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棺部门员工手册——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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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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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基金会的人们穷极一生都致力于想方设法让自己栽倒在一口棺材里,我们便负责让他们都有个好去处。

一些异常性质导致无法火化的遗体,就会交由我们处理。

我们会联系最好的木材厂,或者其它的乱七八糟的工厂,搜罗最好的材料,保证每个顾客可以在最后关头体面一些。比起Mobile-Site-CN,我们更像流动站点一些,一个五千人的团队,没日没夜地迁移,辗转在不同的站点,看着它们一个接着一个陨落。

一个被空间异常扭曲的王姓研究员,尸体已经不成样子,拧成了一个旋,因为异常性质,我们特制了斩断合金为基底的棺材,并用装置把他一圈一圈盘进去。事故发生的两天前,我们还一起打扑克吹牛逼,那可怜家伙还说处理完这个项目就申请休假,结果盘成了一圈蚊香,永远埋在了Site-CN-27的坟场里。

Site-CN-34的一个女子,没人能看清她的死相,也没人想得起她究竟是谁,只知道地上这一摊模糊看不清的烂泥需要被处理。我们和往常一样,从制棺部门取得设计图,按照要求购进材料,打造她的棺材。“为了安全,这次的棺材只需要一些黑色塑料袋,用塑料袋把她分批次简单装起来,找一个清醒指数至少为7的员工去做这件事,扔的越远越好……”长官嘬着雪茄,轻飘飘地命令着“四个小时内完成,别让除实施者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她被埋在哪里。”那个同事回来之后,立马被安排了一场短期记忆删除,从此就再也没人知道那个女人的葬身之处,一切工作回到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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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te-CN-91生命科学研究部低温收容区里,陈列着一个恒温展示柜,男人的时间被定格在了触碰那面镜子的一瞬——冰霜从镜面蔓延至刘姓实习生的全身,惊愕与奇异平静的脸凝固着,手中的文件也被冻结在掉落的瞬间。这是来自Dr.Varitas的命令,他要求我们按照要求,把实习生制作成这样的展柜,与那个Safe级别的异常镜子一起永远留在那里。为了达到这个要求,我们进行了少有的图纸修改流程。往往在人员死亡后,我们都可以迅速得到来自部门的图纸,以便以最快的速度制作,但这次的图纸在得到指令后受到了二次编辑,实习生和异常就这样的形式长久地示众下去了。“老子希望后来者都可以看一看,三级操作规范和好奇心到底哪个更重要。”Dr.Varitas郑重地说。

Site-CN-64的一个前主管,在一次大型收容失效中吃下了一颗异常口香糖。在风波被平息之后的12小时后,才有人在站点一个被紧封的资料库门口发现他。资料库到走廊之间,只有一个长宽高两米的小隔间,而这位主管把空间堵得严严实实。他的身体膨胀、衣物被撑裂,皮肤变得透明,血管、骨骼和脏器清晰可见。一支笔卡在他身体和墙间,顺着另一方向,搜救队从他的身下找到一张被压住的稿纸,这样写道:“混沌的人快要找过来了。得益于Tuna主管设计的加密机构,他死也不会知道这扇门的打开方式的,我也会牢牢守住这里。我想我的使命就到这里了,我死后请把我的尸体交给仵作行来研究。控制,收容,保护。”可惜的是他的尸体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搜救队忍着恶臭把他扎破,混合物倾泻而出。我们花重金为他定做了一个金色的棺材,放在了宗正寺后厅的殿堂。

去年我们临时驻扎在Site-CN-82,MTF-Upsilon-70“除草剂”的全体成员在一次外出收容任务中牺牲。等到异常被后续控制后,我们被要求去回收队员们的遗体。现场只有一片槐树林,突兀地长在草地中央。领导任务的工头和我们说,队员们就是那片树林,无论如何也要按照图纸将他们带回去。我们把槐树一棵接一颗移栽到载具上,运到临时搭建的制棺厂,用特制营养土材料把根系保护好,搭建了一个巨大温室,衔接在站点温室边上。这就是他们的棺材,战斗在一起、埋葬在一起。每当这个站点的员工路过温室,就一定能想起他们的故事。

[[f<image http://scpsandboxcn.wikidot.com/local--files/coffinmakers/D2.jpg  width="300px"]]

