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永生
2025年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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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俺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啥啊。恁行行好,放过俺吧。”
“莫慌小姑娘,我们不是什么坏人。你还记得那天到底发生啥子事了不。”
晦暗房间内,立在木桌中央的台灯迸射出唯一光芒,那道光黄得发橙闪着坐椅子上的程嘉安看不清对面长相。她把双手卡在大腿中间揉搓,一时晃躲一时耸肩,见此情形,站在对面二人知晓了什么。他们把台灯关掉旋即拨动身后开关,霎时白炽照满房间,令程嘉安挂起来的心稍稍静稳下来。
“现在莫事了吧,瞅给你这姑娘慌得嗷。咱是国军,是你打的土匪敌人,是保护者。所以你要相信咱们,把那时候发生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中,那天是俺们南下逃难的第十五天,蹭着最后一趟离开北平的火车,俺和弟妹跟着亲戚下逃到了郑州。本来娘说要来接咱们的,可到了火车站迟迟莫见到他们,于是亲戚就只好带着俺们下去。”
“俺们跟着批下乡的部队走着走着,本想人多应该莫事,可赶想还是遇到群匪子。那些人拿枪骑马在旁边四处跑,扬起的灰忒大,搞得什么都看不清。俺吓得屁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抓着俺弟妹往安全的地方冲。旁边人哭啊、喊啊俺越发感到慌,就在这茬,不晓得发生了莫事,心里蛄蛹起股火。烧得俺疼,俺赶忙想从包里掏出水壶浇,可不管怎么用都莫法。于是这股火就一直烧、一直烧,烧到最后俺就全忘嘞......”
程嘉安绘声绘色地把那时发生的事说出来,逗得站在对面二人用手挡嘴憋笑。“姑娘,你做的好,那些坏人被你体内火烧掉了。”“啥意思?”听罢二人就从背后拿出根木棒子,那棒子表面烧得通红,有斑纹,顶尖上颗大珠子,可不长但却实,谁瞅都赶说厚重。不出所料二人协力一起把棍子放到桌上,只听咔叽一响,好似没有把它压断。程嘉安低头瞧着,一时不知这是要做什么。
“来,妞看看能不能把它提起来。”
“俺?这这这不中吧长官。”“别怕,相信自己。”程嘉安咽了咽口水,搓搓早已被汗润透的手掌摸起这根棍子,这表面纹理让她有点谔然,好像是件文物,可怎么重要的东西跟现在有什么关系?一咬牙横下心管不了那么多,她用力抓起,臆想中的重量似乎没有压垮其双手,反而股改变世间万物的力量浮在掌心,恰似这力量天生就与她适配。见程嘉安毫无压力地拿起这根棒子,对面二人激动不已。一人忙慌往外跑,而另一人则把双手搭在其肩上说着,你是一名天生的战士。唯独记录之人,拿起一叠印有三字符号的档案起身从侧门离去。
没人懂这个时候程嘉安听到这句话心情是怎样的,但未来某天,程嘉安肯定不会懊悔自己拿起这根棒子,但有没有一点点就无人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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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俺在这边一切安好,你跟阿大和弟妹怎么样了,听说日本人打下来了,老家还好吗?自从俺加入国军后,天天就是训练和上课,所以俺学会了好多东西,可以帮你和阿大分担家事了。等仗打完俺就回去找你们,你们一定要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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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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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樟木桌前,程嘉安一笔一画写着信,对于这个刚识字没多久的姑娘来谈,写出的东西让人看懂也是一道考验。