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本人于「茜色事件」中存在渎职嫌疑的报告
2024年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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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伦理委员会,前略。我是SCP基金会日本分部,机动特遣队に-8队员小金井那末。
很抱歉给诸位繁忙的工作带来困扰。我将对自己于2024年6月24日产生的渎职嫌疑做出解释,并希望能得到伦理委员会公允的判决。
自2024年1月7日开始,到同年5月19日间,东京都内连续发生了60起具有高度关联性的失踪事件。这也就是诸位案头,被通称为「茜色事件」的连续失踪事件。
警视厅很快认定,这起案件绝非由个人所为,背后必然存在有组织犯罪的身影。事后也证明,警视厅的看法是正确的。
这60名受害者在性别上的分布颇为均等,有40名男性和20名女性。其中有20名7-9岁的儿童,全部为男性。
然而除此之外,警视厅难以找到这60人进一步的关联性。除却20名儿童,这40人的年龄差距相当大。最年轻者仅16岁,最年长者则已经51岁了。
他们出身地千差万别,甚至有1人来自中国,2人来自巴基斯坦。居住地更是各不相同,有6人平时并不居住在东京,而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因为难以找到受害者之间的共通点,警视厅转而开始在失踪地点上寻找突破口。可受害者们的失踪地点也遍布东京各处——电车站、居酒屋、商场、地下通道、公园…只要受害者出现在任何一个没有目击者和监控摄像头的地方,他就会消失。
不过,警方艰苦的调查并非无意义。他们很快在这些受害者之间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共通点——在失踪前两日内,都曾因为不明原因而受伤。(实际上,有5人并未调查出类似记录,但这并不影响结论。)
一些人走在空旷的路上,突然被割破了手背。一些人被不知何处飞来的石子打破了头。一些人平地摔了一跤,擦伤了膝盖。受伤的两天后,这些人便失踪了。
随着异常性质的显露,这起事件被转手给了警视厅公安特事课。SCP基金会是此时入场的。毕竟,奇术师才能这样让人凭空添几道伤口——问题是,为什么?
这也有了那个最合理的猜想——凶手(们)需要受害者的血液。
如果凶手(们)的目的是血液中的某种成分,那最好从医疗系统中寻找猎物。但凶手(们)并没有这么做。
我们的异常艺术学顾问提出了假说:他们是否在寻找颜色合适的血液?这是个相当有说服力的假说。
然而,有很多组织(譬如欲肉教派、厄尔玛外教、石榴俱乐部、甚至五行结社)都存在对血液颜色有着严格要求的仪式,我们迟迟没办法锁定凶手(们)到底来自哪个组织。
事件突破口来自一位意想不到的伙伴——AKI商事。
6月2日,一位名叫根岛雄朗的AKI商事业务员,收到一名异常艺术家的联络,声称其希望委托AKI商事为他的社团「奇想艺术合同」发行一部叫做《茜色》的作品,并保证这部作品「一定足够令人激动」。
听说是异常艺术家社团创造的「令人激动的」作品,见多识广的根岛雄朗立刻来了兴趣。他找那名艺术家要来了DEMO,带回家仔细鉴赏了起来。
第二天,被吓破胆的根岛雄朗找到熟识的基金会特工,检举那位异常艺术家所创作的艺术「令人无法接受」。但基于AKI商事的章程,他不愿提供给我们《茜色》的DEMO,也不愿给出那位艺术家的详细信息。
但这已经足够了。沿着AKI商事给出的细微线索,我们找到了东京工艺大学艺术学部交互式多媒体学科的大三学生,日泽心晴。
日泽心晴时年20岁,7岁时因父母工作调动移居保加利亚,18岁独自回到日本,并考入东京工艺大学。在学校内,她成立非公认社团「奇想艺术合同」,并集结了一大群像崇拜神明一样崇拜她的同学。
心晴是学校的名人,但很多人并不喜欢她。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的拥护者们态度相当狂热,甚至会对出言批评她的老教授恶语相向。
心晴本人则表现出优等生的姿态,协助同学完成作品、协助教职员工完成工作、甚至协助OB(毕业生)会组织活动。除了那些疯狂的「心晴教徒」,她基本上就是个完美的好孩子。
