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经地义免费的享受
2025年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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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5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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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像旧圣经上的灰烬一样,扑面而来。小镇的牌楼被风吹得嘎吱作响,仿佛随时要塌。酒馆外的长椅上,矿工们的脸和手一样开裂。他们聊的全是“金子”,烂牙腥味直冒。
柴火正劈啪作响,她那条萨拉佩披肩快要拖进炭堆里了——你很清楚,就是那种湿背佬们惯披的绯红旧布,边角还镶着掉色的金线,一半挂着,一半快要坠下。纳瓦罗家的人……也说不上全是墨西哥血。他们过河的那会儿,命运就被副治安官的手枪和盎格鲁佬的契约给写死了。延续下来的理由?你比谁心里都有数。
“行啦,行啦,你说得没错。但咱们得接着轮下去,该我了。谁还记得那条臭水运河里翻出来的发光石头?我倒是真怀念那股腐鱼烂泥的味儿。当然,石头除外。”她抿了口威士忌,笑得像是要哄鬼,“别摆那副脸色。你嫌烦也好,听腻也罢,今晚你就得老老实实听我再讲一遍。”
可别以为他们都是些捧着淘金盘的穷光蛋。历史书上写得挺体面,说是四九年的大潮,东岸的畜生一夜之间都疯了似的往西跑。可真吃过见过的才知道,那帮人下河前手里的铁比盘子多。他们有人扛着军队里带出来的老步枪,有人干脆把整副骑兵马具背到矿区来。你要是只把他们当成赌徒,迟早会躺在沟壑里,别人从你脑壳里认出一枚弹壳来。
河口底下曾打过一场小规模枪战,没人提,没人记。死的多半是抱着发财希望的农夫,可剩下的那几个所谓淘金乞丐,他们换马的动作比骑兵还熟练。有人说那场事后,尸堆里翻出来的不是金子,而是些亮得刺眼的石头,像炭火里翻出来的盐晶一样。
沙漠风吹过来时,总带着铁锈味和血腥味。你说他们是来淘金的?也许吧。可那种眼神——像是提前知道沙子里埋着什么——从来不是穷鬼该有的眼神。
“那东西嘛,像石头,也像铁疙瘩。没人见过。上头嵌着个发光的四方图案,把石头切得跟磨平的马蹄铁一样扁。光刺眼得很,好像要说点什么。拿去给修表的老头看,他摇头说是玻璃。呸,我才不信,玻璃哪会自己动,还会蹦出字?”
纳瓦罗说到这儿,火堆正好噼啪炸开。有人唏嘘,几个人干巴巴地笑。有人往地上吐一口痰,里头混着嚼烟的口水,差点溅到脚边那截横木。卡哈伊德神父往旁边挪了挪屁股,从下面摸出根木刺,丢到火里。眼珠鼓得像要蹦出来,分不清是怕还是激动得血涌进脑子。要我说,他那脑袋里装的,半是经文,半是威士忌,才不会有空间留给血液哩。
神父打了个响嗝,伴着恶臭:“要是真有那玩意儿,我先去!你们想要就别怪我没提醒。”话落,柴火堆静了半拍,才又被一阵干笑打破。
大家都知道,这种故事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可每个人心里都暗暗记下了地点,记下了名字。就像所有的淘金客一样,嘴上说不屑,脚下却早已朝着同一片荒地走去。
第一个掘出怪石的人活得老长。他嘴里传得最响的,是那块石头插着的方铁片,死活拔不出来。还有一层铁片子,像鳄鱼皮似的,盖满石头,碰一下还反咬人。至于那四方图案……的确有,谁瞧谁头疼,像宿醉后从马上摔下来。原话我记不真切了,有人说图案上写着——“地捄不是平的”。哈,鬼才知道什么是地捄。我到现在也还糊涂呢。
酒鬼威莱,就是那个第一个挖出怪石的人。嘴管不住,到处拎着石头问人。谁都看得出,那东西比河道里快挖光的金粒值钱,可没人会买。说到底——你真挖到过金子吗?没有吧。记着,这事后面再唠。
生活照旧。可在搞清石头之前,威莱才不肯老实去挖矿。每天鸡没叫,他照常先把老婆打醒,然后灌口法国佬带来的苦艾酒,再揣上小扁瓶私酿,摇摇晃晃上路。走几步就喝一口。
这会儿才推开酒馆木门,他还没开始喝呢!
屋里呛味刺鼻,烟尘像毯子一样压下来,烟民们放纵着享受呼吸的瘾。威莱撞得满屋人抱怨,最后趴到吧台前,把石头往桌上一拍,对着衣冠整齐的酒保嚷:“噢咦!小子,瞧见过这玩意儿吗?没?行!来杯白兰地,就是我前几天寄存的那瓶!”
