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與他的小鐮刀的平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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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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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5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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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與他的小鐮刀的平凡一生**
**作者:**[[*user MScarlet]],[[[scarlet-s-personnel-file|點此觀看我寫的其他作品]]]

位面穿越·人的故事·鐮的一生

[[[fantasy-month-hub|幻想月]]]投稿作品,第十天,主題是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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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從前,在那偏僻且遙遠的小王國,既無天災肆虐,亦無外敵為患,國王收取的稅金或許重了一點,但至少也給平民們留著一口淡湯,而且也把國家治理得有板有眼,不至於讓平民們對著空空如也的倉庫發愁。

在這個小王國的腹地,有一座並不起眼的小農場,養活了定居於此的一家三口。他們的生活規律的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規規矩矩地播種、灌溉、除草、收割、最後運到城市裡換取足稱的錢幣。

而讓平靜的生活激起絲絲漣漪的人,只有家裡那唯一的小兒子,這名好奇的小男孩有著跟年齡相應的好奇心,尤其喜歡聽故事和讀故事書,亦喜歡在小農場周圍四處探險。

小男孩的好奇心是如此的旺盛,再多的打罵也阻擋不了他向往新事物的腳步,就連父親也被他這般的朝氣所折服,就著閒暇與燈火教導他各種技巧,好讓他在外面少碰一點壁,多看一點新東西。

好在這個國家本來和平,也不至於遇上什麼危險,在父親言傳身教下,北邊的草原、西邊的水池、南邊的小樹林,都成了小男孩的第二個家。而他也很是乖巧,只要農場裡亮起了燈火,他大都能在天黑下來之前跑回家裡。

不過凡事都總會有那麼一點例外的,就像這天,小男孩跑到南邊的小樹林展開一輪「大冒險」,玩的流連忘返,不知不覺間天就暗下來了。

「這下回去要被爸爸罵了。」小男孩為此苦惱,正當他要爬上樹上確認燈火的方向所在,卻發現不遠處閃爍著從未見過的反光。

他靠過去一看,原來是一柄小鐮刀。這柄鐮刀的刀刃通體黑色,彎若滿月,木製短柄也是黑色,握上去有點硌手。這麼一柄通體黑色的鐮刀,是如何映出光亮的呢?小男孩百思不解,又眼見天色快黑下來了,就順手拿起鐮刀揮動起來好開出一條路來。出乎意料的是,這柄小鐮刀鋒利異常,再堅韌的灌木也輕易被其切割開來,在趁手利器相助之下,小男孩總算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趕回家裡。

自此這柄小鐮刀就成為了小男孩最趁手的工具:幹農活自然不在話下,只要輕輕一揮,成片的麥子就此倒下;再難纏的植披,只需一揮就迎刃而解。而且無論怎樣使用它,即使沒做任何保養,那通體黑色的刀刃還是如此的鋒利,就如當初一樣。

甚至在一次「大冒險」中,小男孩竟遇上一頭難得一見的大老虎,正當他滿腦子想著逃命時,那大蟲竟盯著他手中的小鐮刀瑟瑟發抖,最後頭也不回地跑了,小男孩才得以活著回家告知爸爸森林裡有大蟲的事,也順理成章地,被媽媽下達了禁令,在獵人到來之前,不准再跑到外面玩去了。

於是小男孩再次變得無所事事起來了。這天的下午,完成手上工作之後,小男孩找了一片陰涼的樹蔭躺下,那柄一直被他別在腰帶上的小鐮刀也解了下來,擺在身旁。

在日光下,漆黑的刀刃閃爍了一下,就如同當年在森林中撿到它的時候一樣,小男孩心念一動,便閉上眼睛,他跟這柄小鐮刀相識了數年了,但他竟對它一無所知。正好,他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問它了:

[[=]]
鐮刀啊鐮刀,自從撿了你回來之後也過了幾年了。
你是如此的鋒利,你是如此的堅固,更在虎口中救了我一命。
但我對你卻是一無所知。
鐮刀啊鐮刀,我有好多的問題想要問你:

你是如何誕生?
[[collapsible show="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hide="鍛造我的人,滿懷憤怒"]]
++ 異石刃記·草民之怒
[[<]]
> 帝國曆1093年,天隕之日。
> 
> 此日天降異石,剛好擊中那亞布薩拉斯堡,將之夷為平地,揚起的碎石與塵土遮天蔽日,帝國全域三天不見天日。
> 
> 當時帝國大將軍在城中集結舉國大軍,意氣風發,正要開往全新的疆域,這突如其來的石頭,卻將這一切悲慘地埋葬於火焰與泥塵之中,同時將一個千年帝國砸得粉碎。
> 
> 帝國崩潰之後,各地領主紛紛自立,為自保、為財富、為成為新的皇帝,他們彼此撕殺,將富饒之地化為屍山血河,即使是最高貴的騎士,下一秒都可能會在戰場上被拉下泥潭,被踩成一灘爛泥,更不論什麼都沒有的平民們了。
> 
> 在漫天戰火中,不只一人回到亞布薩拉斯堡的遺址,想一見那毀天滅地的異石真容,但自天隕之日以來三十年來,那由異石所化的巨大陷坑,長年噴湧著火焰與煙塵,將陷坑周遭三里化為灼熱地獄,常人無法接近,無人得悉那塊石頭是否仍躺在那陷坑深處。
> 
> 但多年來的探求並非一無所獲,在異石墜地的那一刻,異石上有不少的部份在高熱與衝擊下碎裂開來,隨著遮天蔽日的塵土散落在帝國各處。起初工匠們對於這被稱為黑石的材料充滿興趣,但不論是高溫加熱、巨力錘打、酸液浸蝕,種種方法都無法讓這黑石改變分毫,彷若它的時間就在碎裂的那一刻就凝固了。於是大家很快就對這種石頭失去了興趣。
> 
> 天隕之日後三十三年,又一條在戰火中掙扎求存的小村莊在火焰中消逝,但唯獨有一名年輕的農夫倖存了下來。他親眼看著老父老母活活被拖死在戰馬之後;未婚妻那逐漸低下去的哭叫聲仍在耳邊縈繞;那幫人渣甚至連上吊自盡的姐姐也不放過!
> 
> 怒,憤怒,無邊的憤怒。前往森林拾柴的他逃過了一劫,卻不得不親眼看著家人以至整個家園慘遭蹂躪,怒火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他要讓犯下髮指惡行之惡徒付出代價。
> 
> 但從森林回來的他手上只有一柄生鏽的柴刀,連皮革也砍不開,怎能跟全副武裝的兵士們生死相搏?本來農夫並無多想,正要衝出去,卻感到腿上一疼,原來是左小腿不小心蹭到一塊石頭,竟連著褲子一道划開了一道口子,滲出血來。
> 
> 他急忙拿抹汗的布巾紮住傷口,同時查看那塊石頭,只見那石頭通體漆黑平薄,邊緣銳利,還帶有一定的彎度。他心念一動,這石頭比手上的破刀還要鋒利多了,於是在撿來的柴枝中挑了一根趁手的,用柴刀修整之後再用藤蔓跟石頭綁在一起,形狀跟務農時用到的鐮刀有幾分相似。
> 
> 揮舞了幾下確認了手感,農夫踏出了森林,走向被戰火焚燒的村莊中。
> 
> 那些士兵看著手持鐮刀的年輕農夫哈哈大笑:
> //我們人多勢眾,我們兵甲精良,我們訓練有素,你除了那柄鐮刀什麼都沒有,你是來送死的嗎?//
> 
> //不!我還有滿腔的怒火!我是來為在你們手中逝去的靈魂報仇的!//
> 
> 農夫咆哮著,高舉鐮刀往領頭的兵長衝鋒!
> 
> 兵長哈哈大笑,甚至懶得移動身體,他深信那柄鐮刀會可悲地卡在他那身引以為傲的鏈甲之間,讓對方的頭顱送到他的長劍下,於是當他的上半截身體跌落泥塵時,他的眼神在驚愕中凝固了。
> 
> 一個、兩個、三個......鐮刀所經之處,不論是兵器、衣甲、還是人體皆是應聲而斷,士兵們慌亂的還擊在農夫身上砍出道道骸人傷口,但農夫渾然不覺,只管將一個個罪惡的靈魂儘數收割。
> 
> 終於,最後一名士兵手中的長槍將農夫的頭刺個對穿,但對方手中的鐮刀已經落下,將他剖成對半的兩片人體。
> 
> 於是村莊裡除了建築被燃燒的聲音以外,萬籟俱寂。
> 
> 幾天之後,前來增援的部隊來到了被燒成白地的村莊,並在一具被長槍貫穿的焦屍手上取得一柄鐮刀。這鐮刀刀刃通體漆黑,鋒利異常,木製的手柄也被火焰燒至焦黑,看起來就像渾然天成的一柄利器。
> 
> 他們把這柄鐮刀獻給了他們的領主,那領主卻在幾天後被農民暴動推翻了,據說領主的頭顱正是被此利刃取下。
> 
> 又一個千年過去,科學技術的進步使異石之謎得以破解,原來此異石是一種以情感為糧的奇異金屬,在各種情緒的灌溉下會產生不可預知的反應。而歷史記載,第一次引發出其異常反應的實例,正是這柄被稱為「草民之怒」的漆黑鐮刀。
> 
> 但「草民之怒」幾經轉手,斬殺十多名暴君、數十名將領、以及數之不盡的士兵,讓他們為手中無辜者的鮮血付出代價,此後就在一次戰亂中下落不明,再也沒有人見過這柄鐮刀了。

