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无憾
2025年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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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水滴从缝隙处无声地低落,被关押的人听到声音,转移视线,不再盯着窗口。她爬到一侧,挪动双手,试图留住这不多的水源。奇术特制的地牢限制她逃出生天,也阻断通往现实的通道。
许久之后,她屏住呼吸,捧起一小撮清水,慢慢揉搓手心,一饮而尽。
咳咳——急促的动作让她剧烈咳嗽,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门外的嘶吼和交谈声交错不断,随之而来,是门锁的转动声。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拉开牢门,慢步走入,他随手抽出钢笔,把笔头插入墙上的洞口中。房间里灯光慢慢变亮。
井上若有所思地看向犯人,嘴角略微上扬:“李镜观小姐,想不到你仍然有力气施展奇术,看来你的组织并不简单。”
“……”李镜观沉默不语。
“忠诚的卫兵本应效力于强大的军队。李镜观,你难道没有想过加入我们?时至今日,连你们分部都自身难保,没人能救你们。”
“你……”
“你还想说,国军不会放过我们?”井上的表情愈发猖狂,“你们的委员长,主、动、提、出要和总长议和,‘夏秋之际,力图解决事变’。至于共党?难道延安真的会救你们?”
“闭嘴,口出狂言,你的中文真难听。”她低声咒骂。
“敌人的夸奖,这是一份礼物。想必天皇和皇储听见,也会感到欣慰。‘一号作战’扭转我们的局势,欧洲的盟友也没有做到这一切。”
“尔等弃国弃家,居然挂念天皇?何其荒谬……基金会怎么让你们这群狂信徒进来的?”
------
“告诉我,白云司的人员名单和书简,静山大学的入口,到底在哪里?”
她一言不发,垂头闭眼。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找到’——什么?”他在空中用手指来回滑动,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底。
忽然,一片空白引起他的注意。本该是关键信息的部分,现在空无一物。
“呵,孟汐的药剂很好用,你休想得到任何消息。”
井上歇斯底里,破口大骂:“混蛋!你--什么、时候、服用的……”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她轻蔑地扫视狂怒的恶鬼,用挑衅的语气回击:“瞧瞧你,好一副衣冠禽兽的做派,连母语都说不利索。真以为披上人皮,就能若无其事地活下去?”
“话说回来,你们的实验未经批准,便擅自开展,想必有不少人死于非命。你只是个幸运儿,不过如此。把投机主义带入到实验中,用国民做人体实验,借此实现‘一亿玉碎’。军部不比纳粹高明。”
半人半鬼的军官,抽出手杖艰难地站起,挺直身子后,掏出手枪,冲到她面前。
她面带微笑:“大失所望,不过如此……请便。”
下一秒,一道亮光刺破黑暗,爆炸声紧接而至。
砰——
强烈的闪光在二人面前闪过。
“宪兵队!什么情况?”
顷刻过后,牢房倒塌,在混乱中,她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时断时续的枪炮声。
难道是……支援?
“那儿!”呼喊声在远处响起。数名士兵快步靠近,从废墟下扒拉出她。
“谢谢。”“四十七军的,来救你出去。”“什么?你们不应该在……”“战场失守,我们本该随将军殉国,白云司的人死前告诉我们,你能把消息带出去,我们来救你。”
“本来能坚持下来的,怎会如此?”“没时间了,快走!”
“拦住他们!”
