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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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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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前提示:本作品纯属虚构,剧情与现实如有巧合,纯属雷同。本故事时间线位于目前所有刑侦处主线故事之后的2024年,前情请参照[https://scp-wiki-cn.wikidot.com/criminal-investigation-department-hub 刑侦处中心页]
> 本系列几篇文章都很长,若是有耐心阅读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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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是一个工具?一个棋子?还是一个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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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2021 10 21
    
    葬礼就这样在天马山的墓园里举行了。天空很晴朗,连一丝乌云也没有。三号厅外面也没什么人,这里安静得就像是没人去世一样。
    
    参加葬礼的人很少,一个男孩,一个少女,一个胡子拉碴的英国人,一个蓄满络腮胡的美国人。告别厅的墙上放着一个男人的照片,中年模样,平头,满脸写着疲惫。他的外貌不算出众,但总是挂着一丝嘲弄的微笑。少女努力抑制着自己,但肩膀还是忍不住抽动起来。男孩走过去抱着她的肩膀。
    
    “我以为你不会来。”英国人对美国人说,后者礼貌地欠了欠身。
    
    “我也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来。”
    
    “我不想在这里大打出手,但如果你做出一丝一毫不尊重逝者的举动,我保证我会竭尽全力把你打成一滩肉泥。”
    
    美国人耸耸肩,看着男孩和少女一起把遗体推进墙上的火化炉。
    
    “我向你保证,我和你一样的悲痛,Risk。徐琰不仅是你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都对这件事……”
    
    “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儿上,我一直对你保持着最大的敬意,Owl。今天来的这几个人里,你最没有资格谈论这件事,我们都知道是徐琰躺在这儿是谁导致的。上帝保佑,如果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会直接用我腰里的那把手枪把你打成蜂窝煤。”
    
    “你怎么想不是我的事,我只是来表达我的敬意,安全主管Risk先生,”美国人带上自己的鸭舌帽,“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为什么退出基金会?”当美国人走到门边的时候,英国人大喊。前者站在大厅门口,转过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迈开步子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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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 2024 10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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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门的天地锁被热流切断,随后铁门被破门锤一锤撞开,巨大的响声回荡在狭小的水泥房之中。麻将桌上的人慌忙起立,正要抄家伙开干的时候,两颗金属镂空的金属圆柱体滚进屋内。伴随着九下恍若白昼的闪光和足以击穿耳膜的爆炸,荷枪实弹的士兵踏进了房间大门。在一声声叫喊中,那些前一秒还在打牌的家伙被纷纷扳倒,手铐随即铐上了手腕。
    
    穿着皮夹克的长发女人走进屋内,以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所有人。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家伙见到她,狠狠挣扎起来,一瞬间竟挣脱了两名队员的控制冲向那个目标。但后者只是优雅的一闪,揪着男人的脖子一按,便将他的脑袋狠狠砸到了墙上,一声恐怖的闷响在房间内回荡。
    
    男人的躯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女人蹲下身把他翻了过来,掏出手机,比对着那张鼻梁骨折断的面容,点点头。
    
    “是他。带走。”
    
    队员把男人从地面上拽起,护送着房间里的十一个人一同离开。女人跟着队伍鱼贯而出,来到广阔的仓库板房之中。路过这里的路人一定会被这里的配置所惊讶,偌大的厂房在数量如此之多的士兵占领下显得无比狭小,身着黑色衣服的准军事人员正严肃地把守着各个进出口,并对所有在场的人员进行身份核验。一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站在一台大型封装机后面,紧张地讨论着什么,时不时看向那东西生锈的零部件,讨论着什么似乎无关紧要的话题。
    
    女人无视了那些忙碌的人群,继续向着厂房外面走去。卡车的轰鸣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厢式货车停在厂房门口的空地上,发动机已经关闭,但进气格栅仍然烫手。两个手持冲锋枪的准军事人员站在卡车旁,看到女人走来,个子较高的一个举手敬礼。前者点点头,走到货车尾部拉开车门,立刻就被显示屏发出的光亮所覆盖。就如同大多数谍战片里一样,货车内小小的空间里挤满了四个人。车厢内的显示器播放着闭路电视影响,另一侧的显示器则标记着各种读数。两个人坐在座位上,指着显示屏上面的信息交谈。当女人爬上车厢,轻声咳嗽的时候,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人转过头来。
    