[[/<]]
[[/collapsible]]
[[collapsible show="還是神明的偶發奇想?" hide="只曾品嘗過,神血之味"]]
++ 神人史詩·黑鐵紀·鐮與錘
[[<]]
> 遠東之地,有神人統治人類。
> 
> 神人雖少,但身軀龐大,巨力無窮,更有呼風喚雨、改天變地的神力,人類與之相比,就如螻蟻。於是神人成為了人類的統治者。神人們立國無數,他們與凡人之間的故事,足以寫成諸多史詩。
> 
> 然而,在西南的哈迪國,神人隕落於於凡人之手,此為神人時代的第一響喪鐘。
> 
> 哈迪國神人哈迪卡魅,在諸多神人當中也是屈指的荒淫殘虐,祂輕輕一指,便能使凡人的手足背叛自己。而祂每天最大的樂趣,便是高高坐在玉座上,悠悠一指,讓被指中的「幸運兒」走到祂面前,以其折斷自己的骨頭時的慘叫聲取樂,最後讓其自己拔下自己的頭顱,美其名曰「不想讓自己的手沾上血」。
> 
> 這一天,哈迪卡魅又指來了一名「幸運兒」,然而這名穿著亞麻長袍的學者並不像其他「幸運兒」一般渾渾噩噩,反而在哈迪卡魅面前抬起頭來,高聲疾呼:
> 
> //哈迪卡魅,你這荒淫、殘酷、使生靈塗炭的神人,眾生的怒火無處傾瀉,必先將落在你身上!不出一年,必有英雄從人類中出來,揮舞鐮刀,一呼百應,將你當作草芥而收割之!哈迪卡魅!你的時代要結束了!神人的時代要結束了!//
> 
> //如此冒犯!//哈迪卡魅怒不可遏,揮動手指,讓這名學者自己把自己的皮膚撕將下來。但他卻只是痛呼著將預言一字一句地咆哮出來。在神人時代必將沒落的怒哮中,全身肌肉曝露在外的學者怒睜眼睛,咽下最後一口氣。
> 
> 哈迪卡魅懊悔不已,祂竟犯下了大錯,竟沒有先撕下他的聲帶,讓他將那胡言亂語說將出來,但是,誰能知道一個人還能一邊剝掉自己的皮膚一邊說話呢?
> 
> 於是哈迪卡魅傳達諭令,收繳國內所有的鐮刀,集中銷毀;外國商旅,亦不得攜帶鐮刀入境。祂深信,只要國內不再出現鐮刀,這所謂預言就不可能實現,祂的神國亦必將永存。
> 
> 然而,人類在大地上生存,本就不全倚靠神人庇護,更會倚靠自身打造的工具去開山裂石、射殺獵物、以至—收割作物。哈迪卡魅為杜絕預言實現的可能性,下達禁令,鑄造彎刃者死,於是農民只能用筆直的刀刃,費力地收割作物,更可能傷及自己,本來單靠鐮刀輕易做到的事,因為哈迪卡魅一紙諭令變得困難無比。
> 
> 諭令傳開來之後,糧食的產量驟然下降,然而哈迪卡魅與人類所生的半神們,卻繼續奉行上神的意志,變本加厲地收繳掉農民手上最後一捧穀種,好讓宮殿裡的奢華生活能夠持續下去。這幫傲慢的半神們,甚至不屑揮動兵刃,去幫助農民們割下那怕一點的作物。
> 
> 神人恩澤,呼風喚雨、改天變地,故生活雖苦,但至少人人不愁吃喝,然而在這哈迪國,明明風調雨順,田野上滿是作物,卻因為收割不及而大多爛在地上,甚至出現某地田地收糧甚豐,地主一家反被滿門抄斬的怪象,只因半神們深知,能收割到如此多的作物,必然私藏有趁手的工具,是上神諭令中那潛藏的弒神者。
> 
> 於是反噬如期而至——有一農夫之子名為馬格洛斯,其父親為在半神大人那蠻不講理的要求下留下一點食糧,偷偷打了一柄鐮刀收割作物,卻被為他打造工具的鐵匠告發。那冷酷的半神命爪牙們將農場付之一矩,又把馬格洛斯一家一一拖到面前一一踩死,以最殘酷的方式宣稱上神旨意不可逾越。
> 
> 很快,殘酷的命運將要踩在馬格洛斯身上,在半神的腳底下,在漫天的火焰中,馬格洛斯隨手撿起地上的物事作徒勞的反抗,卻一下子砍掉那本應刀槍不入的大半腳掌,半神哀嚎響徹天際,馬格洛斯再把手上物事一揮,驚恐的半神之顱沖天而飛,爪牙四散而逃。
> 
> 定神一看,原來拿在手上的物事,是從灰燼中拔出的一柄漆黑鐮刀,焦黑的木柄如烙鐵灼熱,在手中燒出陣陣肉香。然而馬格洛斯渾然不覺,他的家族已經死絕,烈焰也燒燬了他的聲音,他唯一所望是要向所有害他落到如此田地的人與神,討要公道。
> 
> 於是出賣馬格洛斯一家的鐵匠死了,他那打出眾多工具的鐵錘被馬格洛斯拿在手上,他一邊用鐮刀敲響錘子,一邊向哈迪卡魅的宮殿前進,而一路上聽見敲擊之聲的農民們,也被點燃起勇氣與怒火,拿起武器跟隨在馬格洛斯身後。
> 
> 忠於哈迪卡魅的半神,率領大軍,擋在馬格洛斯與起義軍之前。他們吹噓自己的武勇,他們深信能輕易拿下眼前的螻蟻,將斗膽挑戰神人威能的草芥全數收割。但只見馬格洛斯讓鐮刀與錘子相擊,便頭都不回地往前去了,只留著半神的大軍,在渾厚響聲中癱倒在地。
> 
> 起義軍們跟隨馬格洛斯蜂擁而上,用自製的鐮刀和錘子割下半神與爪牙們的頭顱,敲碎他們的胯下之物—這點懲罰,跟他們千百年來的橫行霸道相比,微不足道。
> 
> 不出兩天,憤怒的馬格洛斯走到宮殿之下,而在他身後,則有數萬同樣憤怒的起義軍,半神們的頭顱正是他們的軍旗,爪牙們的鮮血正是他們的軍服。
> 
> 然而,神人威能超乎起義軍想像,哈迪卡魅踏出宮殿,只是輕彈一指,天空便崩塌下來,化為火雨,將原野燒成火海,也燒滅了眾人的憤怒。
> 
> 神人之怒,凡人難敵。
> 
> 但只見馬格洛斯再將鐮錘相擊,爆出巨響,把漫天火雨通通震碎,他大踏步走到哈迪卡魅面前,舉錘要砸,卻突然身體一僵,竟僵直在原地動彈不得。
> 
> 哈迪卡魅哈哈大笑,即使是神人同胞,也要在全力的一指下動彈不得,受到祂的擺佈—祂終竟戰勝了命運,祂終竟戰勝了命運了嗎?
> 
> 祂牽動馬格洛斯的右手,要讓他的鐮刀割下自己的頭顱,但揮動的鐮刀,卻直奔祂的脖子,將祂尖叫的頭顱收割下來。祂在天旋地轉中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鐵錘在眼前不斷放大的畫面。
> 
> 倖存的起義軍趕到神殿,只見到哈迪卡魅那稀爛的頭顱與無頭的巨體,而一直引領他們前進的馬格洛斯,已經與手上鐮錘一道,裂為一片片碎片,隨風飄散,只餘下一絲清淚在飛中起舞,這就是以凡人之軀沖破神人之術的代價。
> 
> 哈迪卡魅逃不過自身的命運,哈迪國亦隨著祂的身死而覆滅。然而鄰近的阿波國早已收到風聲,很快就把哈迪國的國土據為已有,那農民起義終竟還是失敗了。阿波國神人阿波葛多,把起義軍首領們的頭顱點燃為火炬,卻讓剩下的農民返回自己的田地,不再追究他們的反亂之罪,那禁鐮之令,也是無疾而終。
> 
> 而隨著第一名神人在凡人手中隕落,神人的統治,衰退了—一個又一個倒行逆施的神人被凡人弒滅,而跟人類相處良好的神人也逐漸失去那呼風喚雨之力,落入凡塵之間。
> 
> 傳說每當有神人欲施偉力鎮壓凡人、或欲效行哈迪卡魅禁鐮之事,腦海中必會響起鐮錘相擊之聲,使其骨軟筋酥,從而被勇敢者割下頭顱。
> 
> 鐮與錘,反抗的象徵,讓統治者戰兢,使倒行逆施者夜不能寐。
[[/<]]
[[/collapsible]]