“操那个鬼子还没死,你先撤我们垫后。”受伤的士兵匆忙把包裹交给她,顷刻间被子弹打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含泪答应,立刻凭空拿出一柄刀,四处挥舞。
迷雾中,现实的图像从无到有。
“后面!”“叮——”
警告和刀剑劈砍的声音同时响起。
李镜观及时闪躲,挥刀砍到井上的军刀,她后退几步,转移视线,目光投向对方身后。发出警告的士兵和另外两人心领神会对准他,大声叫骂地举枪开火。
她看准时机,刺中要害,待他倒地后又连补几刀。
紧接着,她头也不回,俯身跃入裂隙之中……
------
[[=image http://scpsandboxcn.wikidot.com/local--files/no-regrets-ahead/gugugu]]
//咕咕咕——咕咕咕——//
李镜观猛地从床上坐起,缓过神后,仔细观察周围。
这是一间有些年头的房屋,屋内的划痕交错纵横,四周的缝隙被木板和砖石填补。房间里物件不多:一张床、一把木椅、一张方桌和一个石炉。木椅和方桌被摆在窗户边,桌上放着一个收音机、一些纸张、水杯和水壶。石炉内火焰噼啪燃烧,炉子后方杂物高高堆起。
//咕咕——//
屋外,鸟儿叽喳作响,微风拂过树叶,拨弄出声音。
周围的一切在告诉她,这里是现实世界。
“你醒了。”清脆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回头一看,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在询问她。
“这是哪里?”“你晕过去了,我和几个老乡把你带回来。你在解放区,很安全。”
她眉头上扬:“解放区?”“对啊,首长们管这里叫作‘解放区’,他们赶跑国军和美帝,还带领我们打土豪分田地。”眼前的青年并不感到厌烦,认真解释。
她一边思索陌生的话语,一边慢慢坐起。
“哎哎,先别起来,你伤得很重需要修养——我叫任琦,刚从延安回来,现在是一名翻译。”
她流利地回应:“在下李镜观,平日帮人管账,是名会计。”
任琦点点头,走到桌边,打开抽屉:“不好意思,我擅自帮你把东西收拾起来了……因为看你伤得不轻,我在四周打听有没有人见过你,也没得到回答,所以就先带你回来。还有一柄长刀,等一下啊我把它藏到炉子后面,这就给你。”
说罢,青年谨慎地拿出包裹,交还给她,接着快步走到石炉旁,伸手摸索后够出长刀。
“多谢……任琦,请问你当时有没有看见其他人?”
“没有,你是说那些国军吗?当然没有。”
李镜观神色复杂:“是吗……”“你先待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找了位大夫来,他说你的伤很重很奇怪,需要静养。我还有事,先出去。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找周围的老乡,他们可以帮你。”她点头致意:“好,感激不尽。”
“不用那么紧张,这里很安全。”
话音刚落,任琦轻声走出,门被顺手关上。
李镜观长舒一口气,她赶忙翻找袋子,确认里面的物品原封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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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
致南司务:
日寇侵犯我华夏,故土生灵涂炭。经侍郎、尚书商议,于前日达成一致,准许我司参与对日作战。
笔者已将决议递交【已佚】,不日表决结果将会公布。望南兄速速传递消息。
[[/==]]
[[>]]
万程
[[/>]]
[[/n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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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ze 200%]]**告示**[[/size]]
[[/=]]
我白云司全体:
外夷屠戮我同胞,犯我国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敌当前,政见之分歧、学术之争论、过往之恩怨理应搁置。
我白云司应济世救民,奔赴尘世,承死者之名,挽生者之命。
[[=]]
##C61C34|[[size 150%]]**我等绝不投降,与鬼族势不两立。**[[/size]]##
[[/=]]
------
[[div id="dianbao" style="background:lightyellow;text:white;"]]
[[=]]
加急电报
[[/=]]
国联同僚已与盟军追查到日寇部队下落。据称该部队欲从非现实维度入侵远东、东南亚和南亚。其由陆军和蒐集院共同研发,被称为负号部队。
我们收到基金会电报,他们已得知此事并向日本分部发出质询,目前分部尚未回复。
我分部今日回应,准许各方参与作战,同时派特使前往南京、延安,协商两党共同抗日。
[[>]]
审查科司长 陈暄
拾柒日拾贰时贰拾叁分
酆都师范大学三途书院
[[/>]]
[[/div]]
------
[[=]]
[[size 180%]]**备忘录**[[/size]]
[[/=]]
[[tabview]]
[[tab 12月█5日]]
昨日又梦见那几个师弟师妹……他们哭诉道枉死的灵魂太多,哪怕我校师生全力安抚,都无济于事。
那些灵魂多半来自██城……孩童、老人、夫妻、走卒、官兵,甚至有未撤退的我司和分部成员。
传递情报、转移伤者、调度人力的我,已分不出太多精力前去帮助。
[[/tab]]
[[tab 1月16日]]
尚书和其他组织成员已赶往重庆。他们和国民政府大吵一架,大骂他们为何不按计划来,置同胞于不顾。
有消息称,我分部暗中策划,准备主动接触延安,他们打算绕过总部准许。
也对,那些外国人正被纳粹蚕食,又怎能关照我们。
[[/tab]]
[[tab 8月27日]]
扫荡被挫败了,大快人心!
