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之围:稀菜汤
2025年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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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iels花了一段时间结束了回忆。
Daniels的面前躺着一个刚死不久的基金会特工,他的身份牌上写着Daniels,他在拥抱自由之前拿走了他的枪。
Daniels是来路不明的他的第一个名字。
Daniels松开双手捂住耳朵,82mm迫击炮炮弹擦过炮膛并在撞击底火后就地抛射而出,把基地组织的据点炸了个稀烂。
Daniels端着木质枪托的AK-74对着躺在地上的人不断开枪,独自一人杀光了一支亚速营小队的二十个新纳粹。
Daniels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CIA特工,浑身上下被他割出鱼鳞似的分层的他正低声呜咽,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用他们训练圣战者的手法砍了下他的头。
Daniels的刀深深刺入Arment Roberst的胸口,带着难以释怀的仇怨结束了事关过去的一切。
现在,达成结局以后的游戏仍在继续。他把自己手上身上的血迹用双氧水洗掉之后,又为自己的脸上划痕贴上创口贴。处理完伤口就坐在房间里发呆,一直到肚子饿了才起身离开。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能居然在11站吃到相当朴素的俄式饺子,还有因为用了品脱杯装而充满即视感的精酿啤酒,一边吃着油香四溢的猪肉水饺,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日程需要干些什么;虽然他没去过一号,不过这里的加了酸奶油的饺子吃上去貌似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但把标准稍微拔高一点还是可以挑出些毛病来。
柠檬红茶的糖和柠檬汁的比兑刚刚好,除了不甜;撒了莳萝碎的饺子蘸着酸奶油吃,没过一会,满满一大盘的水饺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在咀嚼的Daniels在拿起餐巾擦嘴之前喝了一大口啤酒,玻璃杯见底之后,他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一直到约定时间之前,泡在餐厅就着啤酒打发时间的Daniels基本把自己的手中的事情解决得七七八八,只是定时闹钟的铃声紧跟在收款提示音之后,轻按息屏键,起身离开座位。
等待的时间尤为煎熬。斜挎着单肩包站在房门边上的Daniels拿着那部便宜的摩托罗拉智能机,思忖着要不要给她打电话,然后就发现自己连给她发个窗口抖动都需要纠结半天。便宜手机不能打游戏,主要的通讯设备还是个只能连接内网、为了避免被追击而设定静默的PDA,可即便是他无聊到把装着消音器的PM手枪在指尖转出花都无济于事,晓楠迟迟没有动静。到下午一点二十分时,Daniels推开了她的房门。
比他先进去的是枪口,推门之后他悄无声息地迅速扫过房间里面的几个角落,可看到无论是最容易藏人的卫生间还是别的地方都没有异常后便老老实实地收起了手中的枪,对床上仍在梦境之中畅游的晓楠看都没看一眼便退出了房间,继续回外面去玩他的PM手枪去了。他可没有视奸别人睡觉的恶趣味,走之前都还不忘蹑手蹑脚地把门关上。
之后,他在走廊里点了支烟,有些颇为陶醉的扬起脑袋并呼出一口气,保持着仰头姿势夹着烟卷思索些许之后,他低下了头,把烟卷塞到唇间,默不作声地盯着玻璃走廊之外的那些东西,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掌已经搭上了窗台: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宏伟工程。几根金属支架拔地而起,形同脊骨,连接着无数的缆线,直指正午骄阳。
@@@@
@@@@
晓楠最终在日落时分从房间里走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的敲打着。
“睡舒服了吗?”
她愣了一下,险些酿成悲剧。
“坏了坏了…差点闯祸了。”她蹲下去捡起在落地前一刻被脚接住的手机,“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明天天一亮我就马上来找你。”
“好,但是你是因为什么能睡那么久的?”
