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臊,或过年的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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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dule rate]] [[/>]] [[include :scp-wiki-cn:theme:wilsons]] [[module CSS]] **一、年关** 旧历年的年底并没有比平时更热闹,所有这个关头的成年人,心头都盘绕着时光的惋惜和对未来无着的焦虑。对于威尔逊野生动物应对组驻中国的外勤队员清岚更是如此。 好不容易回趟家,厨房里却什么都没有,清岚正迷惑地找吃的。身后传来老妈的声音:“年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炎洲大学赞助了一批淘汰下来的红外相机,我准备去调查一下有山鬼传闻的几个村子……” 妈妈皱起眉:“不是问这些,我是问,你想过离开“异常”吗?” 清岚困惑地看着她。他今年刚十九岁,即使在冬天皮肤还是晒成了古铜色,粗硬的油黑寸头和湿润的黑眼睛,像只刚从林子里钻出的小熊崽。他有些超重,但因为训练和照顾动物的重体力劳动,属于脂包肌而不是肥胖,肌肉发达的肩背把冲锋衣撑得紧紧的,脖子又短又粗,更加深了这种印象。 “组内有一波退役名额放下来了。凭你爸和我的资历,申请一个没问题。” 清岚差一点把洗菜筐给摔在地上。“那个……要记忆删除的!” 妈妈一脸“那是理所当然的啊”表情:“是啊,会让你忘掉异常,做一个帷幕外的……(她的声音有点艰涩)正常人。” 李郁蕾开着车朝娘家驶去,一条毛茸茸的黑东西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她刚刚踩下一脚油门。 下一秒她汗毛倒竖,那是一只细长的黑色脚板,生在同样细长的黑腿上,从立交桥沿上垂下来,脚尖几乎擦过车顶,无毛的脚掌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而身体完全高出了车窗外。 愣神的瞬间,视野一暗又一亮,车从大脚掌下冲过去,她急往后视镜里瞟,立交桥上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客厅的书柜满满摆着奇术和神秘动物学方面的书籍和内参资料,装裱好的培训结业证书,金色的镜框脱了漆,清岚一件一件把它们收到箱子里去,准备上交。 不久之后他就是普通的清岚,站点会为他安排一份普通的工作,世界会在理性的乐声下起舞。一切按部就班,安全正常。 父母也在旁边收拾着东西,清岚不敢直视父母的脸,只看到老爸脸上胡茬又白了许多,皮肤似乎也松弛了。 “你记得你十五那年,第一次实习吗?那只被铁夹扣住脚的梼杌,兽医只是想替它清理腐烂的伤口,它就咬穿了兽医的胳膊,你嘴里说着没事没事,当天晚上却……哭醒好几回。” 妈妈声音开始梗塞,爸爸安慰道“这是好事啊”,自己却先大声擤了一把鼻涕。 清岚觉得有很多话可说,但张嘴只发出一点干涩暗哑的声音。帷幕底下诡谲的波动早已教会了他,空白——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但是,为什么他总有一丝丝抗拒呢? **二、惊鬼** 地下停车场里,一直回响着奇怪的声音,啪嗒,啪嗒,啪嗒。 像是光脚踩地板,但听不出脚步交替,音量有大有小,方向有远有近,密集地响在一起。郁蕾打开车门,那声音更清晰了,证明不是幻听。 “哇啊——” 忽的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哭叫,几乎就响在她耳边。郁蕾心头一紧,忙钻出车,循声朝旁边的柱子后看去。 几个直立的,个子不如轮胎高的黑影,以一种类似袋鼠或兔子的姿态飞速弹跳着,转眼绕过车尾,朝着她的车奔去。 郁蕾两腿一软,扶着柱子坐在地上,好几分钟过去了,矮小的身影排成一列离开她的车,她才敢起身去车里拿装着钥匙的拎包。 小区门口,一个老太太穿着一件极鲜艳的大红羽绒外套,举着一大挂点燃的鞭炮,物业和保安人员想劝阻,却被她一句话挡回去:“过年了,得点几个炮仗驱驱邪啊!” 一回到家孩子就哭了,郁蕾反射式的跑进卧室,却见婴儿安安稳稳地睡在窗边的小床上。 “是幻听吗?”她回想这一天,跳跃的鬼怪,黑色的巨脚,好像都在脑子里变成丑恶的沉渣,翻滚在一起,分不出真假了。 “嗬嗬嗬嗬嗬——” 近在咫尺的粗重的呼吸声,穿耳入脑,郁蕾周身一震,朝窗外看去。两条长长的,硕大的黑影垂下来,遮蔽了她的视线。 那是一双脚掌异常细长的黑色毛腿,单是脚面就有窗户的宽度,生着蹄子般粗硬趾甲的脚趾的黑脚,在她眼前摆来摆去,趾尖与婴儿床只隔了一层玻璃。 郁蕾忽的爆发出一声大叫,把婴儿连同被褥捞到怀里,掉头就跑。 余光瞥见那巨脚不知怎的穿过了窗户,趾尖眼看要戳到她的背,郁蕾忙把床边的折凳拎起来抵挡。折凳却一声炸响穿过了玻璃。她用力过猛失了平衡,摔倒在地,襁褓脱手,婴儿床也被撞翻。 郁蕾本就有些慌乱,现在更是天旋地转,只见她抛在地上的卡通鸭子碎花小床褥,底下有小手小脚踢蹬,哇哇的哭声传入耳朵。她强撑着坐起来将褥子掀开,却见两只没有眼白的黝黑巨大杏仁形眼睛。 苍白的小脸,只有握紧的拳头大小,周围密密生满了黑毛。巨大的眼窝占了三分之一,眼袋纹路一直延伸到鼻头,鼻子是两个小孔,没有嘴唇的嘴皱纹累累,不是新生儿柔软的褶皱(而且她的孩子已经快周岁了),而是粗硬多毛如老人。它伸出一只同样粗硬的小手,攥住她的食指,骨头卡得生疼。 “啊——!” 楼道传来她老公辛竹的惊呼。 把最后一箱封好的“不能给普通人看的”东西放在门口。清岚回去瘫在了沙发上,对强壮的少年来说这活儿轻松得很,此时他浑身却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父母的声音变得很远…… 成为一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呢,与异常打交道,不会让你产生出什么使命感吧?他想起基金会合作伙伴教他的那句诗,”我看见世界以恐怖的方式毁灭了一千千次。有时我们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他如果说“不舍得”,会有人觉得好笑吧? “蕾蕾!!!小宝!!!” 窗外传来老人撕心裂肺的喊叫。 **三、大傩** 清岚家对面的楼前,有一棵大木棉树。树上伸出两只长满黑毛的修长手臂,目测比两层楼还长,一只手探进顶楼一户破洞的玻璃窗里。中间的身体显得瘦小,但也有一辆小汽车的体积。它的脸是无毛的,像老瓜皮般粗硬油绿,又像塑料面具般厚重毫无生气。两只黑漆漆的杏仁型眼睛,既看不见眼白,也看不见瞳仁,眼角上吊,嘴角翘起,仿佛带笑。 “撞邪啦!山臊进宅啦……”树下站着个穿鲜红羽绒服的老太太,身形摇晃,随时要跌倒,清岚忙去扶,老人拽着他的胳膊哭叫抹眼泪:“小宝!闺女!” 清岚的爸妈气喘吁吁从楼里跑出来:“麻醉镖一时不知道收在哪个箱子里,只找到这个……” 清岚看看父母手里画着繁复符咒的纸片,再转头看看宛若特摄怪兽的一幕。他小声说:“联系站点!找一条破席子或者床单给我!” 清岚夹着凉席刚跑上两层楼,就听到一声惊叫,一个男人踉跄着从楼梯上滚下来,紧接着一个鬃毛披拂的大头填满了所有的视线。 怪物四肢着地,身宽如过道,肩触及房顶,那张上唇翻起,牙肉暴露,森立着锋利剑齿的血盆大嘴,足够让他们两个顺顺当当走进去。 “别过去!这是公山臊……”少年把凉席布边咬开,使劲一撕,撕成两半。“……反正你马上就要忘掉了,不知道也没关系。” 他把辛竹往后一推,自己迎上那瘦长的鬼指。 他一把将半张席子甩出去,拍在怪脸上,席子边耷拉下去,把它的手脚遮没了。 “呼嗬嗬嗬嗬嗬——”怪物发出一串似笑似怒的长叫,迎面撞上了清岚。少年略略压低身子就站稳了,疾步直上将它推得倒退了好几步。辛竹惊讶得差点站不住。那硕大无朋的山臊,整个身子都被这半张破草席给裹住了。 它猛地一扭身,从清岚手里挣扎出来,窜上楼梯。这时辛竹如噩梦初醒,喊道:“我爱人和孩子在楼上呢!” 清岚猛推了他一把:“快,带路!” 两人闯进卧室的时候,只见家具翻倒了一地,郁蕾跪坐在屋角,怔怔望着屋正中如山的黑毛巨物,大如窗户的碧油油的脸,上唇翻卷起来一直够到鼻梁,露出猩红的牙肉,如剥了皮的血淋淋的人头。 清岚拎起剩下的半张草席甩上去,罩了个正着。 “嗬嗬嗬嗬——” 叫声里,辛竹和郁蕾看得清楚,庞大魔怪缩小成一只大猴子的个头。它抓过草席撕成碎条,掉头蹿过房间,从窗户破洞爬了出去。 两人奔过来搀扶郁蕾。她怔住片刻,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号,如锥刺穿在场所有人耳膜连同心房。 “……宝宝!!!” 一座黑魆魆的长毛大山,弓腰驼背蹲坐在窗外木棉树一根细得可怜的枝根部,在它身下,另一个树杈上,卡着一个被子裹成的小包,暮色昏暗,勉强能看出小黄鸭图案的小碎花。 婴儿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郁蕾跌跌撞撞跑到窗前,探身出窗去抓,手却从树干中穿了过去。一块石头飞下来,她惨呼一声捂住额头,血流下来。抬头看,木棉树更高的枝条上,蹲着三四个猴子大小的山臊,手中都举着石子。 “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吧!”清岚探出身子往外一抓,手上抓了个空,后脑勺一仰重重撞上什么硬东西,眼冒金星。 他掉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顿时后背发麻。缩回身子问郁蕾和辛竹:“你、你们记得这个树杈在哪里吗?” 两人当然不知如何答复。 [[div style="color:#665731; background: #c8e293;padding: 5px"]] **甄白华《亚洲未确认灵长类实体分类报告 2.0版》** [[/div]] [[div style="color:#665731; background: #d1ed9a;padding: 15px"]]  山臊,狭鼻猴类,山鬼科,近期的遗传学研究认为其与木客的关系最近(胡烁,2003)。雄性身长约75~100厘米,雌性身长约65~80厘米……山臊的异常性状并非变化大小,而是释放EVE粒子扭曲高智能动物(尤其是人)的认知,影响对它和周围物体“相对”大小的判断,从而改变目击者对它大小的认知,起到恐吓或迷惑捕食者的效果。就像月亮在楼房间显得有船那么大,在天空中央就小如硬币,普通人类对山臊的身高判断,在约20米到0.3米之间(伊本道,1993)…… [[/div]] @@@@ 山臊造成视觉扭曲的副作用,是改变人对于周围物品大小和位置的判断。换言之,襁褓并不在这里,树枝也不在这里。 少年闭上眼睛,尝试寻找哭声的来路,然而他身子越往外探,越觉得哭声乱成一团难辨方向。高处那几只亚成体的山臊,尚未具备幻化身形的能力,只能扔石子助阵,但也是一刻不肯闲,跳荡穿梭,震得树杈瑟瑟发抖。 清岚极快地跑进屋中,扯了扯床单、沙发罩布,又都放下。在中国神秘动物的培训课上,他读过异学会的资料,山臊有被蟹簖(竹篾制成,类似栏杆的抓蟹陷阱)困住的记载。蟹簖大小是已知的,它包裹住了山臊,人类就可以判断山臊的真实大小。之前清岚用的草席就是蟹簖的代替品。但现在他不敢用任何东西盖过去,万一把襁褓碰落…… 窗外山臊们摇晃着树枝以壮声势,让襁褓颤动得越发厉害,郁蕾和辛竹惊叫着,一齐往上扑,清岚急忙扯住两人后领,一声大吼:“留神把孩子碰下去!” 夫妻俩同时惊住。他趁机掏出那张“压强伤害无效化”的奇术符咒,贴在心口,回头对郁蕾道:“待会我做什么你们都别管,等山臊扑到我身上,你就把孩子抱回来,千万要看清楚孩子在哪里再抱。” 沉吟一下,他又转向辛竹:“紧紧搂着她,别让她掉下去。” 清岚爬到窗台上,窗沿很窄,他身子不自觉地往外一倾,瞥到楼下,吓得浑身一麻。忙迫使自己抬起头,和巨大的山臊对视。 如果能招引它离开木棉树,就会暴露襁褓真正的位置。如何招引呢?需要了解灵长类神秘动物共用的一些身体语言。他弯下身来,用一只垂在身侧的手上下拍打窗沿,这表示威胁和挑衅。 那张大如广告荧幕的绿脸略略垂下,双眼快速眨动,那双眼白极少而显得纯黑的眼睛,被内层眼睑遮住变成骇人的全白。薄唇掀起直到鼻梁,露出血红的牙肉,如同撕掉了半张脸,锈痕斑驳的獠牙交错成一副骷髅森森的笑容。这是山臊的攻击前奏,异学会形象地将其概括为“逢人而笑,上唇盖眼”。 纷红骇绿的丑恶面孔急速欺近,遮挡了视野,他感到一只粗硬的小手拉住了脖子,另一只手一把攥住他头发,用整个身子的重量往下一拽。清岚立即伸开双臂将它拦腰一搂。本来重心不稳,又被拉扯,脚下一轻,向外倒去。 看着地面和渺小的人影急速欺近,清岚不忘叫道“抱孩子吧!” 异学会记载,将山臊抱起来,就可以解除它变大变小的奇术。原理是用“人”作为参照判断其大小。而威尔逊野生动物应对组的资料显示,拉拽是山臊打斗之前的固定动作,被拉扯坠楼,可以彻底让山臊脱离这个混乱的局面,免得造成干扰。 他极力转过头,余光瞥到郁蕾身子探出了窗外,指尖够到了小黄鸭被子的一个角。 巨大的“空空”声中,清岚怀抱着挣扎的野兽,两脚砸在地上,一波澎湃的震动,猛然从胸腔和头脑涌上。