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你到世界尽头

源页面
2025年8月29日
修订 1
评分
17
↑ 18
↓ 1
支持率
95%
总票数 19
Wilson 95% 下界
75.4%
在相同票数下更稳健的支持率估计
争议指数
0.199

评分趋势

按周聚合
加载图表中...

最近修订

1 / 1
修改标签
20 天前
已新增标签:2025夏季征文, 原创, 故事, 逆模因部, 遏火部。
创建页面
20 天前

最近投票

1 / 2
2025-09-17
2025-09-13
2025-09-09
2025-09-09
2025-09-09
2025-09-02
2025-09-01
2025-09-01
2025-08-30

相关页面

暂无推荐

页面源码

[[>]] [[module rate]] [[/>]] Sodoku从噩梦中惊醒。昨晚服下的记忆强化药剂,让他整夜都在难以言喻的幻象中翻滚。耳边仿佛仍回荡着入职培训教员的声音,从井底深处打捞而来: “本设施中员工出现头痛症状是服用记忆强化药剂后的正常现象,各位新人可以通过睡前冥想加以缓解,如果症状严重可以到医务室申请止痛药。” 他在寂静的宿舍里喃语:“该死的药水。”随即刮了胡子,推门而出。 食堂的空气沉闷。他端着托盘,坐下,苦涩的咖啡沿食道滑下。一个月来无休止的加班,逆模因污染与净化任务,让他只想远离这座漂浮于公海的人工岛,哪怕只是去短暂的休假。没有内务部的审查,没有定期的污染检测,没有被庞大的理念蠕虫吞噬的幻影纠缠。他甚至一瞬间想到离职。 **可是他做不到。** 遏火部——在培训时就从前辈口中听来的传闻。无睑的巨眼,恒久地注视着一切“离职”的迹象。前辈们在讲起时,总是带着半真半假的笑意,像是在吓唬新人。然而Sodoku明白,那些话都是真的。 他轻轻放下咖啡杯,对自己低语:“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疯掉。”于是决定在开饭前进行几次阻抗训练。闭上眼,努力回想自己的亲友。唯有维系着“自己不曾被遗忘”的信念,才能在逆模因的侵蚀下勉力保持理智。支援部队也更容易发现仍有意识的人。 所以逆模因部才只招收家庭圆满的新人——然后将他们投掷到海上孤岛,与理念为食的怪物对抗。就像在从未听说月球存在的前提下被迫完成阿波罗计划。 他摇头,将荒谬的思绪驱逐。父母还在以为他在跨国公司任职,体面而稳定。可是,自己究竟多久没和他们联系了?一个月,一年,还是更久?抑或自始至终,他从未真正联络过。思绪再次失控,他强行抽身。 Alyona。 他依旧无法理解,为何温和开朗的她会是遏火部的成员。或许,他们从未真正理解过彼此。基金会员工的子女,自出生起,便与帷幕之外隔绝。 “想点别的,不要被遗忘吞没。”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女友发信息。然而突如其来的虚脱感攫住了他。念头在脑海中闪烁:你会被遗忘,被逆模因吞食,你的尸体会在过道里成为同事们的绊脚石…… 他慌乱地环顾四周。偌大的食堂里,只剩他与邻座二人。桌面已被青苔侵蚀。邻座正翻阅一本小说,一切似乎正常。 ——若忽略那人脸上虹色的晶体,以及身后悄然蠕动的血红线缕。 他下意识抽出佩枪,目光却被钉死在这荒诞的场景里。白大褂被咖啡渍浸染,头发油腻粘结。脸上光滑如镜的虹色晶体,正缓慢重组。背后的红色线缕,如同水蛭般钻入他的躯体。 Sodoku举枪,脑中努力检索紧急应对方案。“能听见我吗?”没有回应。晶簇继续扩张,蔓延至全身。翻书人的身躯像信号断裂的电波画面般扭曲,剖面如切片般展现,接着闪烁,最终彻底消散。对座之人只收起餐盘,缓步离去。 空荡的食堂里,只余Sodoku独坐。漆白色的静脉在墙壁下跳动。他急切摁下终端的求救按钮,却毫无反应——孤立状态。培训记忆骤然涌来,他踉跄着奔向应急避难点。 走廊灯光闪烁,丝状物爬满墙壁。他跑出餐厅,拐过转角向走廊跑了二十五步,打开了避难点的气密门。 大门关上。他瘫靠门板,苍白的光映在额头。随机数生成器闪烁着:3127。