南斯拉夫的伤痕
2023年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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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年5月9日 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
此时,市中心基金会前台设施的大厅中有一群正在排队的设施成员,人们从研究中心到大厅门口排成了一字长龙,一群穿着塞尔维亚军装的武装人员待在大厅门口,检查人们的证件,望着大厅内那一张又一张充满焦虑的脸,这些军人也不忍心让他们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但是,指挥部的命令必须执行,要先撤走站点内的科研人员,随后才能撤走其他非战斗人员。就在刚刚,一位名叫加夫里洛维奇的年轻小伙子被拒,当场崩溃大哭、闹事,被武装人员控制后,便蹲在了一旁静静看着,面色憔悴了许多,本该意气风发的青年仿佛瞬间变成了饱经沧桑的老者。
托维奇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很庆幸自己是个搞收容研究的科研工作者,而且还站在队伍的人群前排。马上,他就能去往罗马尼亚,他的老婆孩子,他的家人,都在那里逃难,必须带着他们离开巴尔干半岛,不然即将到来的战争会夺走他们的性命。
基金会BCMS分部已无力为基金会成员的家属们提供庇护,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随时可能到来的轰炸下规划出一条通向附近尚未被摧毁的临时机场的安全路线。总分部尝试与美方交涉,想将BCMS分部位于塞尔维亚的设施附近的区域设为安全区,但却遭到了美国军方的无视,从3月24日至今,数个位于塞尔维亚的基金会设施在轰炸中被摧毁,上百名基金会成员因未及时撤离而伤亡,因此人们才显得这么慌张,设施安保人员正在努力维护大厅内的秩序,当大巴车停靠在了设施门口时,武装人员开始护送前一批已经检查完证件的科研人员登上大巴车。
正当武装人员命令大巴车驶离这里的时候,贝尔格莱德上空的防空警报响起,武装人员赶忙跑回大厅内,让大家赶紧躲回地下工事,下一轮轰炸就要来了,他们将防爆卷帘门关闭,彻底隔绝了通向外面的道路,人群开始沸腾起来,想要冲出武装人员设立的封锁线,在慌乱之中,托维奇手中握着的证件从手中脱落,他想蹲下身子去找,但却被人群挤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歇斯底里的嘶吼声瞬间淹没了整片大厅,武装人员瞧着这随时都可能引起暴动的情景,也扯高了嗓门,用本就沙哑的声音对人群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去地下工事,我们会保住每一个人的......”
“轰隆,轰隆......”远方不停地传来爆炸声,地面随之震动,刚刚还喧闹无比的大厅瞬间安静了许多,人们开始调转方向,向着地下防空工事奔去,托维奇则蹲在地上,慌张地寻找着丢失的证件。此时,一个背着突击步枪的领头安保人员拉住了他,将他带往地下工事去。
“可,可...我的证件丢了!证件丢了我怎么上车!”托维奇挣扎着想要跑回去,但却拼不过这个健壮的保安头子。
“你是那个,维利托-伊格尼亚托维奇,我认得,他们如果不让你上车你就找我。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给我滚进防空工事里,别管这些了。”托维奇一回头便认出了这个语气凶狠的安保人员,他是这片设施区域的保卫部门主任斯托扬诺维奇,因为五大三粗面相凶狠被大家称作“老狼”,老狼将托维奇拖进楼道,随后等待武装人员全部进入楼道后才关上了重型防爆门,领着慌乱的众人向地下设施走去。
这里的地下设施是六七十年代左右建成的,一些基础设施尚未完善,但战时容纳这么多人已经够了,安保人员和武装人员在安顿好这些没来得及撤离的人后,便靠在了墙角,他们看上去个个筋疲力尽,眼神迷离,盯着天花板上时不时摇晃着的节能灯。
“轰隆...轰隆...”上方时不时传来炸弹爆炸的声音,摇晃着的天花板和长鸣的防空警报让每一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唯独老狼却显得很自在,抱着枪杆子往墙边一靠,便睡了起来。
托维奇想用手机给家人打电话,却忘了这里是地下工事,信号不良,望着周围其他蹲在地上忐忑不安的人们,望着手机上妻子的电话号码,托维奇不忍地哀叹了一声,缓缓坐在原地。本来他可以从几个月前对贝尔格莱德的异常项目的转移行动随收容团队一起撤离的,那时他天真的以为北约军队不会轰炸塞尔维亚首都,更不会攻击BCMS分部的设施,于是留在了这里。他有些后悔没跟妻子孩子一起走了。
