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信
2025年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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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队长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失败了,就别回来了。站点启动了应急预案,我没有回头,但是我能猜到身后站点爆发的火光点燃了天空。必须逃往其他世界的基金会,我不能让其他世界的基金会也因此毁于一旦。
只剩下我了,我们的站点为了送我走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它还在追我,爆炸声像鞭炮一样连绵不断。血红色的天空之下,目光所及之处,除灰烬之外无一不在燃烧。
要做的只剩下往前跑,跑向别的世界,我必须要逃到其他世界的基金会去。我有时候也在想,我在想这要是只是个愚人节玩笑该多好。是啊,所有站点都炸了、异常组织全灭、世界毁灭的愚人节玩笑。
**202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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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还剩些什么?一个个人终端,一件被撕开拿来包扎队友伤口的队服,还有我自己。身侧的火焰却一直在舔舐着我,让我不得安眠。即便更换了位置,我依然满头大汗。我开始有些口渴了。
停下了脚步,明明应该放空思绪的我却一直在脑海中重复每一幕触目惊心的景象,火光冲天的站点、倒下的一个个战友、能毁灭世界的异常、不时传来的尖叫声、队长给我下达的最后一个任务……我很累了。
爆炸声在追我。它在追我。
**202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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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难道追过来了吗?我必须要再往前走,继续往前走。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双腿了,只有写点什么,我才能真正确认我还活着。
就在前方,尽管跃迁装置周边被砂土与倾倒的树木挡住,但是费一番力还是能进去的。树上的火星依然在往外跳,在清理入口的过程中还有几点打在了我的手上,留下了灰白色的痕迹。
万幸,它没跟上,身后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停下了。打开跃迁器的过程很顺利。我也终于能睡上一觉了。
[明显的撕裂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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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个,第三十个,第四十个……失去了基金会联网时提供的准确时空坐标,我只能希望我输入的速度快点,再快点。我相信,我相信其他的基金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队长,我会把信传到的。
冥冥之中我能意识到,我需要去给其他的基金会传递信息,但是细想要传递什么信息,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脑海里面找不到任何一点关于传递信息的记忆,可能是我多想了吧,也许那份信息就在终端里,我没有权限也说不定。
平行时空的基金会……会是什么样的呢?能不能接受我这个逃亡的人呢?多想无益,只好先睡一觉了,一片纯白的跃迁仓我越看越觉得困。我已经累到发昏了,就写到这里吧。
//晚安。//
**202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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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睡到自然醒,跃迁仓外的脚步把深睡的我强行拽了起来。挣扎着坐了起来,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此刻我的激动已难以言表。我只想赶快迈出舱门,尽快与他们重聚。
我透过泪水,在一片茫茫之中看到了一切照常运转的站点,人来人往。平日里显得窒息的白色背景墙此刻却显得格外的温馨与亲切。但随着我眨眼将模糊视线的泪水排出后,眼前的站点却再次被红色点燃,我宁可相信这是眼睛被血染红后让我看错了,但是警报不会骗人。
我瘫坐在地,涌动的人流中有一个人朝我走来,他在让我快跑。他握住我的手,力道大的我有些吃痛。“下一个坐标,其他的基金会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还能走,你必须走……”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我送回了舱内。下一次跃迁开始了。
**202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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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队长与把我送走那人的话语在我第二次跃迁之后就总是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你要成为我们的信鸽,我们所有人的信鸽。只有你能做到,只有你能救我们。去其他世界吧。”我可能是疯了,但是如果没有他们最后托付给我那些话,我可能早就疯了。
被他送走后,我跃迁到的站点外一片漆黑,透过观察窗能看到的只有跃迁仓内我那疲惫不堪的脸。只能去下一处了。
**202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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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舱门,一旁原本可能是办公桌的木条正迸发出点点火星。眼睛被炙热的空气烘干,我只能不停眨眼,什么东西烤焦了的味道伴随着烟雾钻进了我的肺里。一想到或许我本就该葬于此处,我的心里居然莫名的平静。
我尝试出声询问是否还有幸存者,但是漫布的烟尘与火星让我窒息。我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明明已经这么久没喝水了,还走过了这么热的地方,但是口渴的感觉却消失了,可能是我已经对这种感觉麻木了吧。
**202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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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透过朦胧的双眼观察窗外看到了一排人影。揉搓双眼后我才真正确认,那是队列整齐的武装人员。我不明白为什么站点内的跃迁室内会出现这么多全副武装的人员,我感觉很不妙。
得赶紧逃走才行,不能确认敌我关系,贸然出去的话我有很大概率会死。但是这里的基金会被入侵的话,为什么没有拉警报?在跃迁的前一秒,好像窗外闪过了一抹红色……我不敢确认。
**2027/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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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到从前。我只是一个求助者,一个无助的流亡者,我只是一个想逃往其他世界的人,我想不通我到底错在了哪里。现在的我,从一场逃亡,逃向另一场逃亡,甚至要被枪指着。
我有时也会想象末日从未发生过,恍若昨日一般,我仍在和队长,和队友讨论今天的食堂饭菜会是什么,和队长一同训练到日落,最后在笑声中互相搀扶着回站点……现在,我却只能在这狭小的跃迁仓里到处跑。到底为什么是我要经历这一切?
