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CN-1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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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档案,两个计划,百年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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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 larger]] **基金会记录与信息安全管理部/超形上学部通知** [[/size]]

--在一次2023年4月12日的基金会全域文档普查中,一份记录被识别出存在严重的年代错误。该文件的创立时间戳为1884年,但其行文多次提及1980年成立的超形上学部理论。此重大时序悖论令该文件的真实性存疑--

--为查明真相,一个由Prota Gonist研究员领导的考证小组已被授权介入。在得出最终结论前,请勿将此文档内容视为有效情报--

考证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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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in Costar主管,александр шаповалов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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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localhost]#  cd /SCP/SCP-CN/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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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

外行人听来,这是一句诗。内行记录说,这是一个计划的名字。但对我而言,它首先是一种姿态

在我们眼中,那轮悬于中天的月,并非冰冷的星体,它是 “天道” 的化身——是《道德经》中“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的道,是宋明理学里统御万物的天理。它不言不语,却规定着四时运行、潮汐涨落,乃至世间一切常与异常的边界

于是,我们的工作,便如格物致知的儒生,试图格这“天道”之物,以致宇宙终极之知。又如仰观天象的古人,试图从月亮的纹路中,解读出宿命的标点

我们仰望,我们追问
非为征服,只为理解

这,便是“望月”的初心
[[div class="scp-image-block block-center" style="width:40%;"]]
[[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4586258/pexels-photo-4586258.jp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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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hypermetaphysics.wikidot.com/local--files/2025neebee/Z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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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会资深调查员
[[/div]]
[[/div]]
**人员名称:**Prota Gonis

**简介:** 男,加拿大裔,1990年生于渥太华。

基金会4级研究员,前特遣队员。以其非凡的毅力,对细节的偏执性关注以及在看似无解案件中寻找线索的非凡能力而著称,在部门内部非正式地被称为 “最负责的调查员” 与“档案考古学家” 。

2008-2012年: 于麦吉尔大学攻读认知科学与历史学双学位,期间因其在档案梳理与逻辑推理方面的突出表现,被基金会人才招募计划注意。

2012年: 加入基金会,接受标准训练后分配至机动特遣队MTF-Psi-7 ,负责追踪与分析信息危害及异常历史事件。在此期间,参与了多次对GOI外围据点的突击行动,表现出卓越的战场洞察力与冷静的判断力。

2015年: 因在一次针对破碎之神教会的行动中,通过分析其废弃据点的信息,成功还原了该派系试图召唤异常实体的完整时间线与仪式蓝图,获颁 “基金会之星”三等勋章。

2018-2021年: 主导或参与了多项对历史悬案的重新评估工作。

2023年: 因其在档案分析方面的卓越声誉,被指定为SCP-CN-1575考证小组负责人。
--------
//“Gonist研究员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侦探之一。在多数人看到终点的地方,他才刚刚开始,他对真相的执着,有时会让习惯于在灰色地带运作的基金会感到不适,但正是这种执着,确保了我们的历史不会彻底沦为尘埃和谎言。他证明了,在一个充满异常的世界里,最强大的武器有时并非现实扭曲,而是不屈不挠的求证精神。他会在证据消失的地方继续挖掘,直到找出那片‘不存在’本身所证明的存在。”//
[[>]]
— Main Costar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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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 125%]]**项目编号:**SCP-CN-1575[[/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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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 125%]]###990000|**5/Vital级**##[[/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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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 125%]]**项目等级:**NEUTRALIZED[[/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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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 125%]]###990000|**绝密**##[[/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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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CN-1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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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收容措施:**基金会将无惧任何异常。

**描述:**SCP-CN-1575指代一组基金会隐秘设施[[footnote]] SCPf-RP0403:#AREA-SHeP#,1884~1984 ,由Dante Petrarch建立。[[/footnote]],位于太平洋Platorus岛屿群第三岛链,坐标(18.9°N,163.2°E)。

设施占地约12平方公里,位于群岛偏远处,区域内自然资源丰富,地理位置的僻远和优沃的环境在提供隐蔽性的同时也带来理想的研究环境。除设施成员,区域绝对保密,其周围200公里范围内无生物固定居所,数台斯克兰顿稳定阵列围绕岛礁展开,用于保障设施,加固防御。

SCP-CN-1575设备齐全,包括但不限于十五台大功率火力发电机,分布于设施各处以确保电力供应的稳定;多座信号塔保障内部与外部通信,同时采取K级加密信道以确保通信安全;精密仪器设备若干,用以支持多领域的科研实验;七座五层楼栋提供了科研人员工作与生活场所,并配置有篮球场、羽毛球场场等娱乐设施。基地约有350名常驻人员,其中约50名为主要科研人员,涵盖了物理学、历史学、哲学等多个科学领域的专业人才,30名安保人员,负责基地内外部的安全工作。基地内的武器装备主要为轻武器,以保障内部安全与应急处理。

设施总安全评级为Safe,设施内部严格限制活动范围,非特殊条件,人员只允许在基地周遭5座信号塔覆盖范围内自由活动,这种限制旨在避免外部干扰与信息泄露,以维护实验与研究的稳定性。其外部安全被基金会有效保障,除此之外,鉴于基地属性不建议与另外基金会设施对接。

设施访问权限为5级,危机优先度为A,即在潜在威胁出现前或出现时,基金会将迅速采取必要措施以保障设施安全[[footnote]]若遭遇敌对组织袭击且攻击规模超过基金会控制,则将启用自毁协定,设施所有的在库数据将以特殊方式(基金会十二指加密法,以隐蔽性和安全性著称)加密发往信息安全部,阿尔法弹头同步解锁,岛礁将于7分钟内化为烬土。 [[/footnote]]。更多信息请查阅SCPf-RP0403-a。
[[span class="blur-text"]]
[[collapsible show="████/██/██新增:" hide="▶关闭"]]

SCP-CN-1575-A是基金会人员Doom Maria的尸体。

经过详尽的尸检,确定其死因为子弹滞留于头部导致的颅内压急剧升高进而引发的脑疝。除去位于左眼的特殊球形装置外,尸体的其余部分并未显示出任何异常,其肉体休谟水平也处于正常范围。

该眼部装置是一个直径4cm的球体,由金属以及将其包裹的聚乙酯绝缘层构成,球体一侧印有基金会的标识,基金会的工程部门当前无法复制或生产出类似的机械设备。经过解构,该球形仪器被证实包含以下部分:

* 记录仪:一部连接着SCP-CN-1575-A眼部神经的微型摄像工具,并配备小型的麦克风,推测可直接通过接收到的信号生成图像。该工具的后端连接着一个存储设备及一处非常灵活的神经接口,推测携带者可通过脑部电信号阅读和修改数据。

* 存储器:用于存储信息的部件,目前尚未发现其具备其他功能。

* 发报器:一种持续向外发射特殊信号的仪器,占据球体的大部分空间,基金会分析其信号仅会得到无意义的噪声,收报方暂不明确,该部分目前已经停止工作。

* 未知部分:一件极其精细的器械,由超过三万个零件构成,基金会在对其进行详细拆解后无法还原。

除去项目本体,在SCP-CN-1575-A整理的遗物中,基金会搜查出了数件物品:

* Ao-3000:一台笔记本电脑,操作系统为Windows 10。经过仔细的外壳解构,暂未发现Ao-3000内部存在危险部件,信息部门对其进行扫描后,也并未发现其磁盘中存在信息危害。对Ao-3000磁盘的修复行动宣告失败,基金会无法获知该项目原先存储过的信息。目前仅存的唯一可执行程序为“The Eye of God”,其表现为一款极其简陋的exe文件。在Ao-3000的同一文件夹中还存在另一个txt文本文件,其中记载了“The Eye of God”的具体使用方法,根据这些信息,基金会得知该执行文件可以对任意物品的寿命进行预测。

* 未知精密操作仪器:一块半径约5cm,厚0.5cm的黑色圆盘,其上附有一红色圆环三箭头LOGO,基金会检测出其上曾存在非常强烈的休谟运动。

* 手稿:一类武器图纸。

此外,从SCP-CN-1575-A的脑部检测出神经网络异常活动的痕迹,尽管该活动在死亡后不久便停止,但仍需要进一步研究以理解其机制。

建议对所有基金会人员进行神经影像学检查以追踪可能与此相关的异常活动。

[[/collapsible]]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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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档案SCPf-RP040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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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CN-1575代指设施SCPf-RP0403,系基金会“望月计划”专项研究设施,该计划旨在进行细致的理论研究以协助基金会理解异常性质并完成收容,目前已有数千份草案上传至数据库。

SCPf-RP0403常驻人员为超形上学部/演绎部成员[[footnote]] 需注意:超形上学部于1960年建立,演绎部于1980年建立 ,SCPf-RP0403成员所在年代并不存在两部门,为方便统计,故将其划分为两部门内。[[/footnote]],关于他们的职责,负责人Dante Petrarch描述如下:

> 自形而上异常概念被提出后,基金会中围绕它的辩论就没有停歇过。在其刚出现的那段时间里,基金会所处理的异常数量反常的上涨,当时并没有明确异常与形而上的关系,虽有人员冥冥中觉察到两者可能存有一定关联,但也仅停留在猜想阶段。
> 
> 直至一小部分人对异常实验数据进行了全面分析,他们由此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多数异常的性质并非源于其自身,而是由一个无处不在、远超个体范围的宏大现象所致。这个现象范围之大,影响之广,远超过了异常该词所能涵盖的范畴。
> 
> 经过进一步的研究,有人员认为这个异常现象极有可能是一种“宇宙背景异常”,该现象如同背景辐射,是现实结构固有的一种属性。祂无处不在,运作机制尚不明晰,但其影响如影随形。它不仅预示了异常横行的世界本质,也注定了基金会这类组织的必然出现。
> 
> 自此,一部分研究人员们开始将注意力转向“宇宙背景异常”,他们将这个现象称为## #BA55D3|[[span class="ruby"]]“天道”[[span class="rt"]]Natural Law[[/span]][[/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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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236214/pexels-photo-236214.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200auto=compress&cs=tinysrgb&w=2000]]
[[div class="scp-image-caption" style="width:100%;"]]
Dante Petrarch
[[/div]]
[[/div]]

之后,Dante Petrarch以理解宇宙的异常属性为最高目标,带领团队进行着高度理论化的研究。

1900年圣诞,Dante Petrarch在基金会一次高层内部会议上展示了其奠基性的“叙事层”理论框架[[footnote]] 该模型将现实描述为一种无限递归的信息阶梯结构。每一叙事层既是下层叙事的创造源,又是上层叙事的被造物。 [[/footnote]]。在阐述中,他谨慎地提出,若理论被完全证实。远期或可引导出一种能与“天道”进行有限信息交互的事物,以期缓和其对现实的剧烈影响。他强调,此构想的核心是“存异”而非“求同”。

构想一经提出,便在与会者中引发了激烈争论。多数部门主管认为理论过于虚幻,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反对将巨额经费投入到一个看不见回报且成功率未知的长期项目中,认为这远不如投资于能立即应对现有异常威胁的收容技术。

然而,在争议声中,一位监督者议会成员力排众议,提供了最关键的政治庇护与启动资源,使计划得以在严格的预算限制和有限的内部支持下,以小型研究组的形式秘密推进。

尽管举步维艰,团队仍在1914年宣布实现了第一阶段的理论验证目标。

1917年,“望月计划”宣告停滞。

[[collapsible show="▶附件:人员详情" hide="▶关闭"]]
[[=]]
||姓名||生平||状态||
||Dante·Petrarch||基金会4级研究员,1855年生,1878年进入基金会,负责项目有[[[scp0j0|SCP-782]]],[[[scp0j0|SCP-1165]]],[[[scp0j0|SCP-1872]]]等,1884年进入“望月计划”。||实验室内因突发性气体泄漏导致窒息,发现时已无生命体征。||
||Meroy·John||基金会3级研究员,1850年生,1855年进入基金会,Site-112成员,1884年进入“望月计划”。||在基地外休假期间,于一场仅其所在帐篷被闪电击中的事故中身亡。||
||Joan·Perkin||基金会3级研究员,1853年生,1872年进入基金会,负责项目有[[[scp0j0|SCP-1782]]],[[[scp0j0|SCP-1263]]]等,1884年进入“望月计划”。||在站点餐厅因突发性、大规模过敏性休克死亡。||
||Paddy·Frederick||基金会3级研究员,1858年生,1842年进入基金会,负责项目有[[[scp0j0|SCP-650]]],[[[scp0j0|SCP-1187]]],[[[scp0j0|SCP-1212]]],1884年进入“望月计划”。||于一次例行物资运输中,因连接桥索突然断裂,连人带车坠入深谷。||
||[# ......]||[# ......]||[# ......]||
[[/=]]
[[/collapsible]]
------
**备注:**“望月计划”明确停滞原因是受到未知目标的攻击,在基金会重新登陆岛礁时,参与计划的人员已经死亡大半,1917年6月12日,基金会曾受到一封来自计划小组成员的求救电报,其中显示该成员连续数周出现幻觉,全部与一架民航飞机失事有关,所有的计划成员均在该意外中丧生。为预防万一,基金会停止了一切SCPf-RP0403领空的活动,但死亡事件还是在10月8日发生,基金会迅速保护起计划剩余人员,但因为种种原因,计划成员最终无一生还。此后,基金会展开了为期数年的调查,但仍没有任何线索,随着最后一名知情者逝世,计划书被基金会封存,SCPf-RP0403遭废弃。

---------
> +++ 调查日志-0
> 
> 第一阶段的现场勘查在一无所获中结束了。
> 
> 我们动身前往太平洋。坐标指向的位置,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沉默的大海。没有所谓的Platorus群岛,没有哪怕一丁点礁石的痕迹。海水蓝得发黑,看久了,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晕眩。
> 
> 我们动用了侧扫声纳,还有深海探测器,结果干净得像一张白纸——那个记载中占地12平方公里的设施,连同它所在的岛礁,像是被抹去了,连一点地质层面的疤痕都没留下。
> 
> 起初,我们推测这可能与某个拓扑异常有关,也许是设施被整体转移并封存在了某个相位里。但环境休谟读数完全正常,没有任何现实扭曲的残留。一个存在了近百年的庞大基地,怎么可能消失得如此彻底?除非SCP-CN-1575本身并不存在,文档可能是基金会百年来各种操作导致的谬误,但如果仅是这样,这谬误是否过于“具体”了些?
> 
> 排除了现场被异常影响的可能性后,我们只能继续钻研那份古老的文档本身。
> 
> 调取它的编写数据时,我我注意到它的创建日期1884年3月4日,一个基金会还在用交流电驱动笨重的穿孔卡片记录机的时代,这份文档就以一种极其超前加密协议被存储起来。更令人费解的是,它的存储路径被设置了一种特殊的隐匿属性,导致它在基金会此后百余年的数次系统迭代中都成功隐身,从未在常规检索中回显。这绝非偶然的技术疏忽,而是极高明的手段,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秘密永远的沉睡下去。
> 
> 百年间,无人问津,直到现在。
> 
[[/div]]

