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事得了尴尬癌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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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基金会没人听说过逆模因部?答案你绝对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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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ea-CN-55,站点医务处理室**

“所以,叶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我倒是想问问你他怎么了!”

在布满消毒水气味的房间里,新人徐宽正搀扶着与自己同期进入部门的林渝。后者此时的情况放任何一个明眼人看去都能察觉出异常。双眼无神,萎靡不振。与其说坐倒不如是缩在椅子上,如果不是徐宽在一旁暗自用着力扯住他一条胳膊,林渝早就从座位上软塌塌地滑落一地。

叶医生正审视着病人的情况,心中暗叹一声这届新人真是不争气。虽说自己所处的部门确实有一定的高危性,但刚进来两个礼拜就挂彩并挂号的情况还是算比较罕见的。更何况这次的病因似乎不是外力所致。

“他的血液化验结果表明,他服用了超出正常剂量数倍的记忆强化药物。”叶医生皱着眉头看着报告上的结果,扶了扶眼睛,“药物定量服用是培训时再三警告的重点,他怎么会犯这个低级错误?”

问及此言,徐宽一时间张口结舌,嘴巴开了又合上,伴着小声地咝咝吸气,眼中满是纠结。

“在医生面前知情不说是大忌,犯错的又不是你,替他紧张什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医生看徐宽这副明显知晓前因后果的样子,不由得加重了几分语气。

“好吧,就是……在培训中教官特地嘱咐过我们,记忆强化药是攻破逆模因屏障,维系自身记忆的最佳手段。但这个手段也并不是万无一失。仍存在我们服药之前就中招以致于会忘记服药的危险情况。”徐宽叹了口气,将一切娓娓道来。

“嗯。”叶医生点头。这都是每个来到逆模因部之前的员工必备的常识之一。

“然后,林渝他就想出了一个他自以为有效针对这个漏洞的点子。”徐宽的话语中透露着些许尴尬,毕竟林渝出的点子不仅没成功不说,还把自己搞到这副田地,着实丢人。

“是什么?”叶医生知道关键点就要来了。

“……他,做了一种特殊的胶囊,一个里面放着单次服用剂量的强化药药粉。”徐宽说道,“然后,除开药粉之外,里面还放了一个小上一号的胶囊,里面还是一份剂量的粉末,接着又是一个更小的胶囊……就这么套娃下去,一个整体里面总共含有数倍剂量的药物。他在制造胶囊的淀粉里额外添加了一些东西,应该说可以增进黏着度和延长崩解时限的呈放。据林渝说,经过他验算后,当他吃下胶囊上,它应该会牢牢贴在胃壁上不脱落,第一天仅有最外层的壳溶解,服下一份药物。第二天是第二层壳自动溶解,第三天同样如此。就这样,他就可以降低服药的频率,以此可有效减少敌人插手的机会。”

啪嗒。那是叶医生手中的晨光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叶医生对这个“套娃胶囊”的创意构想大为震撼。他看向还处于病情之内的林渝,再三思索后还是决定别过多为难他了。叶医生很庆幸自己是一个临床医生而不是脑神经科的,要不然他很可能会对这异于常人的大脑产生想要剖开一解的强烈想法。

“他失败了?”他说着瞟了一下那个家伙,这家伙还处于一种失魂落魄的神情当中。

“对,出于各种因素,他失败了。”徐宽没敢说在事发后林渝为自己辩解而开脱的一系列理由,比如步子迈的太大把药震下来啦中饭没吃够导致胃酸分泌速率过快啦等等。他怀疑一旦说出口面前的前辈会把他们两人一齐轰出去。

叶医生取下眼镜擦拭着,叹了口气,心里在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更新换代太快了,反而是自己跟不上这个时代。

“所以医生,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一晚上过去他的精神状况好像也不对了。”徐宽担忧地看着一旁的好友兼同事,也顾不上抹不抹得开面子了,向医生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个,他确实是因为过量服用而导致药物中毒了。”

“那他的精神是怎么会出问题的?培训时没提到过这点啊。”

“有些知识在培训时是不会教给你们的,”叶医生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对着徐宽,“还记得部门主页上的那段话吗?”

