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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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何时被放逐于此。
逃开一排排参天巨木，
遭提灯驱赶，
幽灵般的蜘蛛封锁路径，
沉默的黄光喷吐诫命，
锁链遏住呼吸，
长桌沉沉地传唤犯人。

这里铺满树叶，树干愈显宏伟，
他们拗过我的头，
神情竟这般愤怒，只因一阵风，
树叶散落。

我被留下，
懵懂地拾起一片片树叶，
提灯送来关切，
蜘蛛则给予帮助。
虽然会被黄光灼伤，
撞见步足也会陡然僵住。
澄澈旋律衍成乐章。

树复归繁茂，
不断生长，
树冠缭绕诱人的氤氲，
我一次次被蜘蛛拦下，
提灯便闻讯而来，
免不了黄光一顿叱责。
树冠是神圣的，若是亵渎，
树将不再成长，
皮克斯如是说。

直至不见曾经接回树干的树叶，
我被送到长桌那，
殊形异相的生物传授知识，
树会怎样生长，
树叶为何惊异渊妙，
我跑过他们头顶，在缝隙中留下掠影，
独角兽则邀我入怀。
这是必需的学费。

等到最后与长桌会面，
我仅收到一张卡片，
你该前往，前往终点，
我谨记它的训言，
去往森林的另一边。

越过厚重的文字，
周遭景致光怪陆离，
树旁作注的雕塑遗世独立，
树下行人憩于荫庇，
星云撒下辉光构筑静谧，
彩韵汇入殿堂铸就奇迹。

//“是未曾邂逅的幻想，
文字凝成永恒。
暂驻于此，
听我烦扰几句。
我预见你匆匆而过，
故挽留片刻。
你受过的训导大抵最多。
你路在何方?
你终归何处?
在我回答这些之前，
放下疑问，
变化的门径中，
扰动正不安地踏入。
或许你应见证。”//

门扉刹那碎裂，
可怖的武器涌入厅堂，
肆意窃取树叶，
甚至破坏。
尖啸嘶鸣摧毁行人的耳膜。
//“就像长指甲刮擦玻璃。”//
树上武僧怒目圆睁，
威吓来犯之人。
//“那新生意志，
正妄图驯服知识，
它侵略文明每一寸土地。
它极具贪婪的本能，
通过排异诞下的仇恨，
侵蚀原生的平衡，
它誓要将所想之恶收入囊中，
却无耻利用罪恶锻造牢笼，
喧闹过后，
永恒敲响丧钟。”//

//“你抚过树叶的纹理，
触碰园丁的匠心，
窸窣声，沙沙声——
你听见脉络的心跳。
森林歌颂新生，
庇佑祂的子民。
森林之外，
无知孕育恐惧，
你看见，
未知浸染下——
恐惧灼灼绽放。”//

//“当然，无需犹豫，
继续前进——
去完成宿命。
请别往回走，
是，我知道你所想，
但这都是琐事。”//

老者隐入密林深处，
宁静回归森林，
耳边忽来细雨，
如影随形。
迷惘中，
云雾又引我向哪?

聒噪的喜鹊嬉戏盘旋，
我抗议，
这是掠夺。
它们啄开我的胸腔，
拉扯我的脏器。
陌生的撕裂感席卷全身，
我须驱逐他们，
圣地不容俗事。

古老的林鸮栖守树冠，
**“一束风，
它不属于这。”
“你不属于这，
至少现在。”**
我渴求更多的奥秘。
**“洗褪傲慢，
何为你所想?”**
为何默许污秽通行?
**“因万物之权，
此巨木生长之旨。”**

有一束风，
芳甸上，
林樾间，
留下些许记忆，
岔路分割光影。

//“抉择比头发稀少，
道路比皱纹繁多。
我想随风而去，徜徉花海，
能否让我搭个便车?”//

等到遗忘来时的路，
我已是一缕风，
树之间的尽头，
一滴雨悬停树梢，
许是滞留已久。
我摘下空白的树叶，
雨并不抗拒拥抱，
于是它答，
“一场雨光顾森林，
一席雨流入年轮，
旅者拉起一帘雨，
树根输传一脉雨，
故事结尾，
树冠洒下几滴雨。”
若能在森林留下故事，
唯一的选择，
是写下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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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正酣睡着，
吸——呼——，
它做了个梦，
风雨便留宿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