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放弃了捕蟹
2025年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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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舟渔翁** ##grey|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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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渔民世家。在我的记忆里,我在我家的船上度过的时间比我在岸上度过的要多得多。比起那栋海草屋,那艘蓝色渔船对我来说更像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改革春风吹到莱州之前,我们这些靠海的乡下人除了出海也没有多少什么别的活计了。我的头脑也没有灵光到可以让我在学术界打出一片天地。所以我的父母在我具备了劳动能力后就提前规划好了我一生的路径:出海,打鱼,重复至死。我后来也确实走上了这条道路,不过我并没有去打鱼,而是去捞了螃蟹。至少在我接下来要叙述的事件发生之前是这样的。
莱州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不像它周围的烟台或者蓬莱。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梭子蟹的话,全国大多数人都有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莱州梭子蟹,国家地理标志标志产品。体肥肢壮、壳薄色正、肉质细嫩、膏似凝脂。”广告词经常这么说。我对这些漂亮的说辞其实是有些质疑的,毕竟能走进市场的都是经过我们挑选过的品质优良的部分。但是这些好名声让我们捞了不少油水,所以我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没人会和钱过不去,而螃蟹捕捞算是我们那来钱最快的路子了。
所以可想而知,能把我吓到毅然决然地放弃这份工作的东西会有多恐怖。
##grey|14/6/2025 20: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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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舟渔翁** ##grey|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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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二零零五年的八月。当时,我的旧船员们决定要一起去南方打拼,说是一直待在莱州没什么前途。我没有劝阻他们,毕竟年轻人就是要做这种事情的。但是当时马上就要到捕蟹季了,而这一员工变动又让我突然缺了三个人(换句话来说,整艘船上就只剩下我了),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我在村子里招了三个年轻人:小X、小J和小L。小X和小J是本地人。就像当时的大多数乡下娃一样,他们自从义务教育阶段结束后就出来干活了。他们是属于那种除了下海以外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的人,而就连这一“特长”也是通过长期实践训练而形成的。小L是烟台人。根据他的说法,他从他的高中逃学了然后来莱州是为了逃避一下。当然,这让我们有些担心,但是他告诉我们他爸妈知道这件事,所以我们也就没多想了。
人齐了,也该出海了。
##grey|14/6/2025 20:3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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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舟渔翁** ##grey|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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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捕蟹季,我决定去渔场里一片鲜有人迹的海域进行捕捞。至于为什么鲜有人迹,那是因为那块海域名声不好。据说那里在我们的爷爷辈的时候出了很多邪乎的事,本地的道士还曾公开说过那片海域风水不好。虽然当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能够证明那片海域确实有他们说的那样不干净,但是这些道听途说足以让迷信的渔民们对那里敬而远之。我对于这种所谓的牛马鬼神向来是不相信的,小X和小J也是一样,而小L压根就不知道这事。所以我们去那里打捞的决定并没有受到多少来自内部的阻力。
