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瞳中人类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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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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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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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lude :scp-wiki-cn:theme:minimal
|title=无名者之城
|subtitle=旅途永无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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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松灯**躺倒在船上,用手臂遮住略显毒辣的阳光,透过散乱的云层望着宁静而湛蓝的天空,为她许久未见的老友暗自感伤。

这船正在山与圩田间的大河上漂流,虽然正值干冷的旱季,但上公里宽的河道还是坚定而沉稳地把从无人得知源头的水流缓缓推向远方。油菜花已经拔出花蕾,但尚未把隐隐约约透着瘴气的原野染成黄色。这是一个[[[https://scp-wiki-cn.wikidot.com/lampeter-hub|兰彼得,或曾是兰彼得之物的跨多元宇宙线路]]]都难以抵达的宇宙。

我们知道,[[[https://scp-wiki-cn.wikidot.com/taki-in-lost-tokyo|此时此刻的椎名立希也怀念着这女孩,]]]正反复吟诵着她的名字——而**同样思念旧友的女孩**却不能这么做。

虽然她并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不会想到有人正在这么干,但**绣红眼睛的女孩**听人这么说过:名字是具备着无穷的力量的,将其随意对待万万不可取,重复提及自己的名字可能会召来掠夺它的事物,而在无意识间抱持着某种强烈的信念将其复诵,则会带来更大的灾祸。

这个女孩深刻记住了这一点,用尽着全力将自己的名字把握在手中与脑中,不曾交予他人,她已经提前学会了在妖精的治下思考,书写与讲话的方式,并不断练习与适应其独特的规则。

虽然她记忆犹新的是,她所遇见的所有人都对这种灾祸到底属于谁,将会施加于谁而缄口不言,好似里面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与名字本身一样不可告人吗?//她放任这个疑问在脑中生根发芽。

**思绪飞扬的作诗者**认为自己是异类。无论是对于她离去的地方,还是将要抵达的地方都是如此。基金会里没有诗歌与感伤的位置,它的一半是冰冷的犬儒式的算计,另一半则是某种以优越感和神秘感维系的狂热;[[[https://scp-wiki-cn.wikidot.com/scp-cn-3612/offset/2|无名者之城]]]则有着另一种傲慢,另一种顽固,那是夺人名字的妖精们不断逃脱之后找到的一个终点,然后它们用万年的时间搭建了一个可以不分割过去与未来的世界,假装自己是某种传说中的世外桃源。**思考欲旺盛的女孩**虽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但也感觉自己难以融入其中。

**无法忘却约定的女孩**感觉自己的悲哀越来越浓重。其实她本不该去的,她本不该来的。她只是见着祥子和睦的失心之后想要找到办法拉她们一把,见着爱音的偏执之后想要帮她一同解决问题。于是她随着立希和素世加入了基金会,逐渐沉入月亮的暗面,那个冷漠而癫狂的所在。

这女孩专注于寻回与她约定好一起迷路的人们,让她从不敢去思考分别的可能,这种思维变成了某种深藏心底的恐惧,那连向自己的笔记本发泄的可能都没有的彻骨恐惧。于是当噩梦成真,基金会的所有站点都被看似互不相关,但却同时发生的各种异常情况被摧毁,从而变成游牧者基金会之后,她从垮塌的基金会设施中穿越到一处不知名的世界时,她连悲哀和绝望的情绪都没有办法浮现了。

从那时起,**心生空洞之人**便出现了幻觉,或梦或醒,身躯瘫软,而满怀悲拗之时总能看见的幻觉。##8B0000|幻觉里是戴着黄铜王冠的躯体,这躯体身上有时覆着血与骨,有时覆着霓虹灯,又有时长满了石榴花,唯一恒定的只有那覆盖在整个视野中的深红色,如天边的红霞,如锈蚀的铁柱,又如溢满血液的眼珠般在视野里晕染开来。##

##8B0000|千万的人构成了它。他们在它的颜面上炸碎,让它没有固定的面貌;他们在他的双臂上撕裂,让它没有固定的动作;他们在它的喉咙里挣扎,让它没有固定的言语。##

//我将融入它吗?我的旧友们将融入它吗?我也将被撕碎,扯烂,变成深红色的浪潮吗?//**红色与褐色在眼中交织混杂的人**对幻觉问到。但幻觉沉默不语,她的世界里一切都沉默不语。