徐宽一愣。“记得。”

“能背吗。”

“……非异常的逆模因是真实存在的。 想想你的一些不会跟其他人分享的资讯,像密码,禁忌,还有黑历史等等。再想一些你就算努力尝试也很难分享出去的资讯:复杂的公式,极无聊的文字片段,大段大段的随机数字,还有梦境……”徐宽不知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从记忆中搜出信息,准确无误地背了出来。

“停,到这里停下。”叶医生伸出一根食指示意暂停,“像你们新来的员工总会把逆模因想象成某种游离于正常之外,与现实格格不入的怪物。但这段文字早已告诉过你们,逆模因同样是现实规则的一部分,我们的一部分。”

徐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么理所应当的,记忆强化药物所针对的对象自然也不止那些异常的逆模因实体与现象,它同样会作用于‘正常’的逆模因对象。当然,在合理服药的情况下,后一种情况理论上是不会发生的。”

听到这里徐宽似乎有点理解了,“但林渝他——”

“他过量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徐宽感觉叶医生的这句话里掺杂着一些可被称为幸灾乐祸的情绪在里头,“因此,除开身体上要承受药物过量的负担,他脑海中的某一个带有‘逆模因’特征的东西也被药性激发致极度活跃的状态。”

“是哪一个?”

“你可以猜一下。友情提醒,这个东西就在你刚刚说的那段话里。”叶医生笑眯眯地看着对方,似乎剧情来到了他最喜欢的那一段。

徐宽仔细思索着,密码资讯?公式数字?不对啊,这些存在也不会对人的精神产生干扰,难道是存量太多了要把脑子挤爆了?感觉也不太像。从今天早上林渝就表现出来异常症状,不敢直视我和其他人的眼睛,把挺直的身体尽可能的弯下来,双手无处摆放,一直紧攥着拳头的样子……

“黑历史!”徐宽脱口而出。

叶医生鼓掌。“答对了,就是这个因素。是不是感觉很有点不可思议啊?”

徐宽现在的感觉确实如此,他看向一旁正努力着缩成一团的林渝,突然感到哭笑不得。什么嘛,原来现在他这副模样只是那些存放于脑海深处的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正在不断涌出。现在的林渝估计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强烈羞耻感的凌迟之中。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身的黑历史,没人能免俗。”叶医生略有点感慨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徐宽莫名感觉不对,他试探着问:“难道,像林渝这样的人,有过很多?”

“差不多吧,基本上所有药物服用过量的人都是这一症状,被自己黑历史的记忆折磨得‘欲仙欲死’,‘痛苦无比’。”叶医生随意地回答道。

“这,不对吧,‘正常’的逆模因不是有很多吗,为什么都是‘黑历史’?”徐宽一提出了质疑。

叶医生赞许地看了对方一眼,“好问题。”他拿起从地上捡起的笔在手心里转悠,“因为人体本身具有调节机制的缘故。任何药物服下后均会受到调节机制的作用。面对着超出规格的药物,它既要寻找合适的地方将药性挥发,也要同时寻找着尽可能不伤害身体的方式。这么一对比下来,黑历史显然是最佳的选择。其它的对象诸如梦境公式什么的,正常情况下它们本来就难以记起,而现在把药物指向它们,就像是把你从一个深度睡眠中生拉硬扯般强行唤醒,对身体造成的损失是不可忽视的。”

讲到中途时,叶医生喝了口水,“而黑历史就不同了,这种事物我们会去拼命掩盖,主动盖上一层遗忘的帷幔,以此忘掉那不想回忆的经历。但可惜的是,这层帷幔却极度容易被掀起,撕破。好比一缸混浊的水,我们需要等上漫长的时间才可使其沉淀清澈,但之后哪怕来一个人对着它轻轻这么一搅,哈,沉底的杂质立刻会重新浮现。这点变化对身体来说几乎不会有损伤。这个你应该能理解,黑历史都是这样的,不提还好,一提就深刻地忘不了。”

“所以,对于调节机制来说,这多余的药性,自然全部归于后者。”

徐宽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大批黑历史的复现,在精神上也算损伤吧。”

“精神上的不被包括在内。这就是所有药物超量服用过的患者都会得到的症状。尽管是附加影响,但由于太过统一,我们医疗部在日常交流中为这个症状单独取了个称呼。”叶医生拿起手中的那支黑笔,将它立直在眼前。

“我们管它叫,尴尬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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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ea-CN-55,站点中央食堂**