“啊这个。”
包括晓楠在内,不少基金会员工都会订购梦神集团的服务已获得更好的睡眠质量,但是明显有些好过头了。捧着热茶的Daniels定格在了原地,只有杯中氤氲升腾的热气还在证明时间仍在流动,听了一大段云里雾里的引述后,他呷了一口杯中的茶。
虽说并不指望他能够听懂,但作为GOI联络员,晓楠有必要向一个对中立异常组织知之甚少的人解释清楚。
“所以你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组织了吧?”
“算是有点了吧。”
“所以是什么组织呢?”
“卖清醒梦的…梦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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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镐凿碎岩石时,有很多事情他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如果老头子教他的方法如果没算错,今天会是二月份的某一天,虽然病入膏肓的他当时记不清二月究竟有多少天。老爷子最后是在拂晓时分咽的气,死前还叨念着旺卡的名字——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旺卡究竟是自己的孙子,还是他养的小猎狗。他被投进这座监狱的时间太久,最终留给他的归宿只有矿渣灰堆起的墓碑。
他潜入到这里时,时常会因为碰到埋在矿渣中的森森白骨而失声尖叫,但日子一长他也只是随手一脚将其踢开,视而不见。
很难说有多少人倒在了这座在俄罗斯埃文基自治区的黑矿井里,每个月一次的肺脏检查,是他唯一能够摆脱茹毛饮血般的穴居生活,重新拥抱虚伪的人类文明的时候。
“张嘴,吐舌头,咳两下——很好。”
医生是一个看上去就让人很不爽的秃头,鹰钩鼻,细脖子,有时他会怕这个医生一个急转头就会把脖子扭断。那个老头子曾无数次乞求那个医生开出能让他一走了之的患病证明,他像是瞎了一样,对骨瘦嶙峋的老人视而不见;可是一旦年轻的小伙子上跟前对他说这样的话,他又奇迹般的失而复明。
然而真的可以逃出吗?有时连向北都在质问自己,这一次,他也在七嘴八舌的噪音中听到了哇啦哇啦的腔调。当初下定决心来到这里之前看过那份报告的那批人里,现在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人。好在这座监狱里滋生的罪恶暂时接容了他,使得他免于矿场真正的主人那把凌人的屠刀。
“下一个。”
队伍遵从医生的指令向前迈出一步,抬头看向那台颇具年代感的大屁股电视,第一频道难得放了动画片。
“喂,让开!中国佬!我们要看动画片!”
几个光头对着他吹胡子瞪眼睛,竭力扮出凶恶的模样;刚进这座监狱的那几天,他和一同进入此处的战友们没少收到歧视与羞辱。退伍以后的他直到进入基金会前,都在为生计而去打地下黑拳,穷途末路是假,追求刺激是真。那段虎口舔血的日子并不光彩,但现在在那时为保命而用的阴损招式在这却派上了用场,趁着这几天的擂台赛手感火热,他可没少在煤渣堆砌的八角笼上挫败他们的锐气。
“这片子比你爷爷年纪都大,谁还看这个,喏!走着瞧!”
他以手刃抹过脖子,但这个挑衅的动作并未被太多理睬,本就能抬头仰望电视机的他们现在则都脖子伸长着看,对于面前这条“疯狗”他们选择我视而不见。
“所有人有序回到牢房里,放风时间结束,动作麻利点!”