**沉浸在谵妄中的人**回想起她之前这段茫然无助的时光,将手中的蓝百合之链狠狠抓紧——这东西蕴含着蛇之手的一种最简单,也是最知名的一种祝福魔法,这些人以此作为某种信物,某种证明,表明自己是与超常之物相伴共生的人。

而无名者之城的议事者们曾与图书馆达成过协议,持有它前往无名者之城的人不用立刻交上自己的名字,而是有九天八夜的宽限期,那些只待上一周的使者们只消跟随自己的向导,遵循城内的律法,方可以全身而退。

//为何基金会的员工会有蛇之手的信物呢?//**群星落入眼中的女孩**看着眼前逐渐浮现,渐渐逼近的山峦,心里已知那城市的入口就在前方,而这个自己想起的问题,像是那两边的群山成为了入口处的守卫,要让她回答清楚,证明自己对无名者之城的祈求足够清白,才肯放人过去。
------
说来惭愧,虽然她一直悲伤于一辈子的约定没能持续下去,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让这个约定不能完善进行的不可控变量了。

**神游者**的软弱被埋藏于基金会的蛇之手间谍发现,他们发现她与基金会之间有理念上的根本不同,是非常值得争取的对象。但由于她对背叛约定的极度排斥,还有那每时每刻都像是在作诗的独特思绪,拉她入伙的进度被无限地延缓停滞,这些人只好引诱她走入平常人用不会走的路径,用迷宫式的阈限空间绕晕所有想要追根究底的无聊之人,让她自己触碰图书馆的边角,了解世间的无穷奥秘。

她迷心于其中的故事与传说,尤其是无名者之城的传说。立希给她带来的各个宇宙的故事自然美妙,它们各自展现了人类不同的历史,不同的可能性。但倘若历史本身化作有形的巨兽,用伪造的永恒来将一切将要发生和已经发生的都固定在一处,那又将是何样的美景?她又能从中歌唱出何等美丽的诗篇呢?

她想起来,她的歌声曾被人夸赞过是心灵的呐喊,她的旧友们也正是因此聚集在她的身旁。她看着故事,陷入狂喜的幻境,幻境这么告诉她,##8B0000|倘若这呐喊将百万魂灵的呐喊一并包入,那将是多么震撼人心的场景啊!那她将真正的能理解人类究竟为何啊!而如果要传达什么的话,这洪水怒涛的情感绝对能破除一切心灵的障壁,把人们的内心赤裸地显露出来吧!##

**领受呐喊者**不知如何应答,她从来不是很明白到底该如何做。但她听到了这段话,不由得出现了一种决心,认定这确实可行,她应当如此做。于是她让不知名的嚎叫充斥着自己的脑海,那声音如若太行山崩塌,而滚落而下的岩石化作了她构建语言与迷宫的水泥。

图书馆的成员见这女孩出乎寻常的决意,见到了另一种拉拢她的方法:为她编造一个美梦,无名者之城的梦,让她带着基金会的知识逃离至无名者之城,然后让当地的**##ffd608|一位与蛇之手有密切关系的议会成员##**收留她,然后再见机行事。

当然,在兰彼得的路网已经如蛛网般铺开,多元宇宙变得空旷而拥有巨大的开发潜力,争抢资源的压力被削减了许多的情况下,蛇之手和基金会的关系并不是那种为了毁灭对方需要不择手段,包括坑害无知而闪耀的女孩的情况——虽然你真去问的话他们决不肯这么说——于是,他们还是出于一点善意,一点对童话与幻想的期待,给她了一个无名者之城的不完整的介绍——足以让她不被对人类而言恶意与无理的规则吃干抹净,但也仅此而已。

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基金会遇上了毁天灭地的灾难,所有固定的建筑都被各种天灾一扫而空,只是依靠着原先的雇佣关系维持着一个基本的组织架构。而**迷路的女孩**作为无需在各个宇宙间穿梭的,“本地的”后勤,并没有接入基金会的心灵感应网络,她掉队了。这时候她事实上已不是基金会的员工,再发展她当间谍也没什么用——于是蛇之手的成员进行了一个小仪式,接纳她成为他们的外围成员,然后顺遂她的意愿,跟她说明了他们所知的前往无名者之城的方法之一,她便拿到了这个链条,就此上路。

