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色的拧发条鸟
2025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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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白色的烈日高升,“动物”不知向着哪里而去,栖息在草丛林木里的野兽因为热浪而疲乏沉眠,管道中的鬼魂也因为北风的逐渐停歇而沉寂,伐托里的废弃工厂内只有我——要乐奈,以及千早爱音的声音。我与她互相交换着故事。
我给她带过饭,而她尽力想把所有食物都留给我自己一人。我本以为这是她抗拒于贫民窟中那些卫生条件比较可疑的食物,但她说,她见过翻垃圾堆,从里面挑出剩饭煎炸来应付自己饥饿的人,连那些人都能生存下去,这些姑且还算“正经食物”的东西,真的没有什么必要嫌弃。她不是吃不下去,只是不需要而已。
爱音说,她的体内有两个自己在交战。
一个千早爱音是她父母的女儿,是他们的骄傲,是MYGO!!!!!的成员,也是这个名字的发起者。她是爱出风头之人,她是逃亡之人,她是平凡却不平庸的女孩儿,她掩藏着极深重的不安。
另一个千早爱音脱胎自概念的海洋,是不可名状之物的切片与侧面,也是这个不可名状之物在世上残存的碎片之一。她是渴求能量之物,她是邪痴却不邪恶的看客,她饱含着满溢的饥渴。
这种饥渴并非心理变态——倒不如说“另一个千早爱音”本就没什么人类标准上的心理——而是一种生存需要。概念的存续无须概念来填补,但概念在人世中的显现,定型与自我的复制传播则需要它。于是两个千早爱音混杂于一体之后,一同变为了血与肉制的概念之兽,除了维持最基本的物质守恒以外,所吞噬与消耗的事物就成为了概念——也就是说,记忆,故事,情感。
所以,她这么与我说,我能每天都和她来聊天,交流互换故事,这本身便足以令她正常而“健康”(应该这么说吗?)地生活下去。而那些食物的话,则还是留给我比较好——“毕竟即使把这些全留下来,也不够填补小乐奈的饭量吧。”她这么说。
哎,她说的没错,考夫波尔的粮食确实匮乏。人们虽然不至于沦落到吃垃圾的地步,但慢性的营养不良还是随处可见。以至于对于有些人来说,“日落”只是灌水之后束紧肚子,防止饥饿打扰睡眠的信号枪。“动物”说,准确的时间对他们而言并不存在,因为在一天只有一顿饭的国度里,标注饭点的钟表和报时全无存在的必要。
读者们,也许你们会期待于爱音的故事,她这几年来所见的那些零散而繁复的故事。但我说,这个故事是“我,我们于考夫波尔之所见”的故事,而非任何其他的存在。倘若要知道爱音在此之外的故事,还是请大家聆听她自己的言语吧?
那么——我们便开始了,我便开始讲述,我是如何见证伐托里的伤口的故事。而爱音也将讲述,她在这故事里的所见与所想。
------
(要乐奈看到:)
看,街上是伐托里派出的律师,和对工厂本身的印象一样,面容带着死一般的面具,举手投足里是一种非人感的僵硬,呼吸本身便吐出红烟,看似不发表意见,实则已经在用无自觉的行动向四周散播着毒。
律师一共四个人,白皮肤,穿西装——不像是引领时尚的品牌款式,但看起来同样价格不菲,观感上具备某种令人不安的威圧感,大概是工厂自己缝制的吧?——三个瘦削而疲惫的跟班,一个肥硕而目中无人的领头,领头的那个满头白发,三个跟班里相对而言最顺眼的那一位充斥着严重的不安,像是伐托里的毒还没有染透他的灵魂,亦或者他只是伪善,以为自己还保存着基本的良心。
蹲守在考夫波尔秘书处(就是说,[[span class="ruby"]]考夫波尔所在县的县厅[[span class="rt"]]考夫波尔省政府大楼[[/span]][[/span]])门前的几个年轻人瞟到了他们的身影,而后开始在考夫波尔的城内奔走相传,我则紧张地来到了赭那拉姆的店内,看着另一个已经提前来到的男人向着店内的所有人告知这令人不安的消息。
人群对这个不明不白的消息抱有本能的疑惑,也有凑热闹的心思,所以众人便陆陆续续地踏过覆在地上的红烟,侧身挤入店内,把我往深处推了进去。层层的人群挤压着我,让我的目光直向着房屋的最深处而去,而后我便看见了那男人看着扎法尔,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复。
