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aphysician/Karpin的提案
2025年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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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编号**:SCP-001
**项目等级**:Keter
**特殊收容措施**:目前,基金会未找到收容SCP-001的方法。基金会将继续寻找并销毁SCP-001与基准现实间的一切潜在维度锚。
**描述**:SCP-001在目前被假设为一个平行迭代版的地球(或多个此种迭代的糅合体),或是一处与地球存在相似之处的超维显现。SCP-001在回收OI-T7 (眼部植入物7型)中的数据后才被发现,此前它曾安装在特工Margot Kennedy的右眼眶内。特工Kennedy当前状况不明。
Kennedy特工是高度机密的基金会/GOC联合特遣队MTF Psi-13 (“女巫猎人”)的成员,为完成邪恶彼岸计划而设立。MTF Psi-13被安排用于渗透新欲肉[[footnote]]欲肉教(来自希腊语σάρξ,“血肉”)是一个宗教/哲学体系,其中涵盖了多种传统、信仰和精神修行,内容主要来自该组织的神化创始人“大术士亚恩”的教导。其教徒实行仪式性食人、人祭、肉体改造(“血肉塑造”)、维度操控以及奇术等活动。与原欲肉教不同,新欲肉教对技术没有表现出顾虑,且可能出现在人口高度密集的地区,他们的日常生活与其所处文化及社会状态中的其他人差别不大。[[/footnote]]组织,处决高威胁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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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pilesaran"]]
.We, Will, Live, Once, More,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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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行动:黑色堡垒
[[/=]]
[[div class="blockquote"]]
{{**目标**:PoI-3690 (Vivian Durant-Croÿ)}}
{{**出生日期**:08/07/1971}}
{{**身高**:1.6米}}
{{**体型**:纤瘦}}
{{**瞳色**: 蓝色}}
{{**发色**: 金色}}
{{**档案**: Vivian Durant-Croÿ是某个未知母亲与Durant家族[[footnote]]“一个在历史及血脉上与欲肉教相交织的家族。富裕家族似乎在新欲肉运动中占领导地位。” —Dr. Judith Low[[/footnote]]教父Cyril E. Durant的后代,出生于其位于路易斯安那州圣坦曼尼教区县的家族庄园内。她在公众认知中是一位女继承人及社会名流,并无存在异常能力或关涉的迹象。10/21/1996,PoI-3690和匈牙利公民Bertók Croÿ结婚,后者是Abraxas军火的CEO,疑似为新欲肉教徒。}}
{{PoI-3690目前是Durant-Bodfel金融集团的总裁及CEO,也是新欲肉教中的新兴人物。参与邪恶彼岸计划的特工发现她正计划成为GoI-0492(“深红星教团”)的新任术士[[footnote]]“欲肉教组织中的宗教与世俗领导者。术士被认为在生物学上不死,且具有不同的形体及异常能力。”—《论欲肉教》[[/footnote]],该新欲肉教分支主要活动于美国中亚特兰大[[footnote]]包括但不限于纽约州、新泽西州以及宾夕法尼亚州。[[/footnote]]地区。}}
{{**任务目标**:渗透GoI-0490并处决PoI-3690。}}
{{**前言**:特工Daniel Cain、Margot Kennedy以及Patrick Taylor成功渗透了GoI-0490,受邀于01/12/2014前往PoI-3690的//Z'alkun//[[footnote]]一种变形(可能为字面意义)仪式,术士会从中诞生。[[/footnote]]庆典。特工要在收到指令后处决PoI-3690。MTF Psi-9“深渊凝视者”特工将待命以备情况恶化。Croÿ庄园据信是深红星教团的主要总部。这座20世纪庄园位于纽约州斯卡斯代尔一处隐秘且树林茂密的地区。}}
{{MTF Psi-13特工接受了下列神经电子改造:}}
* {{眼部已通过OI-T7(眼部植入物7型)改造,使穿戴者可以记录视频数据,作为实时视频传输给基金会指挥部,并保存在内置硬盘中。OI-T7可以调节,适应焦距及低光环境。OI-T7也配备有GPS监控器。}}
* {{部分颅骨已被手术植入SCAI-T2(颅下听觉植入物2型),可录制音频后存入OI-T7的记忆芯片中。}}
* {{皮下生物计量监控器,用于追踪生命迹象。}}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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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_**渗透过程抄录**__
//**地点**:Croÿ Mano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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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1:00**||
[[/=]]
//[Cain、Kennedy、Taylor特工伪装为嘉宾,穿着上流服饰和舞会面具。他们乘坐特工Burroughs (也是MTF Psi-13成员)驾驶的豪华轿车抵达。]//
//[大门上配有监控探头和内话系统,一个不明人员从中发声。]//
**不明**:现在是什么时间?
**特工Cain**:现在是第十一时—很快,深红之星就将升起。
//[大门打开,特工们进入庄园园区。三人跨越卵石路,该区域内有挂在树上的装饰红灯照亮。穿过小庭院后,一位衣着犹如维多利亚时代仆人—额外戴上了黑色兜帽—的门童打开了门,在特工们进入时低头致敬。]//
[[include component:image-block
name= https://scp-wiki.wikidot.com/local--files/grigori-karpin-s-author-page/SCP-001%20Man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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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tion= Croÿ庄园
]]
//[视频显示,大门内部包含有抛过光的黑石头,还有挂在树上的红色玻璃灯。随三人接近中庭,房间音乐声越发明确可闻。画作、挂毯及雕塑装饰着中庭,一尊高约5米的雕塑位于房间正中。该雕塑描绘了一个长有狮头、身体如蠕虫或蛇的实体,确信其代表了造物神或者“亚大伯斯”[[footnote]]诺斯替派、晚期机神教(可能是诺斯替影响所致)以及新欲肉教传统中使用的名号,用于指称一位恶意且残暴的造物神祇,理论认为其和原欲肉中的//Važjuma//(古内殿语,字面意义为“旧神”,是欲肉教中的常见语言。)等同。原欲肉教将这个实体视为非正义的造物主,和诸多诺斯替传统非常相似,教派的先知“大术士亚恩”最终会将其打败,为人类带来救赎。新欲肉派则有违正统,但目前尚未充分了解其与该存在的关系。基于雕塑呈现的内容,有可能他们甚至在对其进行崇拜—与传统欲肉教信仰正相反。[[/footnote]]。]//
//[一些声音传来,都是呻吟。特工之间交换眼神但没有发话。透镜改造调整为低光环境,发现有大约180-200名人形人员,全都带着由陶瓷和黄金做成的面具。其中大部分人正在交合之中,其他一些人则在懒坐、交谈和观察;大部分人衣着暴露,其他一些人则完全赤裸。灯光呈现明晃的红色,大部分人员在红色背景下仅可见轮廓。]//
//[三人在角落处的一张桌旁就座。侍者在房间内来回,提供红酒和开胃菜。这些侍者穿着与之前的门童一致:仆人服装,戴黑兜帽。]//
**特工Kennedy**:如果你们几个男仔想加入,我不批判。但我会把内裤穿好。
//[特工Taylor咯笑。Cain特工扫描房间,等着一名侍者前来把酒水放在桌上后又走开。]//
**特工Cain**:准备上阵,各位。不要引起注意。如果你们看到了POI,喊。
//[Kennedy特工摆出“喊”的口型,Taylor悄声露出笑容,不过二人都和Cain一样扫描了人群。]//
@@ @@
[[=]]
||**时间:22: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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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tion= Kennedy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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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仍在继续,但在边缘处,某些参与者群体开始对彼此实施越发极端的举动。一名女性慢慢剥掉了一名男性背后的皮肤,还有多人在旁观并提出建议。另一名男子正用双手摁住多名其他男子,周围十二名围观者在对俯卧的男人进行踢踹。]//
//[在中庭外,有一群反常高挺[[footnote]]身高估测约有2-2.5米。[[/footnote]]的静止人员包围着,其身穿兜帽长袍。这些大致人形的实体似乎在充当安保,静默注视着庄园内部,对任何可能扰动会快速反应。]//[[footnote]]在环绕中庭期间,Tayler特工曾两次意外撞倒雕塑,这些人员之一伸出畸形怪异的手将其接住,其手末端是如同扭曲骨骼的爪子。实体只会发出咆哮声。[[/footnote]]
//[任务指挥部指示特工Cain继续搜查PoI-3690,特工Kennedy、Taylor在中庭等候。特工Kennedy与Taylor开始亲吻,假装抚摸彼此以融入现场。]//
//[Cain特工从中庭溜出,深入庄园内一系列环绕中庭的房间,其中有更小的房间正在召开会议,从中记录到周围对话的若干片段。]//
[[=]]
//[**某段对话的结尾**]//
[[/=]]
> **不明男子**:...但他们的血不对。
>
> **不明女子**:你非要说淡薄也罢,但弱小?哪怕是最小的一滴真血也能让他们与猪猡截然不同。姐妹会基因的任何残留可都充满潜力。
[[=]]
//[**两名男子间的激烈对话**]//
[[/=]]
> **不明男子1**:你还要和农民站在一边?//[大笑]//
>
> **不明男子2**:亚恩的乐园有什么问题?
>
> **不明男子1**:他的乐园只是幻梦罢了。登神近在咫尺,却被他尽数抛却—为了什么呢?不要浪漫化经文。亚恩展现了道路,但他无关紧要了。他已失败,此等失败应被视为一则警告。 若你能抵达第三环,你自会理解。
>
> **不明男子2**:那我可得期待看看你看到的东西了。
>
> **不明男子1**:真正的乐园只对有权能把握它的人开放。我来告诉你什么才重要:保证你自己得到保护。你看,我加入进来可不是要压迫别人。我来是为了保证我处于最佳的可能地位。亚恩已经竭尽人之宣称所能及,近乎于神。何故要为利他抛弃此等潜力?何等浪费。
>
> **不明男子2**:所以,怎么...你是说区别之处只在于我们的意图?
>
> **不明男子1**:你与我之间,还有这些偏远村落的蠢蛋?我们寻求力量且不惧运用。亚恩吞噬了诸神之死。我们则吞噬亚恩,或者至少是他的梦。为多众所用的血肉术有极限。它为个人所用时,才是真正力量能被感切之时。
>
> **不明男子2**:我可见过这些“偏远村落”里有东西能翻了你的胃。我甚至没法复述的疯狂玩意儿。他们有力量。
>
> **不明男子1**:不,他们有的是传统。力量来自野心。我们是真正的信徒,不是这些绵羊。要敬仰亚恩就随你去吧,但你要真正的力量?你该试着用他的碗喝汤。
>
> **不明男子2**:什么?你是说亚大—
>
> **不明男子1**:安静!你可不知道有谁在听。
[[=]]
//[**一男一女和一名佝偻、戴兜帽的身影对话,其兜帽中有苍白色触须垂下。该实体被编为PoI-5963**]//
[[/=]]
> **不明女子**:术士Tuuslar。感谢您赏恩大驾光临。
>
> **PoI-5963**:[不能理解]
>
> **不明男子**:啊,您一定是来此执行仪式的?我想您大老远过来不会就要和这些远低于您的家伙说说话。
>
> **PoI-5963**:[不能理解]
>
> **不明女子**:感谢您,我主,确是智慧箴言。您能到此是何等荣幸。我期盼您和术士Sakaraal开启道路。
@@ @@
[[=]]
||**时间:22:30**||
[[/=]]
//[Cain特工遇到了一个实体,其外形有如四肢被截断、佩戴剑刃状长假肢的女性;深入分析视频后,发现这些附肢实际上是她生理结构的一部分,可能是躯体改造(//Lihaaskur//,或者欲肉教的“血肉塑造” )的结果。该对象以尖头的节肢状肢体保持平衡,其臀部从地上抬起,胸口朝上。该对象完全赤裸,只戴有一根黑色蒙眼布,其皮肤上标记着复杂而无法辨认的印记纹身,还有穿刺。她靠近Cain (以全部四肢向后走/爬动),站点指挥部提醒特工Cain保持角色。他顺从,允许该实体[多余数据略去]。]//
//[Cain特工在约36分钟的间隔后完成了与这名生理改造女性的接触。任务指挥部指示他继续搜查PoI-3690,但任务被一道类似锣响的乐器鸣声打断。来宾立即停下各自活动,前往位于中庭东北侧的一条走廊。任务指挥部下令三名特工全体跟随人群前进。]//
@@ @@
[[=]]
||**时间:23:00**||
[[/=]]
[[include component:image-block
name= https://scp-wiki.wikidot.com/local--files/grigori-karpin-s-author-page/SCP-001%20Formal%20Din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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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tion= Croÿ庄园内的庆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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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显示有一巨大晚餐厅,内有多张圆桌,还有一矩形长桌,似乎是为最尊贵的客人准备。特工们在一张空桌就座,很快又有12名来宾加入同坐。仆从进入呈上了全套晚餐。主菜似乎是牛肉配城堡土豆。]//