这时有个人走到了他的身边,托维奇抬头望去,发现他就是那个在大厅门口闹事的小伙子加夫里洛维奇,他慢慢蹲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已经被磨花的证件。
“先生,这是你的。”
托维奇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接过了证件,瞧着面前这那发白的年轻面庞,他有些同情地让面前这个小伙子坐在他的身边。在托维奇的搭话下,两人开始聊工作,然后从工作聊到生活,从生活聊到繁琐小事,从繁琐小事聊到这场该死的战争。
3月28日以来,北约对南斯拉夫联盟的轰炸就没停过,南边的南斯拉夫人民军在空中火力的绝对优势下崩溃,后勤补给被摧毁,基础设施被破坏;4月13日后,战火烧向了塞尔维亚人民,民用设施也成了轰炸目标的一部分,北约甚至没有出动地面部队,便将南斯拉夫人民军打得溃不成军。
说到北约轰炸南部城市,加夫里洛维奇瞬间充满了一腔怒火,脑袋发烫,像一个烧开水的水壶,鼻涕眼泪一把流了出来,呜咽、抽泣,拳头紧紧攥着,捶打着地面。
加夫里洛维奇是个可怜孩子,单亲家庭,亲人只剩下住在瓦列沃莫妮卡的母亲,就在前天加夫里洛维奇听说那里已经被北约轰炸了,自己还没法跟母亲联系上,于是想要随着这里的设施向南撤离,回到瓦列沃,但他是在设施里搞后勤的,武装人员不让他上去,便有了之前发生的那一幕。
望着情绪平静下来的加夫里洛维奇,托维奇也舒缓了一口气,便闭上眼睛,等轰炸停下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防空警报仍未解除,大地还在时不时地摇晃,老狼从短暂的睡梦中醒来,回到了现实中,望着周围的人群,思索着。
老狼的战友从弹匣带中拿出了一支口琴,也许是因为很久没吹了,有些生疏,即使吹得不成调,也比躲在地下听几个小时的炸弹爆炸声好上不少。
老狼似乎听出了他在吹什么曲子,便笑着将怀里的枪放在一边,同战友的口琴声附和唱着,希望能让这些无精打采的人们提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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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侵略者闯进我家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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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警报在人群的寂静和悠扬的口琴声中停止了,解除警报响起,地下工事中的应急红灯变成了绿灯,重型舱门缓慢打开,人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登上地面。
老狼和一个通讯兵率先登上地面,在与BCMS总部取得联系后,老狼便让所有人上街等待,接下来三十分钟内会有一支将他们送往附近平原上的巴士车队伍到来。托维奇和加夫里洛维奇同人群走出了几乎要坍塌的地表设施,来到了更为混乱的街道上;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旁有一个巨大的还冒着烟的弹坑,炸弹的冲击波震碎了附近建筑的玻璃,地面上到处都是玻璃渣,像是汽车残骸一样的东西七横八竖地散乱在马路上,一些较高的建筑已经倒塌,爆炸扬起的烟尘和天上的乌云笼罩了贝尔格莱德的上空,为饱经沧桑的城市提供了最后的庇护。
“好兆头,可能要下大雨了。”老狼带着人群向广场走去,边走边对他的战友说:“乌云一来,可以为我们提供掩护,那些带着制导炸弹的飞机...应该会放弃轰炸任务。”
老狼也拿不准,万一真的会有北约飞机低空飞行投弹攻击他们呢?托维奇和加夫里洛维奇也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听说了之前发生在北边的事情,很多向北撤退的车队被袭击,炸弹可不长眼睛,让几百名正在向北撤的平民同桥路一同陪葬了诺维萨德河。
“我们可以去,最近的大使馆寻求庇护,应该会有人收留我们...”旁边有人说道:“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正往南边去的话,肯定会认为我们是给南斯拉夫人民军送补给的!”
“大使馆...”老狼斩钉截铁地说:“离我们最近的大使馆也没能幸免,现在整个贝尔格莱德就没有一片安全的地方,我们只能听从基金会的安排。”
说话的那人一下便沉默了,有些失落且羞愧地低下了头,靠在了他的妻子身边,低声不停说着:“我不想离开这里......”
