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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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lude :scp-wiki-cn:theme:creepypasta]] [[>]] [[module rate]] [[/>]] [# 观谬维基主页] >> [# 匿名版块] >> [# 记录专区] [[div class="parapost"]] ##grew|**眼睛-H3UrXht**## 2024/12/16,20:29 #85734261 ------ 十多年前,我在一家镇医院里工作。 说“医院”有些抬举他们了。那儿一共就只有十四五个人,一座三层小楼,顶层还搭着阳棚,用来种菜;但没办法,毕竟那是大伙儿唯一瞧病的地方,在一座离最近的公路都有一小时车程的镇子上。 我是那儿唯一一个从正经医学院毕业的人,本科学历,在当地算得上受尊敬。然而,尽管如此,我并不愿意——或者说厌恶,甚至是排斥——以“医生”自居。 因为某些我不得不去做的事。 [[/div]] [[div class="parapost"]] ##grew|**眼睛-H3UrXht**## 2024/12/16,20:43 #85734968 ------ 在那会儿,人口普查依然是一项模糊不定的工作。于是,时不时地,大约每年二三次地,会有憔悴的监护者们带着一位过分年轻的——我是说 ,暂时还不能称作“成年”的——的女孩前来,请求我们在不改动档案的情况下,从她们的肚子里取出一些......“意外”闯入的小东西。 请原谅我的用词如此别扭......直白地描述这件事至今仍会令我恶心。 但无论如何,这种......特殊工作,为包括我在内的当地人们带来了相当可观的收入。 正如前文所说,我拥有着这些人之中最正规的医学学位,于是自入职之后,经过一系列不适合在这里言说的“综合考量”,他们很快就为我分配了主刀医师的身份。 [[/div]] [[div class="parapost"]] ##grew|**眼睛-H3UrXht**## 2024/12/16,20:55 #85735111 ------ 严格来说,手术本身与我在医学院内使用模型试刀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只需要在麻醉师将患者昏倒后,用剪刀剪开她的肚子,再用钳子和镊子将血肉以碎块的形式取出,最后再检查一遍是否有异物残留罢了。 鉴于绝大多数患者此时都只有一两月的身孕,展现在我面前的通常只是一团未成形的肿瘤块,再加之家属们磕头跪谢的模样,熬过最初几次后,这项工作......打在我良心上的痛感越来越弱,最后几乎完全消失了。 这也就意味着,当下,我能够笃定地说,它对我造成的创伤来自于另一事物。另一无法被忽略的事物。 哭声。 不,不要误会......并不是那种“我回家路上听见荒草里有婴儿啼哭,过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的闹鬼故事。我指的是正儿八经的,来自于手术过程中,来自于正安详昏睡的患者们......子宫内的哭声。 我是不是说,“绝大多数”胎儿都还未成型?换句话说,在偶尔,会有一些发现得不够及时的家庭(我可能需要提及,胎儿在四个月大时就会发育为标准的人形),当他们的女孩躺上手术台时,肚子里已经住着一个毛发俱全,能够挥动肢体的微型生物了。 当我将这样的胎儿照流程夹碎,再从羊水中捡出碎块时......经常性地,我会听见他们发出类似啼哭的鸣叫。 [[/div]] [[div class="parapost"]] ##grew|**眼睛-H3UrXht**## 2024/12/16,21:07 #85735342 ------ 当然,我明白,新生儿之所以啼哭,是因为他们需要将闭合的肺部打开,以完成第一次呼吸——为了防止胎儿在羊水中溺毙,这一器官对未出生的胎儿而言是不可使用的。换而言之,尚在孕育期中的胎儿,实质上根本不具备发出哭声的能力。 我怀疑过这是我的幻听,但麻醉师与助手的二次确认驳回了这一点,对手术过程的录音则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我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那道哭声(如果将它视作哭声的话)尖锐而嘶哑,带着些挣扎的意味,听起来满是抗拒与痛苦;尽管分贝不大,但落在耳膜上依旧是一种磨难。 