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杖人特刊:有关归墟事件的详解
2025年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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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您独家报导[[/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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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杖人特别期刊第九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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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平行时间之遗,镜底世界之流民,被放逐者图书馆的19号魔杖人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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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 250%]]不[[/size]] 祥的羽翼笼罩高塔,狂欢节摇身一变成为哀悼日,无数身影不知所踪,联合会究竟在隐瞒什么?群岛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魔杖人特刊,一栏致力于发掘真相的刊目,依然值得您细细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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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_ class="newspaper-body"]]
[[size 210%]]在[[/size]]我们正式回顾整个事件之前,笔者有必要向尚未了解归墟诸岛的读者作一个详细介绍。作为一个无限下坠的岛屿群,归墟分为上中下三层,中层即为世人所熟知的归墟王国,如今领导权已转交给联合会。王国中人类占比高达90%,其余人口由来自外界或幸存的特殊种族构成,现今这些种族的社会地位尚未能够得以保障,这一令人堪忧的情况我们后文还会提到。中层整体的科技水平尚停留在蒸汽时代。尽管近年来随着归墟王国与外界展开交流,大量先进科技流入诸岛,但随着岛屿开发程度达到顶峰,资源勘探程度达到极限,科技停滞这一情况依然悬在王国的头顶。
上层是人们口中流传的//神之领域//,尽管中层绝大多数原住民对此称呼深恶痛绝,现有掌握的资料显示,上层绝大多数人口为//羽天人//,是否拥有更多未知物种不得而知。上层文明科技达到何种水平难以评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依靠了大量奇术科技,可能取得了远超我们想象的辉煌成果。
下层是广袤的海洋,是中层居民极为重要的食物来源,海洋中是否拥有更多智慧族群更是谜团。如果有,他们为什么不和外界联系,他们又在躲避些什么?
时至今日,外界也只和联合会所领导的中层有所交流,之于我们,整个群岛依然笼罩在未知的面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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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会口中的全貌[[/div]]
[[/div]]
[[size 210%]]当[[/size]]地时间4月9日,中层归墟王国的国民正在欢度“摘羽日”这一节日,这一节庆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发放奢侈品,大规模的舞会,全国范围的欢庆游行。
作为整个节庆活动的主体和高潮,花车游行通常始于东部群岛,交汇于王国政治中心“巴别塔”所在的中央环岛,结束于西方岛屿。与巴西狂欢节相似,游行者会搭建起各自的巨型花车,并将其作为舞台表演节目。
当地时间下午三时四分,当一辆形似树木,周遭环伺着身披鸟羽翩翩起舞的人群的花车绕过巴别塔,经过环岛东侧时,激动的人群纷纷向其抛洒花朵。路旁的咖啡厅此时爆发出争吵,进而变为肢体冲突,引起部分观众的注意。一片混乱之中,无人注意到三道似有似无的黑影穿透云层,从木石砌就的塔楼上盘旋而下,直接撞上花车。那些扮成飞鸟的舞者跟随倾塌的木块绳索重重砸向人群,顷刻间就砸伤摔伤二十三人,其中两个倒霉的演员更是颈部着地当场死亡。
造成混乱的罪魁祸首依然没有停止行动,现在人们看清它的外貌,皮肤溃烂,露出猩红色的血肉赘生物,勉强能看出人形。四肢已经变成尖锐的利爪,唯一格格不入的便是背后那对漆黑的翅膀。羽人在一片混乱之中俯冲进人群,钢刀一般的利爪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伴随着骨头断裂的脆响和惨叫,罪魁祸首的双脚直接抓起一个妇女,把她带上几十米的高空重重摔下,瞬间挣扎的身体砸到攒动的人头上,又是一阵沉闷的撞击和哀嚎。
