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 Bright的万千肖像
2019年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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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 Glasko没想到自己会来到Bright主管的家门前。当他在浴室里讽刺Jack就像是镜子时,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开个友好的玩笑。但这句俏皮话引出了自画像的话题,也引来了邀请。当Site-19的主管问你是否想看他的自画像系列时,你很难拒绝。 “啊,Carl!你来了。”Jack边说边打开了门。 “当然,毕竟你邀请了我。我怎么能够对一个邀请我共进一餐的人说不?” Jack笑了笑说:“那你可会惊讶会有那么多人拒绝我。成为基金会名人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每个人都‘害怕打扰你’。” Jack把Carl领进屋。这是一栋两层楼建筑,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脚步的回音似乎过于响亮。墙壁有点过于光秃。 但是Carl并没有太在意。他和Jack在一张六个人的餐桌上吃饭。他们俩都坐在一头,把另一头完全空着。谈话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最后涉及到更重要的哲学领域,这些内容对任何好的聊天都有帮助。他们谈论了彼此伴随着的快乐和痛苦。他们谈论身份。他们谈论面容。 “我有瓶18年的知更鸟,现在正是个有理由启封它的时候。”最后,Jack从桌子边站起来,说道。Carl点点头。他也可以借此喝到杯好的威士忌。 几杯酒下肚后,Jack觉得很放松,便带Carl去了地下室。它在一扇小门后面,Carl还认为那是个壁橱,或者只是额外的存储空间。楼梯间里灯光昏暗,四面灯泡几乎都光线微弱。Jack把这归咎于“氛围”之类的东西,但实际上,他已经几十年没有更换它们了。 Jack把Carl领到最底层后,按了一下开关。几盏灯泡闪烁着,照亮了一面墙,墙上挂满了自画像。只是,他们都是不同面孔的自画像。 “我猜你的脸比我们其他的人更容易变,”Carl说。Jack笑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房间中央的一张桌子前。在那张桌子上有一面镜子、一个素描本和一大堆铅笔。画板上有一幅正在进行中的画像,看上去很像Carl刚刚和他一起吃饭的那个Jack。Jack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带着渴切地看着周围的照片。过了一会儿,Carl打破了沉默。 “他们跟你说过话吗?” Jack转向Carl,脸上笑意依旧,目光后面有些什么沉沉之物。 “你想听几个故事吗?” Carl点点头,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 [[collapsible show="自画像 #1" hide="石墨于纸上"]] “你这个混蛋!” “对不起!”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这不是我想选择的。” “操你妈。” 自从Jack回家后,D1-113一直在对他大喊大叫。Jack打开了他公寓的门,立即遭到了连番轰炸。这是Jack那天经历的最糟糕的事情。死亡,复活,祈求你的自由之路。在[[[SCP-963|护身符事件]]]发生后,他几乎被当场收容。但现在他回家了。他想要一切结束。他想沉沉睡去。但是那个在他床边的男人一直在喊着。 “把我该死的身体还给我。” “你以为我知道怎么做吗?” “你们都应该是天才,对吧?你自己想出来。” “你只是希望我去死,对吧?” D1-113压低了声音,直视着Jack的眼睛,“是的。今天是你死去的日子。不是我的。” Jack躺了下来,用被子蒙住了头。 “你无视我?”D1-113问。 Jack保持沉默。 D1-113瞪了Jack一会儿,然后喘了口气。他还在那口气里透露出别的东西。也许是希望。也许是因为害怕。不管怎样,他在Jack床对面的地板上坐了下来。 “你这个混蛋,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坏。只顾着你自己。你夺走了我的身体,我敢打赌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 这是那天晚上D1-113说的最后一句话,但它在Jack的脑海里回荡。他突然被这样的念头撞击着,“我不应该在这里”、“我是个怪人”和“这感觉不像我”。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无法让自己去询问那个人的名字。 [[/collapsible]] @@@@ [[collapsible show="自画像 #12" hide="粉彩于水彩纸上"]] Jack的宿主第三次是女性。这感觉从来都不自然。Jack已经放弃了对自己的肌肤感到舒适。他的同事和朋友会对此发表一些评论,但最终,在他需要另一具身体之前,它只是另一具身体。 “这一定是游牧民族的感觉”,这个想法经常在Jack的脑海中闪现。生活在一片土地上,直到它不再像以前那样提供高质量的生活,然后搬到下一个地方。这也是Jack在买了最后一栋房子后决定不再搬家的部分原因。如果他在身体上没有家的感觉,那么他至少可以停留在某个地方,获得家的感受。 为了适应新的身体,Jack通常会在过渡期间休息一周。但自从他升职以来,那个星期几乎就不可能安排了。这一次,收容检查提前开始了,所以Jack实际上必须住在Site-19,以确保所有的后勤工作顺利进行。