**特工Kennedy**:吃起来不像是牛排。几近于猪肉但没那么多脂肪。更接近小牛肉但要硬点。上帝...
**指挥部**:保持角色。
//[Kennedy不做评论地安静吃掉剩余的肉,但非常勉强。Taylor拒绝继续进餐,只是小口喝了点香槟。]//
[[=]]
**90分钟过程略过。**
[[/=]]
//[特工们与其他宾客进行交谈。这些谈论整体寻常且未涉异常主题,但确实从中发现了关于桌上来客、其他来客以及新欲肉教徒的相关信息情报:]//
[[div class="blockquote"]]
* //所有人都是出生或联姻加入家族中,其财富与权力积累可追溯到数世纪前。//
* //至少两人是美国联邦层级的政治家。//
* //至少一人拥有武器制造厂,经常被视为北美规模第三。//
* //至少三人涉足金融领域,包括管理着多个重要对冲基金。//
* //至少一人是一家主要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处理国际贸易及国家间谈判。//
* //其他人似乎都是名流,其财富来源不明。//
* //至少一次对话提及参与者喜爱非法地下格斗,经常引起重伤或死亡。//
* //新欲肉教徒,至少是在“黑血”上层阶级之间,似乎喜欢密谋与诡计,经常对彼此编排阴谋;有传言称PoI-3690是在刺杀某个对手后夺得其地位,这也是新欲肉教中的常用手段。//
* //聚会中有来自其他新欲肉教派的来宾,诸如内殿觉醒[[footnote]]原本认为内殿觉醒在收容[*http://www.scp-wiki-cn.wikidot.com/scp-2480 SCP-2480]前的相关事件中被全球超自然联盟消灭。[[/footnote]]、猎手黑屋[[footnote]][*http://www.scp-wiki-cn.wikidot.com/scp-2408 猎手黑屋]是发源于俄罗斯的犯罪集团。他们受欲肉教传统深度影响,近期还发展扩张到了纽约,争夺历史上被其他犯罪集团控制的领地和资源。[[/footnote]]、白虫秘教团[[footnote]]白虫秘教团(Fehér Féreg Ezoterikus Rend)主要在欧洲活动,其作为欲肉教派伪装成了一个神秘学主题的兄弟会组织。与其他“秘密结社”类似,该教派的存在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其真实本质并不为一般公众所知。他们是已知最古老的新欲肉组织,起源于中世纪早期的某些匈牙利贵族之间。[[/footnote]]以及利维坦结社。//[[footnote]]基金会尚不知晓利维坦结社,目前无法提供更多信息。[[/footnote]]
[[/div]]
//[如锣的乐器声再次响起,宾客全体起身回到中庭。]//
@@ @@
[[=]]
||**时间:00:30**||
[[/=]]
//[在回到中庭后,中央雕塑(狮头蛇)已不存在,在其原处露出一道隐藏的螺旋楼梯。特工们跟随其他宾客沿楼梯而下;楼梯似乎在泛光,犹如带有潮气,且石头上衬有红色有机质,如同黏菌。]//
//[楼梯通往一处地下建筑,相比于庄园地下室更接近于一间庙宇。他们继续经过一条走廊,来到一处圆形房间,其内有一用骨头和头骨做成的盆子。房间的设计酷似圆形剧场,可让超过两百名宾客舒适占用平台上的交错阶梯。约有十五名被捆绑、堵口的男人、女人及儿童被倒挂悬在盆上方,其内有一巨大、搏动的物体,形似一个蛹。]//
//[PoI-5963登上一座高耸的建筑从上方俯瞰盆子,开始念出无法分辨的话语。带兜帽的侍从携带华美但仍有功能的镰刀[[footnote]]这些镰各不相同,边缘为锯齿状。这些锯齿刃片中的“齿”确实为人类牙齿。[[/footnote]]进入盆中,使用该工具撕开俘虏的堵口布(在此过程中将其面部砍伤),后者立即大喊,试图求饶—无人做出回应。侍从使用镰刀将这些俘虏沿正中劈成两半,从腹股沟一路切到头骨。根据视频分析,有多名受害者被辨识为失踪人员,但绝大部分身份不明。]//
//[蛹沐浴在了血、器官以及各类脏器中,献祭到此完成。]//
@@ @@
[[=]]
||**时间:00:35**||
[[/=]]
//[教徒开始发声,但没有念出任何可辨识的词语,组成了类似泛音颂唱的旋律。[[footnote]]又称喉音唱法。歌唱者要控制空气从肺进入声带时发出的共鸣,从嘴唇中发出产生旋律。[[/footnote]] 蛹突然爆裂,似乎是被镰状附肢从内部撕开。一名实体从破裂的蛹壳内爬出,念诵声越变越大,视频开始剧烈失真。PoI-5963举起一个装满燃油的献祭碗。]//
**不明讲话者**:灵已成为肉!起身吧,术士Sakaraal!
//[基于其人形头部和躯干,很快辨识出该实体是PoI-3690 (Vivian Durant-Croÿ)。她已经受巨大变形,以三只节肢腿站立(两根前腿、一根后腿),身高约2.7米。PoI-3690的身体大部分由黑白色壳质组成;长有六根鳞翅目翅膀,其上有黑色与金色花纹;长有两根猛禽的手臂、苍白的人类上半身和金色长发。]//
**指挥部**:处决POI。
//[Cain和Taylor对视彼此。三人一起拔出武器。三人以手枪开火击中PoI-5963后背。血液飞溅在Durant-Croÿ的面部和躯体上。PoI-5963倒地之时,手中的碗翻倒将燃油泼洒到了附近多个敌人身上。两名教徒长袍着火,大声嚎叫。Durant-Croÿ的头发也被点燃。她尖叫着,举起两只末端为锐利钳夹的前肢,形似蟹钳。]//
//[两名长袍敌人携带镰刀扑向特工Cain,他们的镰刀从两侧砍中他的躯干,将他整个人腰斩。血液和肠道洒满地面。Cain特工被记录为死亡。]//
//[特工Kennedy与Taylor退回中庭,朝着追来的两名敌人和Durant-Croÿ开火。]//
**特工Kennedy**:动手!
//[Kennedy用压制火力掩护Taylor特工,他趁机在楼梯上安装了远程控制的爆炸设备。 两名特工继续撤退,躲在了中庭掩体后,触发引爆。爆炸造成了大片中庭地板崩塌,产生出一个巨大裂缝,并将火苗延伸到天花板和周围墙壁。庄园建筑因爆炸而颤动;大理石与灰泥残渣开始向两名特工落下。]//
//[四名长袍人形实体(此后辨识为SK-BIO B型个体)冲向特工,四肢并用奔跑。Taylor特工对一名实体开枪,吸引了整群敌人的注意。它们靠近特工Taylor时褪去长袍,露出苍白的裸露血肉,其面部被多牙、垂直的大口占满。四人扑向Taylor特工,鲜血遍地泼洒,飞溅到了特工Kennedy的脸上。她一时间盲目,狂乱擦去眼前的血液。]//
**特工Kennedy**:靠!
//[她清理掉眼上的血,看到四名实体正在用嘴撕碎Taylor被挖出内脏的尸体。实体发出湿润的声响,大声咕哝。Taylor特工被记录为已死亡。Kennedy特工对着四名实体清空弹夹,杀死其中二只,击伤另外二只,使其嚎叫着跑过中庭地板冲入燃烧的大厅。]//
//[机动特遣队Psi-9 (“深渊凝视者”)接到指示突袭Croÿ庄园(ETA: 0045),消灭敌人并控制现场。]//
//[Kennedy特工转身扫描房间; 四散的火灾挡住了所有可能的逃生路线。两名逃离实体脚下的地板坍塌,在地上裂开一道裂口。Taylor特工的遗体和死亡的尸体都落入了裂缝之中,紫色烟气和火苗从开口窜出。Durant-Croÿ从Taylor安放爆炸物的楼梯间瓦砾中爬起,垂直爬上墙壁。她的皮肤在甲壳下涌起,外露出更多层壳质材料封堵瓦砾砸下造成的伤口。]//
**特工Kennedy**:他妈的怪物!
//[Kennedy特工对Durant-Croÿ连开数枪,击伤其肩膀,让实体一时颤抖。]//
//[Kennedy的视频记录发生失真,墙壁开裂,类似血液的有机物质从中喷出。墙上的空洞形成了开裂的有机伤口。Kennedy继续开火。一颗子弹击中Durant-Croÿ的前额,将她的头部向后击退,此时血液从坍塌中庭墙壁上开启的括约肌中涌出。]//
**特工Kennedy**:去你妈。
//[无数黑色的触须从楼下爆出,将整个庄园建筑缠住,彻底将其撕裂并抹除了建筑。Kennedy特工随脚下地板崩塌而跌落其间。]//
//[视频录像变为黑屏,传输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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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后续__**:
触须在MTF Psi-9抵达前就已消失,Croÿ庄园也一并不见踪影。原地只发现有一个环形坑,后续未发现任何遗体,无论人类或其他。
基于现场状态及其毁坏表现,全部特工在基金会部队抵达现场后不久被宣告死亡。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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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pilesaran"]]
.Take, My, Hand, Daughter, Of+
[[div class="rotate"]]
;θe, Blood,
[[/div]]
[[/div]]
@@ @@
++++ __附录001.1__
在特工Kennedy失踪八小时后,基金会开始收到她的GPS坐标,但无法重建无线电联络。特工Kennedy的信号被追踪到香港湾仔区的一条小巷—距离其最初失踪之地超出12000公里。如前所述,只找到了她的改造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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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style="border:solid 1px #999999; background:#f2f2c2; padding:5px; margin-bottom: 10px;"]]
[[=]]
++++ 基金会记录与信息安保管理部提醒
抄录在本文件内的视频/音频数据属于A级本体论视角转变。查阅下列材料的人员会从自身以外的视角来体验事件。尚未充分理解从特工Kennedy的OI-T7改造义眼中导出的抄录如何能引起该过程。
视频文件全长1224小时,整个过程中频繁出现不能解释的失真。这些失真的可见时长不足一秒,其发生频率为每隔一至二分钟一次,少数时候为快速连续出现。这些失真显现为不明意义的符号。通过视频分析软件确认有超过八千个符号出现。每一符号都独一无二、没有重复,且对观察者有认知危害影响(引起头痛、脑出血、致盲甚至死亡)。出于明显原因,查阅未编辑视频严格受限。
要直接查阅视频,请向有合适权限的RAISA代表提交授权申请。
-- Maria Jones,RAISA主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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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psible show="!!警告—打开下列文件将造成阅读者暴露于本体论视角转变!!" hide="访问特工KENNE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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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 Wel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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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s://scp-wiki.wikidot.com/local--files/grigori-karpin-s-author-page/SCP-001%20Tunnel1 style="width:100%;" link=#]]
[[div class="scp-image-caption" style="width:100%;"]]
醒来。
[[/div]]
[[/div]]
你慢慢恢复意识,周围黯淡的红光让你盲目。空气里满是尘埃。红光从墙上渗下,没有明确的源头。红色如灼热发亮的烧火棍,从火里直接抽出便侵入了你的前脑。你眼中的改造收缩到低光模式,周围顿然清晰起来。墙壁是粗糙的花岗岩,也许吧?天花板—是低矮且粗糙的石头—被你来时走道上壁龛里投出的红光勉强照亮,你咳嗽起来。这里呼吸很困难。空气陈腐且充满粉尘。气温冰冷。你几乎肯定身处地下。
你坐起来,撑着手肘直起身子。隧道在远处缩减,直至弯曲到视野之外。你的附近没有人。没有术士变异成了蜘蛛牛头怪。没有特工同伴。没有其他遗体。你不知道你失去意识已经过了多久。
“指挥部?”你大声发问,引发了一阵狂乱的猛咳。“指挥部,你能听到我吗?”
你唯一收到的回应只有沉默。你靠着墙壁坐起,试图理解发生了什么。你记得最后一件—
该死的。Cain被这些欲肉教怪物撕成了碎片。Taylor也一样被干掉了。操,他的血现在还沾满你全身。和空气里的岩尘砂砾混在一起。Cain是个讨厌鬼,但Taylor人还挺好。他有很好的幽默感。现在他成了大理石地板上的一滩血迹—如果庄园还立在那的话。等下。你怎么到了这里?
到处都疼得厉害。你的肺里满是石头沙尘。你的手臂和胳膊。你的头被穿过庄园地板的什么东西砸到。你的自尊。那狗屁计划是什么来着?渗透邪教聚会干掉一头怪物。“你们有后备支援”,他们说过。当然了。在哪呢?在隔壁国家吗?在你从军队过来的时候,还想着基金会能有点不一样。但这里对士兵的尊重甚至还要更少。Cain和Taylor为完成任务而死—而你清楚明明有更好的办法搞定任务。
你环视周围。暗色石墙上覆盖着瘆人的有机质材料,从地面沿着墙壁爬升而上。这些材料看起来像葛根,但却是痂、肉和牙构成。
你终于起身,拍掉身上尘土,检查伤势。除了酸痛,你好像没什么不对劲。你甚至还拿着枪,一把半自动武器,还剩几十发弹药。
你伸出手触碰葛根,感觉它粗糙的表面略带有弹性。它是硬物,但又带有苔藓般的多孔质感。 一股厌恶感从你的颅底一路传到你的胃,留下一股酸呕的压力。这是什么地方?
