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t的噩梦惊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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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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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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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切都是混乱的。

    他身上的衣服又硬又旧。倒不脏——Kit能闻到那件针织套头衫上兰花和广藿香油的香气。不过这件毛衣的袖子太短,刚到他手腕上凸起的伤疤上方就戛然而止了。

但这件衣服毕竟是穿过的,二手货。肘部已经磨得发亮,裤脚也磨破了。Kit低头看着自己,喉咙有些干,心里犯着嘀咕。这不对劲,这不是他。他能感觉到那个曾穿着、甚至死在这件衣服里的人的灵魂。他是个园丁——手肘处仿佛有荨麻在刺,腋下也因摩擦而阵阵刺痛。某个夜晚,他就在躺椅上睡去,再也没有醒来。就是穿着这身衣服,甚至都没有换上睡衣。

    当那位老人被他的儿子发现时,那股强烈的悲伤使Kit感同身受,仿佛灵魂都在颤抖。当这些衣服被扔进慈善箱时,那种情绪就像雨滴落在皮肤上,转瞬即逝。当它被装运往医院时、当它洗衣机里旋转时,那些记忆就像洗衣水,在烘干机一遍遍轰鸣中蒸发殆尽。而现在这些衣服就穿在他身上,那些情绪就像烟雾一样萦绕不去。二手的衣服永远不能被真正洗净。

    Kit沮丧地检查着穿在身上的运动裤的每个口袋——裤子太短,只垂到小腿肚。裤子本身并没有直接渗出什么情绪,但当他意识到口袋里连把小刀都没有时,他顿时为自己手无寸铁而感到崩溃。

    而要说最后的羞辱?

    他们在他屁股上扎了一针抗精神病药物,现在那里有一个有他手掌那么大的瘀青。

    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脸警惕地打量着所在的房间。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床上铺着洁白平整的床单,每个角都折得整整齐齐;床头柜用隐形螺栓固定在地板上;窗帘挂钩是结实的金属;窗户只能开到刚好能伸出一只手的程度。

    那个叽叽喳喳的护士——她、一位医生以及两个大块头的护工有幸见识过他光着的屁股——告诉他“来得正是时候”。因为离熄灯还早,病人们可以自由走动。她匆匆带他参观了电视室、游戏室、精心设计的吸烟区、同样精心布置的配有池塘的户外区,还有她所谓的“冷静室”。

    只有电视室有人在活动,几个不同年龄的人茫然地盯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综艺节目。当电视上那对中年夫妇答对问题时,有时会有个人鼓掌。但除此之外,现场一片寂静。Kit不禁猜测,他们所有人是不是身后都有相同的淤青,变得像僵尸一样,沉默且顺从。他决定,只要自己还能对抗药物的影响,就绝不变成那样。

这次参观的终点是护士站,那位女士指给他看一本册子,如果他还想出去的话,就必须在这里登记进出。她还告知了他排队领药的时间,并告诉他如果需要什么就来这里找她。“嗯,也不是所有事情”,她喋喋不休道,“但总会有些事情”。

    尽管之前的整个探视过程都很轻松愉快,但当她谈到“服药时间”时,语气却变得非常严肃——“你**必须**来这里。如果你在五分钟内不来排队等候,我们就得派我们的护工去找你。被强迫才肯服用抗精神病药物可不是件光荣的事。”Kit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非常有耐心了,每当护士期待他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时,他也都给予了回应。所以,当他仅仅翻了个白眼就换来一个严厉的眼神时,他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乎,于是直接问她自己是否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好吧,是在一个精神健康机构里能享有的、最大限度的自由。护士啧啧了两声,点了点头,在他身后又重申了一遍服药时间的重要性。

    他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他检查了抽屉、衣柜,甚至床底,却一无所获。没有刀——这倒不算太意外——但也没找到香烟。他很清楚这里有个不成文的交换规矩,一片安定片能换一两支烟,而且他早就练就了偷偷藏药的绝技。可眼下,他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事能让他烦躁的思绪平静下来。

    他无所事事地漫步到走廊里,在电视房门口停了下来。此刻他完全没心思坐下——屁股刚挨过一针,连坐都坐不舒服,他们还指望他能放松下来?