“手在抖个什么,帕金森啊你。”这话显然是对着林渝说的,他低头正端详着自己手中盛满汤的汤勺,迟迟不动,手部也随着时间流逝开始颤抖,从微弱到明显,连带着汤汁也荡出一片片波纹。

原本如同姓名一样性情宽和的徐宽本来不会这么没好气地说话,但每次想到叶医生刚才对自己的嘱托,一股憋闷之气从心底油然而生。

“别紧张,虽然名称里有‘癌’,但这症状并不致命。我们这么叫只是因为这是个流行词,说起来流畅顺口。”叶医生的话语此时仿佛在耳旁响起,“林渝这种情况只能等上个几天,让身体把药物代谢掉了,就正常了。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时刻注意他,‘尴尬癌’的患者通常不知道会作出什么行为来。你们一个宿舍的吧,那正好,你一直看着他就是了。”

这就是徐宽脸如此漆黑的缘故,任谁突然被告知自己要带上个拖油瓶,并且还要随身携带,一时间的反应都不会那么好的。

不过徐宽的心理素质还是值得一夸,他很快就平复好了心情。看着眼前时不时身子还会突然一抖的“病患”,徐宽叹了口气,往他撒了一半的碗里舀了点自己的汤,语重心长地告诫:“林渝,我知道你本性还是挺务实的,只是有时候爱耍些小聪明什么的,以后别再搞这些了。这都走不远的。培训之前我听说其他站点也有一个走邪门歪道的,好像也跟你一样姓林,最后怎样呢?还不是被揪出来作了个批判典型,最后被发配至了哪处荒山野岭……”

徐宽在一边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林渝听进去了多少。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暂停说教,先问下病况:“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林渝抬起头,他的症状好歹比上午要减轻了一点,已经可以听到别人的问题并进行适度的回答:“不怎么好,现在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出现过的记忆没有消退,新的记忆又涌了上来。就比如刚刚。”

“刚刚怎么了?”徐宽好奇地问道。

“在餐口打完饭,我正要前往座位时,一个情景片段突兀地跳进了我的脑子,没有任何前兆。”林渝摇了摇头,身子还在微微抖动,“那是我在中学的一天中午时分,我端着餐盘站在路中间。食堂里人满为患,没有找到空位的我只能一边观望一边让自己时刻走动,以免挡了别人的路。过了一会儿,我看到有一个位置空着,旁边坐着的有我的好几个同学,他们在向我招手示意。我放下心来,往那边走去。”

“当我刚坐下来后,就看到旁边的同学一脸惊讶。后来我才明白,他招手的对象是我那个方向的另一个人而不是我。在听了对方的解释后,我一边尴尬地抱歉一边起身从座位上离开……”

“我去……”徐宽不知道如何感叹,这经历也着实是挺令人感同身受的。

“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你都比那段时候成熟多了,也不至于受到那么大的影响吧?”徐宽发出疑问,刚刚林渝的表现让他觉得太过夸张。

林渝一脸迷惑的说道:“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我回想这段经历与平常的回忆有点不同,这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你脑子里放了部大屏全息投影一样,栩栩如生。而且那时尴尬羞耻的情绪仿佛被放大了数倍一样反馈到我的心里,压根儿抵挡不了。”

徐宽听后倒吸一口凉气,根据林渝的说明,这个“尴尬癌”不仅会回放自身的黑历史,而且带来的效力远远超标,甚至还会“触景生情”。你现实中身处哪个环境就给你播放哪个对应的片段,比私人管家还贴心。

思索片刻后,徐宽发现这事比自己想象中棘手的多,在咀嚼了几口饭菜后,他抽空腾出了一只手,点开手机,打开了基金会内部员工聊天论坛,编辑了一条帖子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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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E23|**宽博岁月**##                 编辑于2025/10/2,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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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同事得上了尴尬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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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标题党,没有开玩笑。真是尴尬癌,简单来说就是我同事脑子里不断浮现他过往的黑历史,非常清晰,非常羞耻的那种。搞得他现在的斗志几乎要被摧垮了一样。请问大家有什么改善方法吗?不包括用技术强制进行记忆删除。谢谢大家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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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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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ea-CN-55,员工宿舍区域**

某个房间的大门被打开,徐宽满头大汗地几乎是拎着林渝走进了里面。在找到后者所属的床位后直接一扔了之,再步伐沉重地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如释重负地坐下。