壁龛里的光从墙上的裂缝里投出。所以也许不完全是地下?
好。是时候弄清楚你在哪了,所以你沿着隧道走去。你经过了几十个壁龛,拐过角后你便看到崎岖不平的台阶直接从石头里雕出,直通更明亮的光线中。
一处庭院。这里的石工更精美,洞穴氛围散发得更少,更像旧石器文明。庭院里甚至有石板铺地。板面上铭刻的符号已被风吹日晒磨去。你差点被一块松脱的石砖绊倒,又引起了一阵咳嗽。空气不再充满石尘味道。但你周围的空气依然带着呛人的粉尘。红色粉尘。就如花粉。
“有人收到我了吗?”你又试了一遍无线电。“这里是特工Kennedy在申请撤退,我他妈不知道人在哪里。除了对我的所在地一片茫然之外,我还没有食物或水。非常感激向我提供任何帮助。”
没东西。你在期待什么?在地上和洞外信号会更好。这倒是很合理。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浑浊的红粉砂砾漂浮在空气中,如被挤压蘑菇喷出的孢子。你免不了得吸入一些。它们的味道如同肉桂和鲜血。你胃里的酸压又增强了一瞬间。求求你别犯恶心。你不需要在这地方呕吐。
你又咳嗽起来,这一次把红色的鼻涕喷到了你手掌上面。你晕眩又疲惫。好。受够了。你回头下楼梯,躺在了某个壁龛的石头上。之后你断断续续地修整了十二个小时,然后从噩梦醒来,试图与指挥部重建联系。你先后尝试了四回,每次都走上楼梯来到庭院。光线每一次都没见变暗点;压在你的眼睛上就如烧灼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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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日**||
你知道这是第二天,是因为眼睛里的改造。它还在你视野的角落里计算任务时长的秒数。但除此之外,外面没什么变化。你每隔几小时就会检查一番。你期望能有点稍微合理的东西。比如太阳会落下。那到底是不是太阳?只有弥漫四处的红光照在红石头上,还有结痂的牙齿与脏器之藤。尘土比你第一次走到顶上时更恶劣,但你要转晕了。超过十八小时没有无线电联系到指挥部,你需要找些东西吃,更重要的是要有喝的。
于是你又一次站在了庭院尽头,盯着那灰尘/花粉/鲜血的风暴。它遮盖了几百米外的一切东西。但你知道除非真以为只靠想就能结束它,终归需要找到一些方位感。
“就先假设我发出的东西指挥部都收不到。但为子孙后代之故,我得离开避难所去找食物和水。”
如果他们听都听不到你,要怎么才能来找你呢?他们到底会不会来?他们到底会不会去试一试?不可能会那么在意你的安危,不然早该给你派更多的火力一起来。就三个特工要怎么才能从庄园里活着逃出去?你知道答案,但你就是不喜欢。你的脱离最多只算第二目标。“任务完成。他们将作为英雄被铭记。”都去他妈的吧。
你撕下了晚礼服褶边,把它绑在脸上充当面罩。你穿过庭院,前往那之外的空间。这里是材质类似的某种结构,同样有肉葛藤沿地面爬行上墙。这里有另一条楼梯。你往上爬了大概五分钟,直至你来到一处俯瞰周围区域的光秃秃楼顶。虽然还是有飞旋的血花粉,但你能看到远处有几十个肥大的黑色金字塔。你所站的是某种仪式空间或者庙宇综合体的顶部,但它曾见证过美好岁月。
大部分房顶已经破洞,曾经用来装点此处的不管什么圣像早已不见。你把高跟鞋捏在一只手里,另一手拿着枪。你在楼梯上走了几步就把高跟鞋脱了下来。这身装扮已经是荒唐,鞋子甚至还要更糟。现在没有邪教精英需要应付勾搭,你也不需要它们了。它们在孢子间航行,驶向那夹在你所在庙宇和附近另一座之间的空旷红沙漠。现在你站的更高,更容易看到远处了,但空气中的尘埃还是让人心烦。更别说它们铺满了你的口腔和鼻孔,乃至面罩。
在远处,在金字塔之间,你能看到长长的有机质黑色触须直达天空。多刺材料的强健指头向上直立,飘荡于风中。看清它们的直径是不可能的。但它们的高度惹人恶心。某种瘦薄的东西竖直拔地而起,如水草在风中舞动,让你的头骨后方直生疼。你决定不要再去看它们。
金字塔在热晕中闪动,但你没感觉到。它们拒绝在你的视线中稳下来。好像它们只是部分扎根在沙地中,大半个建筑其实是修进了另一个世界。变幻的孢子让远处的一切难以看清,但这不是那么回事。这次是你的大脑拒绝认可金字塔与你所立之处在同一个地方。直视他们就像从某种恐怖的高处俯瞰下去。视线在你眼前打转,它们黑色的石头在略略振动,恰好与其他的一切事物失调。
更靠近之后,一栋建筑吸引了你的注意。这是座无窗的高塔,将近有四层高,最顶上有一圆顶。它正朝着你的方向歪斜,这正是让你留意它的地方。事实上,你都搞不明白它在如此剧烈的倾斜后怎么还能立着。它和地上的红沙之间几乎成45度角。但塔身上有些破开的空洞,有这么样的倾斜,你觉得也许还能走到里面去。
你走下楼梯,从不同的方向穿过庭院,赤足走进沙地中。你的趾头间不冷不热、如海绵疏松。根本就不像是沙子。你向斜塔走去,看向最近的破洞;显然曾有什么非常沉重的东西击中了石头,将整个建筑击破。出于某种原因,这让你想起了某种类型的投石机。你沿着组成墙壁的粗糙石块爬行,把你自己拽进了破口之中,糟糕着陆后你滚进了一个满是瓮罐的房间。
内墙一样覆盖着有机物质,和你醒来时在所处房间看到的一样。这些物质已经硬化,好似结痂的硬块。这些物质在好几处开裂,血与胆汁从中渗出。 在一片凝固的有机质液体间有几百个容器,有的是陶制,有的是柳条篮子。你在其中筛查一番,寻找完整未破的容器。大部分是空的或者已被撬开。但你需要找到点什么,所以你就继续看。一小时后,你找到了总计三个双耳瓶仍然被密封着,且装的满满。其中之一装满蜂蜜,另外两个装了某种红酒。
你砸开其中一个盛酒容器,心里深知你应该找点水,就在这时你听到一个低沉声音从房间内某处传来。它说的语言你一概从未听闻。
“你好?再说一遍?”
声音回应了你,但依旧拼不出话语。声音听起来就像裹了丝绒的花岗岩在彼此研磨。 让你头疼不已。去听它就类似于试图集中于那些金字塔。它在这里又不在这里。你被动摇了。这里有个威胁。这里危险。 你拿起一块破碎的瓮片,把它当成武器在这储藏室废墟中来回挥舞。
“我理解不了你。谁在那?”
声音并未重复自己。你已不是第一次好奇这是不是垂死大脑的最后喘息。也许你其实正躺在几吨重的崩塌混凝土及庄园废墟之下,它直接盖在了你头上。是不是你的大脑正在失血,而你正在坍塌的废墟下对自己喃喃自语?到最后实用主义赢得了你的心,想着还是有些微可能你并没有死,你应该像这地方很重要一样积极行动起来。
你决定是时候出发了,向下爬到地面,同时尽力把三个双耳瓶护在身旁。你小心朝着原来的废墟庙宇中溜回去。那里并不舒服,但也是你所知唯一熟悉的场地。正穿过楼宇间的空地时,咳嗽又袭击了你。你差点要丢下双耳瓶。你又喝了些红酒。它很灼口,但又有一股豆蔻与小豆蔻的愉悦回味。也许它是某种米做的。但你从来不是红酒专家。只是能找到点东西实属宽慰。攀爬、咳嗽和惊吓都已让你精疲力尽。你撤回到凉爽的石窟里,靠在一堵墙上,又慢慢滑倒在了地板上。
过了好一阵睡意才总算袭来,但就在这时又一个想法搅碎了陷入无意识的乏困安适。如果你没死,也许那个庄园的婊子也是一样。就算不是她,还有别的人。你顺出你的手枪,把它摆在身旁,在可触的范围内。这里可不是你想要露出弱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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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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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时间过去,你除了喝红酒和睡觉外什么都没做。你找到的食物就只有蜂蜜,喝的就只有陈酿红酒。你不能永远傻坐在这。把你自己喝傻、等着什么东西来吃了你无济于事。你可不是小年轻独坐黑暗里思考高中阶层地位,你可是羽翼成熟的基金会特工身处异类世界。你有工作要做,更别说这工作就是要找办法离开这个狗屁地方。所以快·他·妈·抬·屁·股动起来。
孢子/尘土风暴没有减弱,光线依然等于晨中水准。你又一次试图通信。
“我见到的一切都在录制中。如果我能离开这...对。也许。也许我们可以从这弄出点东西。Cain没能从地下室逃出去。而Taylor...耶稣妈的基督。”
你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好几小时里你的眼睛后方有种厚重的钝痛。也许是宿醉的幽灵吧。
“目标POI似乎并不在此。也许我成功消灭了她。在屋子坍塌前直接打中了她的前额。希望我已经宰了那个婊子。”
你开始走进尘暴,手拎着一个双耳瓶。 你真该把它丢掉。继续豪饮无济于事。但你没有。你真不会关心任务中饮酒有碍观瞻。你也不关心这样只会让你脱水更严重。等下...这是一种迷思吗?喝红酒会让你更口渴吗?何况你根本就没有这等感觉。 劳累与酸痛还有他妈的恐惧已经过度,无暇感到口渴。
你调整了下满是沙尘的裙子面罩,让它更贴你的脸。
“我不知道这地方怎么回事。空气尝起来像是血。在烧灼。看看它对我的皮肤干了什么。”
你举起左臂,向记录义眼展示你前臂上上下下的损伤。在光线下,这些损伤略带光泽,就如在空气里绽开。没有什么痛感,但确实让你手臂上的皮肤感觉紧绷,任何屈伸都带着不适。每一道小伤口都是紫色的,周围的血肉则被炎症染成了红色。
你想知道麻风病是不是欲肉教魔法的一部分。它们是怎么叫的来着?和肉有关系的什么东西。当然是了。一直都是血肉这个血肉那个的。如果你没有被迫去了解那些恐怖构造或者憎恶邪教,你的人生本可以更好。这是某种食肉细菌吗?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一直在想象皮肤在溶解,就像你往水里丢进一颗嘶嘶冒泡的小药丸,喝下去止住恶心感。你无比渴望来他妈的一片布洛芬。头痛还在你眼后抽动以示强调。
“我找到些食物,这样也许我也能找到医疗补给。我知道蜂蜜有某种抗菌效果,或者我是如此以为的。我在创口上涂了一些。不知道我都在干嘛。我是喝光了一整罐的红酒?我觉得是红酒。尝起来有一点铜味,有豆蔻风味,但也有模糊的酩酊感。抱歉这表现不合职业规范。我在这至少都两天了,也许还更久。但我不渴。我应该脱水了,尤其是只喝红酒。我不—”
一阵尖厉、回荡的咆哮在你背后震颤而起,将你打断。你赶忙回头看向高塔和坍塌的庙宇。你的义眼视野在搜寻线索,那非自然声音的源头。但你一无所获,用几秒稳住呼吸后,你继续向沙尘走去。无躯之声继续用古奥的语言与你对话。尖鸣的野兽在沙暴外无从寻找。阶梯黑金字塔在热浪间抖动,尽管空气实际冰冷,即便凑近了看也如海市蜃楼般闪动。肉触须向上伸了又伸又伸。而你又身负流脓小疮口,让你的手臂看起来被一千只叽喳作响的昆虫在夜里咬过。
在你还受训的时候,他们有列出过进入超维空间时要做什么事,现在你觉得那些话没一条是有道理的。没有谁能让你做好准备应付那种面朝无数非真实的幻梦感,虽然你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是真东西。
你不是头一次希望有人能直接告诉你这他妈是什么地方。这是地狱?是幻觉?如果是,你希望它赶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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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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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荡着经过金字塔—同时尽力不去注视它们在现实内外来回搏动—再穿过触须小森林(向空中伸展到至少有八九十米高)花了将近一天。你在一座阶梯金字塔的阴影里休息停留,勉强睡眠后继续前进。当你的计时器告诉你在此至少已有一百小时后,你发现你自己来到了一座新建筑旁。如你定期要做的那样,你又试着去发出信号。留下某种记录。如果你在做记录,那就不算自言自语了。
“我什么人都没看到...好吧。这里没有生命,但并非如此?地面是活的,墙壁是活的。这地方爬满了血肉,任何撑得起来的表面上都爬的有。还有空气里的这些孢子,所以这地方也并不是全无生机。但我整段时间里一个人或动物都没见到。没有鸟鸣。没有虫子。只有疏松的沙子,血红的沙尘,还有结痂一样的葛根到处都是。”
你沿着发红的沙地游荡,有机质结构偶尔还如开瓶塞的形状从沙中扭起。你转向刚刚看到的建筑— 高约30米的巨大建筑,几百条同样结痂的赘生物组成。这些长条从沙里钻出却无明显的基底。括约肌状的开口分布在面朝你的建筑一侧上。
你感觉这些血肉上的开口就和出现在庄园的那些很像。这是某种欲肉魔法的常见面相吗?你怎么就不能在任务开始前稍微研究一回呢?