没人会理酒鬼,更别提是威莱。该打牌的打牌、该酗酒的酗酒。唯独赌客们加快手里的黑杰克,想着赶紧换地方。只有几个新来镇上的傻子还被他一把拉去:“带我一个!老子今天肯定赢!”他喷出来的酒气和唾沫全落在别人脸上。可谁敢惹带枪的疯子?只好硬着头皮陪他玩。
石头就留在吧台。没人碰它。酒保擦杯子的时候,却忽然在玻璃的反光里,看见石头上亮出的字——
**“威莱总会赢。”**
第一局,威莱的牌烂得跟牛粪一样。没人担心,他向来输。可翻开底牌时,居然凑成了二十一点。酒馆里安静了半秒,随后有人低骂:“妈的。”
第二局,他手抖得把牌角都折烂,嘴里念叨着要押光。新镇民全都暗自偷笑,等着看他破产。结果发下来,他又是个大顺子。酒保擦杯子的手停住,眼睛盯着吧台那块石头。
第三局,威莱已经胡乱丢筹码,歪着嘴唱跑调的小曲。没人再笑了。每一手,他都赢。筹码像雪崩一样往他面前堆,几乎把桌子都压塌。
有人忍不住站起来,掀桌想走。威莱却一把按住那人的肩膀,齿缝里漏出混着酒气的喊声:“坐下!我说过了,老子今天肯定赢!”
牌局继续。赌客们的脸全垮了,像被火烤得快要裂开的泥块。没人敢再出声,只听见石头散发的嗡嗡声在玻璃反光里闪烁——
**“威莱总会赢。”**
筹码已经推得像一堵小墙。没人笑了,没人呼吸。新镇民的额头沁出汗珠,他终于忍不住,把手伸进外套里,掏出一把左轮,指着威莱的脑门。
“混账酒鬼,我可没工夫陪你演戏。”
酒馆的空气像被抽空一样,所有人都盯着那把枪。威莱咧嘴笑着,嘴角的唾沫亮得像油脂,他甚至没躲,也没有像往常被枪指着时那样怯场:“我觉着自己的狗命还长着嘞。”
砰!枪响。火药味灌满整间屋子。子弹擦过威莱的耳边,把他帽子轰飞,砸到后面墙上嵌着不动。威莱依旧坐在那儿,笑得比刚才更疯。
酒保的手在发抖,他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一眼吧台上的石头。字迹已经变了,闪得刺眼:
**“威莱不会死。”**
赌客们再也坐不住了,椅子倒地,筹码散开哗啦乱响。有人想跑,可脚刚迈开,听到后边威莱嘀咕着“真玩不起,我还没打够!再来,再来!”
石头上的字又多了一行:**“没人能离开。”**
一瞬间,酒馆里只有火把的跳动声,和众人心脏的怦怦声。威莱摇摇晃晃举起酒杯,把剩下的白兰地一口灌下,打了个饱嗝。眼睛和嘴狞笑成三角形。
“来吧,继续赌。”
酒馆里那点闹剧没过多久就散了。外头的风一吹,关于威莱的故事就跟尘土一样飞出去,落到下一个镇子,再飘到矿区的河谷,最后连圣路易斯的报纸角落里都冒出几句。威莱的故事就传到这儿。但你以为这就是结局?有人说,不是老天爷让他挖到那石头的,而是某些盯了很久的人。啊哈,现在你知道了,金子早就掏空了,真正要掏的是……石头。
淘金热从没冷过,因为它不能冷。上头需要成千上万的穷鬼往西跑,好替他们挖一件比金子还要值钱的东西。可惜,十几年了,谁也没摸到。直到有一天,一个酒鬼提着一块石头走进镇子——他们终于盼到了。那晚酒馆里闹得出奇。可有俩戴礼帽的陌生人没笑也没骂,他只是安静地听,手指在桌上敲节拍。威莱被人盯上了。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帮陌生人可不是淘金的,他们在找的就是石头。
有人说威莱是傻子,有人说威莱是骗子。可也有人说,那石头才是美国人真正想要的。淘金热?没停,一直烧到现在,像是故意不让火熄。真正盯着威莱的,不是赌客,不是酒保,而是那些坐在远处写信、盖章、签名的家伙。他们盘算了许久,等的就是谁能挖到“那个东西”。
“有意思吧?好玩的还在后头!很往后很往后,得过去好多年,尽管那时淘金热还没结束,但琢磨明白的人变多。”纳瓦罗疑神疑鬼地灌了口威士忌,嚼碎冰块,划进喉咙。
“淘金热从一开始就是幌子。要的是人潮,要的是矿工手里那点贪念和劳力。反正谁都想着发财,不问缘由,就肯往荒漠里钻。表面上是闲言碎语,可暗地里啊,总有人在等。”