扎法尔说,距离原本的听证会约有两个星期时间,而那几个人倘若真如那男人所言,进到了首席部长(一种比较奇怪的对[[span class="ruby"]]县知事[[span class="rt"]]省长[[/span]][[/span]]的称呼)的办公区域那边,那他们有很大概率是要与当地政府私下达成某种交易。
于是我看到不安和焦虑开始在人群中传播,看,有人窃窃私语,有人脸色苍白,有人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愤愤不平。//什么样的交易,扎法尔兄弟?//有人这么开口。//什么样的交易?对于政客而言,只有一种交易。出法庭,进口袋。还能是什么呢?//扎法尔这么回答。他应付着众人的七嘴八舌,应付着他们或有洞见或愚蠢的问题,于是我看见,散乱的情绪最终被他逐渐抚平,只剩下不安和焦虑环绕在门框与桌椅之间,钻入我的身躯之中。
//我们该怎么办?扎法尔兄弟,那我们该怎么办?//所有的眼睛望向他,所有的嘴唇开口,对他如此说到。我本能地试图躲闪,但我被挤压在层层环绕的人群之间,被迫着也注视着他的眼睛,于是我只能注视。
他的眼中分明也有疑惑与疲惫,但他只是站立着,坚定而不容置疑地开口,一字一句地将话说出。//我们不会让那些政客出卖我们的阴谋得逞。//他这么说,随后便开始指挥众人,去做那些早已准备好,习惯成自然,或是只存在于构想之中,而从未做过的计划,于是人群又反向从店中逐渐抽身而去,留下的除了赭那拉姆,唯有扎法尔和索姆拉吉的女儿妮莎,还有不知所措的我。
//基金会的小姐,我们的战斗开始了。//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不懂他的眼神,但顿感这必然是不妙的情景。而后他改用英文说话,似乎是不想让别人听懂,//他们尊我为常胜的将军,但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伐托里,正如你所说,一切掩盖在神秘与象征之中的伐托里,而你为此恐惧。//
他朝我走近了一步,妮莎神情复杂,鄙夷,羡慕和某种接近同情的关切混杂在一起,没有发言,是我的表情出卖了我吗?//我搞不懂你,不过看起来你很迷茫,你是对我的决心有所怀疑?还是对你自己的决心有所怀疑?//扎法尔又说。我本想否定这点,但我发现我发不出声来,莫非的确如此?莫非我之前决定好的,要见证他们的复仇只是一时的狂想,而我根本没有坚定心念的可能?
赭那拉姆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打量我畏缩的模样,下流的目光里面包含着一点怪异的期待。//我不急于从你这里得到答案,但请你记住,我已将一切献给考夫波尔,献给这里的人们。你能否也做到问心无愧呢?//扎法尔留下一个令人恼火的笑容,转头走到那个女人身边,又一次听她希望去到别处开启新生活的抱怨,空留一个感觉什么也没搞明白,又感觉似乎若有所得的我。
我想起了我的外婆,那个总是在希望人尽自己最大的热情,作最大的努力的外婆,我想起了她。恐惧与决心在我的心中交互,翻腾,无所不能的我与完全无能的我一同栖居在我的体内,我的身边则是各种各样的声音,他们在向我发问。
“尽力了吗?”外婆的声音;“尽力了吗?”妈妈与爸爸的声音;“尽力了吗?”rikki,爱音,素世与灯的声音;“尽力了吗?”我认识的那些前辈乐队,学校里的同学,还有考夫波尔的人们的声音;“尽力了吗?”这是我问我自己的声音,我念出了声。
扎法尔是不是也在这么时刻问着自己呢?那些连尸体也找不到的人是否声音也在他的脑海内如此回荡呢?我不知道,但我感觉我明白了,倘若真有这样的问题,他的答案会是如何。
……正是从此时开始,我逐渐理解所谓“圣徒扎法尔”的称号从何而来,无论这称号的含义是真心称赞还是纯粹的嘲讽。
于是我在站立良久之后,又一次走过考夫波尔的街道,看着人们开始筹备游街抗议的用具,从小作坊里不断打印出的标语,还有在街上穿梭不止,四处传话的年轻人,我也是其中之一,//也许我与她能想到,与工厂的那些异常周旋的手段。//我这么想,逐渐走入红花与草丛之中,走入伐托里的废弃工厂之中。
------
(千早爱音看到:)