一般来说,打捞强度越低的水域养的螃蟹品质越好。这一点是我们选择去那里的主要原因。而正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我们在那捞上来的螃蟹的品质都高于平均。在第一天,我们就见到了许多尺寸空前绝后地大的螃蟹。当然,尺寸大不代表品质就一定好,但是亲眼看见尺寸大于等于四个手掌的螃蟹还是很令人震撼的。现在想来,这应该是对我们的第一个提醒了。但是当时我们都沉浸在对财富的渴望中无法自拔。我们只是一味地对能从这批里赚很多钱这件事而感到激动。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每天都会去那片被人恐惧的水域打捞然后带回来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顶级质量的螃蟹。村子里的其他渔民都对我们的收获感到羡慕,但他们对我们去那里打捞的选择提出了许多质疑。有许多人还警告我们不要继续去那里捕捞。但当时的我们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我们只是觉得他们在嫉妒我们。
小L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认真对待了他们的说辞的人。他对这些所谓的“怪谈”似乎十分感兴趣。他会仔细聆听那些渔民的故事,他甚至还去了道士那里询问细节。不过到最后他也没有相信他们。我们还是照样去那里打捞。
##grey|14/6/2025 20: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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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舟渔翁** ##grey|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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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事情就开始怪起来了。
螃蟹和鱼不一样。当你把鱼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它们除了到处扑棱之外不会再给你制造什么麻烦。螃蟹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原因很简单:它们有钳子。如果你不小心的话,一只螃蟹可以轻而易举地给你的手制造大量痛苦。这也是你买的大多数活蟹的钳子都被绑起来了的原因。当然,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戴上厚手套就好了。但是就算这样,偶尔还是会有两三只会抓住你的裤腿。
总的来说,螃蟹是群麻烦的小玩意,它们就算没钳到你也能给你制造出不少的麻烦。但是那天当我们把蟹笼里的螃蟹倒出来的时候,它们动都没动一下。没有蠕动,没有到处爬,只是单纯地躺在甲板上,僵硬地保持着它们一开始被倒出来的时候的姿势。
任何和动物打交道的人都知道一大群动物一动不动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能造成这种情况的东西一般来说只有一个:兽瘟。所以当时的我们自然而然的往这个方向想了。也许这片海域突然爆发了某种蟹瘟,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这群死螃蟹进了我们的蟹笼里。很奇怪,但是也不是不可能(质疑的人都应该看看我们除了螃蟹都捞上来过些什么)。
至少,在我们发现它们的眼睛还在动之前,我们都是这么想的。
##grey|14/6/2025 20:5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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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舟渔翁** ##grey|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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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子蟹的眼睛相对来说并不突出,所以我们一开始都没注意到这回事,我们只是讨论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小L先发现这一异常的,他用那种被吓到出神的人特有的单调语气告诉我们说那些螃蟹在盯着他看。我们弯腰仔细检查后发现他说的其实并不准确,那些螃蟹不只是在盯着他看。它们是在盯着我们看。
那些螃蟹头上黑色的静止圆珠在橙色的眼柄上转动着,打量着我们。大多数人都说动物没有灵魂,但是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词能恰当地形容我在那些螃蟹眼里所看到的东西。它们小小的眼珠锁定到了我们身上,随着我们的动作左右转动着。当我们站到一块的时候,我们几乎能感受到那些遍布甲板上的眼睛的目光落到了我们身上。
那是一个静谧的诡异场景。那些螃蟹在甲板上像绿色塑料玩具一样一动不动地躺着,而它们的眼睛却又一致地在我们四人中间转动,转移着它们的关注目标。那些螃蟹绝对不是死的。而对我们来说,这算得上是一个解脱,因为这下我们至少还有钱可赚。我们照常处理了这些螃蟹,上岸后就把它们给卖了。
现在想来,我们当时应该更敏感一些的。那件事怎么说都算不上是正常。但是就像大多数人对不寻常的事的处理方式一样,我们当时对于这事只是讨论了两天然后就翻篇了。