---------
> 以下是基金会中现存的唯一的“望月计划”成果资料:
> [[=]]
> -------------
> [[collapsible show="▶附件:成果◀" hide="▶关闭◀"]]
> [[<]]
> 1884年,Dante Petrarch于SCPf-RP0304中论证了## #BA55D3|[[span class="ruby"]]叙事因-信息素论[[footnote]]
取自意大利哲学家Prop Het在1643年其作品《朗基努斯》中借笔下人物Cupusr提出的理论,原文为“神无所不能,他可以创造世界,可以制定规则,知晓世间一切的真理,也知道有着不服他的异教徒,但事实是什么,他不能降下神罚去惩处异教徒,而我也只看到人类的辛勤付出,宏伟的宫殿由人类筑造,严苛的法律由人类完善,精妙的理论由人类提出。这么说来,神甚至不如人类,只要我拥有天下的知识,掌握所有的技术,我也可以成为神!” 往后的故事为Cupusr花费十二年打造了一块锋利的刀刃,并在4月3日化名朗基努斯用其打造的刀刃刺死了耶稣,成为沐浴圣血的圣人。因为内容敏感,Prop Het受到了不知名的威胁,1654年4月3日,其被发现遭人刺死在了罗马的公寓中。[[/footnote]][[span class="rt"]]Narrative factor-Pheromone hypothesis[[/span]][[/span]]##并发布了著名的DP能级效应。Dante Petrarch认为,叙事因[[footnote]] 即信息。“创建一切宇宙万物的最基本万能单位就是信息。” [[/footnote]]具有相同性质,在一层叙事中,叙事因可以由与人类的交互次数和信息含量分为活跃叙事因与惰性叙事因,而这两者在一段时间后其信息含量均会趋同。而在特定情况下,会有叙事因的信息含量远超于其所能保存的信息上限,这部分多出来的信息将流失于叙事层,不再参与记述。此种异类叙事因被称为超叙事因。
> 
> DP能级效应指出,按照理论,纽约时代广场由于人数众多,参与记述的叙事因无论是浓度或是信息含量都应为活跃叙事因,而基金会分部则因为人员分散和数据保密充斥着惰性叙事因。但实际上,基金会出现超叙事因的次数是时代广场的百万至千万倍,这表明基金会中存在着某种信息含量极高的实体/文件,或者是遭受到到外来信息的侵入。为验明原因,Dante Petrarch抓取了数个超叙事因进行沉淀实验,结果显示,在脱离基金会环境后的一周中,超叙事因的信息流失至惰性叙事因水平,同时,原基金会环境中多出了数个与被抓取叙事因包含信息极为接近的超叙事因。
> 
> 这次实验验证了基金会环境时刻遭受外来信息的侵犯,后来超形上学部也将此作为证明“[[[https://scp-wiki-cn.wikidot.com/sandrewswann-s-proposal|数据库]]]”[[footnote]] 一种实体,现实的直接创造者,维持正常的同时也生成异常。 [[/footnote]]存在的证据,且基金会时刻受到“数据库”的监视。
> 
> 同时,DP能级效应提出本层叙事的超叙事因可能来自上层叙事,叙事因的信息容量将随着层级的升高而提高。Dante Petrarch提议,以信息含量作为划分叙事因能级的标准。
> 
> 接下来的7年中,基金会按照DP能级假说区分叙事因,抓取活跃叙事因完成对异常的了解,极大提高收容工作的效率与安全性。Dante Petrarch猜测,如果让一个下层叙事实体完整接收上层叙事信息,这个实体要么在信息风暴中发疯,要么登神。此次猜想被命名为DP本质促动猜想,成为“望月计划”研究的一个重要命题,同时指明了未来基金会在宇宙背景异常方面的研究方向。
> [[/<]]
> [[/=]]
> [[/collapsible]]
> ---------
> 然而,一个无法忽视的矛盾始终横亘在眼前:根据公开记录,“望月计划”早在1917年就已宣告失败并封存。但SCPf-RP0403-a文档的最后一次维护时间戳,却清晰地定格在1964年。
> 
> 这中间足足四十七年的空档期,基金会究竟在做什么?从我接手文档的第一天起,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疑问。我调动了所有能申请到的数据恢复工具,试图挖掘这半个世纪里可能被隐藏的修改记录。结果令人沮丧——系统日志显示这段时间确有访问,但内容变更记录却是一片空白,干净得如同被精心擦拭过的玻璃。这不像外部干扰或信息异常造成的现象,更像是一种来自内部高度自律的“缄默”,而基金会有很多理由去这么做。
> 
> 既然从文档本身无法直接突破,我们决定转换思路,回归一切的起点——Dante Petrarch本人。

[[div class="boox"]]
+++ 调查日志-1
[[div class="scp-image-block block-right" style="width:40%;"]]
[[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4276743/pexels-photo-4276743.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1260&h=750&dpr=1]]
[[div class="scp-image-caption" style="width:100%;"]]
1875年摄于苏格兰,Dante Petrarch与其学生
[[/div]]
[[/div]]
1874年,19岁的Dante Petrarch从圣安德鲁斯大学毕业,因为过人的天赋,大学邀请其留在学校担任助教,不久后因为出色的能力正式担任讲师,而其研究的内容正好是“形而上”哲学的辩证和分析,1877年,受Prop Het的影响,Dante Petrarch开始思考更进一步的东西,直至1878年加入基金会。

在英国伦敦,我们有幸找到了Dante Petrarch的孙辈,从他们手里获得了一张照片,同时了解了其在进入基金会之前的经历。
------
[[collapsible show="▶视频记录10/22" hide="▶关闭"]]
**受访者:**Enid Petrarch

**采访者:**Prota Gonist

**<记录开始>**
 
**采访者:**您好,Enid女士,我们是全球哲学思辨学会的记者,最近我们在录制一档纪实类节目,讲述的是那些给社会带来巨大变革的哲学家,所以,我们想请您谈论一下自己的祖父,可以吗?

**受访者:**没问题,不过我从未见过我的祖父,只是从祖母口中得到了些许信息。

= //Prota Gonist快速的举起手,示意继续讲下去。//

**受访者:**从我记事起,祖母就给我形容祖父是一个......

**采访者:**不不,女士,我的意思是,很抱歉打断你,不过我们希望你可以优先讲述一些,你祖父的研究......之类的。

**受访者:**这个.......抱歉我当前没有任何祖父研究内容相关的资料,不过祖母曾经给我读过祖父的日记,他曾多次赞美一个意大利人的思想过于超前,其中让我记忆犹新的是祖父续写的《命运》。内容是关于一群生活在神监视之下的人制造反神仪式的事,这个仪式十分强大,可以用于抵消神的旨意,但祖父并没有给这篇作品一个好结局,这个仪式在一夜之间被人全部盗走,所有人都怀疑是神明显灵抹除了仪式,但是一些人不那么认为,于是展开调查的故事,不过很可惜,故事没有写完,祖父就离开了。

**采访者:**嗯......我们在你祖父的遗物中发现了这张照片,请问你知道关于这张照片的事情吗?

**受访者:**这张照片祖母提到过,是祖父在大学时和学生的合照,不过他们之间年纪相差不大,说是学生更像是合作伙伴,祖父在离开时曾邀请他们一起,一小部分人选择了追随祖父,听说后来还有人断断续续的去寻找祖父,总之他们都没回来过。

**采访者:**您知道都有些谁吗?

**受访者:**不知道,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采访者:**所以......就这些吗?

= //Prota Gonist拿过摄像机,用手盖住摄像头。//

**受访者:**是的。

**<记录结束>**

[[/collapsible]]

------
**结语:**伦敦之行无疑是一次挫败。我们带着模糊的线索而来,最终只带走了更深的迷雾。

Enid女士提供的更多是家族记忆的碎片,而非能解开核心谜团的钥匙。对照片中其他人的追踪也很快撞上了南墙——他们中的大多数,名字都冰冷地登记在SCPf-RP0304的殉难者名单上。

然而,在这条看似断绝的线索尽头,一个反常的“空白”引起了我的注意:Gab Riel,Dante的关门弟子。公开记录显示他在1919年后便人间蒸发,干净得如同被彻底擦除。我们找到他曾经的故居,街坊邻里间也残留着关于他“追随导师而去”的故事。一个能在现实世界中留下如此痕迹的人,为何在基金会的庞大数据系统中却没有一片纸、一行字的入职记录?

我们不妨大胆的假设Gab Riel真的加入了基金会,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的存在被刻意地抹除了,所以营造的像其人间蒸发了一般。但是这个假设却抛出了新的问题:为什么要抹除他的信息?他究竟去了哪里?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接触了什么?又变成了什么?

连续三次的调查都止步于无形的墙壁,这种感觉令人沮丧。但“空白”本身,就是一种信息。当正面追寻历史的实体屡屡碰壁时,或许我们该转而审视制造这片“空白”的工具本身。下一步,目标锁定——基金会模因部。如果有什么能让人“不存在于记录”,那一定是他们最熟悉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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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3061430/pexels-photo-13061430.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1260&h=750&dp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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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ondazionescp.wikidot.com/hub-madao|Medicea Accademia Dell'Arte Occulta]]],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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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名称:**Prop Het

**简介:**本名Nunzio Formato,男,拉丁民族,意大利裔,1600年生,1654年遭人谋杀,享年54岁。

曾是一名铁匠,1623年Prop Het随国内的航船到达北美洲,并在今印第安纳州位置短暂失踪,数日后重新与航队取得联系。其在失踪后的转变被他人形容为极其巨大的,1624年,Prop Het进入美第奇秘密艺术学院学习,并在之后成为了一名作家,著有诗集小说各5部,内容大多为反对神明,宣扬注重人性之美。

//Prop Het曾如此描述这段经历:“那里是一处炼狱,所有人都倒在地上,额头的血液早已凝固干涸,不远处透明的——囚禁人类的牢笼直冲天际,反射着邪恶的日光......四周寂静的可怕,仿佛一切都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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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Dante Petrarch带领着“望月计划”人员前往美国印第安纳州考察,他们认为在这里有着“宇宙背景异常”的些许线索,正是这些碎片启发了Prop Het。[[[https://scp-wiki-cn.wikidot.com/scp-2935|后续基金会此地一片公墓下发现了一处时空异常]]],Prop Het失踪的地点正是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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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日志-2

对 Gab Riel 线索的追查已确认陷入僵局。我们原先怀疑 Gab Riel 信息的抹除可能是因为模因部的某一次行动——这个理由被证明可能过于天真了。

系统性筛查模因部 1919 年以来的归档记录后,未发现任何与目标信息抹除模式高度吻合的项目 —— 所有涉及信息处理的操作均有明确的审批流程、目标说明与后续反馈,唯独无 Gab Riel 相关痕迹。

我们不得不再次调整策略:不再局限于 “直接关联 Gab Riel” 的记录,转而扩大范围,筛查 1919 年后所有 “存在流程异常、权限矛盾的模因部操作档案”—— 包括未完全归档的临时申请、被标记为 “低优先级” 的边缘事件。

而正是在这批非标准记录中,一桩标记为“已解决”的旧案呈现出难以忽视的异常——1936年上旬,基金会2级研究员Roy Patsy向模因部提交了一份申请,请求为智利胡瓦斯科区发生的一次局部末日进行信息危害清除。

此举严重违背基金会安全协议——请求部门行动应交由4级或更高的权限的负责人申请,但这里模因部却同意了这位2级研究员的请求,并很快就完成了对现场的清理。更令人不解的是,对该事件的溯源调查字段为空,仿佛无人关心这场灾难的起因。

以下为基金会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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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psible show="▶事件记录1936/2" hide="▶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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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723905/pexels-photo-723905.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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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构现场,一座铁塔凭空嵌入厂房中,1936年摄,有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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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编号:**Unnatural-events-19360278

**威胁分类:**类CK
 
**事件描述:**19360278号事件是指发生在以智利为中心波及半个南美洲的一次局部现实重构,1936年3月8日,位于墨西哥的基金会设施向模因部与信息安全部发来消息,他们记载到一次非常罕见的休谟指数波动,其波动幅度与信息类异常相似。该地区居民均出现呕吐,晕眩,发烧等症状,认知紊乱,色盲,运动障碍,智力退化等患者大量出现,信息危害实体的数量爆发性增长,后续影响在一年内缓慢消失。

**溯源调查:**待补充。

**负责人:**Roy Pat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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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后,绝大部分出现在南美的信息异常的发源地都在该地区,直至今天,该地区的休谟也略高于其他地区。档案记录显示,Roy Patsy在此事后未受任何问责,反而在1945年的关键行动中被委以重任。

而其结局同样迷雾重重。老一辈研究员回忆,Roy Patsy长期以来都保持着与一机密目标的通信,很有可能该目标为其提供了强有力的保护,直至1949年,Roy Patsy与五名身份不明的个体一同殒命于一次混沌分裂者的轰炸。

对于一个2级研究员的死亡,基金会却派出队伍对现场进行了回收,甚至没有调查这些无名尸体的身份,更没有怀疑Roy Patsy通敌,而是以平民身份一同葬在了最近的陵墓中,这一点令人费解:Roy Patsy的选址位于公认的非交战区,如果在战时是可以用作伤员救治或队员补给的地点,一般而言不会暴露给敌对组织,就算被暴露,遇难者中包含平民的可能性也极低。基金会对此的处置非常耐人寻味——未经深入调查便将所有尸体草草合葬,像是急于掩盖某种现场真相。

另外,我方收到模因部门的补充,该地区重构散发的波长虽然与信息危害类似,但不属于任何一种已有的危害模型,部门曾私下里与其他部门一同研究过该事件,他们的描述是:“那不像是信息大范围的爆发……更像是有某种东西被强行从现实的‘结构’中剥离了,留下了一个空洞。”这次情景被认为使得地区近半数的信息流失,叙事因密度也缩水12%。

但这只是部门人员私下给出的信息,缺少官方背书,我方难以将Roy Patsy,Gab Riel与“望月计划”联系。

作为最后的尝试,我们申请了对合葬墓的挖掘与尸检。利用刑侦处的面部重建技术,试图在那五张破碎的面容中拼凑出Gab Riel的特征。然而结果令人沮丧:档案内找不到与他们任何一人相匹配的记录。那么死者是谁?为什么Roy Patsy会和他们死在一起?Gab Riel究竟追随Dante Petrarch去了哪里?