读者们,这里视角的转换的确不明不白,不过你们应该记住,这一部分的故事里面“我”不止一位,因为一个人的视角无法将这复杂而混乱的一段时光内发生的所有事情挨个捋顺。于是,我,千早爱音——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克服了重重困难,也要将我的所见所闻写下,将乐奈所要讲述的故事进行补全。
那么,也许读者在看完乐奈先前的那段故事之后,也对我究竟是什么抱有疑问吧?正好,我这一部分的故事便是从我对自己身份的探索(这话听着有点歧义,但我们姑且不要管)开始的,那便让大家稍安勿躁,我要开始了。我要开始讲述我所见的,考夫波尔的故事了。
这段故事从乐奈告知我,考夫波尔人与伐托里的正面交锋即将开始略往前一点开始。
当时,我看着窗外考夫波尔的夕阳,逐渐堕入了幻境,那是我与红鸟所搏斗,所交谈,所……讨论?总之是这样的幻境。那是一片大滩涂,我站在拌着盐粒的沙地之上,四周一片空白,唯有一望无际的盐地碱蓬作为我的陪伴——而它们因为生长在这河口三角洲的盐水里,也变成了和夕阳一样的红色。
我脸上的刻痕开始痛起来,这痛不像是真正伤口的痛感,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奇异的触感,而后我抬头,看见了那只鸟。字体上喷出纸条的鸟,身躯上附着着███████的鸟,发条驱动的鸟,拧发条鸟。经历了这么久的搏斗与磨合之后,它的发言终于也有那么点“人类”的感觉了——
##8B0000|“千早爱音女士?你在要乐奈女士面前一副知晓通达的模样,但所谓的‘看见了别的世界的她’,只不过是你分不清外界和████之间的不同吧!”##它发出可怕的笑声,如若炼铁厂的轰鸣,金属质感的羽毛在我周身的空气中挥舞,划出阵阵破空之声。
我变得羞愧起来,那段临场发挥确实是拿了许多只有在思维交融之时所见证的幻觉作为素材,而我所谓的“见证”实际上只是躺在车厢的地板上,让思绪随着多元宇宙铁路的丝线肆意飞扬。
不过比较黑色幽默的是,只有关于拿垃圾剩饭做菜的那部分到还真亲眼见证过,我略有点因为自己所遇见的世界如此破败而生气起来。
##8B0000|“啊,呀,呀!千早爱音女士!你明知你亏待了我们,只是反复██着已经被████的故事,竟然还要继续放弃能量,刮削你的肉?瞧瞧你这瘦弱的身躯!”##
哈,又是“能量”,它对这东西的寻求可是我这时间长达数年(大概?有一次在没有昼夜循环的世界中赶路之后我就没数过这是第几天了)的噩梦之始。于是我回话说:“你想要的是什么,还有不清楚的吗?还有不明晰的吗?为何我不满足你和我这无底洞似的愿望,你早已明白。”用的是一种怪异的语法与口气,平常根本不会用,只在这种情绪激荡,思维混乱而现实也被撕开扯碎之时会这么说。
它身上的████不断显露又消去,██████████在我的视野中若隐若现,消逝不去,激地我脑内的血流翻涌起一股股热浪。
##8B0000|“那你做的是什么呢?要乐奈女士找你去做事,而你却只要观望。拿人肉的眼睛便能看到那么丰盈的能量,丰盈的人,你竟没有任何评判之心思?”##而后它身躯里的纸条都抽出飞起,幻化成一张笑脸……我的笑脸,真讨厌,即使我们已经达成共识,我与红鸟已成一体,我的嫌恶感还是愈发强烈。
##8B0000|“啊哈,欢喜的气息!记住了!时间正前进,发条已上好,那是真才实学的时辰。”##它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此转身飞走,我连忙想要赶上它,却从幻觉中突然抽身而起,把刚刚找到我的乐奈吓了一跳。
然后便是乐奈塞给我几张纸条,用一系列不明不白的问话让我明白考夫波尔人与所谓工厂的正面交锋即将开始的事情。
说来惭愧,虽然我知道工厂这东西,但认知仅限于它是基金会所对抗的敌人之一——我的调查全放在基金会上面了,让我在其他方面的知识仍然匮乏。可怜乐奈了,她拿纸笔花了好一会儿,太阳已经基本落山之后才让我搞明白了工厂的一些重要概念。
红鸟的触感在我的大脑里四处游荡,叫嚣着要我进到人群中汲取他们的能量。我尽力忍住了在乐奈面前骂出来的欲望,顺着她的意愿,同意了去搜集情报,寻找对抗工厂这样的异常组织的方法。我还跟她说,接下来几天无须来找我,我会在考夫波尔之内四处游荡,自行寻找人们的故事。
于是我戴正帽子,隐去自己的身影,成为那个Unknown,逐渐从我藏身的地方走出,上了正在逐渐堕入黑夜的,考夫波尔的街道。虽然它破败,拥挤,但我却在世界之间的流浪中逐渐脱了敏,可以忽略这恶劣的环境。遥想起几年前我连东京某些老旧的小巷都不敢走入的情况,不禁为自己这████(这是红鸟教给我的一个怪词,似乎也有某种很奇怪的意识影响效应)的命运苦笑起来。
