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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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dule rate]] [[/>]] “嚓!” 随着一声短促的挥刀声,男人的身体猛的一僵,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踉跄了几步,颈动脉的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考究的白衬衫领口,逐渐暗淡,这个人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盛必仁杀了人。 一个站点主管就这么死了。此刻不用说,尖锐的警报将会响起,站点的那些家伙一定会注意到什么,然后在十几秒内将办公室包围,将他盛必仁轻松击毙。但盛必仁没有选择立刻逃走,自己干的可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约瑟夫·哈里斯,这个为祸整个站点的混蛋,想不到居然如此大意,把后背让给了自己。 盛必仁俯下身子,忍着看见同类尸体的不适,伸手掏进约瑟夫的上衣口袋,几张大钞,还有一本笔记本,随意翻开一页,字迹很工整,上面写着:“目前的特殊收容措施依旧难以维持站点长期运行,之前的问题仍然存在且更加严峻,我们急需提交更稳固,更彻底的修订方案,以应对日益严峻的收容压力……”空洞的申论下是对现实的完全漠视。无视他们这些收容专家的合理需求,反而进一步提出无理要求,这帮人果然还是那么愚蠢。 “这个衣冠禽兽,字写的倒是还算工整。”盛必仁漫不经心的翻阅着这本笔记,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 三个月前,他熬了无数个通宵和团队反复验证后提交了新的收容措施草案。然而约瑟夫看都没看完,仅仅在方案评审会上,轻飘飘地拿手指敲着桌面,一句话否决了:“太激进,预算过高,驳回。” 盛必仁记得自己当时站起身据理力争,约瑟夫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像驱赶嗡嗡作响,惹人厌烦的苍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不行,盛博士,注意你的身份和场合。” 后来盛必仁才从一个喝醉的老友那里得知,约瑟夫否决的真正原因,是他想把预算挪用到他私人支持的另一个华而不实的“面子工程”上。 后来方案被驳回后不到两周,站点出现建站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的收容失效,数名研究员——包括那位老友,都在这次收容失效时期殉职。 他又端详了下那几张大钞,不知道经过了几手,估计就是因为这些罪恶的资产,约瑟夫才会在收容失效之后被很轻松的被宽大处理了。 此刻,几滴水珠划过他的脸庞,让盛必仁回到了现实,随手将手中肮脏的笔记本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是第一次杀人流下的汗水吗?”盛必仁下意识地抬起手,将汗水擦去,放在嘴唇前舔了一口。 “不对,不是咸的,是雨。” 盛必仁抬起头,目光投向那扇拉开的巨大窗户,不知道是何时被人拉开的。 窗外的天空已经彻底阴沉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豆大的雨点毫无顾忌地灌入室内,打到窗台上,办公桌上,地板上。 离开是必然的,但此刻,一种近乎荒谬的确信充斥着他的脑海——他相信倾盆大雨会冲刷掉他来到这里的一切痕迹。 他最后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约瑟夫,又看了一眼窗外那暴烈的雨幕,然后,义无反顾地朝着那扇大开的窗口迈出了脚步。 窗台很高,他双手一撑,利落地翻了出去。 双脚重重落在湿滑的草地上,水花溅他一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快速扫视四周。警报还没响?这不对劲,但没时间细想。 盛必仁在茫茫雨幕中朝着一个方向奋力奔跑,旁边没有任何参照物,只有脚下泥泞的触感和呼啸而来的风雨声。但他知道,只要一直往前跑,就能看到那道标志着站点边界的高耸围墙,更关键的是,他知道那里有一个监控探头的死角。 终于,在几乎要迷失方向的雨幕中,他到达了预定的地点,一栏有点老旧的铁丝网,盛必仁没有丝毫犹豫,抓住铁丝网,手脚并用,奋力向上攀爬。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手臂不断流淌,模糊了视线,带走他仅存的一点体温。就在他全身力量都在攀爬铁丝网的这时,一阵急促、整齐的脚步声从他背后传来。 盛必仁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能听到靴子踩在水坑的啪哒声,金属装备碰撞的轻微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混蛋!”盛必仁咬紧牙关,铁丝网上尖锐的倒刺划破手掌和衣物,毫不留情地刺破了他的皮肤,雨水混合着鲜血,顺着小臂流淌下来。来不及顾忌疼痛了,他更加疯狂地向上攀爬,雨水润湿了铁丝网,令攀爬更加艰难。 