    “白处。国安十九的人要见你。”男人说着递给女人一部电话,“听上去不是很高兴。”
    
    女人接过电话放在耳边。
    
    “我是白芷,现场负责人,请讲。”
    
    “我是卢向前。这次行动不在我们双方协定的执法范围内,女士。我需要你们详细的行动报告……”
    
    “卢先生,基金会是个独立于政府运作的机构,我相信我不需要为所有事情做出解释,尤其是在确认一个四级现实扭曲者存在的情况下。如果你需要的话,详细的行动报告会在两个工作日之内发到您的账户。现场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让我的助理跟您说。”
    
    白芷干脆地把电话丢给了货车里的监视员,叹了口气。
    
    “混蛋官僚主义。”
    
    她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基金会已经开始被国安十九局所掣肘。或许是某种时空紊乱导致的,她心想着。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即便如基金会这样庞大的势力在某种程度上也不得不向政府低头以寻求合作,刑侦处则更是如此。按照警方内部的说法,“国安十九与基金会多部门展开深度合作,严防严打异常犯罪,对异常犯罪活动进行了有力威慑,为创建平安和谐的社会环境做出了杰出贡献。”吴荇钊总是对她说,时代不同了,要顺应时代。但在白芷心中,始终觉得这和她想的基金会有很大的差别。她叹了口气,接过别人递来的水壶喝了一口,耳机里的通讯就响了起来。
    
    “白处,我们在库房里面发现了一些东西。您得过来看看。”
    
    白芷跳下车厢,快步走进厂房内。在厂房东北角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聚集着一群MTF。他们以三人为一组,枪口对准角落内那一堆编织袋,一个身着防化服的身影站在编织袋旁,
    背上的便携式模因过滤器正嗡嗡作响。在拉开其中一个写着“干茉莉花”的袋子时,所有人都显得格外警惕。即便是白芷也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CBRN士兵看了一阵里面的材料,举着扫描仪翻找一段时间之后便点点头,示意安全。所有人都松弛下来。白芷走上前,低头看着袋子里面分包的一袋袋胡萝卜。她带上手套,打开一个包装袋,用刀割开胡萝卜的外皮。里面的白色粉末暴露无遗,好闻的香甜气味扑面而来。她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彩虹、糖果、母亲的怀抱、温暖的床……
    
    不,等等。白芷反应过来,连忙把袋子封上,她挥了挥手,告诉周围的人这东西有极强的致幻性,然后看着这东西被打包带走。她感到一阵奇怪。这东西并没有在任何情报中被提及。有不少GOI喜欢以药物对成员进行精神控制。但那个编织袋里的玩意儿似乎不是任何一个已知组织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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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的男人在街道的阴影中穿行,他身上的衣服正在缓慢发生改变,那些邋遢的衣服正在她他身上如碎屑般一件件剥落,等到他走出拥挤的路段时,他已经变成了身着工装衬衫和工装裤的时尚潮人,脸那张生者脓疮的脸也变成了一张红润,营养良好的脸。他招手打了一辆出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象屿保税区。”他对司机说。司机一脚油门离开了闹市区。
    
    电话响了。男人接通电话。
    
    “说。”
    
    “货到了。但点了之后少了三分之一的量。他们说是因为台风闹的,有些货丢了。台湾海峡的风浪太大,之类的。”
    
    “行,我知道了。人先留着,在那边给出解决方法之前一个都别放走。风浪是纯放屁,他那远洋渔船的吃水和上面装的东西,能丢才见鬼。让他们给我们解释,否则这艘船就给我们了。稍等,我妈电话。喂,妈。诶,对,我今晚有点事,应该是不回去吃了。我冰箱里有昨天做的三杯鸡和一些凉拌菜,您热一下拿来吃吧。诶,好,您小心点。好,嗯嗯。喂,小罗。就这么干,到时候我跟远华那边的人说。没有这种道理。”
    
