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L.K.E.R:晴空夜鹭市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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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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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绝望诅咒与幸福希望并存之地梦与现实边界模糊不清。//

终于,詹姆斯·莫尔下定了决心,从他的临时藏身处爬出并朝着大沼泽深处进发,剪开了机械大院里用来囚禁潜行者的铁丝网。电磁风暴的余波仍在继续,天空中的银色飘带在久经磨练的他眼里已经见怪不怪;风暴过后,无聊的乌克兰军人站在机械大院的机枪巢里向外眺望。然而腿伤突然发作使他不得不直起身子,恰好暴露在了那些百无聊赖的士兵面前。

“兄弟,给我支烟。”

狙击手依靠在机枪巢的沙袋上,颓废地享受着战友给的香烟。他斜着眼睛睨视那个蠕动的黑点有一段时间后才慢慢悠悠地拿起了狙击步枪,那个藏在他们眼皮底下的潜行者在分划中里一瘸一拐地向着沼泽深处跑去,全然不知背后有双眼睛正盯着他。

“别怪我没提醒你,潜行者。”

莫尔的无线电对讲机传来狙击手的声音,他痛苦的往前跨了两步,即便枪响瞬间子弹在耳边擦过时的音爆让鼓膜疼得不行也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警告一次,再继续往前面走的话,你就真的要吃子弹了。”

看着莫尔一步接着一步地向着矮墙走去,狙击手吐掉烟嘴的同时把手中的枪给端正;但对莫尔来说,这一次,那堵矮墙不再是用于囚禁他的边界。

“这是你自找的。”

狙击手屏住呼吸,瞄准镜中心的倒V准心对准还在蹒跚前进的莫尔,他听说过一些毫无依据的传言:这个狂妄的外乡人似乎带着一些关于特异区的秘密,所以当他和另外一个同样狗胆包天的人被捕时,得亏了这些装在他脑子里的东西,那些位高权重者不得不开始考虑该怎么把他带离特异区而不是就地击毙。正是靠着这层与天外天若有若无的关系,这个潜行者才没被大兵们整死在地窖。

但狙击手本人毫不在乎,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受到过上级嘉奖的优秀士兵,来特异区是为了执行上司命令,让这些非法闯入特异区的罪犯伏法,或者永远留在特异区里是他的职责。

狙击手轻蔑地笑了笑,这个被人称为机械大院据点将会成为这个外乡人的坟墓。

于是,枪响了。

+++ [2018年10月;大沼泽,乌克兰特种部队控制下的机械大院]

瓦西里·康斯坦丁诺夫中尉不仅没来得及开枪,也来不及看清开枪者的行头,而且灰尘进了眼睛,只能不停地揉着暂时失明的右眼。那个穿着斗篷的潜行者用那把老式猎枪朝着机枪巢开枪以后就消失在了苇草荡里,被飞溅的鹿弹惊出一身冷汗的赛米翁克鲁普中士毫不犹豫地抱起了那挺被固定在窗台上的PKM,朝着那个潜行者消失的位置噼里啪啦地打出一串长点射,约莫射出二十发子弹后,狙击手中尉才在中士停火后拿出对讲机。

“妈的!所有人注意!犯人往西南方向逃跑了,我们的北面还受到了潜行者的袭击,注意!逮到了就给我立刻击毙!妈的,给他们吃枪子吃到饱!”

瓦西里懊恼地放下对讲机,不停地咒骂着这片受到诅咒的土地。诡异的突变体,发霉变酸的食物,还有一个顶一个的狂妄暴徒;所幸,每周周末,来自农业研究所的Mi-24武装直升机都会来到这里为他们带来新鲜的面包,罐头,茶和伏特加。而今天正好是周日。

“喂,楚别洛夫…去,去把水壶拿来,我要洗一下眼睛。那狗日的潜行者把沙子弄进了我的眼睛…妈的!”

------

卡兰查教授挥下最后一铲土为潜行者送行。神器猎手在凌晨三点半时咽了气,尽管卡兰查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法子都无济于事;出于对医术有限的愧疚,教授选择亲手将他埋葬。干得满头大汗的他气喘吁吁地站在潜行者的坟墓前,身体的劳累让他来不及去思考别的什么,但倔强的小老头还是为潜行者压实了埋葬他们的黑泥土。见同伴入土为安,那些侦察兵和独行者们这才因为愧疚与敬佩地移开了目光。

“这是这个月里第七个因为无能的医生而牺牲的小伙子了。”卡兰查指向那个丑不拉几的小土坡自嘲道,“好吧,二号,做完这些工作我就没有力气了,二号?”

“我在,教授。”

那个有着栗色头发和蓝眼睛,却不像是乌克兰人的年轻人走到跟前,在两场惨烈的战斗中幸存、毫发无伤的刻印者刚打过治疗针,正靠着一罐能量饮料强打精神。

“你想知道一些我们现在的科学方向吗?嗯?一些连冷风都没告诉过你的事情?想的话就过来吧,我有东西给你。”

卡兰查教授摸了摸口袋,发现他想要给二号看的东西不见了,赶忙摸向另一个口袋,这才在深口袋里摸到了。将信将疑的二号在那两颗球状物体落手的瞬间下意识地往后一躲,但卡兰查教授的表情像是在说“稍安勿躁”;等他张开手看时,手里多出了三颗还带着水渍的小番茄。

新鲜的番茄!

卡兰查把铲子扔到一边,坐在挂着潜行者生前装备的十字架前打开了烟盒,抖了却什么也没抖出来的他疑惑的看向烟盒里面。

“操,怎么只剩一支了?唉算了。”

番茄味道不错,不过太小了些,两口吞并的二号意犹未尽地咂巴了一下嘴巴。

"教授,你哪来的鲜番茄?这在特异区里…比药都珍贵。"

"那个嘴不牢的侦察兵跟你说过了什么?那些文件?对不对,二号?生态学家们打开了一些思路,一个能够隔绝沉降雨的保暖塑料大棚,一定剂量的紫外线照射,外加净化水的供养,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那些从斯波为我们开通的走私线进入特异区的蔬菜种子。我们现在能种的,种的……"

卡兰查教授打了个大喷嚏,一大坨鼻涕从他的鼻子里飞了出来,砸碎在了一块垫脚的石头上。

"哦……倒霉…抱歉。咳咳!总而言之,我们现在能种的蔬菜不只有番茄,还有黄瓜!"

"什么?那么,教授,你不会刚好有两根吧…?"