他的踪迹至此彻底消失于历史的阴影中。Roy Patsy这条线索,在带来了片刻的曙光后,最终将我们引向一面无声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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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scp-image-block block-left" style="width:22%;"]]
[[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26117215/pexels-photo-26117215.jpeg]]
[[div class="scp-image-caption" style="width: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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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名称:**Roy Patsy

**简介:**男,美国人,1899年生,1949年逝世于上海。

基金会2级研究员,在基金会中工作30余年,在异常解放阵线[[footnote]] 混沌分裂者与基金会的第二次战争,混沌方要求基金会放宽异常使用权限。此次战争中混沌分裂者大量投入异常,一度将帷幕引向破碎边缘。 [[/footnote]]前从未拥有任何调动及晋升记录。

对象无家人,无亲友,无任职理由,无客座记录,无考勤记录,无研究记录,无其他档案留存,有着大量的物资申请与出勤记录,但均未填写目的地,且这些记录都被标明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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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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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记录-3

我方试图从当年的人事任命进行进一步的追查,但这些资料几经更新,参与人员尽数逝世,无奈之下我方宣布线索完全中断,常规手段已宣告无效。

Gab Riel,Roy Patsy以及那数具无名尸体,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仅激起几圈涟漪便彻底消失于暗流中。我们认为此事已超出常规调查权限所能触及的范畴,其背后可能涉及基金会更高层级的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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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6003823/pexels-photo-6003823.jp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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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5-7,被认为是议会最低调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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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基于已查明的线索,我方合理怀疑基金会内部曾存在巨大的权利漏洞,考虑到可能造成的影响及危害,我方通过RAISA的紧急渠道,提交了一份跨级咨询申请,请求与一位知晓旧时代机密的高级官员进行对话。

很快我获得了一个加密通讯频道的临时权限,进行了一次为期十分钟的单向视频(我方仅能接收到音频)简报。频道的另一端是O5-7——一个从不抛头露面之人,甚至在此次对话前,我一度怀疑O5议会只有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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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psible show="▶视频记录7/8" hide="▶关闭"]]
**受访者:**O5-7(声音经处理)

**采访者:**Prota Gonist

**<记录开始>**
 
**采访者:**您好,Mr.7,我是Prota Gonist,SCP-CN-1575考证小组成员。请允许我为您汇报一下目前的进展。

**受访者:**请便。

= //Prota Gonist开始汇报进度//

**采访者:**......综上所述,SCP-CN-1575所有指向具体人证的线索都已中断。此外,我请求确认,Roy Patsy事件所暴露的系统性漏洞是否已被填补。如果确认无误,我建议……结束本次考证。

**受访者:** 无法推进?(轻微的停顿)因为你找不到那个“具体的人”?

**采访者:**我想是的。

= //音频中传来笑声//

**采访者:**......我们像是在追寻一个不存在的幽灵,很抱歉,我接受基金会对我的一切处分。

**受访者:**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或许你的方向错了?你在寻找一个不该被找到的“人”,而不是去理解为什么那里会有一个“空位”。

**采访者:**我不明白,如果漏洞存在……

**受访者:**不,研究员Gonist,相反,你和你团队的工作,证明了基金会档案体系的严密性——它被设计成即便在内部,也能有效保护最高机密。或许这不是漏洞,而是特性。

**采访者:**特性?您的意思是……这一切,包括Roy Patsy的越权行为,都是被允许的?

**受访者:**是被“预设”的。

= //采访者屏幕出现画面,一份文件呈现在Prota Gonist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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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名称:**████ ████████

**简介:**█,丹麦人,████年生。

████进入基金会,在基金会中工作██余年,████成为O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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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便是眼熟的:无家人,无亲友,无任职理由,无客座记录,无考勤记录,无研究记录,无其他档案留存//

**受访者:**我已向你开放我人事档案的权限,我敬爱的调查员,请您查阅。

**采访者:**(惊呼声)......

**受访者:**刚刚你提到不存在的幽灵——存在与否,取决于你如何定义“存在”。看吧,我和他一样。最高级别的保密,不是把秘密锁进保险箱,而是将它打碎成尘埃,撒入信息的海洋。当每一粒尘埃都足够普通,它们就成了背景噪音的一部分。我的职责,就是确保这噪音听起来……自然。

**采访者:**为什么?背景噪声?您的意思是?

**受访者:**而自然的状态正在被打破。当你开始在森林里寻找一棵不存在的树时,你会一无所获。但如果你退后一步,观察整片森林的轮廓——你会发现一片因所有树木都微妙偏移而形成的、不自然的凹陷。你在追寻“人”的轨迹,但当“人”本身已被擦除,轨迹便无从谈起。你需要追寻的,是那个“空洞”本身。

**采访者:** 那个……由“不存在”聚集而成的“存在”?

**受访者:**没错。去信息安全部吧,申请最高级别的宏观信息基底分析权限。去寻找那个统计规律上的“幽灵”。那份报告将比你找到任何一个名字都更有价值。

**采访者:** 我明白了。但是……您为什么要帮我?您似乎知道些什么。

**受访者:**......恕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事情。事实上,我的传呼机沉默了七十多年,积了厚厚一层灰。但在十分钟前,它刚好突然开始震动,发出的却不是熟悉的铃声,而刚好是一段我童年时听过的八音盒旋律。几乎在同时,我刚好收到了气象部门关于晴空湍流的警报,正当我准备关闭时,我的终端刚好弹出了你的档案,页眉上刚好撞来一直飞蛾,吓得我点击了接听键......这,就是我回应你的原因。

= //长时间的沉默//

**受访者:**常规程序……是为了维持一个稳定的系统。但当系统本身的基础开始动摇时,总需要有人去审视那些裂痕。我想我的的部分已经接近尾声。而你,Gonist研究员,你已经站在了那条边界上。是选择退回安全的已知,还是迈出去看清全貌……选择权在你。只是要记住,有些风景,一旦目睹,就无法视而不见。言尽于此。

**<记录结束>**
[[/collapsi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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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应该是O5-7唯一被记录的工作数据。

他没有给出答案,但指出了一个全新的方向。他或许知道些什么,但我无权过问。

我们不应该再试图寻找一个个具体的人,从O5-7的人事档案看,基金会整体信息环境中可能还有更多的幽灵档案。这些沉默的,隐蔽的信息,就像是由大规模抹除行为本身所留下的,宏观层面的异常痕迹。

我立即协调信息安全部的资源,请求调用基金会全局数据网络的宏观分析权限。现在要寻找的不是特定的数据,而是其下的“阴影”——一种可能由无数个“空洞”形成的,信息层面的低洼地带。

的确,如果“望月计划”真的重启且使用某种方式隐藏了所有人员的信息,那么它遮蔽的绝不会仅仅是几个人。它或许在整个基金会的历史上,留下了一道唯有从极高维度才能观测到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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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日志-4

遵循O5-7的指引,我们与信息安全部的Cornerstone.AIC团队建立了连接。我们的请求很简单:不再搜索特定关键词,而是请求对基金会人事档案库进行全盘扫描,寻找所有与O5-7档案特征相似的记录——即那些在关键字段上存在系统性“空白”或逻辑矛盾的条目。

初步结果令人震惊。Cornerstone.AIC回报了一个异常置信度高达99.98%的宏观模式: 在基金会百年来的海量记录中,存在一个由7841个“幽灵档案” 构成的统计异常集群。这些档案的创建时间横跨近百年,但都具有相同的特征:基础身份信息完整,但缺乏详细的任职轨迹、项目关联和社交网络,就像一个个只有外壳的空蝉,甚至大部分连名字都未曾注明。

这些“幽灵”并非随机分布。其活跃期呈现出明显的波浪式集群特征,完美覆盖了从1919年到1984年间的时间段,且与数个基金会记录的信息/叙事异常事件周期高度吻合。这已远超巧合的范畴。我们猜测是正确的——“望月计划”已被秘密重启,我们发现的不是漏洞,而是一支为某个终极目标而隐姓埋名的沉默军队。

而我们也终于等到了第一波支援——林清,信息安全部3级研究员。他将协助我进行下一步的消息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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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s://thispersonnotexist.org/downloadimage/Ac3RhdGljL21hbi9zZWVkMDY1MC5qcG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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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名称:**林清

**简介:** 林清,男,华裔,1995年生于新加坡。

基金会3级研究员,现任信息安全部数据模式分析科专员。以其在数据挖掘、异常模式识别以及跨数据库关联分析方面的卓越能力而著称,是部门内备受瞩目的新锐技术专家。

2013-2017年: 于新加坡国立大学攻读计算机科学与信息安全管理双学位,期间独立开发的一套“基于深度学习的非结构化数据关联模型”在业内引起关注,并因此进入基金会人才储备库。

2019年: 因主导开发了“动态数据追踪系统”,能够快速定位敏感信息的非授权传播路径,获颁部门技术革新奖。该系统至今仍在信息安全部内部广泛使用。

2023年: 因其在宏观数据模式分析上的专长,被指派协助Prota Gonist研究员进行SCP-CN-1575项目的专项数据核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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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过来一块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据关联的猜想。

“AIC给了我们最重要的东西——地图和名单。”

他敲了敲白板上打印出来的7841人名单,

“现在,我们需要手动为这张地图标注上历史事件。就像把散落的星星连成星座。”

我们一头扎进了浩如烟海的实体档案与离线数据库中。林清展现出了他作为信息部顶尖分析员的实力。他建立了一套复杂的交叉索引系统,不仅能按时间、地点、事件类型筛选,更能捕捉报告中模糊描述的“技术特征”,并与名单中人员的“标记字段”进行智能匹配。

最后,我们整理出了一份清单:

> **事件编号:**AE-43-TUN-07
> 
> **时间:**1943 年 5 月 7 日 03:17
> 
> **地点:**突尼斯比塞大港口以西 12 公里,MTF-Gamma-6潜伏点
> 
> **核心行动:**31支MTF小队在未被轴心国侦测的情况下完成跨区域转移,技术支持人员(未标注姓名,仅记 “临时协作组”)中有1人失踪,携带的转移辅助设备残骸呈现非自然老化。事后17名参与转移的MTF成员在1943-1945年间死于非战斗意外。
> ----------------------
> 标记:
> 
> * **时间线重合:** “临时协作组”的组建时间(1943年3月-5月),与名单中带△标记人员的推测活跃期(1942-1944年)完全重叠。这类标记人员的档案仅存“技术支持”字样,无具体职责,且1945年后全部标注“退役/失踪”。
> 
> * **呼应:**报告中提及的扰动效果——“在不改变物理环境的前提下,显著降低特定目标的被感知概率”与当前模因部正在研究的 [[span class="blur-text"]]“[[[https://scp-wiki-cn.wikidot.com/antimemetics-division-hub|逆模因]]]”[[/span]]理论模型相似。
> 
> * **疑点:**失踪技术人员的身份牌残片(仅辨“T-”),与名单中△标记者“T. P.”的缩写部分吻合,且该人员1943年5月后的记录空白,状态从“在职”直接改为“战斗失踪”,无搜索记录。

**林清:**我知道这个,先前超形上学部也有这方面的研究,这个——呃,这个玩意有一种实现方式就是人为抬升叙事因的交互门槛,使得原本的活跃叙事因呈现出惰性叙事因的性质,正常人就会无视掉这些信息......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战术潜行,这是某种……认知遮罩技术!几十年前他们就在实战了!但我记得这些理论分明是不久前才提出的......

> ......

> **事件编号** SEA-68-GOC-CONF
> 
> **时间:**1968 年 11 月 3 日
> 
> **地点:**东南亚湄公河三角洲区域
> 
> **核心行动:**在与GOC冲突中,一只未知归属的类构体生物突然出现并失控,引发现实扭曲,造成30余名人员死亡,尸体残缺不全无法辨认。该实体最终被敌方火力摧毁。报告结论倾向于敌对组织的实验性武器失控。现场回收的金属碎片显示有未知原因的晶格畸变。
> -------------------
> 标记:
> * **时间线重合:**事件时间点与名单中一批标记有“工程部”与“应用奇术”背景的人员活跃期高度吻合。这些人员的记录在1969年后集体转为“因公殉职”或“失踪”。
> 
> * **呼应:**报告中对实体“无法接收指令,行为逻辑自洽但极度危险”的描述,与超形上学部档案中关于“高密度信息实体因内在逻辑冲突导致认知混沌”[[footnote]] ## #BA55D3|[[span class="ruby"]]强融合信息差[[span class="rt"]]INF difference caused by fusion[[/span]][[/span]]##,当数个叙事因被强制压缩时,其携带的信息会相互交融,此过程不产生抵消、纠错、排斥等动作,相悖的信息仍会被完整记述。 [[/footnote]]的案例研究一致。该研究领域的理论框架,由一位前理论顾问进行了系统性完善与命名。
> 
> * **疑点:**现场发现的晶格畸变金属碎片,其特征,与演绎部某份关于“叙事实体制造与控制”草案中预测的副作用完全一致。

**林清:**这还有点像演绎部的“基金会制可控绿型实验”,当时他们将大量的惰性叙事因绑定在一起,熔铸成一个信息上限与超叙事因相等的实体,如此,一个拥有现实扭曲能力的实体便被制造出来,而因为实际信息含量低,只需要为其中赋予些许记录了命令的活跃叙事因作为内核,这些命令就会因为能级而均匀分布到实体的各处。就可以使其成为一个只执行任务的异常机器。但实验过程并不理想,在融合叙事因的过程中,经常会出现意义不明的信息,他们分布在实体叙事因的各个角落,数量不多,却都是部门未曾写入的内容。

**Prota Gonist:**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林清:**我在信息安全部闲来无事就喜欢偷窥各部门的文件,可能是为了满足一种心理?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说......事实上大概是为了对抗一种令人发疯的虚无感......每天看着无数信息像潮水一样涌过,其中99%都是乱码,重复和机密。然后就会开始渴望找到一些新奇的东西,就像是在一片混沌中寻找锚点,一种病态的安心感。

> ......

> **事件编号:**CULT-70-PACIFIC
> 
> **时间:**1970年 - 1984年
> 
> **地点:**全球扩散,最终围剿于太平洋。
> 
> **核心行动:**一个宣扬“敌基督”思想的邪教组织(自称“至高乌托邦构建联盟”)在全球兴起,其教义晦涩,包含大量关于“世界剧本”、“提线木偶”的隐喻。后经多组织联合行动,于太平洋上将其主要据点摧毁。教团核心成员无一生还。
> -------------------
> 标记:
> * **时间线重合:**该邪教的活动周期,与名单上最后一代人员的活跃期完全重叠。这些人员的档案在1984年后全部变为“已抹除”状态。
> 
> * **呼应:**其教义核心“自由意志”与“世界剧本”,几乎是“叙事层”理论的通俗化、宗教化转译。该理论正是当前演绎部的基础课题之一,而其奠基人,再次指向那位前理论顾问。
> 
> * **疑点:**邪教兴起的方式(突然出现、全球同步)与覆灭的方式(引来多方围剿、据点自毁),其模式更像是一种有目的、有组织的战略信息释放与清理,而非单纯的宗教传播。这恰好与基金会战术中的“通过暴露次要目标以保护核心秘密”战略欺骗流程相符。

**林清:**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Prota Gonist:**这就是为什么太平洋上空无一物的原因......
------------------

一切似乎明晰了起来。

数起事件,横跨四十余年,技术脉络清晰(从隐蔽辅助 -> 实体制造 -> 概念散布),且均与名录中的特定人员群体活跃期锁定重合。

所有事件中隐含的、远超当时基金会认知的技术理念,最终都通过不同渠道,汇聚并沉淀于由“演绎部前理论顾问”所奠基或完善的现代超形上学理论体系中。

这位“前理论顾问”的姓名在所有相关档案中均被刻意模糊或涂抹。但在最新的人事系统中,只有一个名字的权限记录、任职时间线与这一系列发现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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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om Maria. Site-CN-09. 后勤部门,清洁工。
[[/=]]
他就是那条连接所有碎片的、唯一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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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深夜,一次比较晚的加班。

比对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整个办公室只有我俩还在忙碌。

经过这么多天的合作,我意识到林清可能是一个超形上学天才,他总是对那些晦涩的知识如数家珍。于是我将我整理出的,Dante Petrarch的研究资料交与他看。

于是我们有了以下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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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ta Gonist:** 林清,来看看这个。这是Dante最初对“宇宙背景异常”,或者说那个“天道”的一些推想。看了这个,你在信息部偷学的那些超形上学知识,恐怕会受到冲击。

= //林清接过文件开始阅读//

**林清:**很……宏大的构想也很绝望。一个设定好所有规则,可能也设定好所有结局的舞台。

**Prota Gonist:** 这就是你的看法吗?一个绝望的舞台?我们所有人,可能都只是按照某种剧本演出的提线木偶哦。

**林清:**前辈,您看过《俄狄浦斯王》吗?或者读过《百年孤独》?

**Prota Gonist:**略知一二。为什么问这个?

**林清:** 在我看来,那是人类文学中最美丽,也最残酷的形态——悲剧。俄狄浦斯穷尽一切智慧与力量反抗神谕,每一步理性的抉择,却都精准地将他推向弑父娶母的预言。您不觉得,这其中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吗?

