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营业

他的股票暴跌。他的投资者每天都在减少。法律诉讼和调查请求堆积如山。每一天，光圈科技[[footnote]] **译注：**Valve旗下的第一人称解谜系列游戏《传送门》中的虚构公司与故事的主要展开地点。 [[/footnote]]都在破产的边缘徘徊。然而，不知何故，现任（如果按照他的说法，唯一的）首席执行官Cave Johnson拒绝放弃。干他们和他们的所谓“安全”，我们只关心科学，他会这样向他的员工大叫。如果你这么喜欢所谓的“安全科学”，为什么不直接嫁给它呢？ 然而，当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所谓的安全科学似乎确实降低了集体诉讼的数量。 Cave痛苦地小声喃喃自语，他伸手拿起另一叠文件，在里面翻了翻。他的办公室—如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破旧表格和旧税收单的巢穴—显然曾经经历过光辉岁月；如今油毡地板脏兮兮的，布满了划痕，他的桌子同样破损不堪。“诉讼...诉讼...联邦税收...诉讼...辞职信...体检报告...Caroline！“他终于喊道。“我需要来点好消息。给我点能让我笑的东西。什么都行。” “那么，Johnson先生，”他的黑发助手回应道，走进房间，“704号测试对象成功打破了12号测试球的最短通过时间记录！”她微笑着看着他蜷缩在办公桌上，眼睛快速掠过一个又一个措辞精准的官方质询文件。 “Johnson先生？” “嗯？哦，啊对，呃...704号...就是那个瘫倒在汤品厨房外面的家伙，对吧？“Cave心不在焉地说，几乎没有向他的助手看一眼。 “没错，Johnson先生。加速凝胶[[footnote]] **译注：**加速凝胶，《传送门2》游戏中一种能够加速位于其上的任何物体的橙色凝胶。 [[/footnote]]测试正如期进行！” “谢谢你，Caroline，”Johnson最后说，用只能被形容为沮丧的目光看着摆在他面前的堆积如山的文件。 就这样，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在Caroline再次敲响Cave办公室的门之前。她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她非常不想在老板工作时打扰他，但Cave一定能看得出来之中有些不对劲。 “Johnson先生？” “怎么了，Caroline？” “有几个人想见你。” “政府的？工会的？还是健康调查的？“ Caroline又退回到办公室外面。过了一小会，Cave听到了谈话声—显然是两个男人—在Caroline回到办公室之前。 “他们说这是机密，” Cave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扫开了桌上的几张文件。“让他们进来，”他终于说。阻止这帮人的尝试是徒劳的；不管怎样，他们都想坚持用任何手段弄清情况。 站在他面前的是两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两人都带着相同的皮质公文包，穿着西装—阿玛尼款式，Cave猜测。他们俩都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用一种Cave不喜欢的眼神直盯着他。这是他曾经在参议院听证会上看过的眼神，这暗示着严厉的判决即将到来。 “Johnson先生？”其中一人说，把公文包放在那些无用的文件堆中。 “Cave Johnson，光圈科技创新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另一个人微微地点了点头。“出于本次采访的目的，你可以叫我们White先生—”说到这里，他指着自己，“和Brown先生。我们不是被官方承认存在的人；如果你试图通知任何政府机构关于我们的存在的情况，你都不会成功。” Cave对这两个狂妄的男人有些生气，但尽管如此，常识—或者是对自己健康的担忧—让他唤来了Caroline。“你们两位先生抽烟吗？”他问。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抽，但当Caroline匆匆来到办公室，手里拿着一盒古巴雪茄时，Cave自己拿起了一支点燃，叼起来，一边听着他的两个神秘访客讲话。“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他问，试图掩盖他语气中的怀疑。“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你们两个。”当然，他可能已经知道是哪个组织派来了这两个人，但他打算先保持礼貌—至少在他能够确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之前。 “凝胶滑铁卢？参议院听证会？那些失踪的宇航员？12号测试间发生了什么——” “现在你们他妈给我停一会，”Cave低声说，靠得更近了。“在12号测试间发生的事情从未公开过。我们十分确定，而如果你敢向公众泄露这些信息，我发誓我会——” “哦，Johnson先生，拜托，”White说，对他微微一笑，“我们在你们公司内部安插间谍已经有好几年了。”