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5000,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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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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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5议会的会议室。会议桌两旁分列十二把椅子,十二位议员坐在上面。一头的那把椅子空着,背靠白板。

〔一号上,站到白板前,整了整领带,按住会议桌。

**一号**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这点小事把大家都叫来。其实要我自己去做也未尝不可。

**议员中的一个**      我们都听着呢。

〔一号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分发下去。众人开始翻动,片刻后抬起头,相互看看,最后盯住一号。

**一号**      //(抽打文件)//有什么意见吗?

**议员中的一个**      这是认真的?

**一号**      现在军队都已待命,只等我们的表决了。

**三号**      你瞒着我们搞了一个可行性报告?

**一号**      一个人写的,你们还是这份计划的最初读者。开始表决吧?

**六号**      这是犯罪。

**九号**      这是灭绝。

**六号**      野蛮。

**十二号**      //(打断)//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一号**      那倒没有什么好说的。

**十二号**      我不可能为……

〔一号从怀中拔出枪来射向十二号。十二号瘫倒在椅子上。沉默。

**一号**      没人要表决了吗?

**七号**      //(本坐在十二号身边,用三指指尖抹了抹左脸上的血,低声地)//当然同意。

〔其余所有人都立即投了弃权。

**一号**      那么我赞同。两赞同,一反对——十二号反对,十弃权。通过。

〔他把自己那份文件放回包里,带上帽子,再次正正领带,走到门口。其余所有人盯着他。一号回头看了一眼,从门口下。

〔灯光聚集到剩下不动的十一人上。片刻后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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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诺戳了戳爱亚。“怎么样?”他问。

爱亚皱皱眉头。“我不喜欢。这太儿戏了。我们有更——更理性的行动。”

“当然。但是有时候暴力也很能解决问题。不过没关系,下一幕不会那样演的。我去后台告诉他们一声。”于一诺看了看手表。“他们有五分钟的时间休息。不过也不完全费事,剧本改来改去,每个来看剧的人都有意见,所以干脆就只留下一个大纲,细节按你们说的改。这样,粗糙一些也不奇怪了。我让他们尽快改一改。”

他站起身来,发现偌大的剧院只有他们上方的那盏小灯亮着,像是在浓夜中的孤岛。于是他又半坐下,“您不怕吗,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时,幕布已经拉开了。于是他又坐下。“这一幕很短,”他安慰爱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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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的等候室,左右两个大而深黑的真皮沙发,两盆绿植。十一个议员或坐或站。九号加七号在吸烟,二号摇动着茶杯。

〔一号上。

**一号**      道德伦理委员会已经允许了,人类灭绝计划将在两天内实施。根据我们议会共同的心意。

〔沉默

**二号**      啊。那么,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一号**      我请人论证了人类心中寄留着一个作恶的魔鬼,就在群体无意识里。甚至那就是为什么大蜥蜴讨厌我们。

**二号**      那是真的吗?

**一号**      当然是假的。

〔他以魔术师的姿态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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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知道你们要我看什么了。”爱亚说。

“是吗?我一直以为这是公开传统。管理员说每次新人上任都要看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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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号的灵柩摆在大厅中前部。三号写的挽联挂着。每个人放了花圈。议员们三五成群地站着,因为没有椅子。

**十一号**      你们看一号最近的疯病怎么样了?

**三号**      可能越来越重了。

**八号**      我们很久没跟他私下见面了,以前总是一起吃饭的。

**九号**      平心而论,也因为咱们不乐意与他见面了。

**三号**      他那样杀了老十二。

**九号**      还要把全世界都陷于水火。

**十一号**      咱们也做不了什么啦。他让咱签了不更改手令的协议。他现在在我们高层了。僭主掌握了军队。咱们的体系不比城邦牢靠多少,没有一个//(面向观众)//本就居于我们之上的合法统治者,与我们相互制衡。

**八号**      更别说他还给下面发了让人混淆是非的模因。

**二号**      //(忧虑地)//这可不像是个疯子能干出来的呀。

〔一号加入了他们的小圈子。众人停止讨论。

**一号**      我准备为老十二发表一下悼词。

**八号**      我们已经见识过你的手段了。不必再侮辱逝者了。

〔一号沉重而克制地摇头,并走到灵柩前,面向议员们。其余十一人背对着观众,把一号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然而观众们如果角度合适的话,仍然能看到一号的头顶,从而推测他的动作。