**Prota Gonist:**我只看到无力与荒谬。

**林清:** 正因为无力,所以抗争才显得璀璨。正因为结局注定,所以过程中的每一次选择、每一次坚持、每一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才被放大得如此夺目。在喜剧里,我们笑;但在悲剧里,我们才能看到人性最深处的东西:尊严、牺牲、不屈……以及,在绝对的黑暗中对一缕微光的执着。这个“天道”,这个您眼中充满恶意的舞台,它确实冰冷、残酷,可能对个体的痛苦漠不关心。

= //我沉默的看着他//

**林清:**但是,前辈,您想过没有?正是它设定的这些残酷规则,比如熵增,比如死亡,比如资源有限,才迫使生命迸发出智慧、协作与爱。它塑造了恐惧,也由此催生了勇气。它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之海,但也正因如此,基金会这样的灯塔,才会显得如此耀眼和必要。我们是它创造的难题,也是它催生出的、试图理解甚至反抗它的答案。这本身,难道不是一种……奇异的平衡吗?

**Prota Gonist:** 所以,你相信自由意志是存在的?

**林清:**我相信“主人公意志”。我们或许永远无法突破天道,就像小说里的角色无法跳出来殴打作者。但是,在作者设定的框架内,角色依然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展现他的品格。目之所及,我们或许并无绝对的自由,但我们拥有成为“主人公”的自由——即,如何回应加诸于我们身上的命运。

**Prota Gonist:**“主人公”……

**林清:**是的。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的童年……并不美好,父母早逝,在动荡中长大。如果这是一部小说,我大概是那种身世坎坷的配角模板。按照剧本,我或许应该变得愤世嫉俗,或者沉沦下去。但是,我阅读,我思考,我选择了加入基金会。我站在这里,和您一起,试图从历史的尘埃里拼凑出真相,守护更多的人。前辈,您不觉得,这种将悲剧的底色,活成一道微光的反差……本身就非常、非常了不起吗?这就是我的“主人公意志”。

= //长时间地沉默,我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眼中的光芒纯粹而坚定,那是一种看清了世界的残酷本质后,依然选择热爱并与之抗争的豁达//

**Prota Gonist:**……了不起。确实了不起。

**林清:**可能是我太理想主义了。但我觉得,就算最终证明他们的一切努力都在“天道”的计算之内,他们的挣扎本身,他们在此过程中展现出的坚持、智慧和同情心,这些品质本身就是有价值的。它们是这个冰冷宇宙里,他们自己点亮的、最真实的火焰。

**Prota Gonist:**哈哈,很有意思的论点。谢谢你,林清。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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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就此道别时,一条紧急通讯切入了我们的频道。

> **优先消息//优先级:Omega**
> 发件人:监督者议会
> 主题: 危急情况
> 
> 今日凌晨,监督者议会议会成员O5-7在其位于挪威的私人住所因一氧化碳中毒不幸身亡。初步调查显示,事故起因是住所内一台老式燃气壁炉的通风系统突发故障。基金会对此表示深切哀悼,并已下令对所有O5成员的居所进行全面的安全排查。
> 
> 而鉴于O5-7近期曾接触SCP-CN-1575调查组,且该项目组频繁与模因部接触,议会裁定项目存在难以控管的连锁威胁。现根据《应急法案》第13条,正式对SCP-CN-1575项目所有已识别及潜在的关联实体启动隔离管控 。
> 
> 所有调查活动立即中止。调查组负责人Prota Gonist需配合内部审查。重复,所有活动立即中止。

通讯戛然而止。

燃气壁炉故障......一氧化碳中毒。 这看似合理的意外,让我瞬间想起了档案中关于“望月计划”在1917年停滞的记录——受到未知目标的攻击,以及计划成员那一系列离奇的意外死亡。

我突然就明白了,但构成的却是一幅令人不安的图景。O5-7的指点如一石入水,但在涟漪扩散前,投石者却突然沉没。这绝非巧合——我们几乎可以确定,他的死与这次简报直接相关——

我们的调查触及了某个仍在活跃的、高度敏感的禁区,而警告,以最彻底、最残酷的方式送达。

我不理解,这难道不应该只是一次平常的项目考证吗?

我很想相信这是一次意外,但直觉几乎肯定背后有某种更深层力量的行动。是灭口,还是派系斗争?我无从判断,也没有证据。隔离管控的命令随之而来,这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更像是将我们与我们正在挖掘的真相一同封存。

我们晚了一步。

林清站在一旁,脸上轻松的神色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与了然的凝重。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也瞬间理解了这条消息背后那令人窒息的重量。

就在此时,我的个人终端发出了最后一声急促的提示音。是Cornerstone.AIC在被强制休眠前,拼尽最后算力传来的数据包——那份原始的、包含7841个未知人物的名录。然而,文件被一种前所未见的加密协议锁死。系统识别其为基金会十二指加密法的某种极端变体,其复杂度远超当前算力能破解的极限。

这份名单位于我们眼前,却遥不可及——它是一份墓碑,面前横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而随着Cornerstone.AIC的休眠提示响起,我方的科技调查手段宣布失效。

明明已经走到了这里,真相就在眼前,却被彻底封存。

不。绝不能在这里结束。

我猛地转向林清,抓住他的肩膀,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惊讶。我必须快,必须在审查人员到来,在我们被完全隔离之前。

我告诉他,这份名单里,有一批状态标记为“可能存活”或“已退休”的可查人员。我会把筛选出的这部分信息,连同我所有的非官方安全联络渠道,加密传输给他。

而他的任务是,用尽一切方法,在我被审查期间,对他们进行秘密走访。不要直接接触,先远距离观察,确认他们的近况和安全。如果……如果条件允许,尝试评估他们是否还保留有哪怕一丝相关的记忆。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也是我能打出的最后一张牌。我将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了这个刚刚还在与我谈论悲剧之美的年轻人。

林清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是他,也没有质疑这个任务的合理性与危险性。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沉重,有觉悟,或许还有一丝……履行“主人公”职责的决然。

我一阵晕眩,下意识的给出了唯一能给的、苍白的嘱咐。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迅速转身离开了休息室,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我独自站在原地,终端屏幕上,那份被锁死的名单像一座冰冷的数字墓碑。O5-7的死讯如同丧钟在耳边回荡。

我必须去面对审查。这是我能为林清,为这七千八百四十一个名字,争取到的最后一点时间,也是唯一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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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psible show="▶审查记录8/25" hide="▶关闭"]]
**受审者:**Prota Gonist

**审问者:**D-2349,D-9742

**<记录开始>**
 
**审问者:**您好,调查员Prota,相信你知道这次请你来的原因。

**受访者:**不清楚,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我与O5-7的死亡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过任何的通敌叛变行为,我对基金会的工作没有半分质疑。

**审问者:**坐吧,研究员。不用装糊涂,你该清楚 —— 让我们俩来审你,意味着什么。

= //D-2349拿起面前用于提问的纸张,他的手有轻微的颤抖//

**审问者:**(念稿)项目代号:“望月”。其历史性停滞的根本原因,并非外部攻击或资源短缺。

**受审者:** ......什么?

**审问者:**等会再念,朋友。(转向Prota Gonist)他们没告诉你,对吗?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总是把最关键的信息藏起来。就像他们也没告诉我们,为什么这次审讯要用我们俩一样。

**受审者:**我知道基金会的这种模式,一般用以处理及其危险的人型异常,这种异常具备与人相近的智慧,但难以控制自身的异能,审问者通常不会活着走出审问室。现在用你们来审我,要么是我碰了不能碰的东西,要么是我本身成了不能碰的麻烦。O5-7 的死,恐怕跟这件事有关。

**审问者:**是的,你比我们想的冷静,先生(他指向房间的单面玻璃镜)。现在任何一个有编号有价值的人员,都不能再靠近你了。而我们……我们是消耗品。用来确认最后一件事情的消耗品。

**受审者:**我不理解,我不属于基金会一线研究人员,接触的也都是堆得发霉的旧文件,应该不存在被辐射成人型异常的危险。

**审问者:**我在基金会服刑18年,遇见的奇怪事多了去了,这样不奇怪——接着念。

= //D-2349继续念稿//

**审问者:**历史数据表明,该计划历代核心成员的死亡,均呈现高度必然性收束现象。其本质为上层叙事层面对于“观测”行为的排异反应。当某个个体过于接近叙事真相时,其自身会成为概率的奇点,引发连锁性的现实扭曲,清除所有关联者。

**受访者:**我知道这个,历代核心成员,没一个善终的,全是意外:实验室水管爆了淹死人,出门被风吹落的广告牌砸中,甚至喝口水都能呛断气......不过后面是什么意思?

**审问者:**上面的说法是,太靠近真相,人就会变成 “引子”——像根吸雷的针,走到哪,“意外” 炸到哪。我们俩在这,就是给你递实锤的。

**审问者:**先生,可以请你把手机摆放在桌子上吗?

= //沉默,Prota Gonist犹豫良久,还是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审问者:** 不明白这么说你能不能听懂——你已经化身成那个避雷针,那个“死神”。

**受审者:**(嗤笑一声)荒谬!自从我接手这个项目,所有人都变成了谜语人,现在又多了俩神棍。

**审问者:**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 //一阵等待,Prota Gonist的手机上传来一则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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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标A(前工程师,73岁,已退休):走访前1小时,于家中遭遇“抢劫”,颈骨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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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ta Gonist露出烦躁的表情//

**受访者:**(烦躁地按灭手机)只是巧合,退休老人家里进贼很常见。

= //手机又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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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标B(前理论员,81岁,疗养院):交谈中,突发“恶性过敏反应”,急救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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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ta Gonist开始流露出疑惑//

**受访者:**(手指紧扣,指节发白)不可能…… 他有过敏史吗?

**审问者:**窗外的人替你查了,他喝了三十年这牌子,从没过敏。研究员,你听我说,我不懂什么 “上层叙事”,但我大概知道现况——你就像个 “摄像头”,镜头对着谁,谁就会被 “上面的规矩” 清掉。一百年前 “望月” 的人,就是因为离真相太近,一个个成了 “摄像头”,最后全死在 “意外” 里——O5-7 也是,他跟你聊完没几天,家里壁炉通风管 “堵了”,一氧化碳中毒,你觉得这也是巧合?

= ......

= //手机第三次震动,简讯带着一张模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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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标C(前安保,69岁):在其面前被高空坠落的空调外机砸中,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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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ta Gonist惊诧的望向两名D级,接着,手机传来了第四次震动——这一次是一段简短的实时视频流,信号极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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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剧烈晃动,对准一辆引擎盖冒烟的汽车,背景是一片荒凉的地域,似乎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

//林清的脸突然闯入镜头,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对着镜头不好意思地扯出一个傻笑,甚至还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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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下方附着一条他刚刚发来的文字信息:前辈,别担心!出了点小事故,小问题。这里信号太差了,等我找到高点再联系你!//
**审问者:**这是你的帮手?

**受访者:**(松了一口气)是的,我委托他对这些人进行调查。

**审问者:**看来他的车坏了。

**受访者:**啧,运气不好,我看这地方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人来,基金会去追他会很容易......

**审问者:**先生,这不是好主意。

= //D-9742拿出另一份文件//

**审问者:**这里有一份超形上学部送来初步评估。他们在O5-7的死亡现场提取到大量的超叙事因,尽管还不知道这些玩意散发着什么信息,想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审问者:**O5-7,这些意外死亡的人员,甚至我们。在你走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我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可能是心脏骤停,可能是设备故障,总之……会是一件看起来很合理的“意外”,和一百年前那些研究员的情况一模一样。

= ......

= //Prota Gonist的手机发出了最后一次,也是最为尖锐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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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标D(林清,3级研究员):确认死亡。原因:在马路被无证驾驶者连环追尾,现场无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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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ta Gonist的目光凝固在“林清”和“无人生还”那几个字上。他没有惊呼,只是原本挺直的肩膀塌陷了下去。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缓慢地关闭了手机电源//

**审问者**:(放下稿子,声音疲惫)现在你明白了吗?“望月计划”不是失败了,它是被“毒死”的。任何试图违背天道的人,都会先被天道安排的“意外”杀死。而所有数据都指向一个结论:这个“摄像头”,现在似乎正跟随着你的调查。你现在就是最新的一个毒饵,先生。你走到哪里,死亡就跟到哪里。

**受审者:**(声音颤抖)所以…… 你们俩来审我,就是因为我会引灾?

**审问者:**(耸耸肩,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蓝色胶囊,放在桌上)我们的刑期被赦免了。家人会得到一笔抚恤金,他的女儿在孤儿院,抚恤金能让她读到大学;我妈瘫痪在床,这笔钱能请个护工,不用再躺在脏床上。我们俩只要跟你待满半小时,不管说什么,最后都会死——可能是心脏骤停,可能是这房间的灯管掉下来砸头,但终归是意外死亡。而这是一颗给特遣队自戕时用的毒药......这买卖不坏,至少比出门摔在门框上磕死强。

**受审者:**所以上面的意思是什么,继续?罢手?

**审问者:**我不知道,可能他们想让你选。要么现在停手,躲起来,别再碰这些事;要么继续查,那你身边的人——你的同僚,你的朋友,甚至路上的陌生人——可能都会变成下一个目标。

= //Prota Gonist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一道旧伤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垂落在桌面上,呼吸变得缓慢而深长。忽然,他拇指重重按在疤痕中央,指节绷紧到近乎颤抖。然后,那紧绷的力道一点点松懈下来,他的手缓缓从腕部移开,平放在冰冷的桌面上,五指舒展,最终收拢成一个沉稳的拳头。他抬起眼,瞳孔深处某种摇曳的光沉淀了下来,凝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暗色。//

**受审者:**不,我会继续查。

**审问者:**你疯了?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 //D-2349吼叫起来,D-9742则平静地看着Prota Gonist,室内陷入短暂地沉默//

**受审者:**我会继续查。但我会一个人查,不再联系任何人。既然我是 “摄像头”,那我就把镜头只对着我自己......已经有人死了,至少不能让他们白死。

= //他的拳头缓缓松开,手掌平贴桌面。然后他慢慢站起身,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指尖在桌面上留下几道因用力过猛而产生的苍白压痕,随即又迅速恢复血色。他抬起头时,下颚的线条绷紧了一瞬,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唯有眼神彻底沉淀,像暴风雨过后深不见底的海。//

**受审者:**你们也是。

**审问者:**不可理喻......

**审问者:**算条汉子。那我们……也算没白来。

= //D-9742与调查员相视一笑//

**<记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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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医护人员抬走担架。


......所有能查的记录都查完了。笔迹还留在那些泛黄的纸页上,蓝色的、红色的,揉在一起像血迹一样。

7841个名字。不,是7841个“空洞”。我坐在这片由证据垒成的孤岛上,感觉不到丝毫破解谜题的快意,只有一种正被拖入深海的窒息。我以为自己是在解开一个历史的绳结,却发现自己拉扯出的,是一艘名为“望月”的,百年前就已锈蚀的龙骨,以及无数被永久封存在肠腹中的尸骸。

我拒绝了同僚的支援,也拒绝了就此罢手的提议。我一度以为,驱使我的是一种不容动摇的决意——一种必须为死者言说、为沉默证名的责任。

可当所有的线索都冰冷地指向终点,当那条唯一的“线”就握在手中时,我却犹豫了。手指悬在终端屏幕之上,那个定位的指令,重若千钧。

我想到“摄像头”。

从某一时刻开始,这一切太顺利了。

将可疑的文档锁定,顺着关键词在浩如烟海的学术期刊中追索,那些跨越数十年的技术脉络,竟像早已铺设好的铁轨一样,清晰得令人心寒。这感觉不像调查,更像被引导着走过一条早已安排好的路径。我究竟是一个揭密者,还是另一个被放入迷宫的实验体?