身后木门吱呀作响,一个清秀身影钻了进来,虽矫健却声细小,徐得程嘉安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崽!侬在做撒子啦。”“哦呦,常姐姐,恁就别吓俺了。咋啦,现在不还是午休时间吗,恁不回房间休息莫?”程嘉安抬头看向半趴在身上的她,点缀中盘的星星斑雀是第一印象,剩下高梁鼻,樱桃唇,杏子眼反而黯淡。常姐姐拿起桌子上那封笔墨未干的信,当着面轻轻朗读起,可又没过一会,她又把信放回原处嘴里嘟囔着。
“安崽侬写的是嘛啦,来来来,让姐姐教教侬好伐。”语毕“常姐姐”挤下程嘉安,自己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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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娘亲,近来安好,我在这边过得很好,请您们不用担忧。近闻日军来犯,不知家乡是否安好,如果出事也请尽量往内陆跑,日军还打不到那里。自一月前入军,我已学会多番技巧本领,待战争结束归乡时,我定好好侍奉您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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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样?这好不好。”她邀功般似地抱着程嘉安边蹭边示意,可话未出口,门坎又传出声音。“哎呦喂,常彦绪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不好好休息就晓得打扰别人小程。”二人瞥眼望向大门,只见又一姑娘出现,她跨着步向这边走来,夺过常彦绪手上的信,快速通读番对其讽道“你看看你写的都是吗,写怎么文绉绉,你以为小程家里人看的懂吗,尽整这些多此一举的瞎活儿。”然后拿起另一份信继续骂着常彦绪,程嘉安抬头望向她,眸中定在靛青蝴蝶结佐单边侧马尾样,似徽,独一无二。
“陈洺汐,侬别跑!”“嗨,甭说这么多,你追的得到我吗,噜噜噜。”二人孩提般在宿舍里面闹起来,见此情形程嘉安大脑立刻宕机,她不知这时候该做什么,是拽着二人停下还是吼一声止住。就在嬉笑打闹时,门扉处传来一阵清咳,这声音清淡却够劲,犹如那千斤神珍,杵得重洋翻不了身。众人撇头望去,一时心情沉重,虽预估现还处午休时间,但那丹凤眼中提不到任何信息,待视线下划到平静如漾泽的酒窝却预告接下来将发生何事。
“队长叫我们现在集合去东楼二层会议室上课,嫩们几砸午休够了不?”砾石激进碧波中,三人赶忙停下一切行为简单收拾衣着就向外冲去。无人来得及询问细则,只顾冲刺,倘若副队知道所作所为,估摸晚上夜训将少不了顿加练。当然只有边跑边仰天的程嘉安心里思索:唉,俺的午休。
时间尚裕,看着宽敞教室三人平静下来,分别找个位置坐下。片刻,队长抱着一大摞书踏步进来,抬头注视着尚且凌乱三人,嘴角止不住咧起。“呵呵,看样子各位休息的很好呢。关于今天这堂课,是接上次未完的魔法战技与起源滴。我还记得哈,当年第一次觉醒魔法时噢,我母和爹不晓得多害怕,哦呦尤其是婆婆和嗲嗲,那一个劲在地上磕头边磕边喊闹鬼啦、闹鬼啦,逗死宁啦。”开幕词永远都是故事,不论什么时候,能听到队长这样说话对于程嘉安来说就是放松。回想初入军营,其他人眼神犹如尖刀般肆意戳在身上,唯有队长站出来牵手安抚,那柳叶玄眸尽是关切。程就怎么静静回忆,浑然不知副队苏南梅大步向内,她把嘴贴在队长耳边嘀咕,待毕后其抬头深思,收起笑容点点头示意她先过去。