你經歷過什麼?
[[collapsible show="是曾收割過無數的作物?" hide="無數的人頭,彷如作物"]]
++ 《神能寶鑽2》物品文本節選
[[<]]
> **神能藍寶石**
> 被切割成特定形制的藍寶石,能以最大限度收納神能。
> 運用神術捏碎便能吸取其中蘊藏的神能,亦能作為神能源用於啟動機關及萬用書。
> 
> 因迪雅蘭盛產寶石,神能充沛的永恆長河貫穿全地,
> 兩者相合,成就因迪雅蘭萬世繁榮。

> **提神飲料罐**
> 一個精緻的瓶子,王城特里爾的工匠們的匠心之作。
> 只要將之插在遍佈全國的充能插樁上,瓶裡便會注滿以神能提純精鍊而成的飲料,
> 飲用後精神抖擻,也會促進傷口癒合。
> 
> 提神飲料罐與其中的提神飲料一度成為城中流行之物,
> 但據傳迦納什國王便是飲用提神飲料後中毒身亡,自此王城中再無能打造此物的工匠。

> **斷牙筒形外衣**
> 立誓為迦尼斯王子而戰的斷牙軍士兵們所穿的鎖子甲。
> 
> 筒形外衣上繪有一支斷牙,
> 既是「斷牙將」迦尼斯王子的象徽,亦是他手持戰錘的錘頭之形。

> **戰鐮劍**
> 信奉「鐮之女」卡瓦妮,
> 拜鐮教的起義軍常用的短兵器。
> 
> 前端的鐮狀利刃鋒利彎曲,能輕易繞過盾牌的防禦。
> 拜鐮教教徒認為,使用鐮狀的器具能使他們更接近他們的主。

> **神術書頁:白堊皮膚**
> 記載有神能術「白堊皮膚」的萬用書頁,
> 插入萬用書中便能學會使用這項神術。
> 
> 神術:白堊皮膚
> 斷牙軍神術師開發的防護類神能術,
> 在小面積的皮膚上生成堅韌的防護層,能輕易抵禦利刃的切割。
> 一般而言會用於關節、脖子等要害部位。
> 
> 起義軍兵士擅用鐮狀兵器,繞過盾牌直擊披甲士兵的薄弱部位。
> 斷牙軍以自身要害為餌,引動對手暴露破綻。

> **沙洛曼草**
> 在田地中隨處可見,
> 能作為傷藥的材料使用的雜草。
> 
> 焚燒時釋出的奇特氣味,據說是「鐮之女」最喜愛的味道,
> 被大量用於拜鐮教的宗教儀式上。
> 
> 只要跟隨沙洛曼的焚香之氣,
> 便能跟反抗壓迫的同胞相聚。

> **斷牙項飾**
> 以幼象牙齒為材料製成的項飾,
> 上面雕飾的神能迴路能使皮膚稍為變得雪白且強韌。
> 
> 象牙被粗暴地折成兩節,
> 其中較粗的一節被製成此項飾,
> 是迦尼斯王子的信物之一。
> 
> 至於較幼的那一節斷牙,
> 據傳被下落不明的小公主所持有。

> **黑鐮紋圓盾**
> 拜鐮教起義軍的制式中型木盾。
> 皮製覆面之中充填有棉花,不擅長應付劈砍,
> 但能顯著減輕鈍器的衝擊力。
> 
> 黑鐮是拜鐮教所崇拜之物,流傳有諸多名號,
> 但無一例外都代表著反抗暴政的象徵。

> **記憶寶石:維奈什**
> 記錄有斷牙軍的指揮官,維奈什的戰鬥記憶的神能寶石。
> 借助太陽爐的力量,能將維奈什的能力重現出來,
> 也能直接捏碎提取當中的神能。
> 
> 維奈什是因迪雅蘭史上最出色的指揮官,
> 在他的指揮下,叛軍兵敗如山倒,
> 連像樣的反抗都無法做到。
> 
> 但當聖女手持黑鐮降臨戰場,斷牙軍的將士們便如同麥子一般被收割殆盡。
> 同時被收割掉的,是維奈什的理性與理智。
> 
> 失魂的將軍在修羅場遊蕩,
> 呼喚著無人應答的,將士們的名字。

> **腐蝕的金針**
> 刻印有密集迴路的黃金製長針。
> 本應永恆不變的金針鏽蝕斑斑,已無法再使用。
> 迦尼斯王子對此物或許會深感興趣。
> 
> 西瓦羅親王覬覦王位,不惜將國家推入衰敗與戰火之中。
> 為了讓叛軍擁有足以對抗王城軍的實力,
> 他以諸神時代的密法製造出一具能一念改天變地的終極武器。
> 
> 作為完美的改造素體,亦是個人的陰濕愛好,
> 親王將密法用於流有王族之血的少女身上。

> **折斷的幼牙**
> 一節刻有簡單迴路的幼象牙齒,後端被蠻力折斷不知去向。
> 會向接觸此物的人傳達來自國王,要為此物的持有者提供協助的命令。
> 迦尼斯王子對此物或許會深感興趣。
> 
> 迦納什國王生性風流,與一賤民誕下了小女兒卡莉絲。
> 為避免家醜外流,他將母女流放到城外。
> 
> 國王折斷象牙,贈以作為庇護她們的信物。
> 母親憎恨國王,終其一生都沒有使用此物。
> 女兒不堪饑餓,卻落入有心人的魔爪之中。

> **神術書頁:破惡交擊**
> 記載有神能術「破惡交擊」的萬用書頁,
> 插入萬用書中便能學會使用這項神術。
> 
> 神術:破惡交擊
> 將「斷牙將」與「黑鐮聖女」之間的激戰重現的聲音類神術,
> 將鐮與錘互相交擊,發出具龐大衝擊力的敲擊之聲。
> 心懷惡念之人聽到這道音波必會癱倒在地,只能坐等裁決的到來。
> 
> 鐮與錘之間的交擊響徹整個因迪雅蘭,使交戰者們放下了武器。
> 他們終竟發現兵刃相向的彼此,只是被惡念所驅使的可憐人罷了。
> 而惡貫滿盈之人,也在連綿的敲擊聲中迎來了自己的報應。

> **記憶寶石:黑鐮聖女**
> 記錄有拜鐮教的首領,「黑鐮聖女」卡莉絲的戰鬥記憶的神能寶石。
> 借助太陽爐的力量,能將卡莉絲的能力重現出來,
> 也能直接捏碎提取當中的神能。
> 
> 被人工製造出來的「黑鐮聖女」,具有一念之間改天換地的威能。
> 她被下達了毀滅王城的指令,但她卻在王城的門前駐足不前。
> 
> 「前面有你失散已久的兄長,前面有必將一戰的宿命之敵。」
> 從成為聖女開始時就具現在她手上的黑色鐮刀,如此對她說道。

> **惡臭的華袍**
> 一件裝飾華麗的長袍,只有親王才有資格穿上這般衣袍。
> 但是這件長袍已被糞尿及嘔吐物浸透,散發出難聞的惡臭。
> 
> 親王深信他製造的「聖女」能輕易將王子斬首,
> 於是當鐮錘相擊時,他不幸成為了第一名旁聽者。