这一路从食堂到宿舍的经历徐宽不愿再想起,那是堪称惨绝人寰的一段:楼梯处、花坛旁、水池边,几乎每到一处地方林渝就像发了癫痫一般待在原地,双手抱头喃喃自语,叽里咕噜着徐宽听不懂的呢喃。每次徐宽都要费尽心力才能将他拉走。值得庆幸的是部门人数不多,一路上经历的没几个人,要不然徐宽这张脸就彻底没法要了。

看了几眼林渝后,确定他在宿舍可以稍微安分一点,徐宽终于有机会拿出手机来看向先前的发帖。

打开论坛一看,自己发的那条帖子下面确实有了零零散散的回复,但大多没有什么有用信息。这些回复可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因为对“尴尬癌”这一从未听过且称呼极其不严肃而产生质疑并追问的内容,另一种是提出了一些用于调整心理的小方法小技巧,不知道是否起效。徐宽暗暗把后一种的回复内容牢牢记上,打算回头就全给林渝用上。

徐宽手指继续在屏幕上划动着,突然动作一顿,他看到了一条与他的提问完全无关的信息。
[[div class="parapost"]]
##FF0000|**凑企鹅**##  编辑于2025/10/2,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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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们看到没,这个帖主资料里部门一栏填着“逆模因部”,好奇怪的名字。你们有听过这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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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parapost reply2"]]
##8E236B|**我能活到明天吗**## 编辑于2025/10/2,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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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听说过,这也正常,基金会部门多了去了,可能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部门?
[[/div]]

[[div class="parapost reply2"]]
##3232CD|**午觉后遗**##      编辑于2025/10/2,13:01
-----
废话,秘密部门怎么可能会在这个闲聊论坛光明正大的出现?说话前动点脑子行不。
[[/div]]

[[div class="parapost reply2"]]
##871F78|**去你的文件**##     编辑于2025/10/2,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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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那种研究方向比较偏门,人也不多的部门类型吧。不过我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div]]
看完评论后,徐宽明白了是自己先前填写的部门资料被看到了,两周前刚入职的他如同每一个谨小慎微的新人以为论坛账号的每个资料栏都要写上内容,现在看来这些信息并非必须填写。既然如此的话过一会儿还是删掉的好,虽然在基金会论坛里公布所属部门应该不会有招来类似地域歧视一样的麻烦,但总归还是保险点为好。

外面的人几乎没听说过逆模因部名号的事情,这点徐宽早就在培训课上听过了。毕竟逆模因、逆模因,名字都这么叫了,整个部门肯定也会不可避免地染上些许异常特性,近逆者逆嘛。

就在徐宽脑子里想这么一工夫的时间,讨论帖又刷新了。徐宽往下一看,还是继续着刚刚那个关于没听闻过自己部门的讨论。

[[div class="parapost"]]
##8E236B|**无聊的栗子**##          编辑于2025/10/2,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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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模因部吗?我倒是听说过。上一年我负责过各部门联谊会的负责人之一,在名单上看到过这个部门名字。不过那次这个部门没有来参加,负责联络的同事也接到了他们那个站点发来的消息称因意外原因他们这次不能前来参与,非常抱歉。但据负责过前几届活动的前辈说,这个部门之前也几乎次次缺席。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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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宽看到了这条信息后,本想着扫一眼然后就退出去,哪曾想仔细一看后,他像是发现了某个新大陆般,原本漫不经心的心思立刻集中起来,手机几乎要贴近眼睛。

不对啊。这是完完整整看过几遍消息后徐宽冒出的第一个想法。逆模因部的对外屏蔽不应该是属于被动的那种吗?应该是在活动之前联系不到站点才对,怎么是站点主动通知?是异常作祟?不对,发生了如此大规模的异常现象,基金会其他部分又怎么会坐视不管?我在培训后能主动加入部门,并且也可用内部网络与其他人交流通信,逆模因部的屏蔽特性显然是相对的而并非绝对无死角,这么看来当时确实是部门主动拒绝了活动邀请。这个结论没什么地方有不对的,但结合“之前也几乎次次缺席”这个点,就有点不正常了。

徐宽想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些许兴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做也没什么不好。他转过身子坐直,打开了书桌上的电脑。设备开启后他点进了部门的主页官网,上面有着逆模因部详尽的资料与介绍,仅部门员工才能登入。