**一号**      //(沉思了片刻,或许突然想好了说辞)//十二号的死是一个悲剧,尽管我本人也要为此负一点责任。如果十二泉下有知,他所痛心的,不会是他的死亡,不是他生命的终结,而是这种终极的、人人难逃的结局应予人的情感他没有享受到。我们是老不死了,我们是一群老不死的,对于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来说,死亡这个命题离得很远,我们想到的不是人皆有死的焦虑。死亡,哈,去他妈的,只要有不老泉。然后是我们的身世。我出生于基金会世家。你们我不清楚,你们很多人都没跟我,但是可能多少都有些出乎寻常的出身,嗯?//(八号适当地抗议)//那很好,至少有出生那头可以看,你为什么出生?嗯?我生来就是在基金会的,你呢?是为了基金会而生,还是偶然的生到基金会?//(沉默)//抱歉。回归刚刚的话题。我说到死亡了。那就像在隧道里行进,漆黑一团,然后列车迎面而来,将要把我们碾作死灰了,但是那列车的车灯——//(他挥舞了一下手臂)//也照清了身边的东西。十二的悲惨在于,他没有感到列车逼近的焦虑,也没有看到被车灯照亮的东西。那颗子弹一下子就击中他了。死了,没有先兆。没有先兆的死亡,不能带给他什么,只能带给我们本应带给他的东西。十二的死是一个悲剧。

〔他看了看议员们。他们无言地看着他。

朋友们哪,我们将会看到的,那种逼近的死亡,将在不远的将来来到面前,这次是慢慢的,没有人朝我们突然开枪了,永生的我们也能感受到死神的鼻息了!看到他的兜帽了吗?黑暗的兜帽下的骷髅头?从他枯萎的鼻孔里喷出来的黑烟?啊,然后我们才知道,O5不是生来为O5,我们毫不为了人类的生存而过话,我们毫无价值!既然我们从今天开始分批处决人类,那我们也该投入进去,如果我们能脱离行刑官的岗位的话。

〔沉默。一号像等待十二的回应。在伫立几秒的静场后,一号悄无声息地从众人眼前走开,从旁门离场。议员们散开,重新显露出刚才被遮住的棺材。

**十三号**      你怎么看?

**二号**      他把自己择得一干二净。

//(十三号走远一点之后)//不过,我倒觉得这不是疯病,而是某种激情的结果。他最严密的行为、最值得推敲的语言也来自这种——倒不一定是负面的——激情。他未免太过头了。

〔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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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诺从后台回来。“他们对这次即兴演讲很满意。”他说,“这个剧团的资金不足,已经很久没有培训过员工了。从很久之前开始演讲就是即兴的。你觉得呢?”

爱亚摘下帽子,然后感觉不妥,这个行为可能包含了某些被误解为亲昵或者赞赏的信息,于是又把它戴上。然而于一诺抓住她的帽檐把它摘下来。于是她说:“不错。”

于一诺有些嗔怪。“你没有认真看啊。你可能被另一个演员分了心了。我早就说过那样会损害剧本的核心,但那是管理员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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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上。一号和驾驶员在这里。座位后面有两个纸箱。

**一号**      这个纸箱里是什么?

**驾驶员**      SCP-3199的蛋。

**一号**      好。

〔他把箱子打开,直接扔下去到台下。舞台四周响起鸟猿喋喋尖叫的背景音。

〔一号看了一会,转身去拿另一个纸箱,把它打开,倒在地上,蛋们滚落到台下。

//(转向驾驶员)//你怨我吗?

〔沉默

**驾驶员**      不。

〔沉默

我想知道自己会不会死。

**一号**      说不准。

**驾驶员**      这些蛋让我不舒服。谢谢您把它们扔下去了。

**一号**      但它们会孵化出很多很多怪物。这个小镇就毁了。

**驾驶员**      他们总会死的。但是,或许,用这种恶心的怪物不是最好选择。

**一号**      //(突然)//你工作几年了?四年了吧?

**驾驶员**      //(意外地)//是。

**一号**      有基金会分配的套房,嗯?生活还过得去?一天两次通勤,搭载的是谁呢,他们……//(沉默)//你在想什么?

**驾驶员**      抱歉,我以为您在自言自语。

**一号**      //(摆手)//无所谓。

**驾驶员**      我——

〔远方传来爆炸的震动。

**一号**      那是在交战?

**驾驶员**      可能是引爆了什么。

〔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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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号的体己,所以才敢这么说的。”爱亚评价道。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从幕后走来,一个一个地捡起刚才撒到台下的鸟蛋。有的鸟蛋滚到了座位之间。他特意绕了个路走到二人面前,“向你们致敬,”他说,“很多人第一次看都被叫声吓到。希望没吓到你们。”他笑了笑,夹着箱子离开了。

