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

源页面
2025年3月3日
修订 2
评分
20
↑ 20
↓ 0
支持率
100%
总票数 20
Wilson 95% 下界
83.9%
在相同票数下更稳健的支持率估计
争议指数
0.000

评分趋势

按周聚合
加载图表中...

最近修订

1 / 1
SOURCE_CHANGED
6 个月前
修改标签
6 个月前
已新增标签:site-cn-44, 全球超自然联盟, 原创, 故事, 空地狂想曲。
创建页面
6 个月前

最近投票

1 / 2
2025-07-09
2025-03-07
2025-03-06
2025-03-06
2025-03-05
2025-03-05
2025-03-05
2025-03-04
2025-03-04

相关页面

暂无推荐

页面源码

[[include :scp-wiki-cn:theme:zattou]] [[>]] [[module rate]] [[/>]] 终于,KTV包厢里浑浊的空气混着震耳欲聋的老土音乐险些让前川秋泓当着所有人的面吐了出来。看着一厢群魔乱舞,他意识到眼下只能借口透气才能逃出这里; 于是他以内急为借口,逃也似的冲出几乎令人窒息的KTV包厢。 “我操——终于逃出来了……” 虽然说武汉前哨站是一个小地方,然而不知怎么的,最近一段时间他在44站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最近突然在南海走马上任安全部部长的朝仓绫奈突然频繁地向在内地的前哨站点连发好几道重要通知。 具体内容他忘得差不多了,毕竟作为前哨站长的他一边要打点在基金会的大小事项,另一边又要处理帷幕外的涉异刑事案件。他哼着小曲,开始计划着明天的行程,他浸泡在湾岸赛车和舞萌街机的幻想里,不知怎么的晃悠到了那条无人问津的后巷。 比起KTV包厢这的环境也好不到哪去,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刺鼻的烟草味,那几个堆得溢出的垃圾桶更是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酸臭味。但至少这逼仄的空间里却有着难得的宁静能让人能够片刻喘息。 楼上包厢隐约传出的嘶吼声让他不禁感叹这场团建的无聊;本来照他的预想,带那些千里迢迢从沈阳站跑来武汉的行动小组去他经常去的那家罗森便利店吃个便当,然后再带他们去打一下午的街机。但风风火火的沈阳大汉们则是大手一挥,先去一家在当地还算出名的小馆子吃了一顿,现在又窝在一块唱KTV。 虽然他们的突然造访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但至少日子还是那样,面对一成不变的生活,安于现状的前川悠悠然地吹着口哨。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却显得格外憔悴的声音打破了小巷的宁静:"呦,小哥,你也出来透口气啊? 怎么,公司团建吗?"   前川秋泓看着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巷子深处昏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昏黄的路灯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她衬托得很是神秘。皮靴踩在污水中泛起一阵阵的波纹,她向着他走来的时候,那双修长的腿被丝袜包裹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啊啊?那个,你是…?” 他突然认出了她,就是之前在KTV里向他们推销啤酒的那个女孩。她穿着件暴露的黑色连衣裙,其中一根肩带随意地滑落在肩头。黑色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露出了小巧精致的嘴唇。棕色的瞳孔中闪着光芒,但还是难掩疲态;此时精疲力尽的她与包厢里刚刚那个随便搔首弄姿几下就惹得酒精上头的东北爷们嗷嗷叫的推销员判若两人。 “看你这个样,怪老实的…”她慢慢的走到前川面前,停了下来,她掏出一盒皱巴巴的廉价香烟,熟练地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又把烟盒递到他面前,“抽烟吗? 要不要来一根?别害羞嘛…小哥。” 她那慵懒的语气中充满了媚意,自来熟地在邀请一个偶然邂逅的陌生人分享少有的宁静。她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缭绕,模糊了她的脸庞,也模糊了小巷的轮廓。 “不了……我不抽烟……不抽。”前川不自然地摆了摆手,立刻把目光移向别处,然而与他四目相对的只有蜷缩在垃圾桶上的弓背野猫咪,后者已经害怕的把耳朵缩到脑后,随时可能起飞。 “哦,这样啊。那恕我冒昧,不好意思了。” 她轻笑一声,烟雾从她精致的鼻翼间缓缓逸出。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衔着手中的烟默不作声地吸着。她吐出的烟雾在路灯下向上飘荡,带着股难闻的焦糊味和廉价烟草特有的呛辣。但这股本就难闻的味道又进一步与空气中潮湿的霉味和垃圾的酸臭味交织变得更加让人窒息。 前川秋泓快不行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总让他觉得怪怪的,抱着宁可错怪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他还是继续陪她消磨时间。  “诶小哥,”她并没有因他的拒绝而感到不悦,反而饶有兴致地将手中还剩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伸出脚尖将其碾灭在高跟鞋下,余火与积水相碰的瞬间发出轻微的滋响。“看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工作压力太大…?工作…对,工作压力太大了,一天到晚跑这跑那,累都累死了……就拿我说吧,武汉这边事情本来就多,现在又有别的地方的人来到我们本来就挤的地方,忙得焦头烂额了……” 前川秋泓撒了慌。事实上,武汉站长的一天大多数是在摸鱼中度过的,晚上不睡觉注定了他会在白天睡得天昏地暗,虽然生活在东八区,却以西海岸的时差为标准。极不稳定的作息让他的生活黑白颠倒,不过作为夜猫子,他在晚上倒是精力充沛。  “是啊。这年头,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哪个不是活得战战兢兢的? ”她抬起略显疲惫的双眼,带着一丝同情的意味。  “不过说实话,”她微微侧过身,身体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那件皮衣紧贴着她起伏的曲线,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蕾丝内衣的边缘,以及那饱满诱人的乳沟。“这样的生活,真的好吗?” 前川愣住了,他并没有想到这方面的问题。 “每天都活在别人的规矩里,按部就班,循规蹈矩.........有意思吗?”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自言自语。目光也跟着飘忽不定,最终还是落在了远处堆积如山的垃圾堆上。可能是渴望逃离这种生活,但又不知道从何处逃。 于是她点燃了本该给前川的另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次,她没有吐出烟圈,而是将烟雾吸入肺部。 她顿了顿,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片刻之后她便扬起了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我呢,就是个靠卖酒卖笑求生存的小人物,没你们那些高雅清高,但我至少活得自在。这样吧小哥,要不我给你算一卦?看看你未来的工作会怎么样?” 她突然的话锋一转让前川始料不及,看着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那个陌生的卖酒女笑出了声,她的语气变得俏皮,刚才从她口中流露出的彷徨迷茫只是过往云烟。就在这时,两声尖锐的猫叫声,一听就知道两只猫不知因为什么又打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打破了短暂的宁静;那个女人麻木地将香烟往墙上随意摁灭,然后重新把那顶大的不一般的鸭舌帽压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行了,先这样吧小哥,我也该回去了,玩得开心点儿啊!”说完,她转身朝着小巷深处走去,再次踩在污水中,逐渐消失在黑暗中。这时,前川秋泓突然一改被动,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笑着对她说。 “小姐,你好像忘了件事情。” “怎么了,是改主意了嘛?想好要找个女人陪你度过这寂寞的夜吗?” 古铜色皮肤的女孩妩媚地歪了歪脑袋,对着前川撒起了娇。 “都不是,其实,我骗了你。但是不好意思了,警察,不许动。” 银白色的手铐在路灯下熠熠生辉,但是她只是看着那副镯子,却没有如一般的性工作者那样看到手铐就尖叫,而是乖乖地伸出了手,不忘向他抛媚眼。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只是静静地伸出双手,从容不迫的样子像极了挑衅。这让前川愣在了原地。 她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虽然对生活的无奈与对未来的迷茫早已让她沦为了一副只有肉欲的行尸走肉。不过在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神色时。前川秋泓反而犹豫了,因为这与他预想的情景有所出入。 “嘶,不对劲啊,照理来说……你们这种干皮肉生意的,不应该看到警察会被吓得哇哇大叫吗?难道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可是你也不吓人啊小哥。”她哈哈地笑着,“那我勉为其难的配合你一下吧…反正嘛,今晚也不用接客,这样干站着也蛮无聊的。这样吧,你来追我,你追到我了我就任你摆布哦。” “好,一……诶不是你怎么抢跑的啊!喂!” 虽然她穿着高跟的靴子,靴口高到几乎包裹住了小腿,但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和污水沟里却健步如飞。她在经过拐角口前回头看向他;虽然她的身姿是个丰乳肥臀的成熟女人,却依然保留着少女纯真的习惯。 “快点啦,小哥!你们警察业绩达不到是不是也会倒扣工资啊?” 前川秋泓冲出了街口,他左顾右盼也没找到那个身影,于是随便找了个方向继续猪突。身后的小巷重新回到了原先的安宁,路灯依然垂头丧气地低着头,向下投射着昏黄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小巷。