徐宽划掉着鼠标,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想了一会儿,他先点开了部门概况,里面是徐宽早就知悉的介绍。滚轮飞速滚动,页面到了最下方的十几行小字链接。徐宽犹豫了一会儿,点了其中一个看似有点相关的“员工生活”。页面跳转,屏幕上又变成了一堆员工照片的贴脸冲击,此外仅寥寥几句留言。看来部门员工的工作外生活不是那么有趣。

徐宽点击了一个又一个链接,页面也接连跳转,始终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各种各样的资料充斥着他的脑海。

不对,我要找啥来着?徐宽猛地一晃头,淹没在信息海洋的他差点都忘了来时路。这么找下去的效率实在太低了,必须要有个检索工具……

徐宽把目光移到页面最上层的搜索栏。他并不是一直没注意到这个,只是基金会内所有网页的搜索模块都非常无用,一使用要么就是报错或者网站不响应,几乎成了个摆饰。标签检索除外,虽然最近这东西也开始复杂化了,不过将就用还是挺好使的。

现在徐宽也没别的选择了。他试探的点进搜索框,将几个有关“部门”“联谊会”这样的关键词放进去,然后按下回车。

简直是惊喜。也许是看在徐宽刚入职的缘故,搜索栏慷慨地给了他一个新人福利。搜索的结果几秒后在下方顺利显现。

结果里确实有着关于部门联谊会的通知,那是每个站点都会群发的消息。但此时更吸引徐宽的是一条程序链接。徐宽在点击了后者后,电脑一阵卡顿,然后转到了对应的页面。

徐宽屏着呼吸地看着面前的屏幕,此时上面并不是什么隐藏的极深的机密信息,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投票页面。这个投票程序早已过期,但上面的内容仍保留了下来,并被徐宽完完整整的看到。

“什么鬼?请各位员工投票表决要不要参加此次的部门联谊会?”徐宽看到上面的信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没想到搜出来的结果会是这样。联谊是基金会提供给员工彼此之间的社交的活动,为什么还要决定分去和不去?再说了,这种决定不应该只由部门高层拍板?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

难道是不想去的员工太多,逼部门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徐宽在投票结果中发现选了“不去”的人数比例高达惊人的95%。

那又有一个新问题了,是什么使站内大多数员工都异口同声地拒绝去联谊会呢?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其中?

徐宽看到在记录的右上角有一个“过往投票记录”的按钮,看来这个程序不是第一次用。他点了进去,但令人失望的是历史记录中仅有过去一年当中关于其它小事的投票,大多也是限定许可投票人员的类型,没有另外值得注意的内容,应该是时间太久自动从记录中删除了。

“……徐宽……徐宽……”

徐宽正在想着从其它的方法下手是否可行的了考虑,耳边突然划过一串叫着他名字的幽幽低语,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发现是躺在床上的林渝在叫唤。

“吓我一跳,怎么突然叫我了。”

“我叫你很多遍了,你一直不搭理。”林渝用带有幽怨的目光看着他。徐宽不禁咳起嗽来,他刚刚查资料查得太入神,一时竟忽略了这间宿舍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怎么,你的情况又加重了?”

“不。今天晚上有场会议来着,帮我跟主管说一声我不来了,就当请假了。”

徐宽皱眉,“这有必要吗,你又没有受多重的伤,请假搞得好像你连走路都走不了一样……”

“我去不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我以往出糗的画面,要把我折磨疯了——”林渝一把拉过手边的被褥盖在脸上,“我感觉都没脸见人了。”

“你……算了,我到时候替你说一声吧。”叹出一口气后,徐宽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转身欲要继续自己的工作。

等等。徐宽想到了什么,一个猛回头,看向整个人躺尸在床上,身上如裹尸布般盖了张被子的林渝,一个想法在脑子生根。

和“尴尬癌”有关系吗?徐宽猜想着,因为得了这个症状的影响,导致像林渝一样几乎不能与他人正常面对、正常交流,甚至连意志也被压垮的情况,所以才会拒绝参加社交活动吗?

不对,拒绝的人数可是占了全站点的足足九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员同时药物过量?难不成药房的排水口和水房的接入口被某个临时工错接在一起,产生了大规模的药物中毒事件?部门为了压下此事所以才没有上报?