于是我走啊走啊,走过了正在爬上塔顶的,脊柱扭曲所以永远弓曲身体的男孩,他要目睹月亮和星光点点的大地;走过了那个因为毒气变成聆听墙中之声的狂人,她将近二十年来一直不肯回到风景秀美之处,只是等待着最终的末日审判;走过了窝在角落里的小混混,他们正在为自己从公务员和旅者的身上扒下来的钱财分赃;走过了正在反复印刷着海报的土作坊,那些不知是圣徒还是罪人的街区老大正在与人争论抗议标语的措辞。
我从黑夜走到清晨,考夫波尔的土地随着太阳升起开始吱吱作响,空气随着热量开始波动着,散乱地舞动起来,据说这是雨季来临前的酷热,是涤荡一切污秽之雨来临前的大火焰,火焰翻腾升起,将我眼中的一切尽皆染红。
我走过哈扎拉人与乌兹别克人所造的清真寺,走过报纸正被不断散发,警告着工厂可能再一次展现自己的无情无耻的大街。我被人群裹挟进愤怒与哀伤的浪潮之中。我本想记下我所见的一切,却只感觉那红鸟在拿我的面庞与声音痴笑,于是情感的浪潮混杂成一体,人类的面庞混杂成一体,我成了逐浪的泳者。
“那座白屋。”我对自己说到,也许是红鸟说的。我的眼睛转向湖畔的一座豪宅,它有三座大门,两座被持枪的,不知是军队还是别的什么存在的警卫守护,剩下一座则是警察坐镇,被市民团团围住,众人逐渐涌向那边,逐渐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人潮缓慢而坚定,带着某种散漫和戏谑的情绪逐渐靠近那座大门,他们在呼喊什么,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有一个词很是清楚,“[[span class="ruby"]]首席部长[[span class="rt"]]Mukhyamantri[[/span]][[/span]]!”——这是乐奈教会我的一个词,大概意思跟县知事或是省长差不多。期许,嘲讽和怒火聚为一处,随着身躯和标牌的摇摆而在空中搅动,这里是他的办公地点吗?还是他的家?总之我大概是凑上了某个很重要的热闹,正合我意。
考夫波尔人确实有其创造力,装上扩音器的不知名汽车声音震耳欲聋,足以称之为扰民的歌声响起——不过无人抱怨它在人潮之间的穿透回荡,这明显是抗议人群所创造出的歌曲,它的情感饱满而充沛……它的能量满溢而坚实。
看到此等场面,我不禁回想起了我自己的乐队。Tomorin(也就是说,高松灯)她似乎将自己的歌曲称作心灵的呐喊,那考夫波尔人现在嘈杂吵闹的欢喜与怒火便是这呐喊最显著,最“字面含义”的表现了。虽然它的调式非常土气,似乎还杂糅了一点奇怪的商业片主题曲感,但我仍然兴致勃勃地思考着,如果给我们的乐队,MyGO!!!!!也作上这样一首从感情与故事从生活的溃疡中喷薄而出(这描述是乐奈教给我的)的曲子,那将是何等搞怪却又帅气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辆豪车出现,于是高歌中还夹杂进了人群的呼喊,万千人并不整齐划一,却穿透一切人潮和空气的大呐喊。我为这样的大呼喊所惊骇,池袋的乐队少女退缩回自己的回忆之中,又一次要随波逐流起来,于是显露在外的便变成了拧发条鸟,名叫千早爱音的拧发条鸟。
拧发条鸟兴致盎然地看着人群的呼喊,虽然其仍然不明白人群所呼喊的话语为何,但吞食而下的记忆与情感仍能一一匹配,拼凑出模糊的构景。“得得,这就是那个官老爷,那个首席部长。”拧发条鸟如此自言自语。
首席部长的车辆挤开人群,警察用橡胶棍半打半拨地清开大门前的路途,大门的管家身上也有毒气残害的痕迹,他却自豪而目中无人地为自己的主人开路,引他进入大宅之中。
//啊哈!//拧发条鸟看到,一个伊朗面孔的男人带着一个印度面孔的女人,还有一个突厥面孔的男人来了,人群簇拥着他们,扎法尔、尼莎(索姆拉吉的女儿,似乎是他的爱人?)、还有他的跟班法洛奇。他们也开始叫阵式地呼喊起来。
散乱的声音逐渐在扎法尔的引导下归聚到一处,长篇的歌唱与发言被压缩成简短有力的口号,他们的声音仿若在拧发条鸟的耳里变成了其可以听懂的语言,//“出来!出来!首席部长,与我们对话!”//人群好似在这么大喊着,咬牙切齿,连几个年轻的警察都不知是无聊还是也暗藏不满地照着节奏打起了拍子。
现在情况已经完全白热化了,扎法尔正站在众人的最前方,拿着扩音器跟首席部长隔空喊话,几辆警用面包车驶来,警察方面也增援了数十人,其中似乎还来了一位高级警官,腰里别着枪。警察试图逮捕某些直接想要翻墙进去“痛陈利害”的人,但遭到了一阵石头雨的打击,那些人看时机未到,又钻回了人群里面。