重刑犯们抱怨着四散而开,趾高气昂的狱警心满意足地看着下方的囚犯们,橙色的囚衣上光秃秃的青瓢按照编号依次排队,麻木地向着各自的囚房缓慢挪动。整个过程向北都低头紧跟在前面那个人身后,在自己房门打开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二楼那个牢门紧闭的房门。
那扇门前始终站着一个留卷发的狱警,今天也毫不例外的站在那个地方背朝着自己,他心里正纳闷那个始终停留在波波夫的门前的监狱看守到底是何方神圣时,他转过了头,并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放。
短暂的目光交接后,他在他的注视下走进了他的牢房。这座深不见底的矿区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易燃易爆品,淤积于底的各种渣滓决定在明天朝着压榨他们性命的那只手投掷燃烧瓶。坐在床上独自思索的向北突然被一声咳嗽声惊醒,送餐的餐车已经推到了他的门前,一成不变的是不冒热气但滚烫的白菜通心粉汤,塞满脆骨的肉饼浸在汤里,勾不起一点食欲。
他无意间瞥见送饭的狱警,那头很有辨识度的卷发几乎挑明了他的身份,然而等向北反应过来时,他早就走出了视线范围。只留下了寡淡的午餐和一盒苹果汁。
虽然食物难以下咽,但他深知食物在这种地方的重要性,于是习惯性地舀起一勺发绿的菜汤送入口中,机械式的进食进行到一半便被碗中异物打断——一个空气耳麦,这种基金会制便携通讯器他再熟悉不过。它被包在防水袋里,和一张被叠得非常方正的四方纸条放在一起。
揭开油腻的封口,顾不上卫生便把手指塞进嘴里吮吸;字条上面把如何使用这个东西写得很清楚,看得出来,那个背景不纯的狱警很想教会他该怎么用这个东西。
在一声提示音的滴答声后,一切准备就绪。
“你能听到我吗?”
低沉的声音顺着奇术通讯频段流入耳中,从空管里拉出麦克风,他深吸一口气。
“你是何方神圣?”
对面那头暂时没了声音,他捂着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条信息。对方平缓而稳定的呼吸声源源不断地从铁笼之外流进他的耳朵里。
“不太重要,但委托我来救你的人,可能和你交情不浅。俄国人前线战事吃紧,守备空虚,我会打开所有的牢门,包括斯蒂潘·波波夫的。你应该认识这个长得像咕噜的肥侏儒。”
“认识……这座监狱里长得更像猪的只有那头侏儒。”
对面久久没有回话,直到椅子拖开,在地板上发出金属剐蹭的噪音。罗曼坐在监控室里,面前便是一张画面被切割为数十个小矩形格子的大屏幕,那些屏幕如今都熄灭得差不多了,明面上还亮着的就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个。
作为局外人的罗曼大概明白了其中含义,所幸,被困在笼子里的斯巴达勇士对此一无所知。
“向北,'朝向北方'。在中文里是这个意思吗?”
“问这个干嘛?对,没错。”
“是想告诉你,我们得走了。”
警报响起之后,铁门哗地一声打开,不少人从牢房里探出了脑袋,向北把头探出门外的下一刻,一声用嘴吹出来的口哨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我操?”
------
毫无预兆的暴乱直到刚刚也仍在继续。手忙脚乱的镇暴单位赶到现场时,囚监区里已经满是KS-23M开火时的巨响。
“同志,我们的人到了,能动的小伙子现在都在这里了。”
然而蔫头巴脑的镇暴队队长带着一票乳臭未干的增援赶到时,整个人红光满面的中尉气不打一处来。
“就这么点人?都喝得下不了床了?再去给我叫!”
“兄弟们都上前线去了,没那么多人给我们……”
囚犯扑上去的同时,一间不起眼的牢房房门悄悄地开了,其中的犯人卧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弄着那枚古金币。虽然同为囚犯,他却从来没有下过矿井。身为侏儒,且过于肥胖的他怎么看都不适合劳作;不过双手戴满戒指的他在囚犯们看来,更像是监狱的实际掌控者。
斯蒂潘·波波夫把夹着面包的萨洛塞进嘴里,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发黄的墙壁,望眼欲穿。他抓起青苹果,用小刀片下一片塞入口中,一口一口地咀嚼干净,连同肥美的腌肥肉一并吞下去后,他看向摄像头,凶狠的面容中难掩得意。
把碰过食物的手指吮吸个遍,肥硕的他干脆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地挪向了牢房之外。正如他意料的那样,有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头戴FAST头盔的士兵正站在门口等他。一脚踩上椅子,他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些和狱警扭打成一片的囚犯们。为了生存的他们面对自己的敌人与狱卒无所不用其极:一群人殴打着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时,后者张大嘴巴高声呼喊着像是在求救;燃烧弹在盾牌上炸裂,流火十分迅速地将每个人点燃,包括纵火者自己;夺到武器的囚犯熟练的拉动套筒,漫无目的地朝着眼前任何能动的东西开枪,所幸什么都没打到。这些混乱看得斯蒂潘心旷神怡,他深吸一口带着汽油味与烧糊味的浑浊空气,狞笑着大声喊道。
“自由!”