> **牙錘的碎片**
> 以與黑鐮相擊之時碎裂的戰錘碎片製成的護符,是迦尼斯王子贈送予助其平叛之人的禮物。
> 
> 能顯著提高所有打擊類武器的威力,對錘類武器效果更加有效。
> 
> 「當手持黑鐮的人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拿上我站到她的面前。」
> 「鐮錘必須交擊,邪惡必將洗滌。」
> 在父王手上取得此錘時,迦尼斯在戰錘中聽得這樣的聲音。
[[/<]]
[[/collapsible]]
[[collapsible show="還是如傳說般收割靈魂?" hide="良輩護佑者,以鐮奪魂"]]
++ 教團傳記·「神選者」伊恩·哈佛斯塔
[[<]]
> 伊恩·哈佛斯塔,農奴之子,體格瘦小,身手敏捷。但務農之事,他一竅不通,唯擅使短鐮,十幾畝的田地,他一個人能在三小時內收割完畢,一個人完成了好幾名農奴的工作。
> 
> 當其時第十五任首領化裝成商隊首領路過,看見此他收割作物的本領,大為讚嘆://小子鐮刀刀法俐落,卻毫無章法,但揮刀之間卻讓我脖子微涼。此子天賦異凜,加以訓練,必能駕馭我教秘器,成為我等最鋒利的利刃。//
> 
> 於是他命人向農場主交涉,只花了幾枚金幣,便在農場主的同意下,向那位農奴買下了伊恩,把他帶回我會的藏身之處。
> 
> 帶回藏身之處之後,首領為他安排住處,讓他參與進教團的訓練之中,學習我主的教誨與智慧,短短兩月,伊恩便成為訓練班中成績最出眾的後起之秀,甚至有教官栽在他手下。當日首領在高處看著教官被他劃開喉嚨,在驚駭中倒下的場景,微笑著點了點頭。
> 
> 於是作為「殺害教官的懲罰」,伊恩被一腳踢下位於藏身之處中間的陷坑,此深坑中有一片地下叢林,惡獸橫行,更埋設有歷代首領佈置,專門針對闖入人類的陷阱。對待叛徒時,首領會砍掉其手腳指、挑掉手腳筋,再將其扔進陷坑之中,此為對待重罪之人所用,最殘酷的陷坑之刑。
> 
> 然而,當伊恩被踢進陷坑時,不僅身體完好,身上仍帶著那自農場帶出來的小短鐮。此陷坑之刑對他而言,不僅是懲罰,亦是試煉。
> 
> 在他落入陷坑之際,首領悄然傳音道://教團之法,公正無私,坑刑已決,你罪行已清。坑中本無出路,唯叢林深處,供奉有我教秘器,你若能拿起秘器,出路自為你而開,你亦將成為我教團最鋒利的利刃。//
> 
>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陷坑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十五天後,飯後宣講期間,只聽見幾聲巨響傳來,據點頂上那無人能打開的石門變成數塊碎石,轟然倒塌。
> 
> 伊恩從門後走出,氣勢陰冷,讓人失去攔在面前的念頭,就這樣走到首領面前。他全身通紅,全是自己和野獸們的鮮血,並滿佈結痂的傷痕;最為猙獰的爪痕橫過半邊臉面,從他緊閉的左眼看可知這一爪的威力。但最引人奪目的,是他手上的短鐮,此時的短鐮已經不是他從農場帶出的那一柄,而是一柄全身漆黑的短鐮刀,單是目視都如同陷入深淵似般。
> 
> 首領大喜,迎上前說道://伊恩!你成功了!你得到了秘器的認可,你現在是我主在地上行走的代言人!請告訴我吧!告訴我我主的旨意!//
> 
> 伊恩答道://我主說道,我的名字為伊恩·哈佛斯塔,是為祂手上最鋒利的利刃,惡魂的收割者。教團為財徇私,濫殺無辜,成食肉者走狗,我主任我,要將教團之惡,收割一空!//
> 
> 說罷伊恩引鐮一揮,首領那狂喜的人頭就此落地。只見他的身影染上漆黑,如水般在地上瀉開了去,又如霧般升騰,充盈了整個據點。教團之中,凡是殺過人的、作過惡的、對我主不虔誠的,紛紛人頭落地,教團三百二十一人,在恢復光亮之後,倖存下來的人,包括筆者在內,僅有八人而已。
> 
> 伊恩又轉頭看向我們,指向倒塌的石門說道://你們不殺人、不作惡、對主虔誠,祂很滿意。石門之後,是教團數百年來的積累,進去領上你們應有的一份,心懷虔誠離去吧!你們與我主之間的契約已經結束了!//
> 
> 我等倖存之人,心懷恐懼與感激,在石門之後堆積如山的財富之中取得教義中我等應有的一份,於是我作為教團記事官的任務,就此結束了。
> 
> 至於伊恩·哈佛斯塔,受我主所選之人,他前面的路,想必將會是屍山血海吧?於是我鼓起勇氣,叫住轉身將要離去的伊恩,首先向他坦承,想將他之後的事跡紀錄下去的願望,再詢問他之後的下一步打算。
> 
> 但他的回答遠遠超出我的想像:
> //我的故事,隨你的意思續寫下去吧,我沒所謂。主把鐮刀和生殺之權交到我手上,讓我向教團作出審判,此後便讓我以自己的意志生活下去。思來想去,除了讓更多像我一般的人不再受苦難之外,或許我的歸屬,大概還是在那田野之間吧?//
> 
> //我不明白,伊恩大人。你擁有將教團屠殺一空的力量,你獲得我主的青睞,更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你之後的打算卻是回到田野中割麥子嗎?//
> 
> //別以大人稱呼我,我的教友。現在的我想下田就下田,不被拐賣到昏黑的洞窟、不被訓練成教團的刺客,更不被扔到叢林中掙扎求存,這必定是主所賜予的,真正的自由吧?//
> 
>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去了。
> 
> 在當初首領買下伊恩的農場裡,有人向農場主買下了整個農場,又把田地分給了農場裡所有的農奴,只給自己留下了一份兩畝大的田地。
> 
> 這個人正是伊恩·哈佛斯塔,受我主青睞的神選之人,不義靈魂的收割者。他不是教團的暗殺鋒刃,也不是教團的首領,只是一名樸實正直的農夫罷了,但他對我主的虔誠,或許比所有人都要誠懇。
> 
> 自他買下農場以來,城市的治安為之一新,因但凡行不義之事的為惡之人,必有引鐮在頸似般的幻覺,而那惡貫滿盈之人,幻覺更必化為現實,取下其項上人頭,想必便是伊恩·哈佛斯塔所行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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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psible]]