药剂排列在柜中,整齐却冷漠。他吸入W级记忆增强喷雾,幻觉立刻加剧——惨白的双手在墙壁上刮擦,声音刺入颅骨。目镜与雷达启动,他再次推开门,步伐沉重。     Sodoku跑出餐厅,拐过转角向走廊跑了二十五步,打开了避难点的气密门。关上大门,他喘息着靠在了避难点的大门上,走向房间深处,W级记忆增强药剂和B级记忆清除药剂杂乱无章地堆在房间各处,地上散落着药剂盒和喷雾罐,他随手拉开柜子,取出W级喷雾,将记忆增强药剂粒子深吸入体内,“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处理这个了。” 感叹着眼前的超自然景象戴上认知危害过滤目镜,打开气密门。黑暗中走廊扭曲如潮水,他只觉得胸口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摘下头盔的一刻,他用手擦去汗水。 ——然而额头下方的触感僵住了。 脸上已生出胡茬。明明不到一小时,似乎数日的时光却一口气掠过。 他强忍抗拒,看向终端上的随机数:4198。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攫住。 他冲向保险柜,取出X级记忆强化药剂。药液流入血管,被压制的记忆逐渐浮现:数天内他一直在食堂与避难点间往返,徒劳无功。        他又一次打开气密门,走向逆模因雷达上最亮的光点。X级增强药剂带来的不只是更清晰的记忆,还有更可怖的幻象,或许也非幻象。扭曲连结的瘆白肢体在墙壁上挥舞蠕动着想要攫取何物,晶状的手指互相缠绕,组成张张微笑的人脸,这些阴森可怖的笑脸上弥漫着哀伤。Sodoku一边奔向目标,一边注视终端上的随机数,或许是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又或许是护甲有着辅助骨骼功能,他花了平常跑步一半的时间来到了电梯口。缓缓打开的电梯门将他放入轿厢,他锤下最低层的按钮,瘫坐在冰冷的不锈钢板上。 “B11层。” 机械女声在耳边响起。他从溺水的深海被硬生生拉起,胸口急促起伏。 电梯门开启。墨黑的走廊张开,如同海底洞窟。头灯亮起,无数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蠕动的肢体骤然停下,转而整齐摇摆,张开手指组成的笑脸,齐齐开口,仿佛在嘲笑孑然一身的他。 终于被发现了吗…Sodoku叹气,记忆强化药剂溶解了实体编织的逆模因外膜,让他得以看到前路的同时也让实体得以锁定他的精确位置,现在他就要面对逆模因实体直接的恶意,那还能走到终点吗,他甩头晃去疑虑,将认知危害滤网的屏蔽指数跳到最大,直视着眼前斑驳的马赛克,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Alyona轻快的脚步声响起。 “想我了吗?” 她风衣的下摆随步伐轻舞,从身后扑来,环抱着他颤抖的身躯。 Sodoku转过身,Alyona咧开嘴,露出她招牌的柴郡猫笑容,脸上的肌肉颤动着,眼睛如新月般弯曲。Sodoku按捺着抱住她的冲动,回应着她的热情。 笑容越张越大,不堪重负的肌肉纤维开始撕裂,脸颊两侧的皮肤迅速变薄,血管在皮下突显出来,如同断裂的尼龙绳,青紫交错。随着一声低沉的咔嚓声,她的下巴猛地裂开,裂缝蔓延至两颊,粉红色的血肉一层层地暴露在空气中,鲜红的血液从裂口中溢出,顺着她的脖颈滑下。 笑容继续扩张,裂口几乎覆盖了她整个下半张脸,她的颌骨开始变形,关节处发出沉重的嘎吱声。咽喉暴露出所有的构造—从喉咙的底部到上方的声带,每一层肌肉都在扭曲地挣扎。那一条原本紧密包裹着气管的声带,如今像破布一样张开,露出血肉相连的内部。鲜血流入她的嘴中,气管不断抽动。食道也被反刍般呕出来,一团团息肉在Sodoku眼前跳动,息肉上虹色的晶状物宛如碎裂的教堂玫瑰窗般闪烁。     他惊恐的向后退去,开始止不住的干呕——试图躲开Alyona,然而她无疑更加迅捷,溅满血沫的双手牢牢地钳住他的双臂,拖着食道的残缺脸颊向他轻柔的贴来… Sodoku骤然睁开双眼。肋骨被机械击打的疼痛反胃眩晕一齐传来。