愈来愈多的狱警倒下,一声不吭地死在了血泊中央。那辆乌拉尔重型卡车改装的镇暴车总算赶到了现场,直接撞进了监狱内部后那些藏在均质装甲板之后的PK机枪几乎同一时间就漫无目的地朝着任何一个穿着橙色囚服的人开火。但很快就被那些把军械库抢购一空的囚犯们手中的重火力打成了漏斗。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我们无力处置暴乱!重复!呼叫总部!我们——”
闯进总控室的瞬间,端着AKS-74U的向北立刻朝着拿话筒的狱警扣动了扳机,几个连续的短促点射便将剩下几名把枪口对准他们的也一并送去见了上帝。然而他的目的不在此,不同于其他囚犯立刻着手于寻点能让他们开心的玩意,他只是一味搜寻着典狱长的身影。他朝存放柜开枪的同时身后的狱友们发了狂似的拍手称快,欢呼的时候手指牢牢地抵在扳机上,很难不让人去想象稍稍用力便会不受控制地吐出子弹,直到弹匣打空才会停下的情况。才打了两个柜子,倒数第二个柜子就“砰”地一下自己弹开了。
“别开枪!别开枪!”
是那个医生。
向北立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后者相较于人高马大的他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雏,跪在地上的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铁钳似的手扼住了喉咙,而另一只手则平端着短步枪直直戳向他的胸口,直指心脏。
“典狱长那个混蛋呢?说啊?!”
一声枪响揭示了所有的谜底。听闻枪声的囚犯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般躁动了起来,他们哟哟地怪叫着,朝着那扇门大步向前。
“他在里面……里面——”
向北扣下扳机,三枪洞穿了医生的心脏,临走之前不忘朝他的脸上又补了一枪;那个房间不大,里面早已挤满了欢呼雀跃的囚犯们——就在刚刚,典狱长用那支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现在,几乎没有尊严可言的工具们正在蹂躏他的尸身。
向北不去关注那些令人作呕的行径,扑向了那个被蛮力破开的保险柜,金条与钞票已被他们洗劫一空,只剩下一堆支票,还有夹在其中的文件。终于,在看到那个被立方体束缚住的三棱花瓣的标志后,这张淡紫色的文件立刻被他收入囊中,可是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四面八方涌来的子弹立刻让他做出了反应。
原地趴下压低脑袋的他看着那些死到临头仍不忘争夺金钱的囚犯们,他感到反而是戏谑,但现在的情况已经摆在面前,如果就这样坐以待毙,就真的会死。
他本想抓住机会,转身朝着外面射击,然而却被死死堵在了原地,更雪上加霜的是他还卷入了他们的争端之中,所幸那个揪住他的那个人刚准备起身就被子弹打碎了脑袋。
至少现在,他们总算是安静了。
@@@@
@@@@
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还未来得及处理眼前的问题,便被身后飞来的子弹打中了后背,虽然第一发子弹被身后的插板挡住,可他却还是被第二发子弹打成了重伤。意识到身后有人,他们连忙调转枪口。
罗曼手中的SR-25正朝着停留在LPVO中心线上的雇佣兵倾泄火力。他们来得正是时候,这座监狱已经濒临奔溃,可能是明白该地的战略意义,这些人不远万里来到这执行黑色行动,反而不让人感到意外。视线中最后一人被后方飞来的子弹打穿以后,他的前胸炸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创口。
“向北,你还活着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
“你他妈的觉得呢?不过该说不说……谢了。”
“不客气。”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每个人都戴着防毒面具,手中的武器更是清一色的装着Metro M21的M4A1,向北拿起其中一把正准备继续前进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基金会有公发这种瞄准镜吗?