    于是他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病人来来往往 —— 有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有的垂着头走路,双臂紧紧交叉护在胸前,始终避免与人对视。还有些人依旧狂躁不安、大声喧哗,引得其他病人和护士都纷纷侧目。

    他在一条走廊里停下脚步,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这地方像个迷宫似的,七拐八绕。这里只有一个病人——一位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茫然四顾,仿佛护理人员把她扔在这里就不管了,听天由命。Kit说不准这种事会不会真的发生。但吸引他注意的,是老太太正在唱一首歌——

    “//我们想象中的那些面孔扭曲而变形
    它们的嘴巴歪扭着
    我们能看见它们白色的头骨
    乌黑的头发将勒死我们
    只有我们看得见它们~//”

    好吧,这歌实在不怎么样,却透着一股诡异。“只有我们看得见它们”?看见什么?她怎么知道别人会看见什么?Kit耸了耸肩,拖着脚步从她身边走过。后来他发现一个摆满捐赠书籍的书架,从上面抽出了《蝇王》。他上学时读过这本书,总想象自己身处那个岛上 —— 还想象自己像西蒙或皮吉那样死去。再次翻开这本书,一股混杂着怀旧与恐惧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他最害怕读到皮吉出事的那段。幸运的是,没读几页,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午餐铃声。他把书藏在几本烹饪书下面,希望自己回来之前没人发现并拿走。

    午餐的场面颇为热闹,只因为寥寥几位工作人员要照看一大批需求各异的病人。有饮食失调症的病人有专门的厨房和用餐区(Kit只被带去看过一次,目的是警告他绝不能进去),但仍有病人对食物反感,有人需要随餐服药,有人不能和异性同坐,还有些病人毫无缘由地就是想吸引别人的注意。

    轮到他打饭时,他慢慢选了些自己确定能吃的东西——汤和一个面包卷。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长椅,缩在上面低头吃饭,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很多病人不愿与人对视,不想给自己的生活再添更多麻烦。食物还算可以,但周围越来越拥挤,他决定拿着面包卷离开——一个满脸不耐烦的护工递给他的,那人显然正等着是否有人闹事。他走到外面,却发现在吸烟区里也没有香烟可以享用。

    Kit来到医院中央那个围着铁丝网的池塘边停下了脚步,盯着池子里的大锦鲤在那小池子里游来游去。
看着这些鱼,他想起了自己在宠物店打零工的日子,干的都是些粗活。他以前常用网兜捞死鱼,那些鱼软塌塌的,又湿又凉。

    “希望……” Kit一边掰下面包卷的碎屑扔进水里,一边想,“……我侄子永远不用看到这种场面。”

    不知为何,死鱼总能破坏童年的美好幻想。

    喂完鱼,他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如果方向没记错,其中一扇门应该通向电视房——或许现在大家都在吃午饭,那里会安静些,他可以看些不用动脑的节目。他转身往里走,却惊讶地发现医院里一片漆黑。

    基特皱了皱眉,试着按了按开关——

//咔哒//

    灯光闪烁了几下,嗡嗡作响,然后开始忽明忽暗,亮、灭、亮、灭、亮…… 最后彻底熄灭了。

    这时,在强效抗精神病药物作用下还算清醒的大脑得出结论:肯定是保险丝断了,工作人员如果靠得住的话,应该会去修理。

    他没看到任何人,猜想现在是午餐时间,工作人员可能都在餐厅里忙得不可开交。按照之前的指示,他摸索着朝护士站走去。

    就在这时,他开始看到那个东西了。是他?还是她?性别完全无法分辨,也无从想象。后来他意识到,代词根本不重要。当他走过那个有着大窗户的 “冷静室” 时,第一次瞥见了它。

[[[scp-1471|白色的头骨,披着长长的黑发]]]。
    
和刚才老太太唱的歌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是大脑出了岔子。毕竟,在他来这里之前,他那部在当铺买的、已经过时好几年的手机,一直在给他发照片。而这个……东西,和照片里的那个长得惊人地相似。照片中它总是出现在远处,一直盯着他看,主要是在他的公寓里,有时也会出现在他早上买姜饼拿铁的咖啡店,或是他在河边抽大麻的那个公园——他不想让公寓里染上大麻味。