"有还是有……但还得重新长。封锁线的地头蛇**西德洛维奇**买走了我们现在所有长成的黄瓜,也不知道那头一毛不拔的铁公猪付了冷风多少钱?或许你可以去问问看。"

抽完这支烟,卡兰查教授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干泥尘。

"来吧!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航空基地',还有我们的'晴空一号'。来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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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育基地占地不大,相当于一栋赫鲁晓夫楼的占地面积,撩开密封条进到里面的瞬间就被爬的到处都是黄瓜藤和在其下方结出硕果的番茄盆包围。这个大棚其实距离他们的居住点不到五十米左右,但二号却从来没有发现这快小型绿洲,一台发电机开足马力地运作着,把流过它的身体的水流转换成电力,身上接的一根又一根的水管输送着来自大沼泽的几乎无限的水资源——经过净化与辐射清除、但不能拿来喝的纯净水。卡兰查抢先一步挤进了繁育基地,用手拨开了枝繁叶茂的黄瓜藤蔓,关掉了紫外线灯。

“这些都是特异区最美丽的女儿!”卡兰查教授难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些品种在经过可控的矢量繁育后,已经变成了最适合在特异区里生存的品种了,你看,这些新鲜的番茄…”

的确如此,又大又红的番茄不愧于“晴空一号”之名。二号只想去伸出手去摘了一颗来吃,丝毫没有把卡兰查教授的长篇大论听进耳朵里;小心翼翼地摘掉叶蒂,拳头大的的红皮番茄经由教授的手递到手中时,他毫不犹豫地就咬下一口。

“我靠…味道不错,讲真,这玩意我能吃好几个。不过为什么莱伯利安为什么不拿它们来烧菜?给晴空的侦察兵和那些独行者们尝尝?”

“你傻啊,二号,限制我们的不是资源,而我们的产能,不得不说,人员编制精简化前,我们什么人都招的那会真的是灾难…后面我们虽然也是什么人都要,但总归是没有人饿肚子了。包括这些——这些宝贝们都是最近两年才见到成效的。”

“正确的选择啊,教授。”

“没错。不过…我们的蘑菇农场倒是早几年前就开始搞了,就在酒吧后面的那口地窖里,诺维科夫工坊的对面。蘑菇总是能丰收,哪怕我们不管也一直能产出,但是特异区哪里不在种蘑菇?最近几年我们的农业工作中心都放在了'晴空一号'上,所以也不怎么吃烩蘑菇了,不过产量一直都很稳定。”

“不错。但是我还是有个问题,我们不是有维生素药片了吗?而且这些番茄要吃上好几个才抵得过两片……”

“闭嘴。不该问的别问,你愿意像个病人一样天天靠吃药片过日子吗?”

“那倒也是……”

挂在枝头的熟成黄瓜都被打上了标签,还没有长成就已经变成了西德罗维奇的货物,然而教授一边煞有介事地撕下了标签,摘黄瓜的时候对着二号竖起食指做出“给我安静”的手势。新鲜黄瓜吃起来的确很鲜甜,不过这一会教授就开始对他下逐客令了。不过在走之前,二号顺手从一丛小番茄上扒拉下来了几粒青黄色的带在身上。

离开塑料网棚的时候PDA发出两声尖锐的蜂鸣声,二号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似得绷紧在了原地——这下又有的忙了。不过他掏出来偷摘的几个小番茄时再次有了干劲,几分钟后,小卖部的销售商“孢子”斯波边喝着能量饮料边看着手中的那些零件,等再次抬头时,那个年轻人也刚好走到跟前。

“有什么事吗?斯波?”

“唔,来得这么早,正好。”孢子抬头看到他往窗台上放的两颗小番茄时自然也不客气的伸出了手,“从教授那偷来的宝贝?不赖…唔,我叫你来是有个工作要给你,有个在教堂里休息的科学家给我发了消息,让我派一个人去协助他进行科学考察。说得倒好听,无非就是去稍有不慎就会死的特别难看的变异点里找点变异的泥土或者骨头。哦对,我还有个工作要给你,我有一个科学仪器落在冲击沼泽,如果你有空那就……哦,科学家来了。”

走进小卖铺的生态学家名叫阿拉切卡·索列科诺夫博士,和他的同事一样,都是来自乌克兰国家科学院的教授学者,他只有孤身一人,标准的“生态学家”防化服和一把Saiga-12霰弹枪便是他的全部装备。

"你就是二号?你能确定以及肯定我们能够合作?"

"是的,博士。"

"是这样的——这是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安排,首先我们需去大教堂找阿特夫纳教授,然后我们就要去到那些地方进行科学研究。你应该把大沼泽所有变异点都记得一清二楚了吧?对不对?"

二号并没有解读出话里的第二层意思,所以并没有如阿拉切卡所期望的那样露出窘迫供他消遣。这时候,二号的PDA再一次发出蜂鸣,收到这则不合时宜的短信的同时,正在吃番茄的孢子先一步给骄矜的科学家打发走了。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需不需要等你准备好再来叫我?”

“没错!快走吧!嘴比枪利索的东西…不过教授种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酸?这个绿色的新品种不行啊……还他妈的死硬。我呸。”

孢子吐掉了嘴里的番茄渣,端详着手里的另一颗又青又硬的小番茄。

"我快有一年没见过新鲜的番茄了,教授开辟了后院的一处荒地,和诺维科夫一起调试了一台用水发电的发电机,通过水泵站抽水进来,换取源源不断的电能。这个地方没人收电费,自然是想用多少就用多少,不过到了晚上我们就只能用蜡烛了,大沼泽还不够安全。"

孢子突然把番茄往空中一抛,等二号急急忙忙地把手伸出去时,那颗绿色的"鸽子蛋"落进了他的冲锋衣衣领里面。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番茄还回去吧,这玩意酸得吃不了,而且让教授发现了,有的是你小子好果子吃的。"

买了两盒给AK-74用的7N10子弹,价格还算划得来,但被沾染油渍的子弹盒弄得一手机油多少败坏兴致。他拆开土绿色的子弹盒,把黄澄澄的铜壳子弹倒了一桌子,接下来就在斯波的注视下在柜台上把子弹压进了弹匣里。

"你看起来不像是新手。"

"也许是我天赋好吧,很多东西我都无师自通。"

"说不定你在脑袋搞坏以前是个潜行者大师,被扒光了以后就来到了我们这个破庙里。"

"别,斯波,别这么说。哦对,我很好奇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我么?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叫我'孢子',不过我并不是蘑菇商人或者种植员。"孢子难得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接受这份工作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年多,还算清闲。我进入特异区是为了追求财富,忙啊……忙着赚钱,忙着工作,忙这忙那;忙得昏头的时候有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我比较穷的时候跟我说,‘你去切尔诺贝利禁区给里面的人一点钱,然后他们就哞哞叫地把一种异能造物卖给你了’。"

"后面也的确如此,倒卖神器让我发了一笔小财,但是那会我跟媳妇离婚了,女儿归她。扯远了。像无数在大土地上心灰意冷的人一样,在一个瓢泼大雨的夜里从大沼泽溜到了封锁线。后来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叫**尼博**的潜行者——我和他的共同点挺多的,有着丰富的物资和广阔的人脉。而且他人不错。"