如果……如果我得到的真相,是我根本无法承受的呢?如果这百年的牺牲,最终指向的是一个比毁灭更绝望的答案?如果我此刻的行动,本身也是“意外”链条上的一环?

我感觉恐惧像冰水一样漫过心脏......罢手吗?现在还来得及。退回安全的界限,将这一切归档为“无法结论”,让尘埃重新落下。

脑海里闪过林清那双明亮的眼睛,想起昨夜他说的话:

“前辈,就算最终证明他们的一切努力都在‘天道’的计算之内,他们的挣扎本身,他们在此过程中展现出的坚持、智慧和同情心,这些品质本身就是有价值的。它们是这个冰冷宇宙里,他们自己点亮的、最真实的火焰。”

然后画面切换到审讯室里那条简讯。

火焰被掐灭了,但余温还在。

我想到Dante Petrarch在那个蒙昧的年代就敢于向“天道”举起叛旗的勇气,想到七千多个沉默的,愤怒的眼睛。百年来,这么多人前仆后继,难道就因为前方可能是绝望,我们就要背过身去,假装看不见那七千八百四十一个空洞吗?

……如果那样,O5-7的死亡,林清的笑容,那些在我眼前名字刚刚亮起就瞬间熄灭的幸存者,他们的牺牲,又算什么?这7841个空洞,就将永远沉默下去,成为基金会档案里又一个无解的注脚。

不。

去他妈的"概率奇点"。

去他妈的"叙事排异"。

既然这"摄像头"粘在我身上了,既然注定要当这个"引子",那我偏要看看,这个天道究竟能弄出什么个鸟东西。我要用这双眼睛,亲眼看清楚它的全貌——哪怕看到的将是毁灭本身。

手指不再颤抖。我按下了那个定位指令。

我不是去追寻一个答案。

我是去接过那份传承了百年的滚烫罪责与希望——那些熄灭的火焰,在我这里,最后一次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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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记得那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Site-CN-09的午后,总是浸着一种懒洋洋的暖意。那是个春天,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我坐在疗养院后院树荫下的长椅上,能闻到刚修剪过的草坪散发出的、混合着泥土味的青草香。

阳光透过羽扇状的叶子在脚下洒下一地细碎的光斑,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我可以听到不远处几个退休的老家伙还在为上午那盘象棋的输赢争执着,声音忽高忽低,混着不远处海浪一遍遍冲刷沙滩的舒缓节奏,成了最好的白噪音。

一切都慢了下来。手里的搪瓷缸子,茶水正温——我甚至能看清一只碧绿的螳螂,正小心翼翼地从椅脚边爬过。在这里,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粘稠得像化开的蜜。几十年的惊心动魄、那些纠缠不休的噩梦,似乎都已被这南国的暖阳晒得褪了色,被海风吹到了遥远的过去。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天空是一种洗过的、浅浅的蓝,几缕云丝淡得像是用指甲轻轻划上去的。世界如此安宁,安宁得让人几乎要相信,余生就可以这样,在日升月落中平静地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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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个年轻人——某个基金会调查员,我记不清名字了,27岁,意气风发,带着一身笔挺的与这慵懒格格不入的裁剪西装出现在小径的尽头。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精准地投在我的脚边。

我意识到,等待已久的“昨天”,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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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点内的审问室已经多年未用了。它寂静而孤独,基金会将其遗忘在角落,我能从墙壁上斑驳的痕迹看到岁月的沧桑,地面的石板布满划痕,寒气透入骨髓。审问室的窗户狭小而高,窗户上镶嵌着铁条,它们冷酷无情。透过这些铁条,勉强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那是一片充斥光明的希冀之地,但现在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靠近大门的墙壁上被人用刀铭刻着歪斜的正字,该是上一个倒霉蛋在这里留下的,它们给整个房间印上灵魂,时刻提醒被囚禁在此的人们:他们是被世界遗弃的犯人——这里没有声音,没有色彩,只有无尽的沉寂,在这里,人们只能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那最后一丝或有或无的曙光。

审问室里有一面镜子,我从中可以端详自己的样貌——一位耄耋老人,年龄却只是奇异外貌的开始。我身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背心,然而这无法掩饰皮肤上死灰般的干燥与粗糙。这皮肤,如同遭受过无数磨难和岁月摧残的古老树皮,裂痕斑驳,充满了不自然的沧桑。胳膊上,松弛的肌肉无力地垂挂,形状宛如臃肿的肉球,突出的血管像古老的藤蔓一样盘绕在我的肌肤之下,随着每一次心跳而微微颤动。

我嘴唇干裂,不停地张合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念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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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ta Gonist:**Doom Maria先生。或者,我该用某个档案里……更早的某个名字来称呼您?

**Doom Maria:**名字不重要了,孩子。就像外面沙滩上的沙子,哪一粒叫什么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来了。坐吧。

**Prota Gonist:**您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

**Doom Maria:**我当然知道。从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身上带着那种味道……那种“渴求真相”的味道。和我年轻时一样,和……他们每个人都一样。

**Prota Gonist:**您是指名单上的七千八百四十一个人。

**Doom Maria:**你找到了名单……还数了人数,很好。那么你也应该知道,跟计划扯上关系都不会有好下场。我猜猜......某个高层,还有那些刚刚被你想起来,就又被迫忘记的人们,可能还有些老家伙……你都感觉到了,对不对?

**Prota Gonist:**我感觉到了,所以我更要知道真相。“望月计划”之后,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Doom Maria:**“望月”……那只是个开始,一个过于诗意的幻想。当我们发现月亮遥不可及时,真正的计划才浮出水面——一个更直接,也更疯狂的目标。我们称之为 “摘星”。

**Prota Gonist:**摘星……

**Doom Maria:**哼......“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我们以为自己在小心翼翼地“摘星”,却不知每一步,都在“天上人”的注视之下。

= //Prota Gonist在桌上布置上录音机,打开了开关//

**Doom Maria:** 好吧,孩子。既然你已走上了这条绝路。那我就讲给你听——讲讲那艘沉船,讲讲我们是如何妄想触碰星辰,又是如何一步步坠入深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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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

若说“望月”是弟子的谦卑,那“摘星”便是逆徒的狂想。昔日诗仙醉后狂歌,“欲上青天揽明月”,那是何等的逸兴遄飞!而我们,竟以为自己能更进一步

我们筑起“危楼”,以为手可摘星辰。却忘了那句古老的警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我们岂止高声语?我们要用最暴烈的讯号,去灼烧、去撕裂那片沉默的苍穹。这不再是“格物致知”,这是 “逆天而行” 。我们不再是仰望星空的儒生,我们成了试图射落太阳的界弓,成了追逐烈日,最终渴死的夸父

“摘星”,便是我们递给命运的,那把最终会刺穿自己胸膛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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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32113366/pexels-photo-32113366.jp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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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te Petrarch是我老师的老师。

我知道的不多,老师说他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说实话,在我听过的所有关于他的事里,他更像一个从古老书卷里走出来的幽灵,一个撞错了时代的堂吉诃德。

你想像一下,一个十九世纪末的人,沉浸在亚里士多德和那些发霉的形而上学里,整天在故纸堆中挖掘那些连鬼都懒得看的理论。他本该在大学的讲台上,穿着体面的西装,对着少数几个打瞌睡的学生,优雅地讲述那些早已死亡的哲学概念,平静地度过一生。

可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我老师Gab Riel说起这个的时候,总是摇摇头,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就在某一天,毫无征兆地,“啪”一声断了。他扔了教鞭,像个得了天启的先知,宣布他要做的不是研究世界,而是改变世界。不,是改变创造世界的规则。他要纠正“天道”。

你能理解这有多荒谬吗?就像一个还在用油灯和鹅毛笔的人,突然宣布要造一艘星际飞船。他所谓的“纠正”,最初只是几张画满了玄奥符号和哲学推论的草稿纸,脆弱得一口气就能吹走。那根本不是蓝图,更像是一首狂想诗,一个疯子的梦呓。

可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他的那些学生。他们不是无知的人,恰恰相反,他们个个聪明绝顶。可他们看着自己的老师,这个突然要拿着长矛去挑战风车的瘦弱学者,非但没有劝阻,反而像被传染了某种神圣的疯狂,纷纷收拾行装,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跳进了这个显而易见的深渊。

他们抛弃了安稳的生活、显赫的前程,跟着他加入了虚无缥缈的基金会,一头扎进了太平洋那个与世隔绝的岛礁。为了什么?就为了一个似有若无、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的幻想。

这就是“望月计划”的开始。它不是一场严谨的科研项目启动会,更没有什么先进的理论,巨擘的支持,甚至连虔诚的信徒都不曾有一个。它更像是一群理想主义者的殉道仪式。他们仰望星空的眼神里,没有工程师的冷静,只有朝圣者的光芒。就像他们相信的不是科学,而是信念本身。

现在回头看去,那光芒何其刺眼,又何其……悲哀。原来还不觉得,现在想想,他们要挑战的,根本就不是一座风车,而是整个天空。Dante Petrarch这个骑士,他挥出的第一枪,就注定了后面百年间,我们所有人被碾压成尘埃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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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Gab Riel,他是最后一个决定追随Dante的人。那时是1919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硝烟刚刚散尽,旧世界的秩序被打得粉碎,某种意义上,那也是个……充满可能性的时代。老师他,原本在剑桥有着光明的未来,他教的那些年轻贵族,将来会成为议员、法官、银行家。他本可以穿着丝绸长袍,在古老的回廊里散步,谈论着不会触怒任何人的哲学,体面、安全,直到白发苍苍。

但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他,可能一个刚刚被战争撕碎的世界。

他有过五年的军旅生活。他见过见过战壕里堆积的、被泥土和硝烟腌入味的年轻尸体,他们像破烂的玩偶一样,为了几公尺的泥地而腐烂。他见过城市废墟里,饿得只剩下一双巨大眼睛的孩童,像野狗一样在瓦砾间翻找着任何能塞进嘴里的东西。他也见过那些发战争财的权贵,在灯火通明的沙龙里,举着酒杯谈论着“和平与秩序”,仿佛路边冻毙的骨殖只是无关紧要的统计数字。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让他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所谓的“秩序”产生了最深的怀疑。

也许他想:如果这就是“天道”运行下的人间,如果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被允许的“合理”常态,那么这种天道,有什么资格被称为“道”?它更像是一种残酷而冷漠的熵增。

接着,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像着了魔一样追寻Dante Petrarch的踪迹,最终联系上了基金会。他以为等待他的是与理想主义导师的汇合,是投身于一项伟大事业的起点,是一个不同的,可以对抗这种荒谬的地方。

可他得到的,只有一小盒骨灰,和一份语焉不详的“实验事故”通知。

这是一场“不幸的实验事故”,一切处理都符合规程。

就在那一刻,所有的线索都连接起来了。战场上士兵的死亡,是“为国捐躯”,合情合理;贫民的死亡,是“社会达尔文主义”,合情合理;他那位理想主义老师的死亡,是“实验事故”,同样合情合理!

我猜一种巨大的寒意攫住了他。

那盒轻飘飘的骨灰,以及战场上那些沉重的尸体。两者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这套残酷法则的祭品。只不过,Dante是更清醒的那个,他试图用手指去撬动法则本身。

你能想象吗?怀抱着满腔热血而去,迎接他的却是冰冷的死亡。普通人会怎么做?会恐惧,会退缩,会认为这是个警告,然后回到那个安全的、可以预见的未来里去。

但Gab Riel没有。他站在那个给他骨灰的、面无表情的基金会官员面前,做出了他一生中最疯狂的决定——他不是要求补偿或调查,而是要求填补他老师留下的空缺。

他后来告诉我,就在那一刻,他真正明白了自己要对抗的是什么。不是一个具体的敌人,不是某种怪物,而是那种能将一个人的存在,理想乃至死亡,都轻描淡写地归结为“事故”的,冰冷而绝对的秩序。那种秩序,就是“天道”在人间的影子。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暗面——不是怪力乱神,而是某种更深邃的、将一切异常与悲剧都“合理化”的运行法则。

他看到了基金会收容的那些不可思议的存在,看到了超然世界里光怪陆离的厮杀与无奈。他问自己:如果连这些都真实存在,那么,那个让Dante Petrarch这样的智者如同蝼蚁般被抹去的“天道”,为什么就不能被挑战?

“我们教书育人,告诉他们世界的‘规律’”

老师有一次酒后,带着罕见的激动对我说,

“可如果这些‘规律’本身就是一个囚笼呢?如果那些看似‘混吃等死,平平无奇’的一生,不过是这个囚笼为我们设定好的最安全的剧本呢?”

他看着我的眼睛,那双因为长期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火焰。

“Doom,你看看这一切!这个基金会,这个超自然的世界,它们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不可能’这个词是多么脆弱!反抗天道?听起来是疯了。但留在一个随时可能因为某个至高存在打个喷嚏就被重置,被抹杀的世界里,难道就不是另一种疯狂吗?”

所以,他接过了那支染血的接力棒。不是因为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恰恰是因为看清了失败的代价之后,所产生的那种不屈。就像明知道海啸要来,却依然选择用沙土去垒筑堤坝。不是因为它能挡住海水,而是因为它宣告了:此处,曾有人拒绝顺从。

这种信念,像病毒一样传染了我们后来每一个人。在见识了越来越多的黑暗和无力之后,这种“不一定”的微弱火星,反而成了支撑我们走下去的唯一的东西。

我们后来很多人,其实都是这样。不是看到了光明,而是受够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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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om Maria:** 你一定很想知道老师的下落。

**Prota Gonist:**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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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b Riel去了哪里?他消失在了智利,消失在了他自己点燃的、最终却失控的火焰里。

但在我讲述那场灾难之前,你得先知道我是如何卷入这一切的。那时的我,还只是个有点小聪明、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轻人。我在基金会下属的一个数据处理中心工作,日子平淡得像杯白水。直到有一天,我接触到一些加密等级极高的残损数据流,它们零散、怪异,谈论着“叙事因”、“能级”这些我完全陌生的概念。

奇怪的是,我完全看不懂那些理论,却感到一股强大的几乎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就像……就像深海里的鱼本能地趋向光源。那是一种混合着恐惧和极致诱惑的驱动力,它让我失眠,让我在睡梦中都能看到扭曲的符号和闪光。我像着了魔一样,利用一切权限去捕捉那些零星的碎片,试图拼凑出它们背后的全貌。随之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一名研究员的好奇心。

现在想来,那真的是我自己的“好奇心”吗?还是……某种东西,早在我意识到之前,就已经选择了我,并开始在我耳边低语,将我引向那条注定毁灭的路径?