第二场袭击中,四十五人直接性死于羽人之手,同时大量人员被波及受伤,相同的场景此时正在巴别塔周边一齐上演。
三时十三分,治安人员驾驶浮空艇赶到事发地,此时第一例羽人再次造成七十二起伤亡,被治安官当场击毙。临死时,羽人口中爆发出尖厉的惨叫,很快人们就听到数不清的回应声从中央岛的四处响起,数百名狂暴扭曲的羽人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暴起,把利爪伸向人群。
由于本次摘羽日和开国之君的诞辰一百五十周年为同一天,中央岛的人流量达到往年的十倍。从中午十二点游行开始,已有多地发生踩踏事故,本就人员不足的治安力量雪上加霜;再加上事件发生时慌乱的人群开始不分方向地移动,给安保人员的疏散工作带来极大困难,等到安保得以分出人手,距离事件发生已过去二十分钟。在这绝望的二十分钟里,聚在一起的人群在猎手面前就如同一盒打开的沙丁鱼,这些变异的怪物粗壮野蛮,随便一记攻击就可以带走几条人命。尽管最初的三只羽人被尽快击毙,但是后续数百只猎手的出现直接使得薄弱的安保力量瘫痪,等到正规军到来,已经是事件发生一小时之后了。在这期间,整个中央岛变成一个血腥的屠宰场,遍布残肢断臂和惊恐的头颅,就连巴别塔黄金铸就的尖端都挂上了内脏。
事后军方报告统计,本次事件期间中央岛聚集了约32400名观众,5425人死亡,2975人受伤,402人失踪。而袭击的羽人有396例个体被活捉或击毙,各方报告表明约有10例个体逃脱,很可能飞往上层。这一事件给整个摘羽日蒙上一层带着铁锈味的阴云,次日联合会发表声明,声称他们已掌握确凿线索,本次事件系上层岛屿群所策划的“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并表示“定让那些暴徒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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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_ class="newspaper-headline" style="font-size: 150%;"]]
羊皮纸中的疑云[[/div]]
[[/div]]
[[size 210%]]事[[/size]]件的全貌似乎真如联合会所言,是一场超自然体的袭击,但请记住,归墟群岛是没有监控记录这样的存在,一切记录完全依凭目击记录和卷宗记载。再者,在整个摘羽日期间,魔杖人也派出了一位跟踪员,尽管本意是向外界记录这个特殊的节日。之于事件真相,我们绝不能只看联合会的一面之词,让我们先听听事件当日在场的落叶巷29号观察员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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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证词采集自归墟群岛历4月13日,即“归墟事件”发生四日后,证词提供者为**落叶巷29号观察员**]
我宣誓:
倾我所能保全知识;
倾我所能传扬知识;
以尊重对待其他观点,即使不赞同它们时;
倾我所能不去销毁知识;
宣誓完毕。
摘羽日当天,作为取得联合会入场许可的记者,我们被安排在巴别塔西侧的看台,以便更好地拍摄记录画面。下午三点时,当那辆象征着生命的树状花车入场时,我在拍摄从头顶巴别塔旁掠过,向人群洒下花瓣的木制蒸汽艇。
没有羽人。
没错,没有任何带着翅膀的身影。事实上,在花车游行开场前,为了给蒸汽艇创造安全的飞行环境,中央岛地区的飞鸟全部暂时驱离,天空除了那些喷吐着水汽的巨兽别无他物。
东侧发生骚乱时,我们这边其实是没有反应的,隔着一整座广场,中间还有高耸的巴别塔,人群一片喧哗,能注意到东边骚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很快,安保就拥上记者席要求我们先行避难,尽管这时我们依旧云里雾里,没见到任何不对的地方,也没看到所谓的羽人。离开时,我注意到那辆树状花车终于转到我们这一侧,和官方报告不同,枝干完好无损,那些扮演飞鸟的舞者尽管面色惊惶,但依然安稳地待在上面。不知情的观众并没注意到这些异常之处,依旧欢呼着把手中的花束抛向道路,那时我们没人意识到短短十几分钟之后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地狱。
事件结束第三日,联合会对外公开了死难者名单并在全岛范围举行默哀仪式,当与花车游行参与者名单对比时,我发现那日树状花车的七位舞者全部殒命。结合那天的目击所看,在我们离开时他们已经接近西侧出口准备离场,而绝大多数的死难者都是滞留于巴别广场的观众和后续入场的参展者,为何事发时已经离场的人员会受到波及且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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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29号观察员的证词可以说忽略不计,但回顾整个事件,我们依旧可以发现联合会的言辞存在诸多疑点。且不提袭击过程与目击记录的出入,为何数百只羽人就能造成如此庞大的伤亡数目,可以说巴别广场的观众无一幸存,即便有生还者也都身负重伤,其中大部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为何除了我方记者以外,外界的记录人员均对此事闭口不谈?