徐宽把这个可笑的结论抛到脑后,再度来到电脑面前。这次他打开了另一个网站,是基金会的主官网。在主页上来回扫视了几遍,徐宽很快锁定了方向:社交联络。点进去这个页面,再点击下一个。随着鼠标左键的咔咔作响,徐宽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基金会举办过的所有活动归档。

他挨个点进去,里面不只有部门之间的聚会,也有站点间的交流。在每次活动里多半会介绍参与者的名单,即使没有也还会保留着一段记录视频以供后来者观看。而视频中谁有到来谁有缺席更是一目了然。

部门联谊会……

收容经验交流……

迎新晚会……

限定主题派对……

东南区站点大团建……

徐宽翻阅着一个又一个活动介绍,比对着一个又一个视频画面。他总共花了十几分钟才完成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而他因此得到的结果是:在所有能够查到的信息中,逆模因部,或是A55,总是在尽量避免这类需要大型社交的场合。而徐宽从这结果中唯一得到的结论就是,他可以确确实实排除先前的猜想了,毕竟集体中毒也不会来上个好几次。

哦不,还有一个,那就是部门的对外屏蔽并非是他以前一直认为的是逆模因异常在作祟,而是部门全体上下在有意减少对外的互动和交流,以此导致大部分部门之外的基金会人几乎都意识不到逆模因部的存在,就像你记不清初中班上那个一直躲在角落的小透明一样。

这个结论太过惊世骇俗,徐宽自己一时间都不敢相信,但细想下来似乎没有哪一处有误,像一座竹子搭建的桥梁,看似摇摇晃晃,但实则稳固无比。

结论有了,原因呢?

对于这个,徐宽已经束手无策了。他之前一切的方法都是正常渠道,只要想到换谁来都可以。但接下来的道路已经被彻底斩断,他想获知真相,除非直接向知晓真相的人发问。

徐宽一个刚来的新人,他当然不会在部门里有什么人脉,甚至级别高一点的他都搭不上话。但既然一个新人都能查到这一步,那就说明上级并没有想把它隐藏得很深,换言之,真相的保密等级不高,也许出门在路上遇到的任何一个前辈都会知晓。

徐宽打开手机的通讯录名单,找到了先前叶医生留给他的一串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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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ea-CN-55,一处无人的走廊**

徐宽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来回走动,走一会儿还要停一停,似乎在害怕担忧着什么。他紧握在手中的手里屏幕上正显示着等待对方通话的样式。

几秒后,通话顺利开始,电话那头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是叶医生吗?您现在有空吗?”徐宽凑近手机收音孔说道。

“哦,是徐宽啊。现在刚好有时间。怎么,林渝又出问题了?心里抹不开面子想跳楼自尽?这次成功了没?”叶医生在另一头慢慢悠悠地揶揄道,从徐宽的声色听来,显然不是要紧事,他也正好乐得开个玩笑。

“不是,是我……”徐宽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把刚刚自己的调查和猜想一股脑地全告诉了对方。说完后,他竟有种奇异的放松之感,但紧接其后的是一种名为惴惴不安的情绪。他不知道叶医生会对此作何反应,只得静静等待对方的答复。

“哦,这个啊……”对方的声音骤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使得徐宽情绪更加起伏不定。

“……你能以新人的身份想到这一点,确实是难能可贵。”难以忍受的沉默持续了几秒,叶医生的话语才再度传来,“这确实是一个关乎到整个部门的秘密,你想知道吗?”

“啊,我,我可以吗?”徐宽压根儿没想到叶医生会这么直球,尽管他确实渴望,但对于能如此轻易地获得还是抱有一丝迟疑和警惕。

“这也算不得非常机密的内容,你迟早都会知道的,现在告诉你也不违规。”叶医生语气淡淡地说道,“但我警告的话说在前面,部门不在一开始入职培训之前告诉你们自然是有考量的,你确定吗?”