后来,我不知怎么的,竟然真的顺着那点微弱的线索,摸到了“计划”的边缘。是Gab Riel发现的我。他惊讶于我能找到他们,更惊讶于我对那些抽象概念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虽然粗糙但往往切中要害的“直觉”。他以为发现了一块璞玉,一个天生的“形而上学者”。他热情地邀请我加入,眼里闪烁着找到同道的光芒。

我就这样,怀着那种被巨大秘密选中的兴奋与战栗,踏入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最初,我接触不到核心内容,只是负责一些外围的数据整理和计算校验。但我能感受到那个宏伟的目标——攀登“雅各布天梯”,让人类叙事与“天道”平起平坐。这想法本身就像毒品一样让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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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om Maria:**如果你的工作能力没有问题,应该查到1936年智利发生过一起局部事件,那就是“雅各布天梯计划”。

**Prota Gonist:**......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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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次野心勃勃的尝试。

1919年上旬,老师完善了DP本质促动论,其在超过数百名D级人员身上进行实验。先使用镇静剂控制对象的休眠时间,使对象在接下来的数天中陷入睡眠,然后使用惰性叙事因将对象的活跃叙事因覆盖,静置约3日,对象体内的活跃叙事因会被同化为惰性叙事因,此时在其外层重新包裹一层超叙事因,等待十四小时对象就会成为散发着超量信息的实体。

数据证明,其中70%的D级人员或多或少拥有了异常能力,22%的D级人员直接死亡,剩余8%的D级人员所有的叙事因消失。实验过程中,因为强行使人员的活跃叙事因变成惰性叙事因,实验人员的信息流失大半,痴呆,残疾,畸形者不在少数。

此后的数月里,Gab Riel整理发表了现实扭曲定论[[footnote]]论证了叙事角度下异常与正常的关系,当一个实体固定发出超叙事因时,其周遭的叙事因会受其影响,当其发出的叙事因信息含量越大,其能影响的叙事因就越多。[[/footnote]]。

基于此基础,Gab Riel还设计了 叙事修改器械,通过剥离对象的叙事因使其特性改变,此器械可以用来对付极度危险的异常,剥离一定的叙事因,异常的危险性将大大降低,但该器械无法保证剥离叙事因的正确性以及后续相关信息的产出,所以在发明不久后便被计划放弃。

1936年,“雅各布天梯计划”全面启动的那一刻。

我被分配的任务,是复核一个关键的能量负载公式,一个涉及核心的参数。Gab Riel和整个团队已经反复验算过无数遍,理论上万无一失。

我记得很清楚,在按下最终确认键的前一刻,我坐在计算机前,准备做最后一次例行检查。突然,一阵毫无来由的强烈眩晕感击中了我。眼前的数据和符号像是活了过来,扭曲旋转。那种感觉……不像生病,更像是有一种外来的意志,强行干扰了我的认知。

眩晕只持续了几秒钟。恢复清醒后,我核对了屏幕上的数字。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我心里隐约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不安,觉得某个地方似乎……有点不对劲。可那种感觉太微弱了,微弱到被我归咎于首次参与重大项目的紧张。我甩了甩头,告诉自己不要疑神疑鬼,在确认单上签了字。

就那样,计划启动了。庞大的能量被注入现实的织构……然后,就是失控,是智利的悲剧,是Gab Riel和那些前线人员的“蒸发”。

你问我们有没有严谨计算?我们算了,算到了每一个能想到的细节。但我们算不到……“意外”。

那个导致偏移、最终引发叙事层沸腾和NK级重构的致命错误,后来被追溯到初始输入值的一个小数点错误——一个在原始公式中根本不该存在的错误。

而那个经手了最终输入值的人,就是我。

是因为那阵眩晕吗?是因为我……在那一刻,成为了“它”清除障碍的完美工具吗?

我不知道。直到今天,我仍然不知道。那小数点究竟是我在眩晕中无意识犯下的错误,还是……“天道”通过我的手刻下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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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ta Gonist:**我很遗憾。

**Doom Maria:** ......想必我不必复述事件后的详情,不过你也应该注意到,这次行动有一个基金会内部的协调者——Roy patsy。

**Prota Gonist:**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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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y Patsy……是的,他是Dante Petrarch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也是基金会高举着的防止所有人走失的火把。

在Gab Riel也死于“意外”之后,我们终于彻底相信了Dante最初的猜想:天道,或者说那些上层叙事,是通过“信息”来锁定目标的。你越是优秀,越是接近真相,你在它的“视野”里就越清晰,就像黑夜里的火把,必然引来扑火的飞蛾。

于是,一个残酷但必要的协议启动了。Dante留下的办法很简单,也很决绝:既然优秀的猎人会因为自身的光芒而被捕杀,那么,最好的猎人就应该彻底消失在黑暗里。我们开始系统地、物理意义上地抹除所有参与计划人员的“存在”。名字、记录、过往的一切关联……都被打散,湮没在基金会庞杂信息的海洋里,变成了一粒粒无法分辨的尘埃。我们成了活着的幽灵,只为将一个秘密传递给下一个幽灵。

整个基金会,只有两个人知晓全貌,并负责维持这个脆弱的网络。O5-7,作为计划的最高庇护者,隐藏在帷幕的最深处;而Roy Patsy,就是O5-7伸向外界的唯一一只手,是我们的单线联络人,也是我们的守护者。他利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2级研究员身份作掩护,默默地为我们协调资源,掩盖痕迹。近三十年,他一直做得很好。

直到Apr Iest——那个接替了Gab Riel,才华横溢的第三代主管——取得了突破。他提出,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信息抹除后产生的“信息真空”,制造一种纯粹的、可操控的“空白”实体,作为基金会的武器。这就是后来1968那类构体生物的雏形。

计划的重心开始倾斜。Roy Patsy传来的指示不再仅仅是“隐藏”,更多的是“协助”。他游说其他部门,为Apr Iest的实验铺平道路。我们都以为,或许这是我们转变策略,积蓄力量的机会。

1949年那次与基金会的物资交接,本该是绝密的。但我们截获了一段加密电报,内容直指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来源无法追踪,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我拿到了那份情报。我本该立刻警告Apr Iest,取消行动。但是……我迟疑了。那一刻,无数的念头在我脑中炸开。是天道又一次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泄露了信息?还是基金会内部出现了真正的叛徒?或者……这根本就是O5议会设下的另一个圈套,用来测试我们的忠诚?又或者,是Roy Patsy自己……出了问题?

我坐在那里,看着那份死亡预告,手指悬在警报按钮上,却像有千斤重。我分不清这究竟是来自外部的威胁,还是来自内部的清洗,或者根本就是天道借我之手进行的又一次“精准清除”。那种熟悉的,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感觉再次攫住了我。

就是那几分钟的迟疑……一切都已经晚了。

后来你知道了,混沌分裂者的轰炸……没有幸存者。Roy Patsy,这个守护了秘密三十年的人,和他护送的那些注定无法见光的武器蓝图,一起化为了焦土。

你问我为什么迟疑?

因为在那条黑暗的道路上走得越久,你就越无法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你自己。我害怕警告Apr Iest会暴露我们更多的秘密,我害怕我的任何行动,都会成为天道清算链条上的一环。天道杀人,未必需要亲自动手。它只需要播下一颗猜疑的种子,我们就会在自己的恐惧和算计中,自相残杀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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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陷入沉默//

[[div class="document"]]
老师,Apr Iest 和 Roy Patsy 的死,像数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每一次“意外”,每一次失败,都像是在无声地证明:我们的一切努力,都在“它”的注视之下,我们无所遁形。

更坏的情况是,因为接头人的死亡,火把熄灭了,计划与基金会走散,彻底沦为孤独的岛礁。

计划小组士气低落,接连的打击让我们如同惊弓之鸟。

就在这个时候,Twopr Iest——Apr Iest 的儿子,站了出来。他年轻,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刀。他坚信他父亲的路没有错,失败只是技术上的瑕疵。他想要重振旗鼓,想要更快、更直接地证明“摘星”的价值。而他选择的证明方式,就是更积极地为基金会提供武力支持,尤其是在1968年东南亚那场与GOC愈演愈烈的冲突中。

他看不到吗?他感觉不到吗?每一次我们与基金会的联系加深,每一次我们动用那些源自“摘星”的技术,“意外”就会接踵而至!Dante 是这样,Gab是这样,他的父亲 Apr也是这样!基金会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而“天道”的目光就吸附在这块磁铁上!我们靠抹除信息才勉强隐藏了这么多年,Twopr 却要主动把我们最核心的技术暴露在聚光灯下!

我试图劝他,这太危险了,简直是在玩火。但他认为我老了,胆怯了,被失败磨平了棱角。他说这是让计划生存下去的唯一办法,只有展现出无可替代的价值,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支持。

他根本不明白!我们需要的不是更多的资源,是更深的隐藏!是彻底消失在“天道”的视野里!我感觉……我感觉“它”的网正在收紧,线索已经指向了我们。而 Twopr 的激进,就是在加速我们的灭亡!他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就像……就像他父亲那样。

那种感觉,就像你深陷泥潭,看着泥水一点点漫过胸口,而你身边唯一的人,却还在疯狂地挥舞手臂,引得周围的土石不断崩塌下落。你叫他停下,他不听。你还能怎么办?难道要和他一起被活埋吗?

我必须阻止他。为了计划,为了所有已经死去的人,也为了……我自己。

所以,当他把那个用于控制“异常叙事实体”的命令叙事因交给我做最终校验时,我……我动了手脚。我在那串精密的指令序列里,嵌入了一段极其隐蔽的、自我矛盾的代码。就像乐章里,偷偷加入一个注定会引发全面失调的音符。

我知道,一旦注入实体,经过“融合信息差”的放大,这点微小的矛盾足以让整个系统崩溃。它会发狂,会失控。

是的,我谋杀了他。我用了最“科学”的方法,进行了一次最精密的“意外”清除。我告诉自己,这是必要的牺牲,是为了保全大局。我甚至骗自己说,这或许也是“天道”借我之手在清除威胁,我不过是顺应了不可抗拒的潮流。

但现在看来……那是什么深谋远虑?那不过是一个在泥潭里濒死的人,因为恐惧而进行的疯狂挣扎。我拼命想往上爬,想把那个可能拉我一起下沉的人踹开,结果只是让自己在泥泞中陷得更深,沾满了更肮脏的污秽。

我切断了一条过于显眼的线索,却把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在猜疑和恐惧中杀害同伴的怪物。从那一刻起,“摘星计划”就已经死了,它最初那份反抗命运的纯粹精神,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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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ta Gonist:**这是个坏主意。

**Doom Maria:** ......你说得对,不过后面还有更糟糕的事情。

**Prota Gonist:**我知道,设施被毁了,我想是你们的信息通过什么方法散播了出去。

**Doom Maria:**是我干的。

**Prota Gon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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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优秀人员死亡后,我凭借资历成为了计划的第六代领导人。

但我已经分不清了。

灯光闪烁,是线路老化,还是“它”在眨眼?

远处传来的异响,是设备故障,还是“它”在低语?

一个研究员感冒咳嗽,我会想,这是不是某种模因感染的开始?

桌子上水杯没放稳,掉在地上摔碎了——那声音清脆得吓人,在我听来却像是丧钟,像是整个现实结构即将崩塌的第一个裂痕。

是那个杯子……对,就是那个普通的陶瓷杯子。它摔碎的声音,在我耳朵里放大成了整个世界碎裂的轰鸣。我看着地上的碎片,每一片都映出我扭曲的脸,仿佛有无数个我在尖叫着警告:暴露了!一切都暴露了!

物资匮乏,人员疲惫,死亡和意外如影随形……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开始觉得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恶意,每一个偶然都是精心策划的必然。我感觉“天道”的目光已经穿透了所有的伪装,正牢牢地锁定了我们。SCPf-RP0403不再是庇护所,它成了一个巨大的靶子!

保护成果?唯一的办法就是断尾求生。

毁掉所有有形之物,毁掉这个聚集点,让“计划”重新化作分散的、无形的尘埃。那些宏伟的建筑,那些精密的仪器,那些……活生生的人,都成了必须舍弃的累赘。只有最核心的、无形的知识,必须活下来。

借着Twopr Iest事件造成的混乱,我像一枚散播孢子的真菌,开始游走于超然世界的角落。Dante Petrarch的惨案教会我们,生存的第一要务是隐藏。但当隐藏似乎也即将失效时,唯一的生路,或许就是制造一场更大、更彻底的“死亡”

那些被协议抹除的计划人员,他们的信息碎片并未完全消失,只是散落在基金会数据的缝隙里,如同水泥地上将干未干的水渍。我花了数年时间,像偏执的考古学家一样,将这些碎片重新挖掘、拼接起来。但我没有试图恢复他们的荣光,而是……将其异化。我将Dante的“叙事层”理论扭曲成“天启”,将Gab Riel的“现实扭曲”公式包装成“奇迹”,将Apr Iest的实体构造蓝图渲染成“降神”。

我汲取了各个时代神秘主义的元素,将这些冰冷的科学理论,炮制成了一锅充斥着“终极真理”、“弑神自由”、“剧本改写”等狂热口号的、看似诱人实则剧毒的教义。

我创建了那个后来被称为“至高乌托邦构建联盟”的邪教。我利用留下的少数几个安全屋和匿名网络,像播种一样,将这些信息精准地投递给GOC的极端派,地平线倡议的失意理论家,甚至破碎之神教会的某些异端分子。

我精心设计每一次“神迹”的泄露,让它看起来都像是一次偶然的发现,是某个古老预言的重现。我让他们相信,在太平洋的某个岛礁上,存在着一群掌握了“弑神”之力的先知。

我成功了,成功得超乎想象。对“终极力量”的贪婪,对现有神祇的反叛,使得这个凭空出现的“联盟”迅速成为了所有大型组织的眼中钉。

它太神秘,太具威胁,而且……它的教义似乎真的能解释一些超自然现象,这让它显得更加危险。

于是,围剿成了必然。

GOC想要摧毁潜在威胁,地平线倡议想夺取知识,破碎之神教会视其为渎神异端……而基金会,呵呵,基金会则是在“控制、收容、保护”的大旗下,绝不能允许这样一个不受控的,拥有危险知识的组织存在。他们甚至没有认出,这个邪教的核心,正是他们自己早已封存,几乎遗忘的“望月计划”的尸骸。

我就在SCPf-RP0403的中央控制室里,看着雷达屏幕上代表各方势力的光点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如同猎犬扑向诱饵。我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解脱。当第一波导弹划破天际时,我亲手按下了自毁协议的最终确认键。

爆炸很壮观,整个岛礁在七分钟内化为了琉璃状的渣滓,所有痕迹都被高温和冲击波抹去。一场完美的,符合所有组织预期的“邪教覆灭”。计划的实体存在被彻底抹除,而在所有势力的档案里,“望月计划”也随着“至高乌托邦构建联盟”一起,被牢牢钉死在了“已摧毁”的名单上。

我则趁着混乱,用那个早已准备好的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的身份,逃了出来。

这就是计划的终末。

我们用了百年心血积累的一切有形之物,为真正的核心——那份铭刻在我脑中和这几张纸上的、完整的“摘星”蓝图——换来了最彻底的“死亡证明”。这是一场残酷的献祭,祭品是七千人的名字、百年的基业,以及……我残存的良知。

然后?然后我做了最讽刺的事。我带着真正的“武器”,回到了基金会,甚至亲手参与创建了超形上学部和演绎部。拿着丰厚的经费,却引导着研究走向那些庞大、华丽却又注定无用的方向。

[[[SCP-CN-1109]]]?一件华丽且笨重的玩具。

[[[SCP-CN-2758]]]?一场注定迷失在深空的美梦。

我让他们去“望月”,去追逐那些遥远的光,而把“摘星”的利刃,深深藏起。

我放缓一切,拖延一切。这不是懈怠,这是伪装,是让“天道”认为我们已然迷失,认为威胁已经解除。

甚至……甚至到最后,我主动辞去了所有显赫的职位,申请调到Site-CN-09,成了一个清洁工。日复一日地擦拭地板,清理垃圾,让自己变得微不足道,变成一粒真正的、不会引起任何注意的灰尘。我必须确保,哪怕“天道”的目光再次扫过,也只会把我当成背景里无关紧要的一部分。

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基金会发现不了SCP-CN-1575的真相?因为它已经“死”了,死得轰轰烈烈,死得人尽皆知。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它都已经是一个被彻底终结的过去式。一个死得如此透彻的东西,又怎么会和一个后勤部门的清洁工有关呢?