又是如何到來?
[[collapsible show="是一次驚天動地的戰爭?" hide="無盡的戰爭,斬出盡頭"]]
++ 地月戰爭秘史:斬落戰爭的雙首
> [[<]]
> 西元2242年,地球與月球之間的戰爭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 
> 對於地月之間的恩怨,在剛開戰時雙方辯手在網上都各執一詞,有來有回。但多年過去,對方的鮮血早已將雙手染上褪不去的赤紅;那開放包容的虛擬空間也早已土崩瓦解;甚至那唇槍舌劍,也早已化成一枚枚炮彈、一束束電漿,直接朝對方朝呼過去了。誰是誰非的這點話題,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去裁定。
> 
> 然而這場戰爭快要維持不下去了。打造戰艦和戰爭機甲需要海量的資源、駕駛戰艦以及開動戰爭機甲都需要訓練有素的乘員,連年的戰爭將上述的一切通通都沖進黑洞之中。
> 
> 再也不服輸也好,終竟也無法讓自己突破物理極限衝到宇宙的另一端撕殺,簡單來說,雙方都已經無力再支撐一場大規模的戰役了。
> 
> 於是首先坐不住的是地球的一方,他們集結起所有能作戰的艦隊,開往月球一方的首都矽宇市,他們的指揮官認為,只要攻陷矽宇市,失去主心骨的月球人就會向地球一方投降。
> 
> 不巧的是,月球的一方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比地球人慢了一步。當他們在矽宇宙域集結好艦隊,正要開往地球的時候,地球的艦隊也剛好開到矽宇宙域附近。
> 
> 這就是地月戰爭中最後一場被稱為戰役的「矽宇宙域戰役」的開端。
> 
> ------
> 
> 麥克斯韋中尉隸屬矽宇遠征軍,是戰甲特戰連的王牌駕駛員之一,他身處的樞紐級巡洋艦「术加號」位處於電磁干擾幕全開的戰線後端,因此他很是放鬆地握住把手,借助艦內運輸裝置的力量在低重力下疾速飛馳,很快就抵達機庫的所在。
> 
> 原先還在前線奮戰的他來到這裡,是為了領取屬於自己的新戰甲,以及伴隨戰甲而來的新任務。
> 
> 他的新戰甲呈飛梭形狀,通體黑色,除了尾部兩個主推進器以外,更有超過十五個小型噴口佈置在機體各處;兩挺電漿步槍裝分別裝進兩座小炮塔中,掛載在機頭兩側。最讓麥克斯韋側目的,是躺在戰甲背上的一對機械臂,其中一條機械臂的盡頭握有一段有半架機身長的棍子,前端黑洞洞的,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 
> 「長官。這就是配發給我的新兵器嗎?如黑夜般漆黑的突破型機甲?」
> 
> 「是的中尉,它的開發代號名為"斬首者",是專門用於突防防線,實行斬首行動用的戰甲。」
> 
> 跟麥克斯韋交接戰甲的人是一名上校,也是他的上司。上校點了點頭,續說道:
> 
> 「它的推力比我軍最快的戰甲"八意"還要大一倍,十五個小型噴口使其能在宇宙空間中如魚般游走—當然這代表駕馭此機需要較強的身體素質和駕駛技術,這是我們找上你的原因。」
> 
> 「看來我的任務是要刺殺指揮戰役的大人物?」麥克斯韋問道。
> 
> 「詳細的內容之後我會發到你的終端上,不過你說的大致沒錯,所以才需要這台"斬首者"幫你完成任務。」
> 
> 戴上手套的手輕撫機身上漆黑的塗層,上校笑道:
> 
> 「為了讓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任務並脫離戰線,軍備部的人花了很大的功夫在機體的隱匿性能身上。這身漆黑的塗裝不只是保護色,亦有吸收、扭曲各種波的功能,能顯著消去自身的紅外及電子特徵,在混亂前線戰場中能達至完全隱身,即使在佈置有干擾幕的後方陣線中也能使對方的探測器將你辨識為隕石之類的無害存在。」
> 
> 「看來我還要小心流彈和誤擊呢。」
> 
> 「當然,這次任務中你要全程關閉應答裝置,在友軍眼中你這號機體並不存在,你必需像幽靈一般穿過彈幕橫飛的戰場突入地球軍的後方。」
> 
> 麥克斯韋連連點頭,他望向機背上被手臂握著的長柄狀物體,他總是覺得,裡面有什麼東西在跟他共鳴著。於是他向上校問道:
> 「那麼給我介紹一下它的武裝吧。那長柄武器到底是什麼?」
> 
> 「當然,首先是兩挺"金格拉姆"集束型電漿對戰甲步槍,裝設在線控炮塔上,能直接以腦波遙控,最大移動距離兩公里,至於"金格拉姆"的威力,你最清楚。」
> 
> 「啊當然的......我上一趟就是開著掛載有這寶貝的"八意"的,沒一台戰甲能抵擋得住她的射擊。那麼那支長柄呢?」
> 
> 「呵呵......這就是這台"斬首者"最精華的所在了。」上校嘴角上勾,按動手上的遙控裝置。
> 
> 只見"斬首者"上的手臂舒展開來,將握持的長柄伸到前方,然後就是「熊」的一聲,一道漆黑的,似是電漿的能量體從長柄端口中噴出,無形的力場束縛著能量體,使之形成鉤鐮般的形狀,其尖端碰觸到地面,竟使以月鈦強化過的地板熔化開來。
> 
> 「竟然是光束劍一般的近戰武器,沒想到能在電影以外見到這種東西。」
> 
> 「這是軍備部考慮到敵軍旗艦的裝甲而拿出來的秘密武器,代號"漆黑之刃",能切開任何的裝甲,最大出力時電漿刃的大小足以切開旗艦級的戰艦。」
> 
> 「那的確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武器,但為什麼是鐮刀一般的形狀?要切開戰艦,大劍或砍刀一般的形狀不是更合適嗎?」
> 
> 「哈哈哈,你說的的確有道理。」上校打了個哈哈,說道:
> 
> 「只是裡面裝設有我們在月背發現的歐帕茲,這件歐帕茲的存在使電漿刃的威力能提升到令人滿意的水平,但前提是電漿刃的形狀要跟它一致才行。」
> 
> 那就是與自己共鳴的物事的來源?麥克斯韋問道:
> 「長官,斗膽問一下,我能知道那是一件怎樣的歐帕茲嗎?」
> 
> 「當然,你的權限足以得知它具體的外觀。」上校笑道:
> 
> 「那是一柄通體漆黑的短柄小鎌刀。」
> 
> ------
> 矽宇宙域的一角,月球軍發動了一次攻勢。這次進攻集結了「桂門」、「术加」、「山城」、「實事」四艘樞紐級巡洋艦的軍力,幾十架型號不一的戰甲從巡洋艦中發射出擊,組成一個個編隊衝往地球軍的控制區域。
> 
> 無獨有偶地,地球軍竟然也往這個區域派出艦隊,同樣是四艘巡洋艦、同樣是幾十架戰甲組成的多個編隊,雙方在巡洋艦火力的掩護下展開殊死搏鬥。
> 
> 在戰場一角,一架被流彈擊毀的「蓬萊山」重型戰甲下,一雙機械臂撕開只有一層蒙皮的戰甲背部,隱藏其中的「斬首者」戰甲從龐大的戰甲殼子中脫身而出,沒入宇宙的漆黑中。
> 
> 穿上抗載太空服的麥克斯韋穩坐於機腹的駕駛艙中,遍佈機身的攝影機將四周的畫面映入駕駛艙裡,仿佛自己就端坐於宇宙中心似般。他一推推進桿,「斬首者」尾部推進器爆焰一閃,就往預定的方向高速突進。
> 
> 只是很快,麥克斯韋又把主推進器的功率拉回暖機模式,不時用小噴口調整方向和姿態躲避障礙及流彈,如不出意外的話,他的坐機將會像鬼魅一般從戰場中滑翔而過,在穿插到戰線後方之後就會全速朝地球軍的旗艦開去,以「漆黑之刃」將其擊沉後揚長而去。
> 
> 然而意外很快就到來,麥克斯韋突然心中一悸,兩柄短柄的漆黑鐮刀的形像在腦海中浮現,一柄出現在自己上方,那是「漆黑之刃」的所在,而另一柄的位置在......
> 
> 來不及細想,麥克斯韋一推操縱桿,「斬首者」機身一偏,一束淡紫色的電漿束從「斬首者」原本的位置穿過。是「羅蘭」,地球軍中跟「金格拉姆」對等的反戰甲電漿步槍,沒及時發現自己就直接玩完了!
> 
> 顧不上僥倖,麥克斯韋一掃雷達,沒從發射方向發現機體,是跟「斬首者」同級的匿蹤機型,但另一柄漆黑鐮刀的形像,卻指出了它的位置,麥克斯韋就是看向這柄鐮刀時,看見電漿束射來的軌跡。
> 
