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博士与海，又名船长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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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正在与大洋搏斗。天空完全被凝灰的乌云笼罩，细看甚至能看出一丝阴绿；洋面则早已翻腾得如云层一般，礁石一样多棱角的水体狂躁地撕扯着到处涌现的泡沫绳索，正像乌黑石块上蔓延的白色条带。空气和水，所有流动的东西都在向船只倾泻恶意——你甚至能看到整条船被几乎水平地抛掷出去，船身侧面砰的一声撞上水墙。木板，铅皮，铆钉——随便什么东西都在发出痛苦的吱呀呻吟。痛苦而//愉快//的吱呀呻吟。仿佛对“受损”这个词一无所知，船高笑着冲撞、腾空、摇晃，完全称得上游刃有余地在浪头间穿行。船缓慢、无情而不可阻挡地占了上风，掌舵者功不可没。那定是个爽朗大笑着的强健英雄！//船长万岁！船长万岁呀！//还未能出口，船长的面孔就将欢呼堵了回去。

海洋在汹涌，大船在咆哮，决定航向的舵柄在训练有素地自行移动。

船长在双目无神凝视着无限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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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Clef想，带着麻木。//又是一次。//他又想，这次又带上了点例行公事的愠怒，只有这样，接下来他才能心安理得地恢复到麻木的状态去。如果不能麻木的话，他很快就要绝望了。

而且他还有的是理由去恼火和绝望——每个月里能供他们约会的日子就那么几个，然后天他杀的老Ben——该死的，为什么不干脆让那瓶子就这么把他生生嘬死，反正这贱货已经觉得瓶子嘴比他全身上下无论哪个开口都更诱惑了——还要隔三岔五地用这种愚蠢的理由浪费掉一个。也许他应该制定更严密的无瓶化隔离措施。也许他当初就不该开始调戏这个单亲爸爸。也许他早该意识到这种“表面豪爽坚强混蛋其实背地里特别需要支撑理解与爱”的家伙一旦决定向你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各种烂摊子就会像一颗真空内爆地雷一样把你牢牢吸住。也许他应该把刚刚比喻里的地雷改成标准三级塑料制液体容器，但这样“地雷男”的笑点就丢了……

“Clef？”这种声音一般属于那种向长辈或上司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这话其实蠢得像个猪头一样的薄脸皮小处男，或者简称没有底气。这不是属于Dr.Kondraki的语气，不过管他呢，Clef根本就没听见。

也许他应该加紧训练自己开瓶子的技术，最好是能到只凭一点能带着到处跑的简单工具，不需要医疗人员支援，他自己就能完美解救Konny的程度，毕竟Site-19卫生人员要求调动的频率已经让Moose主管有些明里暗里的不高兴了。说句实在话，他也能理解他们。听说上司把那话卡在了瓶子里？基金会有的是更离谱的事；见过上司把那话卡在了瓶子里？硬下头皮——切记不是龟头的头皮——这班也不是不能上；帮过上司忙把他的那话从瓶子里拿出来？立刻去给混沌分裂者当狗都比这强，只要你不被派回Site-19当卧底，因为你实在无法再面对上司的脸，视线还总是不由自主地往自己曾经的工作场所上飘……

“Clef？”声音坚定起来了。听得出来，说话人要么是自以为发现其实自己占理要么就是决心抛弃名为脸面的不便之物了，或者两个都有。不管这个过程多艰难，Clef并没有回应。

也许无瓶化才是最有潜力的解决方案。他可以盯住Konny，严禁他以任何方式取得纯水乐产品，不过他得小心那些好事之徒把瓶子当成祝愿康复的礼物送来……

“Clef！？”恼羞成怒或事不过三，不管哪一个，总之他急了。

“Konny，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得不得了但我已经在联系医生了，我得专心点才能让你快点解脱出这水瓶地狱——”Clef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回头前就突突完了这些话，然后迎头撞上了主管Benjamin Kondraki那比正要用大义名分忽悠人去送死的O5还要认真严肃决绝的眼神。“我需要高潮，Clef。”他字字发音坚定有力。“我等不到瓶子被拆下来了。让我高潮吧，求你了。”

Clef会在未来一次又一次地诅咒当时的他自己，诅咒这个决定。这个场景将永远铭刻在他的噩梦中，虽然在优先级上可能得排在另外大约一千场灾难场面之后。他曾经为了眼前的男人裸体还戴着瓶子跑出了公寓楼，他和很多人都以为这说明他早已不在乎廉耻了。错了，他在乎，证据就是做出这个决定的下一个瞬间他的满心后悔。

他决定，凭着他的技巧、经验、才智、创造力、决心与爱，他要用隔着瓶子的手活让自己的爱人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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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与海洋并远处的云墙，纯水乐透明塑料的世界仍在咯吱咯吱地卷曲与咆哮。

大船血脉贲张，呈现出一股像是钝器伤的暗紫色，冠状沟极力像蘑菇菌盖一样拉伸着，在青紫与受压失血的苍白边缘之间是早就被刮擦弄得红肿鼓胀、很可能又疼又痒的过渡带。

Kondraki脚趾内抓，腰拉伸得像只反过来的虾，整个人像要伸一个极大的懒腰一样呈现出一个前后颠倒的弓状，口中冒出一连串不规则的呻吟准备迎接那最终的抽搐与临时死亡。

瓶子在汹涌，阴茎在咆哮，抓着容器的双手在训练有素地自行移动。

Clef在双目无神凝视着无限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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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隔着瓶子给他撸了。”

沉默。

“你隔着瓶子给他撸了，然后他，那玩意卡在瓶子里，整根东西甚至连在瓶口活动都做不到，包皮都滑动不了，你基本就是在来回拉扯它，祈祷它不要断掉。”

沉默。

“你隔着瓶子给他撸，把一根卡在瓶子里的充血生殖器弄射了，还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美好感情、做爱技巧、人生智慧、毅力勇气啥啥啥的。”

//不祥的//沉默。

“你是说，你们这么多年的老情侣，试过那么多玩法、有过那么多经验、演练过那么多姿势，竟然没意识到前面如果有瓶子挡着那可以玩屁股到前高——”

**“给我闭嘴Shaw！！！”**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