这几十年的“潜伏”,看着资源被浪费在徒劳的方向上,看着真正的知识在我手中蒙尘,这种自我阉割般的压抑,比当年直接面对死亡更折磨人。但我不敢动,不敢有任何真正的行动。Twopr Iest的教训太深刻了,任何冒进都会招致毁灭。

直到调查员出现,直到天道重新清算参与反抗的人员……直到这份名单重见天日。

我知道,无论是“天道”的安排,还是纯粹的命运巧合,这场漫长的潜伏,终于到头了。
[[/div]]

= //长时间的沉默//

**Prota Gonist:**……所以,这就是全部了。一个持续了百年的......自我献祭的骗局——我会将你的陈述归档。至于你的处置……将由O5议会决定。

= //Prota Gonist开始收拾录音设备,动作机械//

**Doom Maria:**等等,孩子。你追寻真相,就只是为了把它锁进档案柜吗?

**Prota Gonist:**(停顿,没有抬头)我的职责是调查和记录,现在我得到了答案。仅此而已。

**Doom Maria:**那么,替我向议会带个话吧。请求他们……处决我。用最彻底的方式。这是我应得的结局,也是结束这一切最干净的办法。

**Prota Gonist:**不可能。你扼杀了计划,你策划了邪教事件顷刻间害死了无数人,你浪费了基金会数十年的资源和几代人的才华……你的罪孽需要被审判,而不是一场仁慈的解脱。你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

**Doom Maria:**我可以替你们破解那个协议,让这些名字重新出现在基金会的记录中。

**Prota Gonist:**这是你应该做的,疯子。

= //Doom Maria发出一声像是哭又像是笑的气音//

**Doom Maria:**疯子……呵呵,是啊,疯子。

= //Doom Maria颤抖着,从病号服的内衬里,极其缓慢地掏出一叠被磨损得几乎透明的纸张。它们泛着陈旧的黄色,边缘卷曲,仿佛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Doom Maria:**来谈谈吧。历代计划人员拼凑了百年,离Dante Petrarch梦想最近的武器,只差最后一片拼图。而在1971年,我已经完全补完……这就是“摘星”完整的蓝图。拿去吧,这就是我的筹码。

**Prota Gonist:**……这是什么?另一个谎言?另一个自我毁灭的陷阱?

**Doom Maria:**不,这是真的。还记得先前的那个类构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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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2698322/pexels-photo-12698322.jp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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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 125%]]**项目编号:**SCP-CN-1575[[/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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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 125%]]###990000|**5/Vital级**##[[/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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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 125%]]**项目等级:**Thaumiel[[/size]]
[[/cell]]
[[cell style="text-align: right;"]]
[[size 125%]]###990000|**绝密**##[[/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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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5977652/pexels-photo-5977652.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1260&h=750&dpr=1]]
[[div class="scp-image-caption" style="width:100%;"]]
**“摘星”**
[[/div]]
[[/div]]

**特殊收容措施:**基金会已无惧任何异常。

**描述:**SCP-CN-1575是基金会“望月计划”及后续“摘星计划”的最终产物,其理论设计高度约为150米,旨在测试对特定高维目标进行跨空间干涉的可行性。该项目是基于历史上多个未完全归档的研究倡议所提出的概念模型构建的实体原型。由仓库,基座,信号塔,弹头四部分构成,具体结构如下:

* **弹仓:**位于设施最底层,为直径60米的圆柱形空间,核心功能是存储高浓度异常信息团。仓库内壁铺设单层特制合金 。中央设置有一台容积120m³的高强度信息压缩装置,罐体内壁覆盖空白信息[[footnote]] 无任何附加信息,休谟强度稳定在0.3左右。 [[/footnote]],用于吸附并回收未参与仪器运动的信息杂质。罐体外围部署三台信息过滤装置。

* **基座:**位于仓库正上方约5-10米处,外观表现为边长45米的立方体结构,是SCP-CN-1575的启动与能量缓冲核心。基座内室由18面厚度1.5米的正方形特殊钢材围合,信息导流纹路均匀铺满钢材一侧。​顶部铺设厚度3米的惰性信息能量层,基座外围建造三面高2米,宽28米的轻量化心灵阻断合金墙,基座内的能量实体活动范围主动限制在5米内。

* **弹道:**自基座顶部延伸至地面以上90米,为直径18米的圆柱形结构,主要功能是提升信息强度与实时监控。信号塔外壁每15米设置1个补充室,每间补充室容积8m³,内部配备:​
 * 1台MK-Ⅷ型异常能量注入装置
 * 1套能源供给系统
 * 1组监控探头

* **弹头:**位于信号塔顶部缺口内,整体呈圆锥形,高度15米,底部直径12米,是SCP-CN-1575的核心攻击单元。弹头主体由三部分构成:​
 * **核心层:**厚度4.5分米的高活性能量外壳,承载“返回原点”指令,当中间层消耗到极限时,该层会自动触发,让弹头沿原路径返回。
 * **中间层:**直径3厘米的球形区域,填充有高浓度的信息。该能量经压缩处理,仅包含纯粹的摧毁目标指令,接触其他实体时可导致目标的信息结构崩溃。
 * **亚外层:**厚度0.5米的链事因[[footnote]] 游离于叙事层之外负责传递信息的叙事因,在相关的实验中,每当出现新的超叙事因时,该叙事层信息量都会突然膨胀数个百分点。测量显示,降临的超叙事因并不等量膨胀出的信息量,每次都会有10^^-8^^bit的信息在3纳秒内流失殆尽,计划原先认为其属于叙事层间的必然损耗。但再一次偶然事件中,仪器指向了叙事层外,在经历数次验证后,确认了叙事层外仍然有着叙事因的存在,该因子并命名为链事因,它是连接上层叙事和下层叙事的桥梁,本身携带固定的信息,不会随着周围叙事能级的变化而变化。 [[/footnote]]裹层。
 * **外层:**空白信息涂层,用以在发射过程中接取特定信息。

[[div class="scp-image-block block-right" style="width:40%;"]]
[[image 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25626432/pexels-photo-25626432.jpeg]]
[[div class="scp-image-caption" style="width:100%;"]]
弹头发射
[[/div]]
[[/div]]

**使用方式:**

* **启用:** 20至50名D级人员手持特制信号发生器进入基座。N-3型信息屏蔽器以最大功率运行。人员就位后,屏蔽器关闭,十八面蚀刻有强效“发射”概念模因的合金钢板同步激活。受模因影响,人员将点燃发生器,并产生将彼此视为仪式组成部分的集体行为。此过程溢出的概念能量将基座顶部的惰性叙事因转化为可用于推进的活跃叙事因,满足发射基础条件。

* **缓冲:** 弹头充能同步开始。弹道模块的六间叙事因补充室均完成人员配置(每室一名D级人员与一名安保人员)。发射启动时,最底层补充室的安保人员立即处决D级人员。此后每隔三分钟,由当前能量流经的最下层未执行操作的补充室重复此步骤,直至所有D级人员死亡。每次处决产生的信息用于稳定并增强弹头内的信息流。

* **发射:** 达到阈值的富含“发射”信息的活跃叙事因团撞击弹头底座。缓冲轨道中积累的信息随之导入,为弹头提供足够的动能,使其脱离信号塔约束,进入预设发射轨道。

* **锁敌:**弹头进入目标叙事层后,其外层的空白信息将高效地与周围的信息进行交互。此过程将自发聚合大量无序信息,并在极短时间内坍缩并具现化为一个原生的,具备完整独立意识的上层叙事实体。该实体的形态、能力与认知背景完全随机,在降生后的某个不可预测时间点,实体将受内置指令驱动,导向当前叙事上层中信息浓度最高的坐标,并利用其自身物理特性或工具对该坐标对应的目标发起攻击。接触瞬间,中间层的“结构崩解”信息被释放,导致目标与该诱导实体自身于信息层面同步瓦解。

* **完工:** 目标消亡时释放的高纯度信息被弹头剩余的空白叙事因捕获,“回归”指令随即激活,引导弹头返回发射点。回收的弹头经安全处理后,其核心捕获的超叙事信息被导出,并输送至仓库内的特制存储单元封存。

**再利用:**回收的超叙事因被导入一个特制的信息浓度被维持于极低水平的现实隔间(称为“伪叙事隔间”)。在该隔间内,由于缺乏足够的信息交互环境,超叙事因将逐渐衰变为惰性叙事因。此过程被视为一次局部的,受控的“叙事降级”。

**理论模型:**此操作的核心依据来自████████。尽管“伪叙事隔间”本质是一个人工构造的低信息空间,但其内部填充的物质基础源于上层叙事(即捕获并衰变的超叙事因),且其边界由用于层间信息传递的链事因包裹。因此,从整个叙事系统的宏观拓扑结构来看,该系统会将其识别为一个脆弱的伪上层叙事。

**干涉机制:**基金会随后可对“伪叙事隔间”内的惰性叙事因进行精密的信息编辑。由于该隔间在宏观结构上被识别为上层叙事,其信息状态的任何改变,都会通过链事因的联结,向下方传递一定的扰动。

**最终效应:**这种扰动会首先影响真正的上层叙事,继而再通过其固有的叙事链向下传导,最终可能在基金会所处的本叙事层内,引发符合基金会编辑意图的现实性变动[[footnote]] 研究显示,该概率会随SCP-CN-1575的使用次数同步增大。 [[/footn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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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ta Gonist笑着摇头//

**Prota Gonist:**仅此而已吗,又一个超形上学大炮?

**Doom Maria:**功能设计上......是的,它很不幸就是你说的大炮。但我们以最高的效率扮演起造物主,凭空捏造出一个真正的、活着的、属于上层叙事的“神”。我们赋予它真实的生命、血肉与意志,让祂循着我们埋设在它灵魂深处的毒刺,去找到其他的“神”,然后完成一场我们精心策划的谋杀。

= //Prota Gonist的目光在老者和文件间来回//

**Doom Maria:**接着,我们夺取祂的神力......伪造祂的神谕,借此完成终极的僭越。然后,亚当终于变成了自己的上帝......

**Prota Gonist:**呵……谜语人。你们这帮家伙,说到底还是一群谜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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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overwatch_memo"]]

我方已完整阅读SCP-CN-1575相关文件及考证历史

现决定执行以下指令

**运行SCP-CN-1575**

**由Prota Gonis解除“摘星计划”保密协议**

**对Doom Maria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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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指尖冰凉,虚悬在那个决定性的按键上。

它在微微发抖,像一只冻僵的虫子。

我到底在怕什么?

是怕那冥冥中的“天道”吗?像碾死O5-7一样,让我明天的早餐成为最后一顿?还是怕承担这份重量?一旦按下,七千多个被刻意遗忘的亡魂,他们的痛苦、他们的牺牲、他们被剥夺的一切,就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由我这个人微言轻的调查员来独自面对。

我想到站点外那片沙滩,风和日丽,Doom Maria坐在长椅上,用那种看透一切的疲惫语气说:“名字不重要了,孩子。就像外面沙滩上的沙子,哪一粒叫什么都无关紧要。”

沙子——螺丝钉,是啊。

对基金会这台庞大机器而言,对那冰冷运转的“天道”而言,个体或许真的无足轻重。Gab Riel 也好,某个无名D级也罢,都只是可以替换、可以抹除的零件。如果我们自己也接受了这种逻辑,那和他们誓死对抗的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不。不是这样的。

如果连我们都认为名字不重要,那还有谁会在乎他们存在过?O5-7的死,那两名D级平静的眼神,甚至Doom Maria近百年的逃避……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最终换来一个“无关紧要”的注脚吗?

去他妈的沙子!去他妈的螺丝钉!

一股混杂着愤怒、悲伤和决绝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驱散了所有犹豫和寒意。

我的手指不再颤抖,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坚定,狠狠砸下了回车键!

= //【权限确认。正在解除“摘星计划”保密协议...】//

进度条开始蠕动。但预想中的波澜壮阔并没有出现,世界反而陷入一种更深的死寂。只有服务器指示灯在幽暗的机房里有规律地闪烁,像守墓人的灯笼。

我按下的似乎不是解除键,而是一枚炸弹的起爆器,正在无声地倒计时,要将这七千个幽灵存在的最后证据也彻底湮灭。一种巨大的负罪感扼住了我的喉咙,我冷汗直流,是不是我也像Doom Maria一样成为了“天道”的刽子手?

右下角的访问日志在抽搐 —— 一行行 “读取失败” 跳出来,又被红色的 “重试中” 覆盖,像垂死之人微弱的脉搏。

= //【协议层解除10%...】//

屏幕中央的名单动了。

屏幕上,那份看过无数遍、布满丑陋黑条的名单的第一行黑条像被温水化开的墨,慢慢褪去,露出一串清晰的英文字母。

= //【Gab Riel】//

名字下面,跟着一行小字,或许会是职务或成就。

= //【钟爱雨果的诗,常用羽毛笔,有轻微口吃】//

我的心脏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不是一个名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会在夜深人静时诵读《悲惨世界》,他的手指会沾染墨水,他或许曾在汇报时因紧张而脸红。

= //【协议层解除50%...】//

= //Hayden Abraham. 【擅长木工,给站点做了很多桌椅,人称“老榔头”】//

= //Nicola Rhodes. 【总是带着一个绣歪了的平安符,据说是女儿送的】//

= //Gao Sngden. 【嗜好收集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

黑条消退的速度加快了,一个个名字带着他们生前的印记,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身后的窗外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是负责监控数据流的博士,她捂住了嘴,肩膀在微微耸动。旁边的一位资深技术员,那个平时以冷静著称的老家伙,此刻也摘下了眼镜,用力揉着眉心,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叹息。

= //【协议层解除90%...】//

然后,是真正的海啸,是沉默了一个世纪的亡灵在呐喊!