“我听到有东西。低语声是一种我不理解的语言。肏。我觉得我已经见到有人了。看看那些赘生物,告诉我你看不到有脸在那。“
随你靠近建筑,藤蔓的扭曲形成了近似面孔的形状,扭曲中带着痛苦。一双手向你伸出,拼命想要找东西抓握。然后它们就不见了,就和它们出现时一样快。你第一千次想质问眼前所见是否可信。
“等我一走近,它们就消失了。如果那东西里面有什么人,他们肯定想出去。或者想要我进去。总之,完全有理由别靠太近。”
狂风呼啸,你看向充斥孢子的天空。
“还有这种沙尘或者什么。它的活动...不自然。你能看到吗?光是看过去就眼睛疼。有点像浮在空中,然后和风的运动方向不同。也许是我失心疯了。”
声音又回来了,像是在石牙之间研磨砂砾,你从来没有把这种声音和语言联系起来过。你叹了口气。这都已经不扫兴了。或者更应该说它没有那么扫兴了。骇人声音如果连续好几天只说些随机的胡话,却从不来真正威胁你,那这“恐商”也得大打折扣。如果这是一部恐怖电影,到现在该有点充满黑暗征兆的东西了。但到目前,还是只有胡话。
“我想知道到底是你挑起来的,还是只是我脑子里的幻想。”
声音有所回应。更多的胡言乱语。它肯定是在对你说话。这里没别人了。但还是,你没法弄清楚它从何而来。要是它根本就没和你说话呢?要是你在这发现唯一活动的东西其实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从未意识到你这个人有多爱社交。将近一周不与任何人进行过有意义的交流。你愿意为一段真正的对话付出一切。
“我甚至都不介意是出现了幻听,只要我他妈能理解。”
一阵风刮起,孢子聚在了你脸上,遮住了你的视野。你在面前挥手,好像这些孢子是一团盘旋的蜜蜂。但孢子们甚至都没注意到你驱赶它们的行为。它们漂浮在你手臂周围,强行钻入了你的耳朵、鼻孔、眼睛和喉咙。
你喘息。你哽噎。你湿咳了好几分钟。痉挛突然向你发作,你弯腰在沙里吐出了红色的沫水。你试图稳住呼吸,然而咳嗽突然消退,你直直站起。
//**这样。好多了。**//
“怎么会—?我听懂了。”
//**好。**//
“你是谁?不,去他妈的。你在哪?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唯一的回应是变幻的沙粒与风的声音。你大喊。你大喊到喉咙里被血和孢子染红。你满嘴都是豆蔻与铜的味道。你过度换气。你咳嗽,咳嗽,然后又咳嗽。
你用手背擦了擦嘴,看见左臂上的皮损已经加深为深红色。皮损撅起得少了些,但周围皮肤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粗糙质感。你的右臂现在略有褪色。
“可怕。”
你从满是受蚀血肉、毛发和牙齿的建筑里离开。这面罩到底有什么用?这些孢子是在对你的声音做出回应?他们对你干了这些事?为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才受这么一劫?去他妈的指挥部。去他妈的基金会。去他妈的史上所有欲肉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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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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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有何意义?太阳已经落下,对此你很肯定。红光已经黯淡下来。肯定是到了什么点了。计时器一直在你的视野里不断累积。你想知道如果你把它从脑袋里扯出来会怎样。
噢看哪,又是一座用红石做成的破旧建筑,还是盖着赘生的肉质。要不是它们有如此多样的形状及大小,你都没法确认是不是每天都在看着同样的建筑。只是在兜圈。你在这见过的每个地标都属于几种建筑风格之一,你完全不知道它们有何意义。你依然疲惫前行。
游荡进这又一座失修废墟,你发现一个房间里有原始炉灶、人一样大的煮锅、还有其许多陶瓷容器。你又找来一罐蜂蜜—啊感谢他妈的上帝—但其他的食品都已腐烂、分解,或者是被爬满每个角落的有机赘生物处理了,被那绳索般的触须所吞噬。
你爬上二楼,遇到一间明显为共同生活而设计的大房间。靠在一堵墙边的是生活区,你能看到许多柳条小柜。你打开它们,找到了一件材质像羊毛的长袍。
你从身上撕下面目全非的晚礼服,把深红的长袍缠在你的皮肤上。在柜子最底部,你找到了一根用某种皮革做出的皮带,还装了个小扣环。你把腰带扣在腰上的长袍外面。你考虑休息,但除了新衣服你没发现任何能用的。现在你在穿着的衣服属于某个死了一千多年的人。你应该对此感到恐惧或者至少不适。但这些长袍依旧柔软,现在只是闻起来略有霉味。你的打扮就像某种黑暗兄弟会里的鲜血僧侣,但嘿,这地方一直提供不了多少舒适,为何不在你能发现的东西里找出些安慰呢?
所以,你继续爬上楼梯。
在三层你发现了肯定是图书馆的地方,充斥着堆满连篇卷册的书架。
在房间的尽头,一张桌子被推到靠在墙边,还有个人在桌旁坐在椅子上,手拿一卷未展开的卷轴。你慢慢靠近,举起手枪。随你靠近过后,你才发现那个人影身穿全套的古式铜甲,做出好像在阅读的姿势。那铠甲有点不太对的地方。你不是专家,但你见过别人穿铜甲,都只限于胸口部件和前臂及腿上来点改进。这好像是一整套板甲。但这到底是不是青铜时代的东西?面罩是抬起的,你看向铠甲那空洞的空间内部。铠甲被摆成了沉思学者的样子,但这里没人在家。面甲已经破损,金属向外翻开,好像撕裂这金属的东西是从装甲内部向外钻了出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一次暴烈的脱出。你想象卷须的恐惧从某些可敬骑士的脸上爆出,撕开牙齿、下颌和鼻腔,直至顶住铜片,把它如纸一样撕裂。
在那桌上,有一把铜剑摆在铠甲面前,推测是属于其主人。你轻轻用手指拂过剑刃,接着略略喘息,把手指塞进了嘴里。
“该死,还是锋利的,”你停下来思考这把剑。“其实....”
你抓住剑柄,却注意到有浅浅的有机质痕迹把剑、铠甲、以及从地板上爬上桌脚的结痂葛根连在一起。你的眼睛从铠甲一路追迹,找到了一团赘生物。
“噢肏。”
你猛地收回了仍然拿剑的手,将这丝系从大团物质上切断。你连忙用袍边擦拭剑锋,从铠甲旁远离。
他们这他妈是出了什么事?难道从这铠甲里爆出去的就是过去穿着它的那个人,角落里就是它剩下的东西?你环顾楼房墙壁,几百米的绳状肉须爬满了每个表面,就如树根爆发、越过了花园里残留的断墙。这些全都是人吗?或者还要更糟糕?这些都是从这么一个人体内长出来的吗,亦或只是从他体内长出来的时候无尽复制了他的韧带、牙齿、血液、胆汁还有肉块?也许所有这些触须都是曾经生活于此的人。也许他们遇上了冲他们而来的东西。也许他们就不该成为欲肉教的肉塑狂徒。你感觉看向它们时就会一身燥热,你需要离开这里。
你冲下楼梯,直至你彻底脱出了这突然幽闭恐惧的楼房。你呼吸粗重,你双手冒汗。这也太过头了。如果这只是幻觉,你没法理解的东西是不是也太多了?这里根本没有梦境的逻辑,只有来自久远死者的故事,而且你根本读不懂。
你把剑别在腰间的皮带上,走进了孢子之间。也许该离开这里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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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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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lude component:image-block name=https://scp-wiki.wikidot.com/local--files/grigori-karpin-s-author-page/SCP-001%20Ruins1|caption= 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建筑依然挺立?]]
你蜷缩在又一座废墟建筑旁,这一个颀长又开放,像是一座小仓库。这建筑用泥泞的红砖建成,还是覆盖着无穷无尽的肉藤蔓。赘生物的紫黑色与鲜红的砖块对比强烈。在你凑近看仔细时,赘生物还在蠕动。透过窗户,能看到一群人形聚集成圈,双手高举,围绕着一个刻在地板上的符号。它们似乎在念诵,但声音被远距离和狂风所完全遮盖。
你集中心神,在胸痛的持续干扰和咳嗽带来的头疼之下保持了专注。你眼中的义眼增强功能,详细展现了那些仪式者的细节。它们穿着精心定做的上流阶层服饰,来自许多的不同时代。有破烂的大礼服配半皱的高帽子;有鲸须束胸配肮脏的风格袍;还有腐烂皮草搭上三扣西装衬衫,与权力等级匹配。完全没有道理可讲,但在这鲜红噩梦中算是你最不关心的事情。
然而它们的脸让你作呕。这些面容荒诞怪异,展现出章鱼触须、公牛角、如昆虫的眼睛、还有其他非人特征。没一个仪式者和另一个长相一致,尽是各类非人特征的融合。看到它们非常难受。凝视地板上的那个符号则还要更难受。不管你的眼睛如何聚焦,你都没法去追踪这印记的线条。你能在一阵模糊或集中局部时看到它的整个。但你无法在心里进行分辨。
在你眼里,这仪式的方方面面都是错的。并非道德上的错—虽然你对它们和它们恶心的宗教会毫不犹豫做出批判—而是怪异倒错,和现实脱节。如果这还是现实的话。
它们的仪式进行了一小时,最终它们面前的地面上现出一道裂隙。一团鳞茎状的肉茧从地里出现,信徒们环绕着它,纷纷用手触碰它搏动的表面。然后它们的手插进了粉色的湿润组织里,声音好似五十个马桶搋在五十间厕所里,同时上上下下。
从那裂缝和茧壳中,一个巨大、大致人形的实体被其他“人”拽了出来。新来者在地板上蜷缩成胎姿,身盖血液和其他液体。这几乎可怜的生物让你想起了新生儿。但肌肉发达且身披鳞片。实体颤抖了几分钟,而后开始站起,全身高到将近三米。你连忙蹲下,躲开它朝你方向扫来的目光。
“肏,肏。”
你缓缓起身,让眼睛勉强能看透窗户的基座。仪式者们正一齐举起双臂,喊出一道无意义的词语。一阵光从环阵中央爆出,而后它们消失在了星爆之中,留你半瞎在原地。义眼开始出现奇怪的表现,给你展示出了好几层叠在一起的房间画面。你感到晕眩,闻到空气中出现烧焦橡胶的味道,而后倒地开始痉挛。你在颤动中的每一秒都完全清醒,从你的颅底开始一路沿脊柱向下,再往外蔓延到你的四肢。痛到前所未有。比你中枪的那次还要可怕。比你在初中折断腿还可怕。
你呕吐物的气味已不可能被无视。
你还从未遇到过癫痫发作。正当你背朝下躺着时,你感觉对状况的把握慢慢滑出到了你的意识之外。空气里诡异的孢子环绕在你周围。你发现自己沉入了沙里,穿过血液、骨骸和死虫,直至你漂浮在了一片浑浊的黑暗当中。一道穿透而来的红光照在你身上。你有种被谁在遥远处注视的感觉。你听到了鲜血的歌唱。全然由肉组成的歌唱。生长与适应的旋律。韵词编织在一起,如肌腱绕着骨骼愈合,将肌肉重新连结。如一个个癌细胞在你母亲的胸脯中寻找家园。就如一百万只昆虫生长、交配、进食、死去然后重复了一百万年。
然后突然之间,你又躺在了倒下之处的地板上。灵光散去,只留下遍布全身的抽痛。随着疼痛在你的肌肉间搏动,你慢慢恢复了思维。你还是看到房间有重影,你关掉了改造义眼,造成那只眼睛的视野陷入模糊。
刚刚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你喝光了剩下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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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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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肏他妈。这是水?也许是个湖泊?你沿着红沙走了几个小时,抵达这你希望不是个海市蜃楼的东西。这儿没那么暖和,其实相当地凉。但你已经走了几小时滴水未进。你应该要死了才对。你需要那水。
你大概已经死了。
你加快步伐。随你靠近,孢子云逐渐散去,足够清楚看到它了,然后...操。那不是水。
你面前延绵几百米的水体又黄又黏。这根本就是鼻涕之湖。或者胃酸。
“拜托!就他妈不能有一样东西遂我意吗?”