徐宽心中天人交战,但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艰难地点头,“我确定。”

“唉,这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人命的好奇啊。”叶医生哀叹了口气,让徐宽心中愈发不安,“其实你的猜想已经很靠近了,甚至触摸到了真相边缘。部门对外的沉默跟你那个同事药物中毒得上的症状,也就是‘尴尬癌’,确实强相关。”

“真的是这样?不是什么异常在暗地里作祟?”听到从他人口中明确作出证实,徐宽内心惊讶不已。

“要放在以前的‘战争时代’说不定是这样的,但现在‘和平时代’的安全系数已经比过往上升了好几个数量级,什么逆模因异常早就被收容地服服帖帖,作祟这种原因根本站不住脚。”叶医生耸了耸肩膀。

“哦,如果还你不知道什么是‘战争时代’,部门的[[[antimemetics-division-hub|历史档案]]]里有,找时间去看看。”

“那,真是记忆药物中毒的原因,怎么会全站点大多数人同时中招,还不止一次?”徐宽困惑地问道。

这次对面没有立刻回应,徐宽只能依稀听到一阵水壶倒水的声音,应该是叶医生在干泡茶一类的事。呷了一口茶水后,叶医生的声音才缓缓到来。

“徐宽,是药三分毒。不超出标准用量不意味着完全没事。记忆强化药同理。”

这句话落在徐宽耳内无异于醍醐灌顶,他倒吸一口气,只觉得先前困扰自己的一切豁然开朗。这一刻徐宽仿佛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周围被一片漆黑笼罩,一道炽白的惊雷从背后划过,在照耀下自己的脸看起来异常苍白。

“您是说……即使是正常服药,也会导致‘尴尬癌’症状的出现?”徐宽不可置信地呢喃道。

“正确的名字是‘慢性社交窘迫综合征’,或者是‘慢性社交情境回溯性应激’,两个名字都一样。这样听着是不是舒服点?”对面的医生不紧不慢地纠正徐宽的称呼,“至于急性的,我们就叫‘尴尬癌’,也就是你那位喜欢作死的同事。”

……不就是称呼没那么矬了嘛!哪里舒服了?!别在取名这事上费心啊!

徐宽尽力压住自己的心里的怒吼,用着稍微哑掉的嗓音开口:“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

“怎么没有?慢性就意味着可控,禁忌记忆出现的频率会少上许多,使得我们可以用意志力去抵抗,尽量在外表上伪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起码不会像林渝那样连人影都不敢见了。”

“这,您是说,A55的许多人员,都是在……装?”徐宽会选择这两周遇到的成员,培训时面带严肃的教官、会议上周身自带威严的主管、悉心和善的前辈……他们在讲话时、发言时、教导时,他们的内心一直在循环着自己过往的、想拼命抛弃的丢脸的黑历史片段?!

“对喽,这就是逆模因部不为人所知的真正原因。在部门里还好些,毕竟大家也算是同病相怜,羞耻感会减轻一些。但在其他地方的社交场合就不行了。想想看,你在一场各大高层均有出席的会上当众发言,而你的脑内却不断播放着你年轻时不知廉耻在游戏里死皮赖脸管别人叫妈妈的记忆。你要是能绷得住我敬你是条汉子!”叶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经历,控制不住得大笑起来。

……所以,到头来,逆模因部的成员大多都是对外极度社恐的人啊……徐宽默默地想,他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在想,现在退出部门还来得及吗?

“对了,医生你刚刚说部门不提前告知我们是有考量的,这个考量指的是……”徐宽想到了对话开始前叶医生提到的一个点,虽然他现在大致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哦,这点啊,这点确实很重要,不可忽视。”一时间,医生的话语变得郑重无比,甚至比一开始还要严肃一点。

“是什么?”徐宽本能地滞住了呼吸,他甚至开始期待部门这么做会是背后有什么超出自己预想的隐秘原因。

“如果这事传出去了,那么部门的脸面在哪里?你好好想一想,一个是‘//我们与记忆的敌人作抗争,为此献出一切,即使身死黑暗,姓名与存在不为人所知也从无后悔//’,一个是‘//对,你们不知道我们,因为我们部门从上到下,从主管到基层员工,就是一个社恐聚居地//’,你觉得哪个说出去逼格大?那个说出去节操掉一地?”叶医生的声音变得悲怆起来,“唉,我们逆模因部啊,哪怕抱着性命与要与敌人同归于尽,也要确保我们之后仍后继有人。却偏偏受着这样的诅咒。”

……不要用大义凛然的语气说这种话啊!同归于尽是你们也没脸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吧!后继有人是怕消息传出去断了生源吧!

