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
2025年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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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憎,非常之可憎,那个猥琐的侏儒竟妄图玷污我心中的娇花——他现在裸死在我的面前,腹里的血染红了我的白手套,也映出我眼里的怒火。我的爱,她衣衫不整如受惊的小鹿,颤抖着依偎在我的怀里:“怎……怎么办……”
她惊慌的神色忽而将我从暴怒中惊醒,看着那被汗水与泪冲淡的如血流般汩汩淌下的妆容。我手一软,那把刀即刻掉落在地。那侏儒临死前的惨叫方才传入我的耳中。是的,现在我正站在悬崖边,虽然作为一名笨手笨脚的丑角,这侏儒常令团长生厌——是个连报幕和杂耍都做不好的家伙,就连那些泡在玻璃瓶中的怪胎的标本见了都要啐口唾沫。但就在这人手少得可怜的马戏团内,迟早会有人发现这丑角的死亡!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警告着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她唯一的爱人与依靠……
唯一的爱人与依靠?
当我第一次踏入团长的帐篷时便注意到了她,团长——那个满身酒气的老男人,手持藤条在她的背上抽出道道血痕,质问着自己匣子里钱财的去向,她虽然因疼痛流泪,但眼神与语气依旧坚定地否认这种污蔑。团长恨极了,眼看要一脚踢向她的脊梁,我冲上去正好将那个老男人推向一边,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差点就倒在了地上,“你这……”他那张醉鬼的脸涨得更红了,但见了我却又缓和下来,“哦……哦哦是你啊,先生,欢迎欢迎……”低眉谄笑,“这猪猡平时供她吃饭睡觉还不够,又偷了我的钱,这可得教训教训……”而我仍挡在她的身前,制止了这般暴力的行为,团长也不好再发怒——他毕恭毕敬,自言久闻我在外的名声,高价聘来正是为了弥补团里魔术师的空缺。我脱下外套披在那姑娘的身上,她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看我的眼神虽有一丝戒备,但更多的是感激,我长吁一口气,对她微微一笑——我猜到了,就是那个扮丑角的侏儒!他一定就是此事的始作俑者!他那时肯定在帐篷外偷偷看着,憎恨着我打碎了他的如意算盘。这可恶的窃贼栽赃给这可怜的姑娘,就是希望她落入和自己一般人人唾弃的境地,摧残她的精神,让她甘愿拜服,成为这侏儒所谓爱情的奴隶——简直无耻至极!
我的高岭之花——在初逢之后我们的心就慢慢连在了一块。她在那一众舞虫弄蛇、人面兽身、畸形的连体儿等等丑恶的存在之间玉立,可笑的油彩也无法掩盖她的美丽,即使是演绎一场杂耍或是滑稽戏,她也远比那些贵族的淑女们更为迷人。从平民窟走出的孤女只能早早地依靠自己的力量讨生活,但她没有堕落为风尘妓女,也没有屈从为男人的玩物,于是我对她的怜悯便转为基于尊敬的爱慕。我要告诉你我们正是天作之合,正因我那超乎常人的英气——而那个侏儒,恶心的小丑!无数次,用自己矮小丑陋的身体调戏那朵娇花,即使被她万般拒绝排斥,我知道,每当那双豺目中映出她的身影,侏儒心中就会泛起黑暗的淫欲——红色的鼻头妄图嗅闻她的体香,肿大的嘴唇妄图亲吻她的肉体……后来他便妒恨着我们的爱情——这可耻的乱伦行为的产物,观众从不会为他扮演的小丑而发笑,有的只是嘲讽和厌恶。练习杂技时他只会把独轮车和彩球丢到一边呼呼大睡,让他给畸形人洗澡却差点将其溺死在盆里,因为他的疏忽,团里至少损失了六只训练有素的猴子——就是这样一个蠢人却还要干些偷鸡摸狗之事,查到他的身上还要把脏水泼到他人头上,但其手法之拙劣使他没能避免任何一次鞭笞。多么让人作呕啊——尤其是他对我最爱的姑娘的侵犯,我常常想要将其踩在脚下,痛揍一顿或勒死这个孽种!
痛揍……勒死……哦对了,我为我的爱人准备了一束玫瑰,却看到那龌龊的侏儒将要发泄他的兽欲,我该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狠狠地刺入他生着赘瘤的丑陋身躯,这杂碎终于在痛苦中死去了。当务之急是处理掉这可恶的尸体,我安抚着我的爱人,叫她留意他人的脚步声。我搬起尸体,将它塞入人体切割术的道具中——活像个棺材,而这家伙也不可能完好无缺地在众人面前“复活”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了声。爱人,没有人过来吧,我可怜的人儿,接下来我们私奔吧,逃离这个充满畸形与扭曲的地方,忘掉这个可憎的侏儒和他的尸体,爱人——
爱人?
灯火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突然发现自己正置身在粗糙的舞台之上,那棺材模样的道具就横在我眼前,我看到猴子骑车滑过钢丝,狮子咆哮跳过火圈,团长和那一众畸形人连连鞠躬,向着台下好奇的观众。
哦,对了我是魔术师,该开始我的表演了……行礼,抄起那把磨得锋利光亮的长刀,装模作样刺入那“棺材”上设下的空隙——你们都听说过人体切割术吧,实际上它的奥秘在于——不,不可能……
我看见长刀刺入之处,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我的脸上,台下的观众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与呆滞之中。
掀开那棺材般的箱子,那里面是什么!我的爱人正拥抱着一个同我般高挑同我般英俊--同我般猥鄙且可憎--长得同我一般的男人,他们早已死于捅刺,方才又被我一刀砍作四段。但他们面上扭曲的痛苦忽而转为难以消解的憎恨,眼神简直可以刺穿我的心!我感到天旋地转头痛欲裂。魔术帽不断蠕动,鸽子的喙在内突刺,兔子的脚在内踢踹,最后它变作碎片,在散落的白羽与毛发之中,长刀上映出的--是--**不是,绝对不是**我的脸!我怎可能是那令人生厌的丑角?
分不清台下传来的是尖叫还是嘘声,猴子在嘶鸣——我撕下那连接着带血头皮的彩色头发,狮子在咆哮——我扯下红色的圆鼻头露出血淋淋的孔洞,他们多余的肢体在舞台之上奔走——我抓碎脸上惨白的皮肉和猩红的唇妆!但我的身体却开始萎缩并越发笨拙,团长的鞭笞击碎了干洁的西装,内里的彩衣紧紧包裹住我短小的四肢——哦,天啊,那飘落的黑白色的王牌,可憎,非常之可憎,终于竟让它成了这荒诞戏尾声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