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鳐高翔阿黛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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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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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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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公元一九九一年,汝族战栗于长筒靴之下。//

这里和他去过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样。所有地方。加丹加[[footnote]]刚果(金)南部旧省名。刚果(利奥波德维尔),即今刚果(金)独立之初,该地曾爆发独立战争,有大批白人雇佣兵参与。此后亦有沙巴战争等冲突。[[/footnote]]的草原不像这里,刚果盆地的丛林不像这里,通杰利[[footnote]]土耳其东部省名,库尔德名德西姆。毛派团体TKP/ML和库尔德民族主义团体库尔德工人党在此长期活动。[[/footnote]]的山丘、阿尔斯特[[footnote]]北爱尔兰别称。临时爱尔兰共和军曾在此进行了数年的城市游击。[[/footnote]]的城镇也不像这里。有一处地方倒有几分像,俄国。冬天时劣等的犹太-布尔什维克就藏在厚重的积雪里埋伏他们。他的一些战友们可能会更熟悉类似这样的地方,那些给公司干了更久活的北欧人恐怕已经看厌了冰天雪地——如果自己都从来没有去过阿斯加德,怎能自称一个老瓦尔拉文呢?不过他不在乎。没脸的弗雷德里希不在乎。他心里没有一点儿对他现在雇主的名字的来头、雇主老家所在的地方的兴趣,就像他的右半张脸没有脸皮一样。他喜欢公司,因为公司允许他赚钱。也允许他杀劣等人。

该杀的劣等人永远杀不完,这是坏处。不过他永远有钱赚,这是好处。而且自己永远会有新的战绩可供人欢呼,就像眼前这群穿着臃肿皮衣欢呼的人一样。他不是那种讨厌大狂欢的人。[[span class="ruby"]]保卫阿黛利地在共和国内联盟[[span class="rt"]]Rassemblement pour la Terre Adélie dans la République, RTAR[[/span]][[/span]][[footnote]]阿黛利地,法国宣称的南极领地。[[/footnote]]和星象宪兵提供了煎肉、磷虾与烈酒,而他提供了肚皮。再一次,他吃惊于公司的技术——他那个九十多岁的胃仍然和年轻时一样擅长承装酒精和蛋白质。他又一次陷入了某种遗憾和惆怅,如果当时被征服的北欧人就能提供这些技术,他们本不会输,眼前这些正围绕着三色旗醉相百出的人也根本不会有机会保有这处冻原,他则有可能早几十年就来到这片潜藏着非人面孔的极南之地。老人家总是怀旧的,即使是全身奇术生化改造的老没脸雇佣兵。

散户总得找到组织,就像以前的雇主们总是会把他们集结起来编制在某种小团体里,或是各种各样的亡命徒总是想挤进法兰西外籍军团。帷幕前的人总是会少很多机会,如果在某个贫民窟里追踪在墙上用奇术涂画格瓦拉和马里格赫拉[[footnote]]卡洛斯·马里格赫拉,巴西人。著有《城市游击战手册》。[[/footnote]]头像的异术家不如在加丹加割取人头刺激,那与蟒蛇军之类的异常武装对抗则绝对是所有雇佣兵不能错过的绝佳幸福。他很幸运,在退休的边缘遇上了公司。现在他有了为他找活的组织,足以让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喷涌到流出体外的帷幕后工作,当然还有全身奇术生化改造。时间还不够努力,离把他拽下前线还很远。

酒足饭饱,他推开簇拥着他的女郎,扯开厚重的隔离门,再次走入风极的咆嚎之中。他止住身,稳稳地钉在原地,双腿粗暴地扎进厚重的冰雪,任帽带和头发在风中极速抖动,以至于肉眼完全无法看清。闭眼,鼻翼扇动,他吸入一缕风暴,制伏这本能灼伤常人脆弱的呼吸系统的野兽,呼气。猛一睁眼,他看清了异响的来源。一个普通的体力劳工,拖着一车不知道什么东西,正从一间仓库往另一间走。那人被老弗雷德里希的脸吓到了,扶着车勉强在风中站稳,犹豫着看向这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矮小,棕色皮肤,四肢、手指和脚趾都异常短粗,脸上有许多地方肿胀鼓起,那些脂肪垫把细小的五官都掩藏起来,像别人把自己的脸隐藏在冬装帽子里。廉价的、适合当地的劳工,阿黛利的许多城镇都雇佣了这样的人。虽然已经在许多照片和人类学书籍上见过,弗雷德里希还是要求自己多看那张脸几眼,不仅因为接下来会有很多这样的人要为他服务,也因为接下来会有很多这样的人要被他对付。一个南极人。智人中最不可思议的族群,不过照样低劣。弗雷德里希舔了舔嘴唇。风暴吹得更急了,风从他没有脸皮的那半边脸上的大洞灌进他口腔里,徒劳地与他的牙根、上下颚和舌头战斗。太迟了。太晚了。太弱了。弗雷德里希露出了微笑。