突如其来的断电让罗曼也感到猝不及防,连忙收起脚架向着前方快步跑去,但是一股刺鼻的味道很快便顺着空气净化系统涌入了密不透风的监狱。
斯蒂潘·波波夫把夹着面包的萨洛塞进嘴里,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发黄的墙壁,望眼欲穿。他抓起青苹果,用小刀片下一片塞入口中,一口一口地咀嚼干净,连同肥美的腌肥肉一并吞下去后,他看向摄像头,凶狠的面容中难掩得意。
把碰过食物的手指吮吸个遍,肥硕的他干脆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地挪向了牢房之外。正如他意料的那样,有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头戴FAST头盔的士兵正站在门口等他。一脚踩上椅子,他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些和狱警扭打成一片的囚犯们。为了生存的他们面对自己的敌人与狱卒无所不用其极:一群人殴打着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时,后者张大嘴巴高声呼喊着像是在求救;燃烧弹在盾牌上炸裂,流火十分迅速地将每个人点燃,包括纵火者自己;夺到武器的囚犯熟练的拉动套筒,漫无目的地朝着眼前任何能动的东西开枪,所幸什么都没打到。这些混乱看得斯蒂潘心旷神怡,他深吸一口带着汽油味与烧糊味的浑浊空气,狞笑着大声喊道。
“自由!”
愈来愈多的狱警倒下,一声不吭地死在了血泊中央。那辆乌拉尔重型卡车改装的镇暴车总算赶到了现场,直接撞进了监狱内部后那些藏在均质装甲板之后的PK机枪几乎同一时间就漫无目的地朝着任何一个穿着橙色囚服的人开火。但很快就被那些把军械库抢购一空的囚犯们手中的重火力打成了漏斗。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我们无力处置暴乱!重复!呼叫总部!我们——”
闯进总控室的瞬间,端着AKS-74U的向北立刻朝着拿话筒的狱警扣动了扳机,几个连续的短促点射便将剩下几名把枪口对准他们的也一并送去见了上帝。然而他的目的不在此,不同于其他囚犯立刻着手于寻点能让他们开心的玩意,他只是一味搜寻着典狱长的身影。他朝存放柜开枪的同时身后的狱友们发了狂似的拍手称快,欢呼的时候手指牢牢地抵在扳机上,很难不让人去想象稍稍用力便会不受控制地吐出子弹,直到弹匣打空才会停下的情况。才打了两个柜子,倒数第二个柜子就“砰”地一下自己弹开了。
“别开枪!别开枪!”
是那个医生。
向北立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后者相较于人高马大的他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雏,跪在地上的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铁钳似的手扼住了喉咙,而另一只手则平端着短步枪直直戳向他的胸口,直指心脏。
“典狱长那个混蛋呢?说啊?!”
