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家日志:世界1181,错乱的短途旅行

源页面
2025年8月8日
修订 3
评分
20
↑ 20
↓ 0
支持率
100%
总票数 20
Wilson 95% 下界
83.9%
在相同票数下更稳健的支持率估计
争议指数
0.000

评分趋势

按周聚合
加载图表中...

最近修订

1 / 2
4 天前
将父页面设置为: "wanderers:travellers-book-hub".
SOURCE_CHANGED
28 天前
修改标签
1 个月前
已新增标签:wanderers, 原创, 旅行者之书。

最近投票

1 / 2
2025-08-09
2025-08-09
2025-08-08
2025-08-08
2025-08-08
2025-08-08
2025-08-08
2025-08-08
2025-08-08
2025-08-08

相关页面

暂无推荐

页面源码

[[include :scp-wiki-cn:wanderers:dustjacket-theme]] [[include :scp-wiki-cn:credit:start]] **作者:**[[*user blackhuchance]] **作者页:**[[[https://scp-wiki-cn.wikidot.com/blackhuchance|见此]]] [[include :scp-wiki-cn:credit:end]] [[div style="padding:3%;margin:3%;background:url(http://scp-wiki-cn.wikidot.com/local--files/wanderers:travellers-book-hub/bg.jpg) repeat;"]] [[div style="padding:1%;background:rgb(255,255,255,0.4)"]] [[=]] **世界1181** 蛮荒世界 **意识形态** 无 **其他特征** 空间错乱 “旅行家”、Heidi Rose [[/=]] [[/div]] [[/div]] 当我即将动身前往下一个世界前,Heidi拦住了起身我。 “下一个世界,我们两个一起去吧,”她坐在我对面,呷了口花茶,继续说道,“一次短途旅行,久违的二人世界,如何?” 我思索片刻:上一次跟Heidi同游已不知何时,我确实很久没有和她共同探索世界了。 “没问题。”我说,同时握住她的手。 漫步连廊之中,我选择了一扇表面由多个不同部分组成的门扉。其上扭曲混乱的几何形态无声地宣告着门后世界的特性,这扇门本身就像其后世界紊乱空间的预演,其木质纹理在视线的边缘蠕动、拼接,仿佛拒绝被稳定地观察。 为了应对门后世界的可能危险,我和Heidi首先在住处准备好了全身装备,又在随身包裹里备好了应急物资。准备完毕后,我推开了那扇门扉。 甫一推开门,一股寒风夹杂着细碎的石砾和冰雹向我们袭来。迅速带上登山眼镜、裹紧帽兜,整理好随身物品,我和Heidi向门后的世界走去。 ----- 进入世界,映入眼帘的便是高耸的岩壁。环顾四周,我们正身处峡谷底部,两侧是近乎垂直、望不到顶的峭壁,灰褐色的岩石被风蚀刻出狰狞的沟壑。然而,几乎在踏入的瞬间,那“错乱”的特征便显现出来。头顶的天空被峡谷突兀地切割成几块形状不规则的碎片,仿佛一张被无形巨手撕扯、揉皱后又勉强拼合的巨幅油画,彼此间的色温与亮度有着微妙的差异:一片区域漆黑如墨,紧邻另一区域则亮如刺目的正午,而中间则没有任何过渡。 左侧百米开外的一段岩壁,其纹理和走向与近处的部分格格不入,像是从遥远地方硬生生撕扯下来、粗暴地缝合在此处,其断层线如同未愈合的伤口,边缘处仍闪烁着不稳定、令人晕眩的微光。 我们沉默地站了片刻,感受着脚下大地的脉动,其由是几种不同频率的震颤叠加在一起,仿佛踩在数块勉强拼合的地壳之上。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稀薄感,像是在同时呼吸着数个世界的边界,彼此渗透又相互排斥。 在崖底探索了片刻,因没有找到任何向上的路径,于是我们俩决定沿着崖壁向上攀登。将冰镐敲进崖壁的冰面上,冰屑飞溅。起初的攀登还算顺利,粗糙的岩面提供了稳固的借力点。但当我们攀至约五十米高度时,异常开始变得明显。我左手处的一块凸起岩石,其温度与右手处的冰层截然不同,仿佛来自两个季节。更奇异的是,当我低头回望来路时,峡谷底部的景象并不是我设想的连贯下延,而是被几道无形的折痕分割成了数块倾斜的平面,各自指向不同的幽暗深处,仿佛通往地壳之下各自独立的深渊。 “小心,”Heidi的声音突然从下方传来,带着一种凝重的专注,“这里的空间并不稳定。”她腾出手指,指向我们上方不远处的岩壁。在那里,一道本应垂直向上延伸的狭窄冰裂缝于中间突兀折断,其断裂的上半部分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切断,然后被生硬地平移了约半米的距离,与下半部分错开,形成了一个直角豁口。豁口内部显现出一片深邃的幽蓝,仿佛其直通地心,散发着不属于此地的寒意。几片雪花飘向那豁口,诡异地消失在幽蓝的边界,如同被另一个维度吞噬。 辗转腾挪,我和Heidi在崖壁上不停地寻找新的路径。有时,明明前方是坚实的岩壁,踏上去的瞬间却传来冰面碎裂的脆响;有时,看似遥远的落脚点,只一步跨出,身体却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拉近,让人心悸不已。