孢子又开了一罐能量饮料,不过,是给二号的。

"来,请你喝,不必说谢谢——我们合伙做生意那段时光的确是非常愉快的,但是好景不长,黑石那帮狗娘养的又来了。无差别地对每个潜行者开枪,无论青壮老少。"

说到这里时,孢子有些失神地望着对面的房间,手中香烟氤氲,拿起来吸了一口,他继续说道。

"南方经商的人多,但生意始终被几条大虫子占领着,哪还有小商人生存的空间?不过好在尼博把我推荐给了冷风,然后继续南下——在把我送到封锁线以后,他又重新跨过半个特异区去了北方的扎顿。疯子!哦对了,这个给你。"

一个老式的PDA,表面很旧但也很干净,并且还有铝壳保护套包着。

"把这玩意给我原原本本的交给尼博,如果你胆敢把这玩意弄丢或者卖掉我都会把你这兔崽子的脖子当芹菜秸秆拧断。事成以后我会给你奖励但千万别让我失望,可以么二号?"

二号点了点头,准备伸手去拿却扑了个空,孢子捻着PDA的一角来回收放,有意吊着他似的。

“点头是没有用的,我要你给我口头承诺。”

“好吧,我答应你,斯波,我能完成这个任务。”

"这就不再考虑了吗?那好,来,这是订金。直到现在,尼博也都还在为潜行者提供优质的武器与护甲,特异区内的**‘缄默守则’**对他无效。如果你不知道尼博是谁,你就在那条名叫‘**斯卡多夫斯卡**’的搁浅拖船上随便找个潜行者,问他该去哪里找**机灵鬼**就行,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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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孢子的小卖部走出来的同时把弹匣塞进战术背心,然后径直走向卡兰查教授的诊所;求他办事的客户是列夫·弗拉基米尔,他受伤的腿吊在半空中,被石膏包得像根水泥柱。这个证明了CHM-2重装护甲卓越的防护性的倒霉蛋此刻正躺在床上毫无顾虑地吃着奶油巧克力棒,一边数着诺维科夫发来的抚恤金一边躺在床上大吃大喝,完全把卡兰查教授的规矩为耳边风。而他煞有介事地把二号叫过来,居然是因为他太闲了,所以叫个人过来聊天,但大家都太忙了。

"二号,我真倒霉。我的腿好疼……疼得心慌慌,我的上帝啊——卡兰查大夫说我的情况可能会很够呛,以后只能走路不能跑步了,你知道这有多痛苦吗二号。"

"那你怎么还有胃口吃东西?不是吃饱子弹了吗?教授不是不让在病床上吃东西吗?"

"不打紧,我可是病人,大夫不会为难病人的——巧克力棒?要不要?"

巧克力棒有点化了,包装上的广告语写得还挺诱人;不过二号把它收到了背包里面准备留到旅途上再吃。他摸出了那颗番茄,递给了列夫。

“番茄吃不吃?教授种的新品种,我和斯波都吃了一颗,还不错。”

“好,拿来。”列夫看到它时愣了一下,“这怎么是绿的?你说是新品种?”

“对啊,”二号虽然心虚但还是一脸真诚地注视着列夫,“吃吧,跟黄番茄和红番茄一样甜。”

“行吧,我尝尝。”列夫吞了进去,几乎没有咀嚼的动作,很快他的五官扭曲成一团。

“我靠,你小子诓我呢?呕——妈的,拿这么酸的东西给我吃。”

“你需要维生素,教授说的,算了,我编不下去了。问题是我也吃不下去——”

“那你还给我吃!!”

“这不,我吃不下去,我本来摘了三颗,我自己吃的那颗黄的还他妈的是苦的。给孢子吃的和你这颗一样都是绿的。”

“你小子真他妈的坏啊,害人害己不够还来害伤病员。”列夫喝了一口啤酒漱了漱口,顺便把包裹里的吃食给拿出来,但那块肉干怎么看都不像是用正常的肉做的。而这块颇为惊悚的熟肉干被推到面前时,这个健壮的高个子露出了健康的微笑,“来点不?好兄弟,这可是他妈的吸血怪肉干,我花大钱求侦察兵从罗斯托克带的。”

“呃,免了。我怕吃了变异。”

“这么好的胸肉干你都不吃?你小子刚从**本土**来的吧?这么挑食?不过…说起本土……我以前还在本土的时候是个运动员,干短跑的。味道真好,你不吃真的可惜了!”那块看上去跟皮革一样的肉,他居然吃得津津有味,“我累死累活训练,拼死拼活跟外国佬赛跑,总算是拼了老命的拿到块银牌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哗!国家完蛋了,政府垮台了,我的运动生涯就结束了。”

“不了,我虽然没见过吸血怪但是我就是对这玩意过敏,继续讲。”

“这不显而易见吗?苏联运动员无家可归了,失业了,只能来特异区打鸟吃才能继续维持生活了。不过现在倒也不赖,有胸肉干,有巧克力棒,还有莱伯利安烤的面包。我在本土那里没有家人,朋友估计也都嫌我是穷光蛋不愿意与我往来。还是这好,有拿生番茄骗我的混蛋。”

二号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见他不说话,列夫再次拿着肉干凑了过来。

“真的不来点吗?兄弟,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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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快过来陪我们喝一杯!”

然后大伙看着他像个水鸟似的在原地呆了片刻才向他们走来,他背着AK-74,腹前的弹匣包又鼓又胀,胸口也因插着防弹插板而鼓出来一块。

“本来就不聪明,穿成这样显得更傻了。”

能站四个人的小长桌上摆满了东西,面包、煮灌肠和肉罐头摆了一桌倒能算是个像样的小派对。那两个人在那吃午餐也有段时间了,虽然在塑料大棚那里他吃过了蔬菜三明治,但事实证明,酒肉比番茄黄瓜更能吸引饥肠辘辘的潜行者。

“你干嘛去了,看你这样挺忙的还。”

哈斯说话的时候还在嚼着肉肠,嘴巴一开一合不免会跑出一些肉屑,眼疾手快地把捻起这些食物碎屑的手指塞进嘴里,再若无其事地对着手中的半截肠头再咬下一口。

“早上就吃这么好吗……我接了太多的活,刚刚把它们都交完了,这段时间我可以不用往外面跑了。”

“嗯,也好…香肠味道不错。哦对了,霓虹,你的那个罐头呢?”

“我,我没带走,那些东西最好还是留在了大教堂的阁楼里吧,我感觉莱伯利安也不收那玩意。对吧……伯利安?”