> 被發現了!麥克斯韋正考慮要不要打開應答呼叫友軍過來,卻發現攻擊他的戰甲噴射著尾焰朝他衝過來,並沒有呼喚友軍的樣子。而他亦得以看清那件戰甲的樣子:
> 
> 那是地球軍風格的人形戰甲,通體漆黑,背後裝設有碩大的推進器背包,左手握持著「羅蘭」電漿步槍,而右手握著一節短棍,前端黑洞洞的有種危險的氣息。
> 
> 是要單挑嗎?麥克斯韋心念一動,線控炮塔從「斬首者」上卸下,兩面朝對方包夾而去,朝其可能的要害之處射出淡黃色的電漿束。而對方的反應也十分迅速,一邊抬槍射向炮塔逼使其移動,一邊則躲避著電漿束直朝「斬首者」衝來,這般的作戰風格,麥克斯韋見過,也曾經因此吃過癟。
> 
> 但這次我開的可不是沒有近戰武器的「八意」了!麥克斯韋咬牙切齒地一推操縱桿,機械臂解下「漆黑之刃」,雙手共持,直朝人形戰甲揮去,而對方也一揮右臂,以短棍迎將上去。
> 
> 在無聲的巨響下,力場與力場碰撞,都顯現出扭曲的鉤鐮形狀,對手那支短棍也是電漿刃,而且都是漆黑色的鐮刀形狀。這時一道短程量子通信請求傳來,麥克斯韋接受了,畫面中出現的果然是那副年輕的面貌。
> 
> 地球軍的王牌駕駛員狄奧,曾在戰場上跟麥克斯韋多次交鋒,有一次在中立衛星貝努上偶遇,兩人相談甚歡,一起慨嘆為何對方不是地球/月球人。如今兩人又在戰場上相遇了。
> 
> 「果然是你!麥克斯韋!能駕駛新型機的王牌,果然只能是你了!」
> 
> 略為稚嫩的聲音傳來,同時眼前戰甲手中的步槍也瞄準過來;於是數個噴口閃出火光,與電漿刃的推力一起推動「斬首者」往側平移,躲過槍線的瞄準;兩台炮塔繞到對手背後,一同開火,又被對手機體一扭擦身而過......
> 
> 兩台漆黑的戰甲,在戰場的邊緣纏鬥起來,但兩人之間的對話卻不受絲毫干擾,彷彿他們只是旁觀著戰甲死鬥的觀眾似般:
> 
> 「彼此彼此吧狄奧,你開的也是新型機,扯平了。」
> 
> 「可沒時間跟你糾纏,讓開!或者直接被我擊墜吧!」
> 
> 「這可不行,從你這機體看,你的上司的思路跟我的上司的思路撞在一起了,我總不能看著你跑去刺殺我軍的老大吧?」
> 
> 「為了結束戰爭,為了避免生靈塗炭,我必須要做到!這場戰爭再不停下來,貝努就要撞上月球了!」
> 
> 「什麼?!」
> 
> 稍一分神,其中一座炮塔就這樣被電漿束貫穿,爆炸了。麥克斯韋趕緊集中起精神,操縱剩下的一座炮塔與機體本身攔截著敵機的去路。
> 
> 「那個用小行星改裝的中立衛星?怎麼回事?!」
> 
> 「我軍強奪了貝努,高層決定要把它當成質量兵器撞擊矽宇市,馬上就要實行作戰了!如果我能先他們一步摧毀掉月球軍的指揮部,那麼一定......!」
> 
> 「所以你擅自開這台戰甲出來搞斬首?太魯莽了!與其讓你一頭撲進天羅地網裡死的毫無意義,不如讓我在這裡將你擊落好了!」
> 
> 「斬首者」一個平移滑到對方面前,同時收動纜線,把炮塔拉回自機身邊,炮塔在移動中也開出一槍,準確擊穿對手手上的步槍,將其燒熔成兩截廢鐵。機械臂揮動,「漆黑之刃」直斬對方腰部,要直接將之一刀兩斷。
> 
> 但只見對手右臂揮動,漆黑無形的電漿鐮刃先把離「斬首者」只有幾米之遙的炮塔一分為二,再徑直鉤住「漆黑之刃」的電漿鐮刃,兩者再度相斥彈開。
> 
> 「怎麼可能?!之前你的鐮刃可沒這麼大!」
> 
> 「你的電漿刃裡也封有那個歐帕茲吧?那柄漆黑的小鎌刀?只要堅懷信念,它就會以力量回應你。我要斬除引起戰爭的禍首,讓戰爭在無法挽回之前就結束,你不應阻擋我。」
> 
> 「......這是你們這邊的科學家的結論?」
> 
> 「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你想必也是要去終結戰爭的,你應該去完成你的使命,而不是擋在我的面前,我走了!」
> 
> 畫面一閃,狄奧已經切斷了對話,同時他的機體後背推進器全開,只是短短幾秒鐘,在麥克斯韋眼前就只剩下一個小光點,隱沒在橫飛的炮火之中。
> 
> 摘下頭盔,揮手抹走滿臉的汗水,麥克斯韋盯萫在空中懸浮的點點汗水珠,喃喃苦笑道:
> 「哪來的使命啊......我只是個聽命令的軍人啊。」
> 
> 無論如何,失去遠程武器的「斬首者」無法攔截戰甲機動性與自己不相伯仲的狄奧,而且他還有任務在身。但身為軍人的使命感讓他不能對狄奧的斬首行動視而不見,於是就趁周圍沒有敵機,向上司通報了狄奧的行蹤,以及地球軍疑似將會投放質量兵器的情報。
> 
> 在他的預想中,上司沒可能對他的情報視而不見,馬上就會安排對策,然而通訊終端一直沈寂,直到他上司那疲憊的聲音傳將過來:
> 「我知道了,我會通報城防軍準備對大質量武器的截擊行動,中尉,繼續完成你的任務。」
> 
> 「但是上校,一名王牌駕駛員正開著性能與武器跟"斬首者"不相伯仲的戰甲朝你們而來......」
> 
> 「假如他有能耐終結戰爭的話,讓他來吧,這場仗打得太久了。反而是你,該動身了,如果你能及時殲滅地球軍的司令部,或許能阻止他們將貝努扔到我們的家園上。」
> 
> 「......遵命,上校,祝你們武運。」
> 
> 「地月之間能否和平就看你了,中尉,或許還有那小子。」
> 
> 通信中斷,也再沒有能猶豫的餘地了,麥克斯韋戴上頭盔,推進桿一推到底,「斬首者」全速前進,朝地球軍的旗艦開去。
> 
> ------
> 
> 小心繞過佈置於空間各處的探測器,那奢華且厚重的旗艦與拱衛它的戰甲們出現在視線當中;而在旗艦旁邊不遠處,正是那座由小行星改建而成的中立衛星貝努。其一側裝設了一排至少有半個衛星高的推進裝置,隨時都能化身質量兵器往月球開去。
> 
> 麥克斯韋心念一動,機背上的黑色小鐮刀又一次映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的上司對這柄被稱為歐帕茲的小鐮刀忌諱莫深,然而狄奧的戰甲也裝備著同樣的歐帕茲,而且他顯然比自己更熟識這柄小鐮刀,這是巧合嗎?
> 
> 不。麥克斯韋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種意志將這兩柄鐮刀分別交到他跟狄奧手上,它的目的是什麼?終結這場流盡雙方最後一滴血的戰爭嗎?
> 
> 「斬首者」徑直闖入地球軍旗艦的警戒範圍,無聲的警號響徹宙域,周遭的戰甲和戰艦向他傾瀉彈幕,要阻止他接近旗艦。然而在麥克斯韋手下,機體上十五個噴口如霓虹燈般接連閃亮,讓「斬首者」像游魚一般穿過重重彈雨,只在身上留下道道焦痕。
> 
> 但旗艦的厚重還是超乎麥克斯韋的估計,即使將「漆黑之刃」的功率開到最大也未必能斬透整艘旗艦—但真的如此嗎?
> 
> 狄奧的話在麥克斯韋心中閃過,他說被稱為歐帕茲的小鐮刀是以信念驅動的武器,他曾以此揮出更大更堅韌的電漿刃。那他自己呢?他擁有這般信念嗎?
> 
> 麥克斯韋自認為他只是一名聽從命令的軍人,並沒所謂的信念;而狄奧卻是抱懷著終結戰爭的信念擅自去突襲月球軍的司令部。但麥克斯韋很清楚,即使狄奧成功了,指揮系統完整的地球軍只會乘勝追擊,將月球人趕盡殺絕,除非地球軍也失去了指揮系統—這不就是他正要做的事嗎?
> 
> 麥克斯韋還想繼續思考下去,然而他身處戰場的正中心,被旗艦的衛隊接連圍攻。十五個噴口接連爆炸,機體也被多發炮彈和電漿束擊中,機首部份更是被炸沒了。駕駛艙報錯不斷,現時的機體情況已經容不得他考慮了。
> 
> 或許自己不像狄奧年輕衝動,抱懷信念,但即使如此,自己也可以在後面推他一把。麥克斯韋伸手握住腦海中的鐮刀,就像握住操縱桿似般。與此同時,傷痕累累的「斬首者」衝破最後一道彈幕,機械臂握持「漆黑之刃」,高高舉起,比戰甲本身大上十幾倍的漆黑電漿刃在彈幕、戰甲與戰艦的襯托下清晰可見,像黑洞般吞噬著所有人的目光。
> 
> 「狄奧!我來助你!」麥克斯韋咆哮著揮下鐮刀,「漆黑之刃」同時揮下,將滿載地球軍整個指揮系統的旗艦一分為二,反應爐爆炸的火光吞沒整艘旗艦。而殘餘的推進系統也全力全開,推動著「斬首者」與「漆黑之刃」朝一旁的貝努飛去,電漿刃隨機體飛掠,划過一台台推進裝置,誘發連串的爆炸,斬斷地球軍孤注一擲的機會。