后勤及时到位,对负号部队的剿灭也取得进展。
只可惜我司伤亡惨重,如今连我都要前往亚空间作战。
##transparent|几位令史、郎中的尸首,被███旅的士兵送回。他们的物品也原封不动地交还于我。##
##transparent|听到他们的话语,我司似乎没有暴露于外界。##
##transparent|但愿如此。##
[[/tab]]
[[tab █月█4日]]
我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日……
物资所剩无几,撤退信号迟迟不发出
所幸,名单和书简还在████,还有那包药,备忘录也快写完了
**//别怕,我去找你们。//**
[[/tab]]
[[/tabview]]
李镜观认真阅读积攒的字条,又翻找其他物品。确认无误后,她得以平复心情。
良久,她拿过身旁的长刀,凝望许久,心理默念道——
眼见非为实,莫忘来时路。
师长的教诲铭刻于心,此刻她得以确认,自己只是穿梭时空,来到未来。
她只敢在梦中畅想的未来。
------
几日后。
李镜观喃喃自语,伸手在空中摸索,紧接从睡梦中醒来。
窗外,鸟鸣声在清晨响起。房屋外,走动声和交谈声从远处传来。
无事发生,昨日又是平安的一夜。
“你醒了,昨晚又在说梦话,嗯……不过我没听太清。”
任琦见她睡醒,赶忙侧过身来,放笔说道。“……对不起,没吵到你吧?”“没有,我当时在忙,还以为是我吵到你。休息得还好吗?”“很好,你还没休息?”
“拂晓时趴在案头休息半个时辰,我在赶手头上的文章——最近这里来了个美国人,是一个作家,他来这里采风,顺便和两位首长商议事情,我帮忙校对、翻译文章。”
她正想往下询问,又欲言而止。
“还有想问的吗?”“我……你先忙吧。”
任琦不再多说,点头回应,又转身专注于文稿。
她注视着青年的身影,心生感慨。
地面上的光影徐徐走动,日光逐渐映入屋里……
正午时分。
任琦清理完杂物,整理完毕后轻快站起,随手拿上书本走向床边。
“电报看完了吗?”
李镜观抬头答道:“看完了,乡亲们没事就好。”“当然没事,他们很可靠,不拿乡亲们一针一线,优待投降的国军俘虏。最开始我也不懂,后来听人说,上级下过命令,要求善待战俘。倒也不奇怪,在这之前,他们甚至能对日本人开展宣传和诉苦会。”
她握紧刀把,脸色一沉:“日本人?”
“啊……你别误会,上级明白事理,对战俘晓之以理,可如果碰上特务也不会心慈手软。那些文章和画报上写得很清楚,你应该已经看过了。”
“……对,是这样。我反应过度了,抱歉……”
任琦继续说:“不提这些了,还是说说最近。除了他,之前还有几位教员和道士,他们是国外博物馆的管理员,来归还一些文物。我还在场帮忙过呢。”“帮忙?”“哦,那上面有外文,我正好了解,跟其他同志一起翻译记录。”
“归还文物?你还记得是什么文物吗?”
“我想想,一些瓷器、铜像和古籍,还有其他的。我还看到过瓷器和铜像的照片,但没看见古籍……”
李镜观眼底略过一丝惊讶,连忙追问:“能再详细说说吗?”