两边的山峦挤在了一起,不给侧向而来的阳光留出空隙,水流开始湍急起来,把她与她的船只向前推挤而去。//它满意于我的故事,我的答案。但是为什么呢?明明我向它要求了这么多,我真的有资格吗?//她犹疑着,担忧着,在这本该庆幸的时刻差点哭了出来。无名者之城的入口就此显现,**忧郁的女孩**就此滑入遍布大城周身的沙海中。
------
这女孩眼望着远处的城市,缓步向其走去。黄沙随着大风飘摇而上,聚集着成了形,黑色的沙尘暴来临了。女孩见到此景惊惧起来,心知肚明自己已经不可能在沙暴来临之前躲入城内了。她只好抓紧自己身上的那些物品,让其不要被刮走了。

而后她便听到骨笛的演奏。那声音虽然并不响亮,但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它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让众人不得不去倾听它,想要回应它,##8B0000|像是在从人心中召唤出情感与思绪的巨兽。##

而后,自无名者之城的方向,一个巨大的身影逐渐从呼啸的风声中显现,随后拔地而起。它的身形看不真切,##8B0000|只能看出是一个戴着黄铜王冠,身着红色披风的持矛者。##

**领会过嚎叫的女孩**看着这个身影,感觉有种奇妙的似曾相识感,//那便是承载百万魂灵的呐喊的存在吗?//她不由得想到,于是她便有了一个想法,给那笛子的曲子配上歌词。

对她而言,没有歌词的曲子虽然也能表示讯息与意像,但总是不能直接抵达人的内心。//如果有了这样美妙的曲子,却还是无法把情感传达给重要的人的话,那也太糟糕了……//但她踌躇着,心想自己这样无端提出要求,别人也不太可能答应,她的不知所措让她近乎忘记了沙尘暴的存在。

此时,那个身影嘶吼起来,里面包含着万千年来战争,万千年来互相杀戮的历史的象征。这些血腥的歌曲被狂躁但不伤人的大风包裹起来,证明着它并无切实的恶意,只是作为某种意像的表达,某种风中的歌曲,呼唤着在这座城内还未死亡,也从未死亡的过去时光。

笛声与嘶吼一起被推向高潮,深红色的矛脱手而出,从**见证深红王的女孩**身边带着音爆声呼啸而过,把棕黑色的沙尘暴直接捅烂,让狂暴的沙漠平息下来,直到日光再一次照耀在这女孩的肩头。而后,深红色的身影逐渐消散,它的身躯逐渐落入无名者之城,逐渐化作无形,没入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之中。

##8B0000|那便是历史的巨兽了,那便是历史的呐喊了!##她不由得这么告诉自己,原本淤塞的情感开始倾泻而出。她满怀对旧日好友的思念,还有对世间一切奇妙之物的索求欲,百种正面或负面的情感在她的脑海中搅拌,百种故事与传说在她的记忆中融合,渐渐地,惊慌不安的她平静下来,明白了自己要做些什么。//只要歌唱,歌唱便好。//她没法现场作上一首新的词曲,她还没那么天才。不过她已经想起了一首歌,那首歌的主题是“人类”,她将唱响那首歌。于是她变成了**##8B0000|在荒野上歌唱的狂人##**。

> 自远方而来的声音是,被囚禁的人科之血,
> 
> 寄送来的暗号之雨,落过不知多少亿个季节,
> 
> 在留意的一瞬——将地平线濡湿,
> 
> 虚度的日子,不知几千,不知几万。

这首歌是别人的,但也是**##8B0000|绣红色的女孩##**她自己的,她的确虚度了年华——倘若当时能把话说的更明白些,祥子和睦还会离开她的身边,变成舞蹈永不停止的人偶吗?倘若她能更多地与队友交心,爱音还会在不跟任何人解释的情况下去独自面对她不愿说明的恐怖吗?倘若她能把更多的经历花在仅剩的伙伴上,素世、乐奈与立希还会陷入那样的偏执,而后随着基金会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吗?她追悔莫及。