    男人挂断电话,看着窗外掠过的车水马龙。司机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举起微信付款码。他掏出皮包低声致谢,车费四十二,他付一百四十二。司机默默收下这笔钱。时代不一样,的士司机的钱不好赚,更何况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他干的多,自己还是少打听的好。
    
    天在下雨。下车的男人没带伞,只好躲在路边的树下发消息。很快便有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了他的面前。他钻进车厢,里面的人立刻给他送上了毛巾。
    
    “老板。”
    
    “嗯。”
    
    “底下的人回报,说有几个人拿了东西不干事……”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跟我说?自己看着处理。该杀杀该管管。别拿这种事情烦我。”

    车子在路面上行驶着,将码头外的一切远远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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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内,白芷看着眼前的电脑。有人敲了敲门走进来。她抬起头,看见了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少年。他和两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她不清楚这是异常导致的,还是他本来就显得这么年轻。
    
    “白处。”
    
    “陈域。什么事?”
    
    少年走了过来,在办公桌旁坐下:“是关于上次行动的报告,您要求的。我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上面,但你似乎没有回应。我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来问问。”
    
    “不,没有。没有问题。只是检验科把结果发过来了,成分和前阶段美国分部发现的AWCY使用的致幻剂成分有些类似。我们这有一个毒品走私链条。”
    
    “情报部近三个月都没有此类报告。如果有的话,这条链条一定相当紧密,以至于能够瞒过我们这儿的大部分人。不过编织袋上面检测出了一些盐分。”
    
    “他们在用船只走私?”
    
    “目前的状况应该如此。把人召集起来吧,陈域,我们得开个会。”

“还有一件事,我们的样本丢了一部分。”

“什么叫丢了一部分?”

“是收容部门的报告,说是在运输过程中,装载这些毒品的袋子发生了侧漏。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

“搞什么鬼。把现场负责人给我找来,事情有他们这么做的?”

    陈域点点头走了出去,到了门边又转过头来,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白处……有些事情我必须提醒您一下……办公室对您的作风讨论颇多。如果您继续保持这样的强硬态度,我担心这可能会对您的领导造成不利影响。”
    
    “我的作风?”白芷扬起一根眉毛。
    
    “不少人觉得您有些‘太过强硬’。我们能够理解您在内务部有工作需要,但即便如此,在这里继续沿用您的工作方式可能会显得太过火了一些。女士。我在这个团体已经待了六年,我喜欢这里的几乎一切。”
    
    他说完这些话就出去了。没有任何停留。只留下白芷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空空荡荡的会议桌,用笔敲击着桌面。
    
    “真是够了。”她愤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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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市场外的路上人来人往,我在菜市场入口对面的水煎包店吃着两块一个的包子。我经常光顾这家店,一来价格便宜,二来包子也算得上皮薄馅大。老板是漳浦人,在厦门生活了十多年,一直做这小本生意,童叟无欺。
    
    营平马路菜市场始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直到现在还是厦门菜市场中举足轻重的一个。当然,岛内不是没有更好的菜市场,更干净,光线更好,菜也相对更便宜一些。只是大多数时候,人们都会想要去自己熟悉的地方采买,找自己熟悉的店家进行采买,然后就直接快速离开这里,可能的话一句话都不愿意讲,除非遇到熟人。
    
    做这一行快二十年,找人不过是家常便饭。我很清楚自己的对象会在哪里出现,什么时候出现。我知道他早上五点钟就会起床洗漱,然后去中山公园晨练,有时候是单杠,有时候是和同龄的大爷下棋喝茶。这样的日子已经重复了至少一周,证明这家伙的日常作息就是这么早。他没有买面包的习惯,因此早餐大概率还是吃的中式早餐。一个老人家也不太可能吃肯德基和麦当劳,所以十有八九会选择菜市场周围的包子铺或者是面线糊,再不济就是豆浆配油条。因此这个小小三岔口就满足了这三个点,油条铺,包子铺,还有个买面线糊的沙茶面店。
    