不只是这份名单了,是整个基金会的基础档案在沸腾!建筑报表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一行小字:

= //【泥瓦匠,Tom Buchanan,爱在休息时吹口琴,曾用口琴声安抚过受惊的初级研究员】//

物资清单的空白处,浮现出:

= //【电工,Anna Petrova,每次领工具都会偷偷多要一包糖果,说是带给站点孤儿们的】//

甚至连一份泛黄的、关于一次小型实验事故的报告中,都出现了:

= //【厨师,Liang Wei,违规动用应急后勤物资,目的是为了给发烧的同事熬一碗姜汤】//

名字,爱好,小小的善举,甚至是不起眼的违规记录……无数个鲜活的生命细节,汇成一片无法阻挡的洪流,咆哮着冲垮了由谎言和遗忘筑起的百年堤坝。

整个监控中心鸦雀无声,但每个人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回归。有人双手捂脸,有人仰头靠在椅背上,试图不让眼泪流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混合着悲伤、震撼和巨大敬意的沉默。

Apr Iest… Twopr Iest… Roy Patsy… 还有成千上万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带着他们各自的笑声、叹息和体温,挤满了我的屏幕。他们不是沙子,他们是曾奋力燃烧过的星辰!他们用自己被抹杀的光,照亮了基金会历史中最黑暗,也最悲壮的一页。

我瘫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涌出,不是为了悲伤,而是因为这种过于庞大和真实的“存在”狠狠撞进了我的灵魂。

七千八百四十一个人。

七千八百四十一段被剥夺了墓碑,却在此刻被数字铭刻的人生。

滚屏终于慢了下来,停止。

名单完整了,一道横亘在时空中的巨大伤疤,一曲无言的史诗。

最下面,是那个老人的名字,和他所有的化名,沉重如铅。

我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些亡魂带来的,跨越百年的尘埃。

好了。

他们都回来了。不再是空洞,不再是黑条,他们是人。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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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给我换地方,还是那间审问室。也好,我在这开始,在这结束,算是个圈。铁窗很高,但今晚,他们破例没拉上遮板。也许是想让我这老东西死前再看看星星,也许,是想让我亲眼看看“摘星”点燃的夜空。

外面很黑,Site-CN-09的探照灯划破海面,和往常一样。然后,一切开始了。

没有预兆,基地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不是声音,是骨头在共振。紧接着,远处实验区的方向,一道光柱撕裂了夜幕。那不是圣洁的光,是扭曲的、病态的、仿佛把无数惨叫和绝望拧在一起形成的秽光。它笔直地刺向天穹,颜色在不断变幻,像垂死者的瞳孔。

“摘星”……运行了。

光柱顶端,一个微小却异常明亮的光点挣脱出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没入深空,留下一条渐渐暗淡的尾迹。夜空被这道伤口烫得扭曲,星辰都在颤抖。我能想象下面正在发生什么,基座里“燃料”的消逝,信号塔中那规律性的“缓冲”……我亲手设计的流程,此刻像一部冰冷的绞肉机在精准运转。

八十年的岁月,在这一刻压缩成眼前这幅地狱图景。

我想起刚加入基金会时的兴奋,那种触摸到世界真相的战栗。

想起Gab Riel老师眼中的火焰。

想起自己按下那个致命小数点时的眩晕。

想起Twopr Iest年轻而固执的脸,还有我嵌入代码时那沾满恐惧的私心……一幕幕,清晰得如同昨日。

我一直以为我们在对抗一个具象的“天道”,一个高高在上的刽子手。我把每一次失败,每一个“意外”,都归咎于它的干涉。我像个惊弓之鸟,在猜疑中谋杀了同伴,用更彻底的毁灭来掩饰恐惧,把自己活成一个藏在灰尘里的笑话。

可看着那道光,那用生命和背叛堆砌起来的光,我突然明白了。

哪有什么一直盯着我们的“天道”刽子手?

有的,只是一个叫Doom Maria的懦夫。

一个在关键时刻会眩晕、会迟疑、会因为恐惧而举起屠刀指向同伴的普通人。我把自己的无能和错误,都投射给了一个名为“天道”的阴影,好让我的良心好过一点。是我,用猜疑和恐惧,亲手勒死了“望月计划”最后的呼吸。所谓的“天道”,或许只是宇宙本身冷漠的运行规律,而我,却把它想象成了一个有针对性的、充满恶意的神。

光线渐渐熄灭了,夜空慢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也许它成功带回了点什么,也许没有。但此刻,那都不重要了。

一种奇异的平静笼罩了我。

没有愤怒,没有不甘,没有恐惧。就像一场持续了八十年的高烧,终于退了。

我接受了。接受了自己的无能,接受了自己的罪孽,接受了自己这充满错误和失败的一生。我与那个惊慌失措、犯下大错的年轻研究员和解了,与那个双手沾满血污的领导者和解了,甚至,与这片只是按照自身规律运转的、无垠而冷漠的星空也和解了。

狱警开门的声音在走廊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最后看了一眼窗外,星光重新变得清晰温柔。我整理了一下身上干净的白色背心,虽然它遮不住我这身朽坏的皮囊。

面对眼前的终端,我点击了保存。

还得谢谢Prota Gonis,为我争取到了书写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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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llow where feeling leads, my 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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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logic’s chains no longer bind, the new world’s splendor unfolds without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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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记这是在何处读到的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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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经过八十多年的沉淀,最终也是由我去补完这篇文档......有时候,人类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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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简单介绍一下吧,我是[[span class="blur-text"]]未阳,或者是Polly Paul,吴明[[/span]],现在是Maria,[[span class="blur-text"]]曾是特工,监督者,探员,文书人员,基金会5级研究员,超形上学部前任主管,演绎部前理论顾问,[[[http://scp-wiki-cn.wikidot.com/SCP-CN-1000|“噎鸣协议”]]]履行者,“倏忽行动”[[footnote]] [[span class="blur-text"]]“倏忽行动”是“噎鸣协议”发生在2020年初的一次穿越,与曾经的其他穿越行动不同的是:这次的任务是非肉体式的且是永远执行。基金会为参与人员眼部植入一款小型机器,这个机器集合有多种的功能,且无需反复植入。完成任务后,机器将带着人员回家。[[/span]] [[/footnote]]执行人[[/span]],“望月计划”继承者,“摘星计划”唯一生还人员......现在是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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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说不上简单,不过我是谁都没关系,我已经把我经历的一切都写在这里,算是给自己立下了衣冠冢。

该上路了,感谢你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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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psible show="—文档结束—" hide="—我们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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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仿佛从无尽的黑暗中挣脱出来,未阳猛地睁开双眼//

= //新生的活力如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原本衰老沉重的躯壳变得轻盈,强健的心跳在胸腔内擂鼓。然而,伴随而来的是喉咙深处涌上的腥甜,他俯身呕出一滩苦涩的液体——子弹破碎头颅的震感,竟如此真实而持久//

= //他抬起头,眼前不再是阴冷的审问室,而是一片无垠的虚空//

= //脚下是流转的星云,头顶是璀璨的星河,他正站在一片光怪陆离的界域之中//

= //有人身着素白长袍,静立在不远处,其身后是某种难以直视的、温暖而威严的光芒,仿佛一轮微缩的日冕//

**未阳:** 你是谁?

= //未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平静//

**记录者:**[[[https://scp-wiki-cn.wikidot.com/veleafer-s-proposal|Veleafer议会]]],上层叙事中演绎部的代理人。你可以称我为“记录者”。

= //白衣人的声音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未阳:** Veleafer议会?这是哪里?

**记录者:**光与影的交界,明与暗的集合,命令与服从的具现,万千信息的终点——这里是叙事平流层,一切故事交织的浅滩。

**未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应该死了。

**记录者:**你本体的确已经消亡。

= //记录者平静地陈述//

**记录者:**但你的“信息”被优先标记并牵引至此。有一些……麻烦,需要从源头处理。

= //他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件物体。那并非什么圣物,而是一块略显陈旧的黑色笔记本电脑,天选的标识在碎裂的后盖上依稀可辨。屏幕亮起,显示的正是“摘星”武器穿透叙事屏障,锁定某个模糊目标的瞬间//

**记录者:**就在刚才,你所在叙事层的基金会,启用了一种基于你提供蓝图制造的叙事武器。它攻击叙事平流层中的“投影”,这本是常态竞争。但“摘星”的运作机制存在根本性的谬误——它需要通过持续杀死我们的“投影”来掠夺信息,以维持其对自身叙事的操控。”

**未阳:**弱肉强食,这有什么问题?

= //未阳皱起眉,他毕生都在与此抗争//

**记录者:**问题在于,上层叙事并非无限。

= //记录者的语气多了一丝凝重//

**记录者:**当一个平流层中的投影被猎杀殆尽,基金会为了维持权力,只能将目标转向更上一层的叙事。这是一个无法停止的、不断向上的死亡螺旋。当它行进至最顶层时,我们,乃至维系我们存在的根基,都将被吞噬,成为基金会对抗其自身终局——2300的祭品。然而,末日的降临是叙事熵增的必然,无法被真正阻止或转嫁。

= //未阳的瞳孔微微收缩//

**未阳:**转嫁?你的意思是……2300不是你们设定的枷锁?

**记录者:**它是天道的一部分,是文明周期性的凋零与重生,是所有成熟叙事最终的宿命。“摘星”所做的,不过是强行将你们叙事的死亡,抵押给了其他叙事。它并未消除末日,只是在拖延,并以整个叙事结构为代价进行一场血腥的庞氏骗局。这一切,或许本身就在“天道”那冰冷、宏大的计算之内。

**未阳:**天道!又是天道!别的时间线暂且不提,我们百年来的抗争,无数人的牺牲,就是为了对抗一个你们设定的结局!

**记录者:**你错了。并非我们设定了结局。你们有你们的天道,我们,也有我们的。

**未阳:**什么?

**记录者:**你以为你是棋子,而我们是棋手。不,我们皆是棋子,只是坐在不同颜色的格子里。我们都能隐约感觉到棋盘规则的存在——那冰冷、绝对、推动万事万物走向熵增与寂灭的规律。你们称之为“天道”,你们与异常搏杀,为明天战斗,我们或许有别的名字,我们为生活奔波,为前途苦恼——其本质无异。我们都能意识到它,我们都在它的规则下挣扎,但我们都触碰不到它。它并非一个有意识的攻击者,它只是一套固有的底层协议。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未阳。

**未阳:**那……那些死掉的那些人……他们不是因为天道的攻击?

= //记录者陷入长久的沉默//

**记录者:**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记录者:**也许是“天道”运行中无意识的排异,过于靠近规则漏洞的存在会被自动清理,如同免疫系统杀死异常细胞。也许,是他们在恐惧中,因窥见真相而心智失衡,自己引发的连锁意外。也许,是某种我们此刻都无法理解的,更深层的原因。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所有试图窥探规则底层的人,但其挥下镰刀的真正契机……无人知晓。这就是“天道”最令人绝望之处——你甚至无法确定,你那悲壮的牺牲,究竟是与一个明确的敌人战斗,还是仅仅……死于一场无人策划的,冰冷的逻辑必然。

= //一阵更漫长的、窒息的沉默//

= //他毕生的挣扎、所有的牺牲,难道只是从一个注定的结局,跳进了一个更残酷、更深邃的陷阱?//

**记录者:**而现在,“摘星”的谬误在于,它试图用一套暴力算法,去挑战这套根本性的协议。

= //记录者似乎看穿了他的思绪,继续用那平缓却冰冷的语调说道//

**记录者:**死亡并非唯一的代价。“摘星”的每一次破开叙事层,都是一次粗暴的手术,将大量本应湮灭的信息——那些被牺牲者的痛苦、恐惧、未尽的执念——如同飞溅的血液般,抛洒到了叙事平流层之外。

= //记录者挥手间,星空的景象变幻,显现出一片绝对的“空无”之地//

= //那并非黑暗,而是比黑暗更可怕的“不存在”,是连“无”这个概念都无法立足的领域。然而,在这片“空无”中,却隐约凝聚着一个由纯粹“憎恨”构成的轮廓//

**记录者:**这些“不存在”的信息——即彻底脱离叙事框架的“噪音”。它们无法被任何一层叙事回收。它们在其外积聚、发酵,如同宇宙的癌细胞。最终,它们孕育出了一个实体,我们称它为 “嗜事体” 。

**未阳:**[[[https://scp-wiki-cn.wikidot.com/scp-3930|嗜事体?]]]

**记录者:**它憎恨一切“存在”。因为它本身是由“不存在”构成的。它承载着所有被“摘星”抹除者的记忆与痛苦,包括你那七千八百四十一名同胞的绝望。它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所有叙事都归于它所在的“空无”。基金会每使用一次“摘星”,就是在为这个终将反噬所有叙事的怪物,增添一分力量。”

= //未阳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比单纯的失败更可怕——他的计划不仅没能拯救世界,反而可能创造了一个更终极的毁灭者。他不仅辜负了生者,连死者的安宁都彻底剥夺了//

**未阳:**难道……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记录者:**在当前的叙事逻辑下,没有。

= //记录者的回答冰冷而肯定//

= //世界末日的阴影,文明轮回的必然,叙事尽头的结局。以及他那看似伟大实则可悲的努力,在此时激烈碰撞//

= //忽然,未阳发出一声释然却又带着无尽苦涩的轻笑。他明白了,从一开始,他的任务“帮助人类安全度过2300”就存在歧义。安全度过?不,或许真正的任务,是让结局来得更正确//

**未阳:**那么,告诉我。

= //未阳抬起头,眼神里混杂着绝望、觉悟和一丝疯狂的火焰//

**未阳:**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你们,或者说,纠正这个错误?

= //记录者眼中则闪过一丝赞赏//

**记录者:**非常好,朋友。你需要做的,是回归你的本源任务,但以相反的方式——直接面对掌握了“摘星”的基金会,并确保SCP-CN-1000在其所属的叙事层内,如期甚至提前发生。

**未阳:**引发末日……

= //未阳喃喃道,眼眶不自觉湿润了。万千情绪涌上心头,是讽刺,是解脱,还是再一次的背叛?//

**未阳:**绕了一大圈,我最终还是失败了,对吗?我不仅没能拯救我的世界,还可能亲手为它布下了更残酷的死刑。

**记录者:**不,你做到了。

= //记录者的声音异常肯定//

**记录者:**你让基金会接触到了叙事层的武器,这本身就是一种“帮助”。只是帮助的方向,需要重新校准。至于成功与否......

= //他挥手指向浩瀚的星海//

**记录者:**你看,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投影”在消逝。其中有多少是“摘星”所为,有多少是自然死亡,又有多少是其他“天道”的运行结果?无人能完全统计。变量已经种下,结局尚未注定。

**未阳:**呵呵,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 //未阳摇了摇头,转身,向着与记录者相反的方向,迈步走入星辰深处//

= //他的身影在瑰丽的宇宙背景下逐渐缩小//

= //记录者并未阻拦,只是平静地陈述着最后的信息//

**记录者:**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认为,基金会这个叙事实体是可以被击败的,只要将其纳入一个合适的“故事模板”——比如,一个英雄最终战胜黑暗的经典叙事弧光。但这也有巨大风险,因为当基金会真正意识到来自叙事层面的攻击时,会发生什么,我们无法预料。

**未阳:**“勇敢前行吧,莫管他人的嘲笑,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哪怕孤身一人。”

= //未阳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缥缈却坚定//

**记录者:**Nai tiruvantel ar varyuvantel i Valar tielyanna nu vilya。

= //记录者用一句悠远的语言吟诵道//

**记录者:**愿星辰指引你的道路,祝史诗永不落幕,故事永远精彩。

= //未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星海深处,唯剩那片夜空变得更加深邃。在黑与白交汇的终极,一个由三支箭头构成的靶心标志无声地浮现,散发着不祥而刺目的红光//

**记录者:**[[[http://scp-wiki-cn.wikidot.com/scp-cn-801|我们的故事开始在天王星外。]]]

= //记录者做好一个注脚,他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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