莱伯利安没有抬头,因为他正忙着做晚上要吃的面包,但是他还是补充了一句。

“我听其他潜行者说过你的罐头,不过你卖给我的话我也还是会按价格付给你钱,不过肯定不会拿给人吃的。”

“所以说就是给狗吃的咯?”

二号听到哈斯的吐槽时没忍住,趴在桌子上笑得前仰后合,霓虹则耷拉着脑袋自顾自的开罐头。然而他在打开图桑卡罐头的瞬间抛出了一个问题。

“二号,你还有活吗?”

“嗯,没油………”嘴里塞满食物的他说话含糊不清,“唔几下来都没有委图……唔呃,要我帮什么忙?”

“你肯帮?那太好不——”

三个人被一阵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嚼着香肠的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那片介于铁丝网包围圈与栅栏门之间、密不透风的灌木丛后的那片空地,一个浑身是伤的潜行者在晴空组织成员的拥簇下“入侵”了沼泽深处。新培训的医疗兵们从诊所中跑出,在七手八脚中把这个倒霉的潜行者扛进了医务室。然而面对这种大架势三人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专注于眼前一桌酒肉。直到一个潜行者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毫不见外地从霓虹手中夺过熏红肠。

//“Hey bro,Choose Life?!”//

这个精瘦且眉目清秀的潜行者刚说完这句洋文就不得不与眼前的敌人搏斗——霓虹整个人跳到了他身上,想要抢回那根一口没动的整段香肠。只可惜这个潜行者早就歪过头去朝着中间咬了一口——这根香肠现在归他了。

------

潜行者打开烟盒,从满满的烟盒里拖出一条香烟,放到鼻前嗅了嗅。

“我呸!操他妈的西德罗维奇,个狗日的,又拿报纸烟骗老子!”

电磁风暴之后漫天飞舞的电离子弄坏了这队人的PDA,只能沿着连接大沼泽与封锁线的隧道继续向西前进。开路的先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防护装备——这身“自由之风”护甲如今只剩下了个背心和用来塞弹匣的胸挂,尼龙贴层上本该属于**自由团**贴章的地方如今换上了晴空的方五边。名为袁正的潜行者刚从隧道里探出脑袋,一架MI-24便从他们的头上飞了过去。周围人听闻螺旋桨轰鸣的风声的瞬间无一不紧张地缩回原地,可这个摸不清身份的黄种人则捏着他的AKMS步枪枪管,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架直升机离去。

“诶你说,咱们啥时候也能来架这个?太拉风了。”

像鹁鸪一样缩着脖子的晴空潜行者们没有接他的话茬,交头接耳地嘟哝了几句以后得出结论:从**自由团**那来的潜行者都是疯子。

“我们得快了,约森。我们的PDA现在跟砖头一样,如果遇到敌人了我们连帮手都叫不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清理掉渔村的敌人。”

“慌啥?走一步看一步呗?你手里的握着是啥?你裤裆里的‘枪’吗?”

这个自由团老兵往前走了两步,把拦在隧道口的伪装布和灌木丛撩开重新踏上了湿润的黑泥土。“看起来今晚有些人倒大霉了,你瞧瞧。”他指着不远处的荒废渔村,在其中一扇门窗的窗沿上伏着一具穿皮大衣的土匪尸体,他的背上插着一把在刀把处带刻字的侦察刀。

“‘讷伯’[[footnote]] 即晴空组织Chistoe Nebo [[/footnote]]来过了。你瞧瞧,这刀上都刻着咱们组织。”

另一个潜行者走上前,看着那具尸体。

“看手法不像是我们的,妈的,也好。反正反叛者……等下?这些都是什么情况?”

“别什么情况了,特异区也会拉屎,把人渣变成养肥盲犬的废料,不也挺好。”

“呵,真养肥了跑得比炮弹还快的时候你就又不乐意了。”

“再快有我枪快?”他挥舞着手中的带折叠金属枪托的卡拉什尼科夫,仰天大笑。“好了,闲话少讲,这帮人手脚不麻利,你看,这口袋多鼓。行吧,看样子是安全了,把他们叫过来,让我们看看那个被机枪打伤的兄弟现在怎么样。”

一声从袁正口中吹出的鸟鸣声后,这些侦察兵们才在遍地尸首营造的压抑气氛中把呻吟着的潜行者抬进厨房。

“来,我靠,搭把手。这狗日的命可真他妈——大啊,被机枪打到了还留了条命,有什么药来什么药,甭管治人的治牲口先给都给他敷上再说。”

“你是在搞笑么?我们连治人的药都没了,治牲口的……更不用想了。”

“放你妈的屁。特异区哪哪都是治牲口的药,整上!”

约莫十分钟后,天空恢复了正常的颜色,骇人的猩红退却,天空再一次变成了一潭漆黑的湖泊,然而月亮探出头,特异区的地面倒映着银白色的月光。在昏暗的煤油灯下,袁正凑上前本想是去看热闹,但真看到那个潜行者肩膀上的伤口时不由得脊背发凉。的确,PKM机枪有着无与伦比的恐怖火力,然而这个可憎的机械怪物在军方手中的那些杂种们紧紧握住。

"妈的,总有一天,我也要搞把PK机关枪,把锅盖头和给当兵的做狗腿子的打得连妈都不认识。"

那个受伤的潜行者挣扎着,紧紧咬着自己发灰的嘴唇之余瞪着眼睛。他忽地腾起双脚企图挣脱,踢翻了侦察兵手中的酒壶,他们仅有的那点酒精就这样被浪费了。

"妈的!你干什么?!疯了吗?!"

"我还想问你你要干什么……我操啊啊啊……妈的,**别他妈的把假酒倒我伤口上!**就没点干净的东西吗!?"

“干净的瓶装酒我们早他妈喝完了,西德洛维奇那条老狗卖得有多贵你也不是不知道。得,这下好了,能消毒的东西都没了,你就忍着吧。来,张嘴。"

"这是什么东西……香烟?"

"是自由团的魔法香烟,别问别的什么事情,你只要把它抽完。"

重新封好防水密封袋,伤兵嘴里的"香烟"点燃之后散发出了一股独特的气味,光是闻着那股味道,周围的人都感到有些飘飘然。

"我…我感觉有点…放松?"

"放松就对了,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和约森去外面侦察一下,如果听到鹁鸪叫声就立刻把子弹推上枪膛。"侦察兵十月红调整了一下枪带,给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上了子弹。

“我得管你手里这枪叫什么?叔叔还是爷爷?”

被白了一眼的袁正立刻闪到边上去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将盖革计数器难以忽略的尖啸当耳旁风,在幽暗小径里谨慎地躲避着辐射。

“约森,”叫沃纳列普的潜行者突然发话了,他的蓝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贱兮兮的瘦子,“我要你说实话,你说你以前在自由团的时候跟那些混蛋并肩作战过,那我问你,你的第一次任务是什么?”