其中一个垃圾桶抬头看向那台老旧的路灯,思绪万千。 虽然这台老爷灯已经灭了半边,但总比一点光都没有要好。垃圾桶向前走了两步,变化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她站在路口的边缘往外看,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吃饱拳头的猫垂头丧气地舔着身上的伤。 “那货…走了吧?这智商是怎么给他当上警察的。” “你说得对,但是还是我更胜一筹……”前川秋泓一把抓住了她的肩,把她的胳膊扳直了按在了墙上,清脆的两声过后,她就被铐上了手铐,双手背在身后,但在被制服的时候依然忍不住转过头来偷看他。“我果然没猜错,你还真是个异常人型!” “小哥,”她轻声说道,声音沙哑而又带着一丝魅惑,“你猜对了,我确实是骗了你。不过……”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她轻轻晃了晃手腕,乒乓作响的手铐在昏黄的路灯下发出令人心悸的金属碰撞声。“说实话,这样的生活,我早就腻了吧…我都已经习惯了这阴暗的小巷,喧嚣的酒吧,还有那些醉醺醺的客人了,但是这又不能说明什么。他们给我钱,我回给他们以虚假的快乐或片刻的放纵,仅此而已。但是他们给我的钱再多也还是会让我饿肚子。” “行了行了行了行了,我不是树洞嗷,你这种情况我建议你去找个正经的心理医生,你跟她去好好地絮絮叨叨一番。” “反正呢我也早已麻木了,而且我对这种生活也已经没有期望了。”她抬头望向天空,几颗稀疏的星星在被污染的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或许在未来我能摆脱这一切,有机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但是现在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好吧,进去坐牢也比现在在外面卖好,吃牢饭总比在外面饥一顿饱一顿好。” 现在她已经不再如之前那样自然,发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乎其微的希冀。于是她再次看向前川秋泓,那双明亮的眼睛倔强地和他对视着,闪烁着泪光可还是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静静地等待着,前路伸手不见五指,哪怕下一步坠入地狱也总比现在在令人窒息的粘稠现实里挣扎要好。 这时,那些基金会的人来到了后巷,果然和她猜的一样。 ------ “怎么说?那丫的还嘴硬是吧?” “诶不是,陈队陈队——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墨轩拿着一盒猪排饭,拦在满面红光的陈隆星面前,“陈队你喝酒了神智不清能审讯出点啥就谢天谢地了。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啊!呱——” “放你妈的屁!两瓶小麦果汁而已又不是白的,照样能讯,起开。” “不是——陈队啊,你听弟弟我一句劝啊,把这饭给嫌疑人,给嫌疑人——她吃了就全招了!信我啊——” 墨轩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纠缠在陈隆星的身上,手里还抱着一盒花15块钱刚买回来的猪排饭便当,热得烫手。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饭一给你就先把自己老底都托出去了,她一放走看你以后怎么抓?” 陈隆星一把接过饭盒,无视了身后墨轩的悲鸣,径直走进了昏暗的审讯室里。那盏惨白的日光灯将那个黄色人型实体棕黑的肌肤映照得无比暗沉。那件看上去并不算高端的皮裙上沾满了墙灰;她依然保持着倔强,低着头不说话。 陈隆星坐在她面前,他与她之间除了隔着一道铁窗外,还隔着一个密闭的容器。 “名字?” “墨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屑,“怎么,警察同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吗?我的身份证不都在你们手里了吗?”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墨小姐,你涉嫌从事卖淫走私等违法活动,严重触犯了我国法律,请你放尊重点。” “好的,警察同志。” “籍贯?” “…不是武汉本地人。” “那具体是哪的?” 深吸一口气随便说了一个地名后,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指尖不自然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以发泄心中的不安与烦躁。 “你们抓错人了。我可是良家妇女,只是每天晚上在KTV里卖酒水而已,你刚刚在包厢里也看到了啊警察同志。我真是清白的。要是这也犯法的话,那这个地方有一半的姑娘都得进局子。” “请不要扯开话题。这就不打自招了?” 面前瘦马脸的警察说这话的时候,墨染的眼神飘向了他的背后,那里有一面密不透风的毛玻璃玻璃。她知道玻璃后面一定站着其他人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想到这,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她在心中狠命嘲笑着这个世界的荒谬,却又对此无可奈何。 “我身上可没有病,顶多就是……以前交了几个男朋友,然后都因为只是玩玩而已于是就分掉了。