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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dule rate]] [[/>]] @@@@ 她始终没弄明白夏天的尽头在哪里,亦或者说在一声声不可察觉的泣鸣之中,夏天真的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终结吗?其实对她而言,季节就像厨房水槽后面堆成小山的蟑螂一样——它们扇动着翅膀发出沙沙的响声,一只踩着一只的朝着那是否可以称得上是未来的地方前进着,直到脚下的尸体和血液侵染了墙壁上白色的瓷砖以后、直到那细细簌簌的响动都全然停止以后,她便能从残肢之间抚摸到那条棕色痕迹的味道。现在她的舌下有仲夏夜在流动,等到夏天的终结真的来临时,这味道又会变作另外一种感觉而存在,所以她所期望的下一个季节在她的血液里应该不会比阿立哌唑更糟糕,除非神明告诉她,这里没有夏天更没有季节,这里只是一个名叫**小雨**的人所能生活的最大世界了,而当她抬头看向天空时,她能望见一个无限澄澈透明的蓝渗透进来的日子,宇宙电波告诉她,这就是夏天、季节终结时的天空,蓝的发白的天空被赋予了名字,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叫**她**:"终之空” @@@@ @@@@ @@@@ 后来我们都知道,故事的起点开始于老楼A栋的天台上,我还记得那栋楼周围一捆捆缠的难解难分的粗电线,还有小雨时不时会看的谁家开着的电视机。最开始我也只是厌恶被阳光晒得黏软的柏油路面才跑到天台上来,但后来觉得似乎这样的暑假还更安静些,所以在假期剩下的时间里,我都会跑来这里或者看书或者发呆,有时甚至在楼顶睡午觉,但总而言之高处的风确实吹得不错,这也包括那天她跳下去的时候。当她最后一次推算完空气动力学升力后,我手里的书是这样写道的:“吾魂呦勿求之以永生,但尽人事之可能!”而等我听到耳边传来昆虫飞翔的声音时,小雨便已经消失在了A栋的天台上了。我趴在围栏边看着地面上棕色的痕迹,想象着扭曲的人体七零八落的破碎开来,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从中心喷出的好像是血液一样的液体溅的到处都是,除此以外什么都不剩了。我注视着地面上被夕阳烧着的奇异颜色,脑中不停回忆着书中所写的那句话的含义,然而越是将时间拉长,我越无法理解为何这样的话要出现在那本书里,更无法理解我为何要读到这样的话,这样的问题从小雨自杀开始就一直困扰我了,直到现在依旧不甚明白。但我又想了想,或许我并不是在纠结那句话本身,我所纠结的其实正是“为何小雨要跳下去”这一既定事实。换而言之,如果我不读那句话的话,小雨会不会放弃自杀的念头呢?这才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 @@@@ @@@@ 所以小雨的葬礼我没参加,因为那天下雨了,而且是开学的第一天,作业留的确实很多。 @@@@ @@@@ @@@@ “夏日饱和是一种什么概念呢,如果从宏观意义上来讲,这个描述概括了一种从社会学角度得出来的他者状态,假如某一个体生活在一个没有尽头的夏天里时,他个人所能接受的感觉与认知都是有限的,如果个体的体细胞依旧在繁殖,那么强烈的太阳辐射会将原子核湮灭,每个原子核溢出的能量将会不停链式反应产生出足以毁灭人类种族的动能。打个比方的话这就像低头吃下鸡蛋饼抬头却望见天空中蓝色的太阳与蓝的发白的天空正在朝你所感知的世界的每个角落陨落一样,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所以现代词义学将…… @@@@ @@@@ 耳边无法听懂的课程还在继续着,窗外夏蝉的叫声就像他昨晚看过的色情电影里那个名叫优子的女孩子叫床一样,蝉儿姑且也是在渴望交配吧。与他手淫时间差不多,眼下这只公蝉用时6分37秒,实实在在的浪费了三片树叶之后,它终于在夏天结束前给所有人都交上了满意的答案。