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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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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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雾的桥上日出越发明显,旋转扭曲的色彩与黑白的河道。我们时常回忆过去,这属于过去,于是我们聊起来更深远的过去,不是我们没什么说的了,只是因为我们没什么未来,只剩下一些过去值得说说。我们四个人处于同地但又仿佛独自处于属于自己的孤寂空间。河间的空气潮湿,像是海风,吹得我们相隔甚远,我们之间隔了一条空白的边界了。这是小镇的弊病,它有条有理的让人找不到出路。 所以我们才会如此渴望逃离,但正如我们其中的一位,她有着许多身份,我的前女友,我们四人中的其中一个,女人,活人,的诅咒,我们既然出生在这不到一百平方千米的的小镇,那么我们就只能带着小镇的废气活一辈子。在这方逼仄到容不下几个人的小镇里,它如此完满,如此无暇,它有着自己的一套秩序,一套规矩。它与外界有一层完全的隔阂,以至于我们每次长着眼睛凑过去看新闻的时候就像在看电影,我们如此期盼这些能落到自己头上,只是从未成功。小镇被河流包裹着,从钢铁铸就的旧城一直淌到煤炭建筑的新城。大多数年轻人,我们未来也不例外,都会在最后选择走出去,几乎永远不会回来。所以这是一座老人城,一座空城,满是古老的事物,就和它的历史一样古老。 所以曾经有人做过一个论断,在小镇的法典里,最大的罪孽不是杀人,而是出生。 在这个处于交界的时代里——我们不想把一切都归咎于时代,那样子显得太没担当——我们一面在心中背负着着城市的重负,一面承担着小镇的罪孽,等到长大后,差不多我们这一代,小镇就如水坑般消亡在世界里,留下的只有一块黑乎乎的影子,在我们的记忆里。我们在小镇憋了一肚子墨水,吐不出来当然不知道它是苦的,只能为了逃避小镇的喧嚣,然后跳入城市的躁动中。兔子被狼逼急了总会找个洞钻进去的,你无法判断洞里面有什么,可能是狡诈的狐狸,皮毛光滑的蛇,或是青蛙蟾蜍,也可能是另一只兔子,跳进去可能意味着死亡,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闷头扎进去,让时间来做赌场的转盘。 正如我前女友所说。我们先去了海边,河和海终究是不同的,即便它们如此相像,又如此互相陌生。泛着金属光泽的海面传来附属于海的味道,我前女友是第一次出省,紧贴着我。凌晨五点城市的余晖还未散尽,海面上红红绿绿仿佛被极光照耀,此时海滩边的烧烤店零零散散已经摆上了招牌。太阳还未升起,四周一团黑,喝酒正合适,诅咒第一次应验了,但我们丝毫未察觉。 我们凝视着地平线,黑哑的边际伸出几道不像样的光。我们待在城市的阴影里,工厂黎明前的黑烟——在夜里仿佛与云相连,潮湿的声响,柔润的海水,锌皮底下的鹅卵石,沾着泥土的苔藓,属于角落的蕨类植物。天空被海洋投影侵染,融成海洋的蓝,乌云旋转于铁丝网的两侧,铁丝网倏地转动,它前面的是我们。我们凝视着哑光了的海洋,大门紧闭,阳光透过棕榈树,阳光透过铁丝网,散射成网格状,霓虹褪色,狂风袭来,她背对太阳,背对海洋,背对着铁丝网,背对着大桥护栏,头发朝四周疯狂飞舞。 与我同行的有三人,两个女的,一个男的。那时我和她还是情侣,另一个女的只喜欢二次元人物,而另一个男的是基佬。我们在小镇的生活早就固定了格式,活得像句黄色玩笑,一起喝唱,在深夜骑着车在柏油路上闲逛。小镇曾经也开始发展,那时也是铁路大桥最丰硕的时候,煤矿铺满了黑色的田野,但随即又被取缔。在这既没有历史也没有未来的小镇中,没有什么比梦更容易掐灭。 “你喝不喝点,草莓味的,拼多多上四十一瓶。本来想买贵一点的,但没钱了,下次借我点。” 我前女友问我,我们牵着手走到河边,找了块不滑的河堤坐着。女人把烟别在他耳朵上,趁着他还在发呆,吐了口烟然后朝他的脸亲了一口,湿漉漉的。 “我不太想喝。”他搓了搓脸,然后看着与河一起消失的淡紫色的地平线,“那是痞子才做的事。” “你也差不多其实。”她把酒起开,递给他,泡沫泛了起来,“别撒了。” “不错吧。”她说,“你喜欢的草莓味。” 其实很涩。 她往他看的地方望去,河雾上升逐渐隐匿在空气中,他看向她。她的身体往后翘起,仿佛破碎在沙滩上的海浪。