再说了,我要是真做那种事,也不至于还住在那种发霉的地下室里,天天闻着下水道的臭味。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查我的银行卡,看看里面有几个钱。” “拜托,我卖酒卖得那些钱真的很难维系得了我的生活,我从外面来到武汉来连工作都找不到,都说我有病不要我。可是……” “你说的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吧,你那不是病,而是一种能力,你能够自由变换自己的身体形态,你,变形者。” “…你们果然是基金会的人。” “对的,趁你还没出去闹事,先下手为强。” “好——说吧,这次关几天?” 听到这话的时候陈隆星愣了一下,“你们这还有关几天这种说法?” “有是有的,陈队,但是这不是涉异事件,就只是一次治安处罚,关了她十五天……那次是有人要非礼她朋友,她替她朋友把那人打了一顿,没受伤但是呢,影响总归是不好的。” “哦,那现在涉异了,关到死吧。” 墨染突然站了起来,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疼得呲牙咧嘴。 “什——么——?关到死?!不行!你们不能这样!王八蛋我什么都没干啊!我没伤人也没害人凭什么就要判我无期啊!喂!” @@@@ @@@@ “怎么样了陈队,招了吗?” “招了?招什么?” 墨轩猛地把手捂到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啪响。 “那个女的有没有交代啊,交代了没啊?” “你倒是说你想让她叫代啥?她是黄型,变形的,没了。还有什么事吗?对了,她名叫墨染,你看啊我们这有个墨轩,她那个叫墨染,这不得叫个媒婆来牵牵线?” 墨轩差点背过气去,但是过年的时候陈隆星以一招夺命飞天剪刀脚速通站内治安事件的记忆历历在目,于是就在愤怒中怒了一下。他看着陈隆星怀里的那盒猪排饭,咽了咽口水;大概是要不回来了。 “对了,陈队,你们从沈阳千里迢迢跑武汉干什么啊,我们这最近要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极光下的命令,说是有群鬼子,要在你们武汉开展的时候搞恐怖袭击,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连极光那种成天窝在实验室里连食堂都不怎么去的懒鬼都挪到安全部给我们发跨区频段了,老子的假期就是被你这龟孙子搞没的。下次我要跟人事部调假从你的年假里扣。” “呱!不要哇——” “好了不扯闲淡了,最近一段时间里小心点你们辖区里的日本人,你平时估计没怎么管你站里的事吧?这要平时指标从上面下下来都是我们自己调济的,就你这是要从别的地方摇人的,别跟我说这几年你都是摸鱼摸过来的。” 陈隆星的手指几乎快要戳着墨轩的鼻子了,后者虽然委屈巴巴地想为自己争辩,但是迫于面前这个壮他不止一倍、人事档案里还赫然写着曾在阿富汗执行过外勤任务记录的狠人,他只敢低着头挨训。 “才,才没有摸鱼呢……陈队你不要空口污人清白啊——” “那么好,等我吃完再进去问问,看她丫的嘴能紧到什么样。” 自己花钱买的饭,没有被用到正确的地方,而是被别人当了夜宵。吃饱的陈隆星喝掉了半罐无糖可乐之后点了根烟,消化着那份吃得他嘴巴发干的炸猪排饭。 “那啥,我问一下,你们这薪资待遇怎么样?” “不——不是,不是哥们?我靠陈队你他…你是19局国安的,我是23局公安的,你们这种再怎么说也是市国保的能跟咱派出所的比吗...我们基层民警能是跟你们一个量级的吗?别哥,咱们别谈薪资待遇怎么样,谈这个伤感情,你喝醉了就别折腾了,别折腾了……” “我可去你的吧,我们进基金会不照样是看钟领钱?现在行情哪像以前啊,物价上升得那么快哪怕领两份工资花钱大手大脚的一不留神不还是月底勒裤腰带吗?钱都去买枪,买装备了,剩下的那点过日子也紧巴。” 墨轩陷入了沉默,并不是因为薪资待遇上的差距,而是因为他在心中掐指一算,发现自己光是在吃谷和机厅的各类赛车和节奏游戏的机台上花的钱就已经多到难以计量。他在公安局的工资不算太多,但算上基金会发的也有相当可观的23000元,可那些钱究竟去哪了? 现在,无论是陈隆星还是墨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钱都去哪了?然后算起自己的账单以后就冷静了下来,可这个时候陈隆星反问墨轩。 “算上基金会的工资你一个月能有多少?” 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啪得拍在了墨轩肩上,和飘在空中的羽毛一起落下的还有墨轩悬着的心。 这次真的逃不掉了。 然而突然有人闯了进来,白发蓝眼的玖柒推开门的时候立刻朝着墨轩走去。 “陈队,出事了,那个援交妹趁我们跟武汉前哨的同事换岗的时候跑掉了。” 什么?!呱——墨轩的哀嚎漫山遍野。 ------ 朝仓绫奈踮起脚尖,新换的自动贩卖机并没有考虑到她的身高,但是她依然设法爬上了机器为自己点上了一份红豆年糕汤。 自从她父亲的那把刀被她回收了以后,她再也没有做过与他有关的噩梦,好像在那短暂的失窃又失而复得之后,刀中的紧追不舍的恶鬼连同那些逐渐淡忘的记忆一同化作齑粉,随着滚滚向前的时间之风消散殆尽。 然而这一次,她躲在楼梯间里吃罐头的时候,她的身后依然站着一个人。 “我说主管大人,没必要我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站在我后面看我吧。” 身后的人向前走了两步,银色的长发垂至腰后,慢慢的在绫奈的身边坐下。标志性的雏菊发卡别在鬓发上,那个身着巫女服饰的银发女性随手将垂到脸上的发丝挽至耳后。 “现在怎么样了?” “嘛…好多了,恢复得很好了,但是我一直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觊觎我父亲的刀,而且按理说44站的安保守备那么严密,又是一座海上孤岛…他是怎么做到'窃刀无声还刀无形'的?” 御守苍子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那把裹满符式的妖刀在那一夜痛饮活人鲜血后就再也不如当初那般怨念深重。御守苍子知道那个借刀杀人的浪人在拿到刀的那一刻,那把嗡嗡作响的妖刀就已经噤若寒蝉。 “虽然这个时候说不太好,但是,我们的线人还是截获到了一条不太寻常的消息。” “哦。”绫奈的猫耳朵垂了下去,她对手中甜甜的红豆汤更感兴趣。而御守苍子知道她握着的东西会让这个这几天来有些魂不守舍的猫女孩立刻振作起来。 “是关于隐将军发给'冬大佐'的密报。” 绫奈的猫耳朵立刻就竖了起来。 会议室被占用,这是Dr. Aurora破天荒的不占用食堂三楼作为实验室组会召开的地方。但在御守苍子办公室里烟瘾难耐的颜朗懿只能对着手里的烟盒干瞪眼,一旁的茉莉正疑惑着桀骜不驯的他不知为何不敢在这间和室公然抽烟,于是就看到了他先给自己来了一根,又在面向御守苍子座位的位置竖起三支依次点燃。 //坏了,这个老登绝对是想死了。//茉莉嘴上没有明说,但在心里暗自幸灾乐祸。 “你说说看,我们作为中国设施怎么一堆日本人,有鬼子就算了,还全是母鬼子。”颜朗懿吸了一口烟,对着那个空着的座位吐出烟圈,“最近那个红头发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不知道,名字里带个鸟,不知道跟谁学的,天天在线上论坛里说遇事不决怪颜副主管。” 在场的千鸟奈郁闷地抬起了头,她手里握着的平板显示着颜朗懿的这个月的工时,听他这么一说于是干脆就删了他两天的打卡记录。后来觉得这样动手脚太明显了,又给他补了18小时的出勤记录。但那已经是开完会以后的事情了。 大概在过了几分钟以后,御守苍子带着朝仓绫奈回到了办公室,在她进门的时候故意朝着颜朗懿的脚上踩了上去。在令她感到身心愉悦的惨叫声中示意仆从把那三支香烟熄灭,随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朝仓绫奈走到千鸟奈的身边,爬到她的边上看着她平板,在意识到那是在场其中一人的出勤表后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很快就消失在了苍子的提醒下,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千鸟奈,又往御守苍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她搞错了真正主导这次非正式会议的人。 “那么我简单的说一下这次的情况。” 她对Dr. Mouse的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他不仅仅是44站的科研部门的主管,同时也是鲜有对苍子主管背后的那座冰山——名为御守重工的超级集团颇有研究的人。然而他的着装和态度对比起颜朗懿毫不逊色。 44站为什么总是喜欢给闲人和不着调的家伙安排到主管的位置? “都是自己人吧?不会泄密给无关人员吧?”他的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遥控器,对准了御守苍子身后的屏幕。 屏幕亮起时,一张手写的计划书出现在众人眼前,朝仓绫奈的瞳孔微微缩起,因为她再一次看到了IJAMEA那标志性的八重菊时,整个人忽然如弦上的箭似的紧绷起来,不过突然按在头上的手还是让她冷静了下来。 “这还是今年首例隐将军活跃的报告。” 绫奈向前走了几步,身侧的苍子为她让开道路。 > 宗旨:继朝仓将军的刀剑被投奔敌国的乱臣贼子朝仓绫奈所窃取后,朝仓庆义的意外身死使得吾等本就艰难的处境变得更加严峻。为了明日帝国的新生,我等必须采取新的行动。帝国的复兴伟业必须进行。 > @@@@ > 现在我们知道,朝仓绫奈与吾等的敌人站在同一个阵营,她让朝仓将军蒙羞。我等也不能容忍叛国的乱臣贼子继续苟且。 > @@@@ > 除她以外,IJAMEA还有一位更强大的敌人,名谓“**神行客**”的中国浪人。正奔走于中国与日本之间,毫无底线地暗杀与残害帝国栋梁。任何帝国之敌必须予以坚决的打击,直至他与其的同党被彻底消灭与清算。 “我们看到的文件并不齐全,但是那个所谓的冬大佐正打算对我们在内地的前哨站发动恐怖袭击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事。他们之前想假借平民身份渗透我们的石油平台,虽然绿麻雀基金会对我们的恶意并不比他们小,但是绿麻雀的突袭反而替我们除掉了他们。” 颜朗懿听了哈哈大笑,“牛鬼对蛇神,这俩组织挺般配的。什么时候给他俩搞个政治联姻?” “还真是,不过咱们先谈谈正事。其中明确提到了一个人,我们现任的安全部长朝仓绫奈。”Mouse的眼睛看向那个有着紫色挑染白毛猫女孩,毫不避讳她略带敌意的锐利目光,“他们的行动目标里明确提到过要将你杀掉,所以后面的任务我们不会给你安排外勤任务。” 听到他们要把自己留在44后,绫奈微微低下了头;那群与她毫无瓜葛的人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黄粱梦将她视为了敌人。这个时候她想起了父亲,但是关于他的记忆,却在脑海中没有一点痕迹。 “我们得派一个人去武汉。因为那个叫冬大佐的傻逼在这个月上旬被我们驻扎在武汉的机动特遣队'扬子特快'所逮捕,目前正关押在我们在那的前哨站。” “我们得趁IJAMEA进一步行动前,从那个冬大佐嘴里问出点什么,无论手段。”