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5杠一,三十而栗
2024年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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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dule rate]] [[/>]] ##white| ## ##white| ## “……饱汉不知遏汉饥!”遏火部长用这句话结束了征求拔款的报告。 O5-10挥挥手,再次保证一定会让遏火部在挽留自己时得到加倍的预算。遏火部长有些不安地告辞了。 看着遏火部长离开会议室,离大门最近的O5-12伸手关上门,锁上锁,向O5-3点点头。这是O5们的惯例,每当部长们的述职报告结束,十二个人就该讨论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私事了。 O5-3会意地起身,走到白板旁,点开电子屏上的一个网页。大家注意到这是电子版的《基金会日报》。那橙色的版头加载出来了。那基金会标志加载出来了。那庄严的“收容、控制、保护”加载出来了。岿阳派舒筋活血丸的广告加载出来了。然后标题加载出来了——《震惊!水多又舒服的“它”竟然这么害人……》。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咳嗽声、喝水声和擤鼻涕声。只有主管新闻传媒的七号欣慰地点点头。三号赶紧把加载到一半的网页拽到正文部分(白板不死心地用空屏和卡顿反抗了一两下),介绍说:“这是我们的科学家研究出的最新成果,提示我们泡温泉不利于身体健康。当然适度泡温泉的确有养生作用,但如果温泉水温度太高、太活跃、泡得时间又太长,那会适得其反。”他扫视了一遍同僚们,补充道:“所以,最好不要再像现在一样每天一遍用不老泉保持永生。” 三号知道这个听起来有些荒唐的建议大概会引起反驳。但只有一个声音低声嘀咕道:“为什么我们作为基金会高层还要看报纸才能得知这种消息呢。”他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把长生部用不老泉做的一堆分析实验念出来了。 他弯下腰从会议桌底下托出一个小推车来,解释道:“现在长生部已经把不老泉的能力转移到了这十二件信物上,刚好人手一件。我们只要做特定的动作就能通过信物沿续不老。” 同事们好奇地盯着托车上钉钉铛铛的物事。厌倦每天早上去不老泉里过一遍的O5们似乎没怎么费劲就接受这种转变了。五号伸手拿出一件沙锤。三号解说道:“比如五号的这件沙锤,每天中午在胸口划几次横线,直到听到发出’沙沙’的响声,这就算有一天永生了,效果跟泡一次不老泉是一样的。” 于是众人纷纷上前挑了几件称手的,三号一一讲解。只有O5-1背着手在一边看。作为十二个人中面相最显老的,他大概想表示一点长者风范。 结果是当他伸出手去拿自己的信物时,发现托车上已经空空如也,于是他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三号。三号有些局促地蹲下身子,从托车底部费力地抽出一个三十公分高的黑黝黝的石像来。 那个石像雕刻很古拙,面目已经模糊起来,看不清具体的神貌,不过大致能看出是半蹲或者跪坐的样子。三号拿出一张纸来说:“只要对着他朗诵……怜我世人……” 一号恍然大悟:哦,明教。 三号继续念:“……宁静荡秽……” 一号抓抓头,感觉有点听不懂了。 三号继续念:“……王霸雄图血海深恨尽归尘土……” 怎么还有慕容家的事? 三号念完了,安慰一号:“也就十分钟的吧,除了这个石头墩子重点之外也没什么。” “那为什么大家伙的都那么轻便,就我这格外笨啊?” “因为……”三号试图解释:“这东西是跟一个恶魔性实体直接关联的,具体来说,要仰赖于那个实体的神力存在你才能得到永生。不过也因为如此,你会是我们这十二个人中最有逼格的。” 众人把羡慕的目光投向O5-1。 ##white| ## ##white| ## ------ ##white| ## ##white| ## 当一号抱着这个石像回家时,还在寻思怎么向媳妇解释自己的逼格——因为他们经过商讨,决定暂时不把这件事公之于众,防止别人毁坏这些信物来让自己的永生被破坏。由于不老泉的力量已经转化到信物上,所以一旦信物被毁,那他们将在一段时间内找不到永生的保障。 他决定先把石像放到玄关处,等会再慢慢想办法。听到厨房里刺啦刺啦的声音和抽油烟机的轰鸣声,他知道媳妇已经开始做饭了,于是蹑手蹑脚的推开门。 当然,像往常一样,这次媳妇头也没回:“回家了呀,帮我把碗洗下,等会舀粘粥。” 一号悻悻地去拿碗:“每回你的反应都这么灵敏。” 媳妇儿:“那当然,我可是干过恶魔的人,哎,今天我们恶魔部还杀了一个呢。” 一号挤出一点洗洁精,嘴里敷衍着。 媳妇儿继续炫耀:“那家伙可硬了,全身上下都跟石头一样。” 一号继续敷衍,但是脑袋突然联想到放在门口的那尊石像,感到有些不祥。 媳妇儿继续:“那家伙还挺会装,从我们一进去就一直盘腿坐在那。” 一号洗碗的手有点抖。 媳妇儿用勺子仔细铲下粘在锅底的蛋饼:“丫还长得挺别致,全身都像石头一样,黑咕隆咚一团,看不仔细。” 一号感觉自己手里的碗有些拿不稳了。 媳妇儿拧上火,把蛋饼装到盘子里:“那家伙还在那儿嚎呢,说可别卸磨杀驴啊,可不敢动我啊,我给你们定了契约了,我保你们不死啊。我们也没理它,一枪给丫爆头了。” 一号头上的冷汗一阵阵的往下冒:“你没问问它保的是谁?” 媳妇儿把蛋饼端出去了:“谁听那玩意儿唠叨呢,说是一个什么监督者之类的,也挺会装,都装到你们头上去了。” 一号蹶灵一下,跟着感觉全身骨突突的发响…… 媳妇儿回来看到他还在那发愣,骂了一句,从碗柜里挑了两只碗,拿出去招呼一号吃饭。 媳妇儿没等到他去吃饭,只看到他像脱了缰的什么似的拉开家门跑了。她见怪不怪地过去把门拉上,埋怨基金会出差制度的不做人。 第二天,一号紧急召开了O5的私人会议。 十一个同僚二十二只眼睛一起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他不声不响地看着十一个同僚二十二只眼睛。 O5们发现他有些奇怪,问他怎么了。 一号此时镇静多了,把手里的辞呈递出去。 辞呈传着被十一个人看了一遍,每到一个人手里就引发嗡的炸开一声。自从他们经过不老泉的浸泡以来,一号永远是最具决策力和最有毅力的那个,从来没人见过他放弃自己的权位。 他们不知道现在的一号突然失去了永生,也不知道这件本不应该存在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多大。 连一号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理解自己骤然进入的慢性死亡,他也不打算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他说:“我想趁自己在这个高危岗位上还没死,有点时间出去看看帷幕外的大好世界。” 五号说:“干他四十年的再去看不好吗。”他们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四十年。 一号突然转过头来,问五号:“按没有永生的时间算,你现在多少岁?” 五号愣了一下:“三十二。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大好年华嘛,一号你……” 一号说:“我三十九。” 接着他很不明其意地说了一句:“三十而栗,四十不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