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最终在海滩上握着手,然后在沙滩上徒步行走,远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隔阂与在小镇时完全不同,水汽缭绕,仿佛烧烤架上冒出的烟雾。 那天晚上也有大雾,我在夜晚抓住她的步伐,跟了上去,走着走着,我们绕过几根电线杆,穿过房梁前挂着电线的小镇房屋的夹缝,摸着黑钻过撕裂小镇前后的两旁种着白桦的国道,到了河的两岸。我们所在长椅上等待着什么。突然她猛地亲了一口我的脸,我讨厌潮湿的空气。 我总是惊讶于她的主动,在每一段感情中我都是这么懦弱。我们四个人睡在一个床上,另外两个人刻意的把我们挤在一起,我总是觉得不自在。这不是她的问题,只是我从来不喜欢她的本质,她的内在,我喜欢的只是日出时分笑容灿烂的她。她什么都做到了,在我们吵着到底去哪旅游的时候,在我们我们同处于崎岖的路边长椅的时候,在我们被拥挤的时候。床是白的,可窗帘是棕黄色的,被日出后绚烂的阳光照射仿佛正处于黄昏。 她想和我面对面看着,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就是那种双目对视动漫中常有的情景,不过我觉得那样太尴尬了。越拥挤我就越紧张,心脏在抓狂。在这场毫无阻力的恋爱里,我是最大的阻力,没有什么阻挡我们相爱除了我自己。我于是在那天上午背过身去,装作睡着了,可我不知道我的睡姿是什么样。 不过我从未觉得我们会分开。恋爱最舒服的时候是两人分隔两地,不用相见,不用互相猜疑的时候,她就连毕业考上高中的钱都投入了与我的这场没有结尾的恋爱里。这是不是像是我吊着她,至少当时我没这个想法。我欲拒还迎,直到过去的时候,我开始喝酒。我和她只享受着我们所期望的那一刻,并且无时无刻地在等待着,其余都是可以抛弃的,其余时间剩下的就只有两人在一起所营造的特殊的,无法抛弃的烦闷。 事实上我在那之前有段时间经常喝酒,酒精总是让人欲罢不能。我一开始喝是被我爸灌下的,他在酒桌上开了一瓶茅台,拍着我的背给我灌了一杯。一开始很涩,味道像是变辣的葡萄酒,我一口气吞了下去,胸腔不断反悔着我的作为。我去厕所想把它吐出来,可很快一股快感就涌上脑门,和性爱是截然不同的快感,晕乎乎的。我没醉。 然后我开始喝酒,和学校的朋友时不时就喝上一点。我妈有一个对于我来说相当庞大的酒柜,里面满是瓶瓶罐罐,晶莹的液体就像是从某处小溪中舀出来的,我时不时就拿上两三瓶,出去喝。大多数是在晚上,一处烂尾楼里,在水泥与空气构筑的监牢内,我用手机打着灯,坐在满是水泥灰的台阶上,旁边就是她,我和她透过没装窗户的方框看着令人垂涎的小镇,昏黄的路灯和家庭白光交相映射,除此之外的就是关了灯的楼层,拉着窗帘的房间,被晚风吹动的树叶,还有被风拂过的她。 那天我买酒的时候我也没想太多,甚至没想到过她,只是闲钱多了就会想用掉。我的钱就像心中的一个黑点,完无法避免的想要将它抠出我的心。我喝上一口,然后递给她,她拿在手里,就像是拿着一杯气泡水。我们在喧噪的集市中穿梭,这道小吃街离海不远,我们告别了他们就像未来我们相互告别,这里人很多却不显得拥挤,能逃出去的路途在人群中若隐若现,这里烧烤的烟很密集却不呛人,可我们却仿佛被人群所隔开,截然一身迎接着人的潮流。 她拉着我的手去了一间很冷清的餐馆,装潢很新,甲醛味还没散去。找了间靠窗的座位,只属于两个人,我们对着坐,不知道哪的音响传来钢琴曲。她去点菜,而我只能看着窗外的一切,一捧在白色花盆里热切开放的话,喧闹的楼底下,闪着五彩斑斓光芒的广告牌,和小镇完全不一样。小镇的广告牌是由一道道白色的塑料条翻折成的,小镇的天线还架在房子外面,仿佛是扑捉着人们的一张巨大蛛网,和路一起捕获所有小镇居民。尘埃在火锅蒸汽中与水雾融为一体,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灰,她身上也是,在霓虹照射下隐藏起来了,和我们身上的煤灰味融为一体。 她点了很多,我们AA的,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话,我谈了这么多场恋爱,都没有学会这个最基本的道理。我不会寻找话题,每一次想到怎么说话都会被她们评价为在尬聊,是这么形容的吧。我觉得语言是世界上最苍白无力的东西,我讨厌朗诵讨厌朗读,讨厌用嘴巴的一张一合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我总不能不开口吧,于是我先说。 “以后你打算去哪。”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一个很简单的开始。我知道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开头是没错的。 “不知道。”她手拖着下巴。“以后打算能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我这样,想什么前途。” “还真是。”我打趣道。 “你再这么说我打死你。”她笑着说,“但真要说的话我真不知道,我小学的时候真想过要当一个科学家。大概就是考个大专出去学几年然后回来。” “反正总得活下去的。”她想了一下,然后对自己之前的话进行补充。 “你不去当你的煤老板了?” “前段时间封禁这么久,哪还能挖什么煤,而且煤早就不让挖了,说什么破坏环境,再这么下去我们总得去当原始人,该下来的不下来,不该下来的全下来了。” 我们下意识的看向窗外,几十秒钟没有说话。花确实很灿烂,原始人这个词语总是让我想到那个充斥着肉欲的夜晚,再往远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夹了一筷子菜给她,这时她才发现已经沉默太久了,于是急急忙忙的开口。 “你呢。去当公务员?你家都是干这个的。还是跟着你爷爷那辈去干房地产?” “公务员无聊死了,一眼望得到头。继承家里的酒店还是算了,我能干的只有小姐干的事情。”我把椅子翘起来,“我只想打游戏。打到死。” “我也想。” 她站起身来,从大海上站起身来,海水温暖着她的脚掌。 “你也想干什么?”我问她。 “那得和你说说昨天我到底梦到了什么,我觉得好不可思议的。”她仿佛在窃笑,可是在阳光的笼罩下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昨天晚上梦到了我们在最后结婚了。我还梦见司仪是他。”他指了指我们那个同行的男人。 “还想那么远,我赌你们谈不过今年。”男人说,这是真的。 “怎么可能。”我假装反驳,却在认真思考。我拿起为了日出所准备的酒,“喝一杯吧,太阳都出来了,现在不喝就浪费了。” 一次经典的转移话题。我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不想和她离别却又不敢想象我们的未来,这究竟是不是喜欢,我也不知道,海上的浮沫在破裂。我们一起穿过工整的巷子,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穿过小吃街,走到酒店,外面突然开始下雨。我难以拒绝她的要求,但和她在一起让我感到不自在。 我发现我们每做一件事都需要更长的前奏,像是加州旅馆不断加长的前奏。每次我和她做事就得想要去干更多的事,为此我会找一些万用的事情,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做,但又不会显得枯燥和敷衍,比如喝酒,比如打游戏。她比我醉得快也比我清醒得早。 突然有人开始提议让我们去喝酒。但事实上是我们暗中就预定好的结果。十几瓶酒被铺垫在桌子上,仿佛是一杯一杯的命运,我一口一瓶,自从我开始喝酒,就喜欢把一切液体都一口吞下去,一吹一瓶。我发现世界变得越发轻浮,仿佛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儿童,我站不稳,她要比我不清醒得多,她一直喊着走直线却翻倒在地上,啤酒杯的泡沫在上浮,就像是我们的思想,逐渐上升,上升,弥散在这夜的月色里。 我们一直互相拥抱,闭着眼睛,身体在融化,然后肉汤开始在交融。我拿来她手中的酒,放在脸上,一口灌了下去,很苦。然后她也喝了一口,深呼吸,我们俩都没醉,我想。可是我们无可避免的一直拥抱一直亲吻,她看着树枝,看着那些如藤蔓般缠绕天空的枝干,太细密,太迷茫。好像旧时为了接雨水,每家每户都在房子中间开的天窗。 我站起身来,是我不想继续接吻了吗,我不知道。我明明还想要的,还想要更多,我想要的一刻一刻积累着,然后我猛然想到她妈叫我别动她,脑子突然清醒。我在凌乱中看着躺在长椅上的她,在情欲弥漫的昏黄路灯光中看着她。深夜小镇中人迹尽失,仿佛已经荒凉许久。绿色的逃生灯老旧得就像风暴来临前一样闪烁。 我发现,一切和我的想象都不太相符。 “我觉得我得去上个厕所了。”我和她说,然后径直朝着我也不知道在哪的厕所走去。这是我第一次迷路,不过所幸,我并不是去上厕所的,我需要思考。 “好。” 我一边想着关于她的时期,小镇时趴在她身上的那个夜晚,然后顺着脉络一直捋到了我与她的相识,她身形像是海浪的那个夜晚。我无法抑制的去想象未来,可我知道我没有未来,我在此处如此迷茫,我在相恋的地方如此孤独,她对我这么好但我却对她起不了一点感情,我们的世界被充斥着的未来占据了,我们的世界被充斥的声音占据了,因此我们什么都干不了。