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环绕在空气中,他的意识于是终于解放开来,逐渐回到它应该处在的位置上,从他嘴里下意识飘出的连不成串的话语居然可以算是让老师的威权满意的东西,而等到他彻底把嘴闭上,整个教室都好像如释重负起来,仿佛他就是那个把所有人身上的巨石推走的西西弗斯,没人说的清这到底是一种戏谑还是赞叹亦或者只是假惺惺的可怜,总之提问结束了,他老老实实的坐回全地球最坚硬的木板椅子上,继续思考起夏蝉与蝉。 @@@@ “景山雫的回答真的挺有意思的”眼前一个穿着制服,胸牌上写着“小雨”的女人这么和我说道,可是景山雫又是谁,我听的一头雾水,我实在记不得别人的名字,甚至有时连我自己的名字也会忘记,有时其实我也在思考,赋予人以名字是否也是一种宗教化的暗示,或者说我们并不需要“名字”这一非实在物来实证自己的存在,虽然有没有名字也只是全凭习惯和爱好罢了,但我还是头一次这么在意一个名字对于某个人到底有多么重要的意义的。 @@@@ 小雨或许是我的同学兼青梅竹马,至少设定上是这么写的,反正我和她关系不错,放学路上也总是一起回家,她所说的话我姑且都相信,所以既然她已经说明了,那么景山雫必定存在着,而且小雨的葬礼上好像她也来过。等等,为什么此时此刻小雨会通过教室里宁静的空气与我对话,在我的记忆里,她已经在那个夏天结束时自杀身亡了,如果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小雨的话,那么她是谁呢? @@@@ “请问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摆出一副干脆什么都不理解的样子朝着她问道,这女孩头略微歪斜仿佛在思考一般,紧接着她便用异常坚定的声音回答了我的疑问:“我是终之空啊,难道■■忘记了我是谁了吗?” @@@@ 我知道她是终之空了,终之空是那有着独特味道、色彩的南校学生,是3年级B班唯一的欺凌对象,还是那个相信苍天坠落的唯一一个仍然在等待的孩子。我曾经看过她站在天台上试图用剪刀把天上的帷幕剪下来,还看见过她试图用白色塑料袋飞上天,而在这学期结束时,我还偶然撞见过她被人压在地上逼她吃一只小小的、棕色的蜚蠊目昆虫。我明明知道这是严重的霸凌事件,但是我却无法做什么,即便我想救她出来,可无论我怎么使劲双腿都直直的立在原地无法动弹,一切好像都是在昨天、今天、明天或者每天都在发生的那样,都是如此旋转成胶片机里等待播放的大电影。我看着小虫消失在她嘴中,那种昆虫尸体的苦味突然也从我的嘴里碎裂开来,随着胃部开始痉挛,我也不可阻挡地开始呕吐了。而与我相对应的,**小雨?**或者说“终之空”只是简单擦了擦嘴,然后便面无表情的从众人的哄笑声里站了起来,慢慢的消失在走廊尽头之中。 @@@@ 我的呕吐似乎引起了其他人的兴趣,人群开始朝我聚集过来,仿佛那些嘲笑一开始就属于我一样。恐惧也终于主导起我的情绪,我发自肺腑的歇斯底里起来,拼了命的直起身板,然而喉咙里的异物感顺流而下让我更加剧烈的干呕,我的呕吐仿佛要摧毁世界,直到今天我依旧能记得那种撕裂全身的抵触感,最后是施暴者的百无聊赖与那走廊中愈发浓稠的湛蓝色拯救了我,当我从窗中看到再次降临的透明的蓝时,我的全部世界一齐奏鸣起昆虫拍打翅膀的庞大振翅声。 @@@@ 每天从同一张床上醒来但天花板却始终陌生,连着一学期我前排的书桌上都摆着一瓶鲜嫩滴水的白花,好像每天都有更换,与此同时一同更新的还有各种各样用马克笔涂画的谩骂和羞辱词句,贱人、婊子、母狗什么的我已经看腻了,原来人死掉还是要接受他们的凌辱啊,我没勇气擦掉上面的文字,我害怕成为下一个,我从始至终都是个胆小鬼罢了。但,这张桌子又属于谁呢,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从这个位置向窗外看去视野很好,能看到很高很高很高的天空,像是要直达太空一样深邃,自然这里也是靠近“蓝”最近的地方,有蓝碎裂的地方就有清凉的香气,而在这种甘甜中我又想起嘴中触角和肢体的刮蹭感和那种苦味儿,原来我依旧还是忘不了那天。 @@@@ 自那以后这个“终之空”这个名字再也没出现过,**小雨**也一样。从那以后我又回到了自己最最透明的年代,没有任何值得记录的事情,无非是经常性的在夜晚手淫和在白天发呆,等到了暑假之前的那天放学时候,我从书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斧子连着那瓶花与书桌一起砍了个粉碎,站在被肢解的废柴铁架碎瓷片上我低头平静的痛哭着,我们——你和我和他都被世界放弃了不是吗?