> 既视感不过仅仅是幻象,蹴去尚且开始发问的风,
> 
> 何时才是登上塔顶之日,唯一得到的梦却只是幻境,
> 
> 发现的一瞬仅是滴下了血,
> 
> 神圣的被囚禁的人科哟……

后悔总是无用的,它从不能让过去的事情变得不再发生;后悔总是有用的,没有它的话人将会忘恩负义地忘却一切,直至再重蹈覆辙。所以她才对历史与故事感起了兴趣——她能见证亿万人的虚度时光,亿万人的追悔莫及,历史的每一刻总是以悲剧收场,但最后人类还是活下来了,枝条还是变成大树,故事还是传承了下去,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奇迹吗?这难道不是最愉快的事实吗?

> 你处在比明日还遥远之地——
> 
> 你处在比过去还遥远之地,明知晓全部而悠然地歌唱!
> 
> 你处在比过去还遥远之地,似宣告宣言般地超然伫立!

所以她才对历史如此感兴趣,要和这歌词一样,前往比过去和未来还要遥远之地。所以她才想要成为人类,所以她才想要传达话语。于是她阴郁的眼神变得清明,跌跌撞撞的脚步不再软弱无力。**##8B0000|呼唤深红之王的女孩##**惊讶地看见,本应消亡的深红色身影重新站起,将一只手搭在城墙的外侧,身上有什么东西滚落而下——##8B0000|那是她在幻觉中看见的人的残肢,他们的外貌与衣物各异,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隔阂,跨越历史而来的人们。于是她明白了,这个存在就是她在幻觉中所见的千变万化的躯体。##

残肢掉落在地上,化作胡杨的枝条,深深扎在城外的沙地上,而残肢中流出的,人的血液变成了滋养胡杨的清水,让它们以异常的速度增长扩张,在无名者之城的大门前形成了一片密林。虽然这片胡杨林的面积对于整个沙漠来说微不足道,但也许总有一天,无名者之城将不再被黄色,而是被绿色环绕。
------
她就这么走上了从沙漠中拔出的石山,走过了茂密的胡杨林,入了城门。本应有卫兵的地方无人阻拦,而**##ffd608|本应该来的向导##**也不见踪影,只是有一位**##red|深红色长袍的长老##**拉住了她的手,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锈红色的双眼。

“啊啊啊……您好?请问您是?”**##8B0000|展示奇迹的来客##**恢复了她原本所是的模样——一个有些害羞,不善言辞的普通女孩。

“那个链条,带在身上吗?”女孩点了点头。“那就好……总之你情况特殊,虽然我不是议事者之一,但他们开了特例,你目前还不算违反城市的规则。现在随我来吧,这里不方便明说。”**##red|嗓音沙哑的老者##**如此说到,言语中带着恳切,于是女孩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无名者之城外城区的石砖路不断往上走着,跨过妖精平民与人类建造的四方形砖房,跨过被各路来历不明的魔法物件点缀,闪闪发光的大巴扎的集市摊位,跨过被某个疯狂发明家的实验事故炸的一片狼藉的街道,来到了一处用七彩色的玻璃装饰而成,泛着霓虹灯般光彩的大教堂,他们从另外几个身着红衣,手拿骨笛的教士身旁走过,进入了教堂内部。

他们又从七重对称的穹顶下走过,跨越了数个深红色的大瓮,腌制的牛羊肉的香味从中飘出,直到一处喷泉,上面用玛瑙和刚玉刻画出了王和朝拜王的牧人与后宫。女孩立刻认出了这个喷泉,这是图书馆里的传说写到的,那个无名者之城最为灵验的许愿地。

“虽然这么说非常突兀,但还请你在时限结束前离开此城。”**##red|深红之王的传教士##**如此开口,“我知道你会对此感到困惑,乃至于是愤怒……但请听我一言。我首先有一个问题想要确认:请问你为何要前来无名者之城?”

“我想要……知道人们的故事,还有历史。”**##8B0000|满怀好奇心的女孩##**如此回复,“城市里有历史与故事。”

“这便是原因了,无名者之城事实上是拒绝历史与故事的,历史是对过去的知识,而故事则是对当今的知识,知识则是无法消解的**名字**,妖精们讨厌名字。”**##red|深红色的老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尽管如此,无名者之城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在书写着新的故事,而充盈着历史与知识的学院还是稳居在山上,所以无名者之城从未能真正的拒绝名字,这便引出了第二个问题:你知道你在城外见到的那个存在是什么吗?”