    我咬了一口包子,继续盯着马路对面的菜市场入口。实际上,整个营平菜市场不过是两条交叉的短小马路。道路两侧是商铺的档口,他们上方则是高大的铁皮顶棚。菜市场里面人多眼杂,在入口处反倒能看得清楚。我能看到店里面那个有些肥胖的中年秃顶男人正在招呼刚刚进店的顾客,甚至都能想象出那个顾客说了些什么。“别站在门边,走进来点菜。”那个掌勺的人一定是这么说,随后便会按照顾客的意思将橱柜里的小料放进漏勺,在滚烫的沙茶汤里面烫熟。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不管来多少顾客都一样。
    
    我喝下一口豆浆,渣过滤的不是很干净,但至少证明了它不是冲泡出来的东西,是个好现象。目标还是没出现在我要的沙茶面点门口,这不是什么好事。一般有规律性活动的老年人不会在一件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九点半前一定会回到家里,十点五十开始做饭,十一点五十去接自己的孙子辈小朋友放学,云云。有规律性的老人不会浪费太多时间,不管他是不是异常都一样。我看向自己手机上的监控画面,其余两个可能出现的位置都没有人。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再等一分钟,也许是他在嫌弃那些鱼卖的太贵,也许是在和那些打着新鲜海鲜实则冷藏三个月的商贩扯皮。我吃完了包子,把包装袋丢进垃圾桶,站起身走向沙茶面摊。
    
    在我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目标出现了。他的外貌特征和我几个月来看到的一样。谢顶,脑门上只有三根头发。矮胖的身躯就像是矮人族的放大版,他身穿一件有点窄的短袖POLO衫,这让他的啤酒肚一览无余,脚上一双有些褪色的洞洞鞋,手上拎着两个大号的红色塑料袋,看上去买了不少的海鲜。他费劲地挤过站在店门口的人群,我听到他大声用闽南话说着“鸭腱、鱿鱼、豆腐”,然后费劲地找到一个空位坐下。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菜市场老头。
    
    我在旁边油条摊买了两根油条,嘱咐老板分开装,付了钱之后径直走到店里面,坐在那老人的对面。
    
    “要油条么?”我伸手递给他一根。后者抬起头,看着我,犹豫了片刻之后伸手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
    
    “你是谁?”老人抬起头来用闽南语问。
    
    “哎呀,你不是阿权叔嘛!我原来住你楼上的,我爸下楼买菜碰过你好几次。没想到在这又碰到——”
    
    外向的老人家都会有很多社区里的同龄人朋友,我当你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们往往都是对号入座。
    
    “哦老何?你是他——”
    
    “后生啦,很久没遇到了,今天是……?”
    
    我把追踪信器丢进他的水产袋子里。
    
    “买点螺和螃蟹,晚上家里有客人过来——哦,谢谢,放这边就行。你吃了吗?要不要也来一碗?”
    
    “不用不用,我吃完了。”我咬了一口油条,含糊不清地说。这油条炸的实在是好吃,我没有一点抵抗力。专注到任务上。我对自己说。“你们现在还是住在非矿大厦?我听说要拆迁了来着。”
    
    “没有啦,是遭建设了,地铁四号线说要过来。但之前我们就搬到繁荣广场那边去了,可惜了,地铁赔偿可不少。你们搬哪儿去了?我听你爸之前就说要搬出去来着。”
    
    “搬到烟草宿舍那边。家里小孩上学嘛。”
    
    “这么快?我上次见还在上小学来着。读湖滨中学?”
    
    “初三啦,明年就要中考了。成绩不行,干脆直接读中专算了。”
    
    “中专也不是不行嘛,早工作早积累。我隔壁那个老林,他儿子就是中专,职业学院的,人家现在高级技工,一个月好几万打底的,全国技能大赛有奖的,诶……只要你愿意干都能干得好。”
    
    老人吃完最后一口沙茶面,站起身:“我还有事,我先走。”
    
    我挥手道别,自己也站起身来,打包一碗沙茶面。我丝毫不吝啬对于这家店的溢美之词,毕竟友生沙茶面绝对是岛内最好的沙茶面店之一。我看了眼自己怀里的便携式休谟计数器,指数一点变化没有,目标压根不是现实扭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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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还在部队待着的时候,我曾经被丢进泥潭里半个多小时。那时候是十一月份,北方的气温冷的不行。我就这样被迫忍受着刺骨的寒冷和难闻的气味,直到班长说休息才起身。
    