在那一瞬间我仿佛想到了什么,不顾被碎片划伤的危险,我从无穷无尽翻滚着的垃圾里面寻找那朵花,碎片的海洋漫无边际,我用疼痛感受着这片海洋的全部,最开始是手;然后是胳膊;最后是全身,碎片旋转着割伤了我,但是我真的不在意,我只是想要那束花而已,我找不出原因,但那种渴望甚至超越了生活和死亡,终于,我在一个被避孕套囚禁的监牢里发现了它,那时我想的只是要能找回它什么事都无所谓吧,于是我拼了命的向花朵伸出手,用全力戳破那座污秽的地狱,尽管漏出的液体弄脏了我的袖口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儿,但我也只是赶在袋子完全破裂前把它救了出来,我看着怀里的花朵,尽管它曾被包裹在那样令人恶心的液体里,可此时依旧娇嫩,我害怕飞转的碎片把它也一并割伤,因此尽快的向海面浮去,我想花儿已经禁不起再次受伤了。 @@@@ 已经丢盔卸甲的我站在夕阳的光里,用花朵照射着天空,原来我救回来的只是一朵塑料花,从其上滴落的不过是融化的染料,透明的花朵在窗下反射出好像已经几近透明的蓝。我看着逐渐坠落的蓝天,手中的凶器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质量,随着窒息感贯通灵魂,这一刻夏天似乎也和我没了关系。 @@@@ @@@@ @@@@ @@@@ 如果拥抱可以让两颗心脏离得更近的话,那么背对背就像是一种形式上的背反,即便这样也能让心和心之间靠近,但究其根源两个人却分别面朝向绝非同一的现实,那样的缝隙永远都没法弥合,人们不会像如此就融为一体,所以他们永远都学不会用后背拥抱,但其实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这是可行的,直到我做到之前十亿六千万年的历史里都不会有任何记载,但我不会教会任何人怎么做,我也将继续保守这个秘密直到下一个十亿六千万年,究其原因其实无他,如果人类学会用后背拥抱的话,我们抬头可以仰望的天空就会整片整片的坠下,我不愿做那个背负起责任的人,我仅仅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胆小鬼,世界如何毁灭与我无关,只要我死掉我的世界就会在那时终结。 @@@@ 代价是我学不会正面拥抱别人,也不愿背靠背拥抱,只要没人因此受伤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我才会如此孤独。施暴者的死什么都解决不了,所有人面对的都是更加庞大毫无来由的恨意和暴力,我想是恐惧和迷茫诱导着人类如此报复起同类,而那谗言的源头正是喷吐出不可见电波的蓝天,害死小雨的是蓝天——因为天空是能降下惩罚的神明;害死施暴者的是蓝天——因为他们从未在意过蓝天之下同样痛苦的人,害死我的依然是蓝天——因为我恨它,我的恨意已然超越了蓝天本身,恨意遮天蔽日,而那就是蓝的终点。 @@@@ 现在是什么季节了?夏蝉还在鸣叫,我能听到它们就在不远处歌唱,它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好像每个人都在嘲笑我的懦弱,我把蝉儿一只一只从形如枯槁的树干上捉下来,再用手指一点点将它们碾碎,蝉翼在指尖破碎成透明的神明的碎片,昆虫永远都这样脆弱,无论是蝉还是那棕色的幽影,这就是我对那些谗言的惩罚。我感觉到蓝色又落在我肩头了,就像她曾经做过的那样,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人类也和昆虫一样脆弱,人被杀,就会死。所有人的结局都只有一个,只是**死亡**而已,蓝传达给我的电波我已经接收到了。 @@@@ 处分如约而至。我在“损坏公物”认罪书上签好了名字,一笔一划写好再用双手呈交上去,我甚至无法直视教导主任的眼睛,我在签字的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呢?我自然猜不出,然而罪名就是罪名,就像他说的:“你得注意言行了,再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可是无法顺利毕业了呢。”