这混乱的场面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一声怪叫,人群向前上方看去,豪宅的阳台上一个白净而华贵的面孔探了出来,也带着一个扩音器,拿起来要大喊什么。走上阳台的首席部长身躯微微颤抖,那是不是什么富贵病——//不是!//拧发条鸟惊异而迷醉地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如此复杂而浓烈,即使是远在围墙之外,人群之中,也清晰可闻。
这是一副有三重面具,四张面孔的男人。最表层的一副是忧国忧民,为民请命的外观,廉价的正义感覆在他的最外层;往下是一副自私自利,一切都在腐败的交易中敲定的精明奸诈的样貌,贪婪与易变构成了第二层最主要的气息;而后呢,是一个真心觉得自己是在帮助人民,所有政治交易只是在遇到他也不可违抗之力量的权宜之计,无奈和自欺欺人的侥幸是他的第三层;而最底下的则是——//哈哈,与所有人一样的——//一种恐惧感,一种感觉内心的良心早已流逝,甚至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存在的恐惧,在真正的坏人与好人之间摇摆,结果两边都无法达成的,一种情有可原却最令人讨厌的软弱。
##8B0000|//这便是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吗?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敌人,看呐,池袋的小女孩,这样的情绪,你不眼熟吗?你不觉得你在哪里看见过吗——//##
这激将法强迫那个弹吉他的千早爱音再次回过神来,听到的是嘲笑声,████████聚合在一起,让她头痛欲裂。她想要反驳,却说不出口,毕竟也没指明“具体是谁”,直接出击反而是陷入了陷阱。
似乎是刚才愣神的这一会儿耽误了不少时间,把扎法尔和首席部长的骂阵完全忽略过去了。我一抬头,只看到首席部长出了冷汗,转身要往回走,警棍和石头雨的纷争又一次地开始,人们似乎真的要翻进墙去——
一声爆响,或者是两声,人们开始以飞快的速度开始往反方向涌去,不到半分钟我便被往回推了将近上百米,一个男人抹着自己流血的额头骂着什么,年轻的警察后知后觉地冲上来挥舞着警棍驱赶人群,而那个最为凶神恶煞的警官刚刚把他的配枪装回腰间。
//哈啊,那首席部长似乎还真是这样的人?//我心想。我为这种开枪镇压抗议却又没有真的造成流血事件的情景同时感到兴奋,不安,还有一些莫名其妙,准备回头去找乐奈,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
(要乐奈看到:)
倘若说政府对考夫波尔的不管不顾造成了什么恶果的话,现在它便显露了出来。
虽然政府尽力淡化国内的报道,但在伐托里的阴谋论如此传播开来之后,总有一些胆大妄为的游客和小报记者来凑热闹,缺乏人手的警察拦不住他们,军队也不知为何一声不吭,于是他们便目击了贫民窟的抗议,如观看最简陋也是最宏伟的花车游行。
艾莉说,这样那样的小道消息随着港口,机场,乃至于新生的互联网(似乎用了什么非常昂贵或者邪门的手法,我永远也搞不懂)散播出去,在大多数世界里都跟电子产品无缘的工厂自然难以招架。而到了现在,在抗议正式开始之后,正规报纸的记者也来了,国内的国外的都突破重围,来到这里准备观看他们的抗争。
我倒是也很想看看,我能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天气便是最大的敌人:正如爱音所言,雨季前的一段时间是最为炎热的时候,无风无云的艳阳天,我从索姆拉吉那里听到,现在是“九日酷热”。
我扒着墙,偷听到扎法尔的抱怨,他说,他没有被抓是因为首席部长还想要跟美国人做生意,不想真搞得各方面太难看,所以他们也不该使用暴力,即使昨天警察开了枪也不行,因为那只是鸣枪示警而已。
我倒是很好奇,就伐托里那个反人类的程度,还有什么“假装和平”的必要。是因为考夫波尔里的工厂不只有伐托里一家的?是因为记者全跑来了,要是出事那全国都会受影响,中央会跑来跟他兴师问罪?还是政府这群人全对伐托里抱着某种不切实际,却坏心办好事的的幻想?
