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向分裂:克莱因蓝
2023年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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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
+++ ###000065|2022年,6月1日;00:30 a.m.##
“你来了,儿童节快乐。”
CT6 V的后车门从打开到关闭不过片刻,他便已经坐在了Lopprt身边,自然得有些不自然。他眉头紧锁,一如既往地严肃,行头整饬。车外下着微雨,他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手帕纸,拭净身上的水珠。而后,那双蔚蓝色的漂亮眼睛转向了他。
“这是什么?”他看向自己的手。
“儿童节礼物,你那块不是早就坏了吗?”
Daniels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反戴的那块G-Shock,从买来到现在,保修期都没过半。不过他送的那块似乎比自己的经济款贵出不少。他收起新表,看着自己那块手表上平静移动的绿色指针。
“你挺准时,半分钟都没迟。喝点什么吗?”
“淡色艾尔。”
Daniels转过头去,满不在乎。
“在车上小酌几杯的确是美事,不过坐在驾驶位上时,结果可能就是让某些人没命。”
接过酒杯,他并未多作端详,因为知道自己没什么鉴赏能力。酒液入口,始为柔顺的麦香,伴着类似于玫瑰蜜饯的芬芳。随后从体内升起一股热流,
“不赖。”
他抹了抹嘴,嗜酒如他,这不过是开胃小菜。
“我的是陈年白兰地,要尝尝么?”
“何不?”
两人啜饮着杯中澄澈,各自无言。Daniels望着前座靠枕出神,Lopprt的突然出现往往有其目的,或是为家族的生意,或是为他指点迷津。而通常情况下都是前者,毕竟他需要一个靠得住的打手,Daniels也需要一个能够武装他们的合作伙伴。
两杯白兰地下肚,Lopprt的脸上泛起红晕。恍惚间他握住了Daniels的手。尽管从事着以暴制暴的行当,但他的手还是令Lopprt觉得这家伙不去当手模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个念头在他摸到贯通整个手掌的手茧便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遗憾。
“平时都不出门,今天为什么特地跑来找我?”
“如果我是为了儿童节礼物呢?”
“扯淡,你的快递能直接送到我那。而且,你为了赶时间吃的还是赛百味。”
Daniels笑了笑,卸下了AKS-74U的弹匣,拉动枪机。烟火气弥漫开来,夹杂着鱼露的腥味。
“哦,那伙人又有动静了,你知道吗?”
“哪些?树敌太多,已经记不清谁是谁了。再说了,那些个小组织,名不见经传,说难听点屁也不是。你为了这种事专门跑过来,有点……”
“问题不大,人总是要动动的,Lance Wellen,有印象吗?”
“有点。”
“她的小组织暴露了,不过名义头目和组织账户都挂在一个叫Alan Searcher的人身上,这人你认识么?”
“Site-CN-12技术总监。哦操,别。”
“但是它还是发生了,Danies。技术总监和二五仔混到了一起,虽然关系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你们的安全系统十有八九得重检一遍,还不能让这个Alan参加。这是我的想法。”
“嗯,我会告诉他们的。”
Daniels嚼着酸得令人发指的腌黄瓜,用白兰地把被勾上来的酸水压了回去。时间很紧,没有回旋余地。瓶子见空,Daniels放下了酒杯,向Lopprt道谢,起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Danies。”
Lopprt叫住了他,眼睛带着捉摸不透的神态。
“说。”
“我的人截获到了一段通话录音,提到了12站——你现在工作的地方,还有别的一些只有你才能懂的东西,基金会的事情多的让人难以置信。另外,让我在你身上靠一会。”
Daniels接过U盘,摩挲着表层的漆面,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十字划分线内,划分线的中心点则正对着他。狙击手瞄准了他的后脑勺,半天没有开枪。尽管杀戮无数,但是看着高价值目标的时候,却失去了开枪的勇气。
“谢了,Lop。改天我来找你,带着黑麦威士忌。你刚刚想干什么来着?”