砰的一声。那个侏儒一下子摔倒在地面上,紧接着又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抽搐着跳起来,一下一下死命拉拽着那个雪橇。雪橇上被缆绳捆绑好的货物堆因这一次次的拉拽发出不耐烦的晃动与碰撞声,直到一人一车消失在不远处一座建筑物的转角后面。他仍然在微笑,他笑得越来越发自内心了。

我才不管那些北欧人会怎么想呢。两行合成热泪从眼角迈开正步走到下巴颏上。这里很好,这里和我以前去过的任何称得上好的地方一样好。没脸的弗雷德里希要在这里庆祝自己的新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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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公元一九九一年,彼族挣扎于长筒靴之下。//

“然后这里……”那个据说是南极土生白人的向导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想要让自己的喊声盖过风声去。“……最新最好的……矿井,钻机……不止在阿黛利,整个南极……”不过也有可能他只是想专心一点,希望大喊大叫能把“眼下他带领的这个代表团对他说的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事实掩盖过去。

最起码,冷庭之和莫仁智是没有兴趣的。这两个人现在最后悔的事有两个,一是出发之前把相关的功课做太足了,导致他们来到这儿之后甚至没法看讨论这里问题的材料消磨时间;二是喝多了热可可和热茶之后没有及时上厕所。星象宪兵把每一个来这里访问、视察的国际组织成员和记者喂得饱饱的,殷勤得像用人,却也像看犯人一样几乎不许他们自由活动一步,名义上说是害怕他们像历史上众多的倒霉蛋一样被大风吹走风干成木乃伊或是一脚踩进某个冰川缝里去。照他俩看,这只说明他们心虚。他们害怕某个记者会拍到不该拍的东西,也害怕代表团会瞅出某些有害帷幕的问题来,上报到后台让O5议会和副秘书长给欧洲人上压力。

“浪费时间。”莫吐出几个字。“你觉得呢?”

“完全同意。倒不如说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应该管的事儿。”冷懒散地回答。“要不是因为那些土著几乎各个部落都会些小术式,这根本就应该是个单纯的帷幕前事务。法国人自己头疼就行了。结果呢?为了几个召唤鲸鱼、给冰块附魔的巫师,基金会要试着把几十万人、一整个大陆体面妥帖地藏在帷幕后面……”

“而且根本藏不住。阿黛利已经出名了。原住民太多,消息传得太快。我们现在等于要藏住一个枢纽,只不过这个枢纽已经上了每个地理课本的世界地图,还三天两头向联合国派代表团。”莫点头。“联盟一样头痛。昨天有个南极愣头青,在普通联大上指控起了副秘书长……说服代表和记者们服记忆删除剂可不容易。”

代表团蠕动着前进,冷、莫二人冷漠地看着身边来往的人群:士兵打着哈欠,强挺着身子站着岗;白皮肤的工程师和技术员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不远处的一个小柜台旁边立着一个大招牌,上面画着一对微笑着握手拥抱的南极人和白人,柜台后面,一个穿着颇有现代气息的法国皮衣的南极人对着几个穿着传统服饰、戴着矿工帽的同胞趾高气昂地比划、嚷嚷着,用冷来这里前突击学的一点点南极语——应该是门南岛语言——判断,他认为“现代先生”是在告诉那几个矿工,新来的人要办过什么什么手续才能领到收音机,不过从“现代先生”鼓胀得不正常的口袋看,冷有点怀疑他索要的不止是证明和手续。好久好久之后他们才爬完了整场展示的全程。休息时间,冷还在卧室里瞪着天花板,冻僵的脸皮与肿胀的腿脚各自发表着对本地的建设性意见,手边的终端亮着屏,上级刚刚把巴黎对Site-01的新无理要求发给他。他觉得,自己来这里根本就是个错误。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冷关掉终端,匆忙跑去打开门锁。门刚打开一条缝,莫就抱着一台便携终端冲了进来。“你看看这个,”GOC军官抢先开口,堵住了基金会人的嘴。“别问我怎么搞到的,我知道你们队伍里也有人在搞这个。”GOC终端上是一张航拍照片,拍的正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市镇。