“无趣的男人们。”我低声说,摇了摇头,继续倾听墙后发出的声音。一个男人抱怨愤怒的民众已然无法控制,一个女人对这种如同软弱的仁慈表示鄙夷,另一个男人则希望动用私刑将伐托里的律师们全部杀死。
但扎法尔仍然不为所动,因为真要这样就中了对方的下怀,因为他们一直都被打着“恐怖分子”的标签。然后他开了一个古怪的玩笑,有关于军警演习中对“恐怖分子”不切实际的设定的笑话,大家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让氛围轻松了一点……没有什么不能讲的,但我搞不懂其笑点,就不提了。
但问题还是没解决,考夫波尔人一无所有,一次一次地被击倒之后,总是又能站起来,但无论怎样坚韧,考夫波尔人总还是普通的人类,他们会疲乏,会放弃,会死亡,倘若真的在这种一无所有中不断挣扎,到最后却仍然没有得到应得的公平正义,又当如何呢?他身旁也有人问了他这样的问题。
扎法尔则这么说,//我们只要还有这生命,便拥有这世界。//
我本觉得这只不过是安慰人的片汤话,但接下来则是一阵脚步声,妮莎悲愤满腔地问他,//那你是要大家献出自己的生命吗?你是要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长久的沉默之后,扎法尔同意了,同意献出自己的生命。回想到这里的我不知该如何评价,只是把笔和磁带都放下,看向躺在旁边,等待着我写完这段之后继续自己书写的爱音,她当初就此抛下我们不管,难道也是抱着这样的心理吗?这样追随着自己心目中的完满而去,不顾一切的心理吗?
尽管我实在无法分清这里的对错,但我真想结结实实地骂她一顿。只是那样不行,我是不善言辞的野猫,是在别人眼中无忧无虑的野猫,我的愤怒不会被解读,只会被当作为纯粹的小孩脾气,或者某种对“坏人”的鉴定,完全不适用于这样好心办坏事的场合。
……但毕竟,最终扎法尔还是成功了,虽然过程中他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这也与爱音一样。所以我还是得把故事继续书写下去。
可以想见,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们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目送着那个女人离去,她从我的身边经过,“动物”则蹑手蹑脚地从另一个地方跟了过去。
总之,长话短说,我也默默跟了过去,她的眼泪不止地流,只是切着洋葱试图掩饰自己那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的来历。她说,扎法尔要绝食抗议。对一般的人,一般的政客而言,绝食只是作秀,但圣徒扎法尔从不演戏,他是真有可能丧命其中。
但现在离那听证会开始只有一周不到了,绝食这么短时间,怎么可能起到应得的效果呢?说的难听点,这只不过是一次手段比较激进的减肥罢了。
……除非,他连水也不喝,这样会让他在短则三天,长则一周的时间内死亡,正好能够赶在听证会开始之前把事情闹得足够大——亦或是真的让自己送了命。
于是,第二天,在四十余度的热浪之中,我看着扎法尔在法院门前支起帐篷,这法院正在那渡火的大清真寺附近。两位披着黑袍与布卡的女人,还有法洛奇也跟了过去,而艾莉只是一个劲地劝告他们不要这么做。他们开始了他们的绝食绝水的抗议。
按照正常逻辑而言,我现在应当着重描写这抗议的过程。但第一,我这几天并未只是待在他们几人身旁,一动不动,我也有自己所做之事,所以细节我并没有那么清楚;第二,“动物”他已把自己在这期间的所见所闻灌入磁带之中,我再多说有画蛇添足之嫌……
所以,读者们啊,也许你们只是认为,伐托里/工厂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黑心生产商而已——但我接下来便将让大家看到,它所具备的,丑恶而又奇异的“独特之处”。
所以我们又将回到那座废弃的工厂内部,那些错综复杂的通道之间,奇形怪状的器械之间,而我和爱音也不再是迷途的旅行者,而变成了基金会的特工与nobody——至少是模仿他们的人。
------
(千早爱音看到:)
我曾从基金会的现实复现者那里听到过一个玩笑,这玩笑跟他们能够在死亡时于异处或原处复活的能力有关,其内容包含一个对危险异常地点的反复探索,最后靠尸体堆起路途的情况。
我不愿让乐奈陷入这样的境地,而她自己似乎也说她这方面的能力也已然不复存在,于是,因为与红鸟融合,变得难杀了许多的我就成了那个送死的家伙,这个在所谓伐托里的废弃工厂里不断探索,寻找工厂可能为阻挠考夫波尔的人们进行一些异常操作的家伙。
