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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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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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lude :scp-wiki-cn:theme:bedrock]] [[>]] [[module Rate]] [[/>]] 入夜。 光荣号在北太平洋幽蓝的海面上平稳地滑行着,浪打在船体上的声音点缀着这次远航。天色渐渐暗下来,直到群星代替红日成为唯一的光彩。远处的海平面上,依稀还可以看见编队里其他舰艇的轮廓。甄肆极力往远处看去,一艘,两艘,再远些就看不见了。他可以分辨出那两艘船的模样,并且还记得在44站附近汇合出港前它们威武雄壮的气势。 诚然,光荣号作为冷战时期的遗物自然无法与那两艘耀武扬威的阿利伯克级相提并论,被编入这次任务也只是为了凑数罢了。但甄肆不这么想,光荣号上所有官兵都不这么想。 一般来说,不管什么军队的士兵,总是有把自己手边那些冰冷的杀人武器当作伴侣的传统,把枪当女朋友把坦克当对象把军舰当老婆甚至对着飞机打飞机的现象都不在少数。而作为光荣号真正的主人,一名驱逐舰舰长,甄肆的这种心态自然更加强烈。虽然光荣号的年纪已经是他的两倍有余,但她在他心里依然还是个女孩。他每次出海前都要安抚机魂,向上级给她申请尽可能好的配给,例行保养也总是他安排得最多。 而光荣号的战士们也是如此,像他们的舰长一样热爱着他们的船。 ------ 这份热爱多少也有甄肆的一份功劳在里面。那还是在前年,一次编队训练的时候,他在食堂听见两个下属讨论一部很经典的动漫,看着他们两个眉飞色舞的表情,甄肆不由得想开了去。 然后他们俩聊着聊着,突然话题一转,回到了他们所处的这艘船上: “唉……要是这一刀她躲过去的话……” “那这番就变日常番了。对了,说到闪避,咱们这船可是很在行的嘞。” “怎么说?” “去年你还没上舰,那时候我们和GOC搞了一次联合军演。我告诉你,就我们这小破船,没有舰载机支援,跟对面一艘重巡洋舰硬刚,最后全身而退你信不信?” “那很炸裂了……我还是觉得应该是指挥官的操作好吧,个人强度请勿上升到舰艇拜托。” “咱们这甄舰也确实是个神人。你猜猜他多大?二十八岁!二十八岁当舰长诶!全基金会可能都没有几个!有实力不?” “包的,兄弟。来,先吃!” 他们没注意到,甄肆正坐在他们身后沉思着。 他思索着,为什么官兵们对这些纸片人如此感兴趣?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在漫漫航程中,他们需要陪伴,需要一个情绪的释放口。 恍惚间,他想起了之前听到传言说有人对三号监督者犯过错。这曾使得他颇为担心,原因有三:其一是他为手下的精神状态担忧;其二是害怕那人会半夜被红右手敲门;其三则是他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做这种事。 然后他就明白了自己作为舰长应该干的事:满足士兵们的需求。 从这一点来看,他完全是一个好舰长;但转念一想,这种事一个合格的舰长是无论如何都干不出来的。 但他能当上舰长是有理由的。他真的去做了。 要满足士兵们的需求……二次元小人……对了,如果把这一点和他的战舰结合起来,战士们会不会更加热爱他们的船呢? 他回到房间后就开始想象自己心中的光荣号是什么样子:应该是灰色头发,不错,就和上个月新刷的漆一样;红色眼睛,对,真正的战士是在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然而她绝对不是一个完全的战士,她更应该成为我们的朋友,甚至是女儿一样的角色…… 他在时不时晃动两下的舱室里用一支铅笔完成了最初稿的设计,然而受环境和实力所限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他在上岸之后飞速自费约了一个画师,把他在舰上收集到的战士们关于光荣号的想法一股脑丢了过去;结果是相当让人惊艳的。 于是他在回到舰上之后的第一次非正式会议上,把自己印的光荣号的大海报挂在了会议室的投影屏前。虽然场内只有十几号人,但爆发出的欢呼却超过了斯巴达三百勇士尽全力发出的战吼,站在甲板上都能感受到脚底下传来的震动。 ------ 然而那都是从前的事了。现在的甄肆依然站在舰桥上,凝视着远方。然后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朝身后坐着的傅建章挥挥手: “到点了,我先下去了。离任务坐标还有不少距离,后天早上八点,帮我把上层军官都叫到舰桥来,我们开个战前会。” 他走到门前,站了一会,然后回头对着副舰长说: “还有损管队那帮小伙子,也叫来。里面有一半是新兵,我们可得叫他们知道,在海上打仗不是童话啊。” “晓得了。”不苟言笑的副舰长如是回应。 甄肆朝门内投去一个微笑,转身走下阶梯。 ------ 第二天甄肆起的很早,照例朝舰桥走去。