但是过两天后,在九月三十号发生的事可就不一样了。
##grey|14/6/2025 21: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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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舟渔翁** ##grey|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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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那天发生的事我都能一件不差地回忆起来。
那天的天气很好。我们照常去了那片海域进行捕捞。到那时我们已经在那里连续捞了两个周了。在这两个周中我们获得的利润相当高,而我们除了物质方面都没有什么别的烦心事,所以当天船上的士气可以算得上是高涨(小X除外,他有点头昏脑涨的,好像是前一天晚上喝多了)。
在我想在这篇帖子中所记载的主要事件前所发生的事并没有什么值得浓墨重彩的,它们和我们平常的工作过程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我们把蟹笼丢进海里后就开始闲聊,聊的都是些没啥意义的东西。小L因为在看书没有参与,但他偶尔也会插上两句。整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我们把蟹笼捞上来的时候,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当我们把蟹笼里的螃蟹倒出来的时候,我们发现它们其中有很多(真的很多,几乎占到了总数的一半)都染上了蟹奴。
应该有很多人不知道蟹奴是个什么玩意,毕竟这玩意一般是只有和水产品打交道的才会认识。简单来说,这玩意就是一种寄生虫,它们接触到螃蟹身上后会伸出树根一样的细管然后将其插进螃蟹体内,从螃蟹的体液中获得营养。最后,螃蟹的脐会出现一个生殖囊。到这个时候,螃蟹就成为蟹奴的傀儡了。
这种寄生虫我们以前不是没见过,但是一次出现这么多确实是超出了我们的想像。我们都十分困惑,毕竟前一天我们还没发现任何蟹奴的踪迹。一般来说,蟹奴不会这么快传播到这么大的规模,但是那些巨大且畸形的螃蟹脐部上的黄色囊袋又毫无疑问的是蟹奴的外体。它们像海面上的浮漂一样起伏着,明显是排卵的前兆。每当那些囊袋收缩时,它们所附上的螃蟹就会机械地抽动一下然后归于平静,直到囊袋再次收缩。
小L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不知道蟹奴是什么东西的人,所以他比我们还困惑。他捂住了口鼻,大抵是为了隔绝那股由被感染的螃蟹发出的腐臭气息。他的神情在他蹲下仔细观察后变得更加厌恶。在他旁边的小X的反应没有这么激烈。他十分自然地捡起一只感染了的螃蟹然后给小L讲解了起来。他用手指指点着螃蟹,使用着他没那么丰富的生物学知识。而当他的手指碰到囊袋时,它喷出了在其中的卵。它们正好不好地射进了小X的嘴里。
小X做出了正常的反应:他闷叫了一声,甩开了手里的螃蟹然后摆出了一幅要吐的样子。小L慌张地拍着他的背,然后一串稠密的黄色胶质卵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很恶心的一幕。小L露出了我见过最夸张的震惊表情,我和J重重地皱起了眉,小X则正忙着把他嘴里的那些东西清出来。
事实证明,那些卵并不是那么容易清理。它们十分粘稠,几乎是黏在了他的嘴里。不过最后小X还是成功把它们吐了出去。他在过程中不小心吞掉了一些,但是我们没怎么担心这一点,毕竟蟹奴不会感染人类。他用啤酒漱了下口然后他就恢复正常了。所以我们就把重点放回到怎么处理这堆螃蟹上了。
合理的做法当然是把这些螃蟹带回去然后打电话给有关部门。这绝对是相当严重的蟹奴传播情况了,必须要采取措施了。但当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想的是把它们丢回海里然后转移到别的地方照常打捞,可能是因为我们觉得打电话给官方会太费事吧。小L提出了反对意见。在又一番讨论后,我们终于意识到报告给有关部门才是更明智的选择。
但是我们得先回到岸上。我们很快就开始返航,储藏室里还塞满了被感染的螃蟹以作物证。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个选择是有多么错误了。
##grey|14/6/2025 21:3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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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舟渔翁** ##grey|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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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航半途中,小X突然病倒了。他垮在了甲板上,检查后我们发现他烧起了高烧。当时我们的船上只有一些基础的医疗用品,而它们对高烧都没什么用,所以我们只能用海水打湿毛巾然后敷到他头上。当时我们离岸边只剩下大约半个点的路程,很快就能接触到正经的医疗资源。而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世的可能性又不高,所以我们其实并没有多恐慌,但是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我和小J把船提了档速,而小L则在甲板上尽力照顾着小X。