于一诺努力睁大眼睛,目送着工作人员回到黑暗里。“汪曾祺写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船夫像天神一样跳进船舱里收拾散落的水果。我觉得他就有点像。”

爱亚不明白他在指什么,打理了一下自己呢绒外套上的毛。“管理员让我看这个?”

“你是一定要看的。”于一诺很肯定地说。“其他人无所谓,但你一定要看。你有提纲挈领的作用,是精神领袖,虽然没有那样的实际权利。”然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合适的比喻:“就像邓布利多的画像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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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的办公室外。这是一条走廊。

**四级研究员甲**      他就在里面。

**四级研究员乙**      我们能做到。

**四级研究员甲**      他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主管从左侧上。两个研究员吓了一跳,但马上表示欢迎。

**主管**      他在里面吗?

**四级研究员甲**      他在。

**主管**      他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博士从右侧上。

**博士**      他不能再忽视人们的意见了。

**四级研究员甲**      只要一颗子弹。

**博士**      他打破人们美好生活的日子结束了。人们想干什么,他就偏不让人们干什么。他从不听听我们的意见。他从不听听平民们的意见,而平民才是基金会存在的目的。

〔博士与其余人一一对了对眼神,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另一只手搭在一号办公室的门把手上。

〔门忽然开了。一号从门里上。他看着博士没来得及撤回的手枪。

**主管**      //(过分热情地)//我看到GOC的通报了。您也一定看到了。他们说如果基金会不停止“悖谬的行动”那就会与我们正面交战。

**一号**      好啊。让他们打。

〔沉默

明白?

**主管**      是的。

〔一号仍然保持着开门的动作,其余四人站好,慢慢散开。

**一号**      安保——//(声音减弱下来)//没什么。

〔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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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是一种恐吓吗?”于一诺说。“曾经有人这样想。”

“我想应该没有恶意。”

“我们都没有恶意。管理员或许有恶意,但那也在限度之内。恶意无非是对人某种不利的想法,在害到别人之前,那只是幻想。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做某些事或者不做某些事,如果这对你不好,那就只能说我们对你有恶意。但我们的建议通常会让你活得更久,或者活的更舒坦,至少表面上让你配得上你的地位,那就不是恶意,说我们对你不利是不合逻辑的。唯一可能有恶意的是管理员,我说过,充其量就和某些腐败的官员一样——原谅我的腹诽——他们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自己充满皱纹的,像是疲劳的办事员一样的面庞,稀疏的胡子或没刮好的胡渣,把控告自己的文件截留在这里,放在最下面一个柜子上上锁。充其量只是为了保全自己。那对别人不利,他发出威胁的话,但威胁也可以是一种建议,至少让人活得更久一些,那也算一种好意。”

“但这不合逻辑。”爱亚说。

“啊呀,”于一诺拍拍爱亚的肩。“没关系,这不是核心内容。继续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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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一号在这里吹风。

〔二号上。他端着两瓶饮料。一号转过头看到端着两瓶饮料的二号,惊喜地点点头。

**二号**      你这样大的人了,还是喝果汁。

**一号**      //(接过饮料)//大凡成年人总爱吃喝一些有层次感的东西。与其说层次感不如说刺激性。比方说我从上高中时开始喜欢喝茶。茶的苦味就比果汁更有吸引力。但是想大口喝下去还是要果汁为好。

〔此刻,舞台后、前、左右,都有轻烟升起。爆响声和枪炮声。

**二号**      有时我想,只有我能搞清楚你在做什么。

**一号**      唔。

**二号**      然而你亲口说出来更好。你做过演讲。

**一号**      不会有了。我不太有兴趣公开解释。但你或许能听懂。//(把易拉罐反转过来,有葡萄汁滴落)//就像这葡萄汁,我以为已经没有了,结果还有。现在我以为它的没有了,//(又把瓶子一控,无事发生)//哦,这次真的没有了。你的瓶子里还有吗?//(二号手里的罐子被一号猛夺过去)//别吃惊。//(端详片刻罐腰的崂山啤酒标志,随即把它抛到舞台一边,淡黄的酒液洒出来)//你想不到我会扔你的酒。我呢,也是一时兴起,自己也没料到。