“什么第一次?我的第一次早给了我马子,在特异区的第一次要么给了哪个王八操的向导,要么就是随便哪个新手或者西德洛维奇。”

“我是说正经的!如果你再有事没事乱开黄腔,你就做好跟你的老二说再见的准备吧,而且我还要把你的老二剁下来以后做成萨落分给其他人。”

“我靠,你火气那么大干什么?就因为我以前当过自由团刺激到你哪里了?卢卡许那个狗日的就是王八操的孙子,一条到晚窝在二楼的会议室连吃的东西都需要身旁的两条狗伺候着。估计……”

话匣子忽地被摔碎,袁正打开保险的瞬间抬手就打出去一段长点射,枪声激起群鸦惊号四散而逃间某样东西栽进沼泽烂泥滩的声音十分响亮。两个人被这声不寻常的动静吓得愣在原地,直至一切恢复先前的宁静,就在沃纳列普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开保险时,袁正立刻挎着AK步枪朝着一人高的水草丛射出了一串子弹,即便猛烈的火力把草垛犁倒一片,仍然立刻朝着边上跨了过去。

“诶我操!”

黑暗中窜出来了几个人,最前面那个端枪奔跑的人影被噼里啪啦的一阵集火打倒在地,但这样的人又从沼泽的黑暗中跑出来了几个;快速转火打倒另一个人时,其中一个影子总算是想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不是摆设,枪口火光自膛口装置的两侧开口喷涌而出反倒是为正愁找不到目标的袁正提供了引导,随着手中步枪喷出两个火球,又有一人在剧毒的沼泽水中睡着了。

“王八操的!这时候卡壳…”

他气势汹汹地拉动枪栓排除故障,然而那个黑影却扔掉了手中的枪朝着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眼看着就要让他跑掉,弹匣里的倒数第三颗子弹总算赶在他消失之前在枯木桩的边缘把他给逮住了。于是他立刻把枪口朝一边甩去。

“砰!”

沼泽池塘里的最后一个黑影倒下了。身后传来蹚水的声音,等沃纳列普凑近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把袁正扶起而不是落井下石地再给他来上一脚——这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妈的,你这个自由团的有点本事…可是都是因为你的战友搞死了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自由团都是一帮抽大烟的窝囊废。”

“放你妈的屁!老子要是窝囊废你是什么?!”

两个人正骂骂咧咧地重整旗鼓时,沼泽里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你们是谁…?潜行者?”

“不,为了许愿石。”

袁正被自己气笑了。把水里的步枪拿起来,把住枪栓反复拉动的同时走到了那个潜行者身边——他的黎明衣已经破得不能再破了——对这个几乎可以说是衣不蔽体的潜行者伸出了手。

“你可没法伪装成黑石组织,我在北边的时候见过那些疯子……谢谢你潜行者,不过你们是谁?”

“晴空组织。这身衣服还不明显吗?追你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头,说说看。”

“呃,他们…他们是军人。”

袁正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就朝着那些人跑去,以最快的速度从水中捞起他们的枪,扒下了他们的护甲连同胸挂。

几近绝望的潜行者被沃纳列普拉起的那一刻紧紧攥着救命恩人的胳膊,从医疗包里掏出来的吗啡管撇去针头上的保护罩并刺进莫尔的皮肉,将这种强而有力的痛觉抑制剂推进身体时的那种无可比拟的安慰感逐渐从注射口中蔓延开来。这么多天以来吊着的一口气总算是呼了出来——长时间的拘禁与身心双重崩溃之后,他终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沼泽里得到了救赎。

虽然连他自己都感到好笑的是,救他的人属于一个旧时代的幽灵——尽管种种迹象表明,2011年的那场著名远征最终因那场史无前例的大喷发而宣告失败,而作为故事主角的晴空组织自此以后销声匿迹。但现在的他正被这一群穿着天蓝色或深蓝色迷彩衣的潜行者们的护送下向着大沼泽中心灯火通明的水泵站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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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组织的侦察兵又给他打了一针,脑袋发晕的不适感退却以后,莫尔坐在一张空置的床上抚摸着那把瓦尔特99手枪,他看着枪身上的“直视本质”刻字独自发呆。

这把枪属于“记者”万亚明。这位幸运的伙伴如今却下落不明。

“你好,潜行者,我们接到消息,我们的老大想见你。”

“啊?我才刚坐下休息。”

“你坐在这快半个小时了,如果还不够的话你可以继续歇下去。昨晚你没睡?”

莫尔连忙起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莫尔已经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再次看到如此绚丽的日升。匆匆吃下两罐肉罐头作为早餐以后便跟着晴空侦察小队启程去往了被灌木丛围得密不透风的晴空秘密基地,穿过那些如屏障一般的绿色植被时,莫尔还在担心会在树丛的另一端看到一派满目疮痍的萧条景象,但出乎意料——就像每个繁荣的潜行者营地一样,人头攒动,篝火烧得又燃又旺;并且令他欣喜的是这里不像新手村那样到处都是吃完以后就地丢弃的空罐头——干净整洁的沙土地。

在潜行者的引导下,他走进了这间唯一一座两层建筑的前厅,没有门的客厅里,那张小书桌后运筹帷幄的统帅居然是一个瘦削、看上去有些萎靡的中年人。

“唔!你好,潜行者。”

冷风等待的人总算是来了,只是面前的衣衫褴褛的莫尔所经历的窘迫超出了他的预期。但很快这种不必要的担忧就随着潜行者的狼吞虎咽而消失不见,他大口咬碎手中的番茄果肉,毫不客气地吮吸着丰腴的汁液,如此风卷残云的吞噬后,冷风痴笑着把手中的香烟的灰柱掸去,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吞掉番茄时不免为他没动那些美味罐头而感到疑惑。

“活过来了吗?欢迎回到文明世界。”冷风拿起酒瓶往那只坑坑洼洼的金属杯里斟满啤酒,并看着他把装在它里面的液体一口喝尽。这时,莫尔总算是缓过劲来,声音顺着食道直上钻出喉咙。

“…哦抱歉……我太久没见过新鲜的蔬菜了,只有罐头,罐头,他妈的罐头个没完没了。”

“再正常不过了。我们从重振旗鼓到吃上番茄也才仅仅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在这之前我们不少人连每天最基本的两片维生素片都没得吃。还要再来点乌克兰啤酒吗?”

“当然。我叫詹姆斯·莫尔,我该怎么称呼你?另外就是,晴空组织不是在2011年就灭亡了吗?你们是怎么重新回到特异区的?”