有种传闻,信不信随你。据说淘金热从来不归矿工,也不归金商,它归的是几张桌子。桌子上摆的不是牌,而是地图和契约。那帮人穿着讲究,顶着铁路公司的名头,或者教会的徽章。他们口口声声说是来修桥筑路、来传播主的福音。可只要你真在矿区待过,就知道他们盯的不是金子。
他们要的是信念——人群一齐喊出的真理。一个新定律,一个新铁律,能让世界偏转半分。他们管这叫“见证”。所以才得让无数穷鬼走进荒原,替他们翻山挖土,碰碰运气。石头就在那,他们不急,他们只需要足够多的手和嘴去寻么。直到威莱带着那块亮东西闯进酒馆,嗝出一串鬼话。
那一夜,不止赌客在看他,还有两个陌生的身影。他们不赌牌,不喝酒,只安静地坐在阴影里,手里的笔记本一页一页记。第二天一早,威莱醒来时连靴子都不知被谁换了新的。我寻思,淘金热一直没结束,会不会跟这事也有关系。
某夜,旧金山港口的一间仓库,门口挂着铁路公司的牌子。里面油灯摇晃,几张厚木桌拼在一起,上面铺满地图,钉子和绳线交错,像是一张撒开的蛛网。穿着长礼服的“投资人”们坐在桌边,他们的手指却沾满烟草渍,眼神像赌徒一样精明。靠墙坐着两名戴白领的神父,衣领里藏着卷折的羊皮纸。他们没人碰酒,只是时不时交叉目光,低声祷告。
一个佝偻的老会计先开口:“金矿的报告?全是空。可这不是坏消息。”另一人笑了笑,指着地图上的红钉子:“人潮在这儿,信念在这儿。越多人信金子,金子就得存在。哪怕只是表面。”
桌子另一端,一个年轻的测量员掏出本子,把酒馆的传闻一字一字读出来——“威莱,石头,发光的字。”他读到最后,抬头望着众人,声音发抖:“写着——威莱总会赢。”片刻寂静,油灯吱吱作响。
然后所有人都笑了,笑声里有贪婪,也有一丝释然。
老会计合上账册,说:“找到了。让那个酒鬼继续活着,他就是我们的幌子……啊不不不,带他过来。真正的牌桌,终于摆上来了。”
仓库里只剩石头在冒光。老酒鬼威莱被死死捆在木椅上,嘴里还嚷着要酒,好像这是酒馆一样。没人理他。
“憋气。”一旁穿西装和长靴的牛仔开口。
石头亮了,浮起第一行字:**“威莱窒息。”**
空气骤然发紧。威莱的胸膛像被马蹄踏碎,喉咙猛地锁死。他双眼圆睁,脖子青筋爆起,只能发出牛被宰割时那种干哑的嘶叫。不到半分钟,他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眼珠子鼓到快要蹦出来。
有人在角落嗤笑:“看,他真停了。淹死他。”
**“威莱溺死。”**
他猛地一颤,整个人像被丢进河底。嘴里哗啦啦涌出腥咸的海水,直喷到地板。水顺着牛皮绳淌下去,打湿了众人的皮靴。空气里没有井水味,只有陌生的潮腥和霉湿,好像整片太平洋都挤进了这间仓库。
威莱用尽力挣扎,浑身抽搐,绳子吱呀作响。挣扎得太猛,踩碎了脚边的螃蟹和海星。他还坐在椅子上,可神情已经像溺毙的狗。
**“威莱烧死。”**
海水霎时蒸腾,白雾扑面。蒸汽里透出火光,仿佛水底点了火。他的皮肉焦煳,惨叫卡在喉咙,只剩下嘶裂的断音。腥臭、焦味、湿气一齐扑开,像枪膛里爆出来的硝烟,却更难闻。
没有人动。没有人开口。油灯摇晃,他们就这么看着,好像看一场已经写进账簿的程序。
威莱的身体终于猛然一挺。绳子发出最后一声崩裂的响动。
然后,他彻底垂下头。
最后一声惨叫被蒸汽吞掉,只剩下一具半焦的躯壳绑在椅子上,嘴角还流着腥咸的水。石头黯淡下去,像是完成了一次演算。
没人说话。投资人合上笔记,神父抹掉额头的汗,所有人却心里都明白一件事——这东西比金子更值钱。金子只能让人暂时富有,而石头……能让任何愿望写出来就算数。
于是淘金热不会停。人潮会继续被驱赶到河谷与荒原,因为每个人都想尝一口这种便宜的甜头。石头不过也是幌子,可它兑现的方式——痛苦也好,荒唐也罢——都比传说中的黄金还要诱人。
你比谁心里都有数。
//**有了天经地义的免费的享受,谁还期待要长生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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