一些机械创伤造成的伤亡就可以利用木质棺材埋葬,尤其是D级人员,不走火化路线的D级人员会有统一规格的棺材。我们时常会受到外部站点的聘请,协助他们的造棺工作。我与特别机动队们一起踏入了这个位于Site-██的黑暗的房间,眼睛蒙上了黑布,匍匐着、听着一阵阵抽泣与低吼……是还有人在房间里吗?是谁如此脆弱?黑暗使我失去方向感,摸索着……摸索着……紧接着,一个冰凉的触感激起了我的每一根汗毛——我好像摸到了那具尸体冰凉的骸骨,随着双手继续向上探索,才发现尸体呈蜷曲膝盖坐卧的姿态,继续地探索——大臂、肋骨、挡住面部的双手……“前面的人,立刻停止与异常的接触!”声音来自我的左后方,那是极其严厉的警告。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我,马上收回了手,向那个声音的方向爬去。“这下摸到了吗?长记性了吗?”“嗯……这次是对的。”那时我才深刻意识到,刚刚死去的人与冰冷的异常怪物不同,刚刚死去的人是柔软而有温度的,又或者说,只要是人,就永远比异常更有温度……女子已经被腰斩了,血液干涸在橙色的工服上。我们做了一口简单的木棺埋葬她,和数千口木棺一起堆在了站点的后山。

工作如此日复一日地进行着。不断地有人离去、不断地制造新的棺材……

那是19██年夏的一个公休日清晨,几通急切的电话撕破了所有宁静。制棺总部制图部门的文件通道飞出了数千张草纸,几乎每张草纸的内容都不相同。铝合金的棺材、木质棺材、橡胶棺材……圆形、片形、锥形……有的棺材被设计成卡通形状,有的被设计成花盆、胶囊、手提箱……数量之多,仿佛一夜之间一座“异常城市”毁灭了一样。按照规定,大家立马收起闲心,投身棺材制作和材料采购。图纸们被按优先级标注好了顺序——最先要被制作的是一帮奇形怪状的、装配有武器的机械人偶。没人提出质疑,我们只是按照规定一步步地制作着,并按照要求将它们陈列在部门的周遭,并将它们发配给了世界各地的基金会设施——然后是一些具有制作时限的异型棺材,再然后是一些不太吃紧的棺材。叫我们诧异的是,总有员工表示在图纸上发现了熟人的名字——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的不同基金会设施,职业也各不相同,整个事件越来越像一场恶作剧。

莫名其妙的图纸与陡增的工作量让员工们开始抱怨:

“妈个蛋的哪里死人了死这么多?咋没见动静?”

“我发小的棺材也在图纸里面,他还活着呢……这也太晦气了……开什么玩笑!”

“让老子做一个米老鼠样子的棺材?有病啊。”

“这里是……我的名字?”

……

部分员工选择了罢工,而包括我在内的一部分员工仍在紧锣密鼓地制作。距通知下达一周左右,伴着5级站点警报响彻天际,位于上海市、唐山市、襄阳市、湛江市、圣迭戈市、布法罗市、休斯顿市、札幌市、冈山市、名古屋市、利物浦市、里昂市等城市在内的近50处设施发生了严重事故,死伤人数达数千人。前几天声称看到自己名字的工友,在离开设施寻找上级的路上被确认死亡——

没人,没有任何一个工人,再将这些草图当做儿戏。我们的部门前所未有地安静,直到最后一个棺材被运出。在那之后,工作如常,但草图之迷仍一直困扰着我……

由于表现优异,我被升职为制棺部门的现任主管,并且也有一定的权限接触更多类型的异常(为了制棺工作考虑)。我得到了权限,在一次休息日,打开了那扇重重封锁、平时坚决不让进入的制图部的门。

那是我们的制图室。

那里只有一个老人。制图室应该有很多绘图师才对……一张空桌子,一个庞大的空间,堆满草纸和铁架,一盏可怜兮兮的电灯悬在桌子顶上,胡子拉碴的老人坐在桌前,打量起我来。桌子上是绘图工具,还有一把剪刀、一个按铃、一把手枪、一台老旧的电脑。

我花了些功夫让他放下戒备,慢慢和他聊了起来。他没有名字,也没有代号,好像被刻意抹去了一般,他没跟我聊过往,只是不断分享着对于新棺材设计的思路,那些充满创意的点子是如何通过幻想逐渐成型的,以及,他是一个孤独的永生的老头……

他用那把生锈的剪刀剪起了胡须。

“我能预知任何人的死亡——”

“什么?”

“你有这个权限,我可以告诉你。如果觉得必要的话,请告诉同志们吧,无伤大雅。但请你好好和他们解释清楚。”

这或许也是你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真相,你是怎样的想法呢?我就那样站在他面前,一阵怒火仿佛要点燃所有的稿纸,我想用眼神撕裂他——如果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战友们会死去,为什么不做些什么!为什么要放任痛苦、放任死亡!你那可笑的幻想,画那些乱七八糟的棺材,是为了满足你异想天开的幻想吗?死去的人们呢?算什么?就这么任他们死去吗?

“……既然你他妈一直都能提前知晓即将发生的伤亡,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所有人,阻止一切惨案的发生?”