模因护甲检测到了使用者的意识丧失和痉挛,启动了紧急唤醒程序。眼前只剩下黑暗和滤网的熔毁警报。“SCRAMBLEⅡ型过滤目镜会在失去过滤当前认知危害能力时自动熔毁以保护使用者安全,此状况发生时代表认知危害强度已经超出了滤网的过滤能力,建议使用者在此时屏蔽自己的感官并静候救援。”手册中的冰冷文字在脑海回荡。他跪坐在冰冷的地面,回忆起每一次培训与演练,竟全都无用。他仿佛被孤独完全吞没。第二次击打传来。剧烈的痛楚拉回他的意识。 “想想爸妈,想想Alyona,想想那些死去的同事。”他低语。“加入逆模因部后你们需要每天大量的进行练习,假想你被逆模因袭击后的应对,如果你的记忆和知识都被逆模因吃掉,练习中积累的本能至少还能救你一命,或者至少让你撑到能活着留下线索。”主管的声音涌入脑海,他终于从入职时那些繁杂的,被认为不过是走个过场的会议,培训中找到了答案。他爬起身,护甲的骨架支撑着他,让他免于倒下。          “看来我真要在漆黑的煤窑里闭眼凭着嗅觉抓黑猫了。”他摸索着终端上的逆模因雷达,打开了电信号刺激。感受着电流的微微刺痛感,他闭上双眼,无视耳边的朦胧低语,让电信号的刺激带领着他前进。     Sodoku向着未知的去处迈出了脚步,沉重的回音在逼仄的走廊回响, 犹若黯淡黑夜中的孤灯。他渐渐向下走去,向着设施深处从未出现在记录中的深处逼近。螺旋的阶梯似乎永无尽头,筋疲力尽的他再无能力走下去,他膝盖一软,在螺旋梯上滚落。     他筋疲力尽,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膝盖一软,身体沿着台阶滚落。撞击的疼痛与昏迷交替侵蚀,断断续续的清醒仿佛被浪潮推远。他在无数次失神与唤醒之间,终于抵达阶梯的尽头。 雷达上传来的麻痒感愈发强烈,说明他已经逼近目标。耳边的警报不知何时停息。他犹疑地睁开眼。 眼前,没有马赛克,没有无法名状的肢体。只是粗粝的混凝土大堂,石灰色的墙壁吸收着光,仿佛整个空间被荒凉的静谧吞没。     他沿着空洞的过道走向目标,已经无需雷达的电信号刺激,它们呼唤着他,那些熟悉的的声音索求着他,那些陌生的声音哀嚎着哭叫。 一扇厚重的安全门矗立前方。它光滑冰冷,银色的外壳与四周未完工的建筑格格不入。门面反射着他不安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的存在一并吞噬。他吞下喉中的硬块,启动现实稳定锚,推门而入。 他开始后悔踏进了门后。     门后的空间正在崩解,又或许崩解的是他的双眼,乳白的乌鸦在齐腰深的水中漫步,半秒后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些手,那些远超之前总数之和的手,那些苍白的手。你,或者说,我们所爱之人的手,都在此处。为何不就这样放下一切,闭上双眼,没入无尽? 他再也无法停下脑内的梦魇,他双眼圆睁,眼睑在刺白色的光线中融化。父母亲那劳作多年,深红龟裂的手;同事血迹斑驳,撕裂得毫无原形的手;还有Alyona的手,涂着新完成的美甲,亮银色的甲盖闪烁着二人度过的快乐时光。这些手从Sodoku体内伸出,围成螺旋,折成三角,切成方块。他只觉得眼前正在泛白,意识正在远离躯体。“正在注射抑制剂” 冰冷的合成女声从远处传来,他过热的大脑冷却下来,尽管幻象并未消失,但是疯狂已经被暂时遏制,意识也已暂时回到脑海。他继续前进,忍受着体内伸出,不断填满他的手,撕裂身体的疼痛和无尽的疲劳。 在裂解的概念中,时间也变得失去意义,但是Sodoku终于走到了尽头,那是一扇平平无奇的办公室门,能在基金会任何一个Site和Area的办公室找到,他按下把手,打开大门。     门后是整个Site的总控室。这个想法被塞进了他的脑海,房间内排着成行的 老式计算机和传感器,红绿灯光迷幻地闪耀着。这一切就像想象中一个站点的控制室应该有的样子,除去地上的尸体。干涸的血泊涂满了地板,十数尸体躺在控制室的地板上,没有腐烂,没有发霉,只是每个尸体都少了一只手,尸身积着厚度不同的灰尘,像被遗忘的祭品。 看来这就是那些失败的前辈,他一时无从思考,呆立在原地。 这时,Alyona再次出现。