为何在场民众几乎没有可以清晰叙述原貌的轻伤乃至幸存者?联合会于事发第二日就匆匆遣散外来人员并关闭归墟诸岛与外界的门径,这又是何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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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的历史,破碎的真相[[/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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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 210%]]为[[/size]]了摸清事件的真相,我们需要把时间倒回千年以前,归墟群岛所在宇宙分崩离析,也就是本地人口中的“大灾变”之后。
大灾变后,天地万物崩坠,一切已知的法则都被扭曲,人类在夹缝中求生。归墟最初的两位国王,安与桑,领导人民齐心协力在这片破碎的土地上立足扎根建立国度。但我们今天的主角并不是他们,我们需要把目光聚焦到历史阴暗血腥的那一面。
血兽,史料记载是一种出现于大灾变以后的怪物,“常有二三人高,身覆肉触,状若多人拟合,声嘶,偶有人音”,这是《归墟风地志》的记载,同时后者也是唯一流传下来的完整史料。据风地志所言,武王桑自建国起就大兴刀兵剿灭血兽,多年征战负伤无数,最终被血兽感染,“口尖齿,手爪出,羽翼生,相貌为人所恶,嗜血,好生尸”。与此同时,与之症状相似的灾疫也开始在王国内蔓延,被感染的民众皆化身浑身溃烂的覆羽野兽,最初桑隐瞒了自己染病的事实,直到他那副金甲再也盖不住自己糜烂的皮肤和伸展的翅膀。在国民的要求下,他的兄长安亲手处决了桑并将他扔下悬崖。感染了疾病的患者也都被隔离,焚烧尸体的大火持续了一个月,但烟尘飘散到岛屿各处又再次造成一场大瘟疫。人类没有停止驱逐血兽的脚步,直至百年后中层血兽以及那种骇人的疫病彻底绝迹。
但这只是史料留给我们的,百年前联合会推翻了腐朽的王朝,建立起新的政权。巴别塔众多典籍经过重重筛查付之一炬,就连这留存的《归墟风地志》也只向人民展示皮毛,历史的阴影中还埋藏多少不为人知的真相?
为了探寻这真相,我社观察员于4月15日,即联合会封锁第三天返回归墟诸岛。本次探索行动并未得到联合会当局允许,观察员资料不予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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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号观察员所提供的暗访资料]
这次的暗访比以前所有的任务都要困难,似乎为了阻隔一切外来人员,联合会启用了某种超自然屏障,鸟类形态下的穿越所带来的副作用更加强烈。穿越屏障之后,中央岛的街道干干净净,但依然有戒严的士兵在巡逻,行人不允许在街道上逗留,没有任何血迹尸体的痕迹,难以将此番场景和报告中所提到的屠宰场联系在一起。本以为此次行动将一无所获,所幸一位好心的老人在与我们交谈后,为我们提供了帮助,从他的口中,我们得到了那天未知晓的真相,以及当时的巴别是何等的地狱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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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坐在昏暗的咖啡馆的角落中,身着盛装的人们轻松自若地聊着天,可以听见窗外交织的锣鼓奏乐声,空气里飘着咖啡豆和果酒的香气。店门吱呀一声启开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上衣服满是灰尘,从脖颈到面颊布满红疹。他一言不发地坐到柜台前面,身体如糠筛般发抖,前台的柜员注意到这边的新客,走过来询问他要些什么。年轻人不语,只是盯着桌子上的一小块污渍,柜员撇撇嘴,转过去忙自己的事,房间里的谈话也并没有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而打断。
忽然,一阵独特的低音号声响起,接踵而至的是轻快的军鼓声,那座高耸的杉树花车从街上驶过,头带尖顶帽身披羽衣扮成群鸟的舞者在其上翩翩起舞。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几乎要压碎落地窗,人们纷纷打住话头,拥到窗边看着摘羽日的高潮。却无人注意到,雨点般的军鼓声响起的那一刻,柜台前的年轻人就如癫痫般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等众人注意到这边的异状,在惊异的目光中,黑色的鸟羽从皮肉下生出,死神般的黑色翅膀扑啦一声顶破衣服,脸上的肉迅速脱落,可以看见白花花的骨头和粉色的经络。
年轻人似乎终于恢复了神智,他从地上爬起来,疑惑地看着自己那双扭曲的利爪,一颗眼球从溃烂的眼窝中滑出一半,他看着窗外花车上身着彩色鸟羽的舞者,显然对现状一无所知。众人依然处于震惊之中,年轻人迈出一步,口中发出破锣嗓般的变调话语:
“你们好……”
一柄细短的银色小刀扎入他的脸颊,打断了说到一半的话,羽人惨叫一声捂着脸看向攻击者,惊恐的店员拿着另一柄短刀指着他:
“怪物!”