“各位,上峰已经开完会了,决定死守南京。故我们国民革命军总统直辖班组会以特别身份参加南京守卫战,其中我们小队将编入教导总队一起守卫紫金山。时间比较仓促,而且部分队员魔法技巧以及实战经验并未精通,但我坚信在战场上你们依旧光彩夺目。毕竟作为全班组名列前茅的小队,我对你们的信任比谁都要足够,所以不要害怕,我们一定会打赢这场战争的。那就先这样,秦知玥你带她们三个人去操场做拉练,我和副队去开会。”
说罢她拿起桌上军帽向会议厅走去,程嘉安虽行动起来,但脑中早已空白,这两个月训练就跟场梦一样游荡。不论是日常拉练还是学习魔法技巧亦或者与同伴玩乐打耍,她似乎早已忘记自己最终将步入何地──那即是战争。
卡车载着我们往东奔去,蒙布随风波浪遮住风景,惴惴不安的心绪蔓延厢内。近闻我军节节败退,日本人也早已登录杭州湾,很多部队都失去联系,所有信讯都向不好趋势发展。轻轻微叹,抬头环视队友,只见队长坐最外面,似乎思考什么,秦姐和苏姐在调试枪械,她们三个是老兵,打过很多次仗。尤其是苏姐,她是东北军,当年九一八因为不抵抗被迫南撤。还记得战备礼拜最后一晚,在操场开烧烤晚会时,她在那里跟我们讲往事。
“哎呦我去,你们几个新兵蛋子是不懂哦,我当年在长城,跟小鬼子打,他们真的是厉害。我们士兵至少要看到他们是黄豆时才能打,而他们完全不需要。那精度,一打一个准,忒狠了。”我拿起刚烤好的肉串,刚要入口时她一把抢过放回去“艾玛,大妹子你是真虎,肉烤成这样不好吃,再烤会,再烤会。”我怯怯地缩回去,似被吓坏的王八,苏南梅见如此惊恐也不好意思笑起来。“也怪我,平时对你们太严厉,搞得程妹子怕咱。主要你们不懂,上战场是要死人的,当年在长城,我身边好多的兄弟都战死了,你说要是面对面打死也好,就很多时候,唉。”
焰光辉映脸庞,那长长的一道疤好似灼了起来,她落寞地看向天空,连周围草木都叹息。秦知玥把肉拿起加点佐料张嘴吃起来,边嚼边问“苏姐,你见过魔女吗。”这一句如惊雷般砸向苏南梅,她抿了抿嘴唇,随即拖下大衣露出背脊那长长大疤给我们看。
“魔女是前段时间西洋那旮旯提出的概念,俺们那时没人研究所以叫它怪物。俺还记得那是在长城的第十天,本来晴空万里,俺带着咱东北军仅存的一个魔法少女进行巡逻。可突然不知发生什么,整个天突然阴下来,不远处的山旮旯射出一道我们来不及躲避的光,我运气好擦边过去,而旁边丫头直接半边身体给落空。我刚想去抓尸体时,数不尽的子弹也从那个方向射来,俺只得赶忙往旁边山头钻去。轰隆一声,一切就安静下来。”
苏南梅说得身体不自觉打抖,这是我第一次见平时如此刚毅的人害怕。“在那之后,俺试图在烟雾中找到尸体,可不管怎样我都找不到,明明,明明,去你妈的小鬼子。”苏南梅越发激动,拿起铁签对着空中戳。不远处队长向这边走来,她安抚着苏南梅,随即拿起根签子说到“没事叻,只要我们一起,日本人就算再派这东西来我们也有办法应对。”安慰下,大家也就没有继续提及,可那连见面都困难的东西只要在脑海中构想,辅佐那不断拉高的战斗力,恐惧恶心如蠕虫般爬上心头,我开始有点晕眩了。
思绪纷飞,一阵急刹搅醒大脑。卡车停到江边,透过口子我望到艘大船,在队长一声令下,我们按队列纷纷下车。靠近船上战友,我竟开始幻视。那一座座墓碑从地钻出来,恐惧与慌乱终将盘延其中。常彦绪好像发现什么,她赶忙抱住我随便找个空位就坐下。
“哟,这不是洋鬼子吗,没动用点什么力量坐渡船过去?”旁人嗤笑在坐下那刻喧嚣,是的,常彦绪和陈洺汐是班组里面唯二的留洋生,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她们一来就被班长寄予厚望,在入伍仪式上特拎出来表扬。可谁会记得多吃了点洋饭,多喝了点洋水的人?战场不会管你那么多,但做刺头却永远会被记得。“忒,谁管侬,在训练基地我可以忍你这个册佬,但到外面谁管你。”“呦呦呦,别急啊小公主,咱这些粗人不懂你们那些洋风洋气。”常彦绪拳头握得绑硬,但碍于我身体状况不好干什么。