    耐心与决心,这是我在部队学到的事,也是我在十几年的基金会生涯中学到的事。面对一个现实扭曲者,你绝对不能一蹴而就达成目标,我见过好几个死状凄惨的外勤人员,全部都是想当英雄的新手。
    
    猎杀现实扭曲者的老手都是最精湛的狙击手,他们的准头能让他们在几百米外都能轻易打中一只草丛里的兔子。他们往往会在最需要的时候被召唤出来,例如局势已经完全无法收拾的时候,这些狙击手会躲藏在附近的建筑物中,伺机等待着能够扣动扳机的机会。然而多数人都忽视了在这之前所有人的努力——情报部门需要长时间的搜集目标的相关讯息,MTF需要在行动区域安装现实稳定锚等等。扣动板机的人总是功臣,其他人往往被忽略。
    
    然而我连这基本的情报支援都没有,一切只能自己处理。一个月前,这老头的儿子找到我,说这老人最近的行为举止很不正常,时常在半夜站在家中,弄的全家人心惶惶。老人的儿女不堪其忧,这才找到我希望我能为老人驱邪。尽管我再三解释,太清宫的林明霞道长显然比我更擅长应付这种情况,无奈老人孩子给出的报酬太过丰厚,我也只好应承下来。
    
    我看着那老人下了公交车,买完菜,走进小区的大门。于是我跟了上去。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建的单位员工宿舍,六幢米黄色外墙的楼,全部高度在五层左右。没有物业,门口只有昏昏欲睡的保安大爷。小区的铁门框在你走过去的时候会发出陈旧的声响。
    
    我找到62栋,单元楼的门压根没锁,我拉开门,底层的潮湿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墙上贴满了一大堆办证广告,看着有些破败。我慢慢登上楼梯,一层,两层,三层。
    
    我审视了一下楼道,301的门上贴满了小广告,于是我不再搭理,抽出手枪敲敲302的门
    
    门没有开。于是我又敲了几下,仍然没有反应。一般来说这种四十平米的住宅里,老人不可能听不到门口的声音。除非是嘻哈酷老头带着耳机放着重金属音乐,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否则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
    
    就在我犹豫的片刻,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喊叫,那声音尖锐得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一般。就连楼下的保安都能听到这声尖叫。我立刻抽出自己的Branchpen,这个棍状物品所喷出的洪流干净利落地切断了门锁。我把它丢到一旁,拉开门冲进屋内,眼前是一副可怖的景象。
    
    那老人仿佛被邪神附体一般,瘫坐在椅子中,一旁的玻璃茶几已经在重击之下布满了裂痕。右手狠命地握住了自己的脖子,左手无助地拍打着右臂,脸上青筋爆起,眼珠外凸。我冲过去试图帮他脱离自己的掌控,他看到了我,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但最终也只能看着他的生命无助地消逝,死状和虫尾巴一模一样。
    
    我站起身。人既然已经死了,也就没必要接着折腾。我检查了一圈现场的情况,这房间里除了正在冷却的尸体之外,整体倒也干净整洁。在警察来之前,我完全有时间去检查现场。
    
    我很熟悉死者的一切。他的身高,体重,生活习惯都了如指掌。他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不可能突然之间把自己活活掐死。那……或许是三级甚至以上的现实扭曲者……他们能够在接触到的人脑海中植入想法,但这样一来,多数人会带着笑容赴死而不是一脸惊恐。
    
    我看着尸体,现场的环境显然没法直接做尸检,我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拍照,然后查看着现场的情况。但我还没来得及检查周边的一切,楼梯上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我站到门前,看着刚刚从楼梯上冲上来的人。一男一女,全都穿着警服,腰中别着手枪。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我的出现,我还没欣赏两位俊男靓女英俊的身姿,便顺从着命令声举起双手,缓缓蹲下。在那个男生把我双手反剪到背后的一瞬间,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现在当警察也要考核颜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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