“你在偷拍法国人的矿井?”冷困惑地开口。“你觉得从上面看能看到法国人没告诉我们的什么新技术细节……”

“不是矿井的事!”莫不耐烦地打断他,把照片的一个角落放大。那是南极人的宿舍区,远离代表团的参观路线。那里能看到一个被防水布遮盖起来的区域,边角上,不知是不是大风划走了压布的石头,防水布掀起一角来,露出下面的东西。那是艘船。“渔船。如果这真单纯是个矿业城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传统渔船?矿工不需要打渔,但是他们的传统产业需要,要养活比矿工多得多的南极人就需要。如果要把很大一片范围的南极人都集中起来,确保他们只住在这个小镇子里,那就只能让他们带上自己的渔船。再看这里,还有这里,铁丝网,瞭望塔!”莫焦急地盯着冷的眼睛。“法国人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你是说,”冷一惊,“新村[[footnote]]一种将自然村的居民迁出、集中安置到受严格监控的定居点的战术,旨在切断游击队与村民的联系。曾被英国成功地用于镇压马来亚共产党和北加里曼丹共产党。[[/footnote]]……”

咚。二人转过头看向窗外。那基本就是截普普通通的金属水管,套上一个粗糙的铁皮锥形帽子,冷想。哦对,还有尾翼。一定不能少了尾翼。然后过了一秒钟。

轰。之后是雨与雷一样连续不断的枪声与爆炸声。

莫拔出手枪,一个箭步窜到门前,试图用柜子把大门堵住,紧接着就被一次小爆炸掀翻在地。门被炸开了,两个蒙面人闯进来。莫试图举起手枪,拿步枪的人立刻一枪打中了他持枪手的小臂,他丢下枪,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拿手枪的人走近,拿起冷的终端,看看终端背面的三箭头标志,对着冷一歪头。

一阵骚动。又有两个蒙面人,架着现代先生一路小跑进了屋子。门外不远处,几个镇里的南极人静静地围观。手枪一回头,看向那几个原住民。冷突然发生出一个怪想法,他觉得那人的眼神——虽然他看不见——包含的不是威慑和展示。那是询问。手枪正在询问意见,询问陪审团的意见。

那些人沉默着,表情一变不变。手枪点点头,一枪打穿了现代先生的头颅。然后他看向冷庭之,笨拙地吐出几个词。不是南极土话的词。

“叛徒,没有,明天。”

一声凛冽的哨音。蒙面人转身,与他大包小包满载而归的同伴一起飞快消失在远处,似乎还有几个年轻原住民跟着。冷扑到莫身上,试图帮他处理伤口。O5和108议会会用刚刚发生的事把星象宪兵逼得哑口无言,不过他不是非常关心这个。他的看法更坚定了。他们来这里完完全全就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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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公元一九九一年,吾族嘶吼于长筒靴之下。//

蒙住眼睛被人带着走很长一段路从来不是什么良好体验。而且说真的,这群人准备的布条压根不适合绑企鹅的头。南极洲的4号魔杖人用自己的企鹅鳍肢按揉着自己疼痛的脑袋。不过她习惯了。受点小苦就受点吧,《魔杖人公报》新一期的版头在等着她呢——这是约翰·“杰克”·里德[[footnote]]美国记者。著有《震撼世界的十天》。[[/footnote]]和埃德加·斯诺[[footnote]]美国记者。著有《西行漫记》。[[/footnote]]走过的路。她整理整理呼吸,看向身边的南极人干部。那干部点点头,几人一起迈步向眼前的洞穴深处走去。

这不是个非常典型的军事指挥部,没有匆忙牵拉进洞内的缆线和吱吱作响的电台。这里更像某种文化活动场所,被临时清出来供这次采访之用。书架、书桌和画像随处可见,“危险分子”的宣言与工程学书籍之间夹着一套莎士比亚。两个板条箱被撬开一半,一个画着蟒蛇军的标志,另一个画着一个冲破数根锁链的地球。枪械和像是IED[[footnote]]Improvised Explosive Device,简易爆炸装置。[[/footnote]]的东西也能看见,甚至还有一套玻璃器皿,可能是爆炸物制造课程的教具。有一面墙被单独清了出来,没有大字报、海报和涂鸦,墙上与人头平齐的高度挂着一排照片:前三张是南亚面孔,一个瘦弱得可怕,让人怀疑他的脖颈能不能支撑起那颗文弱又沉重的头颅,下巴形状像是刀削出来的一样,一个是拘谨倔强的年轻人,另一个是脸颊微胖、留着小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然后是一个微笑着的东亚面孔,同样留着小胡子;之后是一个带着帽子、脸略长的英俊年轻欧洲人;最后是个拉丁裔,目光从眼镜后刺向面前,浓密的胡子淹没了整个鬓角。照片再往上是五张装裱得精致得多的画像,世人相当熟悉的四个胡子、一个没胡子从木质画框里坦然、平静地看着世界,处变不惊。