哈,我Unknown的名号来自于那个nobody,而我的恩人似乎就是那种,“除了给大家帮忙以外大家一无所知”的神秘人,连何时帮的怎么帮的都容易被盖在一层层谜团中不为人所知,这工作是再适合不过了。而乐奈作为(前)基金会的员工,对于异常进行谨慎的调查和应对,这工作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于是我们走走停停(找阴凉,躲毒辣的太阳花了不少时间,并且这热天也让一般人会走两步就大喘气起来,倒是怨不得乐奈),又走回了那座废弃工厂里,这里是暴风眼,考夫波尔的混乱的起源,也是混乱之中唯一不受打扰的地方。
从侧面的铁阶梯逐步向上走去,从一个隐蔽的后门可以从高层进入那个生产毒气的工厂。我所睡眠的地方是在工厂的上层,那是领工和行政人员的办公室,散乱的纸张与文件袋便是我的床铺。而往下是迷宫般的走道,似乎是为了防止底下的什么东西能够一口气冲上来而设计的,也许是工人,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
沿着那些通道逐渐向下走去,四壁的外观逐渐从混凝土转为锈蚀的钢铁,管道从墙壁中爬出,油污的味道逐渐和毒气的味道混杂为一体。当上方白色的日光消失不见后,你能逐渐看到,下方透着幽深的黄光,那是生产线的灯。它们将近二十年来,一直这么亮着么?它的能源从何而来?是那在墙壁中能隐约听见的,齿轮与转轴的轰鸣之声吗?
再向下,地板和墙壁变成铁质的格栅和框架,踏上去铿锵作响之后,你便能从铁与烧人的黄灯光之间,看见工厂的主体了。管道变作拱门,将不断自我复制的复杂机器框于其中,毒气让机器上的漆皆脱落,于是表面便成了凹凸不平的锈。机器们连接在一起,看不到开头,更看不到结尾。工厂里有一种声音,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听着像是这些机器意图继续运行,不愿就此废弃的声音。
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让工厂的外壳也开始脱落破败,于是日光又追逐着黄色的灯,不让其独享流水线的空间。顺着阳光看去,你便能看到地板上的血迹,散落在机器缝隙中的骨头渣,传送带侧面附着的皮与肉——那是有人曾被焊在上面吗?永恒工作到死的人?总之,工厂杀死的远不止所谓“那个夜晚”里面在岸上被肺里的积水淹死,身躯被毒气燎焦的人们。我仿若回到了我第一次遇见红鸟的那一天,在那一天我从它的皮肉之下看到了这样的场景,████的场景,深红之王的场景。
再往下呢?再往下是更隐秘,更不可告人的地方,那里又有什么呢?我深吸了一口气,踏步向下走去。//我希望我不再需要遗忘那些美好的回忆,只要遗忘这些恐怖之物就好,这是我赠予你,赠予我们的食粮。//一个我这么想。
##8B0000|//但你/我是明白的,总有这样的事情在发生,总有这样的惊骇要去面对。你/我逃不掉,你/我永远也逃不掉。//##另一个我这样回答。
当泥土因热浪而作响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时,当炙热而鲜活的空气像是在地下死了将近二十年的阴凉代替时,电线滋滋作响的声音出现了。每隔几个灯管,就有这样的声音出现,其大小的变化,如若不规则的循环。然后,你能听见工厂的呼吸声,机械臂的移动,闸门的开闭,钻开耳膜的嗡鸣和摇动整个身躯的震荡此消彼长,在不断地争取着引领的地位,倘若将其称为旋律,那这旋律便是永无解决之时的。
所谓工厂的异常便从此处开始展现,它仍然在运作,将近二十年的无人也不能将其阻止,前面是一座铁制的大门,只要扭开,便能看到后方的事物,我把手搭在开门的转轴上——
##8B0000|//这样的场景,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千早爱音女士?//##红鸟这样一说——我才发现触摸转轴的手突然皮肉都被层层褪下,白骨逐渐露出——而后红鸟又让一个我不知道在哪里看来的故事从脑内溜走,已经化开的手又重新长出了皮肉。
那看来徒手是打不开了,那该怎么办呢?我疑惑地向四周张望,发起呆来,然后看见了一些似乎不应当属于这里的东西。
我看见了霓虹光,它有着鲜艳的光彩:红色、白色、青色、棕色,一切的颜色都在其中显现。它从最不起眼的边缘出钻出,一开始是灯管样的物体,而后是木制的藤蔓,又从无人注意的缝隙挤入我眼前那具备杀人异常的大门中。有一条藤蔓一路沿着我脚下镂空过道的的铁梁爬行,直到我下来的楼梯那边,隐藏的很好,刚才的我没有发现。它一直延伸到一处燃油和毒气泄露的管道才停止,就像是……良好的引火线。