我醒了。如果我就此长眠该多好,但是我还是醒来了。或许就此放弃该多好。但是如果希望就在下一个世界呢?如果下一个时空里面没有它呢?我在此停下就是对队长和他们的背叛。哪怕只有一线微明也好,我不能停下脚步,希望就寄托在下一个时空的基金会,他们会救我们的。
**2027/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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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时空,我甚至有些不敢打开跃迁仓门。随着我的迈步而来的就是警报与红灯,将我驱赶至下一段逃往的路途。我的情绪已不再有波动,我似乎习惯了这般奔波与属于每个世界的一场又一场毁灭。
我没有得到任何的拯救。救赎已经不再是我的选择。每一次找到站点发生的事都不一样,有的人在惊讶我的到来、有的人却在让我赶紧离开、甚至有人将枪口对向我……但是每一个人,每一个世界都迎来了一样的毁灭。殊途同归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我累了。明明所有基金会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对抗它。我们都失败了。不论是我,还是基金会。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用个人终端,反复听那些让我快走的录音,这是我最后的慰藉了。
**2027/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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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我将毁灭招到了别人的世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在他们的眼中,究竟是何物?仅仅只是一个平行宇宙的逃亡者吗?还是那个//[明显的刮擦痕迹]//?
细想之下,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突然就不感到渴了?为什么其他世界的基金会在我抵达之后才会出现异变?又为什么,那封所谓的“信”,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却还是为了送这个“信”前往一个又一个其他的世界?
**2027/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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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没有需要送信的记忆,催促着我前往其他世界的绝不可能是所谓的“送信”。我每次抵达的世界都迎来了毁灭,而在我踏足这片世界之前,又是一切如常的景象。结合种种,我只能确认那个最大的可能性了。所有我来到的世界都因我而毁灭,是我将[因涂抹无法分辨]
//你的信已经送到了,送到了每一个你走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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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我早已罄竹难书。我从来都没有逃掉,我也从来没有执行过队长的命令。驱使我前去其他时空的命令早就遭到了篡改,我的每一次逃亡都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而现在从终端内传出的声音,原先模糊不清的声音,而现在我听清楚了。那是一声声尖叫。我只感到头皮与脊背发凉。每一个大喊着让我快走的人声,现在在我看来无一不是在对我的问责与它对我的讥讽。
**--2027--**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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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曾经被称为站点的地方,一旁埋着的是我的同事,他睁着眼,像在瞪着我。钢铁、血肉、木头交织在一起,其中不乏有部分像图腾柱那般矗立着,似乎在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血红色的天空之下,我只能在死去同事的凝视之下继续找寻。
我尝试去触碰那些因高温而融化成各种形状的钢铁,其上仍带有些许余温。一旁有轻微的水声传出,手中的终端再次传来了“请及时连接至基金会网络”以及“电量不足”的提示音。
我看着断壁残垣之下一张又一张破碎的纸张与倒在一旁的我的尸体,个人终端闪烁着电量不足的红光。这封独信为我展示了最简明扼要的信息:这场毁灭的连环没有办法打破,有罪之人已经为探明真相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封毁灭的来信本就不该被发出,邮差能做到的只有将脚步停下,并祈祷永远不会有人将这封信启封。
//“晚安。”//我对倒在地上的我,也对它说道。
下雨了,一场独属于死神的雨,为我和它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