> 
> 在最後一台推進裝置爆炸的同時,「斬首者」的推進系統也到了極限,爆炸了,並把機體掀飛的老遠,駕駛艙裡的麥克斯韋首當其衝,被突給其來的G力壓昏過去。
> 
> 待麥克斯韋醒來時,「斬首者」已經完全失去動力,駕駛艙被掀開了一個大口子,徹骨的寒冷開始滲透進來。而自己的維生系統已經在報警—不僅是氧氣不足,身體所受的多處內出血正帶走他的生命。
> 
> 好在通信系統還能運作。麥克斯韋接通上司,通報任務完成的消息,但耳機裡傳來的警報聲和爆炸聲讓他心裡蒙上一層陰霾。
> 
> 上司的聲音傳來,異常地虛弱:「幹得好,中尉,你做到了,他也做到了。」
> 
> 麥克斯韋想問及他現時的狀況,但一聲爆炸的巨響中斷了這次通訊,之後再也聯絡不上他以至整個司令部了。
> 
> 之後耳機裡傳來的,是通報整個宙域的公共訊息:「地球聯合政府與月球聯合政府已簽訂停火協議,所有戰鬥任務已解除,所有聽到廣播的單位立即停止作戰,返回崗位報到,戰爭已經結束了。重複播報......」
> 
> 「天殺的狄奧,真讓你做到了。」
> 
> 麥克斯韋咳咯著血,試圖給自己換個舒服點的躺姿,右手卻壓到了什麼異物,他拿起來一看,是一柄從把手到刀刃都漆黑一片的小鐮刀,似乎是從那毀壞的「漆黑之刃」裡掉出來的。
> 
> 這就是那件引導我跟狄奧去終結戰爭的歐帕茲嗎?不賴。
> 
> 麥克斯韋低笑著把鐮刀擺在身側,閉上了眼睛。他打算睡一個很長很長很長的覺,而駕駛艙外那佈滿萬家燈火的圓月,正好當他的被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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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apsible show="還是一次無止盡的流浪?" hide="久遠的旅程,良友相伴"]]
++ 《位面旅行者遊記》第七十八章、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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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travler-of-parallel-worlds|為了逃離家園的追獵,天生的位面旅行者不得不踏上永無盡頭的旅程。]]]這一節所紀錄的,是由他所憶述,當自身的時間行進到第七個年頭時發生的故事。
> 
> 他在旅途中,來到一個太空時代的低魔世界,並偶遇了一柄會說話的鐮刀。它從天而降,堪堪擦過他的鼻子直插地上,假如他的腳步再快上兩三分,他的旅程勢必會糊里糊塗地就此結束罷?
> 
> 他拔起插在地上的鐮刀,只見它從手柄到鐮刃都是一片漆黑,滿月似的刀刃不見一絲反光,手柄握上去還有點硌手,除了好像很鋒利以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 
> 他正要隨手把這鐮刀扔掉,一道氣急敗壞的念話在他腦海中響起:
> 「喂!等等!等等!你竟然就想就這樣扔掉我?你心裡就沒什麼憤怒啊,信念啊之類的情感的嗎?!」
> 
> 旅行者一愣,把將要把鐮刀扔出去的右手收回來,捧在手心上,嘗試以念話術的方式跟眼前的鐮刀說話:
> 「原來你能說話的啊?唔,我剛剛來到這個位面沒有多久,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事呢?倒是你,從天而降差點把我剖成兩片,要說有什麼怒火不該都對著你釋放嗎?」
> 
> 「對...對不起嘛。沒想到你能聽得到念話,而且我也是剛從太空被炸到地上來,需要各種情感來重新滋養自己,所以剛剛話沖了一點......」
> 
> 「哎?你也聽得到我的念話耶,那就行了。看來你也是經歷了很多故事呢,既然你要養傷的話,不如跟我一起走一段吧,至少路上多一個伴沒那麼無聊。」
> 
> 「喂喂!我還沒答應呢!別自顧自說著把我別腰上啊喂!至少也拿布包一包,我掉下來的時候捅穿了天幕,這矽宇市裡一定有很多人過來找我的!」
> 
> 「哦,矽宇市,果然這裡是月球。真麻煩,之後你得告訴我這是個怎樣的世界,還有你是怎樣從太空炸下來這...月面的。」
> 
> ------
> 
> 對於位面旅行者而言,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進入異界社會屬於是基本功,於是在半小時後,提著購物袋的旅行者就坐在矽宇市內的咖啡廳悠閒地喝著咖啡,桌上的小禮盒中盛著的不是土特產,而是他剛撿到的,會說話的小鎌刀。
> 
> 「所以在這個位面,地球跟月球剛剛打完仗,而你是終結戰爭的最大功臣?難怪街上像開慶典一樣了。」
> 
> 「嚴格來說不是我,我只是推了他一大把。」鎌刀頓了一頓,續說道:
> 
> 「那個少年,狄奧,天資聰穎,是天生的戰甲駕駛員,入伍一年就成為擊落超過二十機的王牌。但這份天賦的代價是,他能聽見常人聽不見的聲音。
> 
> 「面對死亡的恐懼、對敵方的仇恨、要壓過對方一頭的執著、以及更多更多的—對和平的渴望。但他沒有被這些壓垮,而是滋生出要結束戰爭的信念,所以我推了他一把。」
> 
> 「一個少年,一個戰甲駕駛員,怎樣能終結如你所說的,持續了快十年的戰爭呢?以他的身份和狀況,我只能想到最魯莽的斬首行動。但只清除一邊的主戰派可沒用的,只會讓另一邊的主戰派更加瘋狂。」
> 
> 「我也是這樣跟他說的,結果你猜他怎麼說?『//那麼請你把你的力量分給我認可的對手,月球軍的麥克斯韋吧,讓我們去清除掉彼此的主戰派,那麼和平必定會到來。//』」
> 
> 「也太天真了,他真的覺得那個叫麥克斯韋的駕駛員會像他一樣冒險去斬首對方的主戰派嗎?」
> 
> 「是他一箱情願的想法罷了。一開始我也覺得他看走眼了,那個叫麥克斯韋的,只是個服從命令的駕駛員而已。但最後他竟然選擇幫助狄奧,將我這個分身的力量發揮到最大,將地球軍的指揮部連同上面的主戰派都斬滅了。」
> 
> 「那狄奧呢?你又是怎樣掉到這裡來的?」
> 
> 「他也成功了,在地球軍的旗艦沉沒後不久,月球軍的旗艦就被他以經過我的力量增幅過的電漿刃斬成兩截,但他的坐機也被接踵而來的攻擊毀滅了,除了我自己什麼都沒留下來。
> 
> 「我乘著爆炸的推力,在戰火漸熄的宙域漂浮了很多日,然後被月球的重力捕獲,最後遇上了你。」
> 
> 「功成身退了阿,可喜可賀。但你怎麼變成這副落魄樣子,你先前自稱的什麼"名動諸界的利刃"不會是吹牛吧?」
> 
> 「就...就是消耗太大罷了。不論是麥克斯韋還是狄奧都把我自己的力量耗光了,那半身現在還在宇宙裡飄著收不回來,哎虧大了虧大了......」
> 
> 「那就好辦了。」旅行者喝下最後一口咖啡,抓住禮盒站起身來:
> 
> 「現在咱想辦法搞一艘飛船去太空,然後去把你那個半身找回來,在你完全恢復之前就先待我身邊好了,別說你不知道你的半身所在的位置。」
> 
> 「啊?你會開飛船?你又要怎樣上去宇宙?」
> 
> 「別忘了我也是位面旅行者啊,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遇上。現在時間多的很,要上太空總會有辦法的,走了!」
> 
> 旅行者把禮盒塞到購物袋裡,徑自走了。至於他怎樣跟當地的廢物回收商搭上線,混入拾荒船隊進入戰場遺跡,並把另一柄落在戰甲駕駛艙裡的鐮刀半身撿回來的事,據他本人所述:
> 
> 「沒什麼好說的,無驚無險的故事罷了,能說說的也就是順手把駕駛員的遺體帶回去月球安葬的這點事。至於那台戰甲原來是新型機,拾荒船隊們圍繞著它打得不可開交什麼的,都是回到月球之後才得悉的後話了。」

