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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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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去找她。
其实,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已经盘踞了许久。一个月来,她仿佛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电话不通,短信也石沉大海。起初,他只认为是她忙,或者换了手机号。毕竟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失联的情况,她总是这样不让人省心。直到他瞥见了被他搁置了几周的《南方都市报》,报纸背面夹缝里的“东莞奇胜五金厂爆炸致5死3伤”的铅字刺破了他的视网膜。“她不会?...”一个可怕的念头立马涌上来,“不会。没有那么巧的事,至少,不会发生在她身上。”话虽如此,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出发了。借着五一劳动节的七天假期,他终于是坐在了开往广州的列车。
封闭的车厢里,泡面味和人群的喧嚣声让他心烦意乱,难以入眠。他索性翻身下床,望着窗外的风景,思绪仿佛又回到以前。
他的记忆中似乎没有小学时代,那六年的时间仿佛逐渐萎缩至了几天,几个小时,甚至几分几秒,像被蛀空的蝉蛹。也许以后会彻底忘却吧,他不知道。他只记得那几年里,他仿佛一直是一个人。要好的朋友似乎没有一个,他知道,这和他的性格有关,大人都说他孤僻,不爱说话。
他也不知道她的小学时代,毕竟她从未向其谈及。“她或许也差不多吧?”他记得,在他刚进入初中的时候,便有“好心”的同学提醒他:"跟你说个秘密,那个穿白裙子的,智力缺陷。"后座的男生用食指指向他的同桌,"我和她一个小学。"
来到陌生的南方城市,在混乱不堪的广州火车站站外,不断涌出涌入的人群,热心叫卖和拉客的商户正迅速向他围拢过来,他几乎是逃跑般离开此地。直到坐在去往东莞的大巴上时,他才感觉到了片刻的放松,看着窗外过往的楼群,在某个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刚去北京上大学的那天。此时,北京西站的夕阳正好透过车窗,东莞的路牌掠过窗外。
“没见过。”门卫接过他递来的照片,皱了皱眉,“我刚来不久,记不得了。要不,我帮你把负责人找来?”
“麻烦您了。”
没过多久,随着人字拖的拍打声,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伴随着蹩脚的普通话,冷冷的说道:
“什么事?”
“我找朋友,这个人。”他忙不迭地递上照片,“她应该在你们厂工作,我找她有点急事……”
“不认识。”
“麻烦您仔细看看,她叫……”
“不认识,就是没见过。我们厂没几个女工,都是三十往上的。”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还忙,你去隔壁厂打听?”
“可是……”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问道,“我上次看新闻,新闻说你们厂...我担心她……”
男人听完,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笑了一下,打断他的话:“靓仔,出事的都是男工。咋回事,电话打不通?”
离开了工厂,天色已经泛红。南中国的夜晚仿佛来的更晚,闷热的天气使他的额头冒出了细汗。他第一次那么不知所措,在出发前他甚至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报警的念头刚冒头就蔫了——一个月前她最后的消息,说的是待遇很差,工友对她也不好,打算跳槽去卓威。再问几个?在这个坐拥数以万计工厂的城市?
他决定回老家了,他并没有她父母亲人的电话,“干脆直接当面问问吧。”他想到。而且,在自己父亲离世后,他也有一年多没回去了。第二天一早,他便启程离开了这座以劳动力为食的城市。
故乡独特的气息让他感到格外的惬意,他几乎是漫步走出车站的。几年前,在同样的位置,他父亲正帮他把行李扛上台阶。那天她也在,但她并不只是来送他的,她没有和他一样考上大学,在送走他后,她也要乘车去往南方。临别时,他想说些什么,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或许是两个残缺的灵魂的共鸣,或者仅仅是坐了几年的同桌吧。
村里的样子仿佛没有变,他父亲留给他的屋子早已落满落叶,他自幼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走后,这个承载了太多记忆的地方也只能带给他无尽感伤,他突然想和幼时一样,在门口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但收拢回思绪后,他知道,现在还有要事要做。
趁着黄昏还没有将这个村庄笼罩,他绕道去了母校。随着这条泥路被水泥一寸寸吞噬,曾经的足迹也变得既熟悉又陌生。不知道哪里的栀子花攀过斑驳的围墙,将记忆的香气抚过他的鼻尖。在这段记忆中的教室里,那个总爱缠着他的姑娘,正用手轻扯他的衣袖——朝阳的光影正抚过她的发梢。
她总是那么活泼,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但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她还是非同寻常的神秘,如海市蜃楼一般,仿佛触手可及,却在每个欲要深究的瞬间,融成一片水中月影。
她总爱在他的书上写写画画,又或者在上课时扯着他的衣袖。每当他“怪罪”时,又总能在课桌里变出各式各样的零嘴来“讨好”他,他常常感到好奇,小卖部的玻璃柜台里,何时有过这样甜蜜的水果糖?