浅滩在冒泡,气体朝着你的方向飘来。你把布料压在脸上,试图遏制住呕吐。你尝试回想上次你呕吐的时间。这绝非你喜欢的一种活动—你想象不到会有人享受其中。但你对此有种尤为特别的焦虑。你很注意吃了什么。你从不像其他人那样喝酒。你一直保持水合,总是在吃东西前洗手。你从不担心细菌,你非常肯定如果你再也不呕吐那你的生活就将近完美了。而在这,在这恐怖的世间一角,你被迫恶心犯病了无数次。就这么一个地方,还能有多少种办法拉扯你对现实的浅薄把握?这里的一切都让人恶心。
就在尽力不要呕吐时,你沿着水岸看去,瞧见了些动静。有些扁平的躯体正在沼地里用六只腿移动着,每一头都有三米长。它们很像你在动物园见过的鳄鱼,但皮肤是灰色,黑色的鬃毛沿着背脊生长,头是骷髅。还有眼睛。耶稣基督啊,那眼睛。
“看起来好像人类。”
//**它们就是。**//
你差点没吓得脱层皮。声音安静好几天了。它一直这样反反复复,毫无警告。你实在难于判断声音何时开口。所以你从来没真的准备好应付。
//**最好不要靠近,姐妹。**//
“我没这种打算,”你低语道。姐妹。这他妈在说什么呢?
你想声音也许—除了是个纠缠你的吓人玩意儿外—好像让人太熟悉了。但你没法假装说它到现在没有好几次帮到你。而你最不想干的事,就是为证明这声音是错的,结果跑去被欲肉鳄鱼吃掉。
你后退到湖边几米外,开始绕着水岸兜圈,远离那些生物,直走向又一座附近废墟。这栋建筑只有一层楼,在第一个房间里你找到了干燥的药草,一张摆着若干研钵的桌子,角落里又是柳条柜。你尽力安静打开门,找到一卷又一卷的粗糙绑带。
“噢感谢上帝。”
你脱下长袍,开始用绷带包扎你的手脚。褪色已经延伸为遍布你全身的斑块,皮损也扩展到双臂各处。你的左臂上覆盖着干燥皮肤的鳞状块,整根手臂都是红色与黑色,你原有的肉色几乎没一丝可见了。在创口上裹上绷带让你呼吸顺畅了几分,即便你根本没法清理伤口或者那些物质。让上古棉花紧贴皮损很痛,但你一样感到宽慰。如此多开放流脓的伤口暴露在这枯萎的空气中,孢子更让你焦虑无比。好吧,是更加焦虑了。
你穿过房间探索废墟。除了你认为是药剂房的房间外,还有一条小通道,然后是一片巨大的开阔房间。墙上靠着各类雕像。人类和动物的还有抽象的,每个雕像都没有面部,被刻意损坏了。没有一张脸或一段铭文是完整的,显然是被武器擦除或击打过。毁坏的挂毯堆积在雕塑后方的地板上;你试着捡起一个来查验一番,但它只是在你手中崩解开来。
有个石头做的祭坛,染着棕色,还有[[[daevite-hub |若干仪式外形的黑曜石刀刃]]]。祭坛之后有一座已经干枯的喷泉,但显然曾经被使用过。这道水景似乎是整个区域的焦点,祭坛上还刻有喷泉的雕刻。它象征什么?生命?死亡?富饶?后面的墙上还排列镶嵌着稀罕的宝石。在你看来它也是被损坏过,水池的池壁已有多处压陷。就算水还在流,也只会漏出到地板上。在喷泉上方有一块石碑刻着些符印,你不认得,但让你感到晕头转向。
这地方还在使用时是怎么样的?肯定有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此,崇敬各类各样的祭坛。这里肯定是某种社群活动的中心。现在被毁了。不只是时间使然,更是故意为之,有人对这些雕塑动过工。有人从墙上和祭坛上把符号擦了个干净。
“不是说我有异议,但不管谁干的肯定不喜欢宗教。”
**//勿要崇敬在你之上者。登上天去吞尽众神。//**
“有趣。”
你朝着大房间的另一头走去,那有一扇打开的门通往一处庭院,突然有一头长毛鳄鱼从门洞里拖着脚钻了进来。它张开嘴发出尖厉的号叫。嘴里的牙齿都是玻璃般漆黑,好似黑曜石刀。
啊肏。你还无比肯定已经都避开了它们的注意。
你连忙转身,溜到了大雕像的背后—它有将近三米高,你蜷曲起来,透过两腿之间偷偷窥探。蜥蜴慢慢进入房间,沿着和你之前活动完全一致的路线环步建筑内。几分钟后它靠近了你躲藏的雕塑。你的呼吸在喉咙里无比艰难,你的手指紧拽剑柄,关节都用力到发白。你拔剑高举过头顶,此时鳄鱼的长吻刚好绕过雕塑基座的角落探了出来。正当它欲要张嘴再度号哭,你把剑刃狠狠扎进了骨质长吻中。
六条腿的骷髅脸蜥蜴以非常像人的方式惨叫起来,更多尖厉的号叫从庙宇外相随回响。蜥蜴生物慌忙撤退,但你从雕塑后一跃而起,把剑锋刺入生物的头颅,直接钉穿在了下方的石地上。
那恶怪挣扎了几秒便倒下死去,黑色的恶液从伤口中漏出,流进了它的嘴里。当你前去拔出剑刃,你发现它竟然紧紧扎根在了石头里。
“什么鬼?”
你只能使劲靠住剑刃,用全身体重把它拔出来。你凝视双手。你推了下尸体,让它在地板上挪动了半米距离—这才发现把它推到一边很轻松。石头上有一道剑尖留下的刺口,覆盖着脓液。地板上的创口干净整齐,就如被强力的工具所刻划。
“这些东西肯定得有四百磅重。还有这石板,我应该最多只能刮花它才对。”
你擦了擦石上的污渍,把黑色液体清干净。与剑尖完美相合。你颤抖起来。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你踢中怪物的尸体,它的头骨如纸一般陷了进去,只凭你赤脚。
每当你以为你终于能掌控这场噩梦,总会有些新东西冒出头来。当你经历这无法再继续忽视的某种变异, 你止不住要去想同事们会说什么。他们在你回家后对你做些处理的概率有多大?他们把你锁进收容间、用手术刀探查你有何底细的概率有多大?
思绪被外面更加粗粝的恸哭打断,而后是恐怖鳄鱼匆忙跑动的脚步声,你赶快从后门跑出去,冲进了沙暴里。附近肯定有什么地方能让你能整顿,然后摆脱这些东西。有什么地方安静些能让你思考然后喘口气,没有这恶心的惊愕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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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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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lude component:image-block name=https://scp-wiki.wikidot.com/local--files/grigori-karpin-s-author-page/SCP-001%20overgrowth2|caption= 这种东西哪里都长得有。]]
现在,在你和鳄鱼搏斗的庙宇综合体的另一部分,你给自己找到了个避难地。用雕塑和墙壁上毁坏的石工堵上入口,你有了一丝的安全感。挪走瓦砾很容易。石块得有几百磅的重量,但除了杠杆困难、拿住石块很笨手笨脚外,整个过程其实非常容易。你为这力量的增长和皮肤的韧性而惊异,尽管狰狞的皮损现在已将你的上半身大片覆盖。你好奇你这遭遇有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但你觉得不要去过分在意,这只是又一个没法立马有答案的离题怪论。声音尚还没有再次来临。现在你确定它不是你想象力的编造了。你还确定它是个小气的贱人,你恨不得掐死它。
你已在建筑里扫荡了一番,找出了更多的蜂蜜和红酒罐。别的东西都不能吃。然后,又过了几天再一次什么都不剩。
绝望就这么住了下来,鼓动你用黑曜石匕首去摘取那些肉葛根。也许它是可以吃的呢?
“它曾经是人。”
你肯定没感觉到饥饿,但你需要进食。做个人就是如此这般。你要进食不然就得死。如果没东西可吃要这血肉魔法的世界有何用?这些邪教徒都吃什么?怎么这里找水那么难?为什么你就不会口渴?
你把刀扎进了葛根,用刃片切开血肉。痂块就和痂块一直以来那样裂开—渗液且柔软,带着血和脓。但在痂块之下,只有少许的肉。只有骨头、软骨和人牙齿。真他妈的是人牙齿。这是怎么生长的?它靠什么维生?是和植物一样从土壤吸取养分?但这土壤大部分又只是血和死的沙。
你把能够取下的所有肉块强咽了下去。
几分钟里你的体温飙升起来,你感到虚弱,开始呕吐。你呕吐了。又一次。这地方惟一的好的就是呕吐。
发热严重,你需要休息。几小时一恍惚就过了。你听到外面鳄鱼的哀嚎,听起来如此像人,你好奇能不能干脆吃了它们?但它们的血字面意义上是黑的。不。你不能这么干。你不会这么干。这种实验完全无用,只会让你病得不轻。
你一边哆嗦着,披上找来的老旧破毛毯,把火盆拖到睡床旁边往里生起一团火。从庙里找来的废纸和柳条篮子烧起来不错,但撑不了太久。这会儿不是非常冷,但火焰让你感觉好了些。你的烧已经消退,但你感觉虚弱到荒唐。咳嗽最近明显减弱了。也许你是在适应?
你决定为要任何可能听到的人做点新的记录。
“非常肯定没有人能收到这些,但为后代之故,除了试图进食葛根引发的剧烈反应外,我相对还健康。这里近乎没有食物,但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试图吃这种狗东西。我并不饥饿。我已经好几周不饿了。没道理。我连着几天除了蜂蜜什么都没吃,也只摄入了一小点。在红酒耗尽后,我再没找到任何其他可饮用的液体。就好像我不再需要了。感觉有什么维持着我却没—”
外面风的呼啸更甚,孢子在庙宇间更急躁地飘忽。在小火苗的热力间以环形漂浮,而后被再度吹走。
“以及无时无刻我都在把这些东西呼吸进去,这肯定是造成这种皮炎的原因。天知道它还对我干了什么...”
你突然起身走向打开的窗户。鳄鱼实体的哀嚎可以在远处听到,在建筑之外的某处—希望是远端。你深呼吸,真切看到了微粒飞入你的口鼻。你这次没咳嗽了。
肯定有什么东西给养了你。有什么改变了你。有什么让你感到病弱恶心,却又让你在这一生中前所未有的强壮起来。有东西让你在Margot Kennedy曾经的外壳下成一个新的人。
“妈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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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休息了几小时,在这庙宇的冰冷石板上睡得断断续续。你大喊一声醒来,而后连忙用手捂住嘴。恐慌猛地一把拽住了你的喉咙和胸膛。那些东西还在外面,它们从来不走远。但这梦境,它们变得如此真实。如此生动。你决定是时候为记录把它们回忆一下。也许它们对某些人会有某种意义。也许把它们讲出来会感觉不错,而非一直无视这地方试图给你脑子插入的信息。
“我以前从来没提起,因为我以为只是在这状况下心里紧张。但自我来到这以后,我一直在经历最生动、怪异到不可能的梦境。最开始还只是夜惊—在我腹部有恐怖的、物理性的挤压,难以动弹。但之后就是疼痛,困惑...我是说在梦里,不只是身体。我肯定我是睡着了的。隐痛的需求感,梦境传达想法的方式,但没有任何人来告诉你。
我相信它属于其他什么人,这梦境,因为我是个牧羊人,照顾我的羊群。我试图保护它们。有些捕食者在,但我没法保护它们免于所有这些威胁—我不够强。我必须找到个办法。我给了他们药—让他们变强了,但...但有哪里不对。它们病了。我也是。病弱却强壮。如此强壮...我改成给它们喂养我的血。我也喝它。
我们一直饮用这种解药。我们无法停下。我们现在就需求。我们对它如此饥渴。我们不会停,绝不。它无法拖延疾病,但能让我们比原本更强。我不能拯救他们所有,但我能教他们自己拯救自己。将自己塑造成更强大的东西。以我胸中的鲜血为食,如婴儿将它们吮吸。
我不认为他们是羊群。我认为他们是人。
某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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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静了几秒。思绪从你的心中穿过,你不想要大声把它说出来。如果你把什么东西大声说了出来,会让它真几分还是假几分呢。在你一生里头一回,你希望你在这有个心理医师。能够分析梦境的人。对于向牙齿从嘴里脱落这等老派噩梦,你都不会这样。
你叹了口气。
“指挥部,你们有听到过如此傻瓜的事情吗?你们的人都听完了,我很肯定。专家们怎么觉得?”