“在你身上靠一会。”
恐怕不行。Danies摸着那块U盘心说。不过他仍然伸出了臂膀。狙击手终于下定了决心,在两人的身影重合后,手指搭上了扳机。风声划过,子弹从镜座侧边穿过,击中了他的鼻梁。
“就这样吧。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有人想干掉我和你。”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知道怎么走。”
“嗯。还有一件事,线人给的情况说,正弦曲率的印刷厂和小型工厂都在地下,相隔很远,而且与其说是个出版社,倒不如说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军火库,只不过我们不知道他们为谁服务。总之,小心行事。”
“嗯。”
他拉开烟雾弹的保险销,然后推开车门,弹掉翻板。烟雾很快便覆盖了这个地方。当他们再凑上来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了一个烧焦的烟雾弹空壳,那辆凯迪拉克则消失得无影无踪。猝不及防间,有一个人被打穿了脑袋。
徐鹏调转枪口,趁着烟雾尚未消散之时,又夺走了另一个人的性命。直到他们像麻雀般四散开去,地上已经躺着六个睡得正香的傻瓜。
+++ ###000065| 2023年6月1日:山东威海,黄海沿岸;02:40 a.m. ##
波浪起伏,黑色的海平面上白浪翻滚。夜色阑珊,僻静的海岸线仅有一隅孤灯。三只快艇划开海面表层的平静,将其汹涌的内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船上的人用着唯一的望远镜轮流观察着海岸,每一次传递伴随着白兰地的易手。他们在动荡的海面上飞速驰骋着,作战服已被扑面而来的浪头打湿。
望远镜从最近一人的手中转移到了下一人的手上。Agla如愿以偿地喝到了一口伏特加,如烈火灼烧般的味觉体验过后,醇厚浓烈的口感让他的神志得以清醒,片刻后,酒精顺着血管逐渐通往全身。他们紧握着手中的HK416D,横放在盘起的大腿上。
Lopprt在情报这一块向来靠谱。正如他们所见,正弦曲率的小编们上了岸,但是Daniels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只是拧开纺锤形玻璃瓶,往纸杯里倒了点白兰地。晓岷则在一旁看着他的枪,虽然从形制和组件上仍属于公制,但是那把挂在武装带上的Benelli M2和他身上的Glock 18却总是隐约透露着一股非法改装的味道。不过这些对于晓岷来说尚能容忍。他要求检查Danies的武装带,后者爽快答应。然后他看到子弹包里AP-20和龙息弹混装的地狱绘图。
晓岷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语气平和。
“你这是犯罪。”他对个人方案并不反感,但是龙息弹显然激进过了头。好在Danies的改枪倒还是挺靠谱的。
“又不是常规行动,”他拿起个33发装的弹匣,看到那个形状像菊花似的弹头以后晓岷脸色都变了。“什么都向战术看齐,我索性拉游骑兵跟我一起得了。”
“但是龙!息!”他从包里抠出一发弹头泛橙的12号鹿弹顶在他脸上,“你这问题有点大啊,虽然我也很喜欢龙息……但是!**谁他妈的会拿这东西实战**?!”
“Glock 18,打的激进侵入弹。”
Danies尝试着一口咬下半截牛肉肠,有他手腕那么粗的香肠从形状上阻止了他的行动,雨后清新的午夜里没有下酒菜,他现在也没空去找。
“唉,该说不说,酒不错,比伏特加好多了。”
“不加东西的伏特加也就斯拉夫人能空口喝得下去,待会我有人来接,不劳你费心了。”
“好。这种酒能再给我点么?就一点。”
“改天吧,不会太迟。”
Danies跳下装有激光指示器的房车,拨动拉机柄,阴影处的敌人又和新生的极右翼分子站在一起,他在阴影中举起了枪,最后一次检查弹仓。突然从房梁上跳到过道的人打了保镖一个措手不及,在一阵裹挟着致命铅弹的炎龙吐息后,他栽倒在地,整张脸不翼而飞,剩下的血肉模糊散发着焦糊气味。Danies立刻转向另一个人,用膛内的铅头送了他去见了马克思。后一个人未能从燃烧的流火中幸免于难,在看到正对着自己的黑色深渊时,又有一人已经被打入了地狱。
Danies放下M2,并不急于“割走他们的头皮”。先于他们的人按下警报后,他从口袋里摸出发信器。工作灯在拧转了一圈后亮起。他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面。见那个后脑中弹的人仍在颤抖,他抽出那把被耻笑是狗腿的生存刀,一刀劈在了脊椎骨的边缘,向外一翻,径直向下。
玻璃迸碎,弹丸横飞,Danies俯身通过被交叉火线死死封住的过道口,躲在电机箱后,等着他们放松警惕。在对方一连打空三个弹匣后,他听到了他们抱怨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才来干这一行。
看着前面的那个过道,方旭刚不敢放松一点。仅是刚刚那会,这个不速之客就已经杀了不下十几个人,现在,他老汉常常唠叨的话,成了现实。做多了坏事,菩萨真的会惩罚。这个杀人如饮水的家伙此时在方旭刚眼里,几乎分不清是人是鬼。
“他妈的……他杀了几个人了?”