仿佛点燃了一颗火星,酒馆里立刻炸开了,众人全都尖叫着拿起身边一切趁手的物体向那变异的生物身上砸去,一些胆子小的已经夺门而出。但这一切对于年轻人来说都只发生在短短一瞬,顷刻间他已经被打倒在地,浑浊的液体从被撕烂的嘴唇中流出,但他依然缓慢地向柜台后的同胞挪去。
“救我……”
一瓶高度数的白宾纳砸到他头上,透明的液体泼遍全身,与此同时,墙边的男人拿下旁边的灯笼摔到他的身上,火焰立刻顺着泼洒出来的煤油滚遍全身,空气里满是烧焦羽毛的气味。羽人此时已经精疲力竭,在地上匍匐爬行着靠近店门,火焰在他身后形成一条通路。众人此时已经陷入疯狂,拿着木棍向他头上不断挥去。混乱中不知谁拿起被打破的酒瓶,直接把玻璃的尖端刺进他的脑袋。
尖叫声响起,那是一种绝望的吼叫,只有羽翼折断从高空坠落的鹰隼才能发出,吼声充斥整个屋子,刺得众人不得不捂紧耳朵,店员和男人刚抓住门把手,双脚一打软,就摔倒在门前。等他们爬出店门置身疑惑的人群时,和年轻人如出一辙:凌乱的羽毛,溃烂的皮肤,锋利的兽爪,以及背后那对显眼的翅膀。
众人本以为这是什么奇装异服,但等他们意识到这些东西是从血肉里长出来,立刻如同躲避瘟疫般散开一个圈,绝望的二人站起来想要求救,但他们往哪里去,那里的人群就如同磁铁同极排斥般远离。当店员想要抓住一个壮汉的手臂时,尖锐的爪子却划伤了他的皮肤,当鲜红色的血液流出,那股埋藏于人们心底的恐惧厌恶终于爆发了。和店里发生的场景如出一辙,人们纷纷拿起趁手的武器向两个异类身上厮打,但显然他们俩反抗求生的欲望占据了上风,利爪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惨叫声甚至盖过了狂欢节的音乐。
这一切仿佛陷入一个绝望的循环,变异的人被其他人当成怪物拳打脚踢,临死时爆发出绝望的哀嚎,周遭的人在这哀嚎中颤抖着变成新的怪物继续被其他人打死。事态演变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所有人都在恐惧着身边的人下一秒就变成怪物,于是纷纷自相残杀。等到安防和军队到来,也只是无差别把子弹射向所有人。
老人却在这场屠杀中活了下来,他躲在死人堆中避过那些陷入疯狂的民众,等到这一切结束后再悄悄溜走。
采访期间,老人将我们带到他的住所,一处位于中央岛的居民楼,一户户窄小的窗户如同蜂巢一般,房间里有木头腐朽的味道。
此刻天蒙蒙亮,在浑浊的微光中老人接着开口了:“你问我这混乱是什么原因?这是诅咒,羽之王留下的诅咒。”他颤颤巍巍地踱到右边的书架,从最里面拿出一本被烧掉大半无法阅读的书,抚摸着褪色的书脊:“巴别塔那帮人把书烧了,但记得这事的人还没死绝呢。从我曾祖那里就流传下来了,羽之王并非被驱赶而是自愿放逐,但我们烧死了他的臣民,那些本该与他一起离开的人。我们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羽王的诅咒刻在所有人的身体里,迟早有一天你我都会变成他的子民,有早有晚,但谁都逃不掉。”他抬起眼又重复了遍:“谁都逃不掉。”
日色逐渐升高,远处的楼房被罩上一层光环,老人眯着眼睛:“以前有人变成羽民了怎么办,我父亲说,王族还没倒的时候,大伙都心知肚明,趁夜把自家变成羽民的人送走,他会自己找到去羽王那的路。”
他脸上的皱纹逐渐僵硬,现出恍惚的神情,把手撑在书架上,嘴里念念有词。
“我老啦…….老到身边人都死光了,一个个到死也没长出来翅膀。我好久以前有个儿子,半夜和朋友喝酒,几个人回来的时候瘫在路边,那翅膀上全是血管,他朋友这时候倒把他当怪物,下了死手。我跟老伴大半夜看书呢,忽然有人撞门,开门一看他趴在门口,翅膀少了一只,另一只的羽毛也被拔干净了,身后走廊全是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一张卷起来的画布,老人把绳子解开,画布延展到地上,多处蛀洞,但依然能看出是一张全家福,三人褪色的面孔已经模糊不清。