强压下心中的腹诽,徐宽刚要勉强开口,却听见另一边医生又说了起来。也许是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过夸张,叶医生这次恢复了平常冷静的语调,开口说道:“当然,部门没告诉你们还要一个比较重要的点,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嗯,是什么?”徐宽想了想,决定选择谨慎地回应。

“说这点之前,我先要问问你的情况。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叶医生说出了让徐宽不明所以的话,“你现在有什么异状出现吗?比如内心起伏波动很大,又或者在眼前出现幻象什么的。”对面传来循循善诱的声音。

这,算什么问题?徐宽暗自想,自己内心情绪起伏大还不是因为乍一下听到了这个部门如此“震撼”的秘密。至于幻象什么的……

徐宽刚要开口回应说自己没有问题,然而在下一刻,他猛地呆住了。

此时在徐宽眼前的不是站点空旷无人的走廊,而是一处泥泞的草地,周围好像刚下过雨,有几个小水洼分布在各处。他下意识地看去,自己正呈现一个滑稽跌倒的自身跪在泥地里,手上和身上沾满了肮脏的泥水和通红的擦痕,距自己不远处一辆小型自行车正倒在路边。

这场景极为真实,如同徐宽眼里的晶状体成了放映机,虹膜成了投影幕布,一切刻在眼睛里进行放映。他抬手擦去身上的泥水,指尖触手时竟感到了一丝丝凉意。

“喂?徐宽,怎么不说话了?”

林医生的话在耳旁响起,惊得徐宽恢复了神智,面前的景象也回复了正常。但他能知道刚刚不是错觉,他确实陷入了一幅幻象,而且他认得。

“刚刚,幻象出现了,”徐宽的声音干涩无比,“是在我小时候一次练自行车时,在学了几遍后自以为已经学会,然后就得意忘形的上路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不出这最后丢脸的结果。

“果然啊……”叶医生用不出所料的语气说了一句,“慢性社交窘迫综合征,一般对于新人来说大概会在服药后半年左右开始逐渐显现出副作用,当然,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吃了三年都没有事的我也见过。”

“那我这是……”徐宽内心涌起了深深的不安。

“都说了是一般情况啦。”医生的语气听来含有些许促狭,“这个症状我之前说过,是身体里调节机制无意识的运作导致的结果,但不光在生理上,在心理上它同样具备一点类似‘无意识’的特征:潜意识。”

“当你本身知道了这个副作用的情况下,你的潜意识就如同见到了空心菜的比干一样,主动推动这一病症的加深与发作速度,最终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似乎要比其他人早早地产生了发病的前兆。”

“潜意识这一领域非常复杂,但部门已经针对这一块进行过几百次实验,我说的都是有数据可考的结论。”

“另外,你一整天还在伴着你哪位发病颇深的同事,这也是诱因之一。在你不知道信息的情况下无所谓,但当你知道我之前说的内容后,会因为他表现出来的症状会或多或少感到些许压力和焦虑,这些同样会化作心理暗示来推动药物的副作用。”医生话语间没有任何的委婉叹息,因为这一切与他无关。

而与这一切有关的徐宽则是什么话也说不出,脸部轻微抽搐着,最终干笑着说:“所以,这就是一开始您问我是否确定听闻真相的用意?”

“不错,孺子可教也。”医生随意地回复,然后又是一阵感叹,“好奇害死猫啊。”

徐宽急了:“这,医生,就没有其它可以拖延的方法吗?”

“有啊,只要你心大,不把今天听到的放在心上,这病就拿你没辙。”

这方法对徐宽来说等于没有,他要是心大就不会执着地向别人追问出真相了。

“真没别的吗?!”

“真没有,这慢性病只能硬抗。除非你要求删除记忆,只要你不担心和记忆强化药产生冲突把脑子炸飞就行。”

“……”

“放宽心,真没事的,只当提前体验一把逆模因部的传统就行。嘿!我们前辈经历过的罪,终于又让一批新崽子遭到了,哈——咳咳咳,还有事吗,没有我就挂了,回见!”

“欸不,等一下——”

“嘟——嘟——嘟——”

望着手中显示已挂断的通话状态,徐宽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一样。他缓缓放下手机,伸手撑着一旁的墙壁以防自己突然倒下去。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上空。天空晴朗无云,天气甚好,但他的心情不美好。

“我操了——”

这是徐宽今天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