“怂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
见周围的人无论怎么折腾都纹丝不动,纹身男破口大骂,一边提着AKS-74U对着空无一人的过道一股脑地射,一边向着前方跑去,打完手里的弹匣还不忘拔出手枪,结果刚凑到门口上就张着嘴吃下了一整条喷溅的流火,悄无声息地闭上了嘴。整个小房间顿时乱作一团,方旭刚从后门处夺门而出,抱头鼠窜,却被蹩脚的枪和台阶绊倒,毫无防备。
“啊操……手雷!啊啊啊啊!”
爆响后,Danies冲进了这个小房间,用膛内的AP-20送了几个还在喘气的小喽啰现在上路。他从里面走出来,直直地盯着方旭刚。
“地藏爷饶命啊!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误打误撞才走了黑道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
打完这枪,Danies把枪托往肩上一横,反复拉动枪机,把子弹推入筒仓。装满弹仓后,他径直从上方向下跳下,不偏不倚地砸在一个人的身上。狂怒的咆哮不断从枪口中吼出,愤怒的铅弹头砸向了那些夹杂于装卸车间的虾兵蟹将的身上,行云流水。
霰弹枪刚好在这时空仓挂机,他向前一挑,直直戳中了一个保镖的喉咙,一转身,伴随着Glock 18的嘶吼,他们只好再一次委身于角落。当然,和前一拨人一样,他们也没能坚持多久。在最后一发AP-20塞进唧筒后,他靠在墙边倒数着,把一条口香糖大的C4炸药塞入总电闸后,卸下了Glock 18的弹匣,换上一个满的。
“怎么回事?!”
在复制人的包围下,手里还端着HK416D,Agla都没能感觉得到安全感,因为他们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在一声爆响后陷入了黑暗。
“防御阵型!快!”他招呼着那些愚蠢的复制人士兵,那群习惯于听从命令的蠢逼们立刻根据他的发号施令形成了一个环形,“Alan·Sreacher你个废物!他妈的!老子现在还得给你擦屁股!别放松警惕!给我把他抓出来!”
名义上的领导人能力太弱,现在遇到袭击,别说是他的“私人军队”了,可能连帮手都不一定能来这荒山野岭。
等等,那是什么声音?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隐隐约约,浮云之中渐渐浮现出了轰20的轮廓,然而还没从天窗中看清,冲天的火光便带着强气流冲破了整个地下装卸区,并在抵达此处前击毁了沿途的一切。Agla被强烈气流掣倒,当他戴上护目镜望向火球升起的地点时,他大致估算出了那枚温压弹落地的位置——正弦曲率出版社的地下印刷厂,几乎没有偏差。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爆炸产生的三兆帕强压隔着相当远的距离死死地压住他,他的一切心血在今晚灰飞烟灭,但他无暇自哀。温压弹留下的火光照亮了地下装卸区,他看到一个三年来一路追杀他的家伙,低着头摆弄一个白条。Daniels戴着AN/PVS-14,轻轻摩挲着她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你来干什么……?”
“来替你敲钟。刚好找到了你和Alan的秘密基地,于是先烧给你,好让你黄泉路上有个念想。”他把白海香烟按在金属扶手上,不一会就被点燃了,他吸了一口,幽幽地呼出肺里的二氧化碳,神态自然,“对待你这样的极右翼分子,不得赶尽杀绝?”
“可,我不是……而且我——”
“吃屎去吧,傻逼黄纳。”
被Daniels掸掉的不止有香烟。霰弹枪开火,沉重的弹头打在复制人身上的时候还打破了Agla的防御阵型,后者对着Daniels所处的位置扣死了扳机;因为愤怒,他几乎目眦尽裂,PMAG D-60里的子弹才听了个响就消失不见,卸下这个弹鼓,Agla一边怒骂着,一边向着旁侧退却,等他好不容易才逃离了这里,Daniels却不知何时闪到了他的身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敲钟人敲响了午夜的第三声钟声。
铅弹打进膝盖,几乎让胫骨支离破碎。还没等破碎不堪的他说话,Daniels便把住了霰弹枪的护木,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Daniels并不想听Agla说话,一点也不,连最后的回答也是Glock 18的嘶吼。一连串的子弹壳带着尘埃落地,他收起了枪,但并没有就此放松。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做。
打开地下二层的大门,隔着防毒面具,他看到了成山的红冰。要制成这样的量需要攫取多少鲜血,如此之多的红冰所背负的人命已经不是Daniels能够估计的了,他的手指动了动,那只纹着国际歌曲谱的左手紧攥成拳。
他骂骂咧咧地提起一旁的燃油桶,把汽油泼向了那些异常毒品。汽油的刺鼻气味让他有点反胃。最后几滴汽油被红冰贪婪地吞噬后,他扯开弹药包,慢条斯理地把那几发龙息弹装进弹仓,毫不迟疑得举枪瞄准。喷涌而出的炙热铁流平等地引燃了一切,他抱着Benelli M2站在楼梯口心满意足的看着烈火舔舐着嘴唇,将这疯狂的产物尽数毁灭。
他最终对此感到厌倦,转身步上台阶,一点一点地走回了地下装卸区,直直踩上了Agla的头颅,直至粉碎于足下。就像他当初对待那个穿着西装的混混那样。
灯光直射而来,隔着厚玻璃才没显得那么刺眼。
“站……站住!”