又一阵咳嗽找上了你,是近一天里最严重的一回。当你恢复过来,你发现手掌里出现了血...还有一颗牙。
“噢上帝。噢上帝啊。”
你把一根手指在嘴里动了动,开始咒骂,而后感到了某种完全异样的东西。
“指挥,我看起来刚丢了一颗牙,一个完全健康的牙齿。它没碎掉,就是从我的嘴里掉出来了。里面有颗新的在生长,我觉得是。更尖锐。好像鲨鱼牙一样。”
你合上眼,蜷缩在闷燃的火苗旁,把头埋进了双膝之间。你的呼吸浅而急促。你知道它来了。
你忍了几秒钟,而后第一声啜泣从你的嘴唇里脱了出来。泄洪接踵而至。如果你对自己还有几分警惕,也许你会好奇怎么刚一想到这些梦时就掉了一颗牙。但你对这些没有任何一丝坚定的把握。你刚发现有一颗来自其他生物的牙齿出现在了你的嘴里,从你的牙龈里长出。
“拜托能有谁来找我好吗?我真的需要些帮助。”
//**也许我能帮助,若你想要的话。**//
你抽泣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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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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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这地方… 你所站立的土地并不是什么异域。**//
“你说这是地球吗?”
//**不然你还能在何处?**//
“我们在地球上没有长毛鳄鱼。或者由结痂块和人牙组成的恐怖藤蔓。或者说有生命而且会把你变成怪人的沙尘。又或者...我希望我们没有。”
//**无所谓。**//
“所以,这些废墟都是什么?我从没见到过这样的城市,一切都很古旧。现在的人再也不会带上铜剑了。”
//**我们从不佩武器。**//
“和平主义吗?”
//**它们...没有必要。**//
“就光用拳脚吗?就如成龙。”
**//…//**
“别在意了。但给我说说这座城。沙暴。所有的一切。”
//**这故事可不短。**//
“我也无处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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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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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喊一声在废墟庙宇中醒来,就如你最近多次做过的那样。你环视你所在的空间,确保路障依旧坚挺。你已经恢复良好,但还没找到再度出发流浪的能量。你搜寻天花板找寻那声音的痕迹,即便你知道你根本看不到它。
“你在这吗?”
你得到的唯一回答就是静默。你回想起梦境,好奇回家那边会不会派专家来解读你遭遇的事。所以你又开始了广播。
“更多的梦。一直有梦。每次我闭上眼,都是这些荒唐的狗屁。
不是我自己的梦境。不是我自己的记忆?一位老人,皮肤暗色,但他的脸上带着灰一样煞白。不知怎么,我知道那灰就是他的先祖,被他保存在床边的大瓮中。他指甲很长,从未有一天参加过体力劳动。这一般会让我鄙视某人,但我却敬仰他。我站在他身旁。我是如此渺小,他的影子在闪动的火炬里不断延长、延长。我们在某种图书馆里。
他手握一根卷轴,但不是羊皮。我觉得是人皮。我看到上面有个痣。他是盲人,但不...其实他根本没有眼睛,眼眶的位置上只有血肉。即便如此,他也全凭记忆在读。那是一份职责。符号在我看来陌生,但就像是稍微难于把握。我知道如果我足够努力,学了足够久,我总能钻透它们。
噢上帝。 他在教我怎么读。
一闪之间,我见到了他的未来。我见到了他了无生机的身体,被串在城市的弃物之间。还有几百个男人女人,拿着一头削尖的金属长管。 食腐的鸟遮天蔽日。他也知道这一切的到来。然而,他依然选择了教导我。我。某个无用孤儿,一文不名。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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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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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https://scp-wiki.wikidot.com/local--files/grigori-karpin-s-author-page/SCP-001%20Worship1 style="width:100%;" 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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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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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动起来。你需要离开庙宇。几天里无事发生,你封闭起来,陷在这股压抑的情绪中。你不能留在这。如果你要回家,你必须救你自己。所以,是时候走了。不过,有地方变了—你不再去搜刮食物或担心自己水的问题。这世界想要你活下来。
你不知道为何,但对于现实的抗拒已经不再。你不再感觉需要咳嗽,或者对你皮肤上怪异的变形感到恶心。休息是好的。也许你现在有观念了。所以那你感觉又有探索欲了。即便你感觉变化在你全身烧灼。感觉它钻透你的血肉,撕裂你的细胞,再重新构建。感觉像是你体内的一股瘙痒,却不再感觉你就要死亡。并非任何一种传统的感知。
你站在庙宇之顶,侦察周围区域。黑夜终于降临,好似它在这里周期性如此。你不记得你是否有在记录里提到过这种怪异的日夜循环。你不关心。在这记录时间是最无关紧要的。也许一切都应当如此。也许和你体验无关的一切都无所谓。
你专注于远处的一团火,调大了你的义眼视线去探查。一群人形实体正聚在一团篝火旁。火焰似乎是某种天然气喷口的产物,而非人为。它们在喷气口上建起了一些金字塔,让火焰照亮了建筑的形貌。现在太暗了,看不出材料是什么,但这些建筑并没有烧起来。然而你只能看到人影的轮廓,它们穿着褴褛长袍,拿着原始武器,诸如长矛与击棍,高举在空中。
“他们是人类吗?他们到底是不是人?”
你看着篝火旁的动静,很快有几百个身影来到了集结处,舞蹈着对火苗抖动拳头。它们脱下长袍,只穿了简单的裹腰布。往常主宰天空的孢子突然间裂分开来,露出一只庞然巨眼悬在燃烧的圣像之上,高高挂在空中。那眼睛在直直瞪住你,你很肯定。
你血管里的血凝结了。你感到颅骨背后一股重压。鲜活的恐惧撕穿了你。无论这是什么,它都要大过你的想象。那眼睛肯定直径得有一千米。你看不到这实体的其余部位。赞美天感谢地你看不到。
那是什么?
你倒在房顶瓦上,全身瘫平。巨眼燃起一股亮红,无尽的群星在那瞳孔的黑暗里闪烁。你无法移开视线,它用凝视将你死钉在了这里。仿佛单纯引起它的注意便会让庞然重力将你压倒。它眨了眨眼,而后注意投到了狂欢之上。
你感觉它把凝视投给了火边的那些家伙。它们一齐抬头看向巨眼,而后又转向了你所在的方向。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你拔出剑,确定你还有手枪,沿着庙宇外墙爬下,朝着那群人形的反方向逃去。你连着跑了一小时后回头看去—巨眼依然在,也还在盯着你。你连着好几小时没有朝它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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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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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着移动了几小时,一直稳稳朝着一个方向。人形崇拜者在头一个小时一直成群追猎你,之后其中大部分也就一哄而散,朝来时的方向返回了。很不幸,还有四个就是不愿意放弃追猎。从肩膀往回望去,它们正四脚并用追赶你。在高空,大眼的红光仍然在照亮孢子云盖,但你已经没法实际看到那眼睛。这些家伙仍未放弃,你得要有点东西还击。前方一座被木板封堵的大殿耸立在沙间。它有几百米长,但大部分屋顶都已破洞。你撞开腐烂的木块,发现有几百根以骨骼和软骨组成的毁坏长凳。
你把一些毁坏的长凳推在一起大致呈环形,在你和大厅敞开的门之间立起一些阻碍。你拿出手枪,检查子弹:还剩七发。
“我真受够了这地方。”
//**他们已经迷失。他们心灵破碎。曾几何时它们也属于众民。**//
“迷不迷失我不管,它们跟的太近了。它们大部分都回头了就这四个混账不肯放弃。不管它们要我的什么,我都不会喜欢。”
//**你大概可能是对的,姐妹。**//
“好,那你在这跟我说话的时候,他们在那边干啥呢?”
//**希望安抚那些统治此地的东西。我不认识它们。但我知晓它们。大兴风者的仆从,原初混沌的无面具象。它们企图闯入世界,但又受禁锢于此。**//
“有人告诉过你说话有多谜语吗?”
//**它们靠近了。**//
四人进入了一片阴暗的空间—照进这废墟的光芒就如基准世界的清晨,只不过被染得通红。你是多么怀念阳光。
现在你没有在跑动,终于能扫描下它们的外形了。它们大致是人形,但有各种变异;脸上有角,皮上长着红鳞,棘刺赘生从双脚、双手、双肘长出,化为长骨矛刺穿它们的皮肤。 全部四人都完全赤裸。它们分头散开,开始朝你的方向逼近。
你起身,连开四枪。两枪打中领头那东西的胸口,将它击倒。接下来的两枪打中了左侧实体的头和喉咙。剩下的两个冲向了你的工事。第一只飞跃翻过路障;你狂乱开火,最后的子弹全部射偏。你把枪向一个实体的脑袋砸去,如石块般打中了它。它一个踉跄,鲜血直流双膝跪地。最后一个实体朝你扑来,你一拳打向它的胸膛,将它向后击出,力气之大让它直接撞上路障瘫坐于地。你拔出剑。
被手枪打中的实体开始挣扎起身,而倒地瘫坐的怪物也用路障为支撑站起。两者都在缓慢逼近;你一边亮出利剑,一边后退。
头上受伤的实体快步冲上,你把剑对着它的身体沿斜线一剑劈去,正中它的下半躯干,将它的锁骨直接斩穿。实体几乎被斩成两半,肠子和大量鲜血泼溅在沙地之上,随即倒地抽搐不起。最后一个实体转过头看看它的同伴,而后看向那两个被枪打中的,再然后又看向你这边。
实体大半个脸面都已变成为一团抽搐的触须,向下伸入它的上半躯干,一边洒出鲜血和黏液一边抽打其血肉。撕裂皮肤和肉质的声音持续不断,好像海绵被撕开。那生物从触须下隐藏的某种口中发出大叫。这声音颤抖而湿润,就如声带淹没在血中,其他的一切都从触须里喷出。
“如果你想要这么干,那就来。不然就滚。”
实体又一次低头看向它的同伴,开始慢慢后退。退到路障时,它跃起向你回头看来,从触须里朝你的方向吐出血和黏液。而后实体转过身,从建筑里一路跑了出去,起初是双足行走,几米后变成了四足并用狂奔。它没有再回头。
“对,也去你的吧。”
你把剑刃在长袍上擦了擦,坐在了附近一把大体还立着的长椅上。你在清晨的光线中举起左手。皮肤上带着鲜艳的红肿与痂块,后者似乎已和皮肤结合在一起,如相扣鳞片的格栅。
“全靠拳脚。”
你环视空荡荡的大厅。
“嘿伙计,你在吗?”
只有沉默回应。
“拜托,我很抱歉我杀了它们,但它们看起来可没让我有得选。总之,它们就他妈是一群怪物。”
**//我认为它们是美丽的。//**
“美丽?”
//**否定人类形体的极限,乃是抵抗诸神之人的至高目标。**//
你被一阵孢子的旋涡扑倒。它们在你面前飞旋,盖住了你的双眼。而后你便身处别处。你在宇宙之中。你漂浮于虚空间,俯瞰地球的曲线。从黑暗之中,你听到一声咆哮。好像一万个声音同时一并哀嚎。你看到鲜红的触须从以太间悬浮的一团邪恶之云中冲出。触须伸向了地球。它们猛扑将你穿透。你被吞噬。撕碎成无数血与肉的分子。触须抓扯地球,把它拖向一张等候的大口,排着一圈千万米长的巨牙。你又听到了歌声。血肉之歌。随着和声渐起,你看到触须松开了对世界的紧攥。旋律越发洪亮,直至你无从思考,而后是一阵明亮闪光。一瞬间,你看到了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高举他的双手。而后一切消失,你又回到了空旷的会议室,被损毁的长椅包围。
**//绝不得满足于宇宙束缚强加于你的形体。人类不需如此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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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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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不再有太多的意义。你走走停停,然后又继续走。你可以靠看任务计时器再做点数学来算出在这已经经历了多少时间, 但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你向南移动,或至少是你基于光推断出的南方。
终于你发现你来到了一片全新的环境—黑与灰,没了那种包裹这里大部分地方的红色。
一阵芳香骚动你的鼻子,你一阵作呕。
“哦上帝,这什么?”
你摁不住了。你的喉咙在着火,你弯腰呕吐起来。地面软又湿,犹如泥滩。它闻起来好像全纽约的腐烂垃圾暴露在阳光之下。在你跌撞向前时,腐烂组织让你越发陷入其中,你越是挣扎就沉得越来越深。液化的灰色物质开始冒泡,接着是一阵喉音般的巨响,地面在你脚下裂开,露出一片腐败物组成的发暗空洞。你的视野随着你滑进恶臭物质而陷入黑暗,在你陷没时还尝到了些许,你的鼻孔里有这些物质强行逼入。你脸撞到了某种硬地板,腐物略作缓冲。你又一次呕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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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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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意识后过去了大约六个小时。你的义眼降低到低光,展现出一片结构精心谋划过的走廊—设计上是有机的,类似蜂巢。走廊和门和人体内的心室相似。就像括约肌和管道连接了生物体的各种机制。这材料为白黄色,表面光滑坚硬,明显为有机质,但似乎组织已陷入惰性,而非活体。
“你好?”
没有回应。你开始向有居住痕迹的走廊靠近,这有书和卷轴,体积大到反常。你展开其中一个卷轴,看了起来。
“欲肉教符号吧,我觉得是?”