当时大约是晚上10点,Jack还困在办公桌前,一边查看日程安排,一边签署文件。 “这就是站点主管办公室的样子,”Alice说。她朝Jack的书桌走去,眼睛扫视着四周,除了Jack。 “我现在没法和你搭话。非常忙,所以如果你能等一会儿,直到我//没再//淹没在工作里的时候,我会很感激的。” “啊,是的。我忘了这有多难处理。”Alice指着Jack桌子上的那堆表格说,“这些全部。” “好吧,你现在就想聊天?很好。我会给你一个简明删节版的谈话。生活是不公平的。我比你更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你现在对此无能为力。我建议你把剩下的时间花在与自己和平相处上,直到自己消失。” Alice失去了她忸怩作态的笑,在Jack对面坐了下来。 “消失?” “三十天。我得花30天时间才能把你从我这运行的系统里救出来。所以,除非你现在想花光我所有的善意,否则我建议你滚蛋。否则,当你//真的//想说话时,我不会对你沉默。相信我,唯一比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更糟糕的事,就是有一半的时间你都被无视。”他说话的时候没有抬起头来。很难说什么在自动运行着:是签名还是自言自语。Jack在这两件事上都做得很好,所以他可能一边用空着的手玩杂耍,一边还能将这一切坚持下去。 “我——对不起。”过了一会儿,Alice回答。她静静地坐着,盯着自己的膝盖,等着Jack完成他的工作。 [[/collapsible]] @@@@ [[collapsible show="自画像 #34" hide="木炭于画笔之上"]] “你听到过他们说话吗?” Jack Bright转向坐在他旁边长凳上的孩子。他一定有25岁左右,身上散发着光明的未来和除臭剂的味道。 “在你和一个陌生人坐在长椅上之前,先征得他的同意会很有礼貌。”他扔了一些面包屑。 “你看起来很孤独,我从世界上最好的人那里学到了,请求原谅比请求允许更好。” “你从哪儿学来的?” “在这里工作的人。”孩子指着池塘对面的房子说。也该能想到那是个Site-19的员工。 这个孩子让人感到很熟悉。Bright确信他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绝对是一名研究员。肯定属于基金会。或者更确切地说,也许是在他开会的时候。Bright与太多的人打交道,以至于无法记住每个在走廊里向他招手的初级研究员和保安。每个知道你名字的人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他们从不费心提及自己的名字。 “不管怎样,就像我最初问的那样,你听到了吗?”孩子又问了一遍。 “你没看见我在回避这个问题吗?”Bright回答。 “我觉得自己的好奇心更重要。” “你叫什么名字?我想我没有完全想起它。” 孩子笑着摇了摇头。“Arnold Thayer。我在这里十五年了。我希望你至少现在//听到//我的名字了。” “十五年?你看起来不像经过系统培训。” “年轻的脸。” Bright点了点头。他给Arnold撕了一片面包,但那孩子拒绝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Arnold说。 “这是一个非常私人的问题。我真的不想回答。再说,我敢肯定你一定知道答案。” “我想我是在问我是不是第一个。” “不,你不是,”Bright把剩下的面包扔在地上,然后从凳子上站起来,“他们通常会在他们离开之前呆上一个星期左右。” Bright沿着通往Site-19的小路往回走。他五分钟后有个会,他不想迟到超过五分钟,即使这很时髦。 Arnold和他一起走。“他们通常疯了吗?” “有时候,”Bright回答,“有时候他们只是听天由命。有一次,我遇到一个女孩,她不停地说我是一个糟糕的房东,因为我把她‘赶出去’了。我想她是个D级,见识的东西太多了。” “你曾经怀念你最初的身体吗?” Bright停下来看着Arnold。这些年来,他从这些人那里得到了很多问题,但他们通常不会问这个问题。通常是尖叫。或者叹息。直到他们安静下来。只有到那时Bright才能适应新的宿主。 “嗯——” “Thayer博士?” Bright转身去看19的初级研究员Teresa Rivera。 Bright举起他的护身符。“很接近,但还不够。” “哦,对不起,Bright博士。还在适应这种转变。不管怎么说,与Gerald和William的会面本应该在两分钟前开始的。” “是吗?对不起,我一定是把它记错了。我得走了。”Bright回答。他继续向建筑走去。 “嗯……” Bright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 “你在跟谁说话?”Teresa问道。 Bright笑了。“我自己。别担心。” [[/collapsible]] ------ Jack讲完了他的故事,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Jack喝了一口威士忌,因为他把它带来了。Carl大约一个小时前才喝完他的那杯,所以他只是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里的那个人。 “你还想念以前的身体吗?”Carl问道。这是个愚蠢的问题。Carl知道答案。他只是想听Jack说。 “是的,我思念着。” “你还记得它是什么样子的吗?” 听到这话,Jack笑了一下,然后回答说:“真的很有趣。大多数寄主看到自己的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时候都非常心烦意乱,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他们自己在我的身体里也一定同样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