一声枪响揭示了所有的谜底。听闻枪声的囚犯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般躁动了起来,他们哟哟地怪叫着,朝着那扇门大步向前。
“他在里面……里面——”
向北扣下扳机,三枪洞穿了医生的心脏,临走之前不忘朝他的脸上又补了一枪;那个房间不大,里面早已挤满了欢呼雀跃的囚犯们——就在刚刚,典狱长用那支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现在,几乎没有尊严可言的工具们正在蹂躏他的尸身。
向北不去关注那些令人作呕的行径,扑向了那个被蛮力破开的保险柜,金条与钞票已被他们洗劫一空,只剩下一堆支票,还有夹在其中的文件。终于,在看到那个被立方体束缚住的三棱花瓣的标志后,这张淡紫色的文件立刻被他收入囊中,可是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四面八方涌来的子弹立刻让他做出了反应。
原地趴下压低脑袋的他看着那些死到临头仍不忘争夺金钱的囚犯们,他感到反而是戏谑,但现实已经以这种方式摆在面前:如果就这样坐以待毙,就真的会死。
他本想抓住机会,转身朝着外面射击,然而却被死死堵在了原地,更雪上加霜的是他还卷入了他们的争端之中,所幸那个揪住他的那个人刚准备起身就被子弹打碎了脑袋。
至少现在,他们总算是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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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还未来得及处理眼前的问题,便被身后飞来的子弹打中了后背,虽然第一发子弹被身后的插板挡住,可他却还是被第二发子弹打成了重伤。意识到身后有人,他们连忙调转枪口。
罗曼手中的SR-25正朝着停留在LPVO中心线上的雇佣兵倾泄火力。他们来得正是时候,这座监狱已经濒临奔溃,可能是明白该地的战略意义,这些人不远万里来到这执行黑色行动,反而不让人感到意外。视线中最后一人被后方飞来的子弹打穿以后,他的前胸炸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创口。
“向北,你还活着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
“你他妈的觉得呢?不过该说不说……谢了。”
“不客气。”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每个人都戴着防毒面具,手中的武器更是清一色的装着Metro M21的M4A1,向北拿起其中一把正准备继续前进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基金会有公发这种瞄准镜吗?可一切的疑问都中断于突如其来的断电,同时这个意料之外的情况也让罗曼猝不及防,他连忙收起脚架向着前方快步跑去,但是一股刺鼻的味道很快便顺着空气净化系统涌入了密不透风的监狱。当罗曼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连忙摁下PTT,却只被一声刺耳杂音扎得耳鸣,对方的通讯器被破坏时顺带弄聋了他的右耳,随后从拐角处射来的子弹下一刻就扑到了跟前。
罗曼猛地双脚一蹬,把自己推向了掩体之后。转身瞬间将枪口转向了从另一方向匆匆而来的敌人。然而为时已晚,有发子弹竟穿过混凝土墙打在了他的背后,虽然被防弹衣挡住,可倒吸两口冷气以后,他感觉到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脖颈。
果然是它们,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金属一般的呼吸声;背后的混凝土墙在子弹的轰击中不断粉碎脱落。他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背包中的那个显示充能完毕的装置拿出,将闸刀一拉到底之前,脑海里浮现当初的对话。
//“他们管它叫…'静力屏障'?这东西还是个原型机,Site-CN-06的人正在想办法把它从他们的动力甲上移出,做成可供单兵使用的轻量化…?”//
记忆中的Daniels象征性地做了一遍操作动作。现在,他在尖兵手中的枪对准他的瞬间重复了这个动作。身边骤然凝聚的EVE粒子以激烈的方式拉起了一道屏障。其巨大的反作用力将笼罩在防御范围之内的罗曼压在原地无法动弹之余将尖兵扯成了大小不一的碎块。紧随其后的人虽震惊于这道刺眼的蓝色屏障,仍对着被困于其中的罗曼扣下扳机。于是反弹的穿甲弹头原路返回时打碎了面罩,连同头颅也一并碎得稀烂。
从启用到失效的整个防御过程不到六秒,强打精神拉起这副几乎散架的身体,蹒跚着,朝着里面踱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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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迷离中,有人拉着他的肩膀,一步一步的拖着他朝外面走。防毒面具上一股血腥味,开始时还没那么重,直到思绪重新变得清晰,麻木的嗅觉逐渐变得灵敏。
他便在哇的一声呕吐中恢复了意识。
他把过去六小时内被这所监狱逼着吃进去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油水混着酸液一股脑地反上喉头,冲得他直犯恶心。吐得差不多了,即便胃里还积着不少油,也怎么都呕不出来。他的身体紧抓着那些对他有害的东西死死不放,执意忤逆他的大脑。
好在,罗曼的那瓶水来得正好。半瓶清凉甘甜的矿泉水下肚以后整个人总算向前迈出了那两步距离,彻底地逃出地狱。
“你到底是谁…?”