这其实也让我们产生了一些初期的误判。如果她对血液的颜色有着要求,那么多半是想要以血液为媒介创造出艺术品。用一个冷血点的说法——人的血液总量有限,如果杀人取血、竭泽而渔,60个人根本不够干什么的。如果我们加快脚步,那60人多半还有救。
事后调查显示(虽然现在还没有完整的调查报告),日泽心晴的父母在保加利亚加入了当地的欲肉教活动。心晴本人对欲肉教兴趣寥寥,但却深入学习了相当多欲肉教的奇术。
这一方面是因为心晴的奇术天分相当高,另一方面则因为她接受了一些便于施展奇术的肉体改造。这些改造基本隐藏在内脏之下,在进行尸检之前,甚至没有几个人将她和欲肉教联系到一起。
严格来说,她也的确从未成为一名欲肉教徒。从她家中陈设就能看出,她对这些高高在上的宗教团体缺乏兴趣,而更想成为那些自由自在的「异常艺术家」。单从这一点上看,她确实像是个普通小孩。
为了完成《茜色》——心晴在异常艺术领域的出道作——她将一些简单的奇术传授给手下,并要求他们严格按照自己的指示行动。不排除她在控制手下时采取了一些奇术手段,因为这些手下的确忠诚且完美地完成了她的每一项任务。
他们先根据心晴提供的一套方法论在街上寻找猎物,再用奇术去验证受害者的资质,然后跟踪受害者,在无人的安全处将对方绑架到据点中。
6月24日,我们终于说服AKI商事提供协助。根岛雄朗只愿意帮我们打一个电话(已经仁至义尽),谎称自己对发行《茜色》有很强烈的兴趣,希望能到心晴的制作工坊洽谈,最好还能取材一些艺术家的幕后花絮。
根岛娴熟的商务话术,让心晴瞬间丧失了判断力。她提供了自己的工坊地址——位于港区一桩隔音的高级公寓中,由一位富有的手下无偿提供。
我不想把后面发生的事渲染得太过于戏剧性,不妨就让我们平铺直叙吧。
攻入公寓房间后,心晴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冷静。她一边指挥手下用奇术反击,一边试图从24层翻窗逃走。我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将心晴和她的手下们尽数击毙。
然后我们循着浓烈的血腥味走上楼梯,到了这间公寓的二层。那里有唯一一个房间,里面藏着她费尽心机制造的「艺术品」。
当我们打开那扇门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存在一个相当大的误判:我们一直默认日泽心晴需要的是血液,毕竟《茜色》这个标题显然是指代「血液的颜色」。
这种先入为主的思维过于根深蒂固,以至于我们没有追问根岛雄朗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茜色》到底是一部什么作品?
绘画?电影?不,都不是…《茜色》是一张音乐专辑。这标题恐怕只是一种通感的比喻而已。
20位男性、20位女性、20位儿童(阉伶),日泽心晴在自己的工坊里组建了一支大型合唱团。那些奇术袭击,并非为了验证受害者的血液颜色,而是为了验证受害者在感到疼痛时会发出何种声音。
最初,我们判断失踪的受害者们很可能还活着。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正确的判断,只是在细节上存在一些巨大的偏差。
说来惭愧,做了16年特遣队员,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识欲肉教派的奇术。那场面实在是壮观,无论从视觉角度,还是听觉角度,都让人永世难忘。
那60人整齐地分成三列。他们的肋骨敞开着,与隔壁的声部交缠在一起,紧锁成一个坚固的整体。他们被摘除了四肢、下颚、双眼和其他无用的器官,肌腱与肌腱之间像纺纱似的拧成绳索,将每个人都固定在原有的位置,动弹不得。
从那片茜色的人墙中,延伸出一条条洁白的琴弦。那是这些人的神经。当你用正确的方式——如果存在这种方式的话——拨动琴弦,他们便会成为一个完美的合唱团,演唱出心晴所写的乐曲。
事实上这件「乐器」的琴弦相当敏感。并不须有人弹奏,光只是我们打开门时带来的风,就已经足以触动琴弦了。
所以,我做了当时唯一一个应当作出的正确决定。
这就是我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下令枪杀60名平民的事件始末。
再次向伦理委员会表达歉意,给诸位添麻烦了。并诚心期盼诸位公允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