不经意间,他便到了学校门口。天色已经泛红,教学楼也被这层夕阳染成铜色。教学楼之间连廊栏杆上反射着残日,将他的眼膜刺痛。
多年之前,他们也曾站在这连廊上,一起欣赏夕阳渐渐沉没后的黑暗。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她轻声说要送给他一份礼物。随后他看见了流星划过天空,在雨中,他想说出那句令他兴奋又恐惧的话语,鼓起了勇气却最终也没开口。
他没有进校门,他总感觉这份记忆并不是独属于他一人,他不忍独自将它蚕食。他决心向终点走去,他很快就要见到她了。
老两口的样貌的变化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大,在斑驳的木门打开后,她父亲略带警惕的目光正向他扫去。正如多年前他第一次去她家里一般,但是随后他便看到了她的母亲,如暖阳化开了男人带来的寒意,从小没有母亲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和蔼的面庞。
“俺们没有女儿。”男人说到。
“我们一直都只养过猫,娃,是不是找错人了。来来来,咪咪...”女人笑着说到。
他起初以为是警惕,于是介绍了自己,向他们解释了来意,得到的却是一样的回复,他仿佛陷入了土里。
他噌的起身,他拿出照片,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她生活的痕迹,他说出了所有他想说的话,他知道的话。直到口干舌燥,直到无话可说,直到男人的脸上出现愠色。
“我们不认识你,你在胡闹什么!”男人吼道。“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说不定呀,只是找错了地儿,找不到人,当然怪着急的。”女人拉住男人“娃,那个俺们家的确没要过孩子。不好意思哈,你看那女孩儿。俺瞅着和俺们还有点像嘞......唉,老家伙,你说当初咱们为啥不要个孩子”女人看向男人。
他走出门,走出这个她曾生活的地方,院子的布置依旧仿若从前。他想不通,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找不到,她的父母,莫非是得了老年痴呆...这样想着,走着。他只觉得昏昏沉沉,以至于不经意间踩到了什么,他低下头,是一只他从未见过的甲虫。看似坚固的外壳已经变得稀碎,对于这个脆弱的生命的离去,他不禁感到惋惜。“不过,走路有什么错,寻常之事罢了。”他不再想这个插曲,包括今天发生的事,如溺水的人失去力气一般,但在沉入海底之前,他还是本能的试图抓住最后一块木板。
“想啥呢,那老两口一直没孩子嘞。我们都知道,而且嘞,人家脑子可好,可不兴说人家痴呆哩。”村支书告诫他。
“没啊,有这号人么?你以前哪有啥女朋友,咋啦,哥们单身久了,幻想咯?”联系不多的同学调侃他。
“女同学,我记不太清,我教过的学生可不止一个嘞。”教过的老师告诉他。
“没有,没有这号人。”公安通知他。
还是坐在了回去的火车,他感到脑子无比的混乱,各种各样的想法似乎将他累垮。他试图控制住自己,虽然不能把一切抛到脑后,不过,他还是想等到躺在自己的床上时,再让一切压垮他的躯体。突然,他感到心里一阵不安,好像无数双眼睛将他死死盯住,他环顾四周,列车上依旧是繁杂的景象,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只好不断地安抚自己。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着,即使在离开火车后也未能平复。他不停的出汗,他小时候便是如此,每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时,这种感觉都会袭来。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生活被迫还是步入了正轨,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也许真的是一场梦。
他与床融成一体。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从床上起身。将被子搁置一旁,还没等他下床门便开了,仿佛早就知道他在屋里一样。进门是两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这时,他感觉变得愈发强烈,在这两个医生模样的男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不可名状的恐惧,但迎接他的确实一段柔和的声音。
“你好,我们是区卫生院的,近期。本区出现多起狂犬病例,你有没有和猫狗之类的动物接触?”为首的男人解释道。
“没有,我这几天都在外面。”
“了解了解,但是根据防疫办的要求,我们还是要为你注射疫苗,以防万一嘛。”
“可是...”
“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身后的男人平淡的说到,语言中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男人俯下身子,将一小瓶药水注射进他的身体。
他感到困意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仿佛正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他没有力气说话,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医生,整个屋子和宇宙,连同那日的流星一起融化成一个小点,在他的眼睛里不断扩散,直到散成一朵烟花......在那之后,她仿佛来过,又或是他只是睡着了。看着手里陌生女孩的照片,他连自己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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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编号:**SCP-CN-5058
**项目等级:**Euclid
**特殊收容措施:**SCP-CN-5058被收容于Site-CN-11的一个标准人形收容室内......
**描述:**SCP-CN-5058为一不稳定的II级现实扭曲实体,外貌为一十九岁左右的中国女性,SCP-CN-5058在其引发的一次事故后被基金会收容,相关人员已进行记忆清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