他停了一会儿，看着这位公司的负责人开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试图想出一个回应，他的大脑在努力尝试理解这最新的意外情况。 “难道你不认为那些失踪的宇航员会吸引人们对这家公司的注意吗？那次参议院听证会只是一场表演―一种转移焦点的手段，如果你想这么称呼―而我们做了真正的工作。Johnson先生，我们完全地知道那些宇航员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知道你手上沾了很多人的鲜血。” Cave站了起来，指着这两个人的鼻子说，“所以你是政府的人，对吧？想借此干预科学的进步？听着，你们这些小丑，我不是律师，但我知道我的权利，我很确定我可以把你和你为之工作的任何组织直接告上法庭！” “那我把话撂在这吧，”Brown说，在无数的文件堆中翻了翻，拿出了一个装满蓝色凝胶[[footnote]] **译注：**弹跳凝胶，《传送门2》中由光圈科技开发的一种能够令任何接触到它的物体反弹的蓝色凝胶。光圈科技开发这种凝胶的本意是为了制造一种能在消化道中弹跳而不被人体吸收的布丁代餐。 [[/footnote]]的小瓶子，“你造出了这个，想把它当作食用布丁的替代品。”“你认真的吗，Johnson先生？这种东西可以有很多用途，但就是不能食用。我们曾试图在我们的实验室里仿制这个东西，Johnson先生，但无济于事。你创造了一种可以轻松杀死一个人的动能武器。” “卧槽-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搞到的？”这位光圈科技的CEO突然失控并大叫，然后伸手从Brown的手里把它一把抢过来并连忙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你他妈应该知道我们在发现这东西对人类骨骼的影响后马上下架了它。光圈科技从不制造武器。” 这一切其实都是黑山[[footnote]] **译注：**Valve旗下的第一人称射击系列游戏《半条命》中的虚构公司。[[/footnote]]干的，不是吗？就是他们派来一些蠢蛋搭档来烦他，试图诱骗他把公司最新的发明泄漏出去，对吧？可惜，他可不准备继续和他们玩下去。 “你为什么不滚回去告诉你的头头，我们光圈科技并不准备出售？”Cave尖锐地回击。他靠回到椅子上，试图保持镇定。“所以是谁派你过来的？黑山？建设者团结联盟[[footnote]] **译注：**简称BLU，Valve旗下的另一款游戏《军团要塞2》中的虚构公司，同时也是游戏里的蓝队。下文中”稳固采掘与安定爆破集团“也是一样，简称RED，是游戏里的红队。 [[/footnote]] ？稳固采—” “都不是，Johnson先生，”Brown说，拿起一张纸，随意翻了翻，然后把它放回桌子上。“我目前可不能随意透露信息。但我得告诉你，我们自有收集信息的方法。” “好吧，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该死，别跟我打哑谜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们...嗯，会寻找那些被常人忽视的东西，那些对我们的社会构成威胁的东西，然后收容它们。” “所以你们打算把我关起来？”Johnson笑了笑。那是一声生硬而苦涩的笑声，是试图拯救一个病入膏肓，岌岌可危的公司而日夜操劳所致的嘶哑嚎叫。“好吧，我得警告你们，小子，我在读大学时候可是个拳击手，还是个不打一架绝不认输的那种！”他又笑了一下，点燃了另一支雪茄，靠在转椅上并深深地吸了一口。“想收容我的设施？它已经处于一个盐矿的地下了，绝不可能有任何办法再把我们收容起来！” “Johnson先生，”Brown说，“别继续开玩笑了。我们不是来把你锁起来的。” “尽管如此，”White补充说，“但这曾经确实是我们考虑过的一个选项。” “听我们把话说完，Johnson先生。我们的组织拥有的技术能让光圈科技看起来是―就像你说过的那样―一帮石器时代的人。我们拥有地球上最训练有素的科学家和医疗人员。Johnson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手下的吝啬鬼财务和实验室小子们没那么出色？这是因为我们早已把精英中的精英挑走了。你是一位优秀的管理者，Johnson。我们可以承诺在我们这您可以获得丰厚的薪水，灵活的工作时间，以及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智库团队。你以一己之力一砖一瓦建起了整个光圈科技，但你没想过是时候该追求更高的目标了吗？” Cave停下了动作。难道是时候该让光圈科技休息了吗？这个巨型测试设施―也许到了它的穷途末路―没有留下任何它曾经作为浴帘公司[[footnote]] **译注：**根据《传送门》系列背景设定，光圈科技最早是一家生产浴帘的公司。 [[/footnote]]的痕迹。他沉默了一会，意识到从他接下来说的下一句话将永远影响他的余生。即使对于像他这样极度乐观的人，面对这种情况，走错一小步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告诉我...