她轻快地蹦跳着,身上是熟悉的黄色高领毛衣,脖颈完好无损。她的笑容依旧,却带着某种不属于人类的温度。 “这么害怕吗?不认识我了?”她不满地嘟嘴,又笑着提醒:“看看那些电脑吧,说不定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屏幕应声闪烁,文字浮现。Sodoku颤抖地拉过椅子,看向屏幕,上面只有一份笔记 @@@@ [[div class="blockquote"]] 你看到这个的时候说明你应该也和我一样是个被它抓到的倒霉鬼,我也不是第一个被它抓住的,在我来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不少尸体了,你大概也不是最后一个。你可能会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时间紧迫让我们长话短说,赶紧给你解释完我知道的一切,希望你能解决它或者至少在死前留下点新东西。 这个异常是怎么盯上你的?我也不清楚,目前知道的原因有工作完之后喝的记忆删除药剂没起效或者是你目睹到它吃人了。不过既然你已经被盯上了你也不用在意了。 它是什么东西?你已经知道了它是个逆模因实体,但是它不只具有逆模因性质。它同时具有模因性质,一部分的他渴望被看到和找到,想必你在来这里的路上有人和你交流,这是它渴望被发现的一部分,但是它的主体仍然是个逆模因实体,会试图吞掉你的所有记忆和过去。 --当你处于平静时,割腕自杀并不简单,只有当你失去一切过往、爱人和记忆,敢于把自己你的手腕当做一块肉砍下去,你才有可能成功。-- 它是怎么来的?根据这里留下的资料和前人的发现,我有个大差不差的结论。 你也知道这个设施是基金会在90年代建设用于收容不适合收容靠近大陆的高危异常,但是建造它的本意并非作为一个逆模因设施使用,在建筑将要完工时混沌分裂者突袭了设施,在争夺战中他们使用了被称为“惨白晶簇”的认知危害,看到或接触认知危害会导致身体10分钟内晶体化,四肢脱落,基金会为了遏制它继续扩散而投放了逆模因炸弹,导致双方的交战人员和施工队全部被逆模因吞食。而基金会为了预防异常可能的进一步发展选择将设施完工并且作为逆模因站点使用。或许是逆模因炸弹和被吞食之人的集体意识在理念圈内发生了反应,这个实体就此诞生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有时候它不存在敌意而有时候试图杀了你。因为它本来就来自两群敌对人员。 --我理解基金会的必要之恶但是为什么是我要遭受这些东西,难道是我有家人有爱人更加适合当祭品更不容易被吃掉吗?为什么是我-- 怎么解决它?它平常以这个Site员工的恐惧和站点内知晓此事之人的愧疚为食,根据前人留下的东西,我做好了经过特别编程的记忆删除药剂,能够切断站点里所有人潜意识里对它的感知,没有食物的它迟早会被饿死,或者被理念圈里面别的东西吃掉。我希望你能把它放进这里的总通风系统,药剂就在后面的文件桌上,它会试图阻止你,我做不到放进去但是希望 在这炽热而激烈的遗忘中,与我融为一体。这是必要的牺牲必要的付出必要之恶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能是承受恶之人,只因你家庭美满生活幸福天赋高超?放弃那些忘记了你的人割开你的手腕让我们一起在被遗忘的乳白色梦境中混合 [[/div]] Sodoku的后背被猛拍一下,他转过头,一个陌生的女子俯视着他,米黄色的风衣自然下垂,露出柴郡猫式的笑容。“你是谁?”他警惕地站起身,向后退去。“我是谁无关紧要,但是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从小被遗弃,成年加入基金会也格格不入,你认真想想你能叫起几个人的名字?不如这样,你给自己一个新的选择,和我们这些被遗忘者融为一体,这样还能有人记得你。”她的手上多了一把厨刀,向他递来。     Sodoku一边努力地挽留脑内的朦胧记忆,一边向文件柜挪去,那个女子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为什么孑然一身的自己要给基金会卖命?