是啊,我只想着离开国中,小雨葬礼那天我也只想着一张张白纸和淅沥沥的雨水,今天窗外也没有宽慰的蓝色,只有灰和一样的雨,死掉的真的是小雨吗?还是说死掉的不止她呢.....或者说死掉的不是任何人,只是某个概念——名为“小雨”的概念,这个概念是什么没有谜底。 @@@@ @@@@ @@@@ @@@@ ---- 在一个全景敞视监狱里,被社会量子化关照的浴室鸭总会阐述出某种被隐藏的、具有威胁的个体,无论是出于自宇宙背景中发散的600~700THz辐照还是更贴近人类学角度对**恶人**的基础定义,这些个体依旧在思辩角度对人类整体**已经**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藤川高等学府正在根据目前已经收集到的准切数据进行研究,希望在不远的将来,人类可以从根源上清除“恶”本身。 @@@@ @@@@ [[>]] + 第一新闻报 [[/>]] ----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这则令人忍俊不禁的新闻推送,恶有本身可言吗?假若恶有本身那祂一定是最最温柔、最最和蔼、最最友善的人,难道恶就是恶吗,我对此嗤之以鼻。这是对恶的污名化,绝对不可饶恕。 @@@@ 夏天最需要的是什么,大概是从自动贩卖机里喷出的冰凉饮料,颜色各异的饮品被混合在一起如同调制鸡尾酒一样摇晃,打开盖子一饮而尽,其实已经完全尝不出任何风味,只有独特的怪异和无法形容的口感萦绕在口腔当中,粘腻与气泡的刺激感同时撕扯起现实的主权;水果香精和碳酸又宣誓起你可以做哪些事又不能做些什么,大口咽下之后所有经验都消失了,只有如鲠在喉的孤独主导起情绪,还缺一点酒精,我想,假若有点酒精的辛辣呢?只可惜没有什么假若,因为未成年人是不得饮酒的,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长大**来做吧。手中的塑料瓶飞出齐奥尔科夫斯基方程式的经典姿态,我已经看不到它了,它也飞向高远的蓝天了。 @@@@ 搅拌。混合。直到忘记最开始的颜色。 @@@@ 伞不够大,雨滴打湿了领带的上半襟,连带着手指夹着的烟头也发出滋滋的声响,西服套装也不够合身,裤脚早就湿了大半,但是义工活动还是得做,我也乐得做些无聊的小事展现自己的怜悯,尤其是这种下雨天。在吸烟点扔掉烟头以后,我就直奔国中大门了,今天要干什么来着,或许是图书整理亦或者清理室内泳池,但总之这些事情都没什么区别,我不在乎的话也没人会在乎,我只期待做完这些那些以后雨会停,然后去最近的居酒屋放松一下。 @@@@ 果然是图书整理,从这个书架再到另一个书架,如同从这个公司跳槽到那个公司。但是把图书分门别类真的有其现实意义吗?我才不关心哪些是小说哪些是哲学书,书就是书,一叠叠纸张堆砌成的堡垒,书本身就在抗拒人类对它进行体验,如果它们不抗拒的话那何不直接把词句印进每个人的脑海,反而自私的挑选阅读者本身,这就是书之恶是知识之恶,然而那群读不懂书的人却是自由的,只需要对着泡在图书馆的人极尽吹捧或者群起攻之就可以了,他们可不必思考,在这样的世界里懒得分析问题才是智慧,地球上打造出来的棺椁就全都留给西西弗斯式的自杀者吧。 @@@@ 然而我正是在这恶之氛围中,于那永不可见的阴暗角落翻找出泯灭一切的邪器,已经泛黄褶皱的薄记事本在我手中,它是怎么被塞进这里的,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什么目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知道写在封皮中央的两个墨水字意味着什么,此刻世界已然完全坍塌,我跪在地上,嘴里只有苦涩。 @@@@ 笔记里什么都没写,但我还是看到了那句话 @@@@ ##blue|**//吾魂呦勿求之以永生,但尽人事之可能!//**## @@@@ 我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吗?如果你看到了这句话请告诉我,我还记得什么。 @@@@ 我把它带走的时候,它的质量在放大,我能从手心深处感受到,如同一次十指紧扣。时隔十余年,宇宙电波再次降临,它们融进雨水中又与我的肉体紧紧合为一体,湛蓝的天空从我每一颗细胞的深处惊声尖哮,对我阐述起那无穷无尽的谗言。