“冷风,叫我冷风就好。之前是给晴空组织当酒保的小人物,后来就稀里糊涂的被手底下的战士们推举成领袖,住上了这个两厅一室。可惜了,特异区没有管不住下面那张嘴的娘们——”冷风哈哈大笑,虽然他不确定自己糟糕的荤段子是否能逗乐面前的潜行者。不过对方的反应也很直白,握着酒杯笑得合不拢嘴。“好了,说回正事。哦?二号!来得正好,过来喝一杯——”

莫尔抬起头,看着那个栗色发的年轻人,为什么会有人给自己起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那么,冷风同志。晴空组织是不是在2011年的时候覆灭了?”

“没错。列别捷夫,苏斯洛夫都死了,那些晴空的精锐战士大部分都堕落成了黑石与僵尸,但少部分人仍侥幸活了下来。愿他们安息……但据我所知,现在仅存的那位还在为我们的新兵们提供战斗训练与战术支持的幸存者老兵曾和其他的幸运儿一起在北方打了相当长时间的游击。多亏了六年前的那位失忆的**‘神枪手’**,那些越过**焦脑器**回到南方的老兵们心灰意冷地回到我们的基地时却发现迎接他们的绝非是一片荒芜。是的,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我们挺过去了。”

莫尔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因为颤抖而有些走样,但仍继续说道。

“2012年的焦脑器关闭,我或多或少也参与了。是的。你说的那位神枪手,刻印者‘一号’,恰恰就是**史特洛克**本人。当时我在农研所和潜行者兄弟们快被军队的那帮猪头打爆了,这个杀手刚好碰到了我们派出去找帮手的兄弟……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焦脑器,**杨塔的‘神迹设施’**,全被这个家伙关闭了。后面我也去了他的藏身处,那就是一个诡异的内部空间,而且我去的那会已经被人翻得差不多了。狗操的西德洛维奇,他妈了个逼的把他的藏身处当旅游景点,靠门票赚钱!”

冷风愣了一下,“这老东西这么没品?不过换我我也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参观,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很忙,每天都焦头烂额的。”

“不过说起史特洛克……你听说了吗?最近有消息说史特洛克离开了基辅,重新回到了特异区,连军队的大头兵都在谈这回事!”

“嗯……说来也是,我就说怎么一直有人在提这档子事……也有人说在农研所附近看到了个穿带帽兜的SEVA防护服的潜行者在瞎逛,还特地发了公共频道让所有人知道。啧,越传越邪乎。”

“是啊……不过现在我可能很难接近他了,人家可是特异区的传奇,活着的真传奇,我呢?是一个差点把命搭在农研所的外地人,还欠了这个人一条命。哈!现在欠了两条了,如果不是你们我这会估计已经成变异怪的早饭了,太谢谢你们了,冷风。你们的番茄真棒。”

“不必客气,去找卡兰查教授打一针,然后好好休息。不过我还是好奇一件事,你是因为什么被军方逮捕。”

莫尔叹了口气,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以后无比艰难地打了个嗝。踌躇徘徊到最后,还是选择将他所经历的一切一五一十的道出来:当焦脑器被那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潜行者关闭以后,他和无数经验丰富的潜行者专家们立刻动身越过雷达站去往更北方的区域时,一位名叫万亚明的潜行者竟在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中与他重逢。而然在8月的某一天,一批黑石组织成员突然袭击了他们的营地,几乎杀死了半数的人。好在当时焦脑器尚未重启才得以回到南方。

几乎是在焦脑器被重启的同时,与他一起逃亡的同伴万亚明截获到了一则短讯,正是由那位大名鼎鼎的传奇潜行者史特洛克所发的。当时走投无路的莫尔正想着去投奔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潜行者,然而他们在去往集合点的路上就被一帮穿着一身从未见过的护甲的军人抓了起来。

“最后如你所见的这样,我最后无比狼狈的逃到了你们这里,但我的朋友万亚明,可能被带去了北方,可怜的万亚明…他十有八九已经遇害了,即便还活着,当兵的那如狼似虎的样估计他也活不长。”

冷风挠了挠脑袋一时半会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漂亮话,但现在领袖的直觉告诉他,赢得这个刚从劫后余生且惊魂未定的潜行者信任他们是现阶段最紧要的事情,把手在衣服上拍了两下以后却仍是欲言又止,终于在下定决心以后,冷风将一把没把子弹上膛的手枪交予莫尔以作为对他所做出的承诺。

“无论如何,晴空组织都欢迎你们,潜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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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提醒你…潜行者,我们已经严重偏离测量点了,而且根据我们**杨塔**总部于今天早些时候发布的警告,下一场电磁风暴将会在两到三天内喷发。不过具体时间未知,得看实际发生情况…”

两个人走在迷雾朦胧的大沼泽中,一前一后,然而这是一个奇怪的景象:包在防护服里的科学家跟在一个穿着贴满胶布与补丁的破损护甲的晴空侦察兵身后,相比于后者的从容,科学家抱着他的枪时不时往身后回望。

“…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我们的工作开展不能有任何的拖延。特异点的参数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化!万一错过最佳窗口期导致科研进度延误我们就都完了——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当然,博士,可是你连坐标都没发我我哪里知道你要让我带你去哪。但我的藏物点坐标就在这儿。”

他看到那个叫二号的晴空侦察兵走到一段枯木前停住,从他们离开营地回到大沼泽开始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PDA,途中他走得提心吊胆的小路被这个闭着眼睛也能绕开变异点的家伙走得像乡村公路。所幸这个晴空组织的家伙愿意等他,要不然他真有可能会被困在这里。

孢子斯波给的藏匿点就在这段枯木里面,但那块用于遮蔽藏匿物资的树皮用的接合手段太好以至于二号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坐标出了问题;东西都藏在一个帆布背包里面。一点现钱,和一些用得到的补给与一瓶奇怪的药。

“……所以你浪费了我们珍贵的科研时间就是为了这一瓶复苏灵?算了,也赖我,好了发到你PDA上了,现在我们真的得加紧速度了。”

“这个地方也没多远,但这个地方靠近军方的阵地,冷风告诉我们没事别去打扰军方,因为那些人……在这破地方压抑久了见人就想开枪。”二号把那瓶封装在软壳包装里的复苏灵放进上衣口袋,“来,跟我来吧博士,我领你去那个地方。”

“嗯…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算了,带路。”

“复苏灵是什么?”