他的上半身已经探过了铁丝网的顶端,一条腿也艰难地跨了过去,后面的脚步声也停下来了,或许,他们已经开始瞄准自己了。 “站住!最后一次警告!” 盛必仁充耳不闻,他也害怕死亡。不过,只要翻过这道墙就还有一丝希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爬,就在他身体重心几乎完全越过铁丝网顶端的刹那—— “开火!”一个冷酷而短促的命令。 沉闷的枪响瞬间撕裂了雨幕。 盛必仁的身体猛地一震,撕裂般的剧痛从后背和大腿传来,瞬间席卷全身,剥夺了他所有的力量和对身体的控制。 他的身体从铁丝网上颓然滑落,重重地砸在泥泞的草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巨大的冲击力让伤口迸裂,鲜血疯狂地涌出,在冰冷的泥水中晕开。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猛地挣扎,从泥泞中抬起头,但身体像被钉在地上,每一次微小的尝试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盛必仁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到了手电筒发出的光在雨中晃动的模糊光影。他躺在冰冷的泥潭里,血水混合着雨水不断流淌,体温在暴雨中急速流失。绝望如同这漫天雨水,冰冷地将他淹没。 盛必仁死了? 脚步声停在铁丝网边,手电光扫了过来。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确认死亡?”是那个冷酷下令的声音。 “报告,目标背部中弹,腿部中弹,目测无生命迹象。”另一个声音回答,手电光在盛必仁身上停留了几秒,重点照了照他身下被染成暗红的泥水区域。 但盛必仁还留有最后一口气,他奋力的屏住呼吸,此刻的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目前只能等待,等待着补枪的命令,或者被强行拖走。 “暴雨太大,泥潭太深,无需过去确认,但是看这架势,估计是死了,雨停后让后勤组过来收尸。”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任务完成,收队。” “是,长官!” 整齐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声音越来越小。 盛必仁依旧不敢动,几分钟过去了,除了风雨声,再无其他。 他们真的走了?把他当成一具尸体丢在了这泥潭里? 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同时冲击着他。但剧痛立刻将他拉回残酷的现实。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钻心的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 他必须离开这里,趁着他们以为他死了。 求生的欲望再次压倒了剧痛。他用还能活动的右手,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他低头看向左大腿,鲜血还在不断渗出。 每一步的移动都耗费着巨大的体力和意志力。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剧痛,失血和寒冷的三重夹击下开始模糊。但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爬出这个该死的站点。 他再次抓住那铁丝网,这次就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剧烈的疼痛仍旧折磨着他,每往上爬一步,都是肌肉撕裂的剧痛,不过这次没有机动特遣队的打扰,他终于爬出了那片吞噬他的泥潭,爬到了感觉上相对坚实的另一片草地上。他瘫倒在湿漉漉的草丛里,大口喘着粗气,雨水直接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回头望了一眼。在大雨和夜色的双重遮蔽下,站点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黑影。 他真的逃出来了。 这个特别的夜晚会让他烙印于心,他杀死了站点主管约瑟夫·哈里斯,那些家伙一定会意识到什么,但又何妨呢?不管官僚如何气急败坏,这就是事实,这次刺杀对他来说可是拯救站点的壮举。 盛必仁想笑,却扯动了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想到了什么,摸索着口袋,找出了那本笔记本,虽然被泥水浸透,但外壳保护了内页没有完全糊掉。那个约瑟夫的罪证可都在这里,他必须活下去,把这个东西带出去。 盛必仁观察着四周,辨认着方向,站点外面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他不能停留,后勤组肯定会来打捞尸体,发现他不在就全完了。他需要找到一个临时的藏身之所,处理伤口,然后想办法彻底逃脱追捕。 他咬紧牙关,朝着远离围墙的荒野中走去。雨水冲刷着他爬行留下的微弱痕迹,也冲刷着他留下的血迹。 他活下来了,但不敢说前路是否比那冰冷的铁丝网和致命的子弹更加凶险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