“我们不好找人啊,老伴把他裹的跟木乃伊一样藏在屋里。结果后半夜联合会就来人了,一开门啥也不说,几个人把我们按住,剩几个直接进屋,本来我儿子还在喘气呢,等他们进屋连那喘气声都没了,等人抬出来脑袋上被开了个洞,尸体也被他们带到不知哪去了。”说到这里,他那木讷的神情似乎现出几分怒火,但随后又恢复呆滞。
“儿子一死我老伴就疯了,成天在屋里絮絮叨叨,我拉扯她到八十岁最后也走了……”他如此念叨着,整个人倚靠在窗户上,木结构的窗框咯咯作响。很快,我看到随着他的话语,雪白色的翅膀从他身后生出,手指生出利爪。老人的面孔五官也在扭曲错位,眼睛翻白,花白的胡须开始脱落,嘴里依然念念有词,手中的残毁书本落到地上。阳光从楼顶冒出头,顺着街道往这边蔓延。
“我爹当年跟我说,联合会当权的第一晚,就是挨家挨户搜书,在巴别塔前面堆起老高老高的柴堆,一把火呼啦下去,啥都没了。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那烟雾全岛都能看见……烧毁的不是书,是人心……”清晨的阳光七拐八拐从楼宇间斜射而下,照耀在窗台上,整个房间里浮尘飞扬,在这冰冷的日光中,成形的羽人向后踉跄几步,直接撞破年久失修的窗户重重摔到楼下的地面。
我急忙赶到窗户边,正看到昏迷的羽人摇晃地站起来,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没给他留下多少时间,如同铁锤落下,清脆的枪声响起,街道尽头的巡逻队不由分说地射杀了他。没有惨叫,羽人应声而落,雪白的羽毛翻腾几下掀起扬尘,这便是老人留在世上最后的动作。宵禁中沿街紧闭的门窗不为所动,似乎有幸灾乐祸的目光躲在玻璃后面,然而却不知道这厄运终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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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的未来[[/div]]
[[/div]]
[[size 210%]]群[[/size]]体效应,我只能用这个词解释,如同当一只羚羊低头喝水,它的同类亦会效仿。当那绝望的叫喊声响起,便敲响了悲剧的丧钟,如同核裂变的链式反应,符合条件的那些人听到这嘶叫声,羽王的诅咒就纷纷开花结果。这诅咒究竟是何物尚不得知,究竟是某种刻入基因的痕迹还是一个庞大的法阵我们也无从探究,但显然归墟王国的子民将会终身背负这道印记,一些幸运儿或许到死都未触碰到那个危险的导火索,另一些不幸者则是被这致命的烈火焚遍全身。但问题是,从归墟王国建立至今,这个诅咒始终都在生效,为何今天会发生如此惨烈的屠杀?我们就需要把目光投向那座高塔中的身影。
联合会的前身是归墟群岛所在世界的狱卒,大灾变以后少部分幸存的狱卒凭借自己手中庞大的超自然技术留存至今,并重新在王国里养精蓄锐,并在不知何时改名为联合会。当千年以后的王庭腐朽不堪,群岛资源将近枯竭,内忧外患之时,联合会点燃了反叛的烈火,一夜之间放逐所有王族成员,把那象征着皇权的旗帜从巴别塔顶端抛下,建立了所谓由“十三议员”领导的民主国家,后经过复杂的内政派系争斗,“十三议员”被削减到只剩五人。
面对这样一个飘摇的国度,联合会所能做的只有把自己那宝贝般的神秘科技分享出来一些,引导人们前往上层岛屿开发资源,但似乎受到了羽人的强烈阻挠,最后以失败告终。加之民众中依然存在大量忠于王族的保守派,联合会驱逐王族纂权的行为并不得民心,叛乱的苗头跃跃欲试,被逼无奈之下,联合会选择了最后一种迫不得已的办法:转移矛盾。
他们焚烧了极大多数记录了羽人正面历史的书籍,把羽人描绘成不详的血疫余孽,伪装成人类的样子潜藏在国度之中并大肆宣传,不限于公开宣讲和在学校开设相关课程。此外民众还需专门学习如何辨别羽人的课程,尽管这个辨别方法毫无作用。同时联合会大肆排挤幸存的非人类种族以及其他幸存组织,包括[[[http://scp-wiki-cn.wikidot.com/daevite-hub|红之子]]]、[[[https://scp-wiki-cn.wikidot.com/church-of-the-broken-god-hub|械灵]]]和蛇人在内的大量群体,声称他们掠夺了群岛大量的稀有资源,一时间民怨沸腾,爆发了多例血腥冲突,这些群体在王国至今处于低下的地位。