“你说什么?哦——复苏灵。”阿拉切卡博士乐于说教别人但苦于没有人愿意听他卖弄学识,先前对于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潜行者那强烈的排斥感霎时间便烟消云散。“这个东西是我们**木星**地堡的科研主任**奥泽斯基**针对电磁风暴开发的防范手段,旨在利用神经毒素麻痹神经创造'假性死亡'以'欺骗'电磁风暴。”

“不过呃……这么说可能很难理解,那我就告诉你更通俗的的说法,僵尸药!吃一粒它就能让自己幸免于电磁风暴的洗礼,迎来新生。为了确保你们和其他同事能够醒来,这里面加了不少治疗药剂。运气不错,小子,好好利用吧,万一哪天你弄丢了这东西在大荒野变成僵尸了,我会带着伏特加来看你的。”

“……那可真谢谢你啊,哈哈。”

“开个玩笑——你这个潜行者挺有意思的,哪天等我回杨塔的琥珀湖,我会考虑把你引荐给我的上司**萨哈罗夫**教授。等下,这里的数值怎么会突然——”博士突然停住了,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像一尊活着的雕像。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潜行者前面,忘却了对变异点的恐惧。这显而易见的异常用不着教授去喊救命,然而当他自己走到教授身边的时候也险些被异常吞噬。

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他的脖颈,并将一些负面的情绪灌输进他的思维,强忍着灵能场带来的头痛欲裂的剧烈反应一把拽住博士的手往外一拉,那个被生态学家太空服包裹在其中的青年学者像个快要昏迷的溺水者突然被人从水里拽出来一般剧烈地喘着粗气。

“我是不是要死了?潜行者…?回答我…!”

“不,你活的好好的,博士…”

二号报复性地用力揉着自己的脑袋,发现无济于事以后便转而使劲敲打自己的头,烦躁不安与愤怒恐惧一并如井喷的地下水般喷涌而出,将对过去一概不知的自己迅速淹没。

“妈的!等一下!等一下!”

他突然对着阿拉切卡博士大声吼道,却被后者牢牢地拉住了。

“潜行者…听我说…我们应该回去。我们得回到'区'里面。”

博士的这句话反而让他清醒了。头也不痛了,连那些耳畔萦绕的杂音也跟着消失不见。他立刻甩开了博士的手,反过去抓住了他的。

“博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博士?可以听到的话就跟我复述一遍'复苏灵'的作用?博士?”

他努力的回忆着篝火谈话时从其他潜行者们那获取到的一些知识——每天晚上,篝火边上都会聚着一堆疲惫不堪的潜行者,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新闻和自己的冒险经历。所幸孢子的玩笑话成了真,白纸一样的脑子的确比其他人被酒和药泡坏的脑袋更能记东西。

摆脱这种能对人的精神产生严重影响的灵能场只需要集中注意力去回忆某件事情,就有生还的可能。

“博士,博士?”

“我在听。”

二号忽地舒了口气——接下来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博士,听我说,我捡到了一瓶叫复苏灵的药——'僵尸药',能告诉我它有什么用吗?”

“嗯,它有什么用?”

现在看来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他使劲拽了一把被困在其中的科学家却差点被他反带进特异点中,然而向前一步的代价太大,他是绝不敢再冒着变成傻子的风险去踩雷区。想办法想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科学家阿拉切卡似乎还有思考的心智——也许这身太空服一样的防护服能够为他提供保护,不过当科学家的手无意间摸索着腰间的枪套以后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博士,你听我说,能听到吗?听到了就说声‘好,明白’,就这么简单,看着我。我带你出去。”

“好,明白。”,被关在“卤蛋头”里的人头点了点头,“带我出去,去哪里?”

“好了,博士,集中注意力,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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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1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

//灾难性的电磁风暴过后,当晴空远征队伍的“北极星”小队中最后的幸运儿从电站周围的防御工事内苏醒时,外面的环境如世界末日,漆黑的天空中只有血红色的极光与高悬在所有人头顶的黑色太阳与白色日环。幸存者从小队频段开始,逐级发送自己的状况却都无人回应,一直到冒着暴露的风险直接使用晴空组织的非加密频段。然而所有的通讯手段都试了一遍。当时电磁风暴已经结束了有段时间,但是他却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不甘心的小老头再次按下通话键,用干哑的嗓音继续歇斯底里地吼叫。//

//“列别捷夫!苏斯洛夫!晴空组织!你们在哪?!听得到吗?!!”//

//一次又一次的自报家门,不惜向所有人传递还有没杀干净的活口留在这里,却无人回应。因为这场史无前例的电磁风暴席卷了特异区内的每一片土地,就连地震发生后的余震都还在继续,头顶传来一声宛如丧钟的的巨响——人类对于危险所表现出的恐惧本能如深埋于骨子的恶疾一般——坍塌的混凝土砸下来的刹那间这个倒霉的幸运儿便立刻作出反应;虽与呼啸而来的死神擦肩而过,然而他很快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躲那一下——等他想毫无痛苦地自杀时,周围却连把枪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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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是幸运的,博士——你在电池没电前最后一次尝试联络你的队友——为此你还喝了一口水。结果这一次成功了。你发现你并非孤独的,而且更好的消息是,你们这些幸运儿全部聚到一起时能拼凑出一个十分接近完整编制的侦查小队。然后你们在北方,和猖獗的黑石作战,和巨大的变异怪物作战,和穷凶极恶的强盗打架,总之就是一直游击下去,直到那个失忆的神枪手关掉焦脑器,将隔绝南北的屏障砸碎才得以回到大沼泽。但那时你们的队伍几乎死伤殆尽,只剩下了包括你以外的最后三人得以回到了一切都欣欣向荣的秘密基地。”

听到二号说的话,科学家不再抵触,慢慢地跟着他离开了这个地方。这时,二号总算是把悬到嗓子眼的心给放了下去。

后来他问列夫,这是哪来的故事。然而那个老小孩只是把香烟一挥,跟他说:“这个故事是他们这支英雄小队里最后一个幸存运儿把当时还是新兵蛋子的我当沙包揍的时候亲口跟我讲的,他脾气不行,喜欢喝酒吃肉,心情不好还会用胡桃木枪托把别人的屁股㧟得又红又肿。虽然他脾气坏,但大家都很尊敬与信赖他,可惜后来那个老兵消失了,消失在了大沼泽深处的秘密基地,谁都没找到。那他去哪了?可能回天上去找他的战友了。”

摘下蛋头,科学家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整张脸遍布汗珠,那双忧郁的眼睛看向身边同样虚脱的潜行者——二号的指缝间捏着香烟,察觉到科学家看向自己时,从嘴缝里冒出的一缕白烟变成了一个接一个的烟圈。

“谢谢你提供了一个这么好的故事……也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潜行者。

“那么,来一口?”

阿拉切卡博士爽快地接过他指间的香烟猛吸一口,往后一倒躺在泥土上时低吟着快活。

“博士,我算是找到原因了,这个狗日的特异点离当兵的太近了,给这些畜生搞得心神不宁。”

“嗯,测量数据什么的,先放放吧,现在,带我回秘密基地,我快不行了。”

二号连忙起身,刚应允下来,一发子弹擦着脑门飞过,给他的头盔拽了下来。很快一连串的子弹如雨点般飞来,把这块能藏两个成年人的大石头打得噼啪作响。

“我操?搞毛啊?”