“哎呦喂,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杨佳昌,最后一个礼拜被我们队比下去确实难过嘿,要不然找不到理由犯贱。”陈洺汐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拿着背包顶在中间微笑看她,一旁的杨佳昌脸色极其难看,她小队已先坐船过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好干什么。“够了,你们是军人,搞什么小姑娘脾气。”一旁长官站出来呵斥二人,虽说的有道理,但大家也才不过堪堪十六七岁,有点这种脾气也正常。至此作罢,二人相互没多说什么,而常彦绪则是发笑看向陈洺汐拿出水壶递过去说着“阿拉,陈洺汐难得做好人,来,奖励侬口水喝。”“水?不是波特?”“波你姆妈。”
上岸后为避开空中耳目,各组继续施展隐身魔法向自己所防卫阵地提速前进。我们因防守位置属于南京城最高峰,所以对其他组慢一点。我仰视着那座青翠之山,祂的枝桠早已被磨平但依旧矗立,纵使接下来是无穷无尽的浩劫,对其而言都不算难事。从西山上去,路过很多我从未见过的建筑,纵队长在旁讲解,但依旧无绪,只记有一个灵谷寺特显眼。
“报告长官,国民革命军总统直辖班组下属小队,代号娲皇向您报告。我是队长卫灵瑾。”我们五人整齐地站在军官跟前,他眼神迅速扫过随即放下无线电筒回礼“你好,我是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步兵第一旅旅长周振强,现代其他步兵旅长接受你队进入防守编组。”卫灵瑾上前握手,随后拿出携带的特制魔法球递过去,示意其在阵地中央摆放,以防止步兵因双方魔力泄露而出现身体过载。在无线电和面对沟通后,我们立刻按照要求分散开,我和队长防守紫金山主峰,常彦绪与陈洺汐去第二道防线,而作为老兵的秦知玥和苏南梅则守卫紫金山门户老虎洞。
至此,我们的战争开始了。
一场不合时宜的雨落下,队长一眼就看出这是日军的气象魔法,她把身子陷进战壕下面的靠垫处开始记录。而我却看向四周冲天的赤光,宛如火龙翱翔照着永夜低头,哽咽下口水,握住步枪的手更加吃力了。“不要太紧张咯,小程。欸对,你还记得今天是几号吗?”“啊?哦哦哦,今天是民国二十六年,呃呃呃,应该是十二月九号!”吞吞吐吐的发音加上乡话惹得卫灵瑾憋不住大笑,她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拿起水壶递向我。
“记得当年,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这样,吓得全身直打哆嗦,但在第一次命中人时候叻。那感觉就消失了,所以你也莫怕,消消感觉,这样吧,我跟你讲讲关于南京城的故事吧,毕竟我也好久没回家了。”队长开始讲述自己从小在南京生活的故事,从幼时稚嫩到少时青涩,南京城记录着她的所有过往。我的思绪与她波动,那口热乎的菜饭,那只温热的鸭子以及艳阳下与家人共享天伦,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可我的家呢?晨曦将近,周围的噪声依旧未歇,似乎我已经习惯了战争,但和平什么时候才能归来呢。
刹那,山头传来隆隆巨响,那是老虎洞,日军开始攻击了。我和队长赶忙站到战壕上,掏出法杖开始吟唱咒语,虽作为主峰防线,但只要魔法可以相通,那依旧可为所有战士祈福。日军气象气球越飞越高,我想对其射击队长却伸手制止,她表示现拿的武器还无法对这玩意进行有效杀害,所以她决定一起使用杀伐魔法。一道光从山顶射向气球,那烈焰把其吞没,直到向下倒去,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实战魔法,这种感觉真令人无法享受。
魔法释放后,一道浓郁紫气却从那坠落气球中弥漫,队长定眼猜到这是日军提前藏好的,如果按照浓度来看,至少有很多人要因此身死。“屌呆逼的鬼子,居然这样施法,难道天照特科就没什么好手段了吗?小程,你赶紧下去通知其他队员,我试着扩大魔法球范围。”我赶忙点头,拿起步枪和法杖施加迅捷魔法向山下赶去。穿过枝蔓阔针,子弹炮火如枯叶顺风飞翔,尖叫声,嘶吼声,呻吟声不绝于耳。血,血已经飘在我的脸上,眼睛止不住地流泪,前几天还有笑颜的人在这刻已灰飞烟灭,内心在共鸣,是作为人的共鸣。我不忍看去,只得继续俯冲,紫气越发弥漫隐隐有冲破屏障的劲,我来不及继续施加魔法,只好祈求队长快一点,再快一点。