手机第一次发出提示音时,他心里很不安。Kit平时很少收到短信。除非他哥哥感到特别内疚或愤怒,才会花时间发信息莫名其妙地训斥他,但这种情况本身就很少见。所以当他看到那条短信里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时,心里很是困惑。

    ,,‘再也不要忍受那种孤独的尴尬了。’,,

    如果他有朋友,或许会把这当成一个怪异的玩笑。“哈哈,伙计们, 这套装扮挺逼真的。” 诸如此类。但Kit根本没什么朋友。他把手机翻来覆去,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才认出照片里的地点是当地的急诊室接待处附近,而那个诡异的生物就站在那里。一个月前,他也曾站在那里,是因为手臂上大出血。

在那之后,Kit在卧室昏暗的光线里坐了很久,思绪混乱不堪。他对疯狂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大多是亲身经历的。手机带来的疯狂,在他丰富的 “奇遇”——比如遇到长着蝴蝶翅膀的女孩和眼睛像手电筒的男人中——还是头一次。

    短信不断发来。即使对Kit来说,这也是一种令人不安的体验。但久而久之,他竟然开始期待这些照片。就像收到朋友发来的、在他熟悉的地方游玩的照片——仿佛有人在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

    ,,‘…… 你很快就会忘记所有那些令人痛苦的失望情绪。’,,

    他几乎对这种感觉上了瘾,手机一有动静就立刻拿起来看。照片发来的频率不高不低,刚刚好。有时,他收到短信几分钟后就会特意赶到照片里的地方,鞋子都来不及穿成对,裤子拉链没拉就匆忙冲出公寓,赶往那些公共场所。但他从未亲眼见过这位 “照片上的朋友”,直到现在……

    不过,确切地说,那个东西现在似乎并不在这里,只是一个倒影。Kit回头看了看漆黑的走廊,空无一人。他走到窗边,轻轻地把手放在玻璃上。他的 “朋友” 也抬起了手,仿佛就站在玻璃的另一边。骷髅头歪了歪,似乎和Kit一样,对无法接触到对方感到困惑。他本以为会摸到一只冰冷的手,感受到手腕上的脉搏,结果却只有光滑的玻璃。

Kit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肯定是。他之所以会来这里,部分原因就是大脑出了问题,而抗精神病药物正在帮助他恢复理智。黑暗可能是真实的,但那个生物绝对不是。他必须接受,那些短信也从来都不是真实的,只是有人利用了他过于孤僻的生活。

    ,,‘社交场合的焦虑可能会让人紧张……’,,

    他舔了舔嘴唇,猛地转过身。不!要继续往前走。

    他的脚步声在大楼里回荡,仿佛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尽管一切看起来都和他参观时一样。当然,除了没有人影,这让他越来越困惑。而且,当他继续往前走时,他发现所有地方的灯都灭了——依他看,整栋楼都是一片漆黑。

    眼角的余光里,他又看到了那个东西,像幽灵一样跟在他身后。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脚步也加快了。与此同时,在家里,他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信息——又是一张照片,这次拍的是Kit在医院昏暗的光线里,而那个幽灵正一步步向他靠近。Kit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那个生物,却意识到这样自己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对医院的布局还不太熟悉。

    他摸索着走了几步,双手攥成拳头,结果撞上了一扇关着的门。他嘟囔着揉了揉额头,睁开眼睛,努力不去理会那个悬浮在远处、模糊不清的身影。他推了推门,惊讶地发现门竟是锁着的。按照指示,这里本该通往位于医院中央的护士站,但现在却无路可走。他心里清楚,这扇门不应该是锁着的。透过玻璃面板,他看到里面的灯也灭了,空无一人。

    他不想转过身去。他绝望地用拳头砸着门。如果是工作人员弄错了,这声音应该会引来护士——但愿如此。但什么也没发生。基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努力想避免恐慌发作。是的,他曾一度把身后的这个生物当作朋友,但那是在他明白过来之前、在他意识到自己彻底疯了之前,在他被锁在漆黑的走廊里、不知道这个东西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来之前。