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到底在收容什么？” “很多东西，Johnson先生，”Brown说，“那些既奇妙又可怕的事物。那些很容易被非法利用的敏感事物。” “比如什么？” Brown叹了口气，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十年前，一枚火箭在沙漠里坠毁。它与任何当代火箭都没有相似之处，它的结构中甚至还包含一些未知材料。” “一个来自外太空的火箭？”Cave握紧雪茄，紧张地又吸了一口。他的头脑中只有一个结论，这让他既兴奋又恐惧。“你不会认为它是个另——[[footnote]]**译注：**Valve曾经与Weta Workshop合作举办的一次基于《军团要塞2》的另类实境游戏活动，下文中Grordbort博士和那个火箭都是本活动的内容之一。 [[/footnote]]” “—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Brown打断他，“那个火箭是个叫Grordbort博士的人发射的。这个火箭充满了各种技术―包括枪支，头盔，武器和帽子―远远领先于我们了解的地球科技―然而在地球上所有可能找到它的人中，偏偏是一支对现实把握不定的雇佣兵军团。” “但你不认为他们会——等会。” “正是如此，Johnson先生，”Brown说，点了点头。“我们已经确保没有人能发现Grordbort博士的火箭，或者那些发现它的雇佣兵。不，我们并不为那天所做的事情感到自豪。但我们做这些事情是[[span class="ruby"]]为了造福我们全部[[span class="rt"]]for the good of all of us[[/span]][[/span]]。” 此时，Cave的耐心几乎消磨殆尽。“是啊，”他抱怨道，“[[span class="ruby"]]除了那些已逝之人[[span class="rt"]]except for the ones who’re dead[[/span]][[/span]]。”他点燃另一支雪茄，随口叼著。他对所有这些关于Grordborts、月球火箭、雇佣兵与秘密基金会的破事的兴趣都在消磨殆尽。Cave Johnson有很多种身份——浴帘推销员、商业大亨、企业大亨和传奇人物，但他不是杀人犯。至少不是故意杀人犯。人们在测试中受伤是一回事，以杀人为生是另一回事。不，光圈科技的代言人Cave Johnson还需要拯救这家即将破产的公司，还有科研要做。 “先生们，”他最后说。“你提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条件。但恐怕我在光圈科技还有未完成的事业和未完成的科研。你得找别人来帮你做你的脏活儿。”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White先生说道，他本就生硬的语气现在变得更加冷淡。“你将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随你怎么想，”Cave说，按灭了烟灰缸里燃烧的雪茄。“不过...你们是一对有说服力的绅士。我相信你会找到別人来帮你。[[span class="ruby"]]也许是黑山[[span class="rt"]]Maybe Black Mesa[[/span]][[/span]]？[[footnote]] **译注：**此处在致敬《传送门》中的结尾曲《Still Alive》的歌词。 [[/footnote]]”他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不，[[span class="ruby"]]那是开玩笑了，没机会的[[span class="rt"]]that was a joke. Fat chance[[/span]][[/span]]。他们在忙于其他项目。似乎是关于试图寻找某种水晶的事[[footnote]] **译注：**根据《传送门》和《半条命》的设定，黑山此时在研究基于Xen水晶的传送技术。 [[/footnote]]。” “我了解了，”White先生说，啪的一声合上公文包，朝门口走去。但在他转身走向大厅之前，他停了下来，用他那冷酷的目光看看向Cave。“Johnson先生，你的公司和黑山正在试图创造连自己都不理解的东西。你们的量子隧穿设备[[footnote]] **译注：**此处指光圈科技制造的主要产品”传送门枪“。 [[/footnote]] ？分析不明来源的水晶？借助未知的维度创建传送门？Johnson先生，如果你们的发明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嗯...” White停了一会儿。“...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Caroline？”Cave说。   “是的，Johnson先生？” “我需要来点烈酒。” [[include :scp-wiki-cn:component:license-box |author=Tom Serveaux ]] [[include :scp-wiki-cn:component:license-box-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