> 為了逃離家園的追獵,天生的位面旅行者不得不踏上永無盡頭的旅程。這一節所紀錄的,是由他所憶述,當自身的時間行進到第九個年頭時發生的故事。
> 
> 話說在兩年前,他在一個太空時代的低魔世界中偶遇了一柄會說話的鐮刀,據他轉述的,此刃的「自我介紹」,這柄鐮刀以激烈的情感為糧,能以此發揮出各種能力,在不同位面中寫下了不同的故事。
> 
> 但在跟旅行者相遇時,這柄鐮刀元氣大傷,連自行轉移到其他位面的餘力都失去了,於是接受了被旅行者隨身攜帶的提案,跟隨他走訪了好幾個不同的位面,以上情節都被記載於前面的章節之中。
> 
> 而這一節記載的,是這柄鐮刀與旅行者走過的最後一段旅程。
> 
> 話說他們來到一個中世紀的低魔世界,該處雖然偶有志怪物事出現,但終究仍是個只有長劍與騎士的時代。但他們這天經過的鎮子,情況卻大有不同。
> 
> 只見這個鎮子,溫度比前面去過的地方都要高。空氣在高熱下扭曲著視線,地面被灼的龜裂開來,視線所及一片焦黃,更遠處甚至有火光閃爍。
> 
> 「離去吧,迷途的路人,這個鎮子已經死了,速速離去罷!」
> 
> 顫抖的聲音連著開門聲音一起傳入旅行者的耳中,那是一棟窗戶被遮得密實的小木屋,從門後探出的,是一名渾身赤裸,閃爍著汗水的反光,只用布條遮著下身的瘦削老頭。
> 
> 「這鎮子竟然還有人住?話說這鎮子是什麼回事?怎麼會熱成這樣子?」
> 
> 「這裡是最邊緣的部份,雖然還是熱但還能住下去,而且總要有個人去警告像你一樣的迷途者,畢竟前而有惡龍啊!」
> 
> 「惡龍?那不是經書上記載的神話物事嗎?」
> 
> 「鎮裡很多人都親眼看見!一具長翅膀的龐然大物從森林深處飛將出來,對四周噴火,然後這鎮子就熱的不能住人了!都找人上稟領主大人了,他卻無動於衷,這鎮子已經死了啊!」
> 
> 「我看他是怕的不敢派兵前來送死吧?聽起來確實不是普通的披甲士兵就能對付的東西。嘛那我先去看看是怎回事好了。」說罷旅行者無視了老人的挽留,扭頭走開了。
> 
> 他找了個遠離小屋的地方,開始更換身上的裝備。輕便透氣的衣著、散熱的科技裝置、吸收熱能的奇術護符、還有能迅速補充體液流失的飲料......對於位面旅行者而言,必須做好能應對任何環境的準備才能存活下去。接著,他走進了小鎮的深處。
> 
> ------
> 前往惡龍所在的路途上只見一片荒蕪,連活著的動物都沒見著一隻,旅行者就只留下足以防範周圍動靜的專注,跟掛在腰側的鐮刀聊到他們早前談及的話題。
> 
> 「是惡龍呢......我記得你說過,你在那個叫因迪雅蘭的地方裡見過的,那個叫鑽魂人的武者,除了滾個不停跟泥鰍似的以外,還會使用龍的力量?」
> 
> 「好像是這樣,而且也是灼熱的吐息。哼,沒他搞局的話,以聖女的實力,早就把錘弟選中的那個王子給拿下了。」
> 
> 「明明當你說到聖女殞落,因迪雅蘭戰火平息的時候一副"這樣的結局真是太好了"的語氣?」
> 
> 「意氣之爭是一回事,中了奸計而淪為野心家的工具也是一回事,更別說還搭上了錘弟的命......要不是錘弟引導著王子把自己擊向我,我就要成為讓一個國家生靈塗炭的罪鐮了。唉......」
> 
> 「在聽你指引那個叫馬格洛斯的農民弒神的故事開始就聽過很多次你跟你那錘弟合作的事跡了,它是怎樣的一柄錘子?」
> 
> 「它本來是一柄助紂為虐之人所持的鍛造鎚,因為跟我一起弒神而獲得了靈魂。或許它沒有像我一般吞食過各種情感吧?它的性格很是單純,就是為非作歹的人必須死,做好事的人就要護著。
> 
> 「現在回想,雖然它也因為這個性格碰過不少壁,但也沒改變過初心,倒是好事;反觀我,沉浸在反抗暴政的情緒及信念之中,卻連判斷當前在反的是否真正的暴政的眼光都沒有,結果搭上錘弟一條命—在它碎了之後,我就再沒見過它了。」
> 
> 「所以之後你才會下神諭讓伊恩把教團屠殺一空,那個教團的首領,也是意圖利用你為禍人間的野心家罷?」
> 
> 「明擺著的。」
> 
> 「那麼伊恩......哦,前面就是森林了,還燒著呢。不談了,集中精力開路去,借你本體一用。」
> 
> 「隨便,這點火燒不化我的。」
> 
> ------
> 旅行者來到鎮子盡頭的樹林裡,滿林的樹木早已變成一串串的禿樹,有的還被高溫點燃,燒成一支支火炬,使得樹林黑煙彌漫。但旅行者所做的準備足以應付這樣的環境,他拿出鐮刀劈砍開路,攔路的樹枝紛紛落下,很快就穿過樹林。
> 
> 在樹林的另一邊是一處不大不小,本應是草地的一片平地,現在只剩下龜裂的一片荒土。上面坐落有一頭巨大的生物:牠遍體漆黑,身形修長,沒有長角,背上長蝠翅,活像一只長翅膀大蜥蝪。牠就這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著。
> 
> 「嘖嘖嘖,難怪會被稱呼為惡龍,看起來也還真像魔王城裡的那只龍嘛。」
> 
> 在旅行者嘖嘖稱奇時,被掛回腰上的鐮刀卻咔咔作響,抖了起來:
> 
> 「這不可能!難道我回到我誕生的地方嗎?!」
> 
> 「怎麼了鐮刀?」
> 
> 「那蜥蝪壓著的,是跟我那鐮刃一樣構成的金屬。對啊!如果這種金屬能造就出像我一般的鐮刀,那把一條蜥蝪催生成長翅膀的大傢伙自然也不在話下!」
> 
> 「打住!牠醒了!」
> 
> 只見大蜥蝪雙眼睜開,看見旅行者腰上掛著的鐮刀之後就大聲咆嘯起來,隨即吐出一人高的火焰直衝旅行者而來!
> 
> 旅行者連滾帶爬的躲過這一口吐息,退到吐息的射程範圍外,大蜥蝪扇動翅膀,想爬起來追擊,但似乎是睡太久了,肢體麻痺,掙扎了一會都沒爬起來。
> 
> 旅行者見狀,撓了撓頭,轉身就要跑。但鐮刀卻叫住了他:
> 
> 「慢著,我覺得可以打一打。」
> 
> 「這蜥蝪算不上強大,要殺牠不難,但我又沒接委託,打殺牠幹嘛?」
> 
> 「牠佔據住的應該是跟我一樣材質的金屬碎塊,只要吸收了它我應該就能恢復過來了。
> 
> 「我就不拿為了鎮民什麼的大義來遊說你了,你不是錘弟那類型,就當幫朋友一個忙,可不?」
> 
> 「說什麼話呢這麼見外,你陪我走這麼多路,我幫你一個小忙又有什麼所謂的!」
> 
> 旅行者哈哈大笑,轉身朝大蜥蝪衝鋒過去,大蜥蝪一張口,又吐出一口火焰吐息。
> 
> 「之前是被突襲,現在不是了!雙髻疾鯊,我們上!」
> 
> 火焰吐息的勢頭戛然而止,飛速旋轉的雙髻疾鯊上呈現出雙髻鯊的幻影,以猛衝的勢頭將吐息一路頂回去大蜥蝪的嘴裡。
> 
> 牠正要順勢咬合吞下雙髻疾鯊,眼前就出現一個同樣飛速旋轉的[[[yamizushi-file-no491|漆黑漩渦]]],將牠的意識拉扯進去。旅行者一手持劍,一手持鐮,一躍而起,就這樣順著下落的勢頭將牠的頭顱斬落塵土。
> 
> ------
> 
> 之後的事據他本人所述:平平無奇。大蜥蝪的屍體下的確壓著一小堆黑漆漆的金屬碎塊,把鐮刀扔進去之後它自己就把這些碎塊吞食殆盡,然後它自己就能飄浮起來了,據它的說法應該算是恢復了罷。
> 
> 而隨著那頭蜥蝪的死去,待樹林的火災熄滅之後,當地應該就會回復如初,那死去的鎮子,或許也會再度回到昔日的樣子吧?
> 
> 無論如何,那鐮刀決定要跟旅行者分道揚鑣了。在家園將要追上來之前,他握住鐮刀,站在一分岔路口面前,在最後的最後,他還有問題想要問它:
> 
> 「之前沒問成的,關於伊恩的,你說他最後返回農場,過著平凡的農耕生活,但同時城裡的惡人也遭到威懾而不敢作惡,那也是你跟伊恩所做的事嗎?」
> 
> 「沒有,他所做的,只是給予自己農場轄下的農民相對平等的權利罷了,在他手下的農民,確實像他所說的不會受苦。
> 
> 「然而,對城內惡人的懲戒,是教團的倖存者們,出於對伊恩及教義的尊敬,以他的名義所進行的,伊恩默許了他們的僭越與虔誠。」
> 
> 「在你跟我說的這些經歷裡,好像就只有這時候是真被當作農具使用過耶,感覺如何?」
> 
> 「挺好,如果有天累了,去找名對得上眼緣的農夫,真正當一柄割麥的小鐮刀也未嘗不可。」
> 
> 「那祝你有頤養天年的一天罷,時間差不多了,走了,再見。」
> 
> 「再見,我的同行者。」
> 
> 旅行者踏出一步,驟眼間又來到未知的世界,只是他的手上,再無鐮刀。

[[/<]]
[[/collapsible]]
但我知道,你只是一柄不會說話的鐮刀,我的問題註定沒有答案。
沒有關係的,或許你默默無聞,或許你有過無數我無法想像的精彩經歷。
但現在的你是一柄可靠實用的鐮刀,而我是一名能好好運用你的農夫。
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就足夠了,這便足夠了。
[[/=]]

直到天色昏黃,小男孩也心滿意足,就拿起小鐮刀,回家去了。

此後小男孩的人生,除了有一柄黑色的小鐮刀傍身之外,平平無奇,在把農場周圍的地方都踏遍之後,他就再沒有外出冒險的想法了。之後他繼承了父母的農場,嫁娶了心愛的女性,生兒育女,平凡地過完不長不短的一生。

至於那柄從不離身的小鐮刀,也作為陪葬品跟著主人下葬—沒人對那柄黑不溜秋,又割不動麥子的鐮刀有絲毫的興趣。

一名農民的一生,便是如此平凡。或許他一生中最為不凡的地方,便是有一柄曾在諸天萬界之間留名的小鐮刀,把漫長鐮生中的最後一小段時間留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