累得半死罗曼靠着后备箱坐下,手指头软得动都动不了。
“有人叫我来救你……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然后呢?那个人是谁?告诉我。”
“不行,我得休息。好吵……”
一头卷发的他浓眉紧皱,把手随意的往外一甩便歪着脑袋睡了过去,向北本想继续追问下去,等回过神来,他连向他发问的力气也没了,过了几分钟以后,栽倒在地的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在太阳已经升起。一架Mi-26飞跃林线,在晨曦中朝着远方直直飞去,当望见那辆躺在空旷地的轿车时,驾驶员有意将它悬停于空中,躺在烂地上的两个人此刻正睡的不省人事。罗曼被扑面而来的狂风惊醒,然而巨大的风压让他没法睁眼,面对索降而下的俄罗斯士兵,他只是无奈地嘟囔了一句。便被黑麻袋套住了脑袋。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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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是谁让你掺和进那个监狱的。我希望你能说真话。”
面前的身穿俄军军装的老头子让罗曼感到不寒而栗,虽然他给予了他足够的睡眠,一个还算舒适的单人间,以及现在杯中热气氤氲的红茶,浮在杯中的柠檬片甚至都是新鲜的。
“……我觉得报出那个名字会让我惹上更大的麻烦,请容我拒绝,长官。”
面前的俄军士官长脸上露出了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罗曼的心随即被悬到了嗓子眼。而他则是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手写体的字迹清晰可辨。
> 罗曼·诺克斯约德·拉文劳斯-洛伦茨·华生,斯洛文尼亚卢布尔雅那人,母为拉文劳斯家族之女拉文劳斯·丽莎,其父为美国参议员麦克纳马拉。诞于1997年复活节,其母由于其私生子身份而遭到娘家人唾弃,乃至驱逐,后随父迁居阿肯色州。
罗曼惊恐的看着面前笑吟吟的老人,那双左灰右黄的异色瞳写满了震惊。而这个老人转手拿出第二张字条,夹在指缝中不断推搓着。
“后面两张分别对应着你的童年、加入帷幕之前的经历。我可以给你看,但概括的好不好得看你自己的想法。因为这到底只是一个昏了头的老头子在这里嚼年轻人的舌根,孩子。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让你掺和到那个钨砂矿场中的。据我所知,那个地方外人是进不去的,但是你很自然地就被安插到了那个地方,貌似是为了一个任务,为了救一个人?”
那双灰色眼睛仍盯着他不放,这匹老狼随时都有可能出击,将他撕碎嚼下不过片刻之间的事情,然而他还是没那么做。他对自己的过往单向透明,却还耐着性子由着他任性。
“我会告诉你我的雇主的身份。但请你承诺。”
“我会的——说出来吧!好孩子。”
出乎尼古莱的意料之外,他从一个微不足道的雇佣兵口中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德拉尼亚斯…怎么会?”沉默不语的他突然开口,名叫罗曼的雇佣兵条件反射地向后缩了一下;他思索片刻之后再一次看向罗曼。“他在给你下达命令之前有跟你谈过动机吗?”
“没,他不肯说。很有可能和基金会有关系,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中我,我们曾是敌人。”
“有时候敌人会比表面上的战友更靠谱,但有个前提是必须让他信服,或者畏惧,然后才能让他为你服务。至少…死了不心疼。但生离死别依然是个痛苦的事情。”
“所以长官,你认识他吗……?”
“当然认识,他一个人能抵十几个,几十个优秀的战士,甚至几百个!你知道他现在哪吗?我只要你给个大概的范围就好,只要大概的范围!孩子,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说到这里,罗曼停下了,当他与目标人物站在直升机平台上以后,他惊奇地发现那个直升机驾驶员就是几小时前在审讯室里的那个俄军士官。他的钢铁般的灰色眼眸也没有如之前那般吓人——当然这很有可能是茶色眼镜将它们遮住的缘故。
登机之前,这个老头子最后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看向了他们的后方,顺着他的目光,向北也跟着看了过去,只到了一支特战小组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小跑前进。
“喂!那个中国人!”
为首的尤里·米格洛夫中士顶着旋翼风流走到他跟前。
“你还认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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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ost-1ight-7|落子无悔]]] | 稀菜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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