你看过文件里的一些古老语言,但这些看起来略有不同。很不幸,你没学会怎么阅读它,所以你从中了解不到太多。你把卷轴塞回架上。一个学习的地方?研究的地方?或者这是信仰?你对这些人根本一无所知。你想着要问下你的向导,但突然一阵冰冷的紧攥沿着你的脊柱滑下。“它”又在看着你了。
血肉的齐唱从硬化的大厅间响起。走廊的血肉开始搏动,活了过来,犹如一直以来都活着。在那,你看到了远处一团如那巨眼的红光。它如探照灯在走廊迷宫中搜查。当这光找到你,墙壁便开始以齐唱的节奏律动起来。歌声达到高点。光芒黯淡下去。你身处某种远大于你的怀抱中,你发出满足的叹息,你想要活在这里。你感觉你有归属感。齐唱再度消退下去,墙壁回到凝固状态,失去了生命的律动。你发现你几乎可以听到话语。
你继续调查这建筑,在高大的天花板下游荡,家具陈设早已被放弃。蜿蜒的走廊和无数房间朝无数方向延伸开去,你发现它几乎无穷无尽。几个小时过后,你显然已经走了几公里却没遇上明显的出口。这里有图书馆、厨房、会议室、生活区,甚至是地上带坑的简单卫生间。成千上百的人可能曾经生活于此。但你一个都没找到。甚至遗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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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你坐在一间环形房间的巨大长椅上,几十个骨质祭台包围着你,顶上面拉伸着皮,就如鼓一般。在这些拉伸的皮肤之间,积洼着血池。尽管从周围的灰尘来看此地显然已沉寂无数岁月,但血仍是湿的。
“已经游荡好几小时了。指挥部如果你们听的到那你们就可以看到这段视频。其中部分房间似乎有点特别,但大部分就只是卧室,我觉得。这个建筑肯定有住过几千人。而且和修造大部分这些废墟的是完全不同的文化。或者至少我推断如此,基于独特的建筑风格和建筑技术。我猜材料可能类似于我在这随处可见的赘生物,但不让几个学究来测试下那很难说。看起来不一样。 ”
你环视这些鼓台。
“感觉又是个好时候给你们说点我觉得可能很重要的事:我做了更多的梦。”
你疲惫地笑了。尽管这地方给你提供了给养,但你依旧疲惫入骨。 你宁愿给出几乎任何东西来换点喝的。换点吃的。你叹了口气,继续对着没有人报告。
“我不知道这有何重要,但我以前从来没怎么做梦,而这些感觉又有点太真实。我身处一间宫殿里的一堆走廊里,一个王座间,一座图书馆,然后是一间议会厅。周围有穿华美长袍的女人活跃讨论着什么。她们的装饰带上都佩着黑曜石刀刃。
我看到了一位高级女祭司,便是帝王也须服侍。
我看见献祭的尖塔上鲜血一直长流。
我感受了诸神,听到它们无休止的低语。
我看见一个奴隶点燃革命,饮下一位垂死神祇的脓液。
我记得一位痛苦的学者得了救赎;一位崩溃的战士解了束缚;一位暴君转来的爱人;一位从复仇重生的仆从,手中永远有刀。”
你又笑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如何,但请忍我一下。我们追猎的邪教徒是错的,但不只是道德意义上。我的意思是,我认为他们做的这一切都错了。隐藏在他们解读之下,他们的仪式和献祭之下,他们对权力的渴求之下,在他们最古老的秘密之间的某处,仍有真实。“
你触摸了一下旁边祭坛上积累的血液,把手指凑到唇边,尝了尝。
“我们可以从这里学到东西。从这些人这里,无论他们是谁。我可以向他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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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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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时间倏忽消失在你身后。声音教导着你。你读了卷轴。你触碰了血,与之交信。你的梦。但到头来你需要呼吸自由的空气,即便空气也被孢子所沾染了。
你现身在红色阳光下,漂浮的孢子团在静默的风中飘荡着。孢子流为你的现身做出反应,靠近过来。你深呼吸一口。把它们吸入你的肺,你的血,你的呼吸。
“好多了。在这花了太多时间。”
你转头看向你走出的隧道,那是你将近一周前落入的有机迷宫。黑与灰的有机质在红色阳光下腐烂,将你包围。这气味不再让你困扰。
“我想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他们曾经是做到过的,足够让一大群人一起生活于此。没有争斗或内乱或者别的什么迹象。但他们就这么起身离开了。菜肴还摆在桌上,卷轴散在桌上正待被研究。”
你停下来听那低语讲述。
“变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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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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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行。但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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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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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死?听起来很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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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明白。有很大本事。但这意味着他们有敌人对吧?你们有敌人。这些是你的人,我猜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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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文件里有个词。机械怪人。善于那些古老的发条和齿轮...”
你把铜剑举到你面前。你的手在光中可见,皮肤已经一概变色为深沉的殷红,夹杂浅色斑块,形似蛇的鳞片,泛着油光。 改变不再让你困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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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懂了,这剑刃和铠甲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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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个留着不会让你困扰,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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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很高兴。在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之后,我也不想冒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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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开始行走,而后停住。肯定有什么变化了。低语声对你更自如了。更愿意分享情报。之前在遏制它的东西现在没了。但同样,传达的方式也在变。你觉得你知道为何,但你还是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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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为什么开始这样说话了?我之前能听到你,但现在我听得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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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有点偏执。没有人会来找我了,所以不会有人看得到这些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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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已经和它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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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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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过了一座古老城市的废墟。远处可见黑色的金字塔和摩天楼废墟,还有飘荡的触手高达数百米,甚至比这些建筑都高。
“这感觉很熟悉。而这也很荒唐,我们在家可没有黑色金字塔和朝天生长的触须。”
你走过铺满有机质(似乎是几丁质和黑曜石)卵石的街道,这时你看到有人组成小群。那里有几百个消瘦的人形实体;有些坐着,有些站着,但全都一动不动。你能听到风里有血肉的和声,但在这不强烈。这些不是血肉之民。它们不用血交流。歌声唱出解放。唱着崛起。唱着革命。你看向最近的一个实体。你几乎能看到歌声的音节从它的脑袋穿过,到处流淌却一直进不到它的耳朵。它们无法听见歌声。孢子避开了实体。
你靠近实体。它饱经日晒,黝黑的皮肤上标记着若干纹身。它挂着金色的手镯和项链,全身几乎赤裸,只有头和肩上披着破烂的黄色丝绸。这实体看起来好像曾是人类,但已经经受了巨大的变异,就和几天前攻击你的那些一样。在额头上突起的角周围,皮肤崛起溃烂。整体上,这个实体看起来又脱水又饥饿。
“你还活着吗?”
它什么都没说。你用剑尖戳了戳它,还是没有激起什么反应。这实体的皮肤如老化的纸张裂开,但只流了极少的血。你把剑塞回腰带又伸出手去,手掌对着实体。它没有反应。你从未想伤害它。但你没对引起不适有所歉意。这些是捆缚血肉、将它为自己意愿所用的家伙。这些实体唱不出歌。
你对此思量一番。它们过去和这里的人是一边的吗?还是这些敌人刚好被灾难撞到,和此地一起从现实中撕裂落入这存在口袋内?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这些人居然也被保全至今。虽然并不是状态很好。所以,如果它们听不到歌声,如果它们没有参与到血肉塑造,它们是怎么活着的?更重要的是,如果它们和曾生活于此的欲肉教徒为敌,为什么它们没有被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家伙屠杀?
自你抵达此地以来的头一次,低语声再度开口了。
“我还正在想呢。如果它们不是你们的人,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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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它们现在都还在吗?我还以为它们都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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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它们那个[[[scp-140 |书]]]在改变历史。你以前提过。所以,在起义过后,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在这?我是说,我还以为这地方在灾难发生前是你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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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还以为你是那种绝不宽恕的类型。在你接管后还让它们在这生活,我佩服。如果我惹到你了,我会牢记这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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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续沿街道行走,看向最近的巨大建筑,可能将近有五十米高。建筑由石头构成,有机质将其击穿,结痂葛藤与石墙融合在一起。
“你说这地方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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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听过。类-点?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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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好,我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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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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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着低语讲述,自你第一次开口以来,它从未一次说出这么多的话语。它满是悔恨。他不想要你害怕。迟疑而寂静,低语继续描述着这地方迎来的末日。由它自己选择招来的末日。你不想催促,所以你任由它尽情倾诉。当它终于讲完,你感觉对声音怀有的遗憾要胜过这一生里的其他任何人。但还是,你止不住要为它告诉你的事做出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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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但为什么你要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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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喜欢这样。听起来太接近‘结果为手法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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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我们来说点别的吧。你提到了你的家人。给我讲讲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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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就像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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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果你不知道他是谁,我觉得没必要解释。好,所以他们是你的学生。他们有几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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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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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没事。之后有更多了。这倒说得通。他们叫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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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说起了图书管理员、爱人、探子和战将。你想知道会不会遇上他们。如果这位还活着—虽然见不到身影—也许他们也一样。 你可以把对他们行为的愤怒放到一边,你有全世界所有的时间。你还能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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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念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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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你这可真贴心。这种感觉是共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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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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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续数日不停。这城市似乎延伸到了永远。无穷尽的多层建筑,很多都被某种不可见又不可思议的力量压扁。孢子在建筑里流进流出。有机质的条线在建筑之间如蛛网牵连,尽是薄纱般的脂肪与韧带。这些条带在风中跟着齐唱飘舞。它们的活动就如音叉,随韵词有节奏地演奏着。当曲调过分洪亮时, 你感觉你的视野朦胧了起来,但你脚下一直没有失去平衡。歌声不希望让你痛苦。它要你继续。它只为满足你细胞内的需求。让你成长,成为更多的东西。
消瘦的人形实体似乎聚集在城市边缘,你好一阵没看到它们了。
在你面前有一座巨大建筑,没有明显的入口。有好几米高,最低的开口离几丁质卵石路约有两层楼。在底层边上几道墙壁已经坍塌。你看向里面,瞧见一片开放式的布局,并没有楼梯通向上面。层与层之间是开启的门洞。 要么是曾经使用该建筑的东西能漂浮,要么就是丢失了什么。你不知道这要怎么为人所用。
“这不可能是单个城市,相邻城区之间建筑风格全然不同,而它们又被彼此融合在一起。有整个整个的世界和不同的历史被引入了这些建筑之中。我的意思是,到底是什么在这里生活过,举个例子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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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向风声与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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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墓地?这可不是个每天都能听到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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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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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微笑着转头看向地平线,看向建筑外毁坏的街道,又回到她进入城市时的方向。在那边的某处,巨眼和它的信徒在寻找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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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它还在这。那就不算终结。只是一场冲突断续、半成的胎儿,一路拖拽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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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出一声粗粝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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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被当做是诗人。在战斗训练课时把创意写作都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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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续在废墟里游荡,靠近了一座悬崖的边沿。在那边,你可以看到一片受尽折磨的面容,还有山脉大的畸形胎儿。它们排在一条直径将近千米的峡谷里,更有几百米之深。你坐下来,双腿悬在崖边,凝视这庞然异象好几个小时。崖上的面目大声歌唱,它们的声音随风飘荡。它们歌唱失去了的一切。还有它们在将来日子里可能失去的一切。它们歌唱鲜血与不老的存在,还有永不停歇的战争。但更多时候,他们歌唱的是吞食诸神。声音的歌唱没有话语。只有意义。意义与鲜血。头一次你加入到齐唱中,让你的声音升入到旋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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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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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一道矮墙对面,离峡谷边沿也就几米远。你一言不发。声音在几小时前停下了。你触摸你的脸,然后是地面。你站起来,沿着悬崖边走了几十米远。你摇摇晃晃,勉强保持着平衡。
你没有醒来。你从未如此清楚过。你停住跪下,双手抵住红色的土地。你将双手挖进土壤与血之中。你明显在颤抖。你的身体猛烈摇晃,地面撕裂成一道与悬边完美垂直的裂口。 裂口撕开了崖壁。血与胃酸喷洒在了你的脸上,进到你的头发与长袍中。
你向裂缝爬去,穿过一道粘膜,直至你进入一处斜角的隧道中。你一直爬了几小时之久,直至双手双膝沾满鲜血。你停下来,把脸靠在隧道滑润的材质上。它在你的脸颊下脉动着。你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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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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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惊而醒,环顾四周。你认不出你的周围了。你在一条由柔软有机组织组成的隧道里,像是食管或肠道。你的呼吸越发粗重,你感到恐惧在从你的喉咙穿过冲向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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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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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肠子里了?但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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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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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声音!对,我现在听你更清楚了。这不太像是听到,更像是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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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通过你的眼睛看到了,对。那些梦就是这么回事,对吧?这些是记忆。你的记忆。你曾经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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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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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伸出你的手。手指喷射化为若干抽搐的触须,每一根手指都裂分为三四根鲜红与漆黑血肉的触须。它们蜷缩成结,摆动出一首你几乎能听见的旋律。而后它们恢复到了原本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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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从你的双肺滑过,进入四肢,再升上你的头顶。你尽了最大努力但还是颤抖不已。你不想声音知道这有多让你不安。即便你已为它的美丽所惊叹。