他在路上碰到了轮机房的陆仁贾,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正哼着歌走向自己的岗位。两人打过招呼,各自走开了。 甄肆走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位置,按下标明是通往舰桥的电梯按钮。等等,不对—— 舰桥他妈哪来的电梯? 甄肆搜索着自己的回忆,确认了只有一条铁皮楼梯能上舰桥。光荣号的每个角落他都无比熟悉,虽然它曾经进行过两次现代化改造,装上了新的主炮、一大堆防空设备和几部升降机,但是电梯这种东西在舰桥附近是绝对没有的。 毫无疑问,他被某个异常盯上了。 然而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电梯已经载着他向上升去。 他下意识地想掏出手机求援,然而外套口袋空空如也——显然他在今天早上就像从前一样,认为手机在军舰上是无用的。他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只在右裤袋里发现了一个马口铁徽章,上面是全舰所熟知的光荣号的头像。 他想起来了,这是那个板着脸的傅建章自掏腰包做的,舰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他以前还想不到副舰长竟也会有此爱好,这之后他就总是把它揣在裤兜里,即使不带手机也不会忘记它,就像今天这样。 然而它也帮不上任何忙。 电梯猛然停住,气闸门放气的声音响起。他连忙把徽章放回口袋。 门开,眼前仍是熟悉的舰桥。 “舰长登上舰桥。” 柔美的机械女声猝然响起,把他吓得虎躯一震。 他看见一个人影转向了他,灰色的头发,深红的瞳孔,还有—— “甄舰,您怎么不出来?是身体不舒服吗?那今天的工作……” 绝不会错,那就是光荣号,甄肆内心如此想着。她知道我的名字……鬼使神差地,他踏出了电梯。 光荣号仍然站在那里,关切地看着甄肆。他感到一阵眩晕,伸手撑住墙壁。 熟悉的金属触感没变,但是他的手——他注意到他的手完全变了,从前他那因为常年和钢铁巨兽打交道而粗糙的手和眼前这双白皙的手看上去好像根本不属于同一个次元。 他扑到窗前,借着玻璃微弱的反光辨认着自己的相貌。毫不意外,那完全不是他,甚至,完美地不像现实中的时候。 光荣号小步跟过来,声音里满是担忧: “舰长,您……” “没事。”就像从前的数十次战斗一样,他接受了这个事实并冷静了下来。他很快分析了局势,决定暂时不告诉对方自己的状况。 这里的一切都和舰上一模一样,甚至这个人的形象也是现实中的。她叫我舰长……还有工作……那么工作流程也应该是一样的。他想着,也许我应该先适应这里,再慢慢探索清楚这里的状况。 “没事——”他再次拒绝了光荣号的关心,“我就是有点头晕。开始工作吧。” ------ 这里的工作比以往轻松得多,但量依然很大。等到日薄西山,他终于完成了所有例行的公事,走到甲板上享受海风。 光荣号也跟了过来,始终与他保持不超过五米的距离。 “舰长——”她叫了一声,“以前你不会来这里的。” 当然了。我他妈得从早上八点干活干到晚上九点,哪里有时间上甲班散步,而且现在我还他妈被一个不知名异常吞了得想办法出去。甄肆如是想着,然而他没有说出来。 “对啊。”他只是说,“可是对我来说,一切都变了很多呢。” 光荣号不免感到有些奇怪。“变了很多……什么变了呢?” 他回头看去,少女的发丝随着海风飞扬,夕阳为她镀上一层薄金。 “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你对我的了解有多少?” 这个问题显然很突兀,而对甄肆来说同样也很冒险。少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双手紧紧抓着制服的衣摆。“其实……我也不知道很多。但是我知道,”她把头抬起来,眼中倒映出半轮红日,“舰长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这……甄肆没有说话,但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这的确是他的光荣号。如果先前他看见的她只是外形相似的话,那么现在,他看见了灵魂。 “嗯……” 他没有说话,转身面对着仍然闪耀的夕阳。 “你也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觉得。” 他没有看见,但是他的确感觉到了少女嘴角的笑意。 ------ 甄肆穿行在钢铁走廊间,光荣号的身影紧随其后。 “我有一个问题。”甄肆说,“你有没有在船上看见过一个标志,是两个同心圆,里面有三个箭头?” “嗯……”光荣号停下了脚步,歪着脑袋思考了几秒,“这艘船的每个角落我都去过,但是……没有见过,不好意思,舰长。”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头低了下去。 “舰长,所以你在找的那个……标志?是什么?” 甄肆笑了一下。这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笑。 “我在找一个地方,不在这里,可能在很远的地方。”