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迷雾,那年的群山以及她的茫茫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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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dule rate]] [[/>]] [[include :scp-wiki-cn:theme:marchen theme=--]] 他从未奢求太多,即使来到耶律阿博斯。 @@@@ 当夜晚结束,金色的日光顺着耶律阿博斯的山腰蔓延而上,最先响动的是后屋蠢蠢欲动的禽鸟。身披蓝紫色羽衣的枭雉从木梁飞到窗前那棵巨树上,向深邃蜿蜒似她腰肢的山谷送去第一声啼鸣。蜷缩扎堆在一起,被这动静弄得睡眼渐睁的雌鸟也开始蠕动,更为低沉的叫声如同湖水中心的涟漪逐渐蔓延开来。灰色黑色斑点混杂白色绒毛,一只只蓬乱如芦花的身影抖擞精神,跟随着自己那多情的丈夫飞向密林,一线从山尖冒出,刺破凉夜混沌迷雾的日光被扇动的翅膀,交叉的尾羽分割得支离破碎。 @@@@ 他此刻并未从床上起来,睁着眼睛听那群云雾飘絮般的飞禽离去。阖上的木门传来抓蹭的声音,几秒过后门把手被压了下来,但是外面的人显然没压住,把手啪的一声弹回原位,如此重复几次之后,大门终于吱呀一声启开了,金黄色的旋风从门口闯进来热情地拥到床边。他心不在焉地揉着猎犬硕大的脑袋,任由对方的舌头在自己手上脸上舔过。仿佛为了回应这热情,她的呼唤声顺着狭长的走廊挤进来,猎犬扭头看了他一眼,尾巴从胳膊上甩过,随后从门口消失。 @@@@ 阳光此刻已经顺着未关严的百叶窗缝漏进来,他推开窗叶,灰尘在一片灿烂中旋舞着,其中一些飞落到她缝好的被子上,另一些则趁着温暖的上升气流飘飞窗外藏进广阔的自由世界,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羊圈,这些绵羊十分慵懒,得等太阳再升高一会才睁开眼睛,咩咩叫唤着乞食。 @@@@ 他穿上夹克来到餐厅,桌子上摆着一盘面包和煎蛋,进门的时候猎犬正抬起头满怀期待地闻着那两片煎蛋。他拍了下猎犬的脑袋,从壁炉上的烤架上拿出两根香肠,一根给自己一根扔给猎犬。一人一狗正享用着自己的早饭时她抱着雪白的床单走过,今天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笑容阑珊如同窗外跃动的阳光,所过之处似乎有金鸢尾兰的甜香。她无声无息地离开屋子,他们可以听见她在晾衣架旁唱着不知名的歌。 @@@@ 这便是她,一个如同山脉般宽广的女人,时刻都带着似有似无的香味,却又如风一般捉摸不透,好似那契提那波峰上的凤山葵只可远观不可近赏。她的笑容伸展如同深夜天空的新月,但却没有新月那般短暂。就像夏季爆裂怒放的繁花永不凋谢,纵使湿寒冬日漫长,似乎木屋都要生出绿藻,可只要她出现在屋里,脸上总会带着明媚的笑容,她似乎已经被春日那从南方山脉涌来的暖风浸润,那暖气跟随她的脚步氤氲整个房间,瞬间冰消雪融,寒霜无影无踪,似乎壁炉里的火焰都旺了几分。 @@@@ 饭后他坐在屋后的长椅上看着她,眼下她已经把自己那一头随风飘摇的金发用头巾扎起来,抱膝坐在羊群中间,绵羊一共就六只,其中两只还是开春生的羊羔。猎犬在不远处扑腾撒欢,似乎是在追什么飞虫。羊群咩咩叫唤,羊羔盘在她旁边,其中一只正抬头啃着头巾中溢出的发丝。雀鹰从山岭上空飞掠过,背景中的耶律阿博斯一片苍翠,早间出去的枭雉此刻应该在山岭中的枝叶间徘徊,寻找着可作点心的虫豸。 @@@@ 他看着她拿着一片草叶逗弄羊羔湿润的鼻尖,随后如母兽一般小跑着和羊羔玩着追逐的游戏,周遭的羊群对此已见怪不怪,依然啃食草尖或四散歇息。临近中午,太阳移动到南天中央,影子越拉越短,她挥舞着树枝把羊群驱赶回去,轻哼着古老的歌谣,在门前的树桩上劈开柴火,他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 他已记不清自己从何而来,前半生的记忆飘散如云烟。当他踉跄着从林海挤出,一头栽倒在木屋前的草地时,她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如同大山接纳野兽。她轻快如风却沉默寡言,身形纤细力量却如母马,每天带着那永恒的笑容重复相似的劳作。他屡次提出帮助却被拒绝,她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欢乐的发条人偶,驱动自己的便是这繁琐的生活。她接纳他又无视他,无论他每天去往何地何时归来,她都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 当他在一个夏夜尝试离开耶律阿博斯,却被困在花海中兜圈,笑盈盈的鸢尾兰,如胶似漆的杜鹃丛把自己困住。待夜幕降临,天鹅绒幕布上闪烁的夏尔大三角升起,红色或蓝色的光点盯着这片土地,猎犬带着一身树叶踏遍繁花找到自己,等他折返来时路,唯看见山头上那点温暖的黄光。一人一狗走进餐厅,桌子上的饭菜依旧热气腾腾,橙黄色的南瓜汤映衬着古铜锅在火焰上翻腾起泡,听见她在紧闭的起居室里吟唱着一首小夜曲,他才如梦方醒自己已无处可去。 @@@@ 暮合时分天际化作青红,伴随着羽翼的扑棱声,枭雉无声地回到窝棚,他关上窝门吹熄灯笼,四合的木色中唯有木梁间偶尔的扑腾和物体落地时干草的刮擦声。他走进金鸢尾兰花香浓厚的餐厅,浓稠的洋葱汤已盛进碗中放凉,旁边摆着黑麦面包。她坐在壁炉前缓慢地旋转烤架,顺带洒上一把孜然,口中似有似无地哼着一首古早的吟游歌,铁棍上的肉排滋滋泛着油花。猎犬在二人中间兴奋地转来转去,舌头耷拉出长长一截。她把最后的肉排端上餐桌,微笑着道过晚安就走进房屋尽头那间独属于自己的起居室。一片寂静里,他沉默着享用晚餐,不时割下一块肉排喂给猎犬,饭量不多不少刚好够他吃完,猎犬酒足饭饱后拖沓着脚步挤进她卧房的门缝,随后咔哒一声门阖上了。 @@@@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正看见满月从契提那波峰上升起,映亮云层和下方的林海,轻薄的雾气从地底升起为这一切覆上轻纱。他时常想写些什么,可每逢展开羊皮纸拿出笔墨,却又觉得无事可写只得潦草收场。床单已经被她换成新的,趴在上面似乎能感受到山野的风和裹挟其中的草木。灯烛已被吹熄,唯一的光源就是那高天上的明月,沉默的黑暗里,他能隐约听到她在吟唱着一首婉转的夜曲,声音似有似无,夜夜曲目不曾改变。每逢此时他便感受到一股轰鸣,这轰鸣从她的歌声他的心跳声里流出,在房子里翻箱倒柜上蹿下跳,在他身体里四处敲打叩响门扉,从猎犬的鼻孔里吸入一直蔓延到尾巴;这轰鸣从高悬于契提纳波峰上的新月疾驰而下,随后隐入耶律阿博斯不见首尾的林海,这是大山的回响。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