"常姐!陈姐!日军的魔法要冲破屏障了,你们快,快。"我一个翻身跳进堑壕,顾不得喘气对她们吼着,而我眼前只有常彦绪,她紧握步枪魔杖瑟瑟发抖,整个身子缩在下面不敢动弹。我清楚明白战争从来不是游戏,但怯弱只会害更多人,抓住其身子用头奋力磕她,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常彦绪仿若清醒过来,她悠悠地靠在我身上嘴里不知说着什么“常姐!没时间了,你也运用点魔法保护一下周围,俺必须去,去,去更前面。”我放下她,继续向前奔去,在转头时终于看到陈洺汐的身影,她一路小跑过来,好像早感应到发生了什么,来不及寒暄只得点头示意。
借着小道跑到老虎洞,在这里看到拿着步枪的秦知玥正在掩护前面的苏南梅,那好像是日军的魔法少女。纵使魔法超越世俗,可近战不需要那么多技巧,饿兽在不咬断对方脖子是不会松口的。我端起步枪加入支援,在接连不断魔法子弹攻击下,那个人再也无法接战,她大骂一句日语就对着苏南梅腹部踢了脚并向后撤去。“死了妈的小鬼子,嘶,打人真疼。唉!程妹子你怎么来了,上峰怎么了?”“苏姐,秦姐,日军的魔法已经布置在整个山头了,我们必须赶紧......”话未毕,剧烈爆炸由前传来,冲击波如巨浪般打得众人连头都抬不起来。侵袭,侵袭自天空,待烟尘散去,出现在我们三人面前将会是秩序的瓦解。
一个刻满符文的圆盘被架在中央,以它身躯为支点,卷携十二柄太刀乘着紫气悠悠前行。我不敢想象,这巨物到底该如何击败,那压倒般的威严将带给我们死亡、苦难。握枪的手在颤抖,妈妈,我在与谁战斗。“操你妈的小鬼子,还是把这东西拿出来了吗?程妹子,你快快跑。”苏南梅拽着我肩膀往后推去,而秦知玥早就拿着魔杖和步枪向其冲去。一阵吟诵,秦知玥手中魔杖化为长矛朝圆盘射去,叮当一声长矛应声碎裂,碎片散开间隙无数子弹狠狠地砸进圆盘表面,可造成的伤痕却在表面旋舞后化为泡沫。与此同时,那十二柄太刀开始分裂,一分二,二分四,在分裂同时不断高速旋转,搅得紫气散开。霎时,一道道刀刃从中散出不断向秦知玥射来,纵使向其射击,那刃却无穷无尽,永恒不歇。
“搓姆娘憋,死鬼子,有种正面单挑啊!”秦知玥愤怒地呐喊冲进脑中,令我从恐惧中清醒,停下撤退拿起步枪试图帮助,可苏南梅伸手制住了我“程妹子,你必须去跟队长汇报这件事情,魔女,日本人的魔女来了。让她汇报给上峰,而俺和秦知玥会抵挡它,你一定要......”话还未毕,秦知玥的惨叫响彻云霄,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肩膀被洞穿,鲜血顺着躯体流至地面。见状,苏南梅来不及继续沟通,她也拿起步枪和魔杖向前冲去,直到紫气充盈。
后方爆炸一息不敢回头,我加速向山头跑去。妈妈,山在燃烧。妈妈,树在燃烧。妈妈,人在燃烧。炸弹、烧夷弹、烟幕弹洒向山脉,我再也没时间了,山顶,一定要去山顶。跨过数不尽的残躯,我再次来到第二道防线,回头张望起两人踪影。“常姐!陈姐!你们在哪里!魔女,魔女来了!”声嘶力竭地呐喊把正在碉堡里面施法的二人喊了出来,她们看到满身泥污的我,掏出随身手帕为我擦拭。“没事的安崽,我们都在,侬会没事的。”一股暖意涌进身里,让我紧绷心情稍逊好转,可温存还未延续,寒光先一步抵达。三人看向前方,只见魔女踏血前行,刃上,赫然是苏南梅和秦知玥的尸体。
“它来了!”我拿起步枪疯狂对其射击,试图为二人复仇,可被洞穿的躯体如柳絮般空中飞舞,在一阵耍舞后砸向我们,飞行之中,我好似看到二人笑颜,可一切都。“册那娘,陈洺汐,搞它。”常彦绪和陈洺汐拿起武器向它攻击,而一切攻击犹如之前两人般毫无作用。“去你妈的,这东西的防御机制到底是怎么构成的,小程快,帮我们附二道魔。”我拿起魔杖快速吟唱,在一阵幻波下二人武器亮起微光,那射出子弹化作光束凿进圆盘。好像,有效?震耳的尖叫撞进大脑,压得我们连枪都握不住,魔女躯体萎靡起来,试图后退。
目睹此样,陈洺汐拿起武器向前追去“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不对,它在示弱!”我试图拦住陈,但她速度很快,就在靠近那刻,一阵尖啸响起,搅得我们只好闭耳,同时,随之而来是数不尽利刃向陈洺汐飞去。“陈洺汐!”就在眼前,陈洺汐的身体被射穿,她连开防御魔法的机会都没有。常彦绪瞥见此样,赶忙追去抱住她的身体,而我则在旁边打掩护,那一柄柄刀刃持续飞舞,纵使攻击防御齐开,也难以招架。