Daniels边走边解除了自己的武装,一手武装带,一手霰弹枪,当他前进至距离特工电离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后,齐刷刷地将两者放在地上,解开了面具的束带。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于是眯起眼睛,平举双手。
“你为了对付几个新纳粹,就动用了温压弹?”
“是的。”
“像你干的事。但是我希望你下次叫我,是请我喝酒。如果下次再让我给你打白工,就把你从三万英尺扔下去。另外,我的服务费是20万一次。”Gerform踢了Daniels的膝关节,让他腾地一下伏在了地上,“欧元。”
“把他押下去吧。告诉机组人员,今晚加班。”
Gerform端详着那一小瓶从Daniels交至他手中的亚美尼亚白兰地,拧开瓶子后,一股浓郁的芬芳扑面而来,险些摄走他的魂魄。
“嗯,的确不赖。”
可一发温压弹不是一小瓶酒就足以偿还的,借着这个理由,他这几年都不愁没有好酒喝了。
------
> 大哥,能来点货么?瘾犯了,刺挠。
孙见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种风口正紧的时候,居然有人想着要来点能够嗨上天的玩意。他拿起手机,以最快的速度打了句话。
> 滚,不卖,命要紧。
> 哥,求你了,真的难受。两千块,不够我再加,我最近手头挺宽裕的。
看到两千块的字眼,孙见心顿时就动了心,廉价的红冰放在平时可够不到这个价格。
> 四千,四千行不?不够我再加。
“他妈的!巴不得我死是吧?好!死就死!”
孙见心腾地一下从出租房的床上跳了下来,拉开抽屉,床板,将老大给他的那些带点异常性质的玩意全塞进了他的小米包里,然后头也不回地从出租房里走了出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正站在更高的楼层上俯视着这只马仔。
“我来了,嘿嘿!等好了您嘞!”
他把手机一锁,再出现时就已经骑上一辆小电驴往外面赶。徐鹏摸了一下下巴,不同于以往,现在的他身上只有一把Arex zero 2,虽然在那种距离下,以他的精准度能够命中他的喉咙。
“老鼠已出笼。”
一路上都是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晚风清朗,孙见心在微醺中逐渐放松了警惕。从一个破败的老小区,到了另一个更为破败的老小区。他带着那只显眼包,大步地走在沉陷的石洼路上。姜水童跟在他的后面,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放松警惕的毒贩,一边玩着手机,时不时装模作样地对着自己的微信说上两句。
“喂,给我来点色图,在外面不方便说!”
姜水童紧紧地咬在孙见心屁股后面,不时同迎面而来的队友们打个照应。当徐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知道,狩猎要开始了。孙见心没能从五千块钱的深渊中把自己及时地拉出来,当有人用削尖的螺丝刀捅穿他的肋骨,并在他的后脑勺打上一记难以招架的重击时,与大地之间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迫使孙见心缩成一团,因痛苦而颤抖着。手腕被人踩住,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到的只有一个黑点,乍一看像是黑洞,拉近了才知道,那是枪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孙见心今天算是栽跟头了。但这个狂徒并不认为自己命数已尽,抓着前面那人的裤管正欲咬下一口,一颗子弹钻进了他的臀部。被他烂缠着的人扬起一脚,蹬去了他的门牙。随后直击面门的一脚,将他径直踢进了温柔的黄金乡。徐鹏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色彩。把脚从肿起的手腕上移开时,他的目光追上了正把枪塞进枪套里的宋剑星,后者从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中浮出,并对着地上的那人射出过枪内的空尖弹。
“冉致荨那条疯狗的人?”他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把头转向一边。用不着多想,他知道他在看什么东西,“你觉着这逼东西会把他主子供出来吗?”