//这是……霓虹之神?//我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抚摸着藤蔓的质感,我本想仔细思考这一事实的不可思议,却又发现这属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霓虹之神代表的似乎是某种“城市覆盖世界”的一种意象,而考夫波尔一望无际的贫民窟,还有这极巨大的工厂,场景的风格的确跟霓虹之神的特征相契合。
若是跟某些比较奇特的说法一样,霓虹之神就是深红之王的一部分的话,那参考刚才那些令人不安的景象,就更为合理了(虽然,霓虹之神至少我从多元宇宙铁道的旅者那里打听到过比较详细的信息,而深红之王我基本是一无所知。)。
霓虹之神总是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出现,但又总是能与环境融合地浑然一体。倘若霓虹之神的出现有其内在逻辑,那现在这逻辑便被满足;倘若霓虹之神只是随机出现,那更无须为为何其出现在此而困扰。
我看着颜色不断变幻的光芒,坐了下来,大脑放空,拧发条鸟深红色的样貌与霓虹光彩覆盖在一起,模糊成了一片橙红色的光斑。正如乐奈所说的烟气,或者火焰。
说到火焰的话……莫非我能点燃这些藤蔓,直接让火一路烧到里面,让工厂不管在筹划什么阴谋诡计,都一锅端了吗?我想出这个点子,但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这工厂里毒气还没排干净,这一烧岂不是又要毒死一堆人!//
但我又该怎么办呢?这门分明是要掩藏什么还在运作的东西的,如果不清理的话,那便是极大的隐患。
……但从来没有说,这东西是最近工厂决定来考夫波尔善后时才重新启动的。
其实工厂有其大门与门卫,不过那些门卫只是字面意义上的混吃等死,对那些破烂的墙壁和铁丝网中开拓出的通道完全不闻不问,所以我,乐奈还有“动物”才能自由地出入其中。
乐奈与我说,考夫波尔人都很是迷信,风在管道中鼓动的声音在他们听来便是鬼魂,死者寻仇的冤魂,所以人们都没有前来此处的欲望,只有“动物”在“那个夜晚”之后来到过这里面,而他从没下到过这么深的地方,不知道地下的情况如何。
那当原先工厂的工人和领班都无法发言之时,人们怎能知道这工厂里发生的事情呢?
这门后到底是什么呢?是工厂为了反制考夫波尔的人民,准备制造异常武器的杀人机器吗?是工厂在这里因为将近二十年前的那场毒气事件废弃之后,为了日后的卷土重来而封存在此处的运作核心吗?还是只是那些即使无人操作,也将一直运行下去,进行自己无意义的重复的,为人遗忘的什么东西呢?
“你运行了多久了?七天?十九年?还是从这工厂建立起一直如此?”我迷茫地出声问到,不指望得到回答。当然,也无人回复。我看到,门的旁边也没有什么开关或者机械结构,没有另外的将这门开启的方式。
于是我便有了猜想,乐队少女与拧发条鸟同时有了一个猜想。//这门不是对考夫波尔的发问,不是对那些挣扎着的人们的发问,是对我的发问。//
该如何去面对让自己心慌焦虑之物?该如何去应对不可知的恶意?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无力?该如何去面对别人目睹了你的这一切?我仍没有现成的答案,而它也不像是要让我现在得出答案。它只是存在于那里,问我那些自从英国逃回东京开始,就一直围绕在我身边的问题。
如果问之前的我,回答一定还是把这些东西隐瞒下来,只是自己将一切解决吧,我总是这样患得患失,最终却还是伤害了身边的人,我不想再这样了。
那么,这次的话,我就姑且把这事情告诉乐奈,再让她把这消息传给其他人为好。我仍然要待在工厂之中,看着这怪异的地方,防止它放出什么不应存于此世之物,但这次,我也想爬到铁烟囱的最顶上,从上眺望着考夫波尔的四面八方,看着其中永远涌动不止的人群,那里有万千的故事。
如是我深入地府,如是我飞入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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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psible show="鲜血已经凝结成块,任何雨水也洗刷不了。这鲜血在呼喊,在要求正义。" hide="大地一旦尝到过鲜血的滋味,就会要更多的鲜血,杀人者现在必须偿命,这就是地下那些愤怒的亡灵们索要的代价。"]]
[[*user highlightingman]]作。文章中有少量对因德拉.辛哈著作《人们都叫我动物》的直接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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