……

他沉默了很久,并没有回答,只是把情绪化的我赶走。第二天,我的基金会邮箱收到了一封信,内容这样写道:


[[div class="blockquote"]]


我知道明天谁会离去,也许是你朝夕相伴的工友,也许是一个并不起眼的D级人员,或者一个研究员、一位主管。我看到一个远在西北的、帷幕之外的单亲妈妈,以及一个脑袋里充满对生活美好幻想,却被病痛折磨的孩子……我能感受到那个实习生死前所体会到的刺骨寒温,特遣队员们的指尖长出树枝、体内器官木质化的绞痛,能感受到每个底层员工在死前的绝望与愤恨,感受到每一个离去之人的任何形式的痛苦。

我越是感受,越是清楚,我们没有拯救所有人的方法,但有拯救大部分人的底气。孩子,我希望你知道,提前通知任何人的死讯,都是对其它逝者的不尊重,这也是我和上面的人们约定好的事,我们不希望任何人越界。我建立制棺部门,就是为了让我的能力,尽可能造福于致力于异常事业的人们。

死去的人们总是以想象的形式出现,就像一个点子、灵光一现,起初的我不以为意,只是烦恼于眼前不断浮现的血腥场面,心理治疗也没有起任何作用。后来我才发现,它们是真实的,原来邻居的孩子真的沉湖而死了,原来真的出现了这样那样的战争、这样那样鲜活的人离去。之后基金会找到了我,那时我们还只是一帮充满热血的年轻人——一帮同样发现了不对劲,联络五湖四海,对抗着光怪陆离的的年轻人。一个创始者预料到了未来会有大量人员的伤亡,便推举我到这个位置,我们都无比清楚,邪恶的幻想需要靠正义的幻想来打败。

我为一名变成生死叠加态的研究员制作了一个大型沙漏,定时翻转他便可以让他不再受生死折磨,稳定在死去的状态。我为所有气化的死者都设计了不同的、带单向阀的液化气罐。为变成大象的研究员设计了专门的园区,让他们继续以动物的形态寿终正寝。变成一幅画的博士,被装裱在他妻女的照片旁,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棺材,这些都是我的想象,这是一种灵光一现,对生命最后定格形式的不断尝试。死亡不是艺术,不应该追求,我只是尽全力保护好它,你们一直在帮助我实现它们,感激不尽。

我同样感谢那些大人们为我放开这样的权限,没有将我关起来,而是让我成为基金会的首席制棺师——我想,越是身居高位,越是清楚在这里工作的意义……逝去的大家太辛苦了,应该休息了。所以,我们要肩负起责任。

孩子,我虽然眼前总是跳动着死亡,但一直能捕捉到一丝光亮,那是基金会的光亮,是人性的光亮!我看到过很多不堪入目的瞬间,一些超越权限、违反伦理的死亡。我们扛着这些死亡,走在帷幕内的凶途上,静待胜利的到来。

这段话想了许久,孩子,打扰你了。

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好好工作。

见证陨落,守护归处。
[[>]]
//画棺材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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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这篇序言内所配的图片,就是老先生放在邮件附件里的制棺概念图,大家可以作为参考。

你可能已经看出来了,我们的工作不仅仅是制作一口木棺那么简单。由于基金会机构的特殊性,我们从小就被带到训练基地,对工艺、意志力等方面进行了全方面严格的培训。不仅要精通木工,还要系统掌握涵盖机械、金属在内的各类材料的特性及加工工艺。从底层一步一步爬起来,我们见证了太多生离死别,如果没有强大的内核和胆识,是没法完成自己的使命、为离去的人们创造一个归宿的。你们同样也经过了重重筛选,是终将成为扛起SCP基金会制棺大旗的一批人,我希望你们都做好了准备。

我们是异常彻底剥夺人类温度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不管死去的战友们结成晶石还是化为泥水,他们被扭曲、被撕碎、被利用,我们只负责将他们作为人类的身份与意义安放,为从冥界归来的他们指明方向。哪怕是一个名字,哪怕是一个故事。我们建造着、并守护着逝者尊严的边界,让异常不再有底气和力量剥夺人的温存,让一个个故事再次化作我们前进战斗的动力。这场战争是持久的,最后胜利是人类的——这就是我们的结论。

最后,我要展示老先生附在这封信结尾的一张图稿。它并不是一个棺材的设计图,而是据说在许多许多年前,基金会刚刚成立不久时老先生绘制的一张潦草至极的图稿,来自他一次睡梦中的幻想——

老先生说,这永远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最伟大的幻想。


[[=image http://scpsandboxcn.wikidot.com/local--files/coffinmakers/scp.jpg]]

被看穿人生的大家啊,我希望我们不止履行自己的职责,不在反复的作业中迷失了自我。生命充满变量,作为基金会的员工,我不准你们去询问自己寿命的长短,我想你们也听说过了大多数这样做的人的下场——对于死亡的聚焦是坚决不可取的,虽然我也曾好奇询问过自己的未来,但沉默过后,我的人生并没有按照那样的预言般结束。因此,我们更应该坦荡地活在世界上,正义和胜利永远倾向我们。通读这篇制棺部门员工手册,你将有更多、更深刻的见解。

欢迎来到制棺部。

见证陨落,守护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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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基金会制棺部门主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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