**二号**      那你是被背叛了。被人无意间毁掉了什么。现在来报复。

**一号**      //(猛地站远一点)//你走吧。你听不懂。

〔沉默。

不。没事,你留下来吧。//(思索片刻)//其实就是香蕉皮。就是真真正正的、货真价实的香蕉皮。那天我从大厅里走过,踩到了一个香蕉皮,狠狠地摔了一跤。

**二号**      我从来没想有这种事。

**一号**      我小时候看电视,看到某人踩到香蕉皮啊瓜皮啊什么的,狠跌一跤。我从始至终都以为那是喜剧里才有的场景。然而连我小时候都不信的玩意,在离我家乡十万四千公里的基金会总部中心大楼的楼厅,把我拽到了地上。想想吧。实在不可思议。//(沉默)//我知道你还没懂。你看看身边那些职员,他们正计划着如何利用半个世纪的光景,从送文件做起,打点关系、混熟圈子、撰写论文、面对项目,一步步升到博士的职位,然后,不知所云。他们是在一个会被香蕉皮绊倒的世界做这些的。就会感觉不可思议。

**二号**      //(附和)//不可思议。不过那也不至于置之死地。

**一号**      置之死地而后生,二号,置之死地而后生。

**二号**      你一定有什么别的理由。去年——我不擅长避讳——你的妹妹遭遇了车祸跟这个有关系。或者站点受袭击。或者大上个月齿轮正教的外交交涉。总之在//(他避免使用“香蕉皮”)//——在摔倒之上。

**一号**      或许吧。这两件事是同一个本质。

**二号**      你怎么——

**一号**      我很伤心。那件事让我很伤心,但车祸带给我的启示不是立即的。是在我摔倒之后。然后我就明白了,每个人都需要一场车祸。

**二号**      你是疯子。

**一号**      是教师的特权。我可以教会一个人,教会你,或许挨个教会我的所有同僚,但我没法教会全人类。但他们会学会的。我其实可以只扔给他们香蕉皮,只给他们制造车祸,但那样不足以让他们学会。他们踩到香蕉皮摔倒,哪怕是摔掉了门牙,摔断了腿,哪怕是遭遇了车祸让自己的亲人去世,他们也不会怨恨,因为那是命运,怨恨命运无用。

**二号**      报复命运也无用。

**一号**      我不是在报复命运。我只想让人们反抗它。启示人类——我看起来像个救世主吗——用从天而降的杀人怪物启示他们。他们不会埋怨抽象的命运,但他们拿起武器拼死抵抗怪物,会咒骂三箭头。

**二号**      //(沉默)//即使那是无谓的。

**一号**      你听懂了。

〔静场。二号离开,其他十个议员从舞台左边上,停在极左方,二号来到他们之间。

**二号**      他有自己的逻辑。我们无法驳倒他。甚至他是对的。只是我们的道路不同。

**八号**      绝对斥外护服在哪里?

〔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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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579的收容室外。一个穿戴着全套斥外护服的人躺在地上。一个手提箱置于平地,无事发生。

〔一号上。

〔他拾起颓然摊开的箱子,向内看了一眼。

**一号**      你果然不是圆的。

〔他将其随手抛到身后。

〔全剧终。不久,全体演员来到台上,向于一诺与爱亚致意,随后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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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诺说:“怎么样?”

“可能看懂了。我可能没很好地理解一号的逻辑。”

“不过你一定知道为什么让你看吧?每个新任的一号都要看一遍。这也是员工们要求的。拉上高层一起对你做谏言,这种事情以后可能不会有了,所以才要用这种戏剧,让你慢慢消化。”

爱亚站起身来。她已经准备走了,但帽子还在于一诺手上,而且他的腿挡住了去路。她不得不欠过身去够于一诺放在左手边的帽子,这的确有些有辱斯文,可能她有些慌张。戴好帽子之后,她重新说:“要让我采用谁的建议呢?听你们的?听管理员的?同事的,或者学习这个剧,剧的谏言?”

于一诺突然啐了一口:“我是个平民。”那样子好像是说,爱亚必须要出去,自己有百万个不愿意,也必须给她让路。他就那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