雨下了一阵天还在下,积雨云漫过天空,一开始是黄红色,然后逐渐褪成黑色,就像是灰黑色的大调。 我最终还是走了回去,对她招着手。 “没找到厕所。”我摆摆手,“你说这我也没办法啊。” “蠢炸了,店里就有厕所。”她装作生气。 “他没有标识这也不能怪我吧。”我举起双手示意着投降。“这家店是真难吃啊。” “我倒觉得还不错。” “你吃完了没,吃完了的话回去吧。”我刻意的让晚餐在话题偏转到我们两个之前停止。 “吃完了,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我撑起自己,桌子上摆的酒瓶瓶都已经过半,ktv的迪斯科舞球就像旋转疯狂着的义体鸡巴,她还是在唱。透过舞球的灯光可以看见和阳光下她一般无二的她。地面上满是各种各样的纸牌。不要看她了,我劝告自己,因为我知道我和她没有未来,学生时期朦胧的暧昧能有什么未来。我一遍一遍的劝告自己不要再看向她了,可我的眼球控制着我的神经,我的梦婆娑着蜷缩在闪耀的旋转光芒的一角,她的头发在红色的毛绒沙发上绽开,像是铁轨护栏底部热烈开放的疯狂烂漫的野花。 我觉得我得走走,我需要改变。时间一直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打转,我们对对方特殊感情没有到那么深刻,也没有轻浮到只是操操操就行的地步。我们怀抱着对对方的特殊期望,踱步行走着,像是牙牙学语。于是我彻底受不了这种整天对未来的看不见了,怅惘或是怀念或是苦闷,也就是说,我没法看着她就这样,就这样和我在一起。 我独自走着,这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独自走在城市陌生的道路旁,左右两旁的路灯两面把我照亮,拉伸出两道影子包围我。我醉醺醺的走在深夜无人的路上,这样叫酩酊?我也不知道,街道太冷清了。但其实还是有人的,那个时候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开工,霓虹还在,电线杆还串联着小镇的记忆和城市的记忆,那些记忆太匆忙在醉酒的我脑子里闪回,苹果手机被取消的耳机孔,消失的顶部黑框,仿佛是在呓语,我打开手机,开始翻找着我的荧幕与灵魂。 我冲出酒店,也许是溜走的,他们都注意到我了,可他们也没注意到我,他们当作我只是想去散散心就放我走了。我已经厌倦了小镇的一切,从那个叫做“灵魂”的软件上找到了我的新的伴侣,我已经厌倦了诅咒,厌倦了重复。厌倦了这狗日的啤酒,日出,以及旋转着的命运。在城市所做的都和小镇一般无二,仿佛窗外的城市只是笼盖在一层轻纱下的小镇,我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忧愁,操你妈小镇,我没走出去?我走出去了?我不知道。我冲出酒店,想要找些什么究竟是可以做的。 记忆们不要闪回了,我花了二十块钱打车到远在几公里外的第二个她这。在这之后我每次在滴滴打车,软件都询问我是否是酒后乘车,但我不在乎,我只想全速贯穿我自己充斥着爱情的心脏,闪回们不要再被我记忆了,我要记的墨水太多了,我为了记下更多东西只能把你们吐出来,我爱你们。我趴在她的身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深夜。 我爱抚着她的脸,不是我故乡的她,是城市的她。我摸着她膨胀的胸部,我爱着她,她叫我弟弟,仿佛我这个年龄在这个软件上很稀有。 城市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小镇的车灯透过百叶窗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光束,一点光盈满了两个厕所。我抱着她,也抱着她,用力紧紧抱住,仿佛只要用力就能什么都不失去,仿佛只要用力就能把自己挤出小镇的诅咒中。厕所角落的苔藓,城市墙上的油污斑驳,光怪陆离的情人,她们如此相像,我难以分清。这是约炮吗?是。但我没敢做,我害怕得病。我害怕捅破我们俩之间的界限,她妈让我别动她。她背对着城市也背对着小镇,棕榈树和铁丝网,甚至连光都无法把她阻碍,我躺在地上,被动的被吻,主动的伸出舌头,小心的撑着她的胸口,小心的把头侧上去聆听她的心跳,时间,不,是水龙头,是阴影,还有未来在躁动,仿佛一锅沸腾的水,不断溢出,直到你发现。 你什么都没发现,我和你直说吧,你推开餐馆的门和她往外看。 [[im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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