现在的我不属于我本身,我的双腿正随着身后的推力前进,穿进某条小巷,再转去另一个完全不熟悉的方向,我知道目的地是哪——先生的记忆告诉我了,只是我不知道怎样##blue|**进去**##,而在这种状态下,我是否又能接近那里,闯进过去,闯进一切开始的地方。 @@@@ 推开天台紧锁的大门,我看到她就在那,什么都没变,国中制服和秀丽的短发,什么都没改变。她正对着我,眼底灌满了天蓝色的怜悯,那种怜悯我永远无法理解,雨幕渐渐模糊了她的脸,等她张开双臂,我才听到了她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 “还记得景山雫吗,她一定存在。” @@@@ 我在天台边缘找到了室内鞋踩出来的两枚泥泞的鞋印。头顶是无限高远的天空,脚下是唾手可得的虚无。 @@@@ @@@@ @@@@ @@@@ @@@@ @@@@ @@@@ 第一次,十六岁的柔软蔓延开来包裹着我,鼻子里吸饱了洗发水好闻的味道,夏天长的令人感觉到厌倦,蓝色在切割人们的肉体,然而蝉鸣依旧响彻内外。Nokia上的消息积了好多,夏季旅游社什么的、卫星电视什么的、新鲜橙子什么的、新型避孕手段什么的、基督教葬礼什么的,删除好累。翻身下床踩到了滑滑的东西,一张白色轻薄衣物而已,眼睛瞥向窗口,半遮的窗帘外发着光,清澈、还是清澈的蓝,我和她被困住了,困在没多大的房间里,宇宙电波传不到这,祂无可奈何的好好笑。给她接了一杯水,没有学校和社团哎,简直太棒了,真希望我们能游在玻璃杯里直到世界毁灭。 @@@@ 坐回床上,我开始思考夏日终结之后。 @@@@ @@@@ [[=]] [[size 200%]]##blue|**然  而 她 还 是 死 了##**[[/size]] [[/=]] @@@@ @@@@ 蓝没有放过她,在一切开始的地方,那座老楼A栋的天台上,计算好了空气动力学方程的景山雫跳了下去,看到她的尸体时我知道,我的夏日终于终结了。 @@@@ 她的尸体开始腐烂,名为“蟑螂”的蜚蠊目蜚蠊科昆虫爬上了她肿大的肚子,在她肉体的山峰上留下了棕色淫秽的痕迹。汁水在流淌着形成了一条条深红色的小河,我用手试图把那些脏污捉去然而却进一步毁坏了她脆弱圣洁的躯体,红色喷溅开来绽开出腥恶的花朵,这是她第一次用颜色对那蓝发出最无底线的反抗,我放开双手凝视起那红,赶在愈来愈多的蟑螂踩着死亡到来之前顿悟起她要告诉我的答案,她那说不出口的答案,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自杀,是那些凌辱吗?是那些痛苦吗?还是来自于天空的庞大的绝望!蟑螂张开翅膀飞了起来,棕色的风暴蚕食着剩余的她,皮肤消失了,下面填充的粉红色血肉暴露在空气里,我还是想不明白。我想起她自伤的痕迹,想起白色的圆形药片,想起她的哭声,可就是逐渐想不起来她的名字,我还是想不明白。终之空,小雨,景山雫究竟是谁,谁才是活在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我还是想不明白。血肉紧接着消失了,她的内在赤裸裸的暴露在我眼前,我从蠕动的棕色里捧起“她”的心脏,我把那团肉块贴紧耳朵,低声劝导她,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 在微微鼓动下,我终于听到了,是红。 @@@@ 原来是红啊。 @@@@ @@@@ @@@@ @@@@ ---- 处分书被我留在桌子上了,它轻飘飘的落在桌角就像秋天到来前的枯叶,阴湿它的究竟是落雨留下的污水迹还是我袖口上残存的白浊呢,“顺利毕业”开始变得遥远又微不足道,像塑料花滴落的蓝色染料,还未触及地面,就已蒸发在夏末沉闷却冰凉的空气里,前排那个位置空着,像是被剜去的肉。白色瓷砖地板上没有木屑,没有铁架,更没有我的恨意,一切都恢复的异常完美,仿佛那近如昨日的疯狂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癔症病发,只有我指尖残留的被木刺和金属边缘割裂的细小伤口痕迹还在隐痛,这些痕迹提醒着我我应该习惯性的将目光投向窗外那片高远之地,是啊,还是蓝,笼罩着所有人的蓝,残害着所有人的蓝,无限接近透明的澄澈的蓝。 @@@@ 我的视线和全部世界都蒙上了难以褪去的蓝色,“终之空”终于降临了,而独属于我的屠戮同样开始,宇宙电波传出了最后一条讯息:请你死在蓝里。 @@@@ 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门已经被锁的好好的了,就像社会上的阶级一样牢不可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依旧下意识仰望起天空,它还是那么遥远。我从包中掏出了对抗蓝的武器:仅仅只是一把消防斧而已,如此微不足道。 @@@@ 你知道吗,用斧子劈进颅骨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那感觉就像掐断蝉的翅膀,如此轻盈,羸弱如纸,丢掉翅膀的蝉只不过是被永远囚禁在地面了而已,在树上歌唱和像现在这样匍匐在地的悲鸣有什么区别呢,你们只想着在夏天鸣叫却完全没考虑过夏天的想法,夏日早就厌倦了你们的喋喋不休,所以它便要用永恒的蓝惩罚你们,这是你们应得的恶。但是请别恐惧,我是来毁灭那蓝的,我在拯救你们。 @@@@ 红被吐了出来,和蓝混合在一起晕染成黑色,我舌下的苦涩少了一点,看吧我从来都不懦弱,我正在战胜蓝本身。 @@@@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多了,剔掉蝉儿的肢体和柔软的腹部,它们还能像这样活着歌唱一段时间。然而夏蝉的生命如此短暂,它们匍匐在地的悲鸣缺乏力量,这就是为什么它们会被蓝的谗言蛊惑,我享受着这种最后的鸣叫,因为这便预示着夏天的终结如约而至。 @@@@ 寂静到来了,没有声音,没有响动,红与黑代替了蓝的存在,无论是季节还是颜色都被我踩到脚底,“接下来要注意言行”我还想着这句话,它提醒了我,人的经验总是规训着所有人要知行合一,我已经做到了,你呢?所以最后我还是胜利了,我战胜了虚无,战胜了存在,战胜了荒诞,甚至战胜了永恒,舌下的苦楚荡然无存,现在温柔已至。 @@@@ 教室的正门被轻轻推开了,我闻到好闻的洗发水味道,我不需要接着猜测了,我知道她是谁。 @@@@ 短发少女闪进屋内,胸牌上写着景山雫三个字,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薄薄的白色内衣的样子。“欢迎回家。” @@@@ “欢迎回家。” @@@@ 少女嘴角含着笑意的陈述着:“你真的成功了,终之空的仪式!” @@@@ 我丢下斧子,看着她那双沉淀出深邃蓝色的眼睛:“小雫,好久不见。” @@@@ 少女低下头,眼睛藏进红色里:“还是叫我小雨吧,小雨代表着我们两个人的记忆。” @@@@ ---- 要不要试试背对背拥抱,我们还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呢,两个人背对着背面朝向不同的远方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在这种背反里,红与蓝会不会达成和解,我们的世界,所有人的世界,人类的世界,可以不可以用这样的方式链接起来。让我们先来尝试吧,紧接着再教会所有人这么做。 ---- @@@@ @@@@ @@@@ @@@@ 斯克兰顿现实扭曲稳定锚的轰鸣声撕裂着空气,被融化的空间异常如同水一样淌满走廊,侵染着正常的现实。国中独特的绿色墙纸下不断有一群群棕色生物钻出,然后便被烧灼成一片中空气泡,肢体、触角、翅膀堆满了每一个可见的角落,收容小队正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教室突入,然后安插好稳定器有序撤离,直到所有人聚集在3年B班的门口,随队现实扭曲者调整起看不见的休谟系数,就在所有数值都指向安全范围的一瞬间,所有人一同进入不大的教室。闪烁在小队每个人的反模因监视器上的除了满地的残肢之外,还有竖立在房间正中的巨大透明卵巢结构在不断鼓动,无限接近透明的蓝如牵丝线一样将其吊起,这种京观没有人见过。夕阳烧的很旺,屋子里有一扇窗始终没关,带着丝丝寒意的秋天气息一拥而入,未被污染的白色窗帘随风起舞着,从这个位置抬头看去,天空依旧那么遥远而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