“都招过,不差这个。这小子早想‘翻龙钟’了。”
姜水童站在徐鹏身后,用不屑的目光盯着车上的“死人”。徐鹏最后看了一眼车后的人,随后撇过头去踩下离合器。冉致荨那个畜生为了示威,先是搅乱了陆平宁的追悼会,再把他的遗体扔到路边。之后,又对陆婷婷伸出了魔爪。趁着她年华正好的时候,一众人渣的凌辱让她生不如死,同贞洁一齐失去的还有她的生命。他们最后只找到了她露着骨茬的四肢。暴行不会就此终止,他早已不满足于现状,开车撞人,和那些阴暗到难以启齿的肮脏兽行已经没法让他能够感受到快感了。狂犬病发的恶犬发了疯地撕咬着帷幕内外,将人变成鬼,或逼人成猪。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不给他拔牙,那狗就又要咬人了,到时候死人里再多个熟人。”
“快了,如果我们再磨蹭,我们会看到水草出现在受害者名单里。”
+++ | 2022年6月2日;安全屋,Site-CN-12辖区;14:30 p.m.
沉重的呼吸声如铅锤落地;宋剑星衔着烟卷,面无表情地把手搭在电闸闸门上。名为安德烈的新兵踩在小喽啰四分五裂的膝盖上,接连不断地对着他打出重拳,偶尔面对井喷的血浆,才会狠狠地抽着这人的耳光。只为了让他吐出落在肚子里的蛀牙——当然,他的大多数牙齿都已经落在了地上。安德烈拾起那些牙齿,按回了他血淋淋的牙槽,就像对他身上的伤一样,先切开,再焊上。
“够了,不如直接杀了他。”
现在,徐鹏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安德烈的杰作。他和他头子用在其他人身上的手段得到了很好的再次演绎,只是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不少安他命和注射进去的空气,被剜去的皮肤上覆着一层黏液。现在的他终于意识到了生命的含义,尤其是在此刻生不如死的痛楚之下。徐鹏往他的膝盖上倒了点红冰——他刚刚才明白自己卖的这些东西的本质是怎么样的一个垃圾。在不亚于电击的痛楚流过全身后,面前的男人抬起了砍刀,一刀截断了他的大腿,他拎起那条腿的时候,座位上的人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哀嚎。
“借你十分钟,别着急着去死。告诉我,你的老大把我们的人关在了什么地方?”
“事先说好,现在死,就在救活你以后,再让你死上十遍。”
安德烈露出了瘆人的微笑,头带已被汗液浸湿,正处于施虐过后的亢奋中,精神焕发。他们没有着急剜去他的舌头,为的就是从他的口中钻出有用的消息。
“新悦饭店——!!新悦——呃啊啊啊啊——”
他总算愿意说了。之后在一声刀刃切开人体组织的声音过后,孙见心耷拉着脑袋,井喷的血液染满了整个房间。
“喝点。”
安德烈接过了徐鹏递来的水壶,痛饮一口,再把水壶递回,不偏不倚地坐在POI人员程西的身上。在喝水的时候,他看着小毒贩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狗逼样,忍不住笑了。当初他们以虐杀取乐时,可曾想过会遭到报复。
几具男性胴体赤条条地暴露在眼前,刺激着小妖的视觉,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身躯,而身边的林栖则没有像她那么专注。尽管她知晓他们所使用的手段完全照搬自被审讯者之手,但那样的反人类恶行确确实实地把她吓坏了。她不敢面对他们,哪怕只是背脊,更别说这些人的眼睛。于是她放下了抄了洋洋洒洒两面的笔记本放下,向着小妖靠去。
“我好想吐……”
“多学着点,这才叫专业,啧啧啧……”
药劲一过,孙见心就松了口,而他还天真的以为是黑吃黑。喉咙上的口子不停地在喷血,他的思维随着时间推移而越发涣散,全陷进了后现代的徘徊,仅剩的那只独眼向下一瞥,哭了。徐鹏把两发子弹压进了左轮,对准了他的脑袋,眼下,十分钟已到。事到如今,仅有判官才能将这公正给出,因为人间的官已经治不清他身上的罪。两发.357马格南打进了孙见心的脑袋,炸得他面目全非。血液像细细的红线,在徐鹏的上半身上留下烙印,他掸掉沾到枪上的人体碎屑,从他的衣服里拿出了手机——一部廉价的小米。和之前的十二门徒一样,他们的社会关系都和冉致荨手下的如出一辙:除了冉致荨和早已被查办封停的河源疗养院以外,基本上就没有其他人了。这便是他们的一切。
至此,他们扒掉了十三门徒这件用于遮羞的外衣,该杀狗了。
“照着通讯录,之前的也算上,全查一遍,替我们整理好,谢谢。”
徐鹏把手机交给小妖,把身上的汗血擦净。抹布拂过后肩的西班牙语纹身时,林栖读出了它的意思。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记录,他就遮住了背。已至初夏,即便外面很热,为了不因为战术巡街而成为全场瞩目,他还是用一件黑衬衫罩住了身上的IcePlate EXO背心。
“怎么说,大鹏?”