紫气,不断喷涌的紫气从四周袭来,这是一点活路都不打算给我们留。我只好飞去二人旁边继续施加防御魔法,常彦绪望着怀里的陈洺汐,忍不住拍打其脸庞,纵使泪水早已打湿一切。“陈洺汐,侬疯了吗!”“咳......你觉得这样,我们算英雄吗。”她的耿耿于怀化为鲜血墓碑,可其实没有人在乎,因为什么成就都不如生命重要。常彦绪紧紧抱住她,然后盯住我说到“安崽,侬快跑,我来帮侬。”“可你!”她没有什么遗憾地看着我,好像只盼希望能被延续。常彦绪把陈洺汐尸体放在地上,随即拿起二人魔杖往它飞去。
“陈洺汐,这样才算英雄。”
我隐约听到什么,可一切都已不重要,泪水清洗着脸上泥污把鲜血掩盖其中。主峰,我没看到队长身影,她去哪里了?我到处寻找可就是没发现她的踪迹。难道她?不可能,这一切都不可能,瘫软地靠在观测椅上,再也说不出话。
“小程,你干得好。”队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赶忙抬头望去,只见队长手里握着已经破碎的魔法球底座,随手把它往地上一抛再拿起魔杖继续念咒。“队长!魔女,魔女......”“我知道,我已经向上峰汇报了,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用尽全力把它扼杀。”卫灵瑾声音依旧平稳,似乎一切并非如此重要。绛紫裹挟死亡向我们扑来,魔女缓缓出现在我们眼前,锋芒之上涂满血肉,我们就这样站在眼前它注视,一动未动。
“小程,你还有我们的照片吗?”“欸,俺早寄回去了。”那是一个明媚下午,我坐在宿舍跟队长聊天,她拿起桌上的画,细细端详起来,而坐她对面的我浑身躁动,好像全身有虫子。“你画的很好啊。”“嘿嘿,谢谢队长夸奖。”卫灵瑾放下手中物品,慢慢站起,她推开那扇半掩之门,艳阳顺着漏缝钻进,而我只是呆呆地盯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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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见下,我孤零零地矗立沙包之上,在脚边,是一顶军帽。鲜血顺着残躯流向地面,肉体早已做不成任何反应,而面前还在旋转的怪物却如旭日般蔑视着我们的遗骸。用嘴叼起魔杖,这千钧痛苦耗干了我最后体力,然我们的战争还不能结束。愿此番攻击能碎裂躯壳,我这般想着,身体再度受到袭杀,那利刃依旧迅猛,可已经感受不到痛苦,因为泪和血都流干了。
队长、苏姐、秦姐、常姐、陈姐。俺们尽力了,俺们不是孬种。
爹,娘,俺好想你们。家里过冬的物料备好了吗?弟妹的新衣织好了吗?俺回不去了,对不起啊,还没有给你们尽孝。
娘......俺好痛,俺好想家,什么时候可以不打仗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在这片土地上安稳过日子啊。
俺多么希望那天快点来啊,快点来啊。
快点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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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2月10日、国民革命军总统直辖小队全军覆没。
1937年12月11日、南京卫戍司令部下令撤退,但因撤退计划尚未完善,部队损伤过于严重导致撤退陷入溃退。
1937年12月12日、日军攻占南京。
//**至此,南京城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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