御守苍子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盒子,一支装满吐真剂的注射器躺在在黄色的缓冲垫上,泛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如果那个家伙到死都在做他的帝国梦,那就成全他去做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无梦之梦。” @@@@ @@@@ “苍子主管。” 正准备闭目养神的御守苍子吓了一跳,不知何时起,千鸟奈也像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一样变的行踪不定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没,尝试过了,没联系上他。其实我跟他也…不怎么熟。” “但是你对他的了解明显要多于我啊。另外,绫奈怎么样了。” “她一直吵着要去,但是没同意。这一次真的不是开玩笑,他们那群人里有不少水男那样的畜生。虽然绫奈向我展示过她的能力,但这次还是我替她去吧。” 千鸟奈握着那管吐真剂,飘忽不定的眼神最后还是道明了心中的踌躇不安。 “嗯……眼下只能这样了,祝君好运。这一次行动会有17号前哨基地的人协助,如有必要我们还可以让飞鸟防务的人为你提供一切便利。总之,务必阻止他们的野望,外公说过,他们很久以前就是头塞不饱的狼。如果让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千鸟奈向着御守苍子点了点头,把腰带调整得更紧了一些,走出了办公室。在御守苍子身后,Rain咧着嘴巴笑着,她的嘴根能咧得很开,像只柴郡猫。 “明智的选择~”她把左手背在身后,举起右手摇着食指。“主管小姐选择飞鸟防务作为合作伙伴可真是慧眼识珠,希望我们之间合作愉快。” ------ 凌晨一点的时候还是有人在街上毫无顾忌的夜游,她抬手擦了擦嘴角,在昏暗的路灯下麻木地站着。口干舌燥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想喝些啤酒,无论是温的还是冰的。正想的入迷时迎面而来的醉汉突然搂住了她,那人的脸上泛着红光,提着的酒瓶散发着令她憎恶的糖精味道;而西装革履的醉汉在被她推开以后,嘴里还在叨念着爱和自由。胸前的蓝色五芒星胸针,在她印象之中好像在过去一片模糊的生命中出现过。 “为什么推开我……是嫌弃我穷吗?” “倒不是这样说,分寸还是要有吧。” 对方往后仰了一下,立刻又挺直了腰板,笑着让瓶中粉色的液体流进嘴里。 “我有很多钱,能够让我在一线城市买到一套房的钱,能买到你的心吧……嗝!我又不算富有……真正能算富有的就不会逛夜店了,河流似的女孩会争先恐后来投怀送抱…但是我没得选,我只想要有你。” “见一个爱一个的,咦……”她冷哼一声,脸上明显的讥讽意味在醉酒的人眼里是作为衬托玫瑰绿叶。 “我有很多钱…你报个价吧,陪我一夜。” “无语…以为随便给点钱就能为所欲为是吧?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她整了整被弄乱的低胸吊带裙,落脚的地方溅起一片污水,弄脏了她的靴子。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年纪轻轻就为生活而见过太多污物,自以为看透了糜烂的人心。 “大叔,你要是想找那种服务,往这左转第三个巷子,那儿有你想要的。但是在这儿哪怕饿死我也只卖艺不卖身,明白吗?”她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她周围形成一道朦胧的屏障。“别把每个在这行混的都当成那种人。 生活不易那确实,但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她加快脚步,甩开了那具意识存活灵魂已死,自甘被肉欲所奴役的肉体。那张面孔很快被落下的雨点冲淡,但是胸前的那枚胸针却仍念念不忘。 不详的恶兆紧随其后,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在住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对摇摇欲坠的砖瓦房望而却步的城里人敬而远之的老小区里,她看到了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废弃的地下车库门口不再如往常那样有多手多脚的小孩游荡,被视为珍宝的轻松熊耷拉着脑袋,连它都未能幸免于飞来横祸。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被迫接受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有人席卷了这里,将这一切都驱杀殆尽。一切都没了。 @@@@ @@@@ “还有活人。” 两个男人同时转过身来,望着捂住腰间的墨染,在她悲愤的冲来的那一刻,他们没有一人躲闪,直到她的小刀刺向其中一人时,另一人往旁侧一闪避开锋芒,而另一人则扼住了她的手腕,手指翻飞间,她的小刀就在无意识中被他夺去。这时莫大的恐惧才席卷了她,可再怎么往回抽手都无法挣脱。 她被迫看清了那人的面孔:一张平平无奇到走在街上都不会有人注意的脸上,柳叶眉与熠熠生辉的双眼格外的突兀。 她的腿忽得就软了,她来不及为自己辩解,那个人的朋友就凑了过来。不同于此刻正握着自己胳膊不放的人,白头发的外国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正用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盯着她的脸庞。 