尽管联合会的行为甚至可以用无耻来形容,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在缓慢推行十几年之后,民众的目光都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局势也逐渐稳定下来。但百年前种下的祸根终究会生根发芽,随着时间推移,羽人逐渐被妖魔化,人类当初的仇恨甚至演变成一种恐惧。同时因为联合会掩藏了羽人的本质,当摘羽日第一名人类变化为羽人时,恐惧的攻击就接踵而至。当惨叫声响起,在场的人都被强行绑上屠刀,当眼前那些平日友好的同伴变成罪恶扭曲的怪物,不信的种子开始在人群中蔓延,他们挖出对方的眼睛敲下别人的牙齿,炽热的黄铜子弹射入无数挣扎的血肉。等到所有人冷静下来,身后徒留尸横遍野的广场,无人无辜,无人生还。
总结来看,归墟事件是一场无数历史因素裹挟,种族之间的不理解,加之当局的有心引导等因素所造就的悲剧。联合会推倒腐朽的王朝高墙,为了大局而掩盖起真相,却又在无形中把人们禁锢在不解不听的心墙里。当一切矛盾因果被归结于他人头上,局面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潘多拉魔盒绝无可能轻易关闭,一切庞杂的湍流汇聚到一起,再来一些干扰,事态就会彻底疯狂,今日掷出的长矛,定在他日刺向自己。
群岛无时不刻都在下坠,万年以前如是,万年以后亦如是,神之领域那神秘莫测的阴影永远映衬在归墟王国的土地上。从千年以前羽之王被放逐,带着被感染的子嗣飞入天空,上层岛屿就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一切试图寄出的讯息都石沉大海,一切试探性的占领行动都被击退。面对王国的一切,羽天人似乎永远都保持冷眼旁观,而这近乎自负的沉默也无时不刻刺激着归墟人的神经,既然这高傲冰冷的墙无法用语言和心灵融化,那鲜血枪炮和火焰便成为了唯一能沟通的语言,或许在不远的将来,神秘的羽天人就会为自己的沉默付出代价。
如今随着归墟与外界交流日益加深,无数科技流入,操纵着精妙神机的[[[https://scp-wiki-cn.wikidot.com/church-of-the-broken-god-hub|械灵]]]地位逐渐上升甚至进入领导层,归墟王国必将获得更多力量前往上层,与羽人的流血冲突乃至战争也不可避免。联合会的出路在哪里,归墟的出路在哪里,人类和羽人的出路又在哪里,一切命运道路都已在暗中编织,未来如何,还得看归墟自己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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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于2025年5月29日刊载于魔杖人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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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刊目】
**相关刊题:**
[# 归墟事件持续发酵,玛娜慈善基金会提出抗议]
[# 详解:联合会与破碎之神教会深入交流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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