他耐心地解释着,好像老师面对一个迟钝的学生,“那里有很多对我很重要的人,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可以消灭那些……”他犹豫了几秒,斟酌怎样的词句才适合面前的少女,“那些藏在海底的怪物。” “怪物?舰长是去拯救世界吗?” 天哪,甄肆对自己说。除了她,还有什么人能说出这样的话? “对,也许可以。”他最终还是说了谎。那只是一次对中等威胁的围剿罢了,无论如何,也配不上拯救世界这个称号。 但甄肆不想让她失望。 “还有那些人……什么人对舰长来说很重要呢?” 甄肆回过头去,目光正好与少女深红的瞳孔相接。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那是去年十一月,例行近海编队训练后,朝44站一次平平常常的返航。 他向导航官不厌其烦地再次交代了一切事情,导航官脸上挂着微笑说他都知道了,催他快点回房休息。这多少有点反常,但甄肆也没在意,一路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舱室,拉开房门。 嘭地一声爆响,彩带从空中纷纷扬扬落下,掉在他的头上、肩上,还有房里所有人哈哈大笑的脸上。他惊讶于自己小小的房间里怎么能装下如此多的人,然后他反应过来,刚要开口询问—— “生日快乐!” 他们再次大笑起来。甄肆听见背后有人声,回头一看,身后的廊道里不知何时也站满了人。他的目光很快被他们胸口上的东西吸引住了:印着他创造的光荣号头像的马口铁徽章,此刻正整齐划一地佩戴在他们胸前。 “甄舰,傻了吗?”陆仁贾笑着指向他的鼻子,然后指指自己胸前的徽章,光荣号正在那里温柔地看着他。“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然后他们推着甄肆走到他的书桌前。海船上没有蛋糕,他们就在一个苹果上插了根蜡烛当做生日礼物。有人伸过打火机来把蜡烛点着,狭小的房间立马沐浴在了柔和的光亮中。 甄肆知道,在海上,水果可能比蛋糕珍贵得多,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在海上漂了将近一个月。他们怎么做到的? 来不及多想,立马有人推搡着让他许愿。几个大老爷们扯着嗓子开始吼起生日歌来,立马就有其他人笑着叫他们闭嘴。 蜡烛熄灭,众人一齐欢呼。很快有人让出一条路来,好让甄肆看见,他们的副舰长手里正拿着一个小盒子。他把盒盖掀开,赫然是同所有人一样的光荣号徽章。 “甄舰,生日快乐。”他的声音和以前一样没有半点波动,但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微笑。“感谢你一年来的工作。” 不知是谁又放了几个礼花,洒落的彩色纸片遮住了他含泪的笑颜。他可以看见走廊上的人群,一张张或熟识或稚嫩的面孔,还有上个月刚刚上舰的新兵们,他们正站在最后面努力伸长脖子朝这边看。 他想起自己之前总是朝他们说:海上可没有童话。 但他现在,就好像处在童话之中。 ------ “那……那确实是对舰长很重要的人!” 甄肆没有说话。他正在思考如何尽可能委婉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而且您说,那里,也有我对吧?那么……我就不担心了!” 这句话是出乎意料的。甄肆猜到了这话背后的含义,但他没有把这一切道破。 让她自己说吧。 “我……要帮舰长回去!” 她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眼里满是希望。 甄肆还是没说话。一切言语在此刻都是多余的。 “我——” 战斗警报凄厉地响起,应急灯的血红成了身边唯一的底色,嗡鸣声充斥在这狭小的廊道内。地板猛然倾斜,两人没有准备,猛然跌倒在地。这表明战舰正在做大角度机动。而大角度机动意味着—— 她猛地扑向甄肆,这一记猛推将他送进了最近的一间房门半开的舱室内。那扇还没关上的冰冷的密封门成了他眼中最后的宁静。 绝望的警告戛然而止,高强度金属被炽热的熔融物撕裂,空气在烈焰中扭曲,四散的破片播撒着死亡,刺耳的尖啸填满每一寸空间。 火光吞没了一切,这就是甄肆看见的全部。 而后一切都已结束。 ------ 他从震悚中醒过神来,感觉左腹和小臂一阵麻木,没有疼痛。然而这绝对不是重点,绝对不是。 光荣号就这么无力地躺在他的面前,保持着他最后看到的姿势。他能看见她的手慢慢地朝他伸来,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两下—— 她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来,只余毫无生气的眼中倒映的,毁灭的图景。 还有,他的脸。 ------ 混沌是没有颜色的,没有时间,没有空间,让人绝望;而在长久的昏迷中尤为如此。他在自己脑海中的这片混沌中奔跑,呐喊;可他看不见,也听不见。 他想起了那短暂而美好的一切,那海上超现实的美丽童话,还有那更真实的世界。他想起她嘴角最后的一抹微笑,就像六年前第一次实战那样,他有了心悸的感觉。 然后他开始感觉疼痛。这表明他脱离了混沌的意识,并且与那童话般的世界分离,一去不复返——童话里不应该存在伤痕。