即便是科学家也是差不多的命运。不分青红皂白的又射过来了一连串的子弹。大兵们的喊话声从远处飘来,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他们亲口说出要把石头后面的潜行者身上的东西占为己有——二号连忙把跨在腰间的那把带光学瞄准镜的AK-74握在手中,咔哒一下拉动枪栓。

“潜行者,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阿拉切卡连忙拉住要把身子探出去跟军方硬拼的潜行者,“我们和VSU有协议,从我们进特异区开始就是这些人在帮我们,虽然后来的科研工作他们并不参与,为我们提供庇护的是佣兵和潜行者。相信我,我能够说服他们放我们走的。”

“博士?你是吃电磁风暴了?没听到他们想把你身上的漂亮衣服扒下来卖钱吗?”

话音刚落,又是噼里啪啦的一串子弹飞了过来。阿拉切卡看准时机起身高呼,训练有素地把自己的身份、职称、供职设施,和顶头上司都吼了一遍。然而大兵们并没有理会科学家,而是继续开枪。

**“妈的我管你是给谁干活的,你是给萨洛罗夫还是给列巴罗夫工作我都不关心!现在给我从他妈的石头后面滚出来!趁现在我们不想跟你们闹!等我们把火箭炮拿出来以后就要是把你送去见耶稣基督!”**

阿拉切卡博士迷茫地左顾右盼,最后看向了身边那个连续救自己两次的潜行者。

“潜行者……我们还有没有活着的可能?”

二号看着科学家从枪套里掏出一把俄国造的SR-1手枪:做好了和大兵们拼个鱼死网破的准备。然而大沼泽深处突然枪声大作,一队潜行者不知怎么的和军方的巡逻队撞了个满怀,双方立刻开始了交火。趁着这个动乱,二号连忙抓起科学家的胳膊把他往他们来的那条路上拽走就跑,跑得飞快。

**“妈的!开火!!”**

大兵们再次朝着快速消失的一橙一蓝的斑点扣下扳机,虽然他们很快,但还是有发子弹打到了科学家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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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沼泽深夜的寒风钻进了每一个房间,晴空组织的秘密基地亮着火光的地方只有寥寥几处,聚在一块的潜行者们用匕首、勺子吃着肉罐头,或者用坑坑洼洼的破茶缸煮“**彼尔德**”茶。二号走进房间里的时候,冷风正在台灯下看着那台PDA。

“哦?二号。”冷风放下那台军用规格的PDA,推到一边,“听斯波说那个科学家挺惨的,他怎么样了?”

“没,没那么严重。但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背后挨了一发狙击枪子弹,幸亏他的防护服有防弹能力,而且挨打的位置是循环背包——可半个背都紫了。另外就是……我和他误入了一个灵能场特异点。”

“哦?有点意思,继续讲。”

“我们本来要去机械大院附近的一个电能异常点附近测量数据,结果博士先我一步走了进去,这种变异点我发现不了。多亏了博士的防护服对这种特异点有防御——它就像把博士催眠了一样,他能被它操控!而且它还想借他之手把我也给拉进去。”

“听起来挺糟的,但你现在全须全尾的站在我这,你应该是找到了什么应对办法吧?”

“对,我跟他说了列夫讲给我听的故事,那个最后的幸存者。不过冷风,我想知道的是,那个最后的幸存者是不是列夫自己?”

冷风听后哈哈大笑。

“对,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很快他正色道,“对,没错。不过每个来找我问询故事真实性的晴空组织成员都给出的版本都不一样,你猜是为什么吗?”

“是列夫往里面加桥段了吗?”

“不对,再猜猜看?其实是一直在缩减他的故事。有些被我们这些旁观者视为传奇的故事,对于亲历者本人来说可能不是那么回事——并不是所有人都乐于接受荣誉与被他人视为榜样。可能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只是个幸存者,而不是什么英雄。”

这时冷风话锋一转,“那么,二号,你能说一下今天下午你和科学家遭遇的事情?”

“很简单,我和科学家在去‘特斯拉点’时误入了一个心灵特异点,那个地方即便是有灵能防护的科学家都差点在里面迷失了,很难说我们会怎么样。另外就是,这个地方就在机械大院的南方。”

“你是说?这个特异点就在那帮锅盖头的南边,而且无时无刻在影响他们?”

“应该是的。”

“很好,这就足够了。请收下,二号,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一点可有可无的情报换来了两张纸币,都是大面额的卢布钞票。虽然可以带在身上,但很早以前就有人把它们存进商人的保险箱里,换成PDA里的交易点数。反正无论如何,潜行者们特异区内的点数花掉的点数最后都会变成真金白银飞进商人的口袋;但存进去容易取出来难,而且无论以物易物的形式再怎么变换,能在特异区里吃肥的只有商人。

“那么,接下来,我能问一点关于机械大院的情况吗?二号。”

冷风突然换了张脸,一脸严肃地望着第二个失忆的被标记者,双手十指相扣放在桌上。

“我需要推断赖在那个红砖和满是辐射的破车架子堆成的窝瓜壳里到底窝了多少个锅盖头,那帮畜生卡在那里太久了,越来越多混在潜行者里的军方间谍想要摸进我们之间。虽然刚开始我们都很感激他们替我们与独行者们清理盘踞在北方的土匪势力。但是自从他们在机械大院设立据点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受到了无缘无故的枪击。都是他们的狙击手中尉干的好事——”

“这么说,打伤博士的就是那个狙击手中尉?”

“毋庸置疑。还有其他人么?”

“有…我们当时至少被三把步枪打了,别的不太确定。”

“狙击手,三把步枪,算上之前被加入我们的自由团潜行者打死的四个,嗯,这些就足够了……还有别的吗?二号,另外,能不能替我去把其他人叫进来?”

“目前就这些,冷风。”

蓝眼睛的刻印者说完便转过身去,等在走到门口时才后知后觉地问了冷风一个问题:“你是打算,袭击机械大院吗?”

然而冷风笑笑不说话。“等你把他们都叫过来就知道了。”

冷风看着PDA上的消息——这只PDA是那位自由团来的“绿狼”潜行者约森给的,他本人一直在吹嘘他和沃纳列普是怎么虐杀的军人——后者则对此反应激烈。情况属实,军方的确想要在大沼泽中开展一次军事行动,而作为本次行动目标的自然是他们这些自由自在的晴空组织成员。

冷风自己的PDA在这时响起,他之前拜托的两个人无一都给出了回应。斯波已经为这一战搬出了所有家底,他很庆幸自己用人得当,一切的猜疑在此刻烟消云散:并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鼠辈。而另一位则同样是自列别捷夫时期时就已经为晴空效力的元老人物,而他发过来的消息十分简短,短到只有一句话。

> 冷风,我是诺维科夫,高爆炸药组装完毕,能把整个机械大院都送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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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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