风声在扭曲的岩壁间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回响,时而清晰如在耳畔,时而又缥缈得如同隔着重重大洋。 最终,在历经千辛万苦后,我们爬到了峭壁的终点。坐在山顶上稍作歇息,我们眺望远处的风景。我们身处于群山怀抱之中,目力所及,是无尽的、如同冻结巨浪般的山脉,层层叠叠,一直蔓延至视线尽头那模糊、震颤的地平线处。苍白色的天穹如同垂死的巨兽之腹,点缀着稀疏的星辰,它们的光芒冰冷而遥远,像是散落在虚空中的冰冷骨片。厚重的云层如同淤积的污浊血液,在极远处滚动、碰撞,其间爆裂出无声的幽绿色闪电,每一次闪光都短暂地勾勒出下方山峦那非人的、狰狞的轮廓,如同一个世界濒死的痉挛。 寒风在山巅呼啸,卷起细碎的冰尘,吹过裸露的岩石,发出空洞的哨音。我们所处之处没有生命的气息,只有岩石、冰雪、扭曲的空间和头顶那片漠然、破碎的天穹。一种难以言喻的渺小感攫住了我们,仿佛我们只是站在某个庞大得无法理解的躯壳上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而这躯壳本身,也不过是某种早已被遗忘的浩瀚,所存在随意丢弃的残骸。 我拿出画笔,Heidi则开始准备摄影。我们两个沉默地坐在那里,分享着水壶里最后一点温水,无言地感受着这个世界的荒蛮、错乱,以各自的方式记录下那份令人窒息的、无边无际的苍凉。 ----- 经过十余天的跋涉,我们终于离开了无边的群山。迎接我们的,是规模骇人、形态诡谲的废墟。 这里仿佛是无数时空碎片被蛮力揉捏、堆叠的坟场,如同造物主失败文明的实验残渣。其中建筑的样式横跨了所有时代:从河姆渡人的干栏式房屋,到中世纪厚重的石砌城堡;从维多利亚时代的铸铁穹顶,到未来主义风格的流线型合金骨架。甚至于,其中有一些结构,它们的材质和形态完全超出了平常建筑的范畴,如同凝固的液态光或是生长中的晶簇。它们以一种令人晕眩的方式强行嵌合、穿透、甚至倒置:一根雕琢着精美巴洛克纹饰的石柱,可能突兀地插进一座覆满锈蚀管道的钢铁高塔侧面,而塔尖则穿透了悬浮在半空中、由某种透明能量场构成的几何体构造。重力在此也似乎失去了统一性,巨大的石块、破碎的拱门,乃至整片街区,都会突兀地悬浮在离地数米至数百米的空中,彼此之间形成错乱而危险的立体迷宫;另一些区域则深陷于无底的地裂,只露出扭曲的残骸顶端。 死寂统治着这里的一切。侧耳倾听,这里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只有我们靴子踩踏在混杂着金属、石材或未知碎屑的地面上,所发出的空洞回响。那些声音在扭曲的建筑间反复折射,变得怪异而遥远,如同某种巨兽的遥远啸叫。时间仿佛在此凝固,后又被空间的重叠所撕裂。每一块砖石,每一道裂痕,都像是一个被冻结的、来自不同世界线末日的瞬间。置身这片废墟,我们感觉自己如同误入巨人骨骸堆的蝼蚁,每一步都可能踏入一个早已消亡的文明残响。 Heidi举起了相机,镜头扫过那些悬浮的巨石与倒置的尖顶,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我的笔尖却在摊开画本上悬停良久,不知该从何处落笔,才能捕捉这空间错乱所堆砌出的、无声的浩瀚与荒诞。这废墟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世界碎片构成的旋涡,其深处潜藏着令人不敢深究、也无力深究的古老秘密。 在废墟中穿行的日子里,我们的时间感与空间感逐渐变得稀薄而混乱。有时,当我们穿过一道扭曲的拱门,眼前的景象会毫无征兆地切换,仿佛踏入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我们所处之地,其前一秒还是青铜时代神庙的断柱残垣,下一秒已是某个工业文明巨型反应炉的冷却塔残骸,锈蚀的管道如同垂死的血管缠绕其上。光线的流转也毫无规律可循,黄昏的暖金可能只覆盖了几平方米的区域,其外便是正午的刺目或子夜的漆黑。我们曾目睹一块悬浮的巨石,其表面在几分钟内经历了从新生岩石的粗糙,到风化石碑的光滑,再到彻底沙化的全过程,仿佛时间的洪流在其上失控地冲刷而下。 行走的时间越长,探索也变得越发艰难,我们不仅要提防物理上的坍塌和不稳定的重力场,更要时刻对抗那种无所不在的错位感。它侵蚀着我们的空间感知,有时甚至让人怀疑自身存在的连贯性。夜晚的驻留中,我们也不得不时刻注意,只有利用奇术开辟出一小块平整土地后,我们才能得以相拥入眠。 废墟的核心区域似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之中,天边隐约可见一些巨大到无法理解的几何体在缓缓旋转、变形。它们散发出一种非光非热的辐射,作用于我们的意识而非皮肤,给我们带来冰冷的战栗。因此,我们默契地没有向那个方向深入:贸然靠近,或许会像那些消失的雪花一样,被彻底分解或抛掷到存在的边缘之外。 我们在这片由世界尸骸构成的迷宫中跋涉了数周,仍未找到这片废墟的尽头。最终,当我们在一个由倒置的哥特式尖塔下开辟的临时营地休整时,Heidi指着远处直通天际的巨大结构顶端,其上有一道极其细微、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苍白缝隙。“嘿,看,”她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一个不稳定的门扉,我们应该可以从那里进入世界连廊。” 那微光预示着这条路径的尽头,也代表着我们这趟短途旅程的结束。休息完毕后,我们收拾好行囊,将最后一点关于这个蛮荒而混乱世界的印象封存于画纸与胶片之中,再次踏上了行程,朝着那渺茫未知的光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