    Kit慢慢转过身,同时,他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和那个怪异的东西照面。但当他睁开眼睛时,那个东西却不见了。基特眨了眨眼,感到很困惑。它刚才明明就在他身后。不管是幻觉、朋友,还是怪物——他敢肯定它刚才就在那里。

    他踉跄着走了几步。好奇心驱使他想去附近的游戏室和吸烟区看看,因为那个东西有可能——虽然可能性不大——躲进了那里。但他的搜寻又能得到什么呢?刚才他们差点隔着玻璃触碰到彼此的手,可能是友谊的象征,也可能是那个生物想获取他的信任,以便做些……邪恶的事情,Kit对此很确定。

    就在他朝游戏室走去时,眼角余光又瞥见了它。这次,它出现在通往护士站的玻璃后面。不管它用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方式移动——尽管Kit有着种种设想,但他越来越确定,这个生物和那个长着很多舌头却没有手的怪物一样真实——它似乎可以无视锁着的门。他再次转过身,离门只有几步之遥,盯着那个生物。

    “……你想……” 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沙哑起来,“……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

    那个东西什么都没说,但它的手动了动,再次按在玻璃上,头歪了歪——似乎就像一只好奇的小狗,又像一个想在某种情况下证明自己无辜的人。Kit又往前挪了挪。

    “……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跟着我?” 因为基特现在很确定,这个生物并不是因为医院才出现的——是他把它带到这里来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这个生物一直跟着他意味着什么的话,那就是它和他一样,也被困住了。

    ,,‘你很孤独。’,,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这次,那个生物的肢体语言似乎带着一丝沮丧——低下头,双手攥成拳头,微微颤抖着,混杂着恼怒和近乎哀伤的情绪。它无法告诉Kit它想要什么。尽管Kit曾闯入了一个人类不该涉足的世界,但他就是无法理解它。没有人类能理解它。它真的非常孤独——很多时候,比它所“拜访”的那些人还要孤独。

    ,,‘救我。’,,

    Kit茫然地盯着它。那个生物咧开了嘴,却更像一抹有些扭曲的微笑,而非任何威胁,尽管它有着一颗外露的类似狗一样的头骨。Kit深吸了一口气。答案就在眼前,只要他愿意。救他的朋友出去,然后去护士站。他转过身,只是为了冲进电视房,拖出一把笨重的人造革椅子。毕竟,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被固定在地上。

    “让开一点,” 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口说道,仿佛那个生物是真实存在的,仿佛它能听懂他的话。那个生物没有后退,Kit利用椅子的重量,用两条椅腿奋力砸向那面玻璃。玻璃碎片在他周围飞溅,划破了他脚上配套病服的拖鞋,扎进了他的肉里,也划伤了他的脸颊,几乎紧贴着眼角划过,差点就刺伤了他紧闭的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灯亮了,耳朵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嗡嗡声。那个生物不见了。Kit迅速环顾四周,发现玻璃上没有倒影,眼角余光里也没有那个生物的身影。它去哪里了?拯救朋友和在黑暗中求助的双重目的似乎都搞砸了 ——“彻底搞砸了”,基特迟钝地想,这时他才感觉到疼痛。

    紧接着,一切都变得混乱起来。附近病房里的病人纷纷探出头来,工作人员迅速围了过来。他听到有人用坚定的语气让他放下椅子,还有人用毛巾按住他脸颊上一道较深的伤口。他麻木地松开了椅子。他说不出话来。他该怎么向他们解释这一切而不显得更加不正常?不过,他没机会解释了,因为他感觉到手臂上被猛地扎了一下,镇静剂迅速在他体内扩散,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此刻,Kit的恐怖经历也暂时告一段落……

在Kit的家里,Blake对弟弟住处的简陋有些反感。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是冷的,烤箱也根本没接通电源。他发现Kit的手机被落在厨房的柜台上,顺手拿了起来,开始翻看。里面有几条新信息,他看都没看就删掉了——要么是不想知道,要么是不在乎弟弟在做什么——除此之外,手机里空空如也,连个锁屏密码都没有。Black耸了耸肩,把手机揣进了口袋。毕竟,多一部备用机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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