面色苍白的外国人微微皱起眉头,剑眉之下发光的蓝眼睛冷艳得不像话。 “给她条活路吧,鹏。她可能是他们的一员。”Daniels转过头去,看着那一地黑灰,随便抓起一把,那细腻如沙的灰烬都从指缝中流下。“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在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徐鹏收起了那把侧跳折叠刀抵到她的面前,然而即便哭得不能自已却还是挥手打开了他伸来的手。那把做工精致的小刀落在了黑灰上的时候,Daniels停下了漫步,俯下身去将其拾起。 “这刀,谁给你的。” 按下按钮刀刃随即跳出,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保养的状态相当良好。那个黑皮肤的女孩在此时啜泣着朝他伸出了手。 “还给我……把它还给我,求你了……” Daniels没有说话,收起刀刃以后毕恭毕敬地交还了回去,接过小刀的她亲吻着手中的刀,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在流,过去的一切美好回忆都被苦涩的黑灰淹没,梦想化为乌有的那一瞬间,她的肩头落下了一只温暖的手。 “别碰我!!” “你应该也是这的人吧,很抱歉我们来晚了,但其实,你们这里还是有一些人侥幸逃过一劫的。” 听到白发男子这么说的墨染忽得抬起了头。 打开货拉拉面包车的后座,的确躺着一个还在呻吟的家伙,他的身上裹满了胶布似的创口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张着。 “鹏,我们还有多少人造皮肤?” 那个把头发在脑后扎成短辫的男人递给了白发男一卷透明胶带似的东西,在给那个失去四肢的人用酒精擦过全身后,这个呻吟不断的幸存者渐渐地绷紧了全身。 “给过吗啡了吗?” “嗯。” 胶带纸贴到伤口的那一刻,墨染扭过头去,咬紧牙关逼着自己不去理会他的惨叫,但是眼泪还是断了线似的从眼角中流出。 “疼啊……!” 沙哑的声音嘶吼着,与其说是痛苦,更多的是愤怒。他继续吼叫着,那些残缺的肢体开始茁壮生长;Daniels笑着看着他的身体开始自发性的复原时,新生的皮肤粉嫩得可以透光,被包裹在下面的肌肉组织映得彤红。他立刻着手于最后一次清创,斫去坏死发焦的骨肉,立刻又有鲜红的新肉从伤口中长出。 那代表着生的希望并没有被漂浮在空中的EVE粒子所扼杀。 @@@@ @@@@ “你们,你们是什么来历?” 墨染鼓起勇气,向着坐在副驾驶位的白发男人问道。Daniels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趴在副驾驶座位后的黄型时无意间瞥见了她的乳沟。他立刻转过头看向前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住了收起枪托、立在两腿之间的步枪,尴尬地用指甲抠着膛口制退器。 “讲真,我们得让你换身衣服了。你…是因为从事特殊行业的?” 沉默良久之后,墨染叹了口气。 “因为没人要我呗。想找正经的工作就得到别的地方,可是我连武汉都出不了。找不到就只能帮黄牛卖酒。可哪怕卖得再多,酒头收完钱以后,分到自己手里的也没多少钱能用,还得养家糊口,我……没得选。” “养家?你是结婚了?” “没有。”墨染连忙摇头否认,“我都没谈过……真正意义上的恋爱,为了我自己的那点尊严强说自己谈过罢了……” “有想过找过正常工作吗?” “没有不可不在想的,可是有也没人敢去。你们知道基金会吗?他们就等着我们去应聘他们的招工,要么把我们折磨到死,要么就当场把我们关到老死,横竖都要我们的命,但是他们怎么会……” 她不说话了,看向身后那个躺在折叠床上的红色人型实体。他的嘴巴一闭一张,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从缺牙少肉的嘴里吐出,墨染凑过头去,竭尽全力想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但那些话语大多被哈气打得支离破碎。 “姐,疼,不,不想活了。” 墨染怔了一下,她知道那个再生者说的是什么,之后她看着那个已经被烧得体无完肤的人苦苦挣扎着,蹭掉了不少新鲜的血肉。在意识到自己被紧紧束缚着的时候开始用力的仰起脖子好让裸露的后脑勺重重地砸在海绵垫上。 她想要呼救,现实的重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而片刻的分神间,前座的白发男已然翻到后座。 “还没问过你名字呢,帮我把那个红箱子拿过来。” “名字…墨…墨染。” 她后知后觉的急忙翻身爬到旁侧取下那个医药箱,粗糙的尼龙布把不听使唤的双手磨得发疼。他接过了箱子将其拆开,掏出了一支奇怪的注射器。 “这听上去可不像是名字,谢谢你。” 那个再生者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她不知道白发男给他打的那一针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情绪崩溃的人很快就在缓慢的血肉愈合过程中冷静下来。 “活下去不容易,但是轻言放弃你让别人怎么说?” 他笑着把手搭在了红型身上破烂不堪的皮肤上,然后仰起头捏住拉链,把那件冲锋衣脱下来时,身上那件不太平整的白T恤领口之上,修长的脖颈上的柔和线条与他那锋锐的眉眼显得是多么的格格不入。或许是见过了太多大腹便便的肥佬和蔫头耷脑的孤魂野鬼,墨染迟迟不愿将目光从他那俊美的脸庞移开。 可是他的目光总是在竭力的避开她的身体,他把脱下的外衣递给了墨染时,他有些腼腆地挠着脑袋。 “把这件衣服穿上吧,虽然你可能习惯了……我觉得不太好。至少我这样做不礼貌。” 墨染这时才注意到他左臂上的纹身,还未来得及开口问的,车子停在了熟悉的那条街。前座的人没说什么,在墨染穿好衣服之后,刚才开车的他跟那个白头发的男人一齐把那个从地狱之火中捡回一条命的可怜人推下了车。 墨染热衷于观察生活,虽然她一直都在说她的生活烂得臭不可闻;可与其说是厌恶,倒不如说是求生本能对死亡的惧怕盖过一切,成了这些年来让她压低身姿卖身求生,让她情愿半死不活地蹒跚苟活的唯一动力。 她还在原地等着他们的时候,有个冰凉的东西凑到了她的脖颈后面,虽然她业已战栗地慢慢举起双手,可是那些警察却很快地就瑟缩退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驱赶到了距离墨染几米之外。 Daniels和徐鹏举着各自的武器,其中一位步步逼近走到了墨染身前。那双蓝得纯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在保险打开的瞬间干脆利落地拉动枪机。金属枪机嚓嚓作响,不留情面地将食指搭上了扳机。 “喂!等等!” 即便千鸟奈喊得嗓子破音,双方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枪,起初她看到徐鹏的时候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跳到一边,惊讶过后虽是惊喜,然而在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后,她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大脑短路的她在却在瞬间冲到了两人跟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两人的指向身后同事的枪口。 ------ Daniels卸下弹匣,活动了一下被震得有些发麻的肩膀。好在有个性能强劲的膛口制退器,这把没有序列号的ASH-12的后坐力被压到了他所能接受的地步,不过问题不在于他而是墨轩和这把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的ASH-12自动步枪。 “呃,你确定这个在你们这能用的到吗?” “呱,为什么用不到…?你应该知道的,口径即是——” 装配全套泽宁特套件的AK-103和它的质量差不多,它的设计初衷是为了在城市环境里应对用药过量的恐怖分子。可任凭他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墨轩这个二三线的后方人员给自己配这种玩意的理由。 “从各种角度来看它都不适合你。” 专注于眼前电子游戏的千鸟奈看了一眼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家伙,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比那个白头发的家伙都要矮半头,却拿着把12.7mm的步枪…? 认真的吗?千鸟奈摘掉了塑料棒,舌尖仍意犹未尽地舔舐着粘黏在牙床上的水果硬糖。面前那个侧身站在路灯下的身影逐渐同另外几个影子撮合到一起。她拿起相机,为那个在灯下振臂的人记录下了这一幕。 但另一边的墨轩则没那么轻松惬意,战战兢兢地站在他的下属面前不说,身后的两位雇佣兵的气场同样压得他大气不敢喘。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但他知道他们的到来绝对不是内务总部和外勤总属派来找他麻烦的。 假若他们要动手,墨轩估计自己要么连反抗都来不及就当场暴死,要么被捆成粽子,扔在那辆他们停在后街的货拉拉里,直到他们完成任务以后把他一并捉拿归案。 “介绍一下…这位是颜渊。” 墨轩刚想继续说下去就被颜渊毫不留情地一肘顶开,一个高个子,这个有着双开门身材外勤特工站在千鸟奈面前时,她得抬着头才能与他对视;外派人员尴尬挤在神行客与另一个来历不明的武装人员之间,被犬齿交错的侵略性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徐鹏。”见他伸出了手,那个白头发的蓝眼男人咧嘴笑了起来,尖尖的虎牙诡异地外露着,不过那张脸上坚毅的神色反而使得这种平静下的癫狂令人安心。在确认过暗语互表敌我身份以后,他向前伸出了手。 “同志你好,我是Daniels。” 然而他并没有选择与颜渊握手,一转姿态抱拳施礼。 “你是'帮会'里的人?” “不是,但是离开香港时有他们的帮助。” 颜渊打量着这个面带笑意的矮个子斯拉夫人,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看着他向一步一步的往回迈步时,他终于还是拔出了枪。 “我不信任你。” “也用不着你的信任,毕竟我们也不信任基金会,和名义上附属于基金会的雇佣兵公司。杂七杂八的土兵还是别来掺和这种事了。” 徐鹏的枪口抵住了他的脖子,不同于斯拉夫人在被上膛的枪指着时仅是防御性举枪,他余光向下一瞥,看到了他的指尖正搭在扳机之上。血气方刚的颜渊举枪往前走了两步,徐鹏抵在脖子上的枪现在更是顶住了他的下巴。击锤扳倒的声音传入耳朵,现在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但是墨轩去哪了? 见颜渊把枪放下,侧着身子的斯拉夫人在他的对立面放下了那把可笑的马卡洛夫PM。 “你觉得我们现在能算同事了吗?” “看你表现…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