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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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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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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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是我。”

她修长的四肢和长发在不自然的房间里不自然地移动着,努力寻找着别的话题。扭曲的指甲抠进破旧的床垫,金属椅腿划过瓷砖地面的刺耳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随着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一声轻微的呻吟——她分不清是来自男人还是椅子——对面的访客坐了下来。

她微微偏头,过长的头发从眼前滑开,打量着来客。
"我...你知道,虽然从未真正见过,但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一声嗤笑。"是啊,我想也是。"这并非残忍的笑,只是笑声主人一声猝不及防的鼻息,任凭他的大脑笨拙地道出开场白,"我想和你谈谈。"

她的目光短暂地对上了男人的眼睛,试图在这当中找到任何情绪的痕迹。"跟我谈谈那封你留下的信吧。"停顿。这些年她曾构思过无数要对这个男人说的话,此刻真正面对时,言语却如纸片般飘散。喉咙干涩。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她;紧接着苦笑起来,笑容中浸透了悔意。

她扬起下巴,卷曲缠结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这是个请他继续的姿势。"毕竟这地方有这么多——"他布满疤痕的粗壮手臂扫过房间,"防范措施。"

一声尖锐的呼气。她脸上划过一个并不像她能做出的紧绷笑容。"防范措施,"她玩味着这个词,"你们管这些东西叫防范措施?这是一座监狱,你们把我当成动物一样对待,我应该没做错了什么吧。"生硬的发音让话语更显苦涩。她本无意如此,毕竟怀揣恶意违背了她受过的所有教诲。但或许在潜意识里,经年累月的孤独早已筑起怨恨的堤坝,此刻正濒临决堤。

又或许,怨恨本就是会遗传的东西。

空气凝固成令人窒息的块垒。随着壮硕男人将手肘撑在膝盖上的响动,他摩挲着指关节,目光重新聚焦在女孩身上。"我知道这很难受,但——"

"难受。"她嗤之以鼻。"恕我直言,远不止如此。被当成野兽囚禁的不是你,为无法控制之事受罚的也不是你。"她的遣词造句如同在陷阱间穿行——缓慢而谨慎。
他的视线转向阴郁房间的角落。"我想见你。"膝盖不安地抖动着。

她盯着膝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发丝间的结。"不能早点来吗?"

又一声轻嗤。"那封信能送到你手里已是万难,现在能坐在这里简直是奇迹。"听到某个词时她睫毛轻颤,但继续与顽固的发结搏斗。"听着,我想——"

"你杀了她,对吗?"

膝盖停止抖动。笑容瞬间消失。

"信里说...你处决了她。我母亲。"声音微微发颤,她惊讶于自己竟能为素未谋面的女人保留如此多的悲伤,又对弑母者怀有如此深的嫌恶。

转瞬间他的嘴角又挂上浅笑。宽厚的肩膀放松地靠向吱呀作响的椅背。"啊,那个啊。家务纠纷罢了。"干涩的笑声令她寒毛倒竖。

她从他眼中看出:这个答案根本未经思考。谎言于他如呼吸般自然。

"我受过的教导是,"她挺直脊背,"虚妄乃原罪。"

沙哑的嗤笑炸响。"没听过'别信修女'这句话?那些女人可比看起来阴暗多了。"粗短的手指摆弄着早已被肚腩撑变形的衬衫纽扣。"供奉根本不在乎她们的东西。不过你大概早就明白了,小鬼。"

"住在这种地方,很难相信上帝仁慈。全善之神会赐予我这种诅咒吗?让男人们——"她突然噤声。研究员总试图诱导她谈论那些经历。她从不就范。

"是啊。"笑容消失了,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她几乎确认为悲伤的微光。"我懂。抱歉,孩子。"

她叹息。"不必为那个道歉。该为你对我母亲做的事道歉。"

他眉间的沟壑似乎舒展了些。"我不后悔。虽然该说遗憾你没见过她,但——"耸耸肩,"其实也不遗憾。"

她只能点头。那种哽住喉咙的感觉又来了。为记不起的人哀恸。为这个油滑臃肿的蠢货竟是她在世血亲而苦涩。理论上。

她更用力地扯开发结,头皮刺痛却置之不理。她完全有权利愤怒。天经地义的权利。

但她不能。

这个男人的一切都伤害着她。这个男人的一切又治愈着她。心脏与大脑如同悖论:一个说去爱,一个说去恨。她不知该听从哪个。

"我想,"沉吟后开口,"你必然有你的理由。我不奢求理解,也不期待真相,但你一定有过理由。"

她试图保持理智。她知道被愤怒吞噬的后果。曾经发生过;必将再次发生。但不是此刻,不是这里。若想拥有未来,就必须保持清醒。

他似乎看透了她的思绪。眼睛短暂而审慎地眯起,像要穿透那双重帘般的眼眸。但和他一样,她早已筑起铜墙铁壁,目光几乎无懈可击。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虽然尴尬与陌生感仍在,但某种温热的慰藉正悄然渗入。

"如果你愿意,我应该能想办法——"

"Clef。"扬声器突然炸响刺耳电流声。"请立即前往F会议室报到。请走向门口。"

Clef翻了个白眼。慢吞吞起身时,椅子发出呻吟,双手滑回口袋。"看来到点了。"

她本能地也要站起。扬声器再次轰鸣:"SCP-166,在房间清场前请保持原位。"

刹那间,几步之遥化作瀚海汪洋。藏在长发下的手伸出又缩回。她不知所措。数月来第一次感到惶惑。

哀戚的面容望向他,而他宽厚的嘴唇掠过悲伤的微笑。"别担心小鬼,"走向门口时说,"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笨拙的告别词尚未落地,门已然开启。

随着一个疑似挥手的手势,Clef消失在门外。

她重重倒回床铺,释放脊椎积蓄的张力。某个单词在颅腔内铮然作响: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