他渐渐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并且想起了自己是谁,自己经历了什么,还有自己的责任。 他睁开了眼。 医务室浅灰的天花板最先出现在眼前。等眼睛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亮后,他又看清了嵌在天花板里发着白光的节能灯。他眨了两下眼。 “甄舰——” 突如其来的喊声把他的目光引了过去。陆仁贾正坐在床边,不知所措地搓着双手。 “傅舰说我比较空……”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他已经接管指挥权了,不要担心……他让我多看看你……要叫医生吗?” “……不用。”声带的知觉恰到好处地恢复,尽管发出的声音嘶哑地像一个垂垂老者。 “所以舰长,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你没来上岗,几个人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全船上下在找你,最后在东边走廊发现你躺在地上,还流了好多血……” 甄肆费力地试图坐起身来,陆仁贾连忙伸手来扶,并帮他把枕头垫在背后。 “我应该……是被异常袭击了。”他的右手不太麻利地在床头摸索着,抓住他的个人终端。“拿着。会打字吧?我口述,你把信息记一下。” 陆仁贾肃穆地点点头。 “这个项目……编号什么的不管了,它似乎会通过设置并不存在的入口的方式引诱人类个体进入,我那时应该是误入了一个假电梯。记下来了吗?” “好,继续。然后它可能会制造一片幻境,或者类似的什么东西,然后把受害者拖入其中。我能感觉到它很费劲地想把我留下……知道它用了哪招吗?”甄肆凄惨地笑了一下,“咱们女儿,光荣号。” 陆仁贾飞速点击的手指停下了。 甄肆自顾自地说下去:“我遭遇的那片幻境完全和现实中的这艘军舰一模一样,还有那位光荣号……它想用她把我留下。它通过安排我和她的日常生活让我看到那里是多么……美好。真的很美。” “可是你回来了。” “对,它失败了。接下来是我的推测:我和光荣号讲了这边的一些事情,看样子,她可能已经产生了一定的……自主意识。她摆脱了那个异常设计的剧本,她说她要帮我回家……” 甄肆用力摇了摇头,像要把什么东西从脑海里赶走。 “那异常肯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它立马安排了一场敌袭,爆炸中我受了伤,而她被……抹除了,应该,是要这么说的吧。” 沉默。 “还有一件事情,你知道吗?”他无力地往后靠去,“是她救了我。不然我早死在那了。” 这一次的沉默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仿佛空气凝固了一般,沉重。 “我在那度过了……一天八小时的时间,大概是吧。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从您失踪到我们找到您,过了十六个小时。现在是第二天早上六点二十。按比例……” “二比一。我知道。”甄肆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床,两眼四处观望,找到了自己的鞋子。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而且,他记得他还得赴一个约。 “啊,您的伤……” “我没事。告诉你,我能当上舰长是有原因的。”他一边从衣架上扯下自己的大衣一边嘟囔,“我命硬。” 陆仁贾沉默了,他知道他拦不住舰长。直到甄肆走到了门前,他才开口: “舰长。” “嗯。”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医生说,有块弹片,原来是要削断你的股动脉的,那样你的命也就没了……” 甄肆没有说话,等待着下文。 “但是有个东西挡住了它。你猜是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去年你生日的时候,傅舰给的,光荣号的徽章。” 许久,他才长叹了一口气。 “你……又救了我一次啊。” 然后他迈开步子走了,向着他熟悉的方向。他要告诉那些新人,战场从来不是童话。他要告诉他们如何活下去,他要让他们好好回家。对他来说,那才是最美丽的童话。 他刚刚从童话中脱身,便转头去创造属于他们的,用生命书写的,血与火的童话。 而身后,唯余静谧。 ------ 床头柜上,光荣号静静地躺在那里。 铁皮上印制的图像反射着窗外的一缕晨光,无生命的徽章焕发出一阵生机。 一片漆黑的不规则金属插在徽章正中,正在她那双眼睛的位置。冲击力使得整个徽章都变了形,但没能完全穿透它,只是在背面那一层看似薄弱的金属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印记。 徽章上,她那双令人心悸的眼睛已然不再,火药与钢铁早已将它毁灭。 但是,在其上却依然能看到,她嘴边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就像一个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