“它是……历史的呐喊……千万人的呐喊。”女孩在脑内反复回忆着自己当时的感受,但最终还是决定用最简洁明了的说法。

“这算是一个……比较新颖的论调。”老者轻轻笑了笑,“不过你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我来告诉你吧,那是深红之王,王是一种概念,表现千变万化。”他变得严肃起来,语言中似乎有了一种魔力。

##red|“在我的故乡,王是夕阳天边的火烧云,是红色的血与火,为祂的一切孩子公正地降下赐福,无论雨露与饥荒。”##他如此说到,语气和神态不容置疑,其中的威压让少女不由得退后两步。“而在别的宇宙里,祂的形象也随着人心改变。有时是渴求着鲜血与人祭的邪神,有时则是带来毁灭与空虚的氖光灯。人们以祂的名讳为托词,用来解释理论与现实的不一致,理想与怀旧间的搏斗,苦难给人带来的撕裂。总之祂承载着感情,感情催生故事,故事化为知识,知识成为名字。”

“而你让我想起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里的存在有着与你一样的论断:深红之王即是历史本身的象征,祂是那些驱动着历史向前,或是假装倒退的前进的人们的意愿的集合体。说来倒也可笑,虽然那些存在已经触及了王的一种最基本的显现,但他们没有真正地去感受王,只是对原本将王召唤出来的故事进行不断的模仿,像是把自己作为某种博物馆的展品般展示,结果只是给王造了一个构思精巧,却空洞无物的躯壳,不过你不一样,你有填充那个躯壳的可能。”

“所以是说,我的歌声让祂成为了故事的载体,让这个城市的名字变得太多了?是我的错吗……”**##8B0000|祈求故事的女孩##**隐约领悟到反复吟诵名字所带来的“灾祸”是什么了,她看起来有些委屈和不知所措。

“也许吧,可能吧,没准吧。倒不如说刚才那种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谁也搞不清楚。”老者坦诚地回答道,“不过议事者们确实对此非常重视,希望能将肇事者尽可能礼貌地请出城去。既然如此,那么不给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姐一点什么补偿就不够好了。那么,来许个愿望吧。这个喷泉是城里有名的许愿处——虽然有点自夸嫌疑——他们都说在这里的许愿尤为灵验。”

**##8B0000|灰发的女孩##**知道这样的传言,于是点了点头。“许愿的话,需要供奉点什么吗?”

“需要的是对王的虔敬之心,还有一点赤诚热烈的情感,这你两项都不缺少。”

“那么……祝愿我和我的朋友们,都能重新团聚,完成那个一辈子乐队的约定!”女孩激动地喊道,生怕那个沉眠在整个无名者之城内的存在无法听见。

“我还得给你一个东西。”老者掏出了一个吊坠,上面绘制着繁复的神秘纹路,上面嵌着七块血珀,“这是王的信徒常戴的,能持续为你提供生命的力量——虽然我想要传达的并不仅在于此。”

女孩接过吊坠,感受着其在手心中发散着的热量,“你已经与王密切地绑定在一起了,所以我必须得跟你说明:王的信徒在很多地方是极其不受欢迎的,而这种不欢迎的原因正是来自于部分王的信徒进入了残害无辜者的歧途,而你这样的存在必然会被他们,以及他们的敌人所注意。”

“这个吊坠的含义在于,你须得有一个象征物,以此来时刻提醒你承受的到底是多么超乎你个人能力的祝福与诅咒,以及如果你还想完成你那在这拥有无穷宇宙的世界里微小,伟大而又极其艰难的愿望——遵守朋友之间的约定——那么你所需要做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更多。”

**##8B0000|许下愿望的女孩##**戴上了挂坠,感觉身旁隐约的气氛逐渐变成实体,锁链沿着她的皮肤向上攀爬——不过不是束缚她,而是保卫着她。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她要前往何方,但她想要去歌唱,想要去作出呐喊,要让世间的众人都能听见,要触及人们内心最根本,最赤诚的情感。