在几十分钟的漫长等待中,托维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从未抽过的烟,将它拆散,走到各位安保人员和武装人员身边,递给他们,等到了老狼身边时,扯着他那老烟嗓说着:“我现在不抽。”在托维奇的推攘下,老狼从裤子里摸出一支打火机,独自到街旁的报亭边抽起了烟,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座城市,这座被战火包围的城市。
两辆大巴车和两辆随行的装甲吉普车从街道旁的废墟中冲出,停在了广场入口处,老狼丢下烟头,将它踩灭,随后让人员有序登车。
第一辆车坐满了,老狼便让托维奇和加夫里洛维奇和他们武装人员一起走。当大巴车离开贝尔格莱尔时,天色渐暗,两辆大巴车最终分两路向奥布雷诺瓦兹前进。
在终于有了一点点信号后,托维奇便打开手机,尝试与妻子孩子通话,在按下拨号键后,内心激动的托维奇慢慢将手机贴紧耳朵,在数秒钟的沉默后,另一头接起了电话,稚嫩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爸爸!”
“爸爸...很快就去罗马尼亚...别担心爸爸。”
在和妻子解释清楚当前的状况后,托维奇挂掉了电话,坐在他身边的加夫里洛维奇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对托维奇说:“先生,能借一下你的电话吗......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
托维奇放心地将手机交给加夫里洛维奇,小伙接过手机的时候双手还在颤抖,在拨号界面,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母亲家中的号码,在输好电话号码时,却迟迟不肯按下拨号键。
小伙子的眼里闪着泪花,望着想要安慰他的托维奇,加夫里洛维奇按下了拨号键。
“嗡嗡......”
加夫里洛维奇将手机放在耳边。
“......”
死一般的寂静。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通......”
加夫里洛维奇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在座位上失声痛哭,望着那串未接通的电话号码,他的眼泪滚落,浸湿了手机屏幕。大巴上的人为之落泪,为这位失去家庭的孩子送上从基金会设施中领到的食物和水。
战争的乌云下,一个又一个家庭支离破碎,流离失所;作为旁观者,托维奇什么都不能做。
天降大雨,熄灭了城内燃烧着的熊熊火焰。
次日凌晨,天蒙蒙亮,托维奇所在的大巴平平安安地抵达了奥布雷诺瓦兹郊区的一座平原上,乌云散去,蓝天才初升太阳的照耀下渐渐显现,这里的青草鲜嫩多汁,结着晨露,老狼对此再熟悉不过了,他从大巴车上走下,呼吸着新鲜空气,如果能活到战后的话,老狼想在这里放牧。
一架美制运输机缓缓降落在草地间建起的临时跑道上,几名北约士兵打扮的人走了下来,要带这群人撤离。
见老狼一直待在原地,起身收拾好东西的托维奇疑惑地闻老狼为什么不上飞机。
“该走的是你们这些人,你们好好活着才能建设未来。”老狼一声令下,武装人员、安保人员从人群中走出,和这些“北约士兵”进行了简单的交接仪式。
离别之际,老狼递给了托维奇一包散香烟,便让他扶着加夫里洛维奇登上飞机,自己举着枪在草地上,目送他们离开。在运输机发动机启动的那一刻,老狼便和剩下的安保人员和武装人员登上大巴车,向着贝尔格莱德的方向驶去。
透过舷窗,已见不到老狼的踪迹,郁闷不已的托维奇打开了老狼给的那一包散烟,却发现这些烟正是昨天候车是自己亲手递给这些战士们的烟。
托维奇将嘴上叼着的烟取下,望向那碧绿草原外的城市、乡镇、村子......在战争的摧残下如此荒凉。
此时和其他武装人员坐在巴士中的老狼将弹匣从背心上取出,安装在自己的突击步枪上,为他的爱枪上膛,他慢慢走到巴士司机身旁,对他说:“走吧大爷,我们回贝尔格莱德,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去个安全的地方下车,就让我来开吧。”
“哈。”司机淡然地笑着,从旁边的箱子中取出一把上了年头的步枪,将它放在了方向盘前。
“咱们走,哈!咱游击队什么时候怕过!”司机老爷子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年过七十的老头。
老狼向后看去,看着那些眼神坚毅,紧握武器的基金会士兵们,不禁眼含泪花,他坐在了司机身旁,嘴中不停念叨着,手里紧紧捏着自己带在身上十多年的口琴。
“为了贝尔格莱德,为了南斯拉夫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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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
**再插上支最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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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挽回的荒凉,战火纷飞的远方,化作焦土的大地,何处寻览这最美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