为什么偏偏自己是牺牲品?他转过头,接过那把厨刀。     “检测到使用者意识崩溃,执行崩溃前原指令。”冰冷的女声响起,外骨骼撑开手掌,厨刀掉落在暗红色的地板上,身体被不由自主的向文件柜带去,握住了那个亮绿色的瓶子。     意识顿时回到身体,他向通风系统走去,一切想法都被抛在身后。平平无奇的墙洞和操作台。这是他对通风系统的一切认识,他把药瓶塞进处理区,摁下处理按钮,乳白色的雾气在玻璃罩中弥漫,向黑暗的管道中扩散。他释怀的笑,最后一切都如此简单,好似虎头蛇尾的梦境。身体向后倒去,瘫倒在干涸的血泊中。     他重新睁开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瞳孔在刺眼的亮白色灯光下骤然收缩,看来他似乎又回到了食堂。他已经不想再纠结到底是盔甲带着失去意识的自己回到食堂还是自己走回食堂后失去意识,脑海中只有一切终于结束的快乐、放松与疲惫。“总要去主管那边报告一下情况吧。”他突然被路过的同事撞倒,白大褂被泼了一身汤水,那人却自顾自擦着衣服走开。“这什么素质啊。”不满的走向他,拍向他的后背,那人却无动于衷。“喂,你撞到我了。”依旧无人回应。他脑海中闪过不安的想法,松开手向宿舍奔去。     他撞开宿舍门,所有的布置都回到了他刚搬入的状态,彷佛他从未在这里居住过;他冲向工位,办公桌上杂乱的文件都无影无踪;他登录基金会内网,寻找站点人员名单,他的名字不翼而飞。他直接拿过旁边桌上的手机,拨通母亲的号码,随着机械的提示音响过,他送了口气。“喂?”听到母亲的声音,他快要流下眼泪。“没什么,就想和你报个平安。”电话那边却传来声音“没人说话我就挂了,这又是什么骚扰电话。”忙音传来。          他放下手机,想起了一个事实:逆模因威胁的影响在很多时候是不可逆的。他只是不想正视。Sodoku笑了,看来到了最后自己还是那个牺牲,只不过可以自己选择一个地方去死。     至少先写完离职信再想想离开站点后要去哪,再去哪里死。去那些未曾去过的地方。哪怕终点是死亡。他一边填着辞职报告一边规划自己未来的行程。首先是离开站点,然后去自己以前没能去过的地方…他这么想着,填完了不会有人看的离职信,向主管办公室走去,把信件丢进了门口的信箱。     “钱看来是不用带了,衣服多带两套吧…”打点行李的他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他惊异地转过头,看向背后的人影。     是Alyona。     “这么惊讶干什么,我要把你吃了吗。”她笑着揉搓他的脸,风衣下摆拍打着Sodoku的小腿。“你怎么还…记得我?”“那你是希望我把你忘了?我有特异功能所以能记住你,满意了吗?”她笑着就要吻上来。     Sodoku躲开她的攻势,“你就算能记住我,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工作还能突然过来?即使能够记住逆模因部以你的保密等级也不该知道我的具体位置还能突然放下所有工作跑过来啊?”     她收起笑容,“谁说我放下工作跑过来了?根据遏火部的内部报告在Site-CN-█收到了名为Sodoku的研究员的离职信。我被派遣过来警告你,SCP基金会不允许未经批准的离职,就算绝大多数人都忘记了你的存在。” 她拔出腰间的手枪,露出招牌的柴郡猫笑容“请你撤回离职请求并向我保证不再提出离职要求,基金会可以给你一个为期两周的假期作为补偿。” Sodoku不知所措。“所以就算所有人都忘记了我认为从未出生也要给你们打工一辈子?我宁愿死在那个地下室也不要在无人知晓我存在的状态下工作一辈子!” 她又笑了。“遏火部不会遗忘每一个基金会员工。这不是你第一天上班,也会不是你最后一天上班。记得撤回离职要求,记住:哪怕你消散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我也会用尽全力记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