“去抓人,想杀他的不会比我们少。”
“他妈的!狗娘养的,把老子货烧了?你们这群没用的傻逼……赶紧给我去!他是谁?我保证会让他不得好死,保证!”
公子哥模样的人几乎破音,揪住其中一个保镖,将他推到了一旁,“连货都看不好!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吃屎吗!!?”
之后的时间里,冉致荨烦躁的在原地踏步,不停地飙着脏话。不光正弦曲率出版社这个无能的友军被烧了个精光,连自己的货也毁于所谓的误伤。连他自己都心知肚明,12站的傻逼们动了真格。就在刚刚,一伙看上去就不像是来旅游的背包客们入住了新悦,而配合行动的便衣们塞满了酒店大堂,用人为制造的忙碌弄得礼仪小姐们满头大汗。
与此同时,远离闹市区,两个狙击手在烂尾楼的高楼间监视着那个年轻毒枭。那人正在同党的协助下猥亵着一个蓝发少女,那张洋溢着淫猥神情的脸还看得过去,所以Sting的手中的狙击枪并没有被Alexiey抢去,他此刻端着望远镜,盯着玻璃盒内的人作恶,呸呸地吐着口水。Sting对从他的同伴口中爆出的粗鄙脏话充耳不闻,一心专注于瞄准着这个衣冠禽兽的要害,手指搭在扳机上。
“婊子养的,基金会的男人你不玩,玩姑娘算他妈什么男子汉,妈的,打他麻雀,准叫他下半辈子都别想硬起来。Cyka.”
徐鹏的身边围着一圈12站特工,其间夹杂着几个游骑兵战友,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他脱掉了包在外面的衣服,背心或T恤袖口各自贴着“飞花落,鸢戾天”或//阿尔伯游骑兵//的矩形魔术贴。
“必要时可以杀他,但不能便宜他。”
电梯门刚开,举着MPX的特工和游骑兵们大步走在迎宾红毯上。房间里面的冉致荨则光着屁股,挺着自己的那个东西,左冲右撞,却始终没法命中目标;水草惊恐地瞪大了流着泪的双眼,嘴里因为被塞了口球而只能发出呜咽,希望也在徒劳的挣扎中流失殆尽。最后,An Kexiase抽完了手头这支烟,他按下了PTT,开始行使自己对行动员发号施令的权利。
“还在等什么呢,丁越?算了,打伤他就行,给基金会的人留个活的,那群家伙照样会给他惩罚。行动中止。”
话音刚落,穿过半个市区的.408子弹透过了身后的玻璃,刺入这个房间,正中冉致荨的屁股。几乎就差一点,他就能够侵犯少女,可奈何痛苦比快乐来的更早。
“我的屁股——呃啊啊啊啊啊啊——!!!”
即便在12站人破门而入时,疯狗依旧认为自己的传奇仍未结束,和当年的巴勃罗一样,他将手伸向了床头柜。可惜,那个姓程的婊子不知何时拿了他的枪,于是趁着他还在嚎叫,徐鹏打烂了他的生殖器。
听着隔壁间的动静,程妍的焦虑有增无减,惨叫声伴随着铁锤落地的炸响终于她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恶狠狠的快意。可对面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不肯接电话,似乎是有意躲着她,就算她再为冉致荨落得如此下场而感到畅快,也始终是热锅上的蚂蚁。
“程西……傻弟弟快接电话,你出来了吗?”
房间的门开了,一手举着手机,等待着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一手则抓起了他的枪——一把TTI战斗大师,对着房门之外的人开枪。从里面射向外面的子弹和她一样,疯了似的往外扑;多年来积攒的怨恨终于得到了发泄,但是距离解脱还远远不够。枪里的子弹已经打空了,滑套后移,而内心的野兽正纯纯欲动,无处发泄怒意。
“滚开!都滚开——!畜生!畜生!你们都别想把我和我弟弟分开!说什么都别想!把我弟弟还给我!!!”