在事态彻底恶化之前我和小J一直在驾驶室内,所以这期间的事我只能根据小L事后提供的描述进行讲述。据他的说法,小X的病情恶化的相当快。当他倒下的时候,他还算是清醒,但是很快他就说不出正常的句子了。他只能迷糊地嘟囔着说他感觉好涨,然后他就压根说不出话了。
一开始,小L以为他是在说他的头,毕竟大多数高烧病例中都会出现头昏脑涨这一症状。但是事实证明,他是在说某些更实在的东西:小L发现他的腹部逐渐肿胀了起来。在小L能够掀起他的衣服检查之前,小X猛地爬了起来,把小L一把推开然后跑开了。
我们在驾驶室内听到了这一动乱,我吩咐小J继续开船然后冲了出去。小L貌似撞到了肋骨,他倒在甲板上喘着粗气。我急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然后他就给我指点了小X的去向。可想而知我当时有多困惑。这人刚才还病的动都动不了,现在你告诉我他跑走了?但是小X确实是不见了,而我作为船长得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蠢事,所以我追了上去。整艘船没有多大,所以我很快就在储藏间前找到了他。
如果之前发生的事算是怪异,那我在储藏间前看到的事就是彻底的恐怖。小X站在储藏间的门前,背对着我。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只是机械地摆动着他的胳膊。我朝他喊了一声,然后他转过了身。
虽然当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但我仍然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腹部所变成的样子。
他腹部的皮肤被拉伸到令人惊悚的程度,形成了一个摇摇欲坠的肉团。他的肚子已经不能算是肚子了,更像是一个被塞到极限的袋子,或者一个脆弱的水气球。而在那因为被拉伸到极致而变得透明的外皮中,则是一滩黄色的颤抖着、蠕动着的团块。就像粘稠的脓汤一样,但是里面又肯定有什么活物。它会偶尔碰到他的皮肤内壁,而他腹部上那团令人作呕的肉球就会随之再伸展一点。小X对此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他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是挂着一幅平和的样子看着我。
我强装镇定然后又叫了他一声。这一次,他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好奇的样子。他继续盯着我然后轻轻歪了下头,他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在那期间内,除了船本身的摇晃和他肚子里团块的蠕动,一切都是静止的。但是那不代表我们的周围就是安静的。我很快就意识到除了海浪击打着船舱产生的水声和我紧张的喘息声以外,从储藏间内还传出了另一种愈演愈烈的声音。其中的因果关系并不复杂,我很快就意识到那是什么了。
是里面的螃蟹在撞门。
接下来的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生了。小X转过身去,而在我能够阻止他之前,他打开了门。储藏间里的螃蟹扑了出来,现在的它们几乎每只身上都有蟹奴。小X再次倒了下去,他的腹部开始激烈地膨胀。有几只螃蟹爬到了他身上然后开始撕扯他的皮肤,但是大多数的螃蟹都把它们的目标定为了我。它们急切地朝我爬来,而我迅速逃离了那里。
##grey|14/6/2025 21:5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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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舟渔翁** ##grey|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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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驾驶室时一定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小L和小J都在问我还好吗。我当然不好。他们随后问了我小X是怎么一回事。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事实证明我也不用回答他们。因为很快,他们就被从甲板下爬出来的螃蟹吸引了注意力。
它们携带着它们那肿胀的乘客朝我们进发着,像是一块活着的甲壳质地毯一样扫过甲板。小L和小J更困惑了,然后提出了更多的问题。我没有做出多少回答,一部分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另一部分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刚才甲板下面都发生了什么。但沉默有时也是答案。他们肯定推断出是发生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不然他们也不会突然安静下来。
那群螃蟹很快就到了门前。刚才在储藏间前出现的由甲壳刮擦木头产生的声音再次出现,听上去凶猛、愤怒且饥饿。我们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尽管我们都很清楚它们是进不来的。也许是因为这是我们三人第一次以如此直接的形式接触到大自然的恶意吧。