“噢我的上帝。现在我算是欲肉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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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知道。我道歉。我都说了什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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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älkä。懂了。不会再犯这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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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样...这就意味着我是你们的一员?你选中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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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也一点不特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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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这就意味着我们全都是欲肉—Nälkä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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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人类!这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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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很感激,谢谢你。好的,你说的‘我们都是人类’到底什么意思?你认为你自己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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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曾经是。这说得通。但我的意思是,人类的身份和成为欲—Nälkä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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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不能是这样。那里明明有等级制和社团。基因标志。这整个东西。我没联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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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我完全不知道。遗产吗,哈?从谁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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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说起了宇宙间的那个东西。说起了万物的死亡。你不知道如何理解。起初你觉得这并不是你问题的真正答案。接着你又意识到就是如此。也许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再和以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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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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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沉默了几分钟。有些事你宁愿没有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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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他妈扫兴。无意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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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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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隧道间上上下下。没有分叉。只有一条道沿着这些湿润的表面至少延伸了一千米。你不再为脚趾间的黏液或血感到不适。你几乎忘记了鞋子是什么感觉。
但现在你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出口,微微闪动的红光从户外照射了进来。你爬出隧道,转过身,拉伸一下后背小腿。在远处,你能看到峡谷,但你现在已在刚刚走过的城市废墟对面。
你向隧道口伸出手,双手再度化为抽搐的触须团。触须随着一阵节奏波动,你能听到它在空气中,在大地中,在孢子中。齐唱在你周围无处不在。你感受到歌声从你身上流入站立之地的血肉间。这很痛,但却是以一种超然的方式。你是此地的一部分。是这些人民的一部分。也许这并不像你一开始以为的那样糟糕。隧道合上,你脚边的有机质封闭起来,不留开口痕迹。你微笑起来,感受你的手指流动着回到原状,为你刚刚得到的力量而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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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都握在我们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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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停下来,就如这段时间以来很多次那样聆听。有这么多东西要学。低语声并没有明确对你进行告诫,但它的话语中带有一种批判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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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有死,‘生’。这个词意味良多,自从我来到这。自我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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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又变得这么爱说话了,那我还有更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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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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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一处露天圆场里坐下摆出冥想姿势,此地完全以骨骼、软骨和血肉组成。你能感到空气另一头的宇宙。穿过太空的触须就在不远之处。齐唱声响起,触须再度被顶了回去。尚在远处但又比舒适放心更近一点。那眼睛在找寻你的存在。你无从知晓它在何方,但你肯定它不在这。空气中的音符随你的注意而颤动,好似在千年静默后渴求一位观众回应他们的声音。
孢子在你周围卷动,直至你张开手掌伸出,孢子顿时定在原地,无视一切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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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东西是我还活着的唯一原因,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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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我可算是欠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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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激。我也感觉非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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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有个房间里的大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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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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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种说法。它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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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像这样。所以,总之,我觉得我们有些东西得应该来谈谈。很肯定我知道你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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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回响?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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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懂了。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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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静了几秒。你很好奇一个早已离你而去的存在仍有思维与记忆留存至今得是怎样。你想知道低语声如何能够坚持得住。在某处某地,有这声音的另个版本。那一个已经登升。但在这里的是它过去力量的空壳。贬入此地,每日回想它力量的失败。它统治下的灾难。它人民的堕落。它拥有你。你拥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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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不我恨你。你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认识的人。此外,我们都为自己的原因干过一样的坏的事情。你本心虽好,但你从来没意识到两者有多接近。或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无法想象做出这种选择是怎么样。但我知道你根本没法预测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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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环视城市的废墟,想着你遇到的那些迷失而异变之人。破烂的楼房。灵魂化为野兽在黄色胆汁间游弋。巨眼持续的存在,还有那些崇拜这等事物的家伙。光是去想一想要把这些全都肩负都已经太过分。你想要低语声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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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我是认真的。我不做评判。这对我太宏大了。你花了这么久时间尽力保护他们,然后发现真正的危险不是这里的那些人。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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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行吧!只是你如此关心这些人,但你可知道这以来一路都发生了什么?当然,其中某些。但不是全部。更重要的是,那些混账找到了你的工具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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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我给你这么解释下。有些富裕有权的人掌握奴隶,或者身处能控制他人的同类阶级。是的,人们现在还在这么做。法则如此,混账东西总是会有的。而这些混账中的某些人,他们在对真实世界实施你的东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历史老师。但那就是个邪恶反派的名单大集合,能召唤可憎惊惧,还有变形成肉塑的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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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它做出来的都是禽兽行径。我猜家那边的人很难区分这些混账和普通的Nälkä。我来这里之前都不知道这里面有差别。对我而言可谓是有一记形而上的耳光打在了脸上才算明白。在你行汝所行之事后事态又有变化,伙计。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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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不是说这是你的错。你做了你认为你必须要做的事。然后世事变化。就是这么回事了,只不过一般我们没法留下来看到后果。但...这场冲突开始于许久以前,看看它造成了什么吧。我在这些后果之间行走了几周之久,同一时间家那边的小孩们正把家里搞得一团糟。那边的蠢货们还在肆意摆弄你留下的工具,就如在浸满煤油的房屋里玩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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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想起庄园和那些穿着派对服的人们,随意谈论着桩桩暴行。他们绝不会迟疑于将此地化为榨取资源的新世界。你无法忍受他们掌控更多明显不应得的力量。这些家伙不是众民。这些家伙不是Halkost。他们是旅客,为取乐折磨众民和现实。还有增长他们压迫他人的力量。低语声需要理解这些。它不该为这些庄园里的混球负责。但它也并非一点错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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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想要的吗?你想要如此永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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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要如何终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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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了几分钟。你听到了它的恐惧。它对可能将要来临之事的惶恐。采取更多行动后可能会有什么新的后果。你都理解,有时候把头埋进沙里面确实更容易。但它已经这么干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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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做这些的人,真的不是。他们做了他们的选择,把你留在这里,一段对曾经所是之人的记忆。是的,后果很坏,我环顾每个方向都能看得到。但没有什么是再不能接受了的。除非你要我们世界的那些败坏王公继承你的赠礼,然后在他们盲目逐权时拖垮整个现实,你得要做点什么了。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它开口提出一条请求。你迟疑了一下,然后关闭了眼上的改造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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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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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记录再次打开。你停留在一处高大建筑上,俯瞰着一片有人的小村聚落。每个实体都有变异,和此前攻击过你的人形相类似。村里建筑由有机赘生物建造,形如芦苇小屋,似乎是长成了居住与聚落空间。
这些人能够听到歌声。他们生长在孢子云的指间。他们照料鲜活血肉、骨骼与肌腱作物。他们在歌声的韵词中发展,他们在声音中成长,又把自己的声音添入,提高旋律。这些人属于众民。你很高兴地知道了并非所有困于此处者都因恐惧屈服于崇拜那可憎惊惧。
“放松。这我想要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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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告诉了我敌人的事。统领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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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全部四个都被封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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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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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耶稣。但如果它们中有哪一个要回家,那不就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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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果你确定它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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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有点迷惑,它们不在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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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那个东西?噢操。那东西可没睡。要怎么阻止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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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我找到了这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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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过你,我很积极。在庄园,被某个教徒拥有的那里。那些我给你说过的有钱混账。它们开了某种通道。看起来像很恶心的胸部伤口。我掉了进去,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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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也有?这就是说这地方和家那边可以相互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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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觉得新派是在试图往这边塞些什么进来。而如果‘它们’如你所说那样还在这里,这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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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该回去?得有人去阻止那些新派。基金会还对此一无所知。我们不能允许它们伸手触到宇宙间的那个东西—它在等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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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起,从你一直俯瞰村落的窗口转过身来,开始走下一段破旧的楼梯。如果你回去会发生什么?基金会会听你的话吗?这有所谓吗?如果你能阻止新欲肉教抵达此地,这不就有理由继续压制那些刚好和他们共用传统的人了?不。再也不行了。在这里度过这段时光、还见证到那些死亡后,这种逻辑只会让你感到空洞。有什么比基金会更宏大的东西正在行动,而他们却毫无察觉。基金会还没准备好理解迫在眉睫之事。反正你不会再信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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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建筑的入口处,你又一次看向村落。你左手的手指紧握剑柄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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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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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是,我一路上每一步都在听你说。我知道得花点时间才能收到消息,但我在这陪着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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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希望你是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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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始走向村落。某些实体注意到了你的靠近,你举起手问候。你伸出手,再度关闭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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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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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计时器,你有整整一周多时间没有打开过义眼记录。但这次很重要。你必须先给基金会留下点什么才能彻底放手。他们也可以做点好事,即便他们无知成灾。即便你的恩主想要你忘掉他们,你也办不到。你可能不信任他们了,但你知道他们可以做出点影响。
当记录开启,你正站在地上的一个洞旁。虽然位于一个人造的石头建筑里,这洞却像是一道深邃、感染的伤口—就像是你在庄园毁灭期间看到过的那些。
“如果你们在听这些,我觉得他们在试图帮我。我跟随他们的路,发现我自己来到了路上的一处新岔口。这个洞可能代表了回家的路。可能和带我来这里的那个类似。但我发现回家这种想法很有害。我已经改变许多。这地方已在我体内,我发现我很喜欢。如果我回来,我会被囚禁、解剖...我理解协议,也不会拿它来对付你们任何人...大概吧。”
“我再也不会信任你们了,也许我从来就没有过。但我也不信任我自己。如果我回来,我会情不自禁打倒你们,为你们对我干过的所有这些事。为我替你们干过的所有事。以保护现状之名。”
“但我手里的情报...我觉得能帮上忙?不是帮你们更好控制众民,他们也正是我的众民。我们的众民。不,我觉得这能帮你们明白我们有多么领先。这场冲突有多么无关紧要。即便发条教也是一样无关紧要。他们也不过是一道阻碍。一道烦扰。这场战争仍在壮大,甚至没牵涉到我们。我们刚刚埋下了尸体,所以没有谁会惧怕造就我们世界的怪异之物。”
“而如果他们跟我说的没错,我们全都是一样的。人类即Nälkä之民,没什么实质差别。任何人都能学会做他们的事。而他们所做的都有一个目标。一个宏大的目标。意图保护我们的世界。我们和这些群体之间有很多共通之处,更要多过其他的关注组织。”
“所以,我现在要把这留给你们,一份最后报告。从这些记录里随意摘取吧。盯住那些新欲肉教;如果他们把手伸到了这里,世界就完了。不夸张。如果他们找到了到此的路,我们都得死。”
“Nälkä之民不是你们的敌人。他们也被新派所做的一切所压迫着。基金会里得有人需要认识到这点,开始与他们合作。 因为你们对这些人能做到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把手指放在义眼边,将第一和第二根手指裂为纤细触须,绕在眼球上。你居然没叫出声,这算是说明了什么。然后义眼从你的眼眶中拔出,落在你的手掌心。你把眼睛转向你的脸,这一瞬间你看到了两个视角—你的一个眼窝里满是一团红与黑,鲜血肆流。另一只眼是黄色,你开始扯开那些在你全身包裹几周的沾血绑带,露出那些非常的赘生物,而今已遍布你的整个身体。你再度听到昂扬的齐唱,空洞的眼眶开始被一颗灰色的圆球填满。而后眼睛渐渐成形,和你剩下的另一只眼一样是黄色。你对着镜头,面露微笑。
“你们需要接受一些事。所有我见过的人。爱过的人。甚至是恨过的人。每一个会呼吸的人和物。在DNA的每一道螺旋里,在生命从淤泥爬入空气、第一次呼吸以来的记忆中。所有这一切都来自于同一个东西。一个无尽而不可知的神祇,就在黑暗之外,恭候我们开门将它迎来。你们的死亡已在等候你们,它就在你之内。它是你。是我。唯一能有所作为的力量便是众民,自被我们发现以来一直受着压迫,就因为他们和某些富有的混球看似有些共通。醒醒吧。”
“拿走这个。看看我看到的这些。写下它们,然后锁起来。也许你们会从中学到是什么。和我一样学到什么。这算是你们惟一的机会。”
“也许某一天,我们会在绛色天穹下再会。”
“如果我们相遇,我将做好准备。”
你把眼球放在洞旁的地上,而后转身慢慢走进了变幻的孢子之中。你看到绑带飘散在风中。你看到你重组的形体。而后眼中的视线化为黑暗,它已落入腔洞之内。你继续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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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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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退出本体论视角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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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已在Croÿ庄园原本所在处的大坑内发现多个有机腔洞。基于上述记录,O5议会正在考虑对SCP-001进行无人探索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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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Will, See, You, Again+
[[div class="rotate"]]
;under, Red, Rose, Sk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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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lkan script derived from work established by IronShears and Guaire on: [[[https://scp-wiki.wikidot.com/nsl213-pilesaran-and-soonesaran | LINK]]]
Translated they are as follows, in order:
* We will live once more
* Take my hand, daughter of the blood
* Hear the song of the flesh and be welcome
* We will see you again under red rose sk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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