从后面飞来的子弹刺进她的头皮,可不只是留下了一个难看的豁口;徐鹏则是冷静地向旁侧一闪,紧靠在死亡漏斗的边缘。他身后的特工们架着被阉割的冉致荨,灌满血水的密封袋里不用多想就知道装的是什么。
“所有人注意,1224号房间外有狙击手。”
“收到。”
躺在地上的程妍努力地尝试去抬起头,还想说几句话,但最终只是嘟哝着咳出了一些血便完全地倒了下去,死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也不,看看我的背景……对付你们这样的狗,都不用亲自动手,因为没必要……杀你们,都有人帮我出手,这还不……易如反掌?”
然后众人们让出了一条道,徐鹏侧对着他,眼神犀利的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去躲闪,然后他就注意到了他的肩上挂着的不是12站的站标。
“不是12站的……?你们——”
“我们。”
于是他们举起了投枪。
------
每天晚上,千坂都会到月台看一圈。这个站台的夜晚都会有人的影子路过此处,它们中不乏早已离去的人,回到这里只是为了匆匆地沿着铁轨走着,在路尽头的阴影中消失。以往,它们会成群结队的走过这里,如同一群虔诚的朝圣者,可是今天晚上,没有一个影子出现在车道之间。千坂侧着身子向它们来的方向望,时不时把探出的脑袋往脚下望望,看看是否越过警戒线。当然,现在这个点也不会有车来。
终于,在望了大半天后,千坂还是失落地把自己收了回去,就像雨停后的伞那样。然而当背后的女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时,她还是抖了一下。
“你来干什么?”
千坂的反应让Lance始料未及,她有些恍惚,是什么东西让几个月前还相离不弃的两人变得如今这般冷若冰霜?她清了清嗓子,凝视着平静但带着愠色的混血儿。那样的脸蛋,总会让她忍不住去怜爱。不过她只是无意识地向前迈了两步,后者就会有有意识的避让两步。
“千坂……”
“Lance。”
双方平静地对峙着,Lance直直地盯着她的脸,而千坂却没用正眼瞧她。她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然而她叫住了她,后者回过头去,从那双绿眼睛里射出异样的光,刺得她不寒而栗。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然后,你会回以我沉默。对么?”
千坂回头看了一眼躲在阴影里的她,转过头去。
“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话不投机,没有多聊的必要。”
的确。千坂当初的确和她聊得开,但是她就是不能原谅对方的越界。刻意记录的隐私沦为他人猎奇欲望的牺牲品,就算她换过自己的房间门禁码,Lance都能毫不掩盖作案痕迹地撬开她的门。一次又一次。
“我可不能没有你,你知道你对于我有多重要吗?”
“你别碰我也别过来。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知道我讨厌你这么干可你却还一意孤行?”
“那是因为,我对你有一种用现有语言无法表达的情感,而且,我认为,我们要心灵相通,这只是第一步。”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不想看到你……”
她知道自己的过去,为了查清这些,她不惜动用了铁证部。当初得知这事的她感到毛骨悚然。是出于怎么样的情感,才会将一个人过去的一切扒个干净?这令她恶心。
“你是在逃避么?逃避既定的轨迹……有趣。我其实挺想对你说的哦。你一直都在自我欺骗,低着头不去看前方,只是在当下和过去间徘徊,深陷于虚无主义当中。我知道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很难,更何况我要叫的人,还是个所谓的无神论者。是啊,上帝,上帝的存在,无稽之谈。”
到最后,她已经不明白Lance说的是什么了,她的口中脱出的更像是呓语。千坂最后还是让Lance走到了自己身边。
“还在为我的做的那些事生气么?我和你之间,要做到没有秘密——要知道,你也可以看我的啊!所以,别说自己信什么什么主义了。在你虚无的本质之下,一切从头再来。你不明白,但你在未来会懂,懂我的……我,的职责是戳穿事物的本质。”
她的脸上还挂着戏谑的微笑,好像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她的抗议与她无关。终于,在暗处抽完第三支烟的白榭三骂了几句难听的脏话,冷不防地出现在了两人之间。
“戳穿本质?戳穿什么?处女膜吗?”
Lance猛地转过身去,逆光的兜帽之下,白榭三脸上的表情无从捕捉——她知道这个家伙,做起事来是个拼命三郎,那个韩国人几乎死在她的手中,虽然最后杀了那个韩国人的人是她自己。
“白小姐,晚上好。你……”
“不必了,不搞哲学那一套。”白榭三转过头去瞥了一眼千坂,隐隐约约地,她的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吃饱了撑着才会去搞这些,可我连饭都吃不饱,还有,我挺瞧不起所谓的哲学家——又不是马克思,脱离民情还说着何不食肉糜。你觉得呢?”
