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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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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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lude :scp-wiki-cn:theme:petrifaction]] [[>]] [[module rate]] [[/>]] 我听到了公交车的鸣笛。 石化的老人们说,公交车是山的子嗣,大巴的幼子,他们性情温和,体格巨大,终日在城市中沿着既定的道路前进,据说大部分公交车,终身不鸣,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石化的公交车永远也不会急,无论上车的人流了多少汗,他都毫不在意,只是在车站等着下一位奔跑而来的乘客,然后在某位幸运的家伙上车后缓缓关上车门,重复那极其缓滞的离合,以15km±3的时速在无论早晚的高峰间永恒。一枚硬币的车票和密集的刹车让人无可救药的想起超市门口的摇摇车。而喇叭则是一个宛如阑尾又或儿歌般的无用器官,被遗弃在角落。哪怕是塞车严重到花一个小时走轿车迷宫过十字路口的程度,他大概也只会打开雨刷,清理下自己的玻璃,再等着那些小汽车加塞到自己的头前。 其实石化的公交车也曾便利过,曾几何时,在阴天的天空比现在还要阴沉的日子里,那时的三山路还是条足够宽敞的单行道,来往的车辆呼啸生风,公交换挡的声足以用铿锵有力来形容。在那个时候,在太阳被乌云遮蔽,唯有些许阳光洒下构成一片略有灰暗的晴天,却又难逃闷热的情况下,放假的学生们会坐上全石化线路最长的118路车,扒在最后排,把窗户开到最大,享受弥足珍贵的凉风。 城市需要发展,这是固然的,而城市的生长却囿于山河,石化就是这么一座城,甚至就连三山路也成为了他前进的绊脚石。于是,单行道改了双行,公交得以合法逆行,尾气的热浪与沥青混合,充斥着梦的呓语,路况却越来越拥挤,以至于人们每天起多早都会迟到的程度。不过后来的情况好转了很多,但也仅仅是因为人的离去。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曾好奇过那些巨人的归宿,不是一生的,也许只是夜晚,那些在车站都等不到车的时候,他们的归宿是什么。这个问题在一次搬家之后被解答。搬到新家(或许在那时还不足以称之为家)的第一个晚上,我睡不着,便拉开窗帘打量外面,月光下,我向地面看去,那是石化的公交公司,我看到一辆公交打着近光,驶入一片空地,熄灯,随后没了动静。过一会又是一辆,再一辆,直到最后,楼下停满了公交,他们不言不语,好像斑马般成群结队的站着,没有了LED灯与引擎的生机,既像尸体,又像墓碑一般,组成一个规模巨大的没有语义的符号方阵。 我没见过鲸鱼。 说来有些神奇,我可能连海洋馆也没有去过,当然也可能是石化压根就没有海洋馆,也没有任何能看到海豚的地方。关于海的记忆,可能也只是一些黯淡的温水吧,连沙滩也不一定是金黄的,死去的贝类倒是不少,在你奔跑的时候戳在你的脚下,妄想着能够将种子传向远方。 那天我坐在公交车上,在睡眠与清醒之间来回摇摆,急刹车带来的惯性把我送现实,我打开车窗透了口气,发现车就停在石大附中,好像堵住了,距离我要去的地方还有很远很远。天将拂晓,我冒出这么个不明所以东西,随后继续睡去。 我发誓我真的没见过鲸鱼。 那分明是鲸鱼的叫声,这是我再次被唤醒后的第一反应。我不知这个想法从何而来,但它听起来就是鲸鱼的叫声,哪怕我从来也没有听到过鲸鱼的鸣叫。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这辆公交车,伟大的巨人,在某年某月某日清晨,第一班列车出发,来到石大附中的时候,开始鸣叫,那是一种极其厚重而震撼的悲歌,足以穿透人的灵魂却又不使其共振,只能用圣洁来形容,唯美、凄凉、不甘、凝重。所有的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全部蕴含其中,不需要任何思考便可感受到,宛如鲸歌。笛声一直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漫长到在它结束之后,声音好像还在继续一般,不停回荡。我不知道这能代表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听着。 时至今日,我同样没见过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