“最后——我带你前往一个地方,那里你能找到我刚才所说的博物馆,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走。”
------
穿过学院对面的山洞里不知名的洞穴,穿越洞穴里那反复而似乎在无限延展的通道,穿过通道交织而成的阈限空间的集合——她来到了目的地。而她则在那里看到了[[[https://backrooms-wiki-cn.wikidot.com/level-c-1005|一座雕塑。]]]

> 那是骑马的人,马头朝着前方,身躯腾空,欲要扬长而去。骑马者戴着头巾与披风,如同旅行之人。铁锈从表皮下露出,褐红色的碎渣随空飘散,但其下如同有新的钢铁顶出。

[[image http://brsandbox-pro.wikidot.com/local--files/human-reconstruction/0325423501.jpg width="1200"]]

**##8B0000|坠入世界之后室的女孩##**对着铁锈之王——深红之王最无力量的分身,将脑海完全放空,只是目视着它的姿态。

铁锈之王是历史本身的象征,祂是那些驱动着历史向前,或是假装倒退的前进的人们的意愿的集合体。祂代表着永不结束的旅途,代表着对记录故事,正视不完美之物的求索欲,祂要作无血的复仇——让冰冷的真相在世间展露,这亦是一种撕裂。祂也是深红之王的一种显现,可祂身上附着的并非血与骨,亦或是霓虹——那是代表丰收和愉悦的石榴花。

埃舍尔风格的通道扭曲在一起,而糖浆作的人升腾又凝聚。构建了这座世界尽头的博物馆。她静静看着一切的重演,一切的构建,这是他们——历史中的无名者——想要让世间人铭记自己的尝试。这便是为何他们对原本将王召唤出来的故事进行不断的模仿——这是他们自己的故事。

虽然老者也说错了,这种行为并非是无意义的表演,但她怎能不明白为何那位老者要引她至此呢?

她静静感受着吊坠的温热感,而后她听见了一句话,“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我叫李骏。”她于是转过身去。

> 我看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伸出手来。南方人面孔,不知为何没法对其衣物留下什么印象,只看出那是淡色的便服,一张端正光净的脸摆出极为僵硬的笑容。

##8B0000|“高松灯,我叫高松灯。”##她的名字上积攒的内涵将越来越多,她所见的故事也将越来越多。而她将背负自己的名字,让遗忘的不再被遗忘,如此传承下去。“听我唱一首歌吧?”女孩说到。那是之前她在无名者之城外所唱的歌曲的后半段。

> 雨仍纷纷——
> 
> 打下——枷锁,
> 
> 打下——枷锁,
> 
> 打下——枷锁,
> 
> 打下——枷锁!
从“无名”变为有名,从记忆变成文字,从模仿中诞生感情,便是这些糖浆造的人成为完整之物的方法,也是迷途之子们找寻到自己方向的方法。
> 人科之血将会澄澈,如若想起此躯可弃,
> 
> 苏醒来的全能之风,翻越不知多少亿个季节,
> 
> 倘若察觉到的话便易如反掌,
> 
> 澄澈的人科之血哟就如此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高松灯想要拯救自己的旧日好友,不知要作出多少的努力,但也许是祝福,也许是诅咒,世界也给了她近乎无限的潜力。
> 你处在比明日还遥远之地——
> 
> 你处在比过去还遥远之地,明知晓全部而悠然地歌唱,
> 
> 你处在比明日还遥远之地,似宣告宣言般地超然伫立,
> 
> 你来自比当下更遥远之地,却如同进化般地公然燃烧!
> 
> 你来自比当下更遥远之地,似宣告宣言般地超然伫立!
也许总有一天,她种下的胡杨林会一路延展开来,从无名者之城一路到这忘念碑谷,再到她的家乡,让她找到自己的路途,让她们最终在树木下的阴凉里重逢。

高松灯站在铁锈之王的雕像前方,用手臂遮住略显刺眼的阳光,凝望着宁静而绚烂的天空,为她许久未见的老友暗自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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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psible show="有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没人对它有任何异议,也没人对它有任何疑问,但是依然要铭记在心:凡人皆有一死。我们能明白这个道理,皆因我们都还活着。" hide="尽管这个结果是确定的、不可避免的,但我们喜欢回溯别人的死亡,并拼命想找出所有细节和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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