“那您对哲学的了解还是太肤浅了,而且很片面。”
“片面就片面呗,至少脑袋清醒。网络哲学大师才不会管自己说过的话是非曲直,你和我认识的那些网哲,没啥子区别。自视甚高,敌视现实。”
她再次带着坏笑回头望了一眼千坂,反观Lance的脸色在此时变得无比难看,有些话如鲠在喉,说出来,会遭到讥诮,咽下去,却不甘心于此。虽然她考虑过动手,但是胜算几乎为零,对方或许会死,不过现在再去为了感性杀死一个得到重用的外勤特工无异于跳火坑。现在还有谁能让自己栽赃呢?
“呵,您可真直白。和那个自诩毛主义者的疯子一样,对这门艺术一无所知又不求甚解,你或许会说‘解了,但是对我没什么用’。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殊不知,你所信仰的,也是这个体系中的一份子。明明自己踏进了殿堂的大门,却不自知。”
子弹已经上了膛,她希望千坂不会听到MK23的枪声。白榭三无可厚非地耸了耸肩,毫不掩盖地拿出了武装带和枪套,里面装着一把Glock 19。
“坂,今天你和我去,拿着。”
“好。”
千坂接过她递来的武装带,她打开了枪套,拿起武器,熟练地扳开滑套检查膛内状况。
“你还要和她浪费多长时间?”白榭三扬了一下头,任凭刘海荡漾,“走吧,值班旷班,处分吃满。”
“请回答我,白榭三小姐!别和她一样,逃避我的问题!”
她知道Lance Wellen做好了对她开枪的准备,不过看样子她却并没有举起手里的枪的勇气,似乎被一些东西阻碍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心想着她到底还能整出怎么样的活。毕竟她做的那些事,刷新了她对她的下限。于是白榭三选择以沉默对待。还是那双闪烁着光点的绿眼睛,和那次应对大开杀戒的绿麻雀时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很重要吗?”
“是的!当然!”
“那我说你是个妈了个巴子的臭逼,撒尿撇两边还几把打旋;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Lance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白榭三——一个女性的口中说出。
“你简直不可理喻……好……你甚至都不觉得和一个日本人相处没什么不妥!你甚至都不考虑,你身边的人——”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Lance愣在了原地,龟纹眼镜从鼻梁上滑落,摔在地上。千坂抽回巴掌,背过身去,边走,边戴上了兜帽。她在经过白榭三时拽了拽她的袖子。
“走吧。”
有了她的表率,白榭三慢慢地背过身去,挨了打的Lance,却仍在梦呓似的碎碎念着。
“同志比同胞可靠。”她在喊她了,现在的空气里弥漫着所谓哲学的腐臭气味,令人作呕,“马上来!”
“Lance!Lance!Lan……”
Alan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对上了Lance此刻的目光时,鸡皮疙瘩在那一刻几乎全部耸立。半晌,令他恐惧的那个女人,才开口说话。
“有什么好消息吗……?
“正弦曲率出版社,被烧了,还有R哥,他被……”
许久的沉默,Lance不敢相信。开局之初的一手好牌是怎么打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呵呵……都是没用的……还有你,Alan!告诉他们!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是的不惜一切代价!”她抓住了Alan,眼神之中已没了当初的温柔,疯狂则以一种浮夸的方式取而代之,“我希望我能看到,12站燃烧——!!”
现在,她正笑着,揪着Alan的衣领,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脸颊。
“Lance!痛!Lance!”
“现在知道痛了?那就去做吧,快快快~”
于是Alan就这么被Lance放走了,可重获自由的他仍恋恋不舍地望着对自己施暴时只会放声大笑的她,终于是狠下心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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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砰!擒贼先擒王。柒叁,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布偶。他被打断了脊椎,进了一个十六进制加密的保险箱内。只可惜,他们没能找到Cecil,不然,这次行动将会以更和平的加冕仪式作为结尾。然而重新演绎光荣革命的希冀落了空。//
是时候照本宣科了。
“致12站的同僚们,你们好。很高兴与各位相识,请允许我再次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Lance·Tricia·Wellen。提醒各位一下,这个名字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是个非常独特的名字哦。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很高兴告诉各位的是,我已经将6支打开后的Delta毒株病原试剂放在12站的中央空调了,还请大家不要慌张地去寻找哦,因为经过我的计算,在场的各位已经有绝大多数都已经成功地感染了哦。虽然没有考虑到那些出外勤的,不过嘛,他们也差不多啦~烦请各位不要慌张哦,因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呢。那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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