小L 出乎意料地迅速从恐惧中清醒了过来。他小心地凑到了窗前,观察着外面。过了一会,外面的声音似乎逐渐变大,他的眼睛也惊恐地睁大了。我做好了发现更加糟糕的事的心理准备然后也走到了窗前。
外面发生的事确实更加糟糕。
螃蟹从海里爬到船上了。
我知道这听上去有多不可能。螃蟹甚至爬不上半米高的石头,更别提从海里爬进船上了。但是那又确实是当时所发生的事。我们惊恐地看着一群又一群的螃蟹占领了甲板。大量的螃蟹从船边倾入,在甲板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青色甲壳浪潮,一波又一波地冲撞着驾驶舱。
甲壳摩擦产生的刺耳噪音增大到令人难以忍受的程度,我们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但是在这场混乱中,确实有一个声音成功地传了过来:小L的喊声。他几乎是在尖叫着让我们停船,他说我们不能把这群玩意带回去。我照做了,主要是因为那像是在当时最合理的选项了。
引擎的轰鸣声消失后,外面就只剩下由螃蟹移动而产生的瑟瑟声了。外面的螃蟹多到甚至有一些被其他螃蟹推了起来然后被堆到了窗口。它们透过玻璃像之前那些螃蟹一样死死盯着我们。驾驶室足够坚固,它成功抵挡住了螃蟹的攻势,但是它却无法将我们同那随之而来的气味隔绝开来。那股由腐败的蟹肉产生的刺鼻的酸腐味渗透了进来,将整个情况变得更加令人绝望。
小L瘫坐了下去,把头抵到了墙上。“现在怎么办?”他问道,成功将我们三人一致的想法表达了出来。令人沮丧的是,我们能做的并不多。我不敢用无线电求救,毕竟小X的案例摆在那里。再说了,就算我真的那么做了,也没有什么人会相信我。所以,最后我们就只能坐在那里,等待着事情的下一步发展。
几个小时过去了,无事发生。又过了几个小时,还是一样。在那种环境中等待着一个有可能不会来到的东西绝对算得上是煎熬,而外面的黑暗又使这一切变得更加难以忍受。那一整夜里,我感觉时间根本没有流动。
在天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破晓了。外面传来了微弱的曙光,然后那些螃蟹就同他们来时一样走了,迅速且不留痕迹。很快,甲板上就空无一物了。就好像前一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而那一切都是我们的一场噩梦。
如果不是因为满甲板都遍布着黄色脓液的话,我有可能会真的认为那就是事实。
##grey|14/6/2025 22: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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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舟渔翁** ##grey|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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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的事情都挺简单的。我下到储藏间那里检查了一下,我在那只找到了一具骷髅。这个我觉得我不需要详细说明了,我只能说螃蟹剔肉的效率相当快。为了省事,我直接把它丢进海里了。小L和小J不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他们小X是在跑开后不小心掉进了海里。他们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听上去很无情,我知道。但是在我们这,每年出海然后消失的渔民数量即使在正常情况下都会常常逼近两位数。不然,小X的家人也不会那么轻易接受我的说法。
小J和小L不久后就离开了我们那个村子,我也将那艘船卖了出去。我的父母对我的这一举动十分不理解,但我最终也用正常的理由劝服了他们。至于那片海域,人们还是照样避着它。而它在当地的名声在不久之后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
几天之后,[[[site-cn-12| 一群看起来相当正经的人]]]到了我们这里,他们说他们是有关部门然后收到了我们这里有蟹疫的报告。他们之后去了那片海域,回来的时候满船都是长着蟹奴的螃蟹。他们把它们塞进了几辆密不透风的卡车里然后就离开了。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走前也没有给我们提供任何答案。但说真的,这件事能有收尾我就已经很庆幸了。
我再也没有见过小J,据说他去了南方的某个大城市然后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小L我倒是见过一面。前几年他回来过一次,他来找我了。他问了我很多事,但最主要的还是在问有关那片海域的事。当我告诉他那地方自从那事之后就没人去过后,他满意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村子的,但大概率是当天晚上。
至于我呢。我这些年换了好几份工作,但是最终我和我媳妇选择开了家饭店。近几年,莱州的旅游业也是发展起来了,我们的生意也随着好了起来。外地游客都很喜欢我们的饭菜,但是偶尔也会有人问我们为什么不供应螃蟹。
对此,我无话可说,至少没有说出来不会让他们觉得我是疯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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