西风环流[[footnote]]在南半球,缺乏大陆阻挡使得西风漂流环绕南极洲流动,导致了严重的风浪。[[/footnote]]被突破,刚有不到二百年。南极洲的被瓜分则完成了八十年。曾经人们认为,传说中的极南大陆即使存在,也会是一片人类不可能生存的蛮荒之地。正常人类确实不可能自给自足地在南极洲生存——但南极人不是什么“正常”的社区。往日被压制在“共认常态”之外的东西,那些魔法、巫术和古老的仪式,在一个稀疏分布了几十万人的大陆上广泛地存在着。等到基金会想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瓜分已经开始,英国人、法国人,一个个列强争相把一个个部落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公然使用他们获得的南极奇术为自己的南极投资铺路。田园诗一样的公社式生活不复存在了,曾经的生活艰苦,现在的生活不仅艰苦,还有税负、挡在旧渔业线路上的新国境线,以及鼻孔朝天走路的白皮肤经理跟监督。这听起来可不怎么愉快。于是一个已有百岁高龄的幽灵来了,这个在波罗的海边上进一步成长的幽灵来了,它在黄土高原上取得了自己最危险的形态,又从秘鲁的山峦之中寻觅到了新的名字。幽灵降落到阿黛利地内陆深处,降落到这座山洞中。现在,4号魔杖人就能看到这群幽灵在此地的首脑了。

幽灵们的大脑此时正对着一幅从南极点向下俯瞰南极洲的地图出神。“我们的祖先不可能有手段知道他们生活的大陆到底是什么形状。”大脑说话了,一个苍老而且有些含糊的女声,以他们民族特有的、几乎是不开口腹语的口音。她回过头看向魔杖人,“但他们是对的。这大陆正像一条鳐鱼,从龙尼冰棚到罗斯冰棚,东南极洲是鱼身,而西南极洲,连同南极半岛,是鳐鱼的长尾。他们管这片陆地叫‘白鳐’。我们生活在白鳐之上。”老人嘴唇瘪着,最后的牙齿离她而去应该已经是一代人之前的事了。“我们对《魔杖人公报》早有耳闻,蟒蛇军的朋友们常提起你们。党感谢你们的工作。”

记者身后的干部拉过一张扶手椅来,向魔杖人微一伸手示意,随后走到老人身后,双脚分开,背过双手,做稍息状,开始用一种令人紧张的神情凝视记者。魔杖人咽咽口水,对方在催促自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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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书记,如果要对你们目前的敌人们说些话,您打算说些什么呢?”

“这样告诉他们吧。”老人即刻开口,没留半秒空隙。“他们带来了[[span class="ruby"]]屠杀[[span class="rt"]]the Holocaust[[/span]][[/span]][[footnote]]常特指纳粹大屠杀,尤其是针对犹太人的。[[/footnote]],带来了[[span class="ruby"]]浩劫[[span class="rt"]]the Nakba[[/span]][[/span]][[footnote]]1948年因锡安主义者迫害,大批巴勒斯坦人流离失所的事件。[[/footnote]],那我们也会回敬他们[[span class="ruby"]]麻烦[[span class="rt"]]the Troubles[[/span]][[/span]][[footnote]]即北爱尔兰冲突时期。[[/footnote]],回敬一场[[span class="ruby"]]起义[[span class="rt"]]the Intifada[[/span]][[/span]][[footnote]]阿拉伯语。常特指巴勒斯坦的民众运动。[[/footnote]]……”

“不会有半分片刻的犹豫或妥协,”弗雷德里希抽着烟,随意翻看着圣皮埃尔[[footnote]]法属南部及南极领地(阿黛利地归该单位管辖)的行政长官驻地。[[/footnote]]发来的袭击事件记录。“只会有尽全力动员起来的进攻、宣传、建设与征收,尽可能发动起来的勇气与创造力……”

“直到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直到他们能够确信自己足够强大,能够排除所有试图挡路的人……”冷庭之匆忙地撰写着自己的初步调查报告。

“直到我们——”

“直到你们——”

“直到他们——”

“掌握,南极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