大家竭力劝告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哪怕只是为了这些年的学业,我那时仍然编出了一套自圆其说的说法:当我用镊子夹碎胎儿的头腹部时,气体与液体从气管涌入肺部,制造出刺耳的,类似于哭声的摩擦声。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这一假说坚信不疑,尽管我从未在任何一本书或一堂课上学到过这样的可能性。 直到那位......我在离职前接手的最后一位孕者到来为止。 [[/div]] [[div class="parapost"]] ##grew|**眼睛-H3UrXht**## 2024/12/16,21:44 #85737010 ------ 那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看上去是读中学的年纪,全身的皮肤几乎盖在骨头上,只有腹部微微隆起(很显然不是因为肥胖)。一位年老的女性陪同她前来,低垂着头,看不出是母亲还是奶奶。 有关报酬的交涉并不由我负责。我只提出了一个惯例的问题:“怀上多久了?” 老人想要说些什么,但女孩激动地扑过去,颤抖起来,将话堵了回去。不愿透露具体时长的情况不算罕见,我摇摇头,想略过这一点时,却看见老人趁女孩转身,无声地用口型吐出两个字。如果我当时没有认错,或是如今的记忆未出差错,她说的是: “四年。” 那时的我对此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完全没有想到后悔会来的如此之快。 就在短短三十分钟后,站上手术台前时。 [[/div]] [[div class="parapost"]] ##grew|**眼睛-H3UrXht**## 2024/12/16,22:08 #85737299 ------ 那肚子里的东西只能勉强称作人形。 头部与躯干异常地扁。不是营养缺乏或先天性畸形导致的发育,而是整个胚胎都朝着板状的形象生长,一整个宽片状的皮肤下,肉块丰满,器官有力地搏动,甚至腋下和阴部都已经生出了毛发。 四肢如同没有骨骼般,面条似地长而纤细。脚掌和手掌铺的一样平,末梢紧紧黏附在子宫壁上,除去趾节长度外几乎无法辨认二者。这些扭曲的肢体与躯干一起,以几乎没有空隙的方式叠在一起,占满了子宫内的空间,解释了为什么母体的腹部看起来只有最微小的隆起。 在剖开外壁,让无影灯的光芒落入腔室的一瞬间,几条手指蠕动起来,迅速朝着更暗的,甚至是输卵管内的方向移动。它们紧贴着子宫壁的那一侧似乎长有吸盘,像是章鱼。 母体剧烈痉挛的身体让我从失神中勉强恢复过来。我已经不知道我是如何完成手术的了,时至如今,再将记忆往后推进,我能记得的只有......无比凄厉的,从那张明显已经发育得过分成熟与生动的脸上,伴随着因饱含痛苦而本能缩紧的神情,长到声音由尖细转至沙哑的—— 一声哭号。 如同某种被迫拖拽出藏身巢穴的幼兽。 [[/div]] [[div class="parapost"]] ##grew|**眼睛-H3UrXht**## 2024/12/16,22:14 #85737402 ------ 我在那之后飞快地,几乎是逃离地......从那座镇子,那个职位上脱身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无法直面任何带有卷曲触须的物体,不论它们是否具有生命;直到现在,我有时还会陷入相关的梦魇,梦到自己被束缚在手术台上,一个婴儿爬上我的身体,四肢在呜咽中伸长,环绕,直到将我完全绞住。 事实上,我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记忆中的画面真实存在过。我这些年没有进行过任何考据,没有求助过任何人,也没有再回去过......我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物。尤其是在现在,在过去十几年,任由我可能对记忆进行了任何程度的异化之后。也许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畸形儿,或者一场过分真实以至于被与现实混淆了的噩梦......我不能保证。无论如何,这就是全部...... 我说完了。天哪,我说完了。我很高兴我居然......这些年来,第一次做到了完整地复述它。也许我今晚能够睡个好觉了。 各位晚安。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