他两膝跪地,“哇”地呕吐出来。手一松,山臊一脱身,就往清岚脸上抓咬。 一声哨音伴随着EVE粒子的波动。山臊立即跳开。清岚强撑着站起身,看到他的上司,灵长类神秘动物专家兰亭横眉竖目:“蠢货!赶着投胎哪!” 清岚爬起来怯怯地看着他,辩解道:“有、有基金会研发的奇、奇术嘛……” 兰亭低头戳了戳他的脑袋和胸口:“蠢货!那东西是试作品,我是走后门搞来的!保护效果还不能完全渗透进颅腔和体腔!我不是说过吗?有事情联系我……” 他停下来,把胸前据说SCP-914搞出来的口哨塞进嘴里,猛吹了一下。伴随着EVE粒子的波动,路上、树上、楼门里的山臊纷纷跑了出来,伏倒在他脚边,毛发都紧贴着身子,显得畏惧又恭敬。 清岚又干呕了一阵,继续说:“是、是为了救、救孩子嘛……” 没等兰亭回答,楼上伸出一双手捧着一卷花被褥。辛竹的声音传来:“这不是小孩,是山臊拿来砸人的一包石头。宝宝没什么事,只是爬到床下啦。” 兰亭对楼上吹胡子瞪眼,但又不敢说什么,怕扰动情绪导致将来记忆删除失效。清岚倒是松了口气。 这时穿红衣服的奶奶颤巍巍走过来,一下子握住清岚的手。“你们是……大仙吗?” **四、祟除** 清岚一直贴身携带的记忆删除剂在这一番摔打中变形了,拧不开。他正在心急,忽然传来脚步声,清岚和奶奶抬头望去。只见郁蕾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婴孩,缓缓走了下来。她的肩膀上,探出一张皱纹累累的极小的脸,一双几乎没有巩膜的幽黑杏仁型眼睛,皮肤粗黑的手相比其身躯显得特别大,正紧紧攥着她的衣褶。 看到这陌生的生灵,一般人心底都有些惴惴。但孩子不懂事,转过贴着柔软胎毛的小脑袋,望着它,觉得有趣,就皱起小鼻子笑了。 看到众人骇异的眼神,郁蕾更加紧张,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它挂在我的包上,被我拎回来了……它一直哭,声音跟宝宝一模一样……这是什么野生动物?猴子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总觉得你们应该管这事儿……我可以把它给你们吧?” 兰亭表情仍然严峻,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轻轻吹了吹哨子。山臊群里,一头黑毛绿脸的山臊拖着长长的后脚,爬到前面来。清岚之前没在正常状态下见过它。现在看,身架比楼道里遇到的公山臊小一圈,又没有长鬣,并不怎样凶恶,更多的是一种阴沉沉的异质感。 兰亭从郁蕾肩上抱下小山臊,递给了它,它用一条长长的胳膊将小山臊搂在胸前,转身颠颠地跳走了。 宝宝被她的声音一惊,又看着小山臊被拿走,忽然拉下了脸,“哇”地一声哭出来。郁蕾手忙脚乱地哄孩子。兰亭同样手忙脚乱地寻找婴儿专用的基因删除喷剂。 郁蕾在车库里赶山臊,小山臊掉在了车里,被她带回了家,之后又爬到了卧室里。它的父母一路追随,分别从楼梯和树上接近郁蕾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清岚躺在床上,用手机跟同事汇报完这一大串。对面许久才发来回应:“话说,山臊都是怕人的,怎么会突然突破收容呢?” 清岚发出在脑子里盘踞了许久的一句话:“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他突然感觉到又饿又乏,在寻找过年期间还开着的外卖时,门铃响了。 看到兰亭提着大包小包的外卖进来,清岚诧异道:“您怎么没走?” 兰亭把他往屋里推去:“大过年的,先吃饭……” 刚把饭盒在桌上摆开,兰亭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登时皱起眉头。清岚凑过来,屏幕上是一头绿色的牛,身上长满了树枝,开着红艳艳的花,正惊慌地奔跑。不时有几支烟花飞进画面,还有大喊大叫传来:“打春牛啊!老铁们……” “又有活儿了?” 清岚回过头来,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父母。他点了点头,但想不出一个适当的回应。只能说:“不管怎样,先干了再说……这些活儿总不能没有人去干。” 处理异常不是个让人很有使命感的工作。但有些事情,总是需要帷幕下面的人去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