“最开始他们找到上级,说是先前在海外追回一些文物,希望送回北平。上级得知后请人仔细检查,确认文物是真品,又找翻译辨别其中的外文。
过一段时间,他们又来了,说手上还有几卷古籍和书册,而且还有要事。这之后我就不太清楚,因为我那时候离开延安,本来去东北,路途遥远,在这里逗留几天,结果前几天我外出有事,路上回来就碰到你了。”
“好,足够了。”
“……你介意我问个问题吗?”“不介意,说吧。”
“你是地下组织的吗?我看到一些东西——并非有意为之,你当时昏迷,那些东西也散落一地,我就看到了。没丢什么吧?”
她面色平静地回答:“是。谢谢你帮我收拾,东西都还在……任琦,你什么时候要去东北?”
“本来想过今明两天就出发,现在我想等你休养好再动身。所以为啥要问这个?”任琦有些不解。
李镜观犹豫片刻,之后便下定决心:“那你现在可以准备,我打算今天过些时候就离开。”
“可是你受伤了,需要休养。”
她无奈笑道:“我还有任务。”
“你可以留下来。我可以帮忙找上级联系你的组织,我会作证说明你的情况。”
“不,这远比你想的要复杂。”
任琦见到她已定主意,不再强求,只好答应:“好吧,你先收拾。本想休息一天,最近忙得没怎么休息,水都忘喝……我先出去找他。你先在这里,等我回来。”
任琦边解释边拿上物品,匆忙跑出去。
青年的身影消失后,李镜观思索一会,站起来拿上水壶。
水壶“吱”声作响,李镜观陷入深思。
你可以留下来。
------
任琦的话在她脑海里回荡,似一颗石子坠入水面,掀起内心的涟漪。
战争爆发以来,她每时每刻都在盼望故土能够不再被战火侵扰,盼望父老乡亲可以安居乐业;盼望总有一天,这里没有非人之物的入侵,没有夷人伥鬼的造次。
这是渴求,也是求而不得的愿望。
然而,当她看向苗刀和布袋时,一个想法浮上心头:
你不属于这里,这是个意外。
袋子里,是书简和情报名单。她不是第一个所有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平复心情,取出药剂,警惕地倒入杯中,又将热水倒入。随即她低声吟唱,手中的纸张化为灰烬。
//吱呀——//
熟悉的声音响起。
“稿子交上去了。我刚刚和他交谈一会,抱歉耽搁了一阵。你收拾好了吗?我送你一程。”
“没什么——水开了,我刚做好的。”她拿上一个杯子,递给任琦,自己又端起另一个。
“好,李镜观,此去一别,祝愿我们前路无憾。”
“前路无憾,任琦同志。”
李镜观走入深山中,在一处石墙上张贴符纸,举刀砍向墙壁。
石壁上,深紫色的缝隙沿痕迹蔓延扩大。通道重新被打开。
她头也不回,钻入其中。
若干个分钟后,通道关闭,符纸无声分解。
[!--恭喜你发现了彩蛋|^・ω・)/
任琦清点药品,归整笔记,收拾好随身物品后,准备启程。
咚咚咚。
“请问有人在吗?任琦在吗?”
任琦带着疑问开门,便看到几名士兵纷纷行礼。
“有、有啥事?”
“你好同志,我们是刘首长的警卫员,请问你是任琦吗?”其中的一人询问道。“是我。”“请问你之前,是否和其他组织的人有所接触?”“其他组织的?抱歉让我想想……啊想起来了,有一个自称是白云司的青年,她受伤了,我逗留一阵照顾她。你们认识她吗?她现在还好吗?”
“她很安全。”
另外一人上前几步,递过来几张纸:“同志,这是你的审查报告,经查验没有问题。你今天可以离开。晚上还有一班车,你可以坐那班车去东北。”
“啊好……所以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只是例行公事。”
一旁的新兵窃窃私语:“那个师范大学和